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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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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场》 


1 
明天是我二十三岁的生日。 
二十三岁,对于大多数同龄人来说,才刚刚踏出学堂,走入社会,眼中的世界还是光明灿烂的,处处是清风拂面,花香鸟语。但对于我来说,对于我正从事的行当职业来说,我己经是老人了,而且是那种从未有机会在枝头绽放就注定被花王剪去的幼蕾,零落于地再被脚踏成泥,呵呵,连化作红泥再护花的机会都不会有。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唉…… 
我,夏云飞,现年二十二岁,明天二十三岁,但明天是明天,我是个职业模特儿,身材脸蛋都过得去,而且我从小学起就是市青少年宫舞蹈班的台柱,初中毕业就上艺校,艺校毕业在北京混了两年,演了几个无对白或两句对白的角色,穷困潦倒,连潮湿的地下室都住不起,幸好就在我快要沦为乞丐的时候(那时的我特别纯,最可怕的也就是想到去当乞丐,从来就没想到别的谋生方法。~~),遇到了一个当年在艺校里对我特别看好的老师,他对我发了通感慨,说了些诸如命运与机遇类的话,不知是在劝我奋发努力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最后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去找他的朋友,他说没想到你长这么高了,一米八多,去找他看看吧,他是开模特经济公司的,同时也开培训班,你的条件不错啊。 
我就象抓着救命草般拿着那张名片去找他的朋友。 
这时我才看清名片上印得是: 
新艺星模特经济公司 
阿蒙 总经理 
下面是电话号码及地址,广州,地址竟是在广州,我傻了眼,那一年我还不到十九岁,我的生活范围还从没越过长江,我当时超想回那少时的小小的城市,回到己年老的父母和疼我的姐姐身旁,但好男儿志在自方这句铭言又在我胸中作祟,我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明星,哪怕是一个小明星,可以在风景优美的地方给父母买座房子,可以给姐姐买些她心里一直想要但从未提出过的首饰,她的积蓄大部分都供我读书或当路资了,工厂姐妹们手上身上的金银饰她从未有过。 
我渴望遇上贵人,渴望成功,渴望成为家人的骄傲,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要争取。 
还记得初到广州是在二月天。 
我买不起飞机票,买不到卧铺,甚至座票也买不到,我从票贩子手中加了五十块钱终于拿到了张站票,到处是人,火车门被阻得严严得,连只苍蝇都挤不进去,是的当时是冬天,北京没有苍蝇,旁边有人开始爬窗子,我也跟着挤跟着爬,在火车启动的前一分钟我幸运的爬进了车子,周围多是南下务工的民工兄弟姊妹们,那一刻我对他们好有亲切感,尤其是刚才扶了我一把的中年大叔。 
想不到有那么多人去南方,那时正流行孔雀东南飞,千里不回头。 
到了广州站茫茫的人海中,我身上原本半旧的羽绒服早己肮脏不堪,更重要的是广州那时的气温只能穿衬衫了。我掏出仅余的一百多元钱买了衣物,最便宜的地摊货,再找地方洗了个澡,为省钱转了五次公交车终于在夜慕再次降临前找到了新艺星模特经济公司,幸运的是,我正在大厅门口和保安费尽唇舌解释希望他让我进去时。阿蒙和几个漂亮的女模特走了出来。 
“蒙总。”保安和数米外的接待小姐一起向他问好。 
我当时并不知他就是阿蒙,但保安的话提醒了我,我顾不上礼仪竟自冲上前去自我介绍,蒙总如不收留我,我今晚就得去睡桥洞了。 
“夏云飞,再我想想,哦,老马好象是和我提过一个人,就是你啊,怎么现在才到。”他上下打量着我,他身后的美女们也在打量着我,我这身寒酸的衣着赢来的当然多是轻蔑和讥嘲。 
“对不起,我……我买不到票。”十八岁的我嗫喏着说,因为这两年来的失意和在片场里当临时小角色,被人随意呼来喝去,使我的心里也相当自卑,尤其现在这样象个乞丐般站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门口,无论是西装革履、自信在握的蒙总还是他身后艳光四照的女模都令我恨不得马上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好想回家,房里是很小,可那有爸妈,还有姐姐,还有那些旧旧的桌椅旧旧的床,一切都好温暖好舒适。 
“好吧,今天太晚了,这样吧,你明天再来找我,不要太早,下午三点钟后。”蒙总不再看我,领着美女向厅外的车子走去:“今晚去哪玩啊,先去水帘洞怎么样,那里的湘菜特正宗,怕不怕辣?” 
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中午那盒五块钱的盒饭早在我辗转问路转车的途中消耗掉了。我该怎么办,我口袋里只有两块钱。“请问,这里有住的地方吗,我……”我不知怎么说,我不好意思说我己没钱,如果离开,连明天坐车来的钱也没有。 
“你要是被录取了,可以住宿舍,但现在不行。”保安说,不过他看了看我,不知为何他想了想说:“不过,刚才蒙总大概同意录取你了,你就先去我们保安宿舍住一夜吧,正好有个铺空的。” 
我千恩万谢跟他去了宿舍,又和他一起去蹭了顿饭,我躺在床上很担心明天蒙总的态度,想着想着也越来越累,渐渐睡着了,睡前似乎听到那个保安在和另两保安说我可怜兮兮地有点象他弟弟才来广州见工的样子,傻傻的,怯怯的,叫他看了心酸。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那个保安,他叫许志安,对我说不用急,蒙总正常情况下都是下午二点钟左右才到公司的,起来早了也没用,只是傻等。 
我宁可傻等,但站在前厅我显然太碍眼了,实在无聊我在周围转了转,新艺星一共有三座五层高的楼,一座是宿舍,一座是练身房和教室,我昨晚在的那座最漂亮的是公司业务重地,一层是大厅,二层三层是办公室,上面二层是酒吧和卡拉OK厅,仅供公司高层人员和贵宾使用。 
“现在要想在模特界争一个出场的机会,十之八九都是要上到哪两层楼上去。”许志安用看讥嘲的眼神盯着两个刚从楼上下来的两个穿短皮裙裤的女模:“幸好你是个男的,你要是个女的,我有多远把你赶多远。” 
我嘿嘿顺着他笑着,很怕惹了他,他真把我赶出去。 
下午四点钟,我终于见到了蒙总,他简单问了两句我的过去,又让我跟音乐随便跳了节快节奏的舞,就把我收下了。“你对音乐还挺有感觉的,但模特的基本功你还是要重头补,这样吧,”后来我发现,蒙总特喜欢说“这样吧”,但我当时没注意,他叫来助手叫他领我去注册办手续,我犹豫着走到门口,才憋红了脸挣扎着回头对他说:“蒙总,我现在没钱……” 
他看了我一眼说:“知道,不会叫你白吃的,你放心。” 
我晕乎乎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办了一大堆手续和公证,开始了我六个月的模特训练,学费加其他费用三万八千元,因为新艺星是个有名的培训学校,有的学校可能只要三千八百块,但学完了你永远进不了模特界。 
后来我很顺利,我身材好长得漂亮,又能歌善舞,台步走得在全校常做示范,被大家一致看好,和我从前一样,这使我心里慢慢形成了一个阴影,难道我命该如此,难道我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高分低能,在学校永远是老师的宠儿,一走上社会就变成无用的白痴。 
我的担心很快成为现实,那两年流行很酷很硬的脸形,“云飞,你的条件是不错,但你的脸形和现在流和的服饰不协调。”我只能分到一些边角零星的过档,主SHOW是想也不要想的,何况服装SHOW也好大赛也好,本来就多是以女子服饰为主的,男模远远供大于求,我四处兼职打杂,去歌厅伴舞唱歌,在别人的服装赛上作搬运工,三年下来,我总算连本带利还清了欠新艺星的钱,我没有回过家,没有往家里寄过一分钱。 
我的梦离我越来越远。 
明天我就二十三岁了,长江后浪涌前浪,我知道我在模特界的生涯屈指可数了,我心堵塞得难受其实我从未真正进入过。 
“叮叮……”手机响了起来,那是我唯一的奢侈品,是因为职业所需,“云飞啊,你在搞什么,手机响了这么半天!”是蒙总的助理小姚找我,我一个激凌,忙回道说:“对不起,姚小姐,旁边噪音太大,没听到,有什么事吗?” 
“你马上回公司,蒙总要见你,”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你快点回来,好象是有个什么大赛,公司打算推荐你去参加,要把握住机会哦。” 
“什么大赛?”这消息对我太不真实,我可以感到我的嗓音有点抖了起来。“我也不清楚,快回来,蒙总还有其他人在等你。”小姚说完挂上了电话。“我马上回来。”我对着己挂断的手机喊了声,本能得向公交车站跑去。 
明天我就二十三岁,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吗?这么多年来我可从没收到过生日礼物啊! 

2 

我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公司,前厅的小姐要我直接上五楼:“蒙总在楼上等你,哦,蒙总交待你先去服装间换套衣服,己帮你准备好了。” 
我“哦”了一声,有点受宠若惊,也没多想,勿勿来到服装间,负责服装管理的朱小语在模特界混了七八年,人很温柔,她曾入围过某大赛的前五名,在界内也小有名气,不幸在一次拍房地产广告时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折断了小腿骨,出院后虽外表上几乎看不出来,却没法再走台了,蒙总和她的关系很亲密,据闻她当年就是蒙总的十二金钗之一。她对我还不错,我也一直喊她小语姐。 
蒙总帮我准备的是一套很正式的西装,深蓝色带暗条纹,只是腰身线条收得比一般市面上要紧些,朱小语又亲自帮我上了点妆,梳了个她认为和这身衣服相配的发形。我站起来,在她面前走了几步台步,“云飞,你真是很帅呢!快去吧。”她笑着又摸了下我的头发。 
我带着即兴奋又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五楼,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五楼,但以前几次都是蒙总他们开洒会庆贺会时我上来当服务生,穿着这样的服装上来,我还是第一次。站在古色古香的雕花红门前,深呼吸了两口,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叫我吃了一惊,是蒙总的太太苗星凤:“苗太太,不,蒙太太,你好。”我更紧张了,额头和手心都出了汗,苗星凤是和我平日常见的女模特们完全不同的类型,她原是某大学的最年轻的副教授,嫁给蒙总后开了一家建材公司,有着上千万的资产,是一个典型的女强人,她除了在每年年终酒会时来一下公司外,我记不得她平日有踏进过这里。 
“不客气,进来吧。”她把门关上,领着我走了进去。 
蒙总坐在沙发和另两个男人在说着什么,对我点了点头,示意叫我在一旁坐下说,我楞了一下,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云飞,过来这边坐。”蒙太引我坐下,递了杯饮料给我。我坐得很不自然,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偷眼瞄了下蒙总,蒙总正说得高兴,根本没看我一眼,我又尴尬又拘紧,身上直冒汗,他们的声波传到我耳中变成断断断续续的词句,什么娱乐城,赛程安排,某某太排骨啦,过了有十多分钟,蒙太再帮我加了些饮料,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己把杯子喝得空空如也。 
我红着脸再谢了蒙太,蒙总这才把他的视线转到我身上,他对那两人指了指我:“他就是我刚才和你们说的夏云飞了,外形不错,歌舞的功底也有。”我忙站起身来,蒙总又对我引见:“这位是九天娱乐城的李董,这位是花世界集团的叶特助。”我对他们问了好,房内光线朦胧,他们都穿着深色衣服,我脑子混混得根本没分清哪个对哪个。 
“云飞,叫你来是这样的,花世界和九天娱乐城打算联手办一场选美大赛,我向他们建议加入男子选美部分。”蒙总说:“这还是首次,广告词上再加点色彩,可以吸引到不少眼球。”他看了眼蒙太,笑着说:“还好我太太提醒了我,不能去选肌肉男,现在早就不流行那个了,你再好好包装一样,就基本能达到标准了。” 
选美!我张口结舌却又不敢提出异议。 
蒙总让我起来走了几圈台步,李董和叶特助都点了点头,看来对我还算满意,“好了,今天的事,你先不要和别人说,订下来后,会以公司的名义发布。”看完了货,蒙总打算打发我走。 
“等等,好象瘦了点,我们当然不要肌肉男,但也不能要缺乏运动,肌肉松驰的病西施。”我搞不清说话的是叶特助还是李董,蒙总“呵呵”笑着瞅了他一眼,有些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叶特助,你放心,云飞可是绝对青春灿烂的形象。” 
“他的外形是不错,我也觉得满意,但青春灿烂用在他身上有些不对吧,”他坐在沙发上架着腿,用看货品一般的冷冷眼色看着我,是的,这一点他不说我也知道,我早己过了青春飞扬,迎风而舞的年岁,我的心己象一个将暮的老人,过着从来都不知路在何方的日子,“把衣服脱了。”他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我呆呆望着他。 
“发什么呆,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做模特儿当众脱衣换衣我早己习以为常,但他说话的态度和眼神简直就没把我当人,一瞬间热血上涌,我涨红了脸,如果是早几年,我一定想都不想先一拳打过去再说,可现在我尽力控制着被怒气激得有点发抖的手。 
“云飞,叶特助以前是学美术的,他对人体美相当有研究,他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形体哪些方面要改进,可以帮你制订一些特别的健身计划,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完美的较果。”蒙太瞪了叶特助一眼,在他额上狠狠截了一指:“你这么恶干什么,吓坏了人家。” 
她按着我坐下:“不要生气,他这人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在哪儿都这样,你把西装脱下来看看就行了。”蒙太看起来也就比我大六、七岁,一刹间我是多么希望有一个这样的姐姐,我感到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不行,全部脱掉,你在这行混这么久了,不会连这点敬业精神都没有吧。”叶特助的话象钉子一样又冷又硬,“星凤,你要是不方便,先出去一下。” 
我腾地站起来,瞪着他说:“不必了,我不参……。” 
“云飞!参不参加是由公司决定的,不是你。”蒙总终于开口了,“大方点,这里都是男人,什么没见过,又没真要你脱光。”他对蒙太打了个眼色,蒙太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蒙太,你不用走,你如果不介意我也不介意。”我很大力的一把扯下领带,开始脱衣服,不知为何我很害怕蒙太离开,虽然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身体,但潜意识里感觉到如果这屋子里只留下这三个男人的话,我更没有安全感。 
我屈服了,在社会上混了这许多年,我知道我除了这身材外,我一无所长,我如果从这五楼上冲下去,以后就再不会有任何上台面的机会。而他们要找一个替代我的人,是可招之即来的。 
我用得力太大,以致绷飞两粒扣子,蒙总很不悦地说:“云飞,你是怎么毕业的,脱衣服也是一种艺术,在T字台上一举一动都要给人以美感,要满足观众眼球的需要。” 
这儿又不是T字台,我心里愤愤地想。 
“这儿虽不是T字台,但身为模特儿,你应随时随地把自己站的地方当成米兰、巴黎的T字台,这样你才能有长进,”蒙总知道我在想什么,挪近了些靠着蒙太坐着接着说:“尤其是你眼前有这么美的淑女。” 
还有你们这三个变态,我感觉我好象在跳脱衣舞,但随着衣服一件件脱去,多年的训练使我的动作自然起来,脱就脱,我有的你们没有吗?我行云流水般脱得只剩一条白色的弹力三角裤,挑衅似的盯了叶特助一眼,心想你要是真要脱光,我就脱光给你看。 
“好了,好了。”蒙总看了眼他太太,说:“叶特助,你觉得怎么样?” 
“走过来,转个身。”叶变态用一根手指对我勾了勾,我冷笑着走着台步,走到他面前,他一边审视着我一边用那根手指摸着自己下巴,然后他竟伸手在我胳膊、腰部和大腿外侧捏了捏又拍了拍。 
我强忍着扑过去掐死他的冲动,他最后更得寸进尺,在我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然后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形体训练很容易,你脸上和眼睛里写着的不是你这个年龄的东西拿走可很困难呢。” 
“我们要得是身体和心灵一样青春,还有眼睛同样清净明亮,健康向上的形象。可你眼睛里的杂质太多了。”他的话象锥子一样刺伤了我,甚至比刚才更甚。 
“既然我不合适,又干嘛要我脱,脱衣舞很刺激很好看吗!”我狠狠地说,顾不得蒙总变了脸色。我象一个小丑,向观众献上最后唯一的宝物后,得来的只是嘲弄。 
“我们会有自己的安排,你可以走了。”叶特助仍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我失魂落魄的下了五楼,也不知怎么离开公司,我在街上逛了三个多小时天色黑透才清醒过来,那一夜我清醒得很,一直睡不着,接近天明时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在踏上五楼的楼板时,就己认命般地打算接受所有可能受到的羞辱。 
这就是我二十三岁的生日礼物,泪水无声的划过我的脸颊,落上枕上,我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把脸深深埋在里间,象是抱着我唯一的依靠。 

3 

“咚咚……咚咚咚……夏云飞……” 
“咚咚……夏云飞,你在不在,快开门……” 
好烦啊,这么吵,大清早的,因为昨晚情绪不稳定胡思乱想地太多,我在床上翻来翻去直到凌晨多才迷迷糊糊睡着,才沉入梦中,就被叮叮咚咚的敲门声弄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一边脑中转动着,今天我没什么事可做啊,哦,是了,晚上要去帝阁给两个歌手伴舞,那两个家伙和自己差不多大,正在筹钱自己出碟,前两天还对我说有兴趣也约我一份,原来他们也没钱,找自己来凑份子的,哼,这世界满街都是五彩缤纷的碟,每天都有介于天使和魔鬼之间的新面孔,大公司包装策划广告做足了十个也未必能捧红一个,我们几个……我坐起来,敲门声停了下来是我的错觉,有谁会来敲我的门,我又懒懒地躺了下来。 
“咚咚,夏云飞,你睡死了,快起来,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了。”这一次的声音夹带着踢门的暴力,让我跳下床来,“谁啊,不要踢。”踢坏了门,我要赔啊。 
“是你啊,小宋,请进。”我拉开门,是行政部的文员小宋,我和他几乎没讲过话,是典型的点头之交。他来干什么? 
“我不进去了,蒙总要你马上回公司,你的手机怎不开机,姚小姐找了你一上午!”小宋一边说一边好奇得向我乱七八糟的房内偷瞅。 
“蒙总找我!什么事?”我脑子一下清醒过来,昨天的一幕幕倒灌出现在眼前,我从桌上抓过钟扫了眼,天,己经是中午一点半了,手机扔在床上,早己没电了。 
“我怎么知道什么事,我中午想留在公司享受一下冷气,结果被姚小姐命令来找你。”小宋气乎乎的抱怨着,“你快点啦,睡懒觉睡到这时间,你们当模特儿的真幸福。” 
我拖把椅子请他先坐了,自己勿忙洗了个三分钟的澡,等我出来时,小宋己显然把我一厅一房的陋室参观了数遍,我在里面换衣服,他在外面对我说:“你怎么住这儿,好难找啊,七拐八拐的?到处都是民工,我还以为你们模特都住在什么什么花园或大厦呢?” 
“我也想啊,可口袋里空空,走吧。”这话我听了很多了,小宋长得瘦瘦小小,在行政部里主要是给各位前辈端茶倒水、派派通知、跑跑腿,因为模特儿在公司一般都穿得还算比较有品味,尤其是去见蒙总的时候,使不少人以为模特们很好混。现在给他发现我也住在月租数百元的杂租区,心理上一定好受了不少吧。 
“云飞,你有没有搞错,手机没电了?这也是理由?”姚小姐很不高兴地对我大翻白眼,“害我找了你一上午,还被蒙总骂,你知不知道蒙总很难得会有一次上午到公司来,他找你一定有事,你竟说你手机没电了。”我低着头等她骂完,幸好小宋没有机会和她说我睡懒觉的事,否则不知要听她怨到几时。 
“不说了,不说了,快上去吧,蒙总在三楼办公室等你呢。”她终于想到找我来的目的,脸色舒缓下来。 
三楼办公室,我松了口气。 
一路上我都在想蒙总找我什么事?会不会是昨天的事有了转机?因为如果不要我去参赛,对蒙总来说,是根本不需要给我通知的。对参加男子选美,说实话我本能上是排斥的,但如果这可以给我创造一个的机会,我是一定会去努力的。蒙总找我会不会有昨天的事重演,一想到那个叶变态特助望着我冷冰冰地眼神,心里就点打颤。 
“蒙总,您找我。”站在蒙总宽大的过分的办公桌前,我小心翼翼地说。 
蒙总正在桌上画一幅女模的素描,这次他很快就看见了我:“云飞,你可真得难找啊,你还记得两个月前那个林蔓红吗?她给我迟了三分钟,你看看,现在还有哪家公司敢请她。” 
林蔓红,我当然知道,她是春光杯大赛的第三名,也是……是蒙总的十二金钗之一,大家都知道蒙总的十二金钗不是个常数,俱体数字和人名都时常更新,林蔓红出名后常和别的模特争风吃醋,有一次还在办公室里摔了蒙总的烟灰缸;最后发展到在一次重要的服装SHOW时威胁蒙总离婚,否则就罢演,这件事后平息后,林蔓红就彻底从模特界失踪了。 
“呃……对不起,蒙总,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手机没电现在真是个没法说出口的理由,我垂着眼盯着蒙总不时在纸上勾勾画画的手,不知该怎样解释才能使他不要生气。 
蒙总在画女模短裙下的笔直长腿,那么长……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否则你还能再进公司的大门。”蒙总弹了弹纸,自我欣赏着,“云飞,昨天和你谈的事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可惜我不合适,有劳蒙总的推荐了。”我又不是白痴,昨天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我低声下气地向蒙总道谢。 
“叶特助的话嘛,听听就算了,他说不合适,我和李董都觉得你满合适的,最重要的是我太太也认为你非常合适,她说你眼睛里既有一种少年情怀的迷惘失落,又有一种历经沧桑的令人心醉的忧伤。”蒙总盯着我的眼睛,用比平日慢半拍的声调诗郎诵般说着,似乎要从我的眼睛里来验证他刚才说的话,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都泛起层鸡皮疙瘩,什么迷惘失落、什么令人心醉的忧伤,生平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来描述自己的……眼睛,而且是个男人,我哭笑不得地,说:“蒙总,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是块什么料,是我不行。” 
“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蒙总大概看我太没情趣,在椅子里坐正了些,说:“公司己决定派你去参赛,不过你要改个名字,叶特助这个建议还是对的,云飞这个名字字形是不错,在报纸上看也行,但叫起来有点怪怪的,夏云飞,很拗口,公司帮你起了个新的艺名,叫夏枫,枫树的枫。”他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个枫字给我看,“我太太说,她以前教书的大学里,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一个打篮球的叫什么什么枫的男孩,这个枫字写起来叫起来都叫人过目不忘,就这样了。” 
不容我有任何意见,我的名字就被改成了夏枫,随后两天我又迷迷糊糊签了不少文件,每份都是密密麻麻的,三五页的有十多页的也有,我没有细看,我知道我没有任何一点挑剔的权利,我统统签字,只要能成功,签的这些文件条件再苛刻,也总比我现在好。而且蒙总对大多走红的模特也都非常大方,新艺星模特经纪公司也没发生过太离谱的合约欺诈事件。 
我只记得其中一条:如我在这次大赛进入前五名的话,就必须和新艺星签约五年,如违反则要赔……。 
这使我感到很兴奋,至少这点说明新艺星和蒙总此次是真打算为我投资做宣传的,否则他用不着这么慎重地要我签这么多法律文书。就算那些文书里有多少陷阱,这世道能找到一个看中你的伯乐己是可遇不可求了,至于将来的事,谁还管得着呢。 
九天花世界第一界选美大赛进入紧张的筹划阶段,各种宣传片在珠江三角洲各电视台和卫星频道的黄金时间频频播放,诱惑着少男少女多梦的情怀。 
离预赛还有三个多月,己有数千佳丽报名参赛,但男子少的可怜,加起来连一百个都不到。“当然不能几千人都预选,内部淘汰就干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了,所以这百分之五的初试入选率就要看每个人的本事了,其实除了特丑和绝色外,大家都差不了多少,一百个美人中选五个美人出来,人人的标准都不同,外面人能说什么。”因为我也参加了选美的事,蒙总有些话并不回避我:“背后没有人给你撑着,给你宣传,你就是四大美人投胎,也一样空负了这绝世的容颜。” 
他拍了拍我的肩头,对我说:“夏枫,你放心,我阿蒙既然打算捧你,该花钱的地方的就一定会花,男子选美嘛,我给你说实话,输赢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让观众对你有好感。选美就象烟花一样,绚丽灿烂,漂亮的人太多,但一阵子就过去了。我是看看你的观众缘,如果你的支持率不错的话,我还打算投资让你去拍个青春偶像剧,你要好好干,不要让公司花在你身上的钱泡汤打水漂。” 
“谢谢蒙总对我的栽培。”我感激零涕。 

4 

预选赛的名额的为佳丽三十八名,男士十二名,报名的数千人里面绝大多数是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资料就被弃置一边了。 
大赛的筹委会也没有办法去面试这么多人或调查报名人的资料准确性。因为不久前的月光女神选美曾被人踢爆料,入选三甲的美女中有一个以前有吸毒史并和常进出一些色情酒吧,另一个则整过容,闹得各种丑闻满天飞,整个选美在进行不下去的情况下勿勿宣布结果散场。所以这次大赛要求报名的参赛者,必须有相应有公证力的公司或个人担保其个人资料的真实性及品行良好。 
我没什么担心,从蒙总的话里我己能肯定自己可以进入预赛,而且我明白只要蒙总愿意,那些选美的排名都是他手中的笔可随意勾画出来的;除了我之外,公司还派出了三名女模。蒙总对她们说得话很狠,如谁在大赛结束前闹出绯闻,谁就一辈子别想在模特界和娱乐圈里混,总之一切行动在听他的指挥。 
“夏枫,你要注意和她们三个的距离,你们是一个公司的,你是男的,在记者或观众前面要显出男士的风度,但不要过火,要把握风寸,好象哥哥保护妹妹那样,不不不,是要使别人产生这种错觉,你好象是邻家的男孩,对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女孩有一种自然的宠溺,就是那种当成自己亲妹妹的宠溺,但决不是什么带了情欲的青梅竹马之情。”蒙总第三次对我交待这事,并且越来越详细,越来越不耐凡。 
我的性格不能说不好,可能是一直不得志又袋中羞涩的原因,我一直没有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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