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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以德(尉迟敬德x李世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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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唐将更是舒心宽怀的笑了起来。
众人在厅内又说笑了一会,世民站起来,向敬德招了招手,也没多说一句,便转身离去。众人知道这次军事会议结束了,世民又只是传唤敬德与他独处,便艳羡的向他或打着哈哈,或拍拍他肩膀,陆续地散去。
敬德跟在世民身后,回到位于那最深处的书房。
世民一进了门,便向敬德打了个手势,让他把房门闩上。敬德见他如此慎重其事,知道接下来他要跟自己谈的是机密之极的事情,便仔细地查看了房外无人,即使是世民的亲兵也只是守在不可能听见房中交谈之声的远处,这才把门闩落下,回首看向房中的世民。
只见世民坐在书案之后,手中却仍拿着刚才呈递上来的谍报,又再细读信中的内容。
敬德见世民一时不作声,便也只是静静地垂手而立,听候他的吩咐。
过了一会儿,世民的眼睛从信笺上抽离,却没有看向敬德,而是以一手托腮,侧着头望向窗外,似在思索着什么。
这样又过了好一阵子,世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手抚过窗边石墙上刻着的“正”字。敬德虽然没有走近前去,其实并看不见那石墙上刻着的划痕,但他在心中暗自一计算,就知道那上面应该已经有七个“正”字了。
“敬德……”背向着他,世民终于开了口,声音虽低,却仍是清清楚楚的钻进了他的耳中,“我们的计谋,明天就发动吧。”
“什么?”敬德吃了一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还差五天,为什么不能再等下去?”
“不用再等了。”世民转过身来,眼中闪动着的是无比灼热的喜悦,“谍报里的内容,刚才我只向大家念了一半,更重要的另一半我没有说出来。我只说给你听……”
说着,世民走近敬德的身前,一手抓着他一条臂膀,另一手搭在他肩头,双唇就凑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进来,让敬德只觉身子一阵的发热发软,几乎无法集中精神听到世民与他窃语的内容。但是,当他听到的时候,迷乱的感觉就完全一扫而空。
因为,他听到的是——
“谍报里说,窦建德在凌敬的建议被否决后,决定只等我军粮尽、为节省草料而不得不将马匹放牧河北之时,就利用这个时机向我军发动攻击。”
41 武牢关(十三)
竟然如此!
尉迟敬德惊讶万分,不可思议地看着从他耳边抽离身子的李世民,看着他一脸尽是得意非凡之色。
不,怎么会这么巧?窦建德怎么就在这时想到唐军也会开始缺粮了,还想到先兆会是把马匹赶到黄河北岸去放牧?莫非……
“元帅,是你……”
世民满脸的得色越发的浓烈。他伸出一根食指,竖按在敬德的唇上,满目狡黠之情:“嘘,你不要说,由我……来讲。”
他退到窗边,身子斜挨在窗台上,双臂抱在胸前,笑意盈盈的道:“你猜的不错。其实,在半个月前收到郑军试图突围的消息之后,我就已经开始实施这个计谋了。你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该急于马上打一场必败的仗;但你说我们只能耐心等候一段时间去打一场有机会取胜的仗,我却是做不到!我无法忍受只是坐在这里白白地等待时间流逝,我痛恨这种束手无策、坐以待毙的无力感。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是……”敬德的心惊慌地猛跳起来,“你这不是太冒险了吗?这样提前发动,如果窦建德不相信我军那么快就缺粮,那岂不是会把这个大好计谋给毁了吗?”尽管知道现在并没有发生这样糟糕的结果,但他还是后怕得一阵阵的心虚胆寒。
与此同时,他的脑子也骨碌碌的转动了起来:世民到底是什么时候瞒着自己提前实施了这个计谋的呢?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不是已经每一日都整天整天的跟他在一起了吗?他怎么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启动了这个计谋?
“不,敬德,你放心,我不会做有可能毁了这个计谋的冒险之事。”世民仍是满怀自信与得意的笑着,“那天晚上你回去之后,我好好地想了一下。要等到窦建德觉得我们有可能缺粮,还要等到他有足够的聪明能从我们牧马河北之举上猜出我们可能缺粮了,并再进而想到这是他们夏军能打败我们唐军的唯一机会,这是多么不可靠的事。最初想出这个计谋的时候,我把窦建德想得太聪明了。我是将心比心,如果看到敌军要把马匹赶到原野上去放牧,就会猜想他们是不是缺粮了,所以要用这种办法来节省粮草。可是与夏军打了这几次交道,我发现这帮泥腿子对于行军打仗之事实在不是很在行。如果我好不容易捱到四十天后才牧马河北,他们却对此举的含义无法理解,仍是按兵不动,那我岂不是枉送秋波了吗?”
说到此处,世民不自觉地真的做出眼波一转的姿态,看得敬德心头又是一热,脑中一阵的恍惚,不觉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挨在对面的墙上。
世民无意识地伸手拢了拢垂在耳边的发丝,续道:“那天晚上一想到这些,我就坐不住了。如果苦等真的能等来一场大胜,那我当然愿意等。但如果只是能等来有机会的、可能的大胜,那我可不甘心把赌注押在运气之上。好吧,窦建德不够聪明,我就教他聪明;他领悟得不够快,我就直接把他需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我在夏军之中早已安插了间谍,所以夏军大营之内事无巨细尽在我掌握之中,就如这次凌敬的提议,我不就知之甚详了吗?”
原来……如此。
敬德这时再次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对眼前这个人,还是了解得太少、太少了。还以为自己这段日子里与他朝夕共处,对他已是了如指掌,可是原来他背着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还有那么多的、哪怕是军事上的秘密,他都并不知情。
是他太深沉了么?还是自己太天真了?以为与他密切得可肌肤相亲,就能探知他的方方与面面。其实,自己所能知道的,永远、永远都只不过是他容许自己去知道的……
“通过间谍……”世民没有觉察到敬德心中的惊骇,仍是兴高采烈地述说着自己的计谋——是的,是他的计谋,不是他们的计谋——如何大获成功,“……我在夏军之中散播了一个可以打败我军的想法,那就是等我军粮草将劲为了节省草料而把马匹驱赶到黄河北岸去吃草之时,乘着我军失去骑兵的这个大好时机发动攻势,就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夏军人多势众的长处,压制我军骑兵精锐的优势。我从十六日那天之后,就让间谍一直在夏营里散播这种想法。夏军之中,不要说将领,就连一个小兵都在谈论着这个最好的办法。通过口口相传,他们已经无法知道这个想法最初来自哪里,再何况这个想法看起来是那么的有利于夏军,他们又怎么能想得到,那竟是我让人散播出去的呢?”
是的,谣言的起源是最难追查的。更何况,如果是不利的谣言,那还可以止于智者;这个却是看起来那么有利的破敌思路……
敬德一向只见眼前这唐军元帅是如何的擅长以堂堂之师与骑兵之术破敌灭国,却从来没想到,诡道也是兵家之常道,这擅兵之人,又怎么会不是运用得出神入化?
“所以,凌敬的书生之见,遭到夏军将领的一致反对,其实也不是他们真的有什么自知之明,而是因为他们都认为明明眼前有一个更好、更快捷地解决我军的方法,自然不愿意大绕圈子去攻打关中。这个破故之法连王琬、长孙安世这些郑军的使节都知道,他们当然认定如果窦建德竟然接纳了凌敬的意见,那就说明他其实根本就不想救洛阳了,只想乘机扩大夏国的地盘而已。凌敬这种意见不可能得到接受,我也是早就预计到了。”
敬德看着侃侃而谈的世民,心里盘旋着的,只有一个念头:“真神人也!”
“当然了,如果窦建德竟真的一意孤行采纳了凌敬的意见,我怕军中诸将会心中惊骇、士气动摇,所以不等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先召开了军事会议,解释夏军就算采用此策也只是下策而已。提早稳定军心,总比事到临头预计不准的好。虽说凌敬此计书生气很重,但窦建德若真的用了,总是把战事又延长了。目前对我们来说,最好还是骗过窦建德,让他以为我军真的缺粮了,急匆匆的来跟我们决战,跟他打一场就把夏军给彻底解决了。夏军一败,洛阳肯定陷于绝望,破城就是指日可待。如此一战灭二国的丰功伟绩……”世民双唇上扬,流露出按纳不住的欣喜,一双眼眸更是熠熠生辉,“……真没想到,是窦建德千里迢迢的亲自赶来,双手奉上给我的啊!”
一战灭二国!
直到此时,敬德才猛然意识到,一旦李世民打败了夏军,那将是何等不得可了的天大功勋!
唐军此次东征,目的只在于灭亡郑国,夺取东都,控制中原。可山东一地却未敢奢望能马上平定。原定的计划,只是先占取中原,再图扫荡比洛阳周边更东之地。可是现在,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把整个山东吞并进自己版图之内的窦建德,若竟一战就败亡给了世民,那他此前的辛劳等于全数是为人作嫁,打平了山东却一转手就送给了唐室。这样一来,世民力排众议的坚持,将不但最终成就了洛阳之战的完胜,更是提前结束了统一全国的争战!
若以李世民第二次征讨西秦的武德元年八月为统一战争的起点来算,迄今为止才不过是武德四年四月底。也就是说,唐室仅以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一统天下的战争,自古得天下者,何曾见过如此轻易快捷的啊。
敬德转念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的旧主刘武周意外地入侵河东一时得手,把唐军主力拖在河东的战场上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按:以武德二年下半年到武德三年四、五月算),本来东征洛阳之战会更早地打响,也许这天下定于一统的时间甚至会更加的短促吧。
敬德看着世民那年轻而自负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里闪耀着意气风发的光芒之时,心中千回百转的,是这样的思绪万千……
搞笑下:跟诺诺的一个聊天
sindy说:话说今天在一个网站看到说打击H文的检查组进驻到网站要求作者们凡是有颈部以下描写的都删掉爆笑看来湿吻还是可以的嘛哈哈这样子,不如整部小说删掉好了LogYi Chan 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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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行sindy说:不行另一人是颈部以下的所以偶说只能湿吻LogYi Chan 说:只在寫另一個人舔得幾開心sindy说:爆sindy说:诺诺有没有本事写一篇只是湿吻的却也淫到绝顶的LogYi Chan 说:爆不要這樣挑釁偶偶會笨笨地真的去寫的sindy说:哈哈LogYi Chan 说:頸以下不行那手呢sindy说:爆是哦拉手都不行了哈哈LogYi Chan 说:不准寫人的頸以下洠в姓f不准寫別的動物頸以下吧~~~!!!
sindy说:爆这个这个偶去看看先哈哈建议描写尺度:所有欢爱情节一律只写到接吻为止。任何涉及到“颈部”以下的描写都将被公安局认定为涉嫌□作品!
原句是这样的没有说是人哎喂你上QQ偶发一段示范作品给你那也算是□描写真是搞笑到人家已经跳过最关键的部分不写了这里有字数限制所以不方便在QQ那边贴给你看看(转贴的示范文内容略)sindy 11:56:16瞧,这也算□了看到没这里面完全没有任何侮辱性的字眼都还是定性为□那都不用写了logyi 12:01:52汗不知你有洠в锌催^偶的剪燈夜錄裡面是說男人和男人不能做所以是在不能插入的前提下,亂做其他能做的事插入是不行其他怎樣都行不知這個世界是不是要變成這樣了如果這傢伙是寫,雷總一邊在床邊看著這個女人一邊發情不會寫發情那麼顯眼的字啦就是像什麼〃腦裡遇見了無限綺麗,身心如在雲端上〃那樣子是不是就行了sindy 12:04:10谁知道但不能写女人的身体哦最多只能看她的脸哈哈也不能具体地写联想到什么总之真是变态按这个原则很多伟大作品都是□作品了包括红楼梦宝玉看着宝钗的手臂想这条玉臂是生在黛玉妹妹身上就好了就可以摸了这样子也是□作品了哈哈哈哈logyi 12:05:53爆如此有情趣啊其實我真的洠Э催^紅樓夢我真的應該看金瓶梅也洠Ш煤每催^sindy 12:06:16爆金瓶梅还真的算是□呃不过红楼梦在古代也是列为诲淫之作的看来偶们的标准又回到清朝了
42 汜水滨(之一)
次日,即五月一日,李世民亲自带着大批战马渡过黄河,一直逼至很靠近夏军扎营之处的广武,距离之近以至夏兵在大营内的了望哨岗上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动静,然后故意就在夏军的眼皮底下于北岸放牧马匹吃草。
黄昏时分,世民只身回到武牢,连夜秘密召开军事会议,向众将分派任务,以应付明天可能到来的大决战。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的五月二日,窦建德倾全军十万之众,直扑武牢关而来。夏军在板渚出牛口之后开始列起庞大的战阵,北面直到黄河边上,西面临近汜水,南面已延至鹊山,长达二十里,一边擂鼓助威,一边呐喊前行,声势实在是惊人。
世民与唐军诸将登上一个高岗向下了望,众人见到夏军漫山遍野、铺天盖地而来,鼓声隆隆,齐齐整整的踏步连地面也为之摇动,不觉脸上都露出了惧色。
尉迟敬德见众将此等颜面,心中暗暗焦急。他想起自己最初与世民双骑闯夏营,第一次见到十万之众的夏军士卒时,也是禁不住心头骇然。当时的夏军还只是散兵游勇的散落四处,现在的夏军却是结成方阵击鼓踏步而来,那就更加难怪诸将会大感震惊了。可是,现在两边甚至都还没接战,己方就连将领都心生惧意,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啊?这样下去,只怕己军……凶多吉少啊!
敬德向世民望去,不知道他能有何善策迅速平息众将的畏惧情绪。却见他神色平和,似乎既没有看见远处夏军的兵威之盛,也没有注意到近在身侧的唐军诸将脸上的大惊失色,一如上次与自己一起前往夏营时那样从容不迫、甚至是漫不经心。
世民双眼扫视着缓缓逼近前来的夏军,似是自言自语的道:“贼兵自山东起兵以来,看来还没有真正遇到过强敌啊。”
众将心下惊骇,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也像是对世民明显地轻视敌方的话语感到不以为然,但又不好意思公然与元帅持有不同意见,于是大家都一声不吭,只以沉默表示不予赞同。
敬德把这情景看在眼中,更是暗暗皱眉,便接口道:“元帅对夏军有如此判断,是何以见得的呢?”
世民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
敬德的心大大的跳了一下。只有他看懂了,世民这一笑是在向他意示感谢。
世民索性就一直看着他,好像只是在向他说话:“将军请看,这夏军如今就在我军眼皮底下前行,可谓是正在穿越险境。可是,这些夏兵,他们是在呐喊,但并不是整齐划一的呐喊,而是你有你叫,我有我喊,各有各的,与其说是呐喊,不如说是在喧哗。这样喧哗叫嚣,那是没有纪律的表现。再说,呐喊既是为了让士卒在叫着统一的口号时能有统一的动作,也是为了鼓舞士气、振作精神。可是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在行军,还没到冲锋陷阵的时候,就已经如此大叫大喊,那不是虚耗体力么?到真的需要战斗呐喊的时候,还能有力气吗?”
敬德看到周围凝神听他们将帅二人对话的唐军将领都不由自主地点起头来,连忙随着世民的话发挥起来:“元帅所言不错。再庞大的军队,如果没有严明的纪律,就无法做到在上的指挥者对在下执行具体指令的每一个士卒如手使臂、如臂使指,那就即使有百万大军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对敌人是没有威胁可言的。”
“何止是没有威胁可言?”世民望向如庞大的蚁群一般蠕蠕而来的夏军,轻蔑的一笑,道:“那反而是越多人,就越坏事。号令不一,上令不能下达,这么多人,只会互相扰乱、彼此阻挠。”
众将又是一阵大大的点头。
“还有……”世民扬起马鞭往下一指,“夏军一下子就把全部十万兵马都投入战场,他有多少底牌岂不是全都给我们看通看透了吗?兵家之道,以出奇不意取胜。他们只顾向我军展示自己家底有多么的雄厚,却不晓得,这可也是在向我军展示他们的将帅是多么的浅薄轻浮!”
众将不觉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果然是一种奇妙的、能放松人们绷紧的心神的一剂良药,随着众人大笑,那一直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那股紧张的气氛霎时一扫而空。
世民却始终是一副悠然自得之态,好像并不知道身边的气氛曾经很紧张,就似一直都是那么的轻松自在,继续说了下去:“此外,他们这样逼近武牢关,前来列阵,显示他们有轻视我军之心。明明他们迄今为止所做之事没有一件是对的,却只凭人多势众就如此看轻了我们,大概以为打仗靠的就只需是人海战术吧?如果人多一方就能取胜,那何必还要开打啊。索性大家都坐下来,互相数一下对方的人头,人少的一方自动向人多的一方投降,那岂不是省事多了?战争之事若能如此简单,自古至今还哪有兵家名将的用武之地?”
“正是!”这时已经不需要敬德刻意的接上世民的话头了,好几个唐军大将异口同声的抢着开口说话。但程知节的声音最为宏亮,把其他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其他人只好闭上嘴,让他先说。
只见他挥动着手中的大斧叫道:“元帅率领我们作战,一向就是以少胜多的。第一次闯夏营,元帅和尉迟将军才不过两骑,就把夏军的五六千骑耍弄得无可奈何。后来这五六千骑进了埋伏,我们五百骑兵就杀了他们三百多人,余下的只会吓得夹着尾巴往回跑。如今我们这里有一万人,对会他们十万人,不也是一样的一个打十个吗?有什么不行的?”
世民微笑道:“程将军说得好。程将军说到的一点,其实是很关键的,本帅要提请各位将军特别留意。程将军刚才说,上次我们五百骑杀了他们三百多人之后,余下的跑掉了。那余下的是五千五、六百人左右。五千多人一起往回跑,还不算太困难。但如果我们现在以同样的比例杀掉他们六千多人之后,他们余下九万三、四千人吓得往后跑时,会是怎样的状况?”
世民炯炯的目光扫视着众将,但见众将霎时双眼放光,都是一副恍然大悟之色。秦叔宝兴奋的叫道:“他们跑不掉的!不要说九万多人一起跑,就算只是一万多人同时逃命,都会很容易出现你推我挤、互相践踏的混乱,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都踩伤踩死了!”
“就是这样!”世民朗声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十万大军是不应该这样一下子就投入一个战场里去的。不要说是在打败仗往后逃的时候,即使是正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如此过于庞大的战事规模,作指挥的那个人是不可能控制得了的!——更不要说,夏军看来纪律散漫之极,即使指挥官有正确的判断与指示,下面的士卒也未必能严格地执行下去。己军之间如果不能知道彼此在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出现一个小小的误会,都足以毁掉整个战局。我们不用真的打他们,只要胡乱喊一句‘夏军大败啦!’,就算只有少数几个人信以为真,恐慌性地乱跑一气,整支军队就会跟着大乱。淝水之战里,前秦符坚以九十万大军却仅以一战就彻底败亡在东晋区区八万兵马手上,就是这个道理!有此前车可鉴,今天的我们,又有什么可怕的?所以……”世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环顾诸将,“诸位,本帅一定能统领大家打赢这一场仗!不是因为我们比他们人多,恰恰是因为……他们比我们人多——多了太多!”
众将又是一齐用力的点头,脸上无不是激动雀跃的神色。
“我军,不但要赢……”世民满意地看着诸将脸上的神色,又道:“而且,本帅在此与诸位作一赌约……”他说着抬起了头,看向东方,举起马鞭往太阳一指,“……最迟在这太阳刚过中天的时分,必破夏军!”
众将闻言都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世民说要赢,经他这一路分析下来,大家都信服了。但他还要限定时间在日过中天之后马上就能赢,这……也未免太勉为其难、太苛求于己了吧?
世民却不再看诸将一眼,拨转马头跑下了高岗。
43 汜水滨(之二)
尉迟敬德紧随李世民之后,二人一直来到汜水边上临时扎下的唐军大营。
敬德见世民面色安然而沉静,忍不住凑近他身边,低声问:“元帅,黄河以北的战马,要召回来了吧?”
“不要急……”世民轻轻摇头,“夏军还没有完全结成阵势,如果窦建德对我们牧马河北之举有怀疑的话,他一定会派人一直监视着那边放牧的马匹。我们现在就把马匹召回的话,窦建德知道有诈,立即下令大军撤返营盘,那还是来得及的。我们要等到夏军已经全部拉了出来,列成阵势,再也来不及从容收兵回营之际,再去召回战马。这样,他们即使知道中计了,也只能咬着牙跟我们打完一场再谋退却。这就有如……”世民冲着敬德一笑,“……你不是在教授‘玄甲军’将士避槊、夺槊的技巧时说过一个要点,就是要等到敌人的长槊已经刺到无法来得及变招或收回之时才突然出招,否则出手太早,只会反而让敌人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吗?”
敬德不觉一呆,道:“原来……元帅也有听末将的讲授,还……记得那么清楚。”
世民俏皮的一笑,道:“我要是没打算听,干嘛那天一直坐在场边看着啊?在这方面,你确实是远胜于我。所谓能者为师,我是拜你为师啦,当然要好好听讲的嘛。”
敬德只听得心中荡漾着甜意。
又听世民道:“其实打斗与打仗,相通之处甚多。听你讲授避槊、夺槊之术,如果就只是狭隘的学了这门技艺,不能触类旁通的联想到兵家之道上去,我这身为元帅的学生,跟你那些小兵小卒们的学生相比,还有什么优胜之处啊?”
看着世民如此眉飞色舞的夸耀自己,敬德不由得笑意四溢,道:“如果个个都像元帅那样好学聪颖,我这做槊术教头的,教得一月半旬就要黔驴技穷、无艺可教,倒过来要向学生们拜师了。”
将帅二人吃吃的笑了好一阵子,引得就在附近的其他唐军将领士卒都不禁转过头来望向他们,不晓得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如此快乐。不少人心中又再暗自的羡慕,想:尉迟将军果然与元帅就是特别的投契啊……
笑过一阵之后,敬德想起刚才世民在唐军诸将之前立下的赌约,神色不觉又凝重了起来,道:“元帅,我军要在今天的大决战里打败夏军,应该是没问题。可是……元帅却限定了在日过中天之后不久就能大破夏军,这……”
“怎么?”世民瞟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能行么?”
“不……”敬德连忙分辩着,“元帅之能,末将绝无怀疑。末将只是……是末将愚昧,看不明白元帅如何能洞若观火,知道夏军就是会在那个时候落败。”
世民一扬马鞭,指着在汜水对岸正在列阵的夏军,道:“敬德,你来说,以你的经验,十万之众的大军,要完全地列好阵势,大概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这个吗?”敬德瞪眼看着对岸,“末将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大规模的军队集结布阵,只能大致地估计了。上次宣武陵一役,王世充从看到元帅所统率的五百骑兵被单雄信的四千多步兵所围,到他统领着六千排槊兵从洛阳城中赶出来,前后都花了半个时辰有多。不过排槊兵的装备比较麻烦,是会比夏军这些普通步兵为主的军队集结要较为费时。如果以半个时辰可集结一到两万步兵来计算的话,这里十万步兵,只怕要花上四个时辰左右吧。他们自辰时起开始列阵,这样算下来,最多到巳时,应该不用到午时,就能布好阵了吧。”
“其实不止。”世民接口道,“正如你以前说过的,不能这样简单地作类比。只集结两万人花半个时辰的话,再多集结两万人至四万人,花的时间往往不止只多了半个时辰。这是因为在四万人之间传递指令、让他们统一行动,要比分别在两个两万人之间传递指令更费时失事。现在他们有十万人之多,那就更不得了啦。很多时候,往往前面的人已经接到指令,完成了部署,但相关指令还没传到后面去,前面的人只好等待后面的人跟上,这就等于前面的人的时间是给白白浪费了的。这中间耗费的时间,可不能小视。”
敬德听得连连点头,道:“不错,末将也觉得,在一个战场之内同时控制两万——顶多三万——的兵马配合着战斗,已经是极限了。末将记得,王世充跟我军对战,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是我军刚刚移师青城宫、壁垒未立之时他来乘乱打劫。那次他统率了二万兵马前来,元帅自率几百精骑为先锋冲击郑军的阵脚,命屈突通老将军率五千步兵随后渡谷水接应。我军以不到六千步骑兵对抗郑军二万人马,从辰时打到午时,前后打了三个时辰,郑军终于还是被击溃。我军俘斩了他们七千多人。那一场仗,末将就觉得打得很乱,不但元帅你有遇险,坐骑被流矢所杀而有一段时间只能步行应战,差点被王世充领着数骑追上;王世充他也被自己人倒戈相向而遭遇行刺,全靠他偷偷在外衣之内穿了坚固的衷甲,才使刺向他的长槊断折不能刺入。”
世民道:“王世充那一回,就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了。当时众将见到他那股子气势汹汹、殊死一搏的狠劲,也像今天刚才那样人人见之色惧。我就跟大家说,他是抱着侥幸之心来跟我们拼死的,那一场仗是不好打,但只要打赢了,郑军就再也不敢、也没有能耐出城与我军决战了。那天郑军前后四次被我军打散了阵脚,又反复四次重新集结起来再跟我们殊死作战。最后他们虽然眼见不可能取胜而选择了主动退却,但即使是在撤退的时候,他们的阵脚也没有完全大乱,仍能有序地退回洛阳城中,让我军无法乘乱而随郑军一同入城以求一举破城。”
说到这里,世民轻轻一笑,道:“话说回来,以我打过那么多人,王世充这老匹夫倒确实是最知兵能战的。旧隋之时他能获得炀帝宠信重用,倒也并非仅靠善谀而已。再加上郑军的底子实在不错,是旧隋官军精锐再加上李密瓦岗降军,若非他此前跟李密缠斗太久、元气大伤,他有这洛阳坚城为依凭,我还真有点奈何不了他哩。眼前这窦建德的夏军跟他的郑军相比,完全就是不入流的乌合之众啊。”
世民深心底处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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