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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田园-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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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寒风,慢慢儿刮透了汗湿的脊背,阿珠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手掌心前推,阻止了欢儿的跟进动作。

“而且,说实话,我即便是想要成亲了,也不会嫁给你。”

冷清清的语言,比刚刚塞进后脖颈儿的雪球还要痛彻心扉。

“我喜欢成熟一些的男人,强壮,有担当,可以保护我。而不是你这样的小少爷,娇滴滴的,文不成武不就,动不动还哭上一鼻子……”。

今天一定不是自己的幸运日,流年不利,一下子需要下狠心斩断两个男孩子的情丝,阿珠的心里头,也有泪水汩汩。

可是在感情问题上,她不想拖泥带水,棒槌跟欢儿都是她最亲近的朋友,越是处理的利落就越是对他们好……

虽然,欢儿看起来那么难过,那些钢针一样的语言毫不怜惜的根根命中目标,可怜的娃儿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大眼睛双眼皮,笑起来的形状俗称“桃花眼儿”,就这样,在阿珠的视线里模糊不清了。

她彻底背转了身子,努力笑出来:“欢儿你别恼啊——我知道你刚刚就是跟我开个玩笑,你娘操心你的婚事确实没有错,你这个年龄不愿意成亲,那就先定亲好了——”。

没人跟她回应,阿珠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院门走,粗噶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没有回头,继续说着语无伦次的话:“成亲的时候你可以写信给我,我跑到天边去也得回来啊——以后我得叫你欢儿哥哥,再不能指名道姓叫小名儿了——”。

阿珠迷迷糊糊的在想,是不是自己被传染上了欢儿的废话流,如果不一直说下去,她的心就会揪着疼,少年郎眼中的热泪,烫到了她……

“找媳妇别太挑,但是模样还是得过得去,这可关系到后代的遗传问题,你的眼睛生的多漂亮啊,你得再找个双眼皮大眼睛的……”。

☆、第二百零七章 梦境与现实之间

“咯咯——姐姐你自己个而嘟囔啥呢?犯了病似的——”。虎头跟豹子在院子里堆雪人,温先生帮着他们铲雪。

阿珠心头骤然一紧,扭转过身子往回看,可不是就她自己神经兮兮的唠叨着么,欢儿根本没在身后尾随。

大雪封路,马车还放在别墅里,这死小子跑哪儿去啦?

大姐啊,难不成你觉得少年郎的心理承受能力跟你一样逆天,在听了你那么一番嫌弃之后,还能无动于衷的照常做你的“跟屁虫”?

院门外,空无一人,向远处望去,陈家庄几缕炊烟袅袅,映衬在白茫茫的背景中,欢儿的黑色皮大氅,是白色背景下唯一行动着的光点,越行越远。

刚刚才发生过的告白,似乎也只是一个臆想。

温先生挥手敲敲脑袋,轻声问道:“你们——吵架啦?”

阿珠点头,又摇头,木木然不知道自己表达清楚意思没有。

她总是自以为很洒脱的把问题处理妥当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虎头跟豹子拽着她的袖子一叠声的追问着什么,她也没听清楚,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欢儿泪珠子在眼眶里委屈的滚动的样子……

“你别担心了,我去追小少爷,说不定欢儿是想家了,打算提早回家过年呢,我追上他,就带他回千总府。”

温先生是个成年人,所有的风吹草动或许他都看在了眼里,现在,他换了衣服收了行李,还把马车也装好了辕。跟眼泪汪汪的虎头豹子嘱咐几句,就随后出发了。

文绉绉的读书人,竟然赶起马车来也是一把好手,两匹马儿嘶鸣几声,缓缓踏上熟悉的道路。

就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只觉得疲惫,却回忆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梦境。

阿珠晚饭都没有吃。一直裹在被子里睡觉。棒槌娘不放心,安置了两个小子休息之后,自己没离开。守护在一楼的大厅里。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漫长的,路面上有积雪滑腻难行,温先生牵着马缰绳缓缓行进。失魂落魄的少年郎,蜷在马车里面一声不出。

稚嫩的爱情。是一把双刃剑,怎么抓都是伤痛。

“我喜欢成熟一些的男人,强壮,有担当。可以保护我。而不是你这样的小少爷,娇滴滴的,文不成武不就。动不动还哭上一鼻子……”。

心爱的小姑娘,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少年郎刺得体无完肤,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席卷了欢儿,文不成,武不就,不强壮,没担当,不能保护女人……

这段归程,从午时,直走到黄昏,千总府灯火辉煌,镇衙门里面不当值的衙差全聚到这里喝酒来了,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饱受打击的欢儿少爷,没心思见人寒暄,偷偷躲到自己院里,也是蒙头就睡。

温先生料理后续事宜,跟李夫人交待小少爷的近况,做主就此留在千总府,等过年。

原因?不清楚,年后还去不去陈家庄?不了解,应该——是不会去的了……

在千总府的后院兵荒马乱侍候小少爷的时候,陈家庄外的别墅里,却是安安静静的。

守在大厅和衣而眠的棒槌娘,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声息,阿珠始终在沉睡,根本没起来过。

棒槌娘睡得辛苦,心里却是欢喜的,因为,儿子已经跟她说了,婚事全凭亲娘做主,亲娘喜欢哪家姑娘就娶哪家姑娘。

阿珠其实没有那么沉睡,半夜里,自己被自己的梦给憋闷住了,浑身发冷,身子滚烫,整个脑袋疼的像有一把刀子在里面剜搅……

那个梦里,有许久许久未曾谋面的前世的爱人,有父母兄弟,甚至还有陌生的夫君。

前世的阿珠躺在四处煞白的病床上,闭着眼睛,脑袋上、身上插着乱糟糟的管子,一动不动。

可惜她听不见亲人们口中说的是什么话,像表演哑剧似的,法律上的丈夫丢了一张纸在桌上,低着头任凭阿珠的爹娘兄弟指责,母亲很激动的状态,弟弟的拳头都要砸在丈夫身上了……

可是阿珠的注意力,都在欢子身上,病房里唯有他丝毫不理会任何纷争,他在帮病床上的人捏揉胳膊,动作还挺专业的。

阿珠很想看看病床上的那个“活死人”到底是谁,应该是前世的阿珠吧?莫非穿越前其实她的前身还没有死亡,一直留在医院里消耗光阴与金钱?

病人带着氧气罩,又闭着眼睛,头发也长了,软软的遮盖了额头与两腮,那个标志性的龅牙,也找不到……

还有左手心上的一颗痣呢!如假包换……

阿珠狠命的往左手掌使劲儿,忽然,感觉到一股吸力,在把自己往根本没有看到形状的手……

噩梦醒来,冷汗涔涔。

梦里梦外,都是心痛。

只有小世界的母亲湖,可以抚慰她的残缺不全的心事。

绛色草的怀抱,是治疗一切伤患的良药,且不苦,不痛,无知无觉。

明儿早上,又会是一条好汉——好——女汉子。

醒来时,一切如故,白茫茫的雪景依然美丽又冷清,弟弟们依然懂事儿又乖巧,棒槌娘已经做好了早餐,就等着阿珠起床了。

除了,少了两个人,哪儿都挺好。

“姐姐,欢儿哥哥跟先生回家过年了,我们什么时候走?”虎头往口中塞一个肉丸子,提出问题。

才刚刚进腊月的门而已,阿珠没心情在李官镇呆上一个多月,何况现在又多了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欢儿,还是少见面的好。

“把温先生计划到年前完成的课业做完做好,我们就返回李官镇。”

温先生是个有计划的人,阿珠也不想给弟弟们养成虎头蛇尾的坏习惯,虽然,看起来,那计划书做的有难度,没有先生的指点,完成起来不容易。

然而两个小男孩儿却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自学模式,练字绘画篆刻做文章一样不落的在完成,哥儿俩有商有量有张有弛,多半个月的光阴,很快就过去了。

阿珠在闲暇之余观察两个弟弟,从曾经做过教师的角度判断,这俩小子,很适合读书这条路,他们能在学习的过程中找到莫大的乐趣,对于经商或者舞刀弄棒却兴趣寥寥。

欢儿始终没有回返,也没有口信或者书信,温先生倒是专门派了个李府的小厮来打了声招呼,说是欢儿平安,并且交待自己来年的计划,二月启程要去京城的白鹿书院做先生,不再留在李官镇了。

阿珠的回信很简洁,为弟弟们咨询白鹿书院的招生事宜,她想送两个弟弟到那里求学。

如果能继续跟着温先生是最好,师徒彼此熟悉了更好相处,也能关照弟弟们。

“花费不是问题,只要先生肯继续教授他们,白鹿书院又肯接纳,阿珠会即刻安排在书院附近租赁房宅,雇佣仆妇照看等事宜,绝不拖累先生。”

温先生的回信没有等到,陈大川驾着马车前来接他们姐弟回李官镇过年。

这一次离开,阿珠只跟棒槌母子告了别,别墅院门屋门紧锁,钥匙,依旧没有舍得交给亲爹。

陈大川也挺异常的,马车行驶过陈家老宅儿,连扭头看一眼都不曾,父母双双亡故,他内心里常揪着的那根线,断干净了。

充其量,还会跟陈大江一家子有些联系,对弟弟陈大海,和弟媳妇江氏,及两个侄子,他也有些敬谢不敏,躲之唯恐不及……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尤其是在他义无反顾拿出了八十多两银子大办丧事以后,陈大海一脸很正常的拉着他,数落两个儿子娶媳妇得需要二伯再拿出百十两银子使使,他真的吐了一口血。

到最后,没落到一句好话,江氏从坟地回家就开始骂骂咧咧,陈大川回到李官镇就躺倒了,窝心啊!

可是他真心没有脸面回家再跟王氏要银子了,家里两个闺女出嫁,他都没让媳妇多给孩子准备嫁妆,女婿的聘礼有多少就回去多少,不做赔钱的买卖,当时王氏就留了话儿:“这样也行,你亲生的闺女舍不得添补银子,那以后也绝对别提给你侄子们添补,一文也不添!”

还怎么可能给陈大海的俩儿子送百十两银子?

至于没银子的话,就把阿珠的别墅白送给侄儿们的提议,陈大川是冷笑着回绝的:“老三你要觉得你有本事,那就跟你侄女去抢别墅,我这个亲爹都捞不着钥匙,能白送你个头啊?”

一路上,父女各怀心思,因为温先生没有回信,阿珠也没提送弟弟们外出读书的事儿。

“今年得给你爷爷守孝,过年的时候都拘着点儿,新衣裳也别置办了,没得让别人笑话。”陈大川发现闺女扭着头观望一家成衣铺子,赶紧嘱咐。

“爹,年前这段时间,四下里汇总的账目都送来了吗?”

即便阿珠不说年礼也不提分红,单单点出来汇总的账目,也令陈大川非常不快活。

谁家的闺女处处跟自己爹娘计较,非要分出个谁挣的钱谁置办的房产属于谁所有来的?

☆、第二百零八章 女王范儿的二姐

“不清楚,反正是送来了几本账目,我哪儿知道你到底作腾了多少买卖?”

摸不清闺女的具体套路,陈大川深深觉得自己这个爹很无奈。

阿珠轻笑一声,不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她是个成年的灵魂,不会为了父母的脸色担惊受怕。

然而陈大川的心里始终发堵,忍不住又开了腔儿:“阿珠你年龄小不懂事儿,不知道维持一大家子的花用得费多少钱,你姐姐们出嫁要陪嫁妆,就带走了不少银子,还有阿穗跟你,我们也得操心置办嫁妆,还有你弟弟们的前程,你想叫他们进学读书,那得多大一笔花费?将来还得娶媳妇生孩子……”。

看看两个一模一样歪在车厢内打瞌睡的双胞胎,阿珠又笑一声:“爹,你尽管过你的日子,两个姐姐的嫁妆不是都按聘礼给的吗?三姐姐以后,估计您也得照常那么办,亏损不了家里的银子,至于我,一文钱也不需要家里出,两个弟弟读书进学的费用,我全担着,到哪儿读读到什么程度也归我安排就行。”

果然是财大气粗的节奏,陈大川一腔热忱没找到地方发泄,后续的道理也都被堵到了半路,只能举了鞭子,半空中甩了个响儿。

反正——这丫头是铁了心自己抓着那些挣钱的产业了,死活不给爹娘指派花用……

王家姥娘跟姥爷,从铺面门口直迎到镇子多半截儿,人家想念外孙子啊,想的挖骨挠心的,要不是惦记着跟外孙子见一面,前几天就让王家大舅小舅给接回去过年了。

“心肝儿肉儿——”。可劲儿的叫了一会儿,才把俩娃儿的瞌睡虫给赶跑,跳下马车跟老人亲热,又搂又抱还跟婴儿时期似的。

大款外孙女阿珠,怎么就那么不被待见呢?俩老人眼睛里只有虎头豹子,连陈大川也顾不上搭理。

其实这不怨人家老两口,心心念念的宝贝外孙子被阿珠带走。一带就是大半年。还不允许贴身跟随,当初俩老人可是夜不能寐的惦记的。

好在阿珠是个心大的,干脆自己跳下马车步行回家。让陈大川带着老人孩子先走:“我还想转转几家铺面——”。

年前是个红火时候,卖啥的都在抓紧这个好机会,好多家店铺都跟不要钱了似的有很多人在抢购。

年味儿,很浓了呢!

在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阿珠的心里暖洋洋的,镇子里的雪下的小。再加上人多打扫的勤快,大街小巷已经基本看不到泥泞的痕迹,除了房顶上还有点点耀眼的白色。

她的脚步,自动自发的绕过了陈家铺面。漫无目的继续闲逛,直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阿草的吆喝声挺豪爽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过年了家里上供再添几个水果,祖宗们看见了肯定喜欢。上完工剩下的给小孩子解解馋,咔嚓一口吃的甭提多欢了!”

二姐夫景逸也是一身短打扮,正帮着顾客包装炒好的带壳花生,二人的身后是一间窄小的门面,一拉溜摆放的都是炒货点心跟水果。

说是水果,其实早就不新鲜了,苹果、梨个个打蔫儿的很,身上有一两个瘢痕的就得算模样俊,剩下的更加不出挑……

“老板娘,来斤栗子尝尝——”,阿珠笑靥如花扬声喊。

大概是从山上收的毛栗子,个头挺饱满的,生的跟煮熟的分开放着,味道挺好闻。

笑脸迎客的老板娘,一回头就瞧见了妹妹,二话不说先赏一巴掌到后背。

好在姐夫哥没那么暴力,见到阿珠现身,立刻招呼:“阿珠回家啦?快屋里坐坐,爱吃啥自己就拿啥吃。”

当年的景逸公子哥儿,蜕变的好迅速啊!

“你俩儿这是整的哪一出?放着好好地少爷少奶奶不做,跑这块儿接地气来啦?”

景逸看一眼媳妇,摇头:“没办法啊,你姐不乐意窝在家里啃家底儿,我就只能被踢出来自立门户了呗。”

景逸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他坚持分家单过没那么艰难,就是两口子自己过日子要受些辛苦。

可是阿草喜欢这样,她在娘家就憋着劲儿想自由自在的拼搏谋生,多大的苦也觉得甘甜。

这家铺面还是租赁的,小两口分家得的小院子偏僻了一些,于是干脆转手租赁给别人,先尝试干干小买卖。

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足足煎熬了好几个月,现在荣获自由才两个月而已。

铺面的后院巴掌大,简易灶房跟厕所临近,铺面的橱架后遮蔽着一张大床,估计就是小两口的栖息之所。

阿草穿的跟个布袋似的,脸颊上生生冻出两块“高原红”,手指头也通红通红的,早就失去了成亲年的水嫩青葱劲儿。

可是她的步履是轻松和愉悦的,中间抽了空儿还进屋给阿珠倒了一杯水,留下一句:“等下晌儿就收工,姐带你去吃好的啊,别着急。”

景逸也探着头加上一句:“阿珠,地窨子里面还有新鲜水果,你自个儿下去找找。”

扭个身都觉得逼仄的地儿,还挖着地窨子?阿珠的兴趣来了。

巴掌大的院子一角,果然平铺着一块木板,掀开来,是一架木梯子,阿珠小心翼翼的走下去,没觉得太过黑暗,这个地窨子的另外三个角,竟然保留着通风口,光线就是从上面透下来的。

一堆一堆的毛栗子是最不值钱的存货了吧?存的那叫一个多。

除了些许大萝卜白菘菜,阿草下功夫最多的应该就是那些卖高价的水果,趁着秋日低价收购来,指望着到年前卖一个盆满钵满。

只是,保存的条件不足,地窨子里面坏掉烂掉的也不少,空气里散发着一种甜滋滋的发酵味道。

十几个圆圆的,精心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就是二姐夫专门说过的新鲜水果吧?阿珠拆开一个,果然,黄橙橙的大梨,饱满的让人舍不得下口。

不过,咬一口的话,效果就差强人意了。

阿珠嘟念了几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讪讪然放弃了品尝人间美味的臆想。

还是小世界更靠谱儿些,阿珠手指翻飞,已经把地窨子里的残果子跟逆天的小世界精品做了调换,毛栗子们也感受了一下小世界的气氛,跟复制品们一块儿又被丢了出来。

蔬菜也要准备一些吧?还有米面啥的,阿珠不含糊,把地窨子给摆满了,才满意的爬梯子上去。

木板口是有锁的,钥匙也在锁上挂着,阿珠坦荡荡把钥匙丢小世界里面去了。

二姐家的用水也给调换成泉水,任务基本完成。

“阿珠,蛇大仙带来了没有?天冷,别冻到它们。”阿草又收了一把铜子儿,笑嘻嘻倒入一个木头钱匣子里面,哗啦啦,还挺有货儿的。

“二姐,我想买东西,今儿没带钱——”,难得自己想卖一回萌,阿珠故作愁眉苦脸。

景逸赶紧往自己怀里掏,还催着阿草:“能拿出来多少都给这丫头,阿珠打小手脚大,又喜欢买首饰,都给她吧!”

差点儿没把小妹妹的眼泪给惹出来。

阿草撩了衣襟,厚棉袄下面竟然是一个钱褡裢,拦腰系着的,直接解开来丢给阿珠:“败家子儿,悠着点儿花啊!”

还一边跟景逸解释:“打小我就不知道她把银子藏到哪儿了,人家从没丢过掉过一文钱!”

阿珠傻笑,把钱褡裢系在自己腰上,还毫不吝啬的也把景逸怀里的存款也缴获了,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念了一句:“等我回来,给你们翻倍的银子哦——”。

“啪——”,后背上又挨了一记锅贴,阿草迎着寒风追上一句:“记着早回来,我跟你姐夫请你去吃好的!”

“嗯嗯,对了,别去地窨子了,蛇大仙怕冷,在里面避风呢!”

阿珠的背影很欢快,还真是冲着附近的金银首饰店铺去的。

两口子照旧忙碌着,忙碌并快乐着。

阿草的声音里,从未有过的兴奋:“你知道吗景逸?我打小就有一个愿望,挣了钱,给阿珠花,现在终于实现了!”

这个心愿纠结了十几年,老是看着小妹妹拼命挣钱,自己啥忙都帮不上,“女王范儿”的二姑娘心里不舒坦。

景逸喷笑,宠溺的看着自家媳妇:“咱们还有不少家底呢,要不要继续享受一下愿望实现的感觉?”

“那些不能动!我还想等阿珠成亲的时候添一份嫁妆呢!”

夫妻二人互相帮对方捏捏肩膀,又迎来下一位顾客。

忙忙碌碌的,还真没去地窨子里面,阿草半路上隔着门板喊了一声:“蛇大仙,冷不冷?”

没有回音。

“景逸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就是从蛇大仙那儿才转运的,种啥长啥,想吃啥有啥,山上的仙草山谷里面的果子,蛇大仙啥啥都往家里运,我的第一顿饱饭,就是吃的山栗子……”。

唠叨声中,天色见晚,阿珠已经找人帮忙去陈家铺面打了招呼,要跟二姐二姐夫一起吃了晚饭才回去。

☆、第二百零九章 欢乐的姊妹聚

说实在的,阿珠真心觉得,自己回不回去的,没妨碍,俩弟弟回家就行。

阿草早早的跟大姐大姐夫捎了口信儿,两口子把俩娃儿交给奶娘看护着,跑到镇子西头的一家酒店点好了饭菜。

弄的挺正式,阿草景逸送走了客人赶紧关门,等阿珠一露头就往外领:“上次我们跟大姐在坤元酒店吃过一次饭,很有特色很好吃,那时候我们就说,等你回来了,带你去品尝品尝。”

如果是过了年,酒店饭馆的都会歇业,到时候掂着钱也找不到地方。

“嘻嘻,二姐,你两口子的银子都给我了,拿什么请客?不如这顿饭还是我买单。”

阿珠这么一说话,景逸不乐意了,在前面扭头反驳:“你真当你姐嫁给了我是受罪来了?哥哥不差钱儿!是你姐非要小本起家,不肯动用家里给的本钱,就我请客,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当初的顽劣少爷的劲头儿冒出来,得了媳妇的一记白眼儿:“成了家的人,再吃爹娘的喝爹娘的你好意思吗?娶了我,你就按我的方式活命,先跑两步,看看大姐夫都安置好没有?”

景逸脚底下撒欢儿,果真老老实实地头前跑了,阿草嘴角上翘,显见的心情很好。

能像阿兰阿草这样,得以嫁给喜欢的人,并且成亲后琴瑟和鸣互相爱护忍让,也算得上是非常幸运的,阿珠很为她们两个开心。

此时才是下晌儿,坤元酒店的顾客还没几个,阿兰跟万安康心急的站在酒店门口张望,只等着一见人影就安排小二上菜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等待的人。景逸就站在门外跟大姐大姐夫交谈,她们两对夫妻倒是隔三差五的会聚一聚,跟阿珠一起吃饭,这是头一遭。

万安康几乎记不起来这位小姨子的模样来了,但是敬仰之心始终如一,当初要不是小丫头找到家里去订购牛皮纸,他们万家的纸作坊也不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安康公子的姻缘。也不会遇到。

尤其是这小姨子消失的时间,竟然安排在他上门求亲的节骨眼上,这印象不能不深刻。

自家媳妇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小妹妹。经常掰着手指头细说当初的苦日子,是怎么经由小妹妹的手改变的,如若不然,现在还不一定在哪个旮旯里挨饿受穷呢!

所以。比之二姐夫景逸,这位大姐夫更加渴望见到传说中的小姨子。年初阿珠回家,只跟阿兰见过面,恰好万安康不在家,出门送纸。等回来的时候,阿珠已经又跑回陈家庄去了。

小丫头远远走来,个头没阿草高。模样没阿草俊,但是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子灵动与自信。让她的单眼皮小眼睛焕发着光彩。

阿兰哭唧唧的迎上去,抓了小妹妹的手使劲儿捏了捏:“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多住几天还能累着了?非要再跑回陈家庄去做啥?一去就不肯回来——”。

阿珠嘿嘿笑,心说大姐啊,我可不仅仅是夺去陈家庄的主儿,过完年,咱还是哪儿凉快就到哪儿去……

再看万安康,模样比初见时成熟了不少,甚至还时髦的留起了胡须,猛一看就跟接近三十岁的人一样。

这个时代,流行蓄胡子,尤其是生了子女之后,男人家对一嘴巴乱糟糟长毛的“美髯公”形象,格外推崇。

大家互相问候,到里面隔间就坐,小二利利索索把早就备好的席面端上来,果然香气扑鼻,让奔波了多半日的人垂涎三尺。

坤元酒店属于镇子上的高端餐饮场所,自然,菜肴以肉为主,冬日里原本就没什么新鲜蔬菜,什么红丸子、白丸子、熘丸子、炸丸子全上来了,炖羊肉、大碗扣肉、酱豆腐肉;坛子肉也摆了几盘,但这不是最需要展示的,阿草阿兰之所以选在这里宴请妹妹,主要是因为这家的特色菜——香煎海鱼,上次姊妹两个吃过之后回味不已,毕竟身处内陆,交通不方便,能吃到海鱼的机会很少。

“据说那供应海货的商户姓王,最近一年铺排的销售点才到内地,但是一个镇子上只给一家酒店送货,我们这边就只有来坤元才能吃到。”

阿草给阿珠的盘子里夹了好几块香煎海鱼,还没忘记介绍这鱼的来历。

莫名的,阿珠有了点儿违和感,这海鱼,跟自己也有些渊源吧?姓王的海货供应商,莫不是王三强?那这买卖,也有自己的一份子哦!

那小子倒是有脑子,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销售网络沟通完整了,果然是自己个儿能造冰了,就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小二,去问问你家掌柜,收海货的时候,留下点昆布没有?要是有,跟肉炖一炖端上来。”

阿珠吃着熟悉的海鱼,还没忘记安排其它的事宜。

冬日里没有新鲜蔬菜,也不能老是大鱼大肉的吃,昆布能算个营养补充。

结果这一问,把掌柜的给问来了,听这说法是遇到行家了啊!

“小姐知道昆布可以做菜?上次送货的确实随手留了一捆,说是可以炖着吃,可是小店试过,牙碜的很,炖了也跟皮条似的难嚼难咽,就没上过桌。”

没见识过海带的妙用的,哪里知道其中的真髓?

阿珠摆手:“晚会儿叫你家大厨来,我跟他交代几句。”

昆布凉调也是一道美味儿啊,帮帮他们慧眼识珠,也算是帮的自己的买卖。

掌柜的屁颠颠儿跑出去,根本没舍得晚一会儿,趁着这会儿客人还不多,把大厨空出来没有关系。

等阿珠放下筷子,掰着手指头讲解了几道昆布的特色菜,大厨差点儿没直接磕俩头,这得是遇到多大的善人,才肯把独家菜谱无偿传授啊!

掌柜的也很感动,直接安排继续上热菜,本次饭钱全免,还许诺说以后也不收……

“这样吧,我不会常住,我的姐姐姐夫们倒是会常来,以后见到他们打三折,我估摸着你也能不赚不赔,我会安排王三强送货时再让你一分利。”

掌柜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馅饼:“小姐认识王家海货的主子?哎呀——!”

就这么的,阿珠再次洗刷了在两个姐夫哥面前的印象分,小丫头神通广大,跟海货供应商有交情啊!

迷迷糊糊没花银子,还连吃带拿的每家蒙掌柜的送了半篓子海鱼,这妹子咱认定了,走到哪儿都福星高照。

还有更带福气的呢,阿草夫妇负责把小妹妹送回家里,还回来的钱褡裢比给的时候还鼓囊,再到掂着地窨子的钥匙去开锁,没见到蛇大仙,里面却琳琅满目全是好东西……

不提阿草夫妇会如何惊异与感叹,辞别了姐姐姐夫的阿珠,此刻正在陈家的正房验看账目,封闭的严严实实的几大本,来自好几个合作伙伴。

年礼单子也在包裹里面,王三强果真送来了不少海货,已经被家人送人和自家吃了不少,这倒是没有关系,阿珠皱着眉头揣测的,是单子上额外注明的二百粒深海珍珠的去向。

要知道现在珍珠还都是纯天然的,打捞摘取都不容易,何况王三强还提到了春兰专门挑选的颜色各异的珠子。

李家煤矿的分红从来不往家里送,再翻翻三胖儿那边和镖行的跟老牛的帐篷作坊的账本子,阿珠揉揉额头,觉得——必须跟家人沟通一下思想。

三胖儿的年礼也只剩下挽娘给自己做的衣服鞋子了,七零八落的丢在床上,老牛的新式帐篷没人识货,也在桌子下面堆着呢,镖行的大老爷儿们不会送精巧的东西,吃的穿的只论数量,倒是深得家人的欢欣,半点儿没留在阿珠的卧室里。

姥娘姥爷还在跟外孙子亲热,恨不得抱在怀里不撒手才好,母亲王氏刚刚给阿珠量了尺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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