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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三思 番外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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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看官惯性气泡:志怪小说,其实我看的只有《聊斋志异》及《阅微草堂笔记》罢了,并不很多,因此也没什么书可向你推荐的。我之所以写得出古怪的事情来,不过是因为有些,自己经历了,有些则是道听涂说,再有些,便是加上自己的想象胡乱发挥了。 

说起《聊斋志异》,倒让我想起一件有趣而奇怪的事情来。 

我第一次看这本书,中初中,好像是二年级时。当时是借了某好友买的来看,然后因为喜欢便一直拖着没还给她。 

后来她要去珠海了,便随口提起了这本书。我记得我把书放在很大的书柜里,于是应了她第二日还给她。 

下午放学回到家,我整个人都埋进了书柜去找书,没有发现书的影子。我当时心里是有些奇怪的,明明记得这本书放在这里头面,而且是靠近门口的地方。因为喜欢,我常拿出来看,所以记得很清楚。 

可是书找不到。我又找了两次,还是找不到。 

于是我把整个书柜的书都搬出来了,放在地上一本本的找,我哥姐回家也在帮我找着。累了半天,书根本不在。 

我没办法了,只得跟朋友讲。因为当时读书是个穷小孩,而她则因为父亲在珠海做地产,家里有钱,因此也只是惋惜了一两句也不要我赔了,就这样去了珠海。 

就在她去了珠海的半个月后,我来开书柜,却惊讶的发现,厚厚的《聊斋志异》竟然就在柜门口!而且是在一撂书的最上面!我拿著书去问家里人,是从哪找出来的。没一个人承认自己看到过这本书,甚至我哥我姐还把我大骂一顿,说自己不放好,故意藏起来叫他们白费力气。 

我无语,只是看著书,心里有些发毛。书,后来转送给了别人。 

若不是因为气泡的问题,我想我一时会把这件事埋在记忆深处。可一但翻出来了,竟然又奇怪的清晰。世事,果真是奇妙的。 

春水记于零六年一月二十九日夜十点十五分 







【番外四】决定 







我恨极那个贱人! 

恨! 

若不是她趁我受伤心痛之际掳去三思的身,魂、魄,三思又怎会再次受苦?他受的苦,还不够?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折磨我的三思? 

找,我要把三思找回来。 

虽然那个少了手的家伙途中逃脱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这个贱人落入我的手里。我的三思,也总算是平安回到我身边了。 

三思,为什么我总是保护不好你?为什么?我明明有能力保护好你,可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受到伤害? 

贱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 

可能是因为魂魄被迫分离的缘故,三思醒来,有些奇怪,总像在想什么似的,心不在焉,也不太说话。便是连我喂他吃饭,他也有一口没一口的接,全不管自己嘴里的有没有吃下去。 

三思,是不是还没有全好? 

我这样想着,觉得整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于是我对三思道:“三思,来,我们去看看秋叶。你没来过这里,幽宫的这个时候,怡景园的枫叶漫天飞舞,极有风味。” 

三思任我拉着他走。 

这孩子,在我看着的时候已经长大了。比我矮了一个头,虽然穿着一身鱼白的流云纹长衫,腰间系着藏蓝色的坠玉穗带,可仍是看得出瘦瘦的。在我手心里的手,温暖,也柔和,很有弹性。脸小小的,鼻子小巧又挺直,像女子一样的秀气。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很久未见过的淡笑,一双清得像世上所有一切都在里面的美丽的眼睛正在不时在我背后看我。我知道,我的身体我的皮肤我的心都实实在在感受到他独一无二的眼光。在看我……这样的三思,有一点点人的气息,却更多的,却像是天边的风,夜里的月亮一样,随时会离开会消失? 

我问他这风景是不是好?三思却呆了呆,然后有些慌乱的点头。 

三思在想什么? 

我一点也不知道。就像被他用看不见的墙隔开似的。不,我不要和三思之间有距离。 

我抱紧三思。 

三思的身上,有好闻的药味。我闻了十九年都爱不释手的味道。 

三思的脸有点儿红。很薄的一层淡粉色,看着竟有些娇嫩有些青涩的艳丽的感觉。 

直到说在看我,三思的脸就更红了一些。低下去的眼里,有些许后悔。这样的三思很可爱,可是却让我的心往下沉。 

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三思的心里,我是什么样的。我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耆耆老暮的模样。可是这个自己年轻的外相,三思能接受吗?三思会讨厌吗?与三思比起来,我是这么的卑微,这么的不堪,这么的丑陋! 

如果三思讨厌我……我不敢想象下去。 

还好,三思说喜欢。 

三思是喜欢我的! 

三思喜欢我! 

就算全天下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放在我面前,都抵不过三思这句话。三思,三思说喜欢我! 

我心爱的三思说喜欢我! 

全身的血液因为三思这句话在愉悦的奔腾咆哮;心,因为三思这句话在欢呼雀跃;灵魂,因为三思这句话在兴奋的颤栗。 

三思,三思,我的三思,我的爱! 

我想大喊,想让这全天下都知道:三思喜欢我! 

近一个下午,我不见任何人,不听任何消息,我只和三思静静的手拉手走,累了就席地歇会儿。我亲他,拉着他的手。我们说话,三思一会儿笑,一会儿眼睛亮亮的,那么可爱的三思,那么天真的表情,那么动荡我的心魂。三思,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可爱到让我看着你就浑身都痛,甜蜜的痛?连心都抑止不了的甜蜜的痛? 

三思,三思,我想抱你,想亲你,想和你行周公之礼,想感受你的温度你的紧热你的热情…… 

我再也忍耐不下去。抱着三思,用最快的速度回了房。 

三思的表情呆呆的,嘴些微张开,直到我稍稍用力咬了一口他小小的喉结,他才“啊”的一声,身子轻轻的弹了一下,然后喘着气双手来推我。 

三思的脸,耳朵,脖子都红红的,一双晶亮的眼里,我看到,只有我在里面。只有我在三思的眼里。 

我的三思。 

他的嘴里好甜,甜得我一点也不想放开与他的纠缠。在我手下的胸膛轻轻的鼓动着,皮肤柔和极有弹性。两粒小小的粉红的乳首我只是轻轻的一捏,便挺立了起来。三思扭得更凶了,喘着气用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对我说:“爹,不要,你住手……” 

三思,我停不下来。 

我爱你,我要看你的全部,我要得到你的全部。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像战鼓一般,血烧得全身都痛,下腹胀得极痛。 

这磨人的三思,我的三思。把三思胸前的花蕊含在嘴里,我用力吸舔。感觉身下这个滚烫的让我心痛的孩子颤抖扭动,我更痛了。 

三思,你不要乱动,我快忍不住了。 

抓住三思的手,不容他逃开,牢牢握上我的欲望。 

三思倒吸了一口凉气。 

“爹,不,不要!” 

要,三思,要的! 

含着泪看着我,三思的眼清亮却迷离,像耀眼的太阳,又像孤高冷清的蒙了雾的月亮。像明明白白的拒绝,又像如泣如诉的邀请,蚀骨销魂。 

三思,我真的忍不住了。爹现在全身都在火里烧着,实在忍不住了。 

用力把三思的腿抬高扣在我肩上,我看到三思的下身。那小巧可爱的东西整根儿红红的,不住的颤抖。漂亮得让我眩目。再看着自己的下身,那坚实的比三思大了四五倍的粗壮的阳具上筋脉尽胀,为即将占有那紧窒狂热的欢快的爱人而兴奋战栗。 

三思用力的扭动着,努力想撑起身子退后。 

三思,我来了。别怕,来,放松。 

我仅有的理智,只让我撑到咬破自己的手,把血涂抹在三思的秘处入口。然后,我只听到自己的粗猛的吼声像野兽,全身疯狂的叫嚣着:用力,用力,直冲上前,冲进三思诱人的体内去。 

热。好热!好紧!好痛!好舒服! 

再深点,会更舒服! 

三思,我还要深,我要更深,我要到你身体到你灵魂的最深处!我要和你牢牢的结合在一起,再不分开! 

“啊--!” 

三思发出短促的像小鹿一样的叫声。痛苦、忍耐、嘶哑、妩媚、诱惑,啊啊啊!我的三思! 

从前,我只是卑微的看着你,总努力克制自己。可现在,三思,你喜欢我。你喜欢爹!爹不再忍了,爹要一个人独占你,爹要你只属于爹一个人!三思,你是我的,是我的! 

用力的抽出再用力的顶进你的灵魂,三思,你是我的! 

亲你,舔你的泪,三思,你为什么这么迷人?这么让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的宝贝,我的爱!我要占有你的全部,我要你的世界只有我,我要我们两个就这样永远的结合在一起,到地老,到天荒…… 

三思,不要再哭着摇头,用诱惑的声音说什么“爹,放了我,我受不了……”之类的话了,你难道不知道,正是因为你,我才管不住自己?我能清楚的感觉你的紧缩,柔软的肉紧紧吸住我的下身。三思,三思,我受不了了,我来了! 

“啊--” 

三思仰起了细细的脖子,身子弹起又落下,美妙又动人。我刚刚泄完的欲望,又在他体内快速膨胀起来。 

三思,爹爱你,爹和你紧紧的在一起。 

我俯下身,亲着被汗沾湿了脸、眼、身上的我的三思。他的舌真甜,甜得我不想放开。他的身子滑滑的,热得我全身又开始痛。三思,我的三思,不管你受不受得了,都请接受我所有的爱。 

要了三思几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三思已经昏过去了。我还想继续占有他,想在他体内驰骋。可是三思已经累了。 

我亲着沉睡的三思的脸,三思的已经被我亲得全是青紫印子的身子。他的腿间,是黑的与红的还有白色的液体斑驳的痕迹,看得我下腹又热了起来。 

三思,已经累了……我的三思,能用你的手,帮我发泄你挑起的火么? 

我的三思,你是我的!除了我,你再也不会是任何人的! 

你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番外五】岁月悠悠 







很多年,很多年了。真是奇怪,我居然还记得我的小时候。 

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为什么那些记忆一直消失不去,反而越想越鲜明呢? 

一岁的时候,我觉得身上有力了,开始慢慢的爬着走。说实话,感觉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内在,而无奈的屈居在一个小屁孩身体里,还真是他妈的不爽到极点。 

虽然义父的怀抱大而且有从来没有过的暖和,不过我是青古,我的当务之急是抓紧每分每秒让自己强壮起来。 

所以尽管有点儿舍不得,我还是挣脱他的大手,在他很深沉的担心的眼神里往前爬着。目标:屋正中的小竹椅,旁边是我洗澡的装着药汤的小木桶。 

“三思,小心。” 

“三思,要不要休息一会?” 

靠,别烦人行不行? 

谢谢师父保佑,谢谢道爷爷保佑。我看着只有一手之远的竹椅,在心里痛哭流涕的感激。然后很努力的想站起来。 

“三思!” 

“吧唧!” 

我眼前一阵天眩地转,然后感觉重重的摔在地上。 

靠爷爷的!凭我自己的感觉,为什么这个倒地的姿势和看过的《东成西就》里的那招蛤蟆撒尿特别像呢? 

************************************************************ 

两岁那年。 

“三思,药汤已经凉了,还不出来?” 

“唉?哦哦。” 

然后起身,跨出木桶。 

“哐当!” 

“三思,你怎么了?” 

痛,真的好痛! 

可是,这是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我绝不能哭出来。 

只好双手捂着胯间,用自己都觉得很扭曲的声音说:“不……痛……” 

丫的,真的痛死我啦--! 

义父看着我,脸上的肌肉动来动去,最后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去肩膀抖得很厉害了起来。 

呜,我死了算了。 

************************************************************ 

两岁半岁那年。 

“伍头。” 

“什么事?” 

“这个……你看看三思……” 

“……,什么事?” 

“你没看出来?” 

“?” 

“那个……” 

“嗯?” 

“那个……” 

“……三思的裤子是他自己穿的?” 

“不错。” 

“怎么像条大裤衩?特大了,一点也不中身。” 

义父仔细盯了我两眼,脸突然变得极黑。然后向我大步走过来,抱起我就走。 

一边走义父一边很小声的问我:“三思,你怎么把我的裤衩给穿出来了?” 

啥?不是我的外裤? 

“你,你,以后不准逞能,还是义父给你穿衣!” 

我想,我脸上肯定热得能煎出一个鸡蛋来。 







************************************************************ 

记忆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这么多年了,我只要一想,三思,从小小的,到后来长大,都会很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 

七个月大,三思的头、身子开始有些力气了。 

然后这小小的家伙不安分了起来,开始想挣脱我的怀抱。 

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我躺好,把他放在胸口任他挣来挣去。 

好小,好软,好舒服。 

三思挣不出我的手,脸有些皱了。然后睁着很亮的眼睛看着我。眼里,很清楚的有请求,有渴望。 

这世界,全都在他那么干净的眼里。 

看得让我有些着迷。 

许是见我不出声,三思脸皱得更紧了,很可爱的。突然冲我手上咬一口,然后身子一拱。 

唔,好软的触觉。 

三思好像也吓到了,嘴贴着我的脸动也不敢动,眼睛睁得比鹿还大。 

三思,我的孩子。 

我乐了。心里很满足的感觉。 

原来,这世上,有孩子是这么美好的感觉。 

侧过身,我搂着三思,不停的亲他。 

一点也没看错。他居然脸和小小的身子都很快的变成了粉红色,像桃花一样的漂亮的颜色。 

我的三思…… 

********************************************************** 

两岁半的时候。 

三思已经很会说话了。不要我给他穿衣,给他洗澡,像个大人一样。 

老刘家新添了个孩子。 

是个男丁,叫刘允。这天抱到家里来玩。三思像个大人一般,居然自己端了碗去喂他。 

一个坐在小竹马里,一个则像个小小的兔子一样。实在是可爱。 

尤其是三思。 

那天的太阳很大,我记得,三思在院子里一边往地上扒些饭粒去喂鸡,一边很奶气的对刘允道:“来,允允张开嘴,啊~!” 

金黄的阳光照在温柔专注的三思身上。像是披了一层神圣不可侵犯的佛光,三思是那样的吸引了我的魂魄。 

我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长了出来,有什么涨满了自己的身体。 

真满足,三思,是我的孩子。 

是我伍文武的孩子。 







【番外六】往昔的往昔…… 







我喜欢想从前,那些美好的时光,是谁也夺不去的珍宝。没有那些烦心俗事,没有那些丑陋不堪的勾心斗角,只有我与三思。只是我与三思的最珍贵的最珍贵的美好。 

三岁的时候。初冬。 

三思要求我砌了间小屋,他一个人开始独睡。 

真是个奇怪的,与别的孩子一点也不相同的孩子。 

我看到那孩子看着自己的房间以为我走远了时的自言自语:“太好啦。这样就不用再每天被抱着,还要被当个小屁孩让人亲了占了便宜了。” 

我蓦的施了轻功转回去,穿得像个小萝卜的三思正两只手叉着腰,左脚踩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房梁一脸得意的笑。看到我,他僵得连清澈见底的眼睛都不会眨了。张着的嘴粉红粉红的,竟有种奇异的美丽。 

真是可爱。 

我假装忘了拿钉锤,问了三思几句就走。 

身后,三思呆呆的小声道:“不是吧?真是糗大了。” 

我没有告诉三思,就算他以为有了自己的房子,我还是会每晚起来看他有没有踢被,会给他把个脉,掖掖被角。顺便,会在他睡得香的时候,亲亲他…… 

************************************************************** 

三岁零七个月十六天的时候。炎夏。 

正当值,我心里突然有些闷,总觉得是不是三思有什么事了。 

是自己疑神疑鬼罢? 

正在心里笑自己,二贵突然跑了来,说何家宝刚才带了三思去游泳,结果一个不留神三思脚就抽了筋差点沉了,呛了好些水。 

我的心就揪起来了。 

三思,还是那么小个孩子,身子骨又那么差,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我没骂家宝,只是自他手上接过湿淋淋的缩成团的三思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怎么说,他是自己兄弟,手下的当差。三思也没出什么大事。于是我按下了自己的脾气。 

晚上,三思开始发烧,神智不清的时候,像只猫一样蜷在我怀里一直叫着:不关家宝叔的事。 

可爱的三思,善良的三思,即使自己痛苦着,也还记得别人。 

这样的三思,是我的孩子。 

************************************************************** 

我三十五岁生辰那天,三思五岁两个月又一天。 

天断黑的时候,镇外的老铁家的牛车翻在了田里,据说银钱散了好些找不回。于是我叫三思先回家,自己带了两个兄弟去帮忙。 

忙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把事弄清楚了。 

谢了老铁请吃酒,我急急往家赶。 

远远便看到家门口点着灯。推门进去,三思正坐在桌子前。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 

见到我,小小的脸就笑了起来。然后起身给我搬凳子,细声细气的说:义父吃过饭了没有?今天你生辰,我做了饭端给你吃。 

一盘一盘端上来的菜,居然工整漂亮。 

青色的凉拌青瓜,青椒炒肉,白菜汤。 

我震惊。 

这是三思做的么? 

真的是只有五岁的三思做的么? 

这孩子,身体差,个头比起其它孩子来,矮了大半截,还瘦瘦的,总背着我一个人躲着闷咳,却总像个大人般自己忍耐着,害怕让我担心。 

我看三思的手,小小的,像抽条的丝瓜一样嫩小的手,全是破口子。再卷起他衣袖,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很醒目。虽然被细心的涂了药,却仍是很明显。 

是了,那炒菜的锅,比三思还要大。煮饭的鼎,也沉得很。缸里,没有多少水,水井又深,以三思的个头力气,只能在桶里装了一点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摇上来。 

三思,三思。 

我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却说不出来,只能把三思抱在怀里。 

三思,我的独一无二的孩子。 

************************************************************** 

也许是重新投胎,我才会把小时候记得这么清楚。我每次都能很鲜明的想起那些往事,那些点点滴滴。 

才一天的时候。 

爹给我换尿湿的裤子。 

力气特大了些,好像要把我两条腿和胯间擦脱一层皮似的。然后到穿了,爹半天也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一起身,拿被把我裹了,自己就出去了。 

我一直等,不敢出声的一直等。等到睡了一觉起来,等到肚子饿得不行了,等到我以为自己被丢到无人的角落快死的时候,爹终于回来了。 

这次,爹拿了几块长条的布给我作尿布。 

一边笨手笨脚的给我系着又拆拆了又系,爹一边低声对我道:三思,你这么小个人居然迫得我四下里去找人问如何带小孩。真不知我一时血心来潮来你回来,是幸还是不幸了。 

难道我想让你这样给我包尿布、喂有骚味的狗奶、给我脱得精光洗澡还抱着我睡觉? 

靠,老子也不想啊。 

我出不了声,只好把心里的牢骚用气得全身发热来表达。 

爹当时居然捏着我的脸说:真有趣的孩子,只是换个尿布,居然脸红身子也红了。 

结果话未完,我实在忍不住一泡尿就向天洒射了起来,正对上爹那张脸。没有半点儿偏差。 

************************************************************** 

三岁半的时候,爹带着我与衙里其它衙役一块上河里洗澡。 

才脱光,一伙人就相互比开了。 

“哎,二贵,你那里长得还蛮大的嘛,难怪翠儿老是念着你。一看到我从倚红院门前过就追着问,你好长时间没去看她了。” 

“就是就是,翠儿也这样问我来着。” 

“那当然。你们看看,我这子孙根这么大,自然是让她那个狐狸精销魂透顶了。能不念着我?” 

“你小样儿,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啊你。” 

“就是,你以为就光你那根胡萝卜就真叫大?你看看我这个,来来。看清楚,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擎天柱哪。” 

“我看啊,咱们的大,都不如伍头的大。” 

“伍头,你那个长那么大,瞧着都让咱们佩服。” 

“少胡扯,都快下水去。” 

我听着,眼不由自主往爹胯间看去。 

果然是很大,而且长。比我的手还要粗很多…… 

靠。 

低下头去看自己。 

分明就是一小树枝上长出的小枝枝上再长出的小小枝枝上再再长出的小小小枝枝。 

“伍头,你瞧三思。” 

“好小子,这么点儿大,也想和我们比你的子孙根大小啦?” 

“哈哈,是男人。伍头,三思长大肯定有出息。” 

“就是。只怕到时候,你抱孙子都抱不过来,天天有人上门说是你媳妇。” 

岂止脸,便是连身上都像起了大火一样。 

“哟,快看快看!小家伙害臊了!” 

爹看着我,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忍住,和二贵家宝他们一块哈哈大笑起来。 

************************************************************** 

六岁那年。 

“伍头,你回来得正好。” 

“什么事?” 

“你家三思好像弄了条狗回来,在家捂着打转转想出门又不敢出门呢。” 

“哦?有这事?” 

“三思,三思。开门。” 

“三思?” 

“义父……” 

“三思,这狗哪来的?” 

“是……是在大河庄那里逗回来的……” 

“你这孩子。算了,若是你喜欢,就养着罢,爹明日去给些钱给人家当是买下了。” 

“这个……爹,不养,我不想养这只……” 

“嗯?你平日里不是想养条狗的么?这会子我应了你怎么又不养了?” 

“这个……这个……爹,我只看着这狗乖巧就逗了回来,回家才发现,它原来是个大爆牙。” 

爹看着我手里的只有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的狗崽,一只手扶上了自己额头。 







【番外七】恍若眼前…… 







我看着白花花的太阳把树叶都烤得蜷起来,突然的想起了七岁那年的夏天。 

七岁的三思,不太喜欢穿鞋,老是前襟拉开了不停的扇扇子,怕热得很。 

那天很热,刚过了晌午。 

我去叫三思起身上衙门。 

在门外叫三思,三思不应,我闭了气推门进去。 

三思在竹板床上躺着睡得正香。 

有些阳光落在他的小半身子上,照得露出大半的胸口有些刺眼的白。蒲扇被丢到了床下。三思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子粘着几丝碎头发不服帖的乱巴在额头上。 

我坐在床边,拿着蒲扇给三思扇风,细细看三思面容。 

许是感觉到有风舒服了许多,三思嗯了两声往我这边贴了过来,然后窝着不动了。 

他的眼睫毛很长,有点儿翘,鼻子小却很挺,不时细小的皱一下。虽然长了年岁与个头,可脸型却与小的时候一点也未变,下巴还是一种半弧的形状。嘴巴不自然的泛着病态的微紫,因为不太喝水干燥的缘故,有些地方泛白,甚至开裂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看是不是需要上些药。 

三思突然就张口咬住我。 

我只觉得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三思温暖柔和的嘴唇咬住的我的手指那里,自骨头里往外冒出来,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下腹竟然热了起来。 

我轻轻一拉,三思竟用力的咬得我手有些痛了,然后用小小的牙轻轻的来回磨我的手指。 

我听到心跳得有些快了。 

赶紧用力把手从他嘴里抽出来,然后把扇子塞到他怀里,自己去冲凉。 

此后好几天,我都不敢看三思。 

第四天,才进衙,一干人就团团把我围住了。 

“伍头,你是不是有相好了?” 

“是嘞是嘞,老伍啊,你还身强力壮就整天只带孩子,憋坏了吧你?” 

“就是,伍头,你别怕三思这小子知道,这家伙人小鬼大,懂事得很。” 

“伍头,不是我们这些弟兄说你,有相好你就直说,咱们三思可一点也不介意你娶个老婆进门。” 

“什么?” 

“谁说我要娶媳妇?” 

“……” 

“不是你说的?” 

“好像是你说的吧?” 

“难道没这回事?” 

“哦,是三思说的。” 

我气得不行,看着眼直往门口瞟去的三思。 

“那个,那个,”三思挠着头,拿着大蒲扇挡住眼以下的脸。“义父这几天都要看我不看我,好像在想什么事,眉毛总是皱到一堆,我就以为,以为……” 

“以为我找了个女人想娶进门来,又怕跟你说你不同意所以烦心是不是?所以你就想找刘夫子二贵他们来给我解释?嗯?” 

三思很小心的点头,然后撒腿就往门外跑。 

我当时手一伸就拎住他脖子。 

那天,为了掩饰我心里的不知名的怒气与松了一口气,我狠狠的,抽了三思一顿屁股。 







*********************************************************** 

三思七岁八个月十三天。 

二贵他们带了三思去吃酒。 

我去办了药回来,已经是亥时,家里一片黑,竟没有三思的影子。 

难道,三思出了什么事? 

我急急出门去寻。 

燕子楼的人说,二贵他们吃了酒听了会子说书就走了。好像是去的倚红院。 

我又急忙去倚红院。 

杨妈妈一见我就笑得花枝乱颤,竟亲自带路领我去找他们。 

远远便听得什么唱歌的很稚嫩的声音。是三思。 

推门进去,衙里的兄弟都醉得脸红脖子粗,拍着手在叫好,身上还坐着笑得脸发红的女人。 

我定睛一看,三思正穿了一身小丫环的鹅黄裙子,头上插满了花,脸通红偏生还画了两坨比猴屁股还红的胭脂,一身熏臭酒气的摇摇晃晃的坐在桌子上指着一个嘴像两块扣肉皮的女人唱什么“他们说妹妹妹你真美,妹妹妹你真美,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我心里有气涌了上来。上前抱了三思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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