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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凤业-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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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安静地照料着,直至言离忧昏昏沉沉睡去,他才搬过长凳凑合着短暂小憩。

烟花之地,没有人在意这一晚温墨情在言离忧房中度过是否不妥,第二日入眼的仍是送往迎来与俗气吆喝。向来洁身自好的温墨情没有如言离忧担心那般催促离开,有不喜欢的场面映入眼帘也只是皱皱眉避开,一副忠诚沉稳的随侍模样得到醉风雪月楼的姑娘们一致夸赞,在短短的五天里倍受欢迎。

第六天,便是计划返回的日子。

饶是心里挂念童如初,离开时初九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言离忧亦是诸多不舍,却又有种很奇怪的情绪——在醉风雪月楼这几天过得很开心,但是隐隐有种枯燥之感,她渴望离开,或者说,她在急切期盼接下来的行程。

温墨情要带她回定远郡,去见定远王。

“见过王爷之后,红莲姐和姐夫就要成亲了吗?”初九的问题很天真,却让言离忧半晌无语,索性低头胡乱翻着荷包假装没听见。

翻着翻着,倒真有足以转移话题的奇迹发生了。

“怎么这么多银票?!”言离忧本想倒出铜板用线穿好,没想到所有铜板倒空后,几张折叠整齐的银票和一张信笺自荷包最底飘飘落下,数一数,银票面值足有六千两之多。

温墨情打开那张信笺瞥了一眼,面色不改:“笑老板给你和九儿的嫁妆。这里有我之前为九儿赎身的三千两,是给九儿的;另外三千两是笑老板给你的,算是你在醉风雪月楼当大夫的工钱。”

“什么天价大夫要这么高的工钱?”言离忧目瞪口呆,心里却也明白笑风月用意,不由心头一暖,“好意能心领,可这钱也太多了,笑老板她……”

“三千两对她来说不算少也不算多,至多是半年的赚头——别小瞧醉风雪月楼,只凭江湖上一些消息的买卖这项,笑老板的收益足抵无念掌下一间中等铺面。不过能让她心甘情愿拿出钱给你们两个当嫁妆,这份殊荣不是谁都有机会享受的。”

温墨情对笑风月似乎非常了解,这让言离忧心底有些小小不爽,才想质问他哪来这么多认知,冷不防温墨情一回头,唇边似笑非笑,眸色浅淡柔和。

“嫁妆和彩礼都有了,什么时候我才能提亲?”

第217章 被缚心愿

宁静小院,茂密竹林,幽弦冷咽,歌似天籁。

慕格塔·萨琅在小院门前站了一会儿,待歌声戛然而止许久方才想起拍手叫好,面上带着一丝惋惜:“许多年不曾听到你的歌声了,虽然特别喜欢,但是也知道你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唱歌,总让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期待。”

“堂兄喜欢说一句便是,我又不会推托。”赫连茗湮手掌轻抚琴弦,细微颤动与余音陡然消失。起身向萨琅笑笑,赫连茗湮收起一闪而逝的恍然:“堂兄不是去打探消息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情况?”

萨琅点点头:“嗯,渊国那边有些动静。昨天渊皇下诏册封芸妃为贵妃,暂理后宫诸事,算是彻底坐实芸妃在后宫至高无上的地位;前朝有文臣提出芸妃身份不妥,又有人旧事重提说芸妃与左丞相权势过大易成干政局面,结果全都被渊皇黑着脸臭骂一顿,根本不听劝阻,百姓之间对此颇有微词。”

“渊国的规矩是非本族女子不可册封妃以上品级,渊皇这是为芸妃首破先例,难免招来非议。不过那些大臣担心的不无道理,左丞相连嵩已经享尽特权,倘若连同样来自青岳国的芸妃也独自坐大,那么前朝后宫就等同于掌控在青岳国人手中,对渊国百姓而言绝对不能够安心旁观。”赫连茗湮低低一声叹息,相伴露出的却是清浅笑容,“不管怎么说,还得感谢渊皇这些不明智决定,如此一来那些中州小国不得不重新谨慎思量,毕竟青岳国倚仗渊国壮大,对他们而言并非好事。”

赫连茗湮认真思索时,萨琅看着她有些发愣,眸中颜色些许暗淡。

“绮罗,你现在笑起来不好看,还是以前看着漂亮。”

“可是已经回不到从前了。”赫连茗湮没有太多感慨,早已习惯般从容回答道。

两个人之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好半天萨琅才打起精神,低头重重拨了下琴弦:“渊国四皇子在重审巾帼军的案子,起因是渊皇企图拿这个为难温墨情——绮罗,你说,会不会是温墨情发现了什么在暗中追查?如果真被他查到的话,你们两个的关系是不是会更糟糕?”

“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儿去?”赫连茗湮反问,脸上苦笑若有若无,“他早就不信我了,虽不至于反目成仇却也算不上朋友,倘若日后他知道我如今所做一切,大概又要多一分厌恨吧?其实我并不在乎他如何看我,当我决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时,已然注定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唯一遗憾的是牵连了离忧。”

萨琅再度找不到话说,在院子里闷闷地走了几圈,挠挠头无奈摊手:“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懂,就不跟着参合了。总之绮罗你别太难为自己,叔父也不是非要你怎样才满意。女人嘛,就该找个好男人趁早嫁了,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本分。”

赫连茗湮一笑置之,目光缓缓移到古琴边泛黄发脆的书卷上——那是从青莲宫带回来的,曾经她亲手交给青莲王的舞技图卷,如今,再不会有人依着那曼妙姿态舞上一曲。

一切,都再回不到过去了。

※※※

细数渊国历史,来自青岳国的长芸公主是第一位以异族血脉封贵妃的女子,当温敬元力压众议将此事敲定时,心里有种异样的痛快感。

他是帝王,是天子,是君临天下的霸主,凭什么要受前人规矩约束?册封贵妃也好,给异族心腹封官加爵也罢,他相信的人就该得到应有待遇,这样才能昭显他爱惜人才不拘一格,这才是明君该有的行为。

至于前朝后宫各种非议,温敬元已经懒得去理会,就如连嵩所说,千百年后功过自有定论,犯不着为一群蠢人作茧自缚。

接连做出两个备受争议的重要决定后,温敬元很快就病倒在榻,太医诊脉后说没什么要紧,仅仅是太过劳累导致的,多休息就好。温敬元纵是喜欢掌控一切的王者之感,却也不敢怠慢自己身子,一次上朝时咳血昏倒后再不敢操劳伤神,该推出去的担子都分得一干二净,停朝一月躲进馨香环绕的凤欢宫彻底休养。

芸妃摇身一变成芸贵妃,有了由贵人同居侍奉的资格,温敬元趁机赏了燕香贵人身份继续在凤欢宫伺候。白日里有芸贵妃香汤佳肴好生温养,夜里则有燕香和芸贵妃轮番服侍,有时甚至二人同沐恩泽,温敬元从没如此痛快自在过,即便知道凭自己虚薄身体不该纵欲过度,却还是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损则亏,如此放纵的结果便是更加虚弱,至深秋时,温敬元已经无法走动,从早到晚都在温香软榻上度过。

当皇帝的声色犬马、不理朝政,前朝文武百官自然会有怨言,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历来最耿直无畏的四皇子温墨峥对此异常沉默,无论旁人怎么撺掇,温墨峥只是听着、看着,听完看完后继续忙碌自己手中案子,仿佛并不处身朝中一般。

“皇上糊不糊涂终归是皇上,可当面进谏但不能背后非议,反其道行之只会激怒皇上,于正事有弊无利。王爷自幼修习贤德之学,又在朝中历经风雨,应该比我更懂这道理。”

平时无人的偏僻水榭内,连嵩负手缓缓踱步,身后托腮坐着的温墨峥则眉头紧锁:“既然你说自己不是奸臣,那为什么不劝劝父皇?父皇对你言听计从,只有你的话他才能听得入耳,比在这里跟我说些有的没的管用多了。”

温墨峥的语气仍带着嫌恶之意,连嵩听得清晰却并不气恼,平淡神色依旧:“信,那只是从前而已,如今皇上沉迷享乐不听忠言,就算是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何况我也不愿三番五次重复同样的提醒,与其去做徒劳无功的事,不如对值得期待的人多叮嘱几句。”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连嵩“期待的人”,温墨峥一点儿都想不通,但前番唐家的案子的确是连嵩帮忙才压下的,温墨峥总不能恶言相向,于是时不时被连嵩叫出来“聊天”就成了最让他头痛的事之一。

事实上与连嵩接触的越多,温墨峥越难找出讨厌这位奸臣的理由,有时甚至觉得连嵩比君无念更通情达理,尽管每当这种想法出现时温墨峥都会及时掐断,但不可否认的是,对连嵩的厌烦反感,真的是越来越淡薄了。

“听说王妃怀着孩子吃不下东西,我让人从青岳运了些新鲜南柚过来,全部都寄放在太医馆,王爷别忘了有时间去取。南柚对减轻妇人孕呕有奇效,而今正是成熟季节,味道酸甜可口,多汁解渴,想来王妃应该会喜欢。”没话说时,连嵩突然开口道。

唐锦意害喜十分严重,别说油腻食物,就连白粥青菜都难以下咽,可是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吃,就这么吃吃吐吐的,看得温墨峥心疼不已。听连嵩说南柚能缓解唐锦意害喜症状,温墨峥自是欣喜,只淡淡道了声谢,脸色却比之前缓和许多。

觉察到温墨峥态度稍稍改变,连嵩无声浅笑,碧玉扳指在指间转动把玩,语气似是漫不经心:“眼看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王爷可有想过立储之事?皇上尚无子嗣,唯一有孕的正在冷宫里,至少还得小半年才能生产,到时是皇子还是公主又说不定,再不尽快做打算的话,万一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

“立储是国君该思量的,闲人没资格妄论。”涉及政事,温墨峥立刻提高警觉,回答得滴水不漏。

纯白衣衫与长发在阳光映衬下显得有些刺目,连嵩一贯挂着漠然的脸上罕见地露出笑容:“王爷不必如此戒备,既然我说过要帮你,又怎么会害你?”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况且立储什么的,本来我就没资格参与。”

温敬元纵欲体虚的事人尽皆知,多数人心里都明白立储迫在眉睫,可唯一怀有温敬元血脉的龙玥儿已经被打入冷宫,即便孩子生下来也未必能得到重视,倘若强行逼迫,那么在只有芸贵妃一人专宠的情况下,可能有其他嫔妃诞下龙子吗?

按理说此时最着急的人应该是诸位皇子们,然而经过君无念如上分析后,温墨峥果断放弃了提醒温敬元及早立储的想法,因为他不想看到芸贵妃宠集一身后又来一出母凭子贵的戏码,彻底握紧大渊后宫权脉。

暗藏在温墨峥心里的思虑于连嵩而言如同透明,斜倚栏杆望向平静湖面,手指规律轻敲:“我猜猜,君老板一定有劝王爷不要过问立储之事吧?的确,这是极易惹火皇上的进言,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王爷绝口不提理所当然。可惜我原以为王爷不是那种明哲保身的正直之人,所以才忍着王爷的歧视鄙夷主动接触,现在看来,天真的是我才对。事已至此,我想再没有其他话可说,近段时间叨扰了,以后我不会再给王爷添麻烦,告辞。”

连嵩语气恢复冷漠,撂下话转身就要离开,这让温墨峥手足无措,隐约还有一丝愧疚——耿直不阿,敢于谏言,这是他被百姓颂赞的原因,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八个字离他越来越远,蓦然回首,自己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为百姓求福祉、谋公平的四皇子,却变成了曾经自己最为讨厌的重心机之人,这样的他,还值得百姓们称赞拥戴吗?

痛苦茫然浮现在温墨峥年轻面庞上,望着雪白身影沉吟许久,沙哑得几近沉重的嗓音满是迷茫:“连丞相,如果不用委曲求全,如果不去刻意逢迎,我还能活下去,还能够给百姓们公平无私的生活吗?这样做,真的不是自寻死路?”

连嵩本就不快的脚步停住,微微侧头,眸中一瞬而逝的冷然光芒谨慎收敛,唯留淡翘唇角,弧线悠然。

“我有自信找上王爷,自然有让王爷不受委屈亦能一展宏图抱负的方法——只要,王爷肯全心全意信任我。”

第218章 锋芒初露

温墨情一行人风尘仆仆赶到定远郡时,定远王很不凑巧没在府中,倒是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正与碧箫喝茶闲谈。

“早知道你们两个要回来,我应该准备些礼物才是,毕竟言姑娘如今身份不同了。”君无念惋惜摇头。

温墨情瞥了眼两手空空的君无念,颇为不满:“不照顾你的天真皇子,跑来这里干什么?要是来送礼金的话,低于十万八万两就别往外拿了。”

“欠钱不还还好意思开口要礼金,也只有你这铁公鸡才干得出。”君无念哑然失笑,看向言离忧故作感慨,“言姑娘若要嫁墨情可得三思而后行,他这样一毛不拔的人,许是以后连衣衫首饰都舍不得给你买,还不如随便找个大户嫁了,至少能餐餐吃香喝辣——墨情,这可是在你们府上,对兄弟动手被下人看见该怎么议论你?”

温墨情拔剑动作利落干脆,锋锐剑尖却只贴着君无念衣衫划过,割断钱袋系带后果断收回。

勾过钱袋看了一眼,温墨情嫌弃地丢回君无念怀里:“富可敌国的奸商一个,出门只带这么几两碎银,好意思么?”

“我倒是想像你这般带着佳人四处游荡,可惜没那个命,能有几两银子随身就不错了。”君无念开玩笑很有分寸,见言离忧站在一旁颇为尴尬,轻描淡写把话题拉回正事上,“帝都那边还有不少事情等着解决,我来是为了找碧箫。前段时间我发现她的一名部下惨死于帝都外百里破庙中,且是被人一路拖行折磨许久才断气的,而凶手的目的十分古怪,似乎是想借此将我引离帝都。之后我派人查了许久也没什么消息,只能过来这边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能提供线索了。”

“那个部下是前不久师父调来我这边的,还没交待给他任何任务,人也很老实,应该不曾与人结怨。”碧箫补充道。

温墨情半条眉梢,一把拉过言离忧:“查案子去找四皇子,别来找我,我还有要事在身。”

君无念和碧箫对视一眼,一个无话可说,一个掩口轻笑。

言离忧等三人进来之前,君无念已经把从楼浅寒那里得知的消息都转告碧箫,碧箫虽然也惊讶于温墨情和言离忧二人这么快就走到一起,对这结果却是满心欢喜。

女子间的梯己话是要留到私下说的,碧箫微微偏头看了看跟在二人身后的初九,不由好奇道:“这孩子是……?”

温墨情短暂沉默,而后回答得十分微妙:“九儿,童叔叔的女儿,前几天送她回云淮探亲去了。”

与温墨情关系较近的几位君子楼少主都知道童如初身份和二人关系,也清楚温墨情最讨厌别人问起有关童如初的事,听他主动提及童如初又突然冒出一个所谓的“女儿”,碧箫和君无念难免好奇,想问却又担心初九在场说错什么惹麻烦,只好按耐下困惑暂时作罢。

“前段时间郡里遭了蝗灾,北边农户损失惨重、颗粒无收,王爷前天启程去那边看看情况,估摸着再有三两天就会回来。”

碧箫在定远王府生活多年,因着对温墨鸿细致入微的关心和钟情,大受感动的定远王早将她看做自家儿媳,有事外出时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碧箫处理。为三人泡了茶又吩咐下人去准备饭菜后,碧箫终于能安静坐会儿,眉梢几点温柔更为绰约天姿增加七分亮色:“对了,离忧,最近墨鸿的身子大有起色,手掌已经能够握住轻一些的东西,甚至能自己打开房门,他让我务必要谢谢你。”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我还等着大公子好起来与你成亲呢!”

碧箫没想到自己反被开起玩笑,两颊绯红,嗔怪地请打言离忧:“死丫头,又口没遮拦,我不去笑你你倒揶揄起我来了。那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该改口了,再叫墨鸿大公子未免疏远了吧?”

温墨鸿是温墨情的大哥,若从这关系上论起,言离忧也该叫温墨鸿大哥才对。碧箫这一招的确把言离忧给难住了,偷偷看眼坐观好戏的君无念,再看眼装作不在乎实则不停瞪她的温墨情,那句大哥溜在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叫了,不就等于落定和温墨情的关系了么?

定远王还没见过,尚不知道作为家长的意见,言离忧不愿乱叫称呼惹长辈生气,被碧箫将了一军压下气势后耷拉着脑袋跟败将似的,看得几人忍俊不禁。

“婚事我还要问过大哥和父王才能定下,大哥这边也要尽快才行。”难得温墨情帮言离忧结尾,坦然接受感谢目光后,温墨情脸色渐渐沉肃,“前朝有没有什么动静?我听闻南庆国悔婚,对其他几国可有影响?”

君无念深吸口气,无奈叹息:“岂止影响,就快要乱成一团。南庆国悔婚在先,随后除了青岳国外其他三国说好要在返国后送来的各项议定契约也没了音信,皇上几次去信催促仍无结果,看来原定的结盟要成空了。”

“做出悖德之事,自然要失去别人信任。彼时南庆太子没有在渊国直接发作已给足皇上面子,即便回国后提出悔婚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被伤害的人是南庆太子妃。”沉吟少顷,温墨情蹙起剑眉,“比起南庆,我更在意其他四国。霍斯都帝国从一开始就阴谋暗藏,我怀疑他们只是来试探皇上态度,并没有结盟打算;青岳国有连嵩和芸妃做联系,应该不会生事,至少面上不会;至于狐丘国和铎国,他们之间先前并无往来,这次默契地选择放弃结盟,难保其中没有通气勾结。”

温墨情话未说完,君无念已接过话头:“只有狐丘和铎国倒也没事,最怕的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倘若因此次出使建立起联系的几个国家将大渊排挤在外结成盟国,那么大渊便等同于被孤立,而霍斯都帝国便可借由与南庆国接壤之处与中州连通,届时我大渊西陲将毫无遮拦直接暴露在霍斯都帝国眼前。凭那边单薄军力,一旦霍斯都等国发动攻势,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温墨情与君无念的推测都是言离忧不曾思考过的,而今听来,竟发现原来大渊已然身处风雨飘摇中,随时可能盛世歌断,狼烟四起。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只凭一个人、一件事就能引发战争的邦交吗?

言离忧忽然有些担心,她不想看宁静富庶的大渊土地烽火喧嚣,更不希望看见有人因为战争失去性命,也怕身边那些重要的人会卷进其中,终日与危险为伍。

恍惚间,温热小手落在言离忧手背上,偏头看去,初九水灵灵的大眼睛正与视线相撞。

“红莲姐也不喜欢打仗吧?爹爹说打仗就会死人,可是有人要欺负我们时,我们必须得反抗,努力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话说一半,感受到堂中几人投来的惊讶目光,初九鼓起勇气抬头,小小身躯发出响亮而坚定的声音,“如果打仗了,我要像爹爹那样上战场杀敌,绝对不让坏人来烧我们的房子、抢走我们的东西,我要保护红莲姐,保护爹爹还有姐夫,还有笑老板!”

君无念愣怔片刻,想起初九口中的“爹爹”就是童如初时,面上一片黯然:“九儿,你要怎么保护喜欢的人呢?战场很可怕,操控战场的人更可怕,真想保护喜欢的人的话,你应该做的是远离危险,尽可能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他们伤心。”

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无法理解君无念的意思,初九并没有接受这种说法,仰起小脸儿,声音更加响亮有力:“不会的,我能保护好自己!不就是西边的红崖山吗?只要山上有足够的滚石、山口再排上尖蛇阵,那些坏人是过不来的!”

初九话音甫落,君无念和温墨情齐齐倒吸口气。

“九儿,这些是谁教你的?你爹爹吗?”片刻前还面色黯淡的君无念露出笑容,招手把九儿叫到身前。

初九仍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在言离忧目光鼓励下才用力点点头:“爹爹说,西边山高水深,荼江水流湍急是天然屏障,红崖山陡峭少树木,也不容易攀爬,要是有坏人想翻过红崖山,只要用滚石去撞他们就好。爹爹还说,红崖山只有一处山口,那山口狭窄甬长,两边都是峭壁,攻守都不容易,但是用尖蛇阵守住就不怕了。”

初九自幼生活在云淮地区,对大渊西陲地势的了解已经足教几人吃惊,对如何依山傍水布阵守势的安排更让人叹为观止。此时君无念完全不怀疑初九与童如初的关系,眼眸中泛起的异样光芒藏着某种按耐不住的欣喜,无声望向温墨情。

“想都别想。”温墨情似是猜到君无念脑中想法,眉头一皱,拉回九儿推到言离忧身边。

眼看触手可及的宝贝疙瘩被收回,君无念惋惜不尽:“墨情,你也知道大渊现在极缺善于用兵的贤才,童叔叔不肯出山我能理解,你也不至于连九儿都雪藏吧?再说我并没打算让她卷进勾心斗角里,就当她是无所不知的谋士,有问题时来请教她还不行吗?”

“做梦。”

温墨情回答得斩钉截铁,丝毫不看同门脸面,君无念无奈,最后一点希望目光转向言离忧,得来同样是坚决摇头。

在权势争斗漩涡里挣扎过的人,哪个还会想要再次踏入?更不会亲手把心疼的人送进其中。言离忧明白君无念是想拉拢尽得童如初教导的初九,以此增加温墨峥在帝位争夺中的胜算,而正因为清楚了解君无念的苦心,她更不想让初九更接近那片阴沉黑暗。

磊落些说,想要保护初九的天真单纯;自私些说,亦是不希望温墨峥的势力愈发壮大——此消彼长,倘若温墨峥强大一些,不就等于温墨疏更弱一些吗?

会伤害到温墨疏的事,她半点都不愿去做。

第219章 父子对酌

小小插曲不至于影响同门之间感情,一起吃过晚饭后,温墨情先去了趟温墨鸿房内,而后被君无念拉去喝茶。言离忧迫不及待想要和碧箫说说近段时间的遭遇,又怕初九一个人呆着孤单,捱到夜深人静初九睡着才松口气,半刻不等溜进碧箫房间。

知道言离忧会来,碧箫也没有按时休息,一盏孤灯,一杯淡茶,直到言离忧敲门才放下手中书卷。

“早说过你和师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那时你还不信,现在好了,也不用谁撮合就走到了一起,速度快得连我都有些吃不消。”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多半是被他骗的。”言离忧撇撇嘴,旋即眼角含笑,“不过跟他在一起确实很开心,不像跟墨疏在一起时总是有意无意压抑自己,总怕一个不小心做出会让墨疏讨厌的事情。”

论起情路,碧箫可比言离忧漫长多了,那些琐碎微妙的小心思自然深深理解。再三宽慰言离忧不要在意外人如何评论后,碧箫又说了些温墨鸿的情况,言离忧正待详细询问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碧箫姑娘,王爷回来了。”

“知道了,等下我再去请安。”屏退下人后,碧箫轻笑道,“可能是听说师兄归家特地赶回来的。平日里王爷从不说想念师兄的话,实际上却思念得紧,时常坐在师兄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大半个时辰。这几年师兄越走越远,回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王爷恨不得马上让师兄找个姑娘成亲,好把他的心拴在家里。”

“他的心那么野,谁能栓得住?反正我是不行。”言离忧小声嘟囔。

“行不行,成亲之后就知道了。”

成亲二字反复被碧箫提起,言离忧心内期待,却也有些许担忧。盯着杯内泛黄茶水,言离忧犹豫半天才轻声问道:“大公子那边……会同意我和温墨情的事吗?以前还能躲一躲,若是真的成亲了,总不能瞒他一辈子。”

“这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和师兄呢。”碧箫垂首,柔和笑容轻挂面上,“其实上次你们离开时墨鸿就已经发现你的身份,我不太清楚他是否确定你就是青莲王,但是他给我写了两个字,不恨。我想墨鸿大概是要告诉我,他不恨你,他还让我谢谢你,也许这也能证明你并非青莲王吧。”

言离忧笑容散去,娥眉轻敛。

如果温墨鸿对她身份产生怀疑,那就说明她的声音与青莲王相同,这无疑会把她就是青莲王的可能加重一分;然而温墨鸿又说不恨,那么他到底却不确定她就是青莲王?不恨二字,是说他已经消弭仇恨,还是说他也弄不清她与青莲王的关系?

不管怎么想,言离忧始终觉得温墨鸿根据嗓音猜到她身份不是什么好兆头。

估摸着温墨情已经见过定远王,碧箫和言离忧一起过去前堂,恰巧温墨情和君无念尚未离去。温墨情直白地向定远王说明与言离忧关系,定远王倒没有反对,只让二人别急着成亲,先相处一段时间再决定。

婚姻非同儿戏,众人都明白这道理,能得定远王首肯就算是目的达成,是而温墨情也没有再说其他。等其他人各回房间歇息后,温墨情让下人做了几道小菜又烫了壶好久,这才放下稳重模样,拉着定远王在内堂父子对酌。

“父王不介意离忧身份?”

“你童叔叔眼光最是犀利,看人极准,他都出面为言姑娘说好话了,我还能说不行?反正是你的事,自己看着办。”定远王畅饮一杯,痛快啧嘴。

把说服老顽固们的任务交给童如初果然是对的。温墨情颇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叫好,不料才倒杯酒的功夫,定远王又转了话风。

“墨鸿似乎也没有反对你们在一起的意思,不过二皇子那边,你还得想好怎么办才行——就因为这位言姑娘跟你走了,二皇子可是消损不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跟皇上比赛谁更虚弱似的,有段日子见不到他人影了。”

温墨情皱眉:“他那是娘胎里带来的痼疾,与离忧无关。”

“病从心起,没言姑娘这档事,二皇子又怎会突然病倒?”定远王浅浅叹口气,放下酒杯看着儿子,“墨情啊,你老实告诉父王,你现在还有助力二皇子的意愿吗?如果没有,你自可随意逍遥;如果有,那你可得想想办法了,这么拖下去,只怕二皇子命不长久。”

温墨疏体弱多病尽人皆知,合议联姻时爆出病入膏肓的事温墨情也不是不清楚,然而辅佐温墨疏的人是楚辞,足智近妖且眼力不逊于童如初的绝顶谋士,温墨情不相信楚辞会找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人来谋划大业。

在温墨情看来,要么温墨疏回天乏力是假消息,要么就是楚辞有为温墨疏续命的仙丹灵药,绝对不会眼看温墨疏殒命,可是温墨疏越来越虚弱的事实让他不由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是否有错。

沉默片刻,温墨情恢复平淡神色:“楚辞的行踪很难掌握,我几次派出楼中轻功最好的部下去追踪都被他甩掉,要想掌握他的动向,大概让无念亲自出马才有可能。对了,父王可知四皇子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无念向来对四皇子看得紧,恨不得寸步不离时时守着,这样跑到帝都之外数日不归的情况十分罕见,我怀疑无念和四皇子之间可能出了问题。”

定远王微微惊讶:“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无念的举动的确有些反常。最近我都在郡里,帝都情况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芸妃已经册封为贵妃,左丞相则被皇上加封一等爵,再有就是四皇子立妃出宫,封号誉亲王,其他就不了解了。”

这些消息在回定远郡的路上温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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