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四面楚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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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将剑举在了自己的颈上。　

虞姬说，楚王啊，您可会为妾身而难过？那麽请不要难过，让妾身的血液成为您愤怒的力量，放手一搏吧！　


校长对班主任耳语著什麽，班主任会意地点头又再点头，之後校长看了一眼大致情况转身离开了礼堂。　

班主任在暗中辨认出了张楚的位置，轻轻走近了他。　


虞姬自杀了，为了他的楚王了无牵挂地做最後的一战。　

音乐更加激昂，甚至震耳欲聋，那是楚王胸口爆裂而发出的哀鸣。　


班主任说：　

“张楚，你爸爸在校长办公室等你呢，说之前打到你的公寓里没人接电话，我们也没有及时拿到宋老师的电话，所以没有来得及征求你的同意，是这样，你爸爸这次来是要给你办转学手续。”　


第一排的女孩子们忽然一片尖叫，说宋老师摔倒受伤了。　

舞台上的表现显然已经无法进行下去，姜子锡扶住宋祁，宋祁地额头是火烫的一片，而道具的剑虽然并不锋利却依然挑开了他的手臂，白色的衣服上沾染的鲜血。　

音乐却没有停止，那是悲怆的怒吼，与刘邦的最後一次战役。　

“宋祁！”姜子锡显然慌了，摇著宋祁的身体：“宋老师好象昏迷过去了，你们赶快去把医务室的老师叫来啊！！！快啊！！！！！”　

“宋老师……”　


张楚已经管不了班主任说了什麽，飞也似地向著宋祁地方向狂奔。　

红色的灯光湮的整个礼堂都浸泡在血液里。　


宋祁被人抬了起来，放在了担架上，而衣服领口敞开著，露出一截再平常不过的塑料绳。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忍受不了任何离别了。　

楚王也好，虞姬也好，我们无法忍受任何的离别了。　

二十五　

宋祁做了一个梦，那是一块白色普通的麻布，麻布上放了一只淡黄色的梨，之後他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刀，刀一点儿点儿地切进了果肉。　

中国人总不爱分梨，只徒个团圆的吉利。　

於是宋祁用麻布裹起了分开的梨肉，但是有个声音说，已经分开了，就算是你用布裹上也依然分开。　


张楚飞奔向了舞台，却被老师强行挡了回来，那老师张楚眼生，大约是在校实习的，长了一张普通的圆脸。他道：　

“上面够乱的了，你想闹事儿是怎麽的？！”　

姜子锡抱起了宋祁，想要把他抬到担架上去，医务室的老师已经到齐，说只是因为发烧而昏迷，没什麽太大的问题，只要将伤口包扎起来就没有任何的大碍了。　

“那麽麻烦您把宋老师放到那边儿的担架上了。”医务室的老师对姜子锡道。　


“别用你的手碰他！！”那几乎是能震撼整个礼堂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张楚扫了过来。　

班主任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生怕这个学生又给他惹出点儿什麽事儿来。　

“张楚！别胡闹！去校长室！！”班主任扯住了张楚的胳膊却拉不回张楚的身体。　

“你他妈的敢用你的手在我面前碰他你试试！！”张楚已经红了眼睛。　

瑞草知道，张楚现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把薯片往六子怀里一塞，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前，他必须要阻止张楚，阻止张楚把跟宋祁的关系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这样不只是张楚自己，甚至连宋祁也会陷入空前的危机。　

“张楚！！！！”瑞草摇著他的身体：“你给我清醒点儿，你想想现在这是什麽地方，你说点儿什麽话？！！！”　

姜子锡只冷眼看了看张楚，转身挽起袖子对医务室的老师道：　

“别管他，把担架抬过来我抱宋祁过去。”　

几个人帮著把担架抬上了舞台，姜子锡很轻松地就抱起了宋祁，并且把他平放在了担架上。宋祁虽然昏过去了，却更近似熟睡，安详地让人联想死亡。　

“宋老师！！宋祁！！宋祁！！！！！！”　

宋祁，我跟你只有五秒的距离，为什麽他们不让我碰你？为什麽你不醒了告诉他们你是我的？　


医务室老师组织著疏散，先把病人抬回医务室再说，教导主任当下布置几个人看住张楚，谁都不知道张楚这会儿在发什麽邪火，教导主任只道：　

“你们没别的任务，给我看好这头野牛。”　

几个男人用尽所有的力气只为了束缚住张楚。　

张楚没有办法脱身，他只能用他嘶哑的声音发出悲痛的哀鸣。　

那是最单一的声音，带著最狂热的爱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男人从阴影的尽头一直走近了张楚，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张楚这才清醒，捂著那半张脸，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爸？！”　


宋祁醒来的时候，姜子锡正坐在他的旁边笑著凝视著他。姜子锡的样子猛一看倒是相当的滑稽，连假发都尚未除下，只扯开一些领口悠然的抽烟。　

宋祁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冷冷道：　

“学校不能抽烟。”　

说完把那烟夺了过来；径自抽了起来。　

姜子锡忽然笑了，笑的相当厉害，并且失去了他该有的沈稳：　

“宋祁啊宋祁，你现在还能一本正经地这麽说麽？你真的不想听我刚知道的消息麽？”　

话音未落，医务室的门开了，张楚先走了进来，宋祁刚要说什麽，却看见张楚身後跟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那男人未开口宋祁就知道他是谁了，他们长的过於相似，每一个表情都像是一个模子里砣印出来的。　
那男人该是张楚的父亲。　

姜子锡看了眼宋祁，继续坐在一边；又点上支烟。　

“您是宋老师吧，我是张楚的父亲啊，张楚因为高三考学，我们做家长的也马虎不得了，所以办理了转学，这一段听说受了老师不少照顾啊，听说他在您那儿还有不少行李，我们是想……”　

“钥匙是麽？”宋祁笑道。　

这个反应倒让姜子锡极为的吃惊，而张楚始终低著头，没说一句话，宋祁地目光像是阳光一样的和煦，他转过头对张楚道：　

“到那儿也要努力学习啊。”　

张楚哭了，他想过很多次，绝对不会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时候选择哭泣，但是总有东西是他这个年纪克制不了的。　

张楚的父亲尴尬地一笑：　

“你看，孩子受您照顾久了这会儿孩子脾气又来了，您别见怪啊。”　

宋祁把手伸向了张楚：　

“过来拿钥匙啊张楚。”　


银色的金属，钥匙发出了好听的声音，张楚曾经听过无数次，他跟在宋祁身後，听著宋祁拿钥匙的声音，之後开门，门里只是两个人的世界，纠缠之後再纠缠。　

宋祁把钥匙放在了张楚的掌心，那手掌的温度会是最後留给自己的纪念麽？多麽奢侈的温度。　


“那麽好，我们告辞了。”张楚的父亲一再地向宋祁道著谢，一再地表示日後一定会让张楚记住有这麽个好老师在高中的几个月里那麽的照顾他。　

门合上了。　

一扇门隔开了宋祁和张楚。　

姜子锡淡然道：　

“你别硬撑著了。”　

而姜子锡知道，自己还没说完，宋祁的脸上已然湿成了一片。　


宋祁，你为了那孩子哭了？　


门猛地又打开了，张楚猛地抱住了宋祁的身体。　

“我不走，宋老师，我不走，我走了你要怎麽办？我走了你连饭都不会自己好好吃对不对？我走了晚上你寂寞了的话要抱著谁？我走了的话……”　

张楚的父亲从缝隙里看见了那一幕，却没曾细想过什麽。　


宋祁靠著张楚，任凭张楚抱著自己，他知道两个男人哭做一团的离别有多麽怪异。　

宋祁合上了眼睛：　

“张楚，我爱你。”　


那是只有张楚才听的见的话。　

宋祁在那一天，靠著张楚地耳朵，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张楚，我爱你。”　
二十六　

”你说什麽？”张楚的身体一颤：”你刚才说了什麽？！”　

姜子锡冷笑著转过头去，透过门缝，张楚的父亲始终在等待著，他想，或许那孩子说了谎，说的是什麽样的谎言呢？　

”楚子！张楚！该走了！！！”　

门外的父亲喊著自己的儿子，张楚离开了宋祁的身体，那男人的脸更加的苍白，未曾擦干净的血色双唇让宋祁看上去犹如虞姬般的凄。　

”我……”张楚欲言又止，但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离开之前宋祁清楚的看见张楚眼睛里坚定的光芒，他或许不再是躺在舞蹈教室地板上哭泣的他了。　

宋祁没有来得及咀嚼到来的一切，便嗅到了那异样的味道。　
姜子锡冷著脸反锁住了门，转身对宋祁道：　

”我他妈的就看不惯你这个样子，你别真爱上那小子了？”　

宋祁冷笑：　

”你又想做什麽？”　

”做什麽？！”姜子锡笑了：”我想做的就是……”　

猛地把宋祁推倒在了病房的床上：　

”你现在该很伤心吧？恩？”姜子锡的笑容开始扭曲，宋祁必须只能爱他一个人，而他们在他的面前，在他的眼睛底下上演了那麽一幕，每一字都铿锵有力：”我，现在他妈的只想上了你。”　

撕扯开了白色的单衣，在一个小时前他还是楚王，而现在他只是个欲火攻心的愚蠢男人，企图用扭曲的心理强占别人的身体。　


那塑料绳落在了地上，多久之前张楚笑著说，说你跑不掉了。　


姜子锡疯了，没有任何的前戏，那疯狂的占有欲就能让他充分勃起，举起了宋祁的双腿，将坚硬的分身抵在入口处。　


宋祁分身被紧紧捏在了姜子锡的手中，姜子锡的做法近乎於虐待。　

”很好，”他笑道：”你就这个样子最像宋祁！”　

张楚……　

宋祁忽然愤怒了，他已经不是个只需要快感来充填的人偶，他有他的爱人，他的爱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张楚。　

张楚，张楚……　

宋祁仿佛能看见张楚毫无保留的笑容，之後问他：你说，吻遍你的全身需要多少个吻呢？　


床在颤动著，当姜子锡意识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你他妈的再说一次！！姜子锡！！！”　

床边柜子上的玻璃杯破了，宋祁那受伤的手狠狠将姜子锡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姜子锡第一次知道宋祁有那样的力量。　

”我跟你说清楚了姜子锡！我爱张楚，我他妈的爱张楚关著你什麽事儿了！！你滚！！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收拾完你的行李就给我滚！！滚！！！滚的远远的！！！！不然我杀了你！不跟你开玩笑，我非杀了你不可！！”　

”宋祁你……”姜子锡的态度反而软了下来。　

宋祁笑了：　

”你怕我了？！你怕我干什麽？！不是每次都能让你为所欲为麽？！　
你怕什麽！！”猛地一拳，姜子锡的嘴角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那走廊里忽然有了人声，或许是路过医务室的人们听见了里面的争执，之後姜子锡听到人越来越多，他们围在门口谈论些什麽。　

”里面有人麽？！”外面的人猛烈地敲著门：”再不开门我们可就撞了啊！！”　

宋祁反而冷静了下来：　

”别撞了，我们出去就是。”　

反手把姜子锡的裤子扔在了他的身上，而自己只是沈默地扣著身上破损的扣子。　

之後，门开了……　


宋祁想著，或许这就是讽刺，之前张楚坐在这儿由校长呵斥著，而现在换成他了自己，出於同样的理由殴打姜子锡？　

校长始终不明白宋祁嘴角的笑意究竟意味著什麽。　

刘风扬趁机打了个圆场，说老师也有一时冲动的时候，宋老师已经认识到他的错误了，所以当面向姜先生道歉，这事不如就这麽私了。　
宋祁笑著转过头问姜子锡：　

”你会同意私了，但不会这麽放过我对麽？”　

没有人见过宋祁那样的笑容。　

”所以，”宋祁毫无顾虑地看著校长的眼睛：”我申请辞职，不过有一样东西，我想让张楚的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帮我转交给张楚。”　

六子就那麽戏剧性地从宋祁的手上接过了那一段塑料绳。　

破烂的塑料绳，却像是被人用心洗干净了似的。　

宋祁一样东西都没有带在身上，这才是他所想象的辞职。　

舞者是自由的。　


坐上了火车，张楚忽而紧锁了下眉头，只是一个念头，单纯的念头，一个叫直觉的东西告诉他，心脏里牵连著宋祁的那一条动脉疼的厉害。　

拿出了手机，试著拨了宋祁的号码，那一端像早就准备好台词似的告诉他：　

”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後再拨。”　

张楚抬头看著自己的父亲正在包里寻找著火车上饮用的茶叶，并没有顾及著他的存在。　

爸……对不起，您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一个晚上就够了。　


毫不犹豫地飞身冲向了车厢口，乘务员小姐对著张楚喊，说要开车了，您若是要买什麽东西的话最好快一些。　

”张楚！！！”父亲开了车窗呼喊著自己儿子的名字，而他当然知道就算声音也唤不回自己的儿子。　


张楚先是赶到学校，却没有找到宋祁，六子看见了张楚不免惊讶道：　
”你不是走了麽？！”　

张楚只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口喝道：　

”宋祁在什麽地方？！你们看见他没？！”　

六子这才想起来两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儿，笑道：　

”你小子是哪儿得的消息？！宋老师听说辞职了，特潇洒，说把姜老师打了一顿……”六子刚想添油加醋的描摹一番，张楚早已甩开了他。　

六子忽然想起了什麽：　

”张楚！你回来！宋老师有东西要给你！！”　


这是所有学生都期盼的艺术节，只不过是一日，却比一年来的更为漫　
长。　

张楚找遍了能找的地方，但始终没有宋祁的影子，教师宿舍，公寓楼，包括自己租的房子……　

那一天的天边火烧似的红，同样有强烈的风抚过张楚的头发。　

张楚想，或许他遗漏了记忆的某一个片段。　

那一卷柔软的塑料绳躺在了张楚的口袋里。　


还是那一片的废墟，宋祁躺著看天上的流云，伸出手臂却不像上次那样能够拥紧张楚。　

起身，拍掉身上的土，之後在斜阳下狂舞。　

那一片的苍凉只剩下了宋祁。　


一直到跳乏了，双脚无法站立，这才缓缓坐下。　

”张楚！！！！”宋祁想或许把他的名字喊出来，这一天最後一点儿的阳光能不能把这样的声音传达给他？　

猛的，那段绳子套上了宋祁的身体：　

”你跑的掉麽？”　

宋祁的身体一震……　

张楚终於将宋祁整个拥进了怀里：　

”你刚才在叫我吗？所以我飞来了！”　

宋祁笑了：　

”你是蜘蛛侠？”　

张楚眼圈红了：　

”我说我是飞天小女警你相信吗？”　

二十七　


”你打算考哪个城市的大学？”　

张楚没有想到宋祁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想起码宋祁会想要留住他。　

”啊，或许是C市吧，爸爸让我转去C市或许就是为了这个。”　

说完，张楚拦腰抱起了宋祁，他说，今天或许是最後一个晚上了，我们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之後你宋祁好好等我一年，一年之後他愿意每个星期只要有空就奔波於两个城市，或许辛苦些，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开宋祁。　

张楚始终没有为宋祁解开绳子，他们不知道走了多远才看见一辆出租车。张楚觉得这个司机的眉眼相当熟悉，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载他们过来的也正是这个司机。　

司机的样子像是并不想要载他们两个，而宋祁示意张楚从他口袋里拿了两张一百的塞进他手里，这才犹犹豫豫地开了车。　


几乎是一进如屋子就开始的狂吻，已经不知道是互相怎样揪扯著，之後胡乱倒向了沙发。　

身体已经互相熟悉，宋祁在这个晚上占据了一切的主动权，手指下张楚的乳首在逗弄中挺立，舌头划过了敏感的颈部一路滑去耳际，而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青涩却茂密的丛林中张楚的分身。　

张楚合上了眼睛享受著爱人带给他的幸福快感，敏感的尖端已然透出了白色的乳液。　

”我真快等不下去了。”张楚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一个转身又将宋祁压了下去，坚实的分身彼此相抵，而张楚的手指下意识寻找著进入宋祁身体的入口。　

宋祁用呼吸调整著身体状态，双腿缠绕住了张楚年轻的肉体，别有一种妖娆。　

没有用任何辅助就插入，那是宋祁的坚持，他说最後一次了，指不定张楚下一次会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张楚趁著宋祁说这样的话时猛地挺入，吻点过宋祁的鼻梁：　

”下次再说这话我非拆了你，反正你现在不是我老师了。”　

卖力地运动著腰部，宋祁觉得腰快要被折断了似的疼痛，而挺立的分身却迫切地需要解放。　

男人们的呻吟充斥著这整个屋子。　

张楚在宋祁狭窄的肠道中排遣出了自己乳白的欲望，那最後一次挺入像要刺穿了宋祁一般，同时产生的如同死亡的快乐让他们几乎晕厥。　


宋祁攥著张楚的手道：　

”两个月之後就是你的生日了，你全天开手机吧，到那天我给你打电话。”　

张楚没有立刻应允，六子告诉他宋祁已经辞职了，那麽宋祁会去什麽地方呢？若是宋祁悄然离开，张楚没有自信能再找著他。　

张楚记得第一次看见宋祁在寝室里寂寞地跳著他的舞蹈，那一刻，宋祁的黑暗就延伸到了他的身上。　

”记住了，到那儿就告诉我你住哪儿，然後生日那一天全天开著手机。”　

那之後两个人就沈默地睡了过去。　

　　宋祁在看著张楚睡著前用手抚摩著张楚的额头，他想，张楚，你就是走到哪儿了，我都跟你在一起……　

说春宵苦短是有他的道理的，张楚醒过来的时候，宋祁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张楚实在没有任何吃饭的心情，只是起床，穿衣服，之後离开。　

宋祁笑著送走他，没有离别的愁绪。　

张楚孩子气地抱著宋祁的脖子。　

”行了，走吧，要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当张楚哭泣著离开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宋祁也已经整理好了他的行李；当张楚登上列车留恋这个城市的一切的时候，他当然也不知道，宋祁正在另一节车厢里。　

下车的时候C市阴郁的天偶尔落了些雨，张楚的父亲什麽都没有问，接过儿子的行李。　


张楚很听宋祁的话，张楚的父亲依然给张楚单独租了公寓三层的某个房子，张楚打电话告诉宋祁的时候，宋祁显得并不关心，这让张楚伤透了心。　

那之後宋祁就再没开机，张楚始终没有他任何的消息，那几个晚上，宋祁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是什麽让一个大男孩儿半夜钻在被子里因为想念而哭泣。　


张楚开始了认真对待自己的学业，用老师们的话说，这孩子脑袋瓜子特聪明，一学就有效果，就怕他不学。　

之後就是张楚的生日。　

张楚撕掉上一张的日历这才发现时间流逝地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惊人。从那一天的半夜一直开著手机。　

一个晚上手机几乎是捧在了张楚的怀里，他拒绝了任何人给他庆生，也翘掉了那一整天的课，只是睁著眼睛看著手机屏幕。　

那是宋祁留给他最後的希望。　

一个晚上，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张楚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机械地看著自己的手机。　


手机在下午六点整响起，张楚全身机械性地一颤，手机上赫然显示著宋祁。　

张楚哭了，在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完全收不住自己的眼泪，用颤抖的手按下通话键，那边宋祁的男中音依然好听。　

”喂，张楚麽？”宋祁的声音相当轻松：”下课了吧？什麽？没去上课麽？”　

张楚死咬著下唇，他不知道宋祁为何还能这麽轻松的话题，他只想问问宋祁还要不要他？如果现在他离开家的话，他还肯不肯收留他，然後两个人就那麽过一辈子？　

”生日快乐，”宋祁笑道：”对了，你知道麽，你们学校来了个新的音乐老师，对，我认识，而且就住在你家附近。”　

”哦，是麽？”张楚带著苦笑。　

”我想起来了，他好象就住你们家对面，你打开你房间的窗户就能看见他，不信你试试。”　

张楚一手拿著手机，另一手去拉开了窗帘，对面窗口的人对著他笑的灿烂，那个笑容熟悉的很，也正是张楚一直想要得到的笑容。　

张楚怀疑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看闪了眼睛，拼命地打开玻璃窗想要确认眼前的一切。　

手机从窗口掉了下去。　

”宋……”张楚飞身出了门，而那电梯却始终不为他而停下，张楚没有办法耽误任何一秒，几乎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　

当他下去的时候，宋祁已经站在那儿了。　

”你的手机报废了。”宋祁的手里是那断成两截的手机。　

张楚猛地将宋祁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还走不走了？”声音哽咽著。　

宋祁笑了：　

”只要你不赶我的话。”　


若我上辈子真的是虞姬，那麽你便是楚王。　

而神说，他不会那麽残酷，不会在上辈子生生分离了我们，而在这一辈子也同样这麽做。　

若四面再次唱响了楚歌声，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