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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三思 番外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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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你莫再叹气了。或是不理会我。你这般样子,看得我心里难受。”
“爹,我……舍不得走……”
是了,三思这般重情义的孩子,自是每一次走,都要这般难过,看得我亦心里难过。
我怎么舍得我的三思受半点儿委屈?
可是,不走亦不行。
“三思,我知道你舍不得,爹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包袱,我抱着三思,尽力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他。“可是爹不是舍不得这里,爹是舍不得三思难过。三思若难过,我这里,我这心里就也痛得厉害。”
三思的手,还是瘦,因为挑食不大吃有肉的菜,因此总不见长胖些。我心里愈发痛。
“我知道……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般搬来搬去?”
“我也想要与三思有个稳定的家。可是三思的心里,还挂着那个花七罢?还挂着师父罢?”
“……爹,不如,我们与师父一块隐居罢?”
我看看三思,三思正有些紧张的看我。虽然那个老道士把三思许给我了,可我怎生也不喜欢他。
三思还是不眨眼的看着我。
我叹口气,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让他这看看得没了去。
“……好,那我们就去与你师父商量商量。”
三思这才笑起来,然后有些得意的说:“我明白了。若是这般看着爹,爹便没辙了。以后若是遇着了事,我便这样看你啦。”
这孩子。
真是可爱得紧。
我手上用力,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对着那张笑得比花还灿烂的嘴亲下去。
三思,宠你爱你,我便觉得幸福。
幸福是什么?
是你对我抱你的忍让,是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融了的呵护。
三思,我们要永远这般幸福下去。
【番外十七】孟飞扬日记
孟飞扬两岁入道,三岁与鬼啊妖的打交道,三岁一个月开始夜里偷尸解剖,五岁则开始会想:为什么我的人生会是这样?的深刻问题。
会想这样深刻的人生哲学的问题的孟飞扬,于是开始写日记,记录自己的所见,记录自己因为这些而迷惑的心思。
真是个不得了的小屁孩。
1995年4月12日,晴。
昨天夜里,我起来上厕所,听到小师父师兄的房里有声音。我以为有贼,于是拿了根扫帚悄悄走到窗户下往里看。
原来是大师父在欺负小师父师兄。他把我最喜欢的小师父师兄压在身下面动啊动的,小师父师兄就痛得一下子哼一下子抽气。
小师父师兄,我来救你。
我举起扫帚想冲进去,可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大师父的眼睛突然就在黑夜里看着我闪着红光。
结果,我没救到小师父师兄,却被大师父用定身术定在门外头吹了一夜的风。
还害我现在都躺在床上咳死了,每天要吃世界上最苦的药。
大师父你是个大坏蛋,全世界最坏的大坏蛋!
1995年7月3号,大太阳。
昨天站了桩,小师父师兄说要带我去三十里地外的麻家塘做法事。一大早就热死了,小师父师兄好厉害,好像听到我心里叫热,就停下来说休息一下再走。
我终于有机会跟小师父师兄说:小师父师兄,我们逃走吧。
小师父师兄有点吓一跳,问我:逃走?为什么逃?
我说:大师父晚上都把你压在下面动来动去的欺负,还老是叫我吃最苦的药,还定我的身罚我。我明明就不是偷看。
小师父师兄的脸就红了。比路边开的花还漂亮,比我们身后面的山还漂亮,嗯,比头上那个蓝蓝的天和很白的云还漂亮。
小师父师兄的眼睛闪闪的发亮,然后摸我的头,他的手好舒服,温温的,我最喜欢了。
小师父师兄说:大师父不是在欺负我呢。小笨蛋,那样的事,等你大了,你就知道了。
后来回到家,小师父师兄吃饭的时候对大师父说:从今晚开始,不准和我一起睡啦。免得带坏小孩子。
然后,大师父夜里到我房里,又把我定了身,然后带我到刚挖回来的有一点烂有一点臭的尸房里,把我丢到尸体上面,说:死小子,你敢跟小师父师兄告状,好,从今晚起,你就和尸体一起睡吧。
呜呜,大师父果然是全世界最坏的大坏蛋。
呜呜,臭死我了……
1997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阴有小雨。
我突然觉得人生一点也没有味道。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
小师父师兄问我怎么了,我说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小师父师兄就笑,拍我的头说:年纪小小就早熟了。
前些天在孟花溪那只花孔雀房里看到的书上说什么爱情,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赶紧问小师父师兄。
小师父师兄说:爱么,爱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我喜欢他,便老是想着他的立场,宁愿痛的苦的事自己来背,也想着不管什么事都要和他在一起,这就是爱罢。
是这样子的么?那小师父师兄每天晚上都在大师父身下皱着脸哭是因为爱?
于是我去问大师父,大师父说:爱么,是想得到对方的所有一切,然后只自己看得到,捧在手里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只有放在心里头就觉得最安全。是要全心全意死也要保护的。
我觉得我胡涂了,问大师父:那大师父晚上都要压在小师父师兄身上欺负他,就是爱?
大师父就笑,说:等你大了,你爱一个人了,就觉得总是想要他,想要确定他和自己是没有距离的。确定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我还是不懂。
不过,我觉得,小师父师兄每天都愿意被大师父压在身下面欺负,是自己愿意的罢?
那我天天想看见小师父师兄对我笑,用手摸我的头,做我最喜欢的牙签牛肉给我吃,是不是也是爱?
爱可真是个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问题啊。
1999年二月初一。小雪。
今天我的师父来了。
我和大师父一进家门,就看到屋正中坐着一个贼眉贼眼的糟老头在和我的小师父师兄说话。
小师父师兄说他是我的师父。
切,我师父才不是他呢,我师父是讨厌的大师父和我最喜欢的小师父师兄。
那个贼老头子呼的一下就闪到我面前死命拧我耳朵,说话就像电影里看过的太监或汉奸似的:死小子,什么态度?叫师父!
我气死了。叫他:老杂毛。
这个死老头另外一只手就捏上我可爱的脸蛋了。瞪起眼叫我:小杂毛。
呸!
我才不是小杂毛!
你贼眉鼠眼,眼珠乱转,皮笑肉不笑,干得像柴火棍,明明才是个老杂毛!
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老杂毛!
以为让小爷我罚站一下午就整得倒我?
老杂毛,你等着瞧!等小爷本事厉害了,一定让你站三天三夜学老鼠叫。
2000年三月初三,阴有雷阵雨。
今天我过生日,正好十岁。小师父师兄不仅给我煮了地菜蛋,还给我做了一大桌的好菜,有猪肚墨鱼汤、指椒粉丝鱼、榨菜扣肉、宫保鸡丁、清蒸老鸭子,还有我最喜欢的牙签牛肉。
晚上,大师父到房里来说送我生日礼物。
大师父会有礼物送给我?
肯定是小师父师兄要他送给我的。哼。
是个小瓷瓶。白底蓝花,宋青瓷。
大师父叫我打开。
我本来不想打开,算了,看在小师父师兄的面子上,我卖个人情给你算了。
我打开,里面黑乎乎的。
难道不是送我灵丹妙药?
我再闻一下。
也没味道。
然后身上就突然热了。
大师父说:你十岁啦,鬼得很,已经是长大成人了。哪,免得你夜里来破坏我和三思的恩爱,师父就送你瓶合欢散,希望你也能早日成为个好男人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然后大师父走出去把我用术关在房里。
大师父,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阴险、恶毒、恐怖、小气、报复心强……总之,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
小师父师兄,我要热死了,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
2003年九月初九。晴。
回家探亲。
孟花溪这个八婆花孔雀竟然没去上课,坐在家里正看着本杂志喝着可乐。然后阴着脸把杂志丢到茶几上,叫我过去。
靠,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不就是拿你计算机上了些网站看了些黄片嘛,一个女人家竟然这么小气那些网费钱,将来肯定嫁不掉。
唉,回家真无聊,逗了一下子孟花溪这个花孔雀,于是用个从墓里弄来的翡翠珍珠戒指换了一下午的上网权,我去开了某站看小说。
自从去年中了大师父的合欢散,我也真蠢得可以,竟然晕了头没向小师父师兄打小报告,而是直接拿回去报复,结果害得小师父师兄三天没下床,乐了大师父,还害自己被小师父师兄三个月不理不睬当隐形。
大师父,你厉害!给老子记着,老子这仇迟早报回来!
上过网看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开始有些明白了,原来小师父师兄和大师父是同性恋哪。不过没啥,我倒觉得为什么小师父师兄当初遇上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师父呢?
切,难道我也有同志倾向?
这可不能让孟花溪和大师父知道,否则两个人都会剥了我的皮。
2004年五月一号。晴天。
今天是全国的五一劳动节。爽啊,我死磨硬缠,大师父总算在小师父师兄的帮腔下准我一天假。
嘿嘿,好,老子今天的目标就是去做个真正的男人。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同志,为了证明自己会比大师父还勇猛,我早就想好了今天要去过个节给自己找个女的甩了处男名号。
不过,为什么一边兴奋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想起的,会是小师父师兄的脸呢?
寒,难道我喜欢小师父师兄?
不行,还是快去找女人要紧。
2005年九月初九,阴天,有小雨。
老妈问我,学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读大学什么的。毕竟我们家还是个军人世家,到时候我也肯定是当兵一途,总不能拿着些道士的玩意过日子。
前途?
我压根就没想过。现在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前几天老杂毛来了,我弄了五六个老鼠夹拔了他一撮胡子毛,哈哈,瞧他痛得那衰样。再说了,每天没事跟小师父师兄去做个法事,偷个小菜捉些野味赶赶山,要再不去给山下的人家看个小病什么的我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回家读书?搞屁呀。
妈可没见同区的何越马星河他们几个,成帮结队的当什么太子党,在学校在地方上牛哄哄的,到我面前一样得弓着背点头哈腰的叫我老大?
再说了,字我学得还少?甲骨文我都看得懂一部分。学问还少?医术、武术、道法,大师父都说我闯天下也快没问题了。还有科技,你当我每次回家探亲真玩儿的呀?那计算机拆了几十部都是拆着好看的?二哥和大哥带去做的那些什么特种兵训都做假的?
不是我吹,就现在我这样,干什么都容易,所以啥也不想干。还是在小师父师兄身边窝着舒服。
唉,还是想个办法应付了妈再说吧。
真要不,去跟二哥当特种兵算了。
当然,这是最后关头的选择,现在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2006年大年初四,阴,雨。
今年老杂毛被小师父师兄接来过年。
老杂毛说我已经从筑基到了元婴初期,不过十六年的时候就能修得如此境地,实在是大大的不错,可以滚回家去了。
我靠!你以为我想这么快修到元婴期的么?要不是大师父揠苗助长,隔五年喂我吃什么妖丹助我修行,我能这么神速到达肚子里练出个三寸长的不穿衣服的小个儿自己来么?
我一点也不想和小师父师兄分开!
算了,还是走了比较好。妈的,上女人都会想小师父师兄的脸,要是呆下去只怕以后也会做出什么小师父师兄不耻我的事来。趁着现在自己还没那么舍不得,还是走了算了。
小师父师兄,真想叫你一声:三思,像大师父那样……
三思……
三思……
原来你的名字叫起来,真的很好听,好像心里头就这么一直软了一样……
三思……
【番外十八】我的兄弟的师父们
孟飞扬八岁的时候回家探亲。天刚亮不久,才进小区就遇到了军区马政委家的马星河这小子。
小屁孩样放,烂着个脸像是出丧事的正要去学校。
孟飞扬走过去一拍他的肩,学着自己二哥的德性故作深沉的说:“兄弟,咋了?”
马星河立马就要来眼泪了。讲了半天孟飞扬才弄清楚,原来老师给布了作业了,写作文。马星河数学是不错,可语文,靠,比幼儿园水平稍强了一点。而这作文,是今天就要交上去的。马星河写了好几次,就两三句话,估计又会让老师给当着全班面批了。
不就一作文嘛?孟飞扬拍着胸很豪气的给包下了。
上面那页写着:作文一篇,题目:我的爸爸妈妈或我的兄弟姐妹。
两人看看时间还能赶得上,于是就上了个别墅区的偏僻角落里开工写这文章。孟飞扬手一挥,笔一舞,就写成了
《我的兄弟的师父们》
我的兄弟是孟飞扬,他有两个师父,他最喜欢他的小师父师兄了。他最讨厌他的大师父了。因为大师父老是欺负他和小师父师兄。
先说说我兄弟的小师父师兄吧。
他长着一张很漂亮的脸,可是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初看一眼,就像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在里面一样。再看一眼,却会发现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里面只有自己,好像自己就是整个世界的感觉。
小师父师兄个头不高,也比较瘦(因为大师父经常这样说他),身上常常有有时浓有时淡的好闻的药香,平时我的兄弟就最喜欢抱着他的手闻他身上的香了。
小师父师兄是个道士,他教我的兄弟如何整办丧事,如何打坐冥(瞑?)想,如何吸纳天地精华,引气为神气沉丹田,还教会了我的兄弟如何用罗盘看风水,如何用三个铜钱算卦,分辨紫微九宫。有一次,小师父师兄带我的兄弟去给一户人家办丧事时,看到了一个地,说,这个地两山这间,前后无靠,周围寸草无树,土黑无黄,有风无水,凶。结果晚上小师父师兄带着我的兄弟去开了坟一看,棺材烂了,里面的人是个白脸的中年叔叔,翻开嘴皮子,牙就像狗牙一样长了。然后眼一睁,就想冲我兄弟和小师父师兄脸上吐绿色的尸气,小师父师兄手里早捏了一道化尸符比这僵尸还要快的贴在他的脑门上。然后僵尸就慢慢变成了一具骷髅。你说我小师父师兄厉不厉害?
最重要的是,小师父师兄总是很有耐心,不会打我的兄弟孟飞扬,也不会骂他,还经常给他做好吃的。
他真是个多才又温柔的人呀。
大师父就一点也不温柔了。长得凶巴巴的,眼睛比我见过的破庙里的神像还要瞪得大。总是动不动就凶我的兄弟孟飞扬,眼睛鼓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还没死透,一定要死透了大师父就不会瞪眼了。
大师父负责教我的兄弟医术,常常每天吃了晚饭后就带他去坟地里教他分辨哪个坟是新埋的,尸体就挖出来做解剖学习人体构造用。解剖完尸体后,就要用乌黑的药水给孟飞扬洗澡,还在他的身上插满了针,等在药水里打坐坐满了三个小时才可以出来。还说小师父师兄小时候也是这样子锻炼的。
然后大清早鸡开叫的时候,我的兄弟孟飞扬从药水里出来就要学站桩、拳法、剑术、轻功、暗器。大师父总是不如意就会劈头给我的兄弟打一下,说他重心不稳或者是姿势歪斜,要不就是气运不当,要不就是力道太小。
为了学轻功,他曾经把我的兄弟提到很高的树上,然后丢下去叫他用千斤坠着地,如果做得不好,就要挨他的打。
不过如果小师父师兄帮我的兄弟求情的话,大师父就不会打我的兄弟了,在山上,他只听小师父师兄的话。小师父师兄如果不高兴了,大师父就更难过,总是想着办法逗小师父师兄开心。但是到了晚上,他总是趁我的兄弟泡药水的时候偷偷跑去压在小师父师兄的身上欺负他。
哼,我的兄弟说他长大了,一定要打大师父这个坏蛋,保护他最喜欢的小师父师兄。
总之,我兄弟的小师父师兄是个最最善良最最温柔的人,而大师父是个最最阴险最最狡诈最最凶狠的人。
作文被将就着交上去了,结果
“你说,你这写的是作文吗你?你你,老子堂堂个集团军的政委,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找谁写不好,居然找孟家那小子!”
劈里啪啦一阵打骂哭叫,马政委被气得要死。
“你还好意思交上去?老子的脸全让你给丢光了!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找死你这个没出息的!”
“他爸算了,不就一篇作文吗?你就为这个小事要打死咱们的孩子了?我,那你也打我,这不争气的是我生的……”
“你让开,就是你平时太宠着他了!”
“我不让!”
马家传出的,是马星河惊天动地的凄惨的哭声和他妈的哭声。
这边马家打得热闹非凡,那边,孟飞扬在自个儿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不时还嘟嚷两句:“小师父师兄,我还要吃牙签牛肉……”
孟飞扬十三岁的时候,小师父师兄被老杂毛找去了,得四天才回来。于是乎,大师父肯定是跟着去,而自己只能乖乖看家了,谁让本事奈哪一个都奈不何呢?
第一天,在无聊中渡过。
第二天,在无聊中漫长渡过。
第三天,在很无聊很无聊中,孟飞扬突然想起自己曾帮马星河这小子写过作文,好像就是写自己的师父们。
于是孟飞扬来了点劲了,找好毛笔,翻出黄纸,弄好朱砂,开始在心里想自己师父们的形象。
小师父师兄总是很年轻,脸上带着笑,仔细看又好像没笑,最勾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好像世界上最美的,最想要的全在里面,再看,却发现里面好像广阔无垠的宇宙,而自己,则是这宇宙唯一的存在,自己拥有这全宇宙的奇妙。有时候又像是突然发光一样,等细看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点余韵,一点点碎光片,好像太阳落山前的湖面。
小师父师兄做的菜挺好吃的,每个星期都会给自己做牙签牛肉吃,可他自己不怎么吃肉。油荦类的菜基本很少沾,只爱清淡的菜。平时说话速度不快不慢,只有对上大师父时,才偶尔会听到很激动的样子。听起来像是没有语气变化的那种,然而再听第二次,就又觉得高低起伏有种水打在石头上的那种韵味。
小师父师兄像个仙人。但是他自己说自己是个妖怪。原来是修道的道士,后来变成了妖怪。
不太看电视,喜欢睡到九十点钟起来,然后是弄菜吃早饭,再然后看有没法事要做,不要做法事就去山里头散步什么的。看的书全是些周易八卦道家修真之类的。
总之小师父师兄是个很有规律的人。有一次遇到二哥请来的和尚,说他再修道也是只妖怪,小师父师兄也只是笑着说:殊途同归,大家其实都是殊途同归,道友悟道,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是佛祖说的。妖有好坏,人亦有好坏。大师若这个不分明,足见慧根不深。
话讲得很慢,但是那个和尚脸都红了,然后又白了,又红了。最后还向小师父师兄作了揖走了。
小师父师兄其实应该很爱大师父的。有时候冬天我晚上起来解手偷看,小师父师兄在大师父睡了以后都起身再给大师父那边盖被子,而自己这边就虚了很多。
不过大师父也很爱小师父师兄,每次小师父师兄拉了被子后睡着,大师父就会睁开眼一个人看着小师父师兄傻笑,然后又把小师父师兄抱得紧紧的,把被子两个人都裹好。
大师父对小师父师兄说话很轻很柔和,不像对自己,板得很。长得帅是帅,不过很阴险。每次看到自己死赖在小师父师兄身上,眼睛就会有红色的光闪过,很恐怖。然后就会变着法子整自己,如果敢跟小师父师兄告状,那就更下手凶狠。
但是小师父师兄讲的话他都愿意听,小师父做什么菜他都喜欢吃,还常常讲小师父师兄太瘦要好好补。小师父师兄的脚有时候不太好,大师父就会给小师父师兄按摩,一整天也不累,看也不看我一眼,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人。
不管是吃饭或法事做完了回来,只要是见面,大师父总喜欢拉着小师父师兄的手不放。
说起来,自己竟然记得最深的,就是两个师父拉着手坐在院子里看自己练剑微笑的样子。
很平和,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了一样。
孟飞扬把画摊好,看着画里的人,突然就想:自己老了的时候,是不是就会忘记这个画面了?这样想着的同时,眼泪就流出来了。然后灵机一动,念起了生死印符。等画被火烧得精光,化成一堆灰末,孟飞扬一气吃下肚子,一边打着嗝骂一句“难吃得要死”,一边抹了眼泪笑着想:这样,就是再轮回,也会记得师父们了。就会一直记得他们手拉着手坐在院子里看自己练剑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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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借孟飞扬的眼,来说说他心目中的三思与大伍,结果前段写出来我自己看得都乐得不行。
想起自己的小孩子时代,老师们最会出的一个作文题还真的是写关于爸妈的,或哥姐的。也有我哥被往死里揍,其实是被冤枉的事。记得是偷桔子,偷的家伙跑了,我哥没偷正好路过,结果被逮到,然后被剥了衣通知家长,我爸回来就是一顿竹条帚,先打了再说。想起来,真的好笑又想哭。也许正是有那样的童年,我才写出了这样的马星河和孟飞扬来吧?
孩子时候其实也是最可怜的,有时候,明明事不是自己做的,却得背黑锅还讲不清楚。真是有趣又心酸的回忆啊。
在此谢谢各位看官提供的治感冒的方法,我会一一去试用的。谢谢你们,我都有用笔记记下来。谢谢。
再回LINGLING看官:明器这词,其实我是从古董市场上听来的。看到《鬼吹灯》里有这个,就更觉得亲切了。
在古董市场,一般是假货居多的,内行的人去买,如果想要好的,踩了点但还没出的东西,就问他们要鲜货。暗指要刚从坟里弄出来的,这可是连摸金的人都会不是很清楚到底会是什么东西的货哩。呵呵,以前西安这事俏得很,价格也便宜,一万多两万可以弄上好几件汉至战国时期的鲜货了。
我可不是鼓励你去做这事啊,我只是纯粹的把自己听到的一点东西说出来而已。
【番外十九】你会记得我吗?
我姓花,名七,字锦。
其实我出生的时候,是被只母亲与奶妈叫锦的,没有姓,也没有见过她们以外的人。
一直到五岁,我才明白,我们花家人,是与众不同的。
五岁生日那天,我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黑漆漆的祠堂。然后有个很破很沙像是渴了很多天快说不出话来的声音在祠堂里响起,叫我伸出手。
手上一阵冰冷,感觉,就像摸到了一个死人的手。
我很没本事的吓晕了去。
我活了下来。正因为通过了这个所谓的根基的测验,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哥哥,有姐姐,知道我们花家的奇异的控尸术。
花家不要没有用的人,因此尽管我已经获得了花的姓,但仍然要让自己不受欺负不被其它家族的同伴暗算掉而努力学着生存的本事。
大哥叫花哥哥,他最喜欢抢我辛辛苦苦得到以为可以守住的东西。
他说:花七,喜欢的东西你就要不择手段得到手哟,要不然,有些就会趁你犹豫的当儿一溜烟的跑啦,你想再找也找不到啦。
他还说:花七,你还是太小孩子心性了,犯了好几次同样的错了,难道还没学乖么?若自己得不到,便死也要把喜欢的那物毁去,不让别人得到。我们花家人就是这样,就要这样。
自从他抢了我最喜欢的丫环怡然拿去喂了他的僵尸,我就牢牢记住了他这句话。
我也开始明白,很多东西,不会一直在自己身边,会突然消失掉。
世上,没有永恒。
然后去辽极,我们花家最出色的养蛊人花非花那里学艺。
花非花很会养蛊,其实也不是这样。因为他不是所有蛊都会养,他只会养一种蛊:人蛊。
他把捡来的孙女非无是养成了只会是我一人的死士的人蛊。
我学得很快,我学会的,是如何拿蛊养尸。
正当我学会这个时,家里的老头子突然来信要我们去楚国拿青龙图。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回那个冷冷的死了的家,于是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得很,带了非无是便权当是去游玩般去了楚国。
没想到花哥哥竟然在楚王身上下了梦蛊,于是非无是很顺利的便当了禁军统领。
我以为万无一失之事,却没有想到有了变故。图竟然被幽国的九王爷偷了。非无是很生气,我也很生气,第一次出手,竟有人让我这般难堪!于是责了她就是追到幽都也要把图给我追回来。
在路上,我遇到了三思。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副丹青。我突然就想知道这个人睁开眼看到周围物是人非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
他果然睁开眼了。
一双我见过很多人,但却第一次才看见的不是清得透底的眼神,却是世界全在他眼里的眼神。然后不小心细看了一眼,久看了一眼,就发现,他的眼,很深很广,仿佛一个我正想要的世界,里面只有我自己。
我在他眼里,得到了天下。
绝世的眼睛。却绝对的让我安心。
我突然就喜欢了这个人。
懒懒的,静静的,要笑不笑的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叫伍三思的人。
我以为,用从前那些手段那些方法我就能让他喜欢我,就不会离开我。然而他的眼只一流转,就成了另一个奇异的,没有我的世界。
我生平第一次这般不敢确定自己真的得到了这个自己每一日都要喜欢更深些的人。
我也生平第一次发现,若是发现他不看自己,心便空得慌。
见到他看他爹的眼神,我恍然,其实我一直没都有得到他。
他的眼里,没有我,只有那个和他有亲情的人。
伍三思。
伍三思!
你太无情,你怎可以比我花家的人还要无情?你怎可以让我安心让我放心的时候那么无情?
你怎可以不看我?
我又怎么会让你代他死去???
我看着他飞出,脸上是抹放心的笑,那眼,没有我。
三思……
三思……
从前,我以为为花家做任何事就是我的人生,可是我想了很多,自遇到你,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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