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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厮也艰难 by 悠冥炫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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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涟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回应。
利落地绑上红色的发绳,我也早以料到如此答案。
“没关系,我早就说过了。小孩子啊,要任性一点才好嘛!”我退开一步细细欣赏,相当满意我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涟起身,平静如水的眸子仰望着我,我自然明白那眼神中包含的语意。
“没问题,我自有办法,”我点头眯起眸子,挑起自信满满的嘴角,一字一顿道——
“我,才不会把棫榴城,就这么简单地拱手相让!”
衰神出行图
带着我家可爱的小涟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栈,张三李四阿蓝姐的眼神不知怎么地都一副“我好同情”的模样。真是怪了,今个儿下午我可是正常的公休啊!出去一下也不会被掌柜的揪耳朵,你们在同情些什么东西啊?
“采薇啊……你今天出去么?”犹记刚才阿蓝姐有些苍白惶恐的脸色。
“是啊!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去走走太可惜了。”
“你……平日不是就算休息也待在房里的么?”
“哎呀呀~~今天一时兴起,一时兴起啦!”
在我爽朗的笑声里,阿蓝姐开始反复默念着“荒湮神保佑”,肉球张三和竹竿李四也不知怎么地不断点头应和……
阳光满街,人声鼎沸。
我牵着小涟的手走在宽畅的大道上,以悠闲的姿态在各个商铺摊位间来回漫步。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相当热闹拥挤的街道,可我的周围却总是非常的空旷!棫榴城里的人们一见到我就面部十分抽搐,然后不知不觉地就让出道路来……
当然啦!得到切实好处的我是不会去追究个中原因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我心情突然大好地继续逛街,周遭人们的脸色愈加惨白。
“喂!听说了吗?我从熟人那里得知啊,叛军最近在咱们棫榴附近出现了!”
“真的?那,那我得赶紧往东投奔亲戚了!”
“切!这种消息……官府都没发公文出来,谁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之前不是听说叛军占领了几个北方的城池么?哼!沂茉王朝正统的血脉还苟活着几个啊? ”
“呵!他们怎么敢来!棫榴边关可是咱泓玥国鼎鼎大名的李大帅戍守的!”
“就是!这清州、汀州可不是咱溯阳王的封地么!有李大帅和溯阳王在!怕什么!”
“唉!你们不知道!我们陛下自三年前就沉绵不起了啊!这国家——眼见着又要动乱了啊……唉!”
“这么说……又要打仗了?距离改朝换代已经三年多了啊……”
坐在茶馆的角落里和小涟分享着新鲜上市的桂花糕,耳朵里却全是这种勾引不起人食欲的话题!就算国都融涯离此相去百千万里的,各位大叔大爷们也别谈得这么忘乎所以好不好?别人还要享受美食呢!
心情不好啊……有点想去耍人了……
“嗯?小涟你想说什么?……吃太多了?哈……已经欠债累累了?没关系啦!你喜欢就多吃点啦!……不要!我要喂你吃!”将最后一块香糯的桂花糕撕成小块,我愉快地将之送入一脸阴郁的小涟口中。
心情郁闷地吃饱喝足,我和小涟再度上路。出了茶馆便是一处空旷地,到了夜间自是静寂无人,而此刻却充斥着攒动的人头和撕声力竭的吆喝声。我粗略地瞥了几眼——卖西域香料的,做江湖郎中的,交换牲口的……还有……贩卖奴隶的……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赞叹一下“啊!真不愧是衔北山通南海连东州接西域的棫榴城!比国都还热闹!”之类的……
身旁的小涟拉了拉我的衣袖,仰头用目光询问着我。
“啊……没事!我只是……”我刚换上的笑脸在一瞬间冻结。
——采薇,从刚才开始你的眼神一直都很可怕。
看着那孩子平静目光中透出的锐利言辞,我尴尬无语:“哈……果然瞒不住小涟啊!”我笑着摸摸那孩子的脑袋,“没事了!我会注意的!多谢提醒!走吧!我们要去大干一场了哦!”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
我应该牢牢记住这么一件事:负责前半夜打更的大伯每天日入初时均会自北向南沿着三溪坊的小河从酒馆醉醺醺地回来,一刻不差,风雨无阻,年终无休。
所以我和我家小涟不应该在那个时刻那个地点玩“看谁先从这条巷子第一个冲到河边”的运动型冲撞类游戏。
下一次,小的我一定会“更加”牢牢铭记在心。
跌坐在没过腰线的河水中的打更大伯酒醒怒来,才习惯性地破口大骂了一句,在看清我的脸后立刻显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表情。
“怀,怀采薇!?你,原来是你小子!!”
“啊!!大伯!您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啦!”我慌乱地探下身子将手伸过去,“快上来啊!会染风寒的!”
那男人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却死也不抓我的手:“开玩笑!遇见你就够倒霉的了!你小子今天怎么会从那地方跑出来了!你这个一出客栈就衰神附体邪魔上身的家伙!”
我听了那番评价不由得想笑,真是……听几次都很想笑!尤其是最后一句!不知道是谁先传开的,不过……精辟啊!总结得真好!
本来嘛,像我这么兢兢业业,老实本份的好员工,没什么重要事怎么可能随便出客栈呢。
“我,我送您回去!给您端茶倒水!”
“滚!臭小子你还想害我更衰是吧!”
“怎么会呢!”我委屈地抓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呐!您看您买的好酒也给我砸了!我,我会赔给您的!”
一听到酒,对方的眼神迟疑了片刻,我立即趁胜追击!
“小涟!你快去买酒,买最好的孝敬大伯!”将钱袋丢给小涟,那孩子小跑而去。
拗不过我的一片真情实意赤子情怀,大伯总算同意让我尽绵薄之力将功补过。不消片刻,抱着沉重酒坛的娇弱身躯也出现在门口。
搜刮了些姜片煮了碗姜汤,我毫不犹豫地摸出蓖麻油倒了几滴进去。咳!好孩子千万不要学哦!
“大伯,您先喝姜汤暖暖身子,衣服我已经用碳火烤上了。”
小涟看着我,又别开了脑袋。
唉!我也没办法嘛!时间紧迫不是吗?
我内心苦笑着,看着男人因受寒而哆嗦着喝下整碗。
愿荒湮神保佑……我闭上眼睛。
药效没多久就剧烈地显现了。来回在小屋和茅房间两点一线奔走的大伯看上去实在很可怜,可我除了跟在他后面不断地递上草纸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啊,啊,怀,啊,怀,怀采薇,你,你……”腹泻得不成人形的大伯消瘦地倒在矮小的床上,伸向我的手不住地颠动,连声音也发不完整。
我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大声地回应:“我在!我在这里!大伯您好点没有?我,我这就给您去找大夫!”
“你,你小子,果,果然是,衰神!”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夫的诊断结果是大伯吃坏了肚子,加之受了风寒,因而需要静养几天。
于是乎,为了表明自己也确实存在着一些责任(小涟:………………),我义无返顾地牺牲夜间睡眠的时间,代替大伯掌锣打更!
大夫和大伯都如临大敌地规劝我不必如此,然小的决意已定!纵使山崩于前而屹立不动!无可奈何的两人一同发出悲鸣。
走在夕阳铺陈的青板小街上,我的内心忽然因为目的达成而轻松了些许。
我笑嘻嘻地想要抱小涟,然而那孩子却抵死不从,还表示“太丢脸了”。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小涟终于勉为其难地让我抱!
我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将之抱在怀里!十三岁了啊……果然比八年前重了很多……
“小涟,今晚先早早地睡会儿!亥时我们就要工作了哟!”小涟靠在我的肩上听话地点头。
我望着前方人迹渐稀的街道,终于沉下了眼——这一次,又能阻止他们多久……
都是打更惹的祸
那阔别了半年的场景忽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白雾缭绕,终年不散,峰峦崷崪,重山叠巘,泚笔挥就,仿佛仙世,置身此境,尘虑全消。
苍辉峰上白鹿青崖,无名涧旁芥子庐·改。
立在伐竹而就的庐内,耳听流水如鸣佩环,我的心情却乱七八糟。
“下山?”比碎玉更加清脆动听的嗓音带着难掩的强势与高傲,似乎还夹杂着嗤之以鼻的笑音,“采采——你刚才是这么说的?”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地上,不敢向上半分。虽然我此次的决意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而搀杂其中的私怨却让我羞愧得抬不起头。
那双凝若霜脂的修长美腿自白纱中探出,交叠在了一起,身体前倾:“嗯~~那么……让我来猜猜你要去哪里……”那个声音轻笑了起来,“衔北山,通南海,连东州,接西域,形胜要冲,四通八达之郊……天下棫榴,我说得对么?”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呢……
“采采你真是选了好地方呢!”她的声音由衷地赞美着,下一刻却如浸冰川,嘲讽满载,似是娇嗔,却字字钻心,“采采,你以为你是谁?蕲封国的‘北乾’湘天黎么?那小子少年得志名声在外,风姿绰约国色天香,既有家世又有皇宠。而你呢?既无美色,无法色诱,又无权势,还无奥援!孑然一身的你,能干什么?”
尴尬的沉默笼罩在不大的居室。
良久,我艰难、却决然地开口。“既便如此……我也,无法,坐视不管!而且,教授您说错了一件事,”紧绷的神经骤然舒坦,我第一次抬起头,对上那双似涵秋水的冰冷明眸,我知道,即使穷极一生,我也无法找到一个比她更美、更让人震撼的女人。
我正视着她,朗声道:“我从来没有孑然一身过。我有死猪大叔,教授您,小涟,还有……我自己!”
她挑眉笑开,这一次,带着赞赏与满意。
“唔唔……嗯……着火了吗……”身体被人推搡着,我迷糊地脱口道。
黑暗中,火苗忽起,小涟手捧油灯立在眼前,催促着我快些穿衣。
“唔?已经到时候了吗……”哈欠连连地照着本能乱套衣服,小涟最终按捺不住地上前帮东倒西歪的我整理起来。
我嘿嘿傻笑:“小涟啊,你知道吗?我刚才梦到白鹿青崖了耶!”
小涟抬头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旁的梆子、铜锣和竹管塞到我手里,自己提起灯笼走出门去。
呵呵……这小孩,果然也和我一样对那女人有恐惧症啊……
沉寂清冷的夜,更阑人静,弦月当空,银霜满地。
“……天诛地灭……小心火烛……天诛地灭……小心火烛……”困倦得快睁不开眼的我有气无力地喊着,手中的铜锣和竹管按照“笃笃笃笃,当——”“笃笃笃笃,当当当——”的节奏机械式地敲奏着。
身旁提灯笼的小涟拉了拉我的衣袖。
“嗯?干吗?……呃?……天干物燥?哦,了解……嘿嘿!真不愧是我家小涟!就是比我聪明……”
小涟丢给我一个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扭头继续走。
二更敲完,我和小涟找了块挡风的墙缩在了一起。虽然刚才遇见的那些夜巡的士兵的面部表情实在太有趣害我想忘都忘不了,不过不知不觉地睡意又缠了上来,没办法啦,我就是那种“生命中不能没有睡觉”的人啦!
当小涟再度把我摇醒的时候,离三更已经过去二刻了。我有些胜利地扬起嘴角,起身舒展着身体:“走吧小涟,再随便去乱敲几下,然后我们回家睡得舒服!”
今天路西法倒也识相,等我睡饱了才在那里扯开喉咙鬼叫。当然,如果它决定从此不叫的话,我会更感激它的。
才刚起床就接二连三地收到惊天动地的消息。
例如……
“采薇!你知道么?昨夜三更据说城里出现了一些鬼鬼祟祟模样的家伙哦!你说……会不会是强盗什么的流窜进来了?”
阿蓝姐给我和小涟端来了热腾腾的豆浆和香脆的千层饼,同时开始发挥女人的天性。
我叼着食物头脑昏沉,根本不想说话,这时候张三凑了过来:“唉!姐姐您这就有所不知了!据说啊!昨夜三更西城外居然还有叛军的踪影呢!幸得守军击退!”
“那不就在我们这附近吗!”
“可不是!估计这么一来最近街上的警备要严了哟!”
“流言是真的啊。”不多话的李四也靠了过来。
周围忽然悄然无声,我不解地皱起眉头,对于那些加诸在我身上的视线略有不满。
阿蓝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最终拍了拍我的肩膀:“……采薇……果然只要出了客栈大门,哪里有你哪里就有问题啊……”
张三李四齐齐点头。
切!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引来的!
我发泄似地咬着千层饼,和一旁动作斯文的小涟形成鲜明对比。
还没等我把油腻的嘴擦干净,门口出现的人影让客栈所有员工的神经都戒备到了一级状态!
“钱九!”阿蓝姐磨牙道,“你这畅风楼第一走狗来我们客栈做什么!”
“就是!上次的帐我们还没和你们算!你小子胆子忒大啊!居然还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圆球肚子的张三也立刻进入攻击状态,倒是李四一言未发,却上前了一步。
我擦干净了脸,给自己倒了些半凉的桂花茶,奇怪地看着两大帮派的正面交锋……虽然我好像也是某帮派的一份子……
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的钱九今天居然笑眯眯地给我们作揖赔笑,还满嘴的客套话……这小子莫不是想跳槽吧?
“嘿嘿!今个儿来叨扰各位不为别的,只希望怀小哥能跟我到楼里走一遭。”
我眯起了眼,还没等我表态,已经有一众热血份子慷慨激昂。
“我呸!你找我们采薇干什么,啊?想动用私刑啊你们!”
“就是!我们客栈的怀哥是你们说请就请得了的吗!回去洗洗脑子再来吧你!”
“请回吧。”
唉……幸好今天上午掌柜的不在,否则不会这种程度的吵架就算了吧……
钱九今天似乎心胸特别宽大,居然不怒也不恼地任凭漫骂……嗯!有诈!
正吵着,他忽然阴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我们立刻傻了眼。
“此次并非我们郑老板要人,而是某位位高权重的爷要见怀小哥。怎么……面子不给么?”那张讨厌的脸忽然奸笑起来,“那位爷说了,如果请不过来,那么拆了楼总可以拖过来了吧?如何?是吃软还是来硬啊?各位?”
切~~我说怎么“畅风楼第一走狗”的这小子今天转性了,原来是拉到更强大的靠山了呀!
“哦,那么就转告那位爷,‘请容妾身整装片刻’哦~~”我捏着鼻子发着怪音,三人立即将苍白的脸齐刷刷转向我。
我无所谓地摊开手:“去了不但能翘班还有银子可以拿,不是挺划算的吗?”说起来最近我可是负债累累啊,来得正好!
“采薇!”阿蓝姐紧拽着我的肩膀,“说!你又招惹谁了!”
“我,我怎么知道啊!像我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规矩人,天才知道招谁惹谁了呢!难道你们要等拆楼吗?掌柜的回来看到可是会激动得亲手将我送去九原之所荒湮神那里报到的耶!”
目送钱九趾高气扬地离去,整个客栈肃杀氛围浓重……哎哟……好恐怖哦……
呵!先礼后兵?算那家伙头脑清醒,知道“非常时刻,不能生事”。
进了柴房,小涟尾随着并关上了门,然后迫不及待地冲过来抓着我的手。
“嗯?小涟你担心我吗?”我笑,却遭白眼。
我从左袖摸出一柄刀鞘、刀柄均由黄花梨木制的短刀交到脸色刹时惨白的小涟手中:“呐!小涟,‘云光’就暂时交由你保管了哟!”
小涟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不可以哦!”我笑着摆手,道:“因为找我的……应该是那个人吧……”
眼前的身体忽然僵立。
我笑着摸摸鼻子:“所以啦,我更不能让自己身上有一丝锋利的地方,你明白吗?好啦!小涟要乖哦!千万不要莽撞地跟着我哦!”
见那孩子没有丁点反应,我苦笑着矮下身子,伸出小指:“来,我们来拉钩:无论等多久,你都只能‘等’,不可以出客栈一步哦!”
小涟抬起脸,虽然面部表情变化不大,然而我却清楚地明白此刻那孩子激烈的内心世界。
我敛起笑容:“我会回来的。我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的,相信我。”
那对明亮的眸子被蝉翼般的睫毛覆盖,纤嫩的小指最终缠了上来,很无奈地和我立下约定。
深入虎狼窝
独自走在前往我们客栈老对头畅风楼的路上,不由得感慨,经过昨夜城里城外那么一闹,街上的警备盘查果然紧了很多。不过……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样子啊,人家这不是还过得挺逍遥么……话又说回来,昨夜外面闹得那么厉害,今天城里的人居然还那么悠哉自得,该说他们是太自信好还是太缺神经的好啊……我苦笑。
无可奈何地拐了个弯,宽敞许多的青天大道立刻出现在眼前,两侧商肆林立,栉比鳞次的都是些在荒湮大陆上叫得出名号的铺子。来往行人穿金戴银,一眼看去整条街就好像“富人专用通道”一样,我这样衣服还打补丁的穷酸小子可能只有和叫花子排一块儿的份了。
嗯嗯~~不愧是棫榴城中心街区,和我们客栈所处的城西区就是天壤之别啊!
“真是……无论看几百年我都很想把‘没品’‘庸俗’这样的字眼涂鸦上去啊……”我小声地喃呢着,在看门大哥的目光威逼下无奈地步入那毫无品位可言的畅风楼。
正如钱九当初的礼遇,当我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整个建筑物里的雇佣工们都对我报以相当“热情”的眼神,让我想笑都笑不出来。
比起钱九之于我们哪里有客栈,我怀采薇之于畅风楼恐怕是更轻易被他们作为妄想撕成碎片的材料吧……
“哇啊!”一声惶恐的女声伴随杯盏粉碎之音划破尴尬的气氛,我扭头,不意外地看见一女子匍匐在地,眼前是碎成块的华丽瓷器。
女子恐惧地颤抖着身体,不知所措地看着铸成的事实,直到“第一走狗大人”疾步扯起她的头发一巴掌扇了上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在他怒骂着挥下第二掌的时候快速冲了过去!
“喂喂喂!STOP!你干什么啊你!”打女人的男人真的相当相当的没品诶!你娘没教过你啊?
钱九冷笑着看着我,有恃无恐:“怀采薇,我们楼里教训夷奴你掺合个什么劲啊你!哦~~我明白了!你们那穷酸的小店连这等贱奴都买不起,眼红我们是吧?”
在他的煽动下,整个大堂都哄笑起来。
我有些惊讶地歪斜了视线,那女人跪坐在地上,侧着头手捂脸颊没有半分反抗。
夷奴?“你是……西荒的子民……?”
西荒,荒湮大陆西北侧,四面环山,荒滩戈壁,沙尘漫天,自四百年前的宇忻王朝起,西荒就一直是流放重刑犯的场所,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贱民”的代名词,凡是西荒出来的人,见之即可为奴,世代不得翻身。据说,西荒人还崇拜邪神来着……
女子抬头用悲哀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怯怯地答了声“是”。
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我扶起她并抓过那双意欲挣脱的手仔细看了看:“啊,还好,没被碎片划伤呢!”
“哟!怀采薇,莫不是你看上这贱人了?瞧瞧你那副色急的样子!没见过女人啊!”笑声再度四起,暧昧意味十足。
女人?哼,我光是小时侯见过的女人就比你们见过的男人还要多!我闭上眼难以压抑地低笑起来,女子似乎吓得不轻,赶紧抽出双手。
轻捷地转了个身,睁开眼睛却看见所有人都无不嘴角抽搐地后退了半步。
“各位,大哥,请,不要,忘记,哦!”我抱臂而立,嘴角洋溢着微笑,“八年前,灭了,漠堙国,南宫家的,礼真国,可是,从上到下,都是,从西荒,出来的哟!”
听到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我明白自己在触及超~级~禁忌的话题,可是好像以前有人给过我相当明确的评价——“采采,你一生起气来口气就特别恶劣,而且头脑超容易发热的,真是比小鬼头还小鬼头!”
“况且啊……”气还没消的我当然没这么容易地放过他们,“各位大哥从哪里确定她是自西荒出来的?她身上哪里有写‘我是西荒人’了吗?啊~~~~该不会你们买卖人口屈打成招吧?”
“怀,怀采薇你!”
没等钱九涨红着脸挤出词来,我漫步上前,保持着愉快的笑容:“啊啊!这种犯法的事情可不行啊!说起来……钱大哥您怎么确认您祖上就不是西荒人了?”
“我,我当然!”
我逼上前一步惊讶道:“哎呀~~难道您身上某处有像猪·肉一样盖着‘我是东州人’的印章吗?快点拿出来给我们大伙儿瞅瞅呀?”
眼见着周围的人个个满脸通红却无处发泄,我笑得愈加灿烂。
几乎贴在身体颤动嘴角抖搐的钱九身上,我眯起眼露出更加纯良无害的笑脸:“说起谁比较有钱呢……上个月的月结好像又是我们客栈略胜一筹呢。啊啊~~~真是好可惜哦!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穷酸小子’,和,‘贱人’,比较多呢……您说是吧?呐~~阿·九·哥~~”
我敢打赌,如果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一定会选刚才就撒腿就跑,而不是现在因恶寒而浑身血液冻结僵立在这里鸡皮疙瘩掉一地。
唉!在惹毛我怀某人之前,麻烦你们也先花个半秒钟时间想想后果好不好?
满意地看着被我压倒性战胜的一群家伙,我的气也顿时消了不少。正当我心情愉悦地暗自奸笑时,我忽然感到有一点点不妙——从什么时候,这个没品位的场所开始飘荡起沉香了?
——不,不会吧!!
我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焦急地抬头四下张望,身体顿时僵硬——
那沉稳英挺的男子凭栏而立,正饶有兴味地注目着下方的动静。见我抬头与他四目交汇,他仍旧目光温和,只是淡淡地颔首一笑,算是招呼……
萧、萧尧渊!!难、难道他也住在这里!?这、这是自然的嘛!哈、哈!有、有钱人!他是有钱人嘛!我的大脑立刻陷入了混乱状态——畅风楼和我们哪里有客栈可是,可是相当的不同哦!他、他们可和我们那种吃食堂饭的场所不一样!他们这里不是到处都是包厢嘛!那、那你乱跑个什么劲啊你!乖乖地给我包厢里待着去啦!!
我在内心拼命地抱头痛吟!完蛋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掌柜的帮我打造的“老实巴交”形象全毁于一旦了啦!!
对了!都是她的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真真正正的“近墨者黑”啊!都是因为和她在一起三年!才把我这个大好青年逼上了人格扭曲的边缘啊啊啊啊啊————!!
我的内心世界波澜迭起,表面却分毫动弹不得。和上次在客栈的相遇不同,这一次他的穿着相当随性,白色的内袍外披着绛红色的丝缎,虽然因为太远而看不清确切的花纹,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不是地摊货。似乎是早晨刚沐浴过,那头湿渌渌的漆发随意地散在身后,整个人看上去,那个,那个,相当的,呃……喂!我干吗要愣在这里和他大眼瞪小眼啊!?旁边那个叫七弦的护卫好像眼神又不对了耶!
唔哇!!真不知道他楼上看了多久了,还有没有挽回形象的可能性啊……呜呜!!下次!下次绝对要注意!绝对!绝对不能让头脑再这么轻易地发热了啦!
迅速恢复了有些僵硬的笑脸,我摩着拳转向还在冷冻状态的钱九:“那个,阿九哥啊!那位找我的大人……?”
被我这么一呼唤,他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迫不及待地为我引路,看来是想能早一秒就早一秒地甩掉我这个衰神了。
我的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唉!唉唉!!发热就发热吧!干脆热量一次发个够好了!
我转身,向着惊讶难抑的女子:“姑娘,”我重重地揉着头皮道,“虾箝草和白茅花穗这两种路边常见的植物磨碎了对于治疗肿伤都有不错的药效……我想说的就这些。”
言毕,身后那些还杵着发傻的店伙计也好,楼上看戏的某人也罢,我都统统抛到脑后。
现在,是我该专心应付即将到来的考验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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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提到更新时间啊……(泪)某悠从现在起到五月三日截止是会天天更新的啦,然后能像这样放得开手脚天天更新的日子只有暑假了……所以……呼唤暑假大神降临吧……T_T
玩穿越的是另有其人哦,可怜的采采可是土生土长的荒湮人哦,而且还是那人手下一个签了百年之约的奴隶而已~~~因为某悠自己也相当喜欢穿越文,所以换种方式表达一下~~~……………………果然会有人头晕么—_—||
幕后之影
我似乎是没有知觉地走在无声的地毯上,放弃了思考,也放弃了观察和警觉。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我只能希冀于自己的运气了。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不能反抗,不能反抗……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反复地默念着,努力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
独自一人被留在黑暗的房间里,我莫明:就算是见不得人,麻烦你也不要大白天的搞这么神秘好不好?
一道白影自里间闪出,我装作惊讶不已的样子。那个人我之前曾经见过,不过托萧副楼主那个凭空捏造的药的福,我此刻还要认真扮演好我的角色。
“啊,啊,这位大爷,您找小的?”
白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嘲讽地冷笑。那眸中积淀的怒火和杀气不是我看花眼吧?唉……还是老样子呢……我暗自苦笑。
连对我说句话都不屑,他一抬手,我自是不敢怠慢地上前随他进入里间。前脚刚踏进门,两旁忽然窜出四只手将我完全压制、重重压倒在地!唔!还好地上有地毯……这时候我还真高兴,畅风楼的设施比我们奢侈……
“啊……这,大人!这是做什么!”我惊恐道。
我的挣扎完全无用,只有放弃动作,身体微微地瑟缩颤抖。
仿佛经过了漫长的时光,一声冷酷如冰窖中传来的男声终于缓慢而高傲地响起:“就是你,昨夜打的更?”
大人问话,我自是不敢不答:“是,是!正是小的!”脑袋被恶狠狠地按在地上,我还真担心脖子会不会扭伤诶!
我听到了衣服摩挲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随即我的脸便被厚实的手掌火辣辣地抽了几巴掌!身体被扯了起来,下一秒肚子上就狠狠挨了一膝盖!我发出凄厉的惨叫,被丢在地上后,我的身上又多了几脚。
“呜……啊……大,大人……小的我究竟哪里……啊啊!”还没等我说完,背后那只踏在我背上的靴子便加重了力度!
我费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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