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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天下(弱攻强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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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殿下,请少安毋躁。”结束了战斗,一面从半空落下来,一面整理着被战斗弄乱的仪容,疏影对着正从瓦砾中狼狈的走出来的人影淡淡的说:“既然我是胜利者,那么一切后果都由挑起争斗的你担负……”
因为背着光,所以南明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不过可以猜到他肯定伤得不轻——虽然他很恼怒的推开想扶他的部下,却依旧暴露出他虚弱的连路都走不稳的真相。
那人一面摇摇欲坠的前进,一面伸手在额上抹了抹,一股血腥味顺着风而来:“我这次败了……会负责赔偿,但是不代表我服了你!”
“如果‘撞了南墙就回头’,那么就不是兰陵大人你了……”疏影依旧轻轻的笑着,那神色中始终带着几分讽刺意味。
疏影见有人负担赔偿也能对南明有所交代,只能带着歉意一笑:“亲王殿下,这关系到我们羽族的家务事,殿下只用知道有人会负责善后一切就成……”
“哦,呵呵……”尴尬的笑了一笑,南明也从两人针锋相对的话语里猜出些什么来:“花开花落,冬去春来。这又到了‘春暖莺飞燕喃花开’的季节,据我所知,自然界的鸟儿也常常在这个时候极尽所能的展示华丽的羽毛,终日躁动不安,四处争斗……呵呵,我能理解,本能而已,就算是我们被人说成冷血的蛇族在这个时候也常常会多情起来……”
疏影似乎因为他的话而想到了些什么,眼帘轻垂,叹息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但是人多情的时候,往往比为了名利而争斗厮杀的时候少……”
“疏兄之言,于我心有戚戚焉……”南明似乎是疲于宫廷之中绵延不绝的斗争,深有同感。
那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扶助的人,跌跌撞撞的走近了南明,才咬着唇皱着眉瞧了南明一眼,仅仅只一眼就让那人惊呆了,眼圈一红,两行泪在月光下分外凄凉:“陛……”
他那样凄楚中带着几分欢喜的表情让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的南明都有些不知所措,而疏影却一侧身,挡住了那人的视线,同时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兰将军,你看清楚,他不是‘那人’……”
“……我……明白……”带着些须呜咽的味道,嘶哑着嗓子:“可是……疏……疏大人你不觉得……实在是很想象……”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疏影有些感叹:“你仔细瞧瞧他的神情,‘那人’不可能离开……”下面的话两人都心中通明,自是不言而喻。
“……南明殿下,在下是羽族铁翼军的参军兰陵……刚刚实在是失礼了!”虽然也赞同疏影的观点,可是依旧沉默了好一会,兰陵才恢复常态,虽然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却仍能神态骄傲的扬起眉,极其爽朗的一笑,开始介绍自己。
“原来是兰陵将军……”虽然自己的猜测不全对,但是南明也听闻这位羽族的后起之秀和疏影不和的种种传闻,终究不过是四个字‘争风吃醋’,只能一笑而已,虽然暗自可怜被人算计的兰陵,但是在利益上绝不吃亏,一副商贾的精明样子:“好说好说!呵呵,我会让户官算出整修街区的赔偿预算,然后给将军打个八折。”
(32)出使
“让我出使穹天?”南明虽然竭力的保持着神色如常的笑容,但是眼神中的不愿以及提防之色流露于表:“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蕴着一抹讥讽冰冷的笑,蛇族第二号实权人物祭长鲜于呈从宽袖中取出一物,得意非常的展露在南明面前:“我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那是一道流溢着星彩的紫晶令符,半透明的晶体中隐约可以看见一朵绚烂鲜红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又称冥界之花,而‘华’字古通‘花’字,因此溟华常常在私信或者密旨上用此花代替自己的签名,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几乎整个蛇族显贵都知道。
但那紫晶令符却是特制的,非溟华亲信之人不可得,南明自己手上也有一块,常常被他当做在底下便宜行事之上谕用。
想让我去羽族那里做人质,为什么昨夜耳鬓厮摸、肌肤相亲你不提,却让一个外人对我下令,让我难堪……
南明虽然如此怒怨的想着,但面容上却不露分毫,依旧笑眯眯的说:“那就请鲜于大人多照顾我家陛下了……也请大人为了大家的颜面着想,呵呵,到时候请别让我家宝贝又多出个争夺家产的兄弟来……”
虽然南明措辞客气,语气略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但是却狠狠的刺到了鲜于呈,令这位总是矜持的扬起苍白没有血色的绝色面容,站在蛇族巫帝右边尊位的大人双颊嫣红,含怒带羞的反击着:“殿下别开玩笑……不过,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臣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宝贝殿下的……唔,若我当了陛下的家,一定不会吝啬早晚三柱香给殿下贡上的……”
“鲜于大人才真是爱说笑,您和陛下青梅竹马,若陛下有这个意思,想必也轮不到我当陛下的家……呵呵……”南明见自己占了上风,到也不继续追击下去,免得撕破脸,不好相处,只是在结束对话的同时‘呵呵’的轻笑几声,摇着手上彩绢团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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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族和蛇族势力范围交界处,范君渡。
众人下了船换上骏马车驾,继续一路向穹天赶去。
“据我所知,这范君,姓范名秋,因为一直心系民生,被你们蛇族民众认为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薩,所以不称其名讳,以范君尊称之。”兰陵虽然也知南明非是他依恋记挂的那人,却因为与那人相貌相似,连带着对南明也生有好感,觉得亲切无比,一路上一直和南明搭话闲扯,想让他暂时忘却离乡背井之苦楚。
“呵呵,是啊……范君的确在蛇族民间声誉极好……”南明一拉缰绳,轻轻在马股上打上几记,赶上疏影,与他并骑:“疏兄,怎么不说话了?您也和我讲一讲你们羽族的名人逸事、风俗人情,免得我到了你们的地头,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而疏影却一直思考着兰陵的话——我也知道陛下为人处世幼稚了一些,没有南明殿下的圆滑世故,若不是因为你,陛下也不会……你怎知陛下永远不能成长,不能变成南明殿下这种冷静,有担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天音,若你也长大了,成熟了,眼神、举止也会改变么?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幼稚纯真的孩童么?也不会再用那种悲怜的眼神看着我么……
若是那样,我宁愿你快快长大……一醒来,就瞬息千年……
“……南明殿下,不要在意,疏影就是那样的人,他若不愿理你,你无论怎么说都没用……连我们陛……”兰陵发觉自己差点说露嘴,立刻转移话题:“据说范君也曾出使我们羽族,想必就和南明殿下一样被巫帝陛下信任有嘉……我也预祝南明殿下和范君一样出使之后青史留名……”
没想到兰陵如此一说,却让南明的笑容僵硬起来,连带的他的亲信部下都神色黯然起来,而疏影则是冷笑一声。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话么?”兰陵虽然觉得尴尬,但是以他爽朗的个性却依旧直言询问。
“不会说话就闭嘴……”疏影也神色正经起来,瞟了一眼南明:“你可知道范君最后的下场么?他从穹天城上落下来,尸骨无存……”
“什么?是事故还是暗杀?”兰陵的确没有听说后面的故事,不知结局如此凄惨,因此也很惊骇。
“不是事故也不是暗杀……”南明已经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淡淡的一笑:“虽然范君身死,但是我们蛇族也得到了肥沃富饶的郴水之地,也算死得其所……呵呵,不过在下此次可是带着我们陛下的诚意而来,我想我可没有范君那种为国捐躯的福气……”
“……”兰陵看着南明那种虽然笑着却双眼湿润,似乎随时会痛哭起来的样子,不敢再问他,只是定睛看着疏影,想得到解释。
“有什么好奇怪的,蛇族背信弃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既然盟约被毁,那范君自然不甘被迁怒折辱,于是自我了断……”疏影冷笑几声:“死又有什么用,当时的那位巫帝陛下还不是一切照旧,歌舞升平……若是我,无论如何一定会让背弃我的人……好看。”几句淡淡的话,直让听到的人寒毛倒竖。
PS:范君,名秋,出使羽族为质,帝毁约,从穹天坠,死。
祝大家春节愉快,我会尽量日更的。
(33)遇刺
因为带上不会飞行的南明一行,疏影不能直接带着皆为羽族的侍从们飞行而返,又因蛇族和羽族一向没有什么善意的交往,过了范君渡之后,蛇族诸城间贵族专用连接往来的传送法阵也无法用上,所以只能翻山越岭,依靠马匹等骑兽做脚力旅行。
不过南明到是因此看清了疏影在羽族一呼百应的威信,以及兰陵这些代表羽族旧勋贵们的势力被中下层官员和民众排斥的迹象。
各级官员之间,没有了尊卑分别,有的只是分工以及行政职权不同,哪怕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根基背景的小吏也胆敢直视上级的眼睛铿锵有力的说话,并且可以为了百姓福利而直接和上司争个死去活来,而不被责罚……
这就是那些探子们所说的……羽族变革?!……
听说这不合常礼的一切是羽族至尊‘凤凰’提倡下行的,称为‘革命’!
天啦!南明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头脑中理智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但是心头却有莫名其妙的冲动,想为这不合理的一切叫好!
压抑住自己反常的表现,南明立刻带着大惊失色的部下,早早的就躲进馆舍休息。
一关上门南明就开始叹息,告诉自己——我一定是累了……
就在南明抱头叹息的同时,异变突然发生,房间内一直没有开封的装着大批贵重礼品的木箱发出‘哗啦’一声巨响,木屑四散,向南明袭来。
南明目光一紧,立即作出了反应,他没有退,也没有避,而是大袖一挥,护住了头脸,直直的冲进被刺客劲气激发而如同钢针一样刺来的漫天木屑中。
因为他察觉了真正的危机是来自身后,那刺客震碎了木箱,并没有同时从前方袭来,而是打开了传送术的卷轴,传送到自己的身后,想攻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躲开前一次攻击的同时,虽然身手灵敏但并不擅长武技以及法术的南明也将自己又置入了危机中——因为另外一个装的随身衣物的箱子也发出了让人心颤的声音,原来躲在箱子里的不只一人。
南明一面发信号给侍卫,一面咬牙暗恨——是谁想我死?鲜于?还是那位想破坏和谈防范于未然的疏大人?
“大胆!”第二个从箱中现身的人却和刺客打了起来,躲在角落的南明只看到满屋法术的紫芒,只听到极其锋利的刀刃破空而发出的细微声音。
南明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他已经听出后来护着他和刺客动手的人是谁了,儿是爹的心头肉,他担心的几乎要叫出来,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学过如何对敌也继承了他父王的法术天分,但是却极其与人动手,没有经验难免慌乱,自己再大呼小叫,一定会让他分心。
一时间,南明有了悔不当初的想法——若非自己身体太过柔弱,在陛下的坚持下不和其他贵裔一起习武学法,就不会出现今天自己非但不能保护宝贝,还让宝贝为了护住自己而和刺客动手的场面……
我要得到力量……
我不想死……
眼前皆是敌人,只有杀才能活!!……
我,想要保护……他……
似乎在漫天鲜血中,有谁目光如水的望着我……
那明亮清冷的目光中盛着璀璨的星子……
好疼!我的头……
有什么似曾相似的杂乱场面在南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却被他忽略,只能一手捂嘴一手抚头,心脏要紧张的跳出胸膛——不要!我不能倒下!
……不能让……受到一点伤害……
……我的心肝,我的血肉……
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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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宝贝!!爹爹拖住他们,你快逃!快逃啊!”嘶声的大叫着从噩梦中醒来,南明几乎是本能的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毫无章法的开始袭击身边的人。
“南明殿下!”无辜的被南明攻击的那人却没有恼怒,似乎很了解他担忧的心情,安抚的解释道:“宝贝殿下现在很安全……”
还没等那人说完话,门就被‘哗’得一声推开,香香软软暖暖的小肉团就从进南明的怀里:“爹,爹!你没事么?宝贝很好,对,我受伤了,但是医生已经用了药,若爹还担心,我就拼着耗损一些法力也要把自己治好……呜,我本来是想躲到箱子里跟出来,等你去开箱子吓你一跳的……呜,我再也不敢了嘛……爹……”
“没事就好!宝贝,你可把爹爹吓坏了……”一把抱住拼命的亲,一向内敛且冷静的南明也失了方寸——他自己可以伤,也可以死,但是……他的宝贝不能有丝毫的损伤……
此时,南明才知道在翡翠冷虽也曾因为自己任性妄为而被人怨恨而遭受刺杀,但是因为有‘那人’在身边守护,所以一直有惊无险……
而此刻……自己父子真是无依无靠……
南明抱住儿子全身冰冷的坐在床上,长及脚髁的乌黑发丝在五彩斑斓的华丽丝被上散开,神情脆弱的让人怜悯。
抽出了被南明神经质的钳住了的手臂,疏影神色冰冷的看着这父子亲情表露的温欣一刻。
双手不自觉的手心向上的护在胸前,似乎捧着什么娇弱的东西。
这里……在这里曾经抱住过的一只圆滚滚的、能孵化出粉嫩柔软的婴孩的蛋。
如果自己再能小心一些,好好呵护,孵化出来……该多好……
小小的婴儿,会哇哇的哭,会咯咯的笑……
能慢慢长大,能象这位宝贝殿下一样可爱的对自己撒娇……
压制住自己的妄想,疏影跌跌撞撞的冲出去,猛得掩住房门,生怕从其中再飘出那对父子的甜蜜对话,让自己失控下去。
好一会,人小鬼大的宝贝才慢吞吞的从房里走出来:“我爹爹请你进去……”
宝贝看着疏影神色恍惚的应了一声,走了进去,乖巧的替他们关上房门,拍了拍自己胸口,真的好险,幸好自己也溜进爹爹的房间想吓他一跳,正好赶上行刺,能保护爹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却没想到今晚会发生更让他追悔不及的事情。
疏影走进南明的房间,看着他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南明殿下,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会找出幕后主使之人……你!……”疏影惊呆了,随即警惕的眯起眼睛:“南明,你想做什么!”
只见南明下了床,拉开胸口的束带,双手捏住衣襟一分,丝质的纯白内袍就顺着身体的曲线落到了地上。
“我不想做什么……”南明皱了皱秀气漂亮的眉,更让他明丽的面容凭添一种忧郁的魅力:“我听闻疏影大人所爱慕着的凤凰陛下和在下的面容相似……却失去了神智……而大人难免……所以离厚颜自荐枕席……”
还未说完,就被疏影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下贱,你不配有这样一张脸……”疏影挑起眉,傲慢的说:“若你想我帮你对付你的敌人,最好别让我看到你用这一张脸……引诱别人……我真恶心被人和你这样的人并称……”
南明捂着脸上的火辣,委屈的眼泪直掉:“你以为我想如此作践自己么?我没有你的背景势力,除了此身,别无筹码……你知道想杀我的人是谁么?呵呵……是陛下啊……想让我和范君一样死掉,这样他就有借口……呵呵,范君身死之后他的儿子成了下继任巫帝,可是现在,连宝贝都被牵连进来……我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以陛下的多疑一定会怀疑我把一切告诉宝贝,让宝贝仇视他,让宝贝为我报仇……这样宝贝也难免……”
南明一面悲愤的哭着,一面拣起袍子披上,胸口起伏,半遮半掩间,两点朱果若隐若现,比什麽都不穿还诱人……
“那你准备如何?”
“我……”南明一阵咬牙切齿大骂后,疲惫无比的闭上眼睛,喃喃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该怎么办?……”
疏影悲悯的望着南明,捧起他小巧的面容,蛊惑着说:“你要报仇,向那个辜负了你,想要你和你孩子死的男人报仇……杀了他!……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疏影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只是同病相怜的将自己的经验和南明分享,至于最后加上的那句‘好好的活下去’,却是他无意识的举动,让他又想起穹天中那痴痴呆呆的只能望着自己微笑的那人——是他消弭自己心中的仇恨,是他让报复之后失去目标的自己好好的活了下来……
如此想着,却是心中巨痛……
原来自己现在能好好的活着都是为了他……为了他……
如今想来,连这种痴傻的微笑都能让他感到温暖。
天音,你知道么,我从未如此时一般想念一个人……
PS:嘿嘿……同病相怜的某两只开始不道德的婚外恋了……
在他们的前面可是点天灯(羽族处置奸夫淫妇之法)和浸猪笼(蛇族处置奸夫淫妇之法)……
(34)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
南明把疏影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慢慢拉开,抬起眼睛,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如磐石的疏大人你还是被我影响了呢……呵呵,这些不用你教我……我在翡翠冷早就学会了。既然是敌人,那么就该心狠手辣的对付,哪怕曾同床共枕、相濡与沫也不可心软,否则就是对自己残忍……”
疏影却也不否则南明故做脆弱的表现让他心软的给予了不该有的同情以及怜悯,只是轻轻一笑:“殿下,既然你早有打算,那么我自然会配合……”
南明挑起眉眼,轻轻一笑,这种妖媚的神情在那种尤带几分童稚的鹅蛋脸上更加显得突兀:“据说穹天目前最尊贵的两位是朱丹大人以及疏大人您了……若蛇族背约,传到穹天会是谁先得到消息?”
“边界有变的消息自然是由兵驿传递,朱丹一向是作为制约武官的文臣,他的人很少涉及这些方面……”疏影了然的一笑:“殿下是希望我到时候先压下消息……让你能及时退却?”
“不……”南明缓缓的站起身来,随手从妆台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琉璃酒盏来饮了一口,然后捻起一小撮珍珠粉,细致的抹在自己的眼角下颚这些易生皱纹的地方,高深莫测的说:“大人绝对不可压下消息,并且还要想办法让它更快的传到穹天来……”
“你想找死么?”疏影皱了皱眉似乎在怀疑南明的智商,随即又一想:“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想必到时候消息来了,你能想办法证明那消息是谣传……这样当真正的消息来的时候,你就自可从容而退……或则假消息又能传回翡翠冷,这样就算巫帝想牺牲你,也要考虑一下你是否早就做好准备,选择叛国求生……”
“呵呵,大人和我一样都是聪明人呢……”用珍珠粉掩盖住哭泣的痕迹,南明又扬起灿烂的笑容,精神奕奕的说。
“聪明么?我可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疏影发现南明或许是缺乏自信所以为人处事都比较喜欢选择诡异的精密狠毒之策,而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计策却很少施行。
“大人,在下和大人自是不同的,或许大人会鄙夷在下总兵行诡计……”南明看到疏影神色有异,只是一笑,落落大方的说:“若我也是大将军,自然也不会如此委屈的用这种要依靠别人判断的计谋……”
“……”疏影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南明有条不紊的整理仪容,系好发髻,戴上精致的玉冠,套上细腻的丝绸外袍,对着自己优雅的一笑。
他既然能自己收拾情绪,如同没事人一般的微笑,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多事,他和巫帝无论是谁死谁活都是蛇族的家务事,本来就和自己无关……
如此轻描淡写的想着,本来就淡漠人情和谁都保持的疏影自然就什么也不说的直接走出门去,就此离开。
可以听见身后是被压抑着的呜咽声以及隐约的叹息——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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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望着一阶阶连绵起伏的光柱慢慢的从穹天铺到自己面前连成一道光路,托南明的福,这是他第一次从地上进入穹天,看着浮空城从天而至,这和从在空中降到穹天的感觉完全不同,如同随时会被这空中城池的巨大阴影给吞没。
自己都会在恍惚中如此想,想必陷入险地的南明更会有这种惶恐不安想逃走的感觉。
只见南明抬着头,神色呆滞了许久,被一旁的宝贝扯了扯袖子,才能迷茫的继续向前而行。
“宝贝殿下不觉得穹天城很壮观么?”兰陵有些奇怪宝贝的神色镇静。
“哦,我们翡翠冷城很也大呢,不过因为一直藏在冻湖地,没有人可以窥探它的全貌,所以才没有人赞叹他的雄伟壮丽……”宝贝不以为然的笑笑,只是小声的在心底嘀咕着——这有什么的,人家在父亲大人的肚子里就来过嘛……
惶恐不安,被压抑着的对未知的恐惧……这些心情没有什么奇怪的,父亲大人当时不也……
“我到不是被这城的巨大雄伟给震撼住了,而是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似乎来过这里……或许是在前世……也许是梦中吧……”南明如歌似泣的呢喃着,恍惚的环视四周:“白玉兰……我曾在这城中漫步,陨落四散的是鹤羽般的白玉兰,幽香盈袖……”
“爹,你怎么可能来过呢!”宝贝有些慌张,忙眨眨眼掩饰过去,对着南明撒娇的伸出手去。
南明温柔的揽住他的腰,将他抱起,宝贝依附在南明的肩头,在他耳边小声说:“爹,你不记得了,白玉兰是你最喜欢的花,在那花瓣纷纷而落的时候,你和父亲大人就在花树下相遇……相知……相爱……”
闻言,南明的神情开始变得很温柔,随即却又变得凄楚无比,似乎心中在感受那种无望的苦恋才有痛以及伤……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道紫芒从宝贝粉嫩的指尖传进南明的耳后,让南明的情绪稳定起来。
或许是就要回家,让一直被疏影欺压的兰陵心情变得极好,于是便开口,唱可一曲,他唱的曲子很是动听,仿佛眼前百花齐绽。
而城池里却似乎慢慢有人低声随他一起歌唱起来,瞬时间如同百鸟齐鸣。
南明又是一想,不由的大笑了起来——这里是羽族的苍穹之天,就是一个大鸟巢,里面自然就该有许多鸟儿唱歌。
婉转起伏的调子,似怨似泣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带着南地口音的歌词大意,但是意境极美……
“兰陵,你可别对南明殿下有什么意思,他可是早已经有主了……”疏影虽然笑着,却语调阴森森的说。
“你胡说什么!”兰陵这次可真的气杀,恼怒的叫道。
“我胡说?!连‘凤求凰’的调子都唱出来了……呵,真希望是我误会了……否则……我要去觐见陛下了,南明殿下一行就交由你招待。”疏影冷笑着展开翅膀,也不不见他振翅,就腾空而起,轻盈飞进了最高处的梧桐宫,再也不理身后众人。
其实他的行为也不是非常突兀,在穹天的飞梁画栋的层层楼阁宫阙中,更多的是一对对的情侣,手牵着手比翼双飞的情景。
见此情形,南明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搏动起来,而身后、遮盖在层层锦绣中的旧日伤痕在隐隐做痛——真是值得羡慕,想和爱人在白云朵朵中比翼而行,这或许就是羽族人血脉中的天性。
即使失去了飞翔的翅膀,也是如此……
(35)觐见
梧桐宫,又称作苍穹之颠,经历代的羽帝凤凰修缮扩建,无论在气魄上,还是在设计的严谨上都超越其他几族的皇宫。
宫城内有一藏鼎池,池中沉着九尊大鼎,象征着南地之九洲,占地约十顷,水深丈余,平素鸟鱼翔泳,轻舟摇曳,风景绝佳。且池中有岛,岛上建有瑶光殿,遍植花木,掩映轩陛,四面荫茂,静谧清幽。
一般远道而来的外使在递上国书之后,凤凰便在这瑶光殿内设宴款待他。
于是身着深青色的蛇族传统服装的亲王南明以及皇子宝贝就一起入殿觐见。
才走到瑶光殿的门槛外,往内望了一眼,南明就觉得迷茫起来。
羽族号称得火德而享有天下,崇尚红色,因此大小官吏都是着红袍配玉带的,于是展现的南明眼中的羽族官僚众生图就是由最浅的水红开始,历经茜红、妃色、银红……到最大气的正红色。
这满大殿的熟悉场景,毫无示警的重重压过来,让南明想起了他曾几何时也站在这样的场景里悲悯的望着殿外的漫天红霞以及御阶下流淌着的鲜血……
只觉得尘世三千,瞬时化为微尘,须臾散坏。
一直牵着南明的衣角的宝贝察觉到他的不适,试图不露声色的扶住他。
而此时大殿深处疏影开了口:“奉羽帝命,宣蛇族亲王南明晋见。”
就轻轻的一句话,就让南明恢复了常态,从幻境里猛然惊醒,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步履迟缓,却能顺着铺着红毯的道路继续前行。
待看清楚了这位觐见的亲王容貌,殿上众臣,皆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而坐在御座右下方和疏影一样都穿着最尊贵的暗红色描金边深衣的俊雅温文的贵介公子也失态的摔落了手中茶盏。
疏影见此情形,失笑道:“呵呵……南明殿下真不愧是姿容绝世,让我们羽族上下皆为你倾倒……”
众臣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神情尴尬,如此一惊一笑,也正好减轻了对南明的敌意。
此时南明才行完了礼,习惯性的压低下巴,只抬起一双眼睛观察四周。
虽然早知道自己的相貌和凤凰很相似,但是当南明看到那人单薄身躯的被疏影拥在怀里,还是略略一怔,心情复杂,随即深吸一口气,似乎心情平静了一些,微笑着任羽族臣僚对自己评头论足。
而朱丹则捧着左右奉上的新茶,凑到疏影耳边焦急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疏影却只是冷笑,随手整理起羽帝散乱在华贵衣袍上的发丝,而羽帝陛下依旧神色呆滞,只是在疏影望向他的时候,嘴角浅浅的浮起一个微笑。
没有人一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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