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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上的草莓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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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轻轻的靠过来,好像很胆怯、很小心的碰触到。究竟持续了几秒钟呢?
这是接吻,智之好不容易想到时,桔平的脸慢慢的移开了。
“智之…”
桔平用从未听过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
睫毛震动了一下,他的表情,此时他的一切,就像魔怪一样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心,那一刹那,智之明白的看到了。
被迷住了,智之无法动弹。
“喜欢你。”
“桔平哥。”
“我喜欢你,喜欢你。”
不是用头脑而是直接用身体所做的告白。与桔平牵着的手指就像心脏一样在不停的脉动。语言穿过全身的每个角落,身体被灌满了。
智之紧紧的握住桔平的手。
“嗯。”
只能挤出这句话的智之,碰到了桔平的右手。粗大的手掌在抚摸着脸颊,用指尖触摸着下巴,智之的脸很自然的向上抬,桔平很温柔的再一次重叠。咦,紧张的智之把视线移开,不久就把眼睛闭上。
男人用的香水味与干干的嘴唇,湿湿的感触,变得很新鲜,很真实。
是巧妙还是笨拙,智之虽然不清楚这些技巧,可是只要一想到是和桔平接吻,脑海就一片模糊了。
“智之…”
被紧紧的抱住唤著名字,智之看见桔平肩膀后面凋落的樱花花瓣。
在青色的夜里,温柔的声音说了好几次“我喜欢你”。
远处小鸟的啼叫,突然变近了,与振翅声消失在静静的早晨中。
因为草莓园增加了两为高中生,所以早餐的时间提早了一个小时。
智之住进宿舍后的一些习惯,是在很多任性的住客之间不知不觉的养成。很简单的团体早餐,大家也许都觉得很快乐。
每天早晨,太阳斜斜的从窗户照进来,智之就慢吞吞、懒洋洋的爬起来。
“呼…啊…。”
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像动物一样伸一伸懒腰。
今天很难得的比闹钟还早就醒过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昨夜的兴奋与余韵甜甜的塞满。
地板冷冷的,智之用手背揉一揉眼睛,也没穿拖鞋,赤脚跑去洗脸,在这中间还撞到了家具。
把洗面乳尽量的挤出来,用冷水泼洗完脸后,思考、睡意全都冷静下来了。用毛巾擦干水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奇怪的眨眨眼。
镜子里面映出来的应该是一张很熟悉的脸,但是现在看到的却是一张很陌生的脸。
黑色的头发、眼尾的一可痣、鼻子这些全部都跟前天的樱井智之一样。可是昨夜踏进了樱花境地以后,身体的内侧全部都翻过来了。智之对湿湿的嘴唇轻轻的摸了一下。
“这里吗?”
接吻啦,昨夜桔平的嘴唇接触到这个嘴唇,这不是在做梦。
过去手指跟脸颊被摸过很多次,也被紧紧的抱过。可是好厉害,用嘴唇就是不一样。
啊,真是的,喜欢的嘴唇真是特别。智之磨擦着双脚。
在刷牙时,换制服时也一样,心情仍像樱花花瓣飘落般,内心被樱花与桔平填满了。
拼命压住自己想找桔平的急噪心情,把睡乱的头发整理一下,看看自己的样子可以了,最后把擦得发亮的鞋子穿上,应该是进餐厅的时间了。
早安,今天的天气真好,智之一边打开门一边想着餐厅的这种自然的打招呼方式。忽然在门边站住了。
桔平靠在隔壁房间的门坐着,好像懒洋洋的在抽烟。他穿着像春天景色的美丽花衬衫,还有牛仔裤,一只脚伸出来,穿着他最喜欢的进口凉鞋。
含着香烟的侧脸,静静的嘴唇,眼睛不知不觉的被吸引过去。薄薄的嘴唇,露出白白的牙齿。
“啊…”
发现智之的桔平,把香烟捺在烟灰缸后就站起来,只一下子,象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拉拉衬衫的领子,对着智之做出最美好的笑脸。
“早安,智之。”
“早安…。”
也许这个人是在等我?
突如其来的帅气笑脸,让智之备好的话都烟消云散了。
声音变得怪怪的,智之凝视着桔平的嘴唇,马上变得面红耳赤。桔平笑出声音伸手将智之的手拉到自己这边。
有点睡眠不足的眼睛,亲密的用手指抚摸着。
“去吃早餐,晚了就没东西吃。”
桔平的眼睛是很明朗清澈的咖啡色,与稍微蹲下来的智之眼睛对视,桔平很强硬,所以智之紧张的心慢慢的就融化下来了。
桔平的这种爱护与关心很帅,让人没有警戒心,以自然的温度跟自己融合在一起。
从被摸到的眼尾附近开始,智之的内心微微的暖和了起来。
“嗯。”智之很高兴的点点头,桔平也笑出来了。
智之跟在桔平后面,慢慢的走下楼梯时,在落差大的地方桔平就好像是应该的一样,转过身向智之递出手。
桔平不会张扬昨天接吻的事,只用两人的眼神与距离感,很巧妙的让智之意识到彼此的秘密。
从天窗,可以窥看到刺眼的蓝天。
轻轻握住手指的桔平,手里这种微妙的力道,这就是恋爱。
走下楼梯后,飘来一阵食物的香味。
在广大的餐厅听到热闹的谈话声,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飘起来,桌子中央摆着今天在院子里菜的香豌豆花当装饰。
“早安。”
智之穿着制服出现在打着哈欠的桔平后面,两跟人很自然的一起走进餐厅。圣也最先把椅子踢倒站起来,面带怒容的瞪着桔平。一旁的真由大声的“咦”一声,用很不礼貌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摇晃着洋装的裙摆。
“呵,两位一起来说早安吗?”
“早安。”
智之完全不理会真由的讽刺,很有礼貌的想集合在餐厅的住客打招呼。其中阿慧为了寻找遗迹而到关西,杰莫斯教授今天早上去参加学会,只有这两个人不在。
偷偷的用手掌摸了桔平的背部,桔平会意的将手握一下又放开了。这个亲密的讯号使智之紧张,就拼命拉紧即将松弛的脸颊走向厨房。
在桌上搬运饭郭的芽衣擦身而过,对智之微笑的说“早安”。
阿航穿着黑色围裙在厨房,看到智之爱理不理的说了一句“早安”。
“早安。”
充满阳光的厨房里有味噌汤的味道,阿航翻着铁网上烤着的河豚干,芽衣从柜台上伸出雪白的手装着饭。这些情景觉得跟平常没什么改变,可是今天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优雅、愉快呢?智之有一点纳闷。
把桔平的饭碗双手捧住时,旁边的阿航说。
“樱井你的脸松弛了。”
“咦,啊,是的。”
智之赶忙把身体拉直,很快的帮桔平装好饭。
阿航与芽衣看到智之装一大碗饭的样子,互相看了一下,然后芽衣说“真是可爱。”想铃声般一直笑。智之一脸莫名其妙。
“咦…”
看看阿航,看看芽衣,再看看自己的手,智之的脸都红了起来了。
这个时候柜台的另一边餐厅,桔平从杂志架拿出早报,在他前面则站着一位握住拳头的美少年。
“朝比奈,你这个坏习惯老是不改。”
圣也伸直身体,抓住领子大声的咆哮。桔平打开报纸像对小孩子似的,把他的金发抓一抓。
“早安!圣也。你一大早精神就这么好啊!”
“哇,啊,这是什么?”
看到窗户玻璃中梳得很整齐的头发变成凌乱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喊叫,而使劲骂着难听的话。桔平就“是、是”敷衍了事的点头,坐在椅子上从衬衫口袋中拿出眼睛戴上,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的看着报纸,桌子下有脚指头在踢着他的膝盖。
“你不要再装了,桔平。”
桔平从报纸中抬起头,看到桌子正对面的真由而把嘴唇动了一下,端正的脸做了一个很有男人味的微笑。真由好像很感兴趣的,直盯着眼镜里的眼神看,然后把脚底板压在桔平的膝盖上哼的说了一句:
“好像把附在你身上的妖怪赶走的表情呢。你好高兴啊!”
“是吗?”这次桔平没有抬起头。
“昨晚,有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吗?喂!”
“对你说出来太可惜了,所以我不能说。”
“你在装什么呢?真是恶心的家伙。”
真由讽刺的呵呵笑,桔平的侧脸看起来很爽快很轻松。真由说“你不要太得意了。”而把桔平的脚用力踢过去。
还在愤慨的圣也,用可疑的目光偷偷的看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桔平。在准备餐桌的芽衣,对真由那种没有礼貌的样子,从脚啪的用力打了一下。
是一早就吵吵闹闹的餐厅,或者是另有什么担忧的事,厨房的阿航眉头越皱越深。身边的智之手肘偶然碰到腹部时,阿航的脸就会红起来,然后叹气。
在看报纸的桔平总是会抬起脸来,看看在厨房的智之,好几次重复的看着。
每一次确认到智之的样子后,就露出甜蜜的表情。真由看到后辈这种纯爱的样子,好像看到很稀奇的东西一样在观察。
“真有趣。”
真由低声的说。嘴巴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真由的眼神是很温和很体贴的。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真正的春天来临了。”
从草莓园的窗户怎么看也看不到那棵樱花树,只是春天就这样掉落了,静静的快要结束了。
以后的几天,对智之而言好像是很奢侈的甜蜜如巧克力的日子。
在草莓园迎接新的季节的同时,与桔平的关系,就好像每天在谈新的恋爱那么新鲜。
桔平每天早上要到餐厅时,就会在门口等智之,为了打消睡意一定要抽一根香烟,再以智之最喜欢的笑脸对他说“早安”。
黄昏的散步,也是手牵手的到处跑来跑去,然后两人又做一次接吻。
这次智之有时间把眼睛好好的闭起来,但因桔平的舌头舔了嘴唇而吓了一跳,身体也因此僵硬了。桔平会温柔的抚摸着智之的背,而不会太性急的要求。
接吻会持续下去,心情还未追上身体的感觉。
因为触摸而感到桔平的存在,就陶醉满足的少年。桔平充分的给他撒娇的特权,像奖品一样的接吻。深知自己男人的魅力,所以尽量做出献身的行为。
性格率直的圣也,还是监视着桔平的行为,对桔平做出妨碍与严格的动作。而最近的桔平也很温柔的对付。
“圣也还是要要慢慢的让他了解,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做表面工夫也是没有用的。”
夜晚临睡前,两个人就坐在后门的阶梯上聊天。夜晚草莓园甜甜的香气,天空中有数点星星闪烁,两个人手臂相碰,紧紧的靠在一起。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偷偷造访彼此房间的开端,因为两边都说不出口。微暗的外灯下,桔平抽着烟的侧脸与嘴唇,好像有点幸福又有点因压抑焦躁而难过的样子。
对圣也沉默的智之,觉得自己好像是很没用、很差劲的人,而低下头来。
“对不起。”智之说完,桔平就“咦??”眯着眼睛看着他。
“好像让桔平哥一个人当坏人一样。”
只要智之说一句,自己跟桔平是两情相悦,这样告诉圣也,也许就没事了。
可是,要这样明白说出来,目前智之还没有绝对的自信和勇气。
将香烟的烟向着智之的反方向吐出后,桔平就摸着智之的头发说“真是傻瓜。”
“用语言要如何说明?不行的还是不行,心情的问题不要用大脑去了解,而是要用这个来体会。”
桔平用手指拍着自己的左胸,智之“嗯”的点点头。
不管如何,把语言说尽,心情如果不动的话,这个真正的意思是无法到达对方的。
“而且老实说,我对圣也的正义感已经不在乎了。”
“咦…?”
“我从以前就想让你撒娇,想对你体贴,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
所以现在已经做到了,桔平就说出来。
像吸烟似的,这种说话听起来更实在,更着急。
桔平也是有不安的感觉,不是只有我自己这样,智之感觉到好像有救了。
伸手去碰不透明的“恋爱”这种东西,而被它摆布,有笑也有泪,可是人还是会拼命的努力让她开出美丽的花。
这种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吧!桔平跟自己都感到非常可爱,这是为什么呢?
最起码,桔平对智之的卑鄙怯懦与狡猾的部分都有包容,而想把两个人的恋爱好好的培育。
用手臂勾着桔平的手臂,将握着的手放在膝盖上,智之就靠在桔平的肩膀上。
“智之?”
“不要说话,只要一下子,我真想这样做。”
自己伸动的手指间,奇妙的很紧张,心脏跳的很吵人,桔平哥在耳边笑了一下,让人感到很体贴。
每一次吸烟时,男人的胸部就很有规则的上下起伏,用耳朵听着有点快的心跳,觉得很难过。相握的手指内,两个人的体温好像融合在一起,做个很危险的妄想。
一天比一天喜欢桔平,心一直靠过去,这种情况使人害怕。
“桔平哥。”
“是的。”
“桔平哥……桔平。”
“是、是,阿智你怎么了,你想睡了吗?”
智之对着苦笑的桔平说“不想睡。”就把脸靠在他的胸前。
“阿智,这个星期六我们再去我们的菜园吧。”
桔平的声音好像摇篮曲,智之好像在梦中听到一样点点头。
跟喜欢的人像依偎的幸福充满了心中,智之只是单纯的相信这种时间会永远继续下去。
夜空中的星星,桔平的温暖,又美丽又体贴,好像只看到清纯的一部分。
只有这个,好像是自己的世界,又好像是现实。
那天,因为是每年例行的只上了五节课就结束,智之比平常的时间还要早回到宿舍。
圣也要参加空手道练习,所以晚一点回来。看着篱笆上最后的白玫瑰,钻进了因生锈而会发出声音的门。
从树间露出的阳光下看到在固定的位置上停着红色跑车时,智之就快速的走向玄关。
把很重的木门用力打开,“我回来了。”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偌大的古老建筑物中间,大白天是静静的没有人气。
太阳斜斜的照在大厅,尘埃到处飞扬。
如果是平常,住一楼的人,应该是会有哪个人坐在这里,或是从餐厅也会传出声音的。是不是都出去了,智之这样想着。看到楼梯下的小桌子上,有一封航空信。
圣也回国的那一天打破了茶几以后,他的父亲杰莫斯教授提供了一张古董桌子,那是他在故乡的跳蚤市场买的。
是写给自己的航空信,很自然的把它收在上衣的口袋中。
最适合散步的天气,开车兜风也是很棒的,整理菜园也很不错,想着想着很自然的就哼起歌来。智之幻想着晚餐前的这段快乐时光,一直走上楼梯。
今天家里面非常安静,所以他低低的声音连大厅都听得到。
“真伤脑筋。”
好像很伤脑筋的男人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智之的脚在楼梯中间的平台停下来。
然后看一看二楼,从走廊的扶手间隙看到男人穿的黑色凉鞋,是桔平最喜欢的品牌。
两只长脚穿着牛仔裤,把腰靠在扶手上,穿着凉鞋,好像很急的样子,不断的用脚跟在扶手上摩擦。
“所以我说对不起,我是有自觉我们的交往还不错,可是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见面,我有说过吧!或是你没有认真听呢?”用很温柔的语气在安慰对方,听得出来有亲密的甜甜的味道。
是女人!一想到这样,智之的心不由得就痛起来了,已忘记了的刺在动了。
以前一直不断的打桔平的行动电话,无数的女友与女人都是存在的。
被阳光晒到的桔平,他的轮廓白白的。从智之的角度只能看到坐侧。觉得很喜欢的肩膀,今天很奇妙的离自己很远。
“咦,啊,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人家要怎么说就让他说吧!不要关心我的事,你自己没有问题吗?”
为什么站着偷听人家说话,怎么那么凄惨呢?只要假装不知道,再说一句“我回来了”,很简单的。虽然这样想,可是智之的脚像固定住似的无法移动。
憋住呼吸,集中精神听着桔平的声音。
“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补偿你的。恩,啊,傻瓜,你在说什么?”
桔平很小声的笑声。感觉好几次他点点头说“嗯”。最后桔平说“你也是很好的女人。”这句话,好像以成人体贴的口气在安慰对方。
切断通话的声音,小小的叹息声,然后短暂的沉默,不久桔平的凉鞋在扶手上踢了踢,并没有发现智之,就走远了。
把门关上的振动声响过来,智之紧张的肩膀突然放轻松了,就坐在楼梯上,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呆呆的看着很脏的天花板,然后闭起眼睛。
“很暗,真差劲。”
虽然知道桔平是很平等很慈悲的男人,但是他为什么不对电话中的女人说几句难听的话呢?竟然有这种狡猾的期待,期待什么呢?肮脏的并不是墙壁而上我吗?
已经快要忘掉胸中的那一根刺,好像又开始通起来了。
应该不是被背叛或是嫉妒。可是无形的不安好像从脚底慢慢的爬上来,心情变得很混乱,而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惧。
“混蛋。”
我为什么会为了这种事就受到打击呢?
看看手表,现在开始去散步或兜风还来得及。想好了的智之就站起来,到桔平的房间去敲他的门。跟桔平一样微笑的去找喜欢的人。
“桔平哥。”
制服衬衫的领子看起来非常的白,非常干净。智之突然想放声大哭。
对自我厌恶的感觉,真想索性提起精神把这个一脚踢开就好了。
失去本能的野蛮、连丧失理性的瞬间都没有的“成人的恋爱”。
严正的告诉自己,不要被冲走。霎时想起了圣也尊贵的蓝灰色眼眸。
“果然这不是说我”,智之突然这样说出来。
一周三次洗衣服的日子,星期六的上午,站在很晴朗的天气中。
后院晒了许多白色的被单好像波浪。把一端用力一拉把被单用夹子夹在大绳子上面。
全部做完后歇一口气,智之就把洗衣篮放在草坪上,擦一擦额头的汗,衬衫被风吹得鼓起飘来飘去。
偶然的一通电话唤醒了心中的那一根刺。过了几天。
跟桔平虽然还是可以像平常一样的交谈,也可以互相触摸,互相笑着,被他紧紧的抱着,觉得非常幸福。可是当他自觉起来时的痛苦是没有办法抵消的。
不只是这样,越喜欢,刺就变得越锐利、越尖。恋爱这条路实在太复杂,太麻烦了。
在后院面对着餐厅的窗户,智之透过被单的缝隙偷偷的看着桔平的样子。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跟真由谈话的桔平是很普通、容貌很端正的男人,抽着香烟,有时候好像是在说笑话,而笑得很快乐。
“喔!阿智,来这里吧!”
发觉了智之的视线,桔平就起身走到窗边,向着这一边招招手。
摆了几个年轻少年帅呆了的POSE,智之捡起空洗衣篮,穿过被单间的间隙,慢慢的走向窗边的桔平。末了,桔平突然举起黑色衬衫的手臂从窗户伸出手抓住智之的手腕,连同心情与身体都被拖拉过去了。
两个人在窗边对着,桔平握着智之的手说“喂。”
“衣服洗好了?”
“恩。”
“中午要开始整理菜园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早上你问过我了,我记得很清楚…”
苦笑的智之以为没有说出声音,却在嘴唇中淡淡的溶开。突然桔平弯身向智之这边,把脸靠近智之的脖子哼的发出鼻音。
“智之,你有很好闻的味道。”
“咦…”
“是香皂吗?啊,是被单清洗剂的味道吗?想薄荷的家伙。”
桔平再一次闻智之的时候,嘴唇偶尔碰到喉咙。
干干的感触,肩膀无意识的台起来。智之装成生气的样子说,“你是动物吗?”用自然的动作把身体向后退。
餐厅里有真由他们在,所以桔平虽然很不情愿,也不敢再去触摸。
真是有节制有判别力的成熟男人。
低着头的智之慌了神,好像就要哭出来了,瞪着鞋间死命的擦着地,像要擦掉心中的痛,最后在眼睛上用力忍住。好了,没有问题了。把头一下子抬起来,智之就拿起洗衣篮。
“那么,我把这个拿去放在洗衣房。”
“好,等一下我到房间去接你。”
没有问题,很平常的笑出来。看到桔平很体贴的表情,智之就放心了。
挥挥手走过草坪的这段时间,智之的眼睛一直跟着桔平。桔平的手指摸着香烟盒,感到胸口有点甜蜜又有点痛,用话强力的表达出来“没有问题”。
对感情烦恼,对过去在动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把背部拉紧用很坚强的心情向前走过去。
过去也用这种方法度过无数次不安,这样就OK了。
“啊!圣也把小猫带走了。”喝着薄荷茶悠哉悠哉的真由的声音传过来。
突然从后门出现的圣也,抢走了智之手中的洗衣篮,强硬的把他的手臂拖过去。
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看窗边的桔平,然后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再抓着智之的手走掉了。
一时间餐厅变得鸦雀无声,对圣也这种大胆坚强的作风,真由说“圣也真好,这样就不会觉得无聊。”在椅子上捧腹大笑。
“那个家伙自以为是一个骑士,他的心情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小猫虽然坚强,但也有引人注意的那种怨气,这种动作会更加强保护的欲望哩。”
“喂,桔平。”真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将烟灰缸递过来,桔平耸耸肩,把香烟压熄,然后靠在窗边说。
“学长,那个小猫是指谁呢?”
“会愚弄可怜又愚昧的男人。也可以把他叫做小恶魔,桔平你喜欢怎样叫他呢?”
“怎样都可以。”桔平打从心底厌烦的说。
“好色耶。”真由就这样说。
面对伶牙利齿的真由,结果是被趁机消遣了,桔平面露厌恶之色。坐在真由旁边打毛线的芽衣,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谈话,偷偷的笑着。
红色的草莓做的果馅饼放在桌上,每一个人喝着自己喜欢的差。
看着白色的床单在空中飞舞,桔平又再点了一根香烟。
桔平穿着黑衬衫,他的轮廓在逆光中显得很模糊。“前辈。”桔平很客气的说。
“啊,啊?”
“最近阿智是怎么了?”
被突然的质问,真由偏着头“咦?”芽衣的视线也移到桔平的身上。
“怎么样?没怎么样啊,不是充满朝气蓬勃的美少年吗?”
桔平用手搓搓皱起来的鼻子“嗯”的回了一声。
“那个家伙的肩膀似乎还是太用力了,刚才我实在是想跟他亲热一下,我希望他用全力来跟我撒娇。”
桔平好难得说出这种泄气话。
“桔平,你那是在对我讽刺吗?”真无聊,真由就不理他。
“你不要在阿智面前摆出那种帅哥的样子。”
“…”
“只有你们才行的通的恋爱情事,不要跟别人商量。”
就像真由所喝的薄荷茶一样,很简洁、很通透的话。
对恋爱是老手的桔平,当面被训着恋爱的真理,不好意思的咬着嘴唇。
被与智之的关系弄的晕头转向,而走不出死胡同的桔平,就像跟他年龄相仿为恋爱烦恼的青年一样。这种男人的表情,芽衣用女人的眼光静静的看着他说。
“桔平哥与阿智真的很可爱。”
就算是同样的心情,芽衣这样说,真由就感到不舒服。
“嗯,大概是阿智这种年龄对性欲的一种厌恶感吧。”
“我现在已经成为既理性又忍耐的一块固体了。”
“见面当天就能把女人吞掉的野兽,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对这种尖酸的话,桔平轻轻一笑,手指间的烟灰掉下来了。
“我自己也很佩服自己有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耐性。”
干脆的语言,将男人的成熟与年轻的焦躁微妙的混在一起。
真由对桔平与女人的关系知之甚明,所以对晚辈的这种清纯的告白吹起祝福的口哨。
“什么?好个叫人起鸡皮疙瘩纯洁的爱情啊!”就快活的付之一笑。坐在吵吵闹闹的真由及一直无言的芽衣对面的男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男人板着脸的鬓上浮出了愤怒的青筋。
“芽衣小姐,这两个家伙可以全部解决掉,埋在后面的院子吗?”
阿航这种像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的险恶表情,芽衣就眨眨眼睛紧张起来了。
“可是,阿航。”看看桔平跟真由,而嘿嘿的讨好的笑着。
“这两个人成不了什么好肥料的,而且犯罪也不好玩呀。”
窗外的小鸟吱吱叫着飞走了。
一直都忘了父亲写来的航空信,突然想念起来了。
跟亲人分开在不同的地方,一个人生活的儿子,他最后一句话一定是“不要勉强”。
四月已经快要结束,在草莓园还是过着安稳的日子。
巧克力的味道,还是那么奢侈那么甜。
如果不要去想起心中的痛,与桔平的舒服体贴的关系是可以继续下去。
但是,不安无法用言语吐露,也没有勇气把它理清,这种暧昧的痛苦,会不会消失呢?智之开始抱着这种期待的心情。
摸着相框中年轻时父亲的额头,轻轻的说“我没有勉强。”
就这样,智之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是忙不过来了,没有精神来看周遭的事情。然后,不幸的事一口气来临了。
那天智之与期中考前课外活动停止的圣也,很难得的坐同一班巴士回来。
季节变换的天空,阴天好像快下雨了,有点冷、风很强的下午。
两个人谈着上课考试的事一路向草莓园走来。在他们背后有汽车喇叭按了两声。
“啊,等一下,对不起。”
回头一看,引擎的吵杂声传过来了,有一辆水蓝色的迷你车从道路的那一边开过来,开车好像不太稳的样子。把智之他们赶过有一段路后,好不容易停下来,从右边的驾驶座打开窗户,有一个年轻女人露出脸来。
“午安。”看到智之他们就这样打招呼。
发髻梳理整洁,露出宽大的额头,貌似聪慧。穿着黑色刺绣花纹的针织衣,大约是大学生左右的年龄,像有亚洲血统的模特儿一样,苗条又美丽,牙齿非常漂亮的女人。
她的笑脸并不使人讨厌,很健康很娇媚。
好像被引诱一样,智之他们就很有礼貌的点头说“啊,午安。”
“请教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叫草莓园的家?”
“咦…?”听到这种质问,智之很圣也相视了一下,水蓝色迷你车、美丽的女人……智之制服的领子边好像有讨厌的东西在爬着。
智之正想回答,圣也靠近她一步。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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