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成-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村长接著,便说出了一个日子来。
而我在听了那个日子之后,心跳得更加剧烈了!
那是“合成计划”开始前的两天,天下的事,不会有那么巧合,我可以肯定,“亚昆”和裴达教授的“合成计划”有关系!
而且,我可以更进一步肯定,在裴达教授的“合成计划”中,“亚昆”一定占著一个极重要的地位!
然而,“亚昆”是白痴,是一个一出生就身体畸形的白痴,裴达教授却是一个世界上出名的权威生物学家,他们两者之间,会有甚么可能发生关系?
我紧蹙著双眉,在心中将这个问题,问了七八次,然后,突然之间,心中一亮,从一堆乱丝之中理出丝头来了:裴达教授想改造“亚昆”!
#奇#裴达教授改造“亚昆”,想使一个白痴变成一个正常人,那一定就是裴达教授的计划,一个空前的计划!
#书#这个计划,自然是人类以前所从来也未曾施行过的,也只有裴达教授那样伟大的科学家,才能设想如此惊人的改造计划!
但是,我却还只不过理出了一个头绪来,还有更多的疑问,无法解释,这些疑问包括:为甚么贝兴国会感到自己犯了罪,为甚么他说裴达教授罪有应得?裴达教授究竟对“亚昆”施行一些甚么手术,以致“亚昆”会变得如此之凶残,而且具有那么大的破坏力?
我在苦苦思索的神态,一定十分之严肃,是以村长误会了,以为我会对“亚昆”有甚么不利的想法,他道:“先生,你别想错了,‘亚昆’虽然是一个白痴,但是他却非常善良,村中的孩子也最喜欢和他在一起玩。”
我问道:“孩子敢和他一齐玩么?”
“敢和他一起玩?这是甚么意思,‘亚昆’从来也不欺侮小孩子,他走路踏断了一根草,都会发上半天傻,他最喜欢各种各样的虫,他对孩子最好了。”
我再问道:“‘亚昆’的智力,究竟相等于多大岁数的孩子?你可以估计一下?”
村长摇著头:“他今年十六岁,但是我二岁的孩子,比他懂得更多。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我没有再出声,因为在村长的话中,我至少又知道了一点,那便是,在村中生活的“亚昆”,是善良的“亚昆”,但是在到了裴达教授之处,他就变了,变成了破坏者和杀人凶手,变成了危险之极的怪物!
如今,村中遭受到的破坏,和“亚昆”的玩物被偷走,毫无疑问,是“亚昆”所为!
我未曾向村长说出这一点,因为村民的思想单纯,如果我向他们说明了一切经过,那么将会引起他们极度的恐慌。
而村长则反向我要求:“记者先生,你们知道得多,到处都去,有机会,帮刘寡妇找一找‘亚昆’回来,也是好的,他实在很可怜,甚么也不知道!”
我敷衍著村长,就离开了那村庄。
“亚昆”一定还藏匿在这个村庄的附近,必须将他找到,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虽然不知道在他的身上,曾发生过甚么变化,但是现在的“亚昆”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那却毫无疑问!
如果村中的儿童不知道这个变化,见到了“亚昆”,仍然和他玩耍的话……
我想到这里,眼前自然而然,浮起裴达教授惨死的那种可怖情景,以致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向下想去。
而且这种惨剧,决计不是我的幻想,在“亚昆”未被找出来之前,随时随地都可以发生。所以在我和村长告别之后,向前奔出去。
要寻找“亚昆”,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做得到,要立即知会警方,派出大队人马,来这个村庄的附近,作彻底的搜索。
我奔到了车边,刚打开车门,就看到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将手指放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吮吸著,一面叫嚷著,奔了过来。
我可以听得她在叫的是“‘亚昆’扮牛牛,‘亚昆’扮牛牛,‘亚昆’拔大树,‘亚昆’拔大树。”
我呆了一呆,将那小女孩抱了起来:“妹妹,你在说甚么?”
那女孩看到我是个陌生人,立时扁起嘴来想哭,我忙道:“我知道你在说甚么,你在说‘亚昆’,是不是?”
小女孩不哭了,她很有兴致地和我讨论起“亚昆”来,她道:“是的,‘亚昆’的气力真大,一伸手,就将一株树,拔了起来!”
我听了之后,不禁“飕”地吸了一口凉气:“你是在甚么地方看到他的?”
小女孩伸手向前一指:“就在那边。”
我忙又问道:“他一个人在?”
小女孩大摇其头,道:“不,很多人和他在一起,牛哥,小弟,龙仔,还有猪女。”
我只觉得背脊上已直冒冷汗,几乎连讲话也不利落了:村中的儿童和“亚昆”在一起!
我已没时间去知会警方了,我必须先设法将村童和“亚昆”隔离,以免发生惨剧,又或者现在惨剧早已发生!唉,谁知道这事情竟来得那么快!我急急道:“你快带我去看‘亚昆’,快带我去!”
我将小女孩放了下来,小女孩向前奔出,我跟在后面,奔出了约有半哩,攀上了一个山坡,向下看去,是一条乾得见底的溪流。
溪流十几乎没有水,全是一大块一大块奇形的石头,就在河坡上一幅十分平坦的草地上,我看到了“亚昆”和七八个孩子!
在那河坡上,有一株碗口粗幼的树,连根拔起,倒在一旁,“亚昆”坐在一块石头上,那几个孩子,正在他的前面。我预料中的惨剧还没有发生,这使我略为放心了一些,但是危险仍然随时可以发生!
我必须不动声色他将孩子引开,我不能叫孩子奔跑,因为我知道“亚昆”的动作十分快,没有一个孩子可以跑得比他更快的。
我在那山洞中,曾吃过“亚昆”的苦头,在医院中足足躺了一个星期才出院,这时我一看到了“亚昆”,心中仍不免有一股寒意!但是我却必须接近他!
我蹲了下来,不被“亚昆”看到我,然后我吩咐那小女孩:“小妹妹,你快回村去,告诉村长 ”
小女孩道:“村长就是我爸爸。”
我忙道:“好,那你就去告诉爸爸,叫你爸爸快去找多些人来这里。”
小女孩奇道:“来这里做甚么啊?”
我叹道:“唉,你不懂的,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好了,你记得了么?”
小女孩将手指放在口中:“记得了!”
她转身便向外奔了开去。我明知将讨救兵的任务,放在一个只有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身上,那实在太靠不住,可是却没有别的办法,因为那群孩子,离“亚昆”,如此之近!
我迅速地向河坡下走去,一直来到了那平地的附近,我隐身在一株大树后面,只听得那几个孩子嘻哈声,不断他传了过来,他们显然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在极度的凶险之中,反倒十分兴高采烈。
我还听得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指著“亚昆”的头部,大声道:“‘亚昆’,你头上是甚么东西?”
“亚昆”的身子站了起来,喉际发出了一阵模糊不清之声。
那男孩子不但问,而且还走过去,想去摸“亚昆”头上那几个螺丝。
那时,我和“亚昆”,相距不到三码,在日光之下,我可以将“亚昆”看得十分清楚,他那种可怕的模样,实在是足以将一个成年人也吓出病来的。
而那些村童,居然一点也不怕他,那自然是从小就看惯了他的缘故。可是,当那男童向“亚昆”走去的时候,我却也看出不妙来了,因为“亚昆”的身子向后一仰,伸手便向那男童推去!
从他那一推的动作来看,他大约是十分不愿意人家去碰他的头部,那一推,他可能也根本未曾发力,但是那男孩子却已挡不住了。
就在“亚昆”的手,推中那男孩的肩头之际,那男孩整个人都跌了出去,幸好那只是一个山坡,山坡上全是柔软的野草,所以那男童在滚跌出了几码之后,一骨碌站了起来,看来他并没有受甚么损伤。
但是,那男孩的脸上,却已充满了惊怖的神色,不但是他,别的许多孩童,也都呆住了。
“亚昆”站了起来,自他的口中,发出了一种十分之怪异的声音来。
那种声音,十分难以形容,像是一头大猩猩突然踏中了烧红的铁块时所发出的急叫声!
“亚昆”一面叫著,一面伸手指著他自己的头部,像是在示意那些孩童,不要去碰他的头部。
而在这时候,我也看得再清楚没有了,我看出,“亚昆”的头部,经过一项极大的手术,他的脑盖骨甚至被整个地揭去,而那块平整的,上著螺丝的塑胶,竟代替了脑盖骨!
也就在刹那间,我的心中,突然一动!
我立时想起,裴达教授的所谓“合成计划”,一定和“亚昆”的脑部有关!
同时,在我的心中 也已迅速地假拟了事情的经过,我拟的经过是:“亚昆”是白痴,裴达教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看到了他,裴达教授想医治他,于是将他带到自己的家中,替他的脑部动手术。
但是,我却又立即推翻了自己的这一个假定,因为这一个假定不合事实。第一,裴达教授只是一个生物学家,不是医生,他不会想到要替“亚昆”医治疾病。
第二,如果裴达教授的目的,是在于替“亚昆”医病的话,那么他决计没有必要将“亚昆”的整个脑盖骨完全揭去,而代以塑胶盖。自然,更没有理由,在塑胶盖上,用螺丝来旋紧,用螺丝,用螺丝……
我在想著为甚么裴达教授要用塑胶板来代替“亚昆”的脑盖骨的原因。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同时我也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裴达教授之所以用塑胶板来代替“亚昆”的脑盖骨,他的目的,自然是在进行一项实验,而那几枚螺丝,也自然是为了方便实验工作的进行,可以使得主持实验工作的裴达教授,可以随时打开塑胶板来观察“亚昆”脑子的活动情形!
换一句话说,也就是裴达教授是在拿一个活人进行实验!
我一想到这里,不禁手足冰冷!
第八部:惊心动魄围捕亚昆
裴达教授毫无疑问,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但是他如果拿一个活人来做试验,那么,他同时也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
在那时,我可以肯定我的假定是十分接近事实。正因为裴达教授是在拿活人做试验,所以贝兴国在一开始就反对这个计划。
也正因为裴达教授是拿活人做试验,所以后来出了意料之外的变故,贝兴国才说他罪有应得。
也正因为贝兴国终于参加了裴达教授以活人做实验的计划,是以在变故发生之后,他内疚悔恨自己是帮凶,而且,因为他未曾坚持原则,使得裴达教授间接被害,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有罪,终于自杀!
那的确是太可怕了,我只不过是猜想到了这件事,也不禁全身发冷,几乎不知身在何处,直到许多人的呼喝声,传进了我的耳中,我才陡地惊起。
我看到以村长为首,大约七八人,拿著竹杆、斧头等武器,奔了过来,大声呼喝著,一看到了我,村长忙问道:“甚么事?甚么事?”
我吸了一口气道:“‘亚昆’,‘亚昆’刚才和他们这些孩子在一起!”
村长的神情十分恼怒:“先生,我已和你说过,‘亚昆’不会害人。”
我摇著手:“现在不同了,我和你们说不明白,你只要记得我的话就行了,‘亚昆’极其危险,随时会杀人,他已经杀过人,你们快带著孩子回去,我立时去通知警方。”
村长和村民的神情,都半信半疑。
是以,我再次郑重吩咐他们:“千万别将我的话当耳边风,在我未曾回来之前,你们甚至不要去找‘亚昆’。‘亚昆’刚才还在这里的,一定是听了你们的声音才逃走,而我因为想起了一些事,太出神了,竟不知他逃向何处。”
有几个村民已经相信了我的话,立时拉住了他们的孩子,村长也点著头。
我再吩咐了他们几句,例如万一见到了“亚昆”,千万不可激怒他,更千万不能碰到他的头部等等。
我和他们一齐离开,我来到了车旁,驾著车,驶到了最近的警署,我没有说明我的来意,我只是说要和杰克中校通电话。
因为如果由我来请求派人去搜寻“亚昆”,警署中的人一定以为我是神经病的。
电话打到杰克中校的办公室,出乎我意料之外,中校居然已回来了,我连忙将我的发现向他说一遍,杰克立时说派大队人员来,并且授权我指挥就近警署中可以动员的力量,先去找寻“亚昆”。
大规模的搜寻工作开始了!
不但进行地面搜索,而且有两架直升机参加了空中的搜索。
杰克中校就是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搜索的范围几乎广达一平方哩,但是一直到天黑,却找不到“亚昆”究竟在甚么地方。
村中的孩子,逐个被叫来询问,问他们谁知道“亚昆”匿藏的所在地,就可以有巨奖。但是所有的孩子,却个个摇头,都说不知道。刘寡妇看到那么多的人来搜寻她的儿子,吓得除了哭之外,甚么也说不出来!
搜索工作一直进行到天黑,几乎每一个人可以匿藏的地方都找遍了,但就是找不到“亚昆”的踪迹。杰克中校留下了一部分警员在附近守卫著,告诫附近的各乡村,有一个极其危险的白痴,可能随时会出现,一发现他的踪迹,应该立时向警方报告。
他并且组成了两个巡逻队,进行彻夜不停的巡逻搜索。等到他安排好了这一切,我才和他一起回到了市区,我和他是在警局门口分手的,那时已经是九点钟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和家中通了一个电话,并不回去,却驱车去拜访一位十分著名的脑科专家,他是我的父执,虽然已经退休,但还在进行尖端的研究工作,是好几家大医院的脑科顾问。
当我到达他的家中之后,他正戴著老花镜,在书房之中翻阅最新的医学文献,他吩咐我坐下,定定地望著我,等我开口。
因为我至少有两三年未去看他了,突然在晚上去拜访他,自然知道我有重要的事。
我心中十分乱,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是以我想了一会,才道:“林二叔 一个白痴,四肢都比旁人来得短而粗壮,是不是先天性的脑部缺憾带来的?”
他推上了眼镜,因为我这个问题很正经,是以他的神情也十分严肃:“是的,那是因为大脑皮肤的构造失常,影响了脑下垂体中的几个内分泌腺,这个人无法保存记忆,也就是说,也无法获得知识,所以他是一个白痴,而他的四枝,也因为内分泌不正常,所以发育异常,这种病例全是先天性的,父母梅毒的遗传,就会造成那样的白痴儿童。”
他已解释得十分详细,“亚昆”正是那样一个白痴儿童。
我又问道:“那样的儿童,如果进行脑部手术,是不是可以医治?”
他摇著头:“这不是一种病,病是可以医治的,那是一种病态,是由发育不全所造成的,自然无法医治,那是无可补救的缺憾。”
我喝著他倒给我的浓咖啡,又问道:“那么,如果一个人,他将一个十六岁的那样的白痴的脑盖骨揭开,他是想做甚么呢?”
他望著我:“我不明白你那样问是甚么意思,你的问题,能不能说得明确一些?”
我苦笑了一下,我的问题如果要说得明确一些,那得化很多的时间,但是我还是非说不可,因为我需要他专家资格的回答。
我道:“二叔,你认识裴达教授?”
他立时叹了一声:“认识的,他是一个极出色的生物学家,可惜得很,他竟被他的助手所杀死。”
“事情和你想像的略有不同,二叔,我可以将经过情形,详细告诉你。”
他十分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我便将这些日子来,我在受了裴珍妮的委托之后,所作的调查,和目前的发现,向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我道:“裴达教授将他在‘亚昆’身上所做的工作叫合成计划,你能猜想出他究竟做了些甚么来么?”
他摇著头:“不能,我很难以想像,我是一个医生,而他是一个生物学家,我们两人研究的方向完全不同。”
我又问道:“那么,在甚么情形下,一个白痴忽然会狂性大发,忽然会行动如此灵敏,气力如此之大,可是他的脑部起了甚么特别的变化?”
我的那位父执紧锁著他的双眉:“你的问题,我实在很难回答,照你所说的看来,裴达教授显然曾在他的脑部做过一些工作,但是据我所知,即使改变了一个人的内分泌,也是难以达到那样结果的,何况内分泌系统的秘密,人类所知极少!”
“那么,你也不明白他的计划是甚么?”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一项极之伟大,震惊世界的计划。”
我又呆了片刻,我的拜访,没有甚么收获,只是在枝节问题上,得到了一些答案,在整个大问题上,甚么也未曾获得。
告辞出来之后,夜已很深,我回到了家中,又和白素作了很长时间的讨论,作了很多不同的假设,但是却没有一个假设接近事实,只得快快睡去。一连数天,都化在拜访著名的生物学家和脑科专家之上。
然而我的收获加起来,也不会比我第一次拜访我的父执时收获更多,我在裴珍妮处,总算已有了交代,因为我已证明了贝兴国不是谋杀裴达教授的凶手。
凶手既然是“亚昆”,而“亚昆”之所以会成为凶手,是裴达教授型造出来的,那是一个可怕的循环。
而在这个可怕的循环中,贝兴国是一个无辜的牺牲者曰
又过了六天,事情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我接到了杰克中校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叫嚷道:“我们找到了‘亚昆’,将他围住了,你立即来!”
“在甚么地方?”我立即问。
“你到警局来,我和你一起去!”杰克回答。
我放下了电话,便奔了出去,横冲直撞,冲到警局。我才一到,杰克已等得不耐烦了,道:“你怎么来得那么迟?”
我苦笑道:“在我车后,至少有五个以上的交通警在追逐我,你还要我怎样快?”
他道:“少废话,我们要起飞了。”
我和他一齐向一架直升机奔去,我们才一登上直升机,直升机便已起飞,飞出了市区,向上次发现“亚昆”的地方飞去。
直升机飞得十分低,我看到在飞过的那山坡之后不久,有许多警员,围住了一片林子,直升机在一个草地上停了下来,我和杰克一齐跳出机舱,一名警官奔了过来,喘著气:“他在林子中,他在林子中!”
另一名警官也奔了过来:“我们围住他了,很多人看到他窜进林子中去。”
杰克中校的神色十分紧张:“肯定他是在林子中,没有出来?”
“是的,”好几个警官一齐回答,他们陆续奔了过来的。
杰克中校因为过度的紧张,竟有点手足无措。他是一个非常精明干练的警务人员,虽然他有时过分自信。但是警务人员必须有良好的判断方,而良好的判断力,又有赖于充分的自信。所以那也不算是甚么缺点。
但是这时,杰克却紧张得可以,他之所以紧张,是和我这时紧张的原因一样,因为我和他都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都知道“亚昆”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在他向我望来的时候,吸了一口气:“中校,一定要生擒‘亚昆’,你同意这个原则?”
“当然!当然!”他立即回答:“这个原则必须肯定,那太重要了!”
我们都知道生擒“亚昆”的重要性,但是我们同时却也知道要做到这一点,是如何的困难,因为“亚昆”是一个如此动作敏捷,力大无穷的人!
我吸了一口气:“‘亚昆’现在藏匿在林子中,我们要设法去接近他,而不是赶他出来,因为如果将他赶出来的话,他一定因为受惊而狂性大发,那时候,就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中校点头:“对,你说得对。”
我用十分缓慢的调子道:“好,你既然同意了,那么请你在你的属下,挑选五个至七个受过严格柔道或是中国武术训练的人。由我带领著前去。”杰克中校呆了一呆:“不,应该由我带去!”
我摇头道:“中校,现在不是争面子的时候,你是一个很好的警官,但是在身手灵活方面……”
杰克不等我讲完,忙道:“那么,至少我也要参加这个搜索小组!”
我点头道:“那我不反对,还有一点,在你挑选你的属下之际,必须声明,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参加者必须自愿。”
“你放心,我的属下没有怕死鬼!”杰克已将命令传达了下去,不到五分钟,至少有二十名警员或警官,奔了过来。
我用简单的方法,试验了他们的反应的灵敏程度和气力之后,留下了七个人,而我特别选择柔道段数较高的人。因为“亚昆”的蛮力大,如果被他大方冲撞,在柔道上有较高造诣的人,便不容易受伤。
当他们七人被决定下来之后,我简单地讲了几句,我道:“我是卫斯理,你们一定知道我是谁,而我,不久以前,就会被我们现在要去对付的人,打断过两根肋骨,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我那几句话,令得这七个人,都现出程度不同的吃惊的神色来。
我又道:“而为了某种极其重要的原因,我们必须生擒这个人,这个人的力大如牛,行动灵敏如猿猴,你们之中谁要退出的,绝没有人非难,因为这是一项危险之极的任务,我希望各位之中,有家属的人,郑重考虑退出。”
我的话讲完之后,足有一分钟的沉寂。
然后,才具一个警官开了口,他道:“喂,卫斯理,你不是也有妻子的么?”
我点头道:“是的,不但有妻子,还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儿。”
那警官瞪著我:“是啊,那么你自己为甚么不考虑退出,回家逗女儿去?”
我哈哈笑了起来,突然之间,紧张的神情一扫而空,顿时觉得豪气干云,大声道:“好的,没有人退出,我还有几句话,各位必须记得,我们一定要生擒‘亚昆’,而在单对单的情形下,绝不要和他硬拼,我们要和他群斗,单打绝不是他的对手,好,解下各位的佩枪来!”
我最后的那句话,显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是以一时之间,那七个“志愿军”和杰克中校都瞪著我,一声不出。
我又重复了一遍:“所有的人,都将佩枪解下来,不准带枪去执行任务。”
杰克叫了起来:“那太过分了。”
我立即道:“中校,要生擒‘亚昆’,这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原则,你同意的!”
“对,我同意这原则,但是那绝不是放弃武器,我们可以备而不用的,那就像……就像空中飞人……的演员扣上保险带。”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中校,第一流空中飞人,宁愿跌死,也不用保险带,我们不是超人,绝难有在性命危险之际不使用枪械的那种克制力!”
杰克中校的声音更大:“你要我们牺牲性命,也不可伤害‘亚昆’?”
我望著他,他虽然在这个问题上还未曾弄得通,我们必须不可以令“亚昆”受到伤害,这绝不是为了要保护“亚昆”,而是为了全人类。
因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之一,裴达教授曾在“亚昆”的身上做了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使“亚昆”生存著,对人类一定有益处。
但杰克中校却不明白这一点,他只是在强调警员不受伤害!警员全是经过挑选的,身手敏捷的,只要他们趋避得宜,他们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却不会致命!
但如果他们佩戴著枪的话,那么,作为一个警员,在受到袭击时,最本能的动作是甚么?
我觉得我非争到底不可,是以我仍然坚持:“不行,不能带枪,我们可以避免自己受伤害,然而,一定要保存‘亚昆’的生命。”
杰克中校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我曾经和他有好几次的合作,但是每一次合作都是以不愉快而告终的,看来这次也不能例外了!
他简直是在大声呼喝了,他叫道:“你要我们解除武装,那对我们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如果必要的话,你可以退出,我们懂得如何进行。”
我也气得涨红了脸,用同样大的声音回敬他:“别不知羞!你懂得如何进行?谁告诉你‘亚昆’在这附近?我在这里看到‘亚昆’的时候,你做梦也没有将乡村受破坏的事和‘亚昆’联系在一起,你只知道贝兴国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可是却连想也未曾想一想贝兴国沉重的心理负担!”
杰克狠狠地咬著牙,向我扬著拳,我也不甘示弱,同样向他扬著拳。
跟著我和他两人就要爆发一场大战了,一个警官连忙打圆场:“卫斯理,我看这样吧,我们带著枪,但是保证不用。”
我冷笑道:“既然保证不用,带枪作甚么?”
那警官道:“你太不近人情了,我们总不能不防万一,对不对?”
我叹了一声,他们都不明白“亚昆”的重要性,这是难怪他们的。
我也不明白,我不能确切地向他们说明保持“亚昆”生存,对人类有重大的意义,我只不过是深信这一点而已,因为我知道一个伟大的生物学家,将他加诸“亚昆”身上的实验,称之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个计划!
杰克中校和警方人员是执行者,我一个既然没有力量捉住“亚昆”,自然只好服从他们的意见,所以在叹了一声之后,我便放弃了原来的意见:“既然你们不愿意放弃手枪,那么请接受我一个劝告:千万别用它!”
杰克中校见我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他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他拍著我的肩头,像是根本没有发生甚么争执一样:“好,那我们就开始进行搜索,分头还是集体?”
我吸了一口气:“分开来好些,人太多了,会刺激‘亚昆’,好在我们每人都有无线电对讲机,任何人发现了‘亚昆’之后,立时站定,切勿接近,然后通知别人,等我们将他包围之后再动手。”
各人都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他们显然都同意了我的意见。
我们各自散了开来,用十分轻灵的步子,走进了林子之中。那片林子是松树林,地上全是跌落下来的松果,脚踏上去,发出“卡卡”的声音。
我尽量放轻脚步,在开始时,我还可以看到其他的人,但是五分钟之后,我却发现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同时注意看四周围的情形。
又过了十分钟,我遇到了三个搜索队员,我们交谈了几句之后,又分头去寻找,约莫过了三十分钟,我的无线电对讲机中,突然传出了一个紧张的声音:“我看到了他,我看到了他,他在树林的右角,近山坡处,他爬在树上!”
我连忙转向右奔去,不到五分钟,我们九个人,每一个人都来到了那地方,我们九个人,也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亚昆”。
“亚昆”蹲在树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们,他离地大约有十二呎高,我们离他栖身的那株树,约有五码,杰克中校和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亚昆”,是以当他们向“亚昆”注视著的时候,他们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