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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田园-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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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啥都没带,有矩说,让我来帮忙干活儿,干哪样儿?”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少年书生

王青此人性情挺大方的,初次见面的局促之后,说话便自然坦荡了起来,把青衫的袖子往上卷了卷。

阿珠也不客气,把身上的围裙系好,也丢给王青一条差不多花色的:“围上,免得脏了衣裳。”

这模样就更喜庆了。

提前准备好的烧碱等原料,几个人合作,用水将烧碱溶解开,在容器中一直搅拌到水变得透明为止。

“搅拌过程中将出现泡沫和发热现象,别担心,继续搅。”

阿珠的声音很轻灵,很温暖,很自然。

待烧碱完全溶解以后,一边搅拌一边将油逐渐地放进去,继续搅拌,最后撒入花瓣儿,晾上几分钟,再把混合好的液体注入模具中,还要原封不动地放上一两天,等待液体在模具中产生化学反应,千万不要用手触摸。

晾好之后,放在通风处,避开日光直晒,再放上一个多月,才算制作全部完成。

“有方有矩平日里用的香胰子,就是这般制作的?”王青大开了眼界,整个过程都没敢眨眼睛似的。

“是呢!这种香胰子的泡沫细腻丰富,能彻底清除毛孔深处的油污,使肌肤滋润光泽,富有弹性,我们还可以更换花瓣的品种,香味儿也会不同……”,阿珠把剩下的任务交给王青,自己转身去拾掇下一份洗发液的材料。

刚才距离的近,又是在灶间围着火炉劳作,玉树临风的王青书生,果然毫不客气的散发出了一种油腻的味道,就出自那个梳理的纹丝不乱的脑袋上。

怪不得虎头豹子一直要求做薄荷水洗头呢!

家里贴墙根儿种了一溜儿的薄荷。茂盛的根本不需要二次撒种儿,薄荷叶调配的洗发水功效可观,最显而易见的就是能有效的抑制头发油脂的分泌;让秀发清爽无油,最适合王青书生这样的油性发质。

四个人再次合作,满院子都是熬煮之后更见清冽的薄荷味道,书生终于琢磨出了一个自以为新颖的问题:“是不是我们再做一些其他样子的模具,就可以做出更多样子的香胰子?”

那还用说?书呆子!

两个小的拽着书生去浴房清洗汗渍。顺便显摆一下自家的洗浴设备和用品。阿珠听到书生的拒绝声,不由启唇笑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有方有矩,家里还有你姐姐呢!”

“我姐不跟我们用一个浴室。没关系的,青哥你身上都臭了,真的!”

“不臭啊,挺香的。刚刚被香胰子跟薄荷熏得……”。

阿珠清洗一下手脸,坐回葡萄架下休息。晚会儿还得做饭,不需要摘围裙了。

长了三年的葡萄架枝繁叶茂,何况还有泉水的浇灌,结的满满当当的葡萄露了紫头儿。没几天就可以摘收了。

院门,再次被拍响,还伴着马儿打响鼻儿的声音。

“这是——那天来过的受伤的少年公子?也不能被称作少年了。人家都喜当爹了呢!”

阿珠脑海里乱成一团,脚底下却欢快的跑了过去。

肯定是自己对那匹宝马良驹感兴趣。知道心疼主人照顾主人的白马,很可爱……

结果,鬼使神差的,阿珠手里多了个小苹果,打开门第一个动作就先赠送到了白马嘴巴前面。

门外,还真就是蓝衣少年,半张银质面具冷冰冰,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还保持着拍门的姿势,身后,照旧连个随从都没有。

阿珠其实很想仔细观察一下另外裸露的半张脸的,可惜,少年不配合,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好专门绕着去寻找合适的角度。

这年头看到个长得俊的就会觉得面善,这小子挂着半张面具就跟前世里见到的电影主角似的,既神秘又可爱。

白马挺欢脱,大嘴叼着小苹果斜睨主人,那意思,您老是让吃不让吃,给个话啊!

少年口唇间溢出一个“嘁——”的发音,白马就闻歌知雅意,“咔咔——”几下包圆了那个苹果,然后友好的对阿珠甩尾巴……

是不是所有的动物都喜欢用这个动作表示亲近?阿珠心情明媚至极,随手又薅出几根铁皮石斛来往前伸。

少年下意识就捻起一根塞进自己嘴巴里,白马不乐意了,这明明是对面的美女送给自己的草料啊大哥,怎么主人大不吝,跟自己抢起吃食来了?

白马的大舌头的速度也很快,“唰”一下卷起了剩余的几根“草料”,然后把嘴巴闭的严丝合缝,深恐再被贪吃的主人给抢劫了。

“噗——”,阿珠喷笑,摸摸白马的脑袋:“进院儿里等着吧,别乱吃我家的青菜哦。”

还挺奇怪的,吃了人家的最短,这个道理在动物界也能说得通?反正白马这个智商,是听懂了的,没人管束着系缰绳,人家也不乱跑,更是根本不去惊扰地上茂盛的蔬菜,悠哉悠哉的在空地上散了几下步,就舒舒服服的躺倒在果树的树荫下,好好咀嚼刚刚得到的那几根“草料”……

少年跟了阿珠往里面走,沉默的二五八万似的,还是阿珠主动询问:“上次的苹果醋酒,家里人喝的习惯吗?”

“唔——还好。”少年搭腔儿,伸手去整理了一下果树上悬挂的各家名牌,貌似,上次来去匆匆,阿珠没让自己留这东西。

“那这次您来是——?”

才三天而已,不可能喝完了一坛子酒。

“哦——我来——再买一坛男人喝的。”

银质面具在阳光下闪亮,连带的另外半张脸也看不清楚,阿珠眨巴眨巴眼睛,善意的劝导:“公子您好像是身上有伤,饮酒的话,可能会有妨碍。”

咱虽然是买卖人,也要凭良心做事的,何况这果酒不愁卖。

少年似乎欢喜了一下,面罩下多了八颗发光的牙齿,声音也温雅了许多:“无碍的,伤——不重。”

“那你喝这一坛。”阿珠凝眉,挑了一坛子度数低的:“桃子酒,舒筋活血还养胃,每次不要贪杯。”

少年的身影在悬挂的名牌下,银质面具的光环也褪去了,一侧的半张脸颊,棱角分明,肤色健康,长眉入鬓,眼梢儿微提,双眼皮长睫毛,高挑的鼻梁刀削斧刻似的透着刚毅,嘴唇稍薄,不多话,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就像男人年龄多老都会喜欢欣赏美女一样,女人活了两辈子,也会对安静的美男子目不转睛。

有什么**的气氛,在排列着酒坛子的走廊上酝酿吗?呼吸是微醺的,透着香,泛着甜……

一串串结着红色穗头儿的名牌,在夏日的微风中拂动,小姑娘松松编就的发辫垂过了腰际,一道弧线,伴着她微侧前倾的身躯更见玲珑浮凸。

不知不觉间,阿珠已经长大,高挑的身材,该发育的部分也都没落后,虽然身上的衣着倾向于舒服宽松,系着个连身的花围裙,可就又都勾勒了一遍。

如果,没有另外一个相同款式差不多花色的围裙出现,这气氛,还会持续酝酿下去的。

好死不死的,洗浴一新的王青书生,依旧穿着之前的青衫,系着花围裙,披散着滴答水的头发,出现。

“阿珠,要不要帮你?”

现在不叫“姐姐”了,改称名字。

少年的银质面罩刹那间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寒气,酒坛子揽在臂弯里,一手排出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子,拍在坛子的空隙中,然后转身就走。

一声极轻的唿哨,在树荫下乘凉的白马翻身而起,抖抖尘土,“踏踏踏”小跑出院门。

白瞎了刚刚喂食的苹果跟“草料”,这马跟主人一样没礼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窜了,还是没留下名牌。

阿珠抓着银子望着大敞的院门发呆,书生王青已经勤快的把走廊里的酒坛子重新摆放规整了一遍,并顺手擦拭了一遍标签。

等两个小子也洗浴完毕换了干净衣裳跑出来,王书生早把整个院子都清扫过了,曾经丢在墙角废弃的木头模子,也刷洗过了,此刻正抓着把细长的刻刀准备下手翻翻新。

早先做手工皂的模子,都是姐弟三个瞎琢磨的,凡事儿都只求个大模样大轮廓,从没往细处雕琢,再加上皂液本身也会稍加膨胀变形,制作出来的“香胰子”的花式,也就算不上完美,马马虎虎自己用着开心就行了。

但是明显的,王书生这人对做事喜欢精益求精,据说他的绘画底子也是不错的,刻个私章什么的也能拿得出手,现在,见到欠缺打磨的模具,自然就忍不住要过过瘾了。

阿珠把活动空间留给男孩子们,自己到灶房去收拾午饭,虎头豹子对这个青哥师兄很看重,菜谱都是精心准备的,当姐姐的,一定得拿出浑身的解数来做才行。

说起来,这也是弟弟们第一次往家里领朋友做客,小家伙们也长大了呢!

五花肉早就腌渍入了味儿,“刺啦——”一倒入锅,满院子的酒香气,就被肉味儿给打败了……

巷子里,去而复返的少年,勒住了马缰绳,这熟悉的肉味儿啊,不是为他准备的。

☆、第二百二十章 郊游风云

王书生后来变成陈家的常客,每逢休沐必到,他人勤快,嘴巴也甜,又守规矩,就连王老爷子都很赞赏。

四个人依旧在闲暇时制作香胰子与洗发水,王青负责到外面销售,书院里是他挖掘第一桶金的地方,书生做买卖,倒是很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派头,不怎么推销就小有收成。

阿珠的苹果醋酒形式大好的让人讶异,京城的贵妇们好像忽然间发现了这道女性饮品的妙处,小巷子里经常停着几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来专程购买。

蓝衣少年骑着白马也依旧是常客,只不过更加沉默,挑一坛子果酒、付银子、离开,语言金贵的轻易不出一声。

但也从不拒绝阿珠给白马喂“草料”,他安静的站在一旁,任由阿珠跟白马亲近,薄唇紧抿着,眼睫毛在下眼睑留下一道暗影,看不出他的情绪。

“你的伤养好了吗?”阿珠问。

少年在马背上侧头,声音很轻:“好了——就得走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有时候很淡,淡到近身也闻不到,但下一次,又会骤然重起来,走路也很缓慢,白马照旧细心的下伏身子,方便主人骑上去。

有时候家里没有别人,阳光正好,少年会多滞留一会儿,蓝色锦袍的背景是绿色,浓绿、浅绿……

就有那么一天,寡言的少年,提出了邀请:“我知道一个避暑的好去处,骑马的话,只用半个时辰。”

那个时候正是夏末,天气却还是炎热的厉害,且已经很久很久没下过雨了。地面干结成块儿,京城内好多家的水井都处于半干甚至全干的状态。

阿珠的家园自然不受影响,她总是深入简出,也不怎么了解,但是,听到蓝衣少年的邀请,还是有那么一些心动。

半个时辰的路程。还是应该出去转一转的。

第二日。少年拍门时,手里两根马缰绳,一黑一白两匹马都很神骏。白马见到阿珠,照旧亲热的不得了。

曾经在江湖上飘荡过几年,骑个马不在话下,阿珠专程换了身利落衣服。浅紫色的细棉布大褂长裤,束腰、薄布靴。脑袋上多了一块儿同色的布巾,在发顶系了个结儿,额前齐眉黑发,脑后一根长长的麻花辫儿。

一蓝一紫。一黑一白,一前一后,青春靓丽……

有时候女人会盲目相信自己的直觉。就这么个蒙着半张脸的怪物,还始终没有透漏过姓名。只多来买了几趟酒而已,就敢跟着人家出城。

傻闺女,这要是再遇到人贩子可怎么得了呢?

除了“艺高人胆大”的因素,最重要的,还是来自心底的那份信任作祟吧?或者,是莫名的亲近之感……

穿过高大的城门时,黑马蓝衣加快几步,对守卫亮出一面铜牌,收获了放行与致敬。

阿珠学着少年松开了白马的缰绳,两匹马在城外的官道上并驾齐驱,然后,拐入一条小径,地势高陡了起来。

道旁的树木与杂草都蔫的可怕,地面板结,马蹄声就如落在青铜器上一般的闷响。

半个时辰之后,开始下坡,两匹马自由休息,嘴里叼着阿珠提前准备的“草料”。

还挺曲折的,山丘下滑行了十几米,眼前豁然开朗。

如果不是有人带领,梦游都来不到这处地方,在外面干旱的草木都要枯死的情况下,这里却枝繁叶茂芳草萋萋。

阿珠扭头查看山坡高处的大树遮挡,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貌似“私奔”或者“偷情”的感觉。

尽管,眼前的少年还挺陌生,甚至——

阿珠骤然想起,对面这小子其实早就当爹了——

但是还没等她找到合适的途径咨询这个话题,席地而坐的少年,开了口:“阿珠,那个书生,是你要嫁的人吗?”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弟弟的同窗好友,你别小瞧人家啊,先生说,明年下场,人家很可能要中举的,中个状元也不一定啊!”阿珠跟屁股下面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连连摆手。

“就好像我跟你之间似的,关系简单,马马虎虎算是朋友……”。

“对了,你怎么不把你夫人跟孩子也带来这里游玩?又避暑……”。

阿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现在她开始后悔了,这次出行太盲目太冲动,完全没考虑任何后果。

好在,少年也挺茫然的,手摆的比阿珠还勤快:“我没有夫人和孩子啊——真的——”。

“哦——”,阿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次出行的罪过,不算大。

“你还一直没说过你姓什么叫什么呢,我家卖酒的名牌里,就缺你一个的。”

见过迷糊的,没见过这样迷糊的极品,厮混的熟到一块儿出游了,却连人家的姓名都不晓得。

“我在家行二,你可以叫我‘小二’。”少年的半张脸在浓密的树荫下清清凉凉,却把阿珠逗乐了。

“小二?店小二?这名儿好听又好记,以后我就这么叫了。”

这丫还挺体贴的,琢磨着莫非“小二”身上有啥难言之隐,不能轻易暴露真实姓名,身上还时不时的挂点伤,过城门还配备了个免检的牌子……

“我——中不了状元,只有个武职在身,俸银——也能养家糊口,我有房,京城里,老家,都有落脚的地方。”

少年的交待有点莫名其妙,眼帘低垂,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那很不错了。”阿珠干干巴巴给了这么一句评语,然后,整个气氛就沉默了。

说实话这地儿还真适合避暑,连空气都透着凉爽,尤其适合眼前这两个性子都冷清的人。

外表冷清,其实内心都是翻江倒海的吧?

关系算不上很熟,连个姓名都没弄清楚,人家也只是提了一句自己的本事和财产状况,也没表面要追求的意思啊?

何况距离自己成年还有几载,十八岁,姐好歹也得有出息一些,坚持到十八岁再勇敢的担起嫁人生子的义务吧?

“给你湿布巾,擦擦手。”

冷清的“小二”再出声时,已经在地上铺了一块棉布,京城里几家有名的点心铺子的货色,摆放的错落有致。

“没见你拿着包裹啊?”阿珠纳闷极了,这小子刚刚下马时,只提了一个阿珠准备的水果布兜儿,那这各式点心,怎么凭空冒了出来?

“我昨儿个——放在这里的。”

“昨儿个?那为啥还新鲜着?这种天气不好存放吧?也没被老鼠啥的给叼走?”阿珠姑娘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自己有凭空大变活人的本事,难道你也有?

半张裸露的脸颊泛红,包括耳根儿的部位,那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也有趣极了。

“不是——放树上——没有老鼠——很干净——”。

“好吧好吧,很干净,味道也挺好。”

阿珠好脾气的笑起来:“我准备的水果也洗干净了,直接吃就好。”

“小二”果断打开水果包,小世界出品的苹果、梨、桃子,不分季节任性的新鲜水嫩着,味道熟悉,回忆久远。

“我想吃——你喂马的仙草。”

“呵呵呵,小二哥,学会跟马抢草料了,这习惯可不能留,不过,你怎么知道那是仙草?”

不好!没心没肺的女人也发现端倪了。

“白云每次吃了那草料都精神的不行,半夜里都恨不得疯跑上百十里地,不是仙草是什么?”

白马的名字叫“白云”?很婉约的嘛,阿珠的注意力被转移,问题偏离了:“那黑马叫什么名字?”

“黑土——”。

我勒个去!就知道得这么狗血!

“白云是母马?黑土是公的,白云专门欺负黑土,黑土表面上憨厚老实其实偶尔犯倔也能扳回一局对不?”

阿珠连珠炮似的询问,还真让“小二哥”脑子转不过弯儿来。

大姐你确认说的是马而不是人类的夫妻问题?

“我——不知道,真的!我在边疆,骑得只有黑土,回家以后,嫂子说我有伤,白云性子温吞些不颠簸,也想让黑土歇歇,才换了换……”。

这有点“鸡同鸭讲”,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人家“小二哥”没看过宋丹丹跟赵本山的小品嘛!

但是总的说来,这次郊游还算成功,气氛还算和谐。

再次闻到从自家院子里散发出的酒香味儿,阿珠眯了眼睛还挺陶醉,但是,还没来得及打开院门的铜锁,巷子口如狼似虎围堵过来的军士,是要闹哪样儿啊?

“小二你犯事儿啦?快跑快跑,上马——我掩护!”

傻姑娘也顾不得开锁了,伸双臂往外推“小二哥”,可是,少年的身板铁打铜铸的一般,倒反而把她拦护在背后。

一声断喝,如一桶冷水浇下。

“陈氏阿珠,速速随我等前去候审!”

尼玛!这是冲着姐来的?凭什么啊?姐每日里老老实实地宅在家里,勾兑个酒钟几畦菜,顶多再作腾几块“香胰子”,只不过想挣俩钱花花,没招谁没惹谁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龅牙猪”的名义

蓝衣少年的铜牌现在不够看了,如狼似虎的汉子们来自皇宫的禁卫军,理由不解释,结果不解释,直接拿人就走。

“李小都统,您也别让我们为难,这个人犯不是你能保下的!”

禁卫军的小头目一把钢刀拔出,与蓝衣少年针锋相对。

部队里面的小都统,官职不小了,据说手下就有五百人。

阿珠颤声喝止了蓝衣少年急于拼命的姿态:“小二哥别急,帮我跟姥爷弟弟们说一声,我能自保,让他们保重自己。”

事实上如果不是惦记着家里人的安危,再来个几十口子也不可能让阿珠束手就擒,即便连小黄小栗都抗争不过,大不了隐身入小世界……

“小二哥”的手臂垂了下来,扭身看向阿珠,半张面颊的肌肉有些颤抖:“你——真的能自保?”

“是!”阿珠觉得眼前朦胧成一片,她扯了一抹笑:“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安排我的家人离开——”。

四姑娘高挑的身材,从“小二哥”的庇护中脱离,独自面对这种未知的灾难。

巷子里驶进一辆马车,青布车帷很低调,似乎,指使者也没打算把这事儿弄的满城风雨。

没有绳捆索绑的迹象,蓝衣少年的恐慌稍稍安定,等阿珠钻进马车厢放下车帘时,他也纵身上了黑马,一只手牵着白马的缰绳,那样子,似乎是要一路跟随。

“小都统请留步!闲杂人等不得接近人犯!”

禁卫军个个都是扑克脸,说话的语气连点感情波动都没有。

阿珠揉揉脸,这么大的阵势押解自己。到底为的什么呢?就算是真的犯了什么法儿违了什么纪,也用不着这么神秘兮兮的吧?

马车七绕八绕,阿珠都打算钻进小世界去飘上一会儿了,才算是被放了出来。

一间不算破败的屋子,就是摆设简单了些,连把能坐的椅子都没配备。

可是明明刚下马车时看到的几眼是紫红色的宫墙背景……

屋门被锁上,又被打开。这时候阿珠已经光速进小世界洗了个战斗澡。反正关押自己的屋子里面也没有休息的地方,先把自己捯饬利索了再应敌,气势上也占不到下风不是?

看这阵势。不像是对待作奸犯科的人,很可能跟哪个高官贵人犯了冲突,纯属误会的冲突……

可惜,千算万算。阿珠万万没算到,想将自己碎尸万段的对手。还不仅仅是高官贵人。

屋门打开,一个活动的首饰铺子率先进来,随后相跟两个宫装美女。

嚯!这首饰铺子还专门兜售金制品,黄灿灿能亮瞎24k纯金狗眼。金钗就在脑袋上插了八支,脸上的褶子沟渠里都泛着金光,一张嘴。白色的牙齿明显就跟这身打扮不配套嘛!

阿珠的心情忽然大好,一拍巴掌笑嘻嘻道:“这位大娘。我建议你再镶一口金牙,想说话的时候金光璀璨,那才真叫土豪,土豪中的战斗豪!”

两个跟班美女立刻垂下了头,研究自己的脚尖怎么这么好看呢?要是肩膀头没有轻轻的耸动几下,那就更真实可信了。

被叫做大娘的活动首饰铺子,还真被这个建议给愣怔了一下,这是一个喜欢追求完美的老太太,走动之间,鞋尖上都缀着两颗金豆子,这叫上下呼应。

身为皇后娘娘的乳母,在这后宫里活的多么寂寞啊,走到哪里都没人说个“不”字,想要啥就有啥,哎!皇后那丫头就是这么尊宠咱……

镶一口金牙,这想法我喜欢,可是——魏嬷嬷我今天到这里是做啥的?哼哼,可不能被一个民间小丫头给骗了!

果然是皇后手下首席总管嬷嬷,脑子转悠的多快啊——

禁卫军搬了把带靠背的椅子进来,魏嬷嬷抻抻衣角,大喇喇坐下。

左边那个美女跟班开始行使职责,一清嗓子:“呔!小丫头,魏嬷嬷问你什么话,你就要老实回答什么话,否则——哼!”

阿珠这会儿的思路都被魏嬷嬷身上的各式首饰给吸引了,哪儿还理会这几句废话,真的要给跪了啊,这位魏嬷嬷,手腕子上提溜着一串金灿灿的小葫芦,比小孩子手腕子上的长命手镯还洋气。

姐见不得这般精致可爱的小玩意——

“魏大娘,你这手镯可真好看!不过,我建议您在小葫芦的底部再挂一枚中国结,最精致的那种图案,肯定立刻就高大上了……”。

高大上的手镯?魏嬷嬷的一颗心又胡乱跳动了几下,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去摩挲那根别致的手镯。

“小丫头你别打叉儿!进了皇宫,还敢不下跪磕头?”

下跪磕头?姥姥的!阿珠恼了,把视线从魏嬷嬷的首饰库上挪开,一本正经的询问道:“请问,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掳到这里来,到底为的哪般?普通老百姓也有人权有知情权的知不知道?”

她一边发着飚,一边准备着把左拳虚握,实在不行就跑吧,带着亲人四下里游荡也不错……

说到正事上,两个跟班美女静悄悄施礼退出屋外。

魏嬷嬷怒目圆睁,金灿灿的手指几乎点到阿珠的脸上:“我问你,那苹果醋酒是不是你酿造的?”

“莫非市面上出现了盗版仿制品?魏大娘你可别冤枉人,小女子制作的果酒都是干净的,绝对喝不死人!要是出现了问题,肯定是别人眼红我的买卖,也打了果酒的旗号——”。

“那苹果醋酒是老身亲自命人到你家中所买,还留下了一个‘戚夫人’的名牌,你可记得?”

“戚夫人?好像——或许——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的果酒从来不出毛病!”

果酒的质量就是小世界的质量,根本不需要质疑,从李官镇到京城,还没有一个说过中毒身亡的呢,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魏嬷嬷一拍椅子扶手,满口白牙又龇了出来,这次,阿珠顾不得建议她去换金牙了。

“小丫头你口刁舌利啊!既然你的果酒没有问题,那为什么——为什么生下的孩子是鬼胎?”

“轰——”,阿珠的脑子炸开,什么?鬼胎?谁生的?戚夫人吗?

可是生的孩子不对劲儿,跟咱的苹果醋酒有毛关系?难不成这事儿归咱管?

“要不是听说喝了你的果酒就能怀孕,我家——夫人能喝吗?要不是喝了你的酒怀的孕,我家小主子生下来——能跟个兔子一样吗?”

魏嬷嬷说着说着身子就出溜到地上去了,拍着大腿老泪纵横:“那可是个男胎,我家——夫人日日盼望的男胎啊!怎么就长了一个兔子的豁嘴儿?”

大概,最近压抑的太久了,魏嬷嬷一发不可收拾,绝望又悲伤,脸上的亮粉都被冲击的成黄河三角洲了。

可是阿珠还不是很明白,什么叫生下来跟个兔子一样?什么叫长了个兔子的豁嘴儿?

“够啦!”小姑娘一声怒吼,双手在魏嬷嬷耳朵边儿一拍:“哭叫有什么用?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的?穿金戴银的魏嬷嬷乃是当朝皇后的乳母,当今皇帝与皇后情谊深厚,后宫之中妃嫔不是很多,基本上就算独宠皇后一个。

单偏偏成亲几年了膝下还是空虚,去年皇后听说了苹果醋酒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助孕的能力,于是就偷偷的安排魏嬷嬷买了几坛。

结果很令人兴奋,没喝到三个月,就查出了孕信儿,宫里上上下下都欢喜着呢,皇后甚至还计划等生下麟儿再去偷偷奖赏一下苹果醋酒的制作者。

但偏偏,昨日里生产,皇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儿没搭上半条命,结果,却生下了一个“兔唇”的男胎。

兔唇,在古代可是个要命的毛病,如果传到外面,那得当是“兔妖”给施法杀了,摊到皇后身上更是不得了,万能的言官大臣,很可能讲出什么“妖孽当道,害我国威”之类的话,不但孩子保不住,皇后这个位置也做不牢稳啊!

所以,魏嬷嬷做主,封闭了小皇子的“兔唇”的消息,只命太医言说皇后母子身体虚弱不易见人,就连满心欢喜的皇帝都隐瞒着呢,只隔着纱帐给远远的看了个母子同床平躺的画面。

魏嬷嬷还得装的跟平常一样威风八面,今日里实在是心有不甘,竟然把怒火转移到了制作苹果醋酒的阿珠身上。

“魏大娘,我问你,那个孩子,外表看起来,除了豁唇,可还有别的不妥之处?比如智商怎么样?”

姥姥的!谁见到那个“兔妖”,都吓得心惊胆战,要不是皇后拼死相护,魏嬷嬷甚至想帮着把孩子扼死再毁尸灭迹,或者从外面再换一个健康的孩子来“狸猫换太子”了,谁会想起来测一测妖怪的智商是高还是低?

更何况魏嬷嬷也不懂啥叫智商,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虽然自己是被迁怒的,阿珠也不能看着一个可怜的小生命不管不顾不是?

读书时也见过先天兔唇的同学,做了手术后好看了许多,但是终归不如正常人自然,心态上也跟“龅牙猪”差不到哪儿去……

尽我所能,帮助每一个卑微的生命,以“龅牙猪”的名义。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心动魄

“喂,魏大娘,你不知道吧?我就是天下间独一无二别无分号的旷古神医陈阿珠,幼年时就蒙大仙教诲,致力于治病救人匡扶正义,你家少爷的病,交给我来治!”

这席话说的慷慨激昂,就差拍拍胸脯保证不是坑蒙拐骗卖野药的了。

魏嬷嬷在地上蹭的一身的尘土,浑然不顾,结结巴巴的追问:“你是说,小皇子那嘴唇,不是妖胎,是病?是能治的病?你就能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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