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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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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林甫退下之后,不久便端着个金盒回来。秦舒在下面看得清楚,正是蜀国公用来装贡品的盒子,想必今天早朝的时候,已经进献给了皇帝。
在皇帝的示意下,林甫取出盒内的象牙杯,倒满一杯御酒,亲自端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之后,正要与桓晨共饮。坐在下面的尚书令褚良,突然起身道:“启奏陛下,这酒杯乃外臣进贡之物,宜先检试之后,方可饮用。”
“混帐。”李疆脸色一沉,喝道:“爱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蜀国公会对朕不利吗?”
褚良面不改色地道:“微臣不敢怀疑蜀国公,但陛下身系江山社稷,无论何时何地,都应小心谨慎才对。”
这时林甫也在旁边道:“褚大人一片忠心,还请陛下体谅。老奴恳请陛下,将这杯酒赐给老奴喝吧。”
“你们忠心固然可嘉,但也太小心了。”李疆转怒为笑,对着桓晨道:“世侄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桓晨急忙道:“褚大人和林公公也是为陛下着想,就请陛下恩准林公公的奏请。”
“好。”李疆遂笑着将酒递给林甫,笑骂道:“猴崽子,朕看你是见我们喝酒,也嘴馋了吧。”
“谢陛下恩典。”林甫笑嘻嘻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还夸张地舔了舔舌头,道:“陛下赐的酒,真是琼浆玉液,老奴喝下一杯,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无比舒畅。”
李疆也呵呵笑道:“你这老奴才,就会哄人开心。要是没事,就再给朕斟上一杯。”
“是。”林甫急忙又斟满一杯,双手奉到李疆面前。李疆刚要伸手去接,林甫突然“啊”的一声,将酒杯摔落在地,双手捂着肚子,道:“陛下,老奴好痛。”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殿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百官忘了饮酒,乐师忘了弹奏,便是那些如花似玉的舞姬,也个个吓得浑身发抖,谁都不敢再乱动一步。
“快,扶他去看御医。”李疆一声令下,旁边几个小太监,立刻七手八脚地抬着林甫出去。众人见他脸色发黑,叫喊声越来越弱,明显是中了剧毒。
桓晨终于第一个反应过来,跪倒在地,道:“陛下,微臣冤枉。”
“冤枉?”李疆冷笑几声,一脚将地上的象牙杯,踢到桓晨身前,喝道:“这酒杯难道不是你父子送给朕的,还冤枉什么?”
桓晨急忙将酒杯捡起来,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确实觉得有股淡淡的异味。顿时冷汗直冒,以头触地,大声道:“陛下,小臣冤枉,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李疆怒极而笑,片刻之后,才道:“那你倒是说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陷害你们父子?”
“这……”桓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在周围众人脸上扫视一遍,看到郭展一脸的幸灾乐祸,猛然想起当日郭展动过此杯。便指着郭展,道:“是他,是他陷害小臣。”
孟娜见心上人惹下如此大祸,早就芳心大乱,此时也突然想起那晚的情形。跟着离席下跪,道:“陛下容禀,在来洛阳的路上,雍国公公子郭展,曾请求桓世子观看此杯。当晚郭公子便有意,在此杯上留下些粉末,被我等抓个正着。由此可见,下毒之事,与郭公子脱不了干系。陛下若是不信,必胜都督秦舒将军也在场,大可向他询问。”
桓晨天降大祸,郭展正准备着看好戏,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拉自己牵连在内。吓得急忙跪下,道:“陛下,小臣才是冤枉的。他们夫妇二人一起血口喷人,诬蔑小臣,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虽然孟娜与桓晨有婚约在身,但毕竟男未婚、女未嫁,郭展当着百官称呼他们为夫妇。自是把孟娜气个半死,回手就是一巴掌,怒道:“你胡说什么?”
孟娜自幼习武,这一掌打的是又准又狠,郭展脸上顿时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郭展擦着嘴角留下的鲜血,大声嚷道:“陛下救命啊,他们要杀人灭口。”他从小在市井长大,这些泼皮无赖的计量,简直是手到擒来,反倒把刚才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住口。”李疆可没有心思听他在这耍泼,看着秦舒道:“秦舒,你说,孟公主所言可属实?”
从林甫中毒的那一刹那,秦舒脑中就不停地在想,究竟是谁下的毒。当晚秦舒确实有心在杯上下毒,陷害桓晨,但后来薛瑜说的很清楚明白,杯子上的毒已经被他清除干净。薛瑜是他师兄,虽然医道不及诸葛芸,但还至于分不清杯子上是否有毒。
可是现在那只象牙杯上,明明有毒,险些毒死了皇帝。究竟是谁下的毒呢?难道是那个人,知道薛瑜清除毒药之后,又找机会暗中再次下毒?
直到皇帝问起,秦舒才慢慢走了出来,道:“陛下,当晚郭公子确实动过这只酒杯,也确实粘了些香粉在上面。但经过桓世子的属下检验,那些香粉都没有毒性。后来也由桓世子的属下,亲自将此杯清洗收好。若说郭公子在那个时候,就有意下毒陷害世子,微臣觉得有些牵强。”
“多谢秦将军,多谢秦将军。”郭展曾经得罪过秦舒,万万没有想到他还会帮自己说话,顿时感激涕零,连声道谢。然后又对着皇帝,道:“陛下,小臣真是冤枉的。小臣素闻蜀国公有不臣之心,他派子进贡,毒害陛下,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事情败露,想要找小臣当替死鬼,还请陛下明察。”他只顾着想洗刷自己的嫌疑,说话完全不分轻重,竟然将蜀国公想谋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朝中但有几分远见之人,早就能看出蜀国公的心思,只是谁也没有敢拿到台面上来说。这下可倒好,竟让郭展冒冒失失地说了出来。
桓晨听到这话,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急忙争辩道:“陛下,郭展信口雌黄。陛下千万不可听信他的胡言。”
“够啦。”李疆似乎也不想越扯越远,目光在群臣身上扫了一遍,冷然道:“你们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眼下这事,牵扯到皇帝与蜀国公之争,而且又是弑君谋反的大罪,稍有不慎,便是灭族之灾。百官大都不敢胡乱参与,个个把脸都垂到胸脯上,谁也不愿站出来说话。
还是尚书令褚良,站了出来,道:“回禀陛下,老臣觉得此事十分蹊跷。虽然老臣刚才奏请陛下试杯,但也不过是为防万一,绝无猜疑蜀国公之心。但事已至此,蜀国公父子无疑有最大的嫌疑。所以老臣奏请陛下,将此案交由得力臣工审理,务必抓出真凶,严惩不贷。至于蜀国公世子,老臣以为,在案件未明之前,应当派人严加看管,绝不可擅离京城半步。”
“褚大人说的极是。”李疆点了点头,又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别的建议?”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答,李疆便道:“那好,朕就将此案交于楚王审理。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桓晨、郭展都不得擅离开京城。你二人可愿意?”
桓晨几乎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急忙和郭展一起谢恩,表示没有诏命,绝不离京。
李疆又马上下旨,让禁军都督萧刚,派遣禁军将蜀国公别居围住。声言没有圣旨,府中上下人等一概不能出门,若有抗命不尊者,杀无赦。
皇帝这次动了真怒,百官都噤若寒蝉,在李疆示意之后,一起告退出宫。众人来的时候,都是欢欢喜喜,去的时候却都胆战心惊。特别是桓晨,刚出宫门,马上就被禁军看护起来,一直送回蜀国公别居,从此失去自由。
→第十一章←(1万6/30万)
秦舒从皇宫回来,前脚刚到家,后面傅羽马上就到了。两人边一起走入客厅,诸葛芸正坐在里面,见他们回来,高兴地迎上前,道:“师兄,二哥。”却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事。”秦舒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回房去,我和二弟还有些话说。”诸葛芸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走回自己房间。
芹儿端上两杯茶后,也退了下去。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傅羽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你觉得是谁下的毒?”
秦舒早就猜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答反问道:“贤弟你觉得呢?”
“绝对不会是桓氏父子。”傅羽很肯定地道:“蜀国公虽然早有反意,但不是鲁莽冲动之辈。当初他能忍辱负重,前往蜀中偏僻之地,今天就绝不会冒险下毒,行刺陛下。”
傅羽分析的相当有道理,秦舒相信朝中不少大臣,都是这个心思。所以刚才在宫内,才没有人站出来指责蜀国公。否则弑君这等大罪,任是谁也会站出来,痛加斥责。正因为大家都不相信,这是蜀国公所为,所以才没有人出来说话。秦舒也同样认为,下毒的不是蜀国公,也开口赞成傅羽的意见。
傅羽听他说了几个“不错”后,便不再说话,不由急道:“大哥,那你倒是说说,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秦舒只好摇摇头,道:“为兄怎么知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不过此人能把毒下到,蜀国公献给陛下的贡品里面,就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是啊。”傅羽焦急地道:“正因为如此,小弟才倍感着急。那人能给陛下下一次毒,难保不会下第二次。这次陛下侥幸无恙,可是下一次可就难说了。”
“这个贤弟倒不必担心。”秦舒知道他深爱着安宁公主,担心皇帝有什么意外,公主必定伤痛欲绝。所以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那人今日下毒,倒并非是想取陛下的性命,而是想借机会陷害蜀国公。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我相信不会再有第二次。更何况陛下有了这次经验,岂会不加倍防范?哪里可能再给别人可乘之机。”
傅羽觉得秦舒的话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道:“话是如此,但此贼一日不除,陛下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小弟知道兄长才智过人,还请兄长一定要多费些心,早日将下毒之人抓获,小弟才能放心啊。”
“这个当然,事关陛下安危,为兄又怎敢不尽力?”秦舒勉强笑了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吧。万一公主殿下听说这事,还需要你在身边安慰。”
“对,对。”傅羽这才想起,家里的娇妻,急忙起身告辞。
在傅羽和安宁公主成亲之初,秦舒还以为傅羽是碍于对方公主的身份,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相处日久之后,秦舒才发现,傅羽对安宁公主用情之深,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可惜安宁公主的容貌被毁,否则这门亲事,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送走傅羽,秦舒便准备回房休息。走到自己住的小院,就听见里面有很小的哭泣声。秦舒吃了一惊,走上前去,见果然是诸葛芸,不禁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诸葛芸听他问起,哭得更加伤心。倒真把秦舒弄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手足无措地道:“师妹,究竟是怎么了?”
“公子,我知道。”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院子里。诸葛芸见她来了,急忙收住哭声,道:“不许你说。”
芹儿只好冲着秦舒吐了吐舌头,道:“小姐不让说,芹儿只好不说了。”
秦舒见诸葛芸脸上泪迹尤未干,颇有几分心疼,便道:“公子让你说,你就赶快说。”
“那芹儿就说啦。”芹儿笑嘻嘻地道:“公子有所不知道,自从今天小姐从……”
“不许你说。”诸葛芸急忙伸手去掩芹儿的嘴,芹儿却边笑边躲开,嘴里还是不停的说话。折腾了半天,秦舒总算是听出了个所以然来。
原来诸葛芸在驸马府,尝到了化妆的滋味,回家后就开始摆弄起,安宁公主送给她那些化妆用品。在芹儿的指导和帮助下,学了整整一天,终于感觉还不错。便化好了妆,在客厅里等秦舒回来欣赏,这正是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
可是偏偏秦舒今天心中有事,回家后只顾着和傅羽说话,根本没拿正眼看诸葛芸一眼。诸葛芸辛苦一天,得到这样的结果,当然觉得委屈,所以就跑到这里来偷偷掉眼泪。
诸葛芸见自己的心事被芹儿说破,又羞又急,忙捂着脸道:“不跟你们说啦,我回去休息了。”秦舒却哪肯放她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来,让师兄看看,你的妆化的怎么样。”芹儿这时候倒挺知趣,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诸葛芸虽然口中说,不给秦舒看,但还是羞羞答答地把手放开。秦舒借着月光,在她脸上仔细端详一阵,突然放声大笑。诸葛芸没想到师兄会是这样的反应,奇怪地道:“怎么样啦?”
秦舒实在是笑的不行,捧着肚子,道:“你自己不知道?”说完拉着诸葛芸,就跑进自己的房间,指着房内的铜镜,道:“去看看。”
诸葛芸小心翼翼地走到铜镜前,仔细一看,立刻叫了起来。原来她化妆后,又哭了这么久,再用手抹抹眼泪,就把擦好的胭脂全部弄的乱七八糟,整个脸活脱脱的一只大花猫。诸葛芸终于明白秦舒在笑什么,冲过来捏着粉拳,不停地在他胸口敲,道:“你坏死啦,坏死啦。”又急得眼泪直掉。
“好啦,好啦。”秦舒抓住她的小手,笑着道:“不管师妹是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就算你不化妆,在师兄的眼里,你也是最美的。”
诸葛芸第一次听到,秦舒对自己说这样情意绵绵的话,心中跟吃了蜜似的甜。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乖巧地低头不语。她脸上的胭脂虽然弄得一团糟,但嘴巴上的那一点殷红还在。秦舒只觉得那两片柔唇,红的盈盈欲滴,忍不住俯下身子,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
这是他们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诸葛芸只觉得浑身一颤,软绵绵地靠在秦舒的怀中,喃喃地喊道:“师兄,师兄。”
秦舒搂着她火热的身子,不知怎么的,却突然想起了宇文婧。顿时脑际清明,缓缓放开诸葛芸,小声地道:“太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诸葛芸也顿时清醒过来,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匆匆离开。秦舒这才自己打水,洗漱休息。躺到床上,秦舒想了想今天下毒的事,又想了想刚才那轻轻的一吻,始终不能安稳入睡。
忽然外面一声轻响,秦舒立刻起身,躲到房门后面。果然房门马上打开,一条人影很快冲了进来。秦舒不等对方有反应的时间,立刻出手就是一掌。对方却也了得,听到背后风响,马上侧身闪避,躲开秦舒这一招。
“师兄?”秦舒只一个照面,便认出来人乃是师兄薛瑜,于是停下动作,道:“你怎么来了?”
薛瑜却是满脸的怒气,道:“我当然要来找你。师弟,你可真厉害,终于还是在酒杯上下了毒。现在为兄和世子,一起留在京城,不能返回成都,你满意啦?”
“师兄真是冤枉我了。”秦舒走到椅子旁坐下,也向薛瑜作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道:“当日小弟确实让人在酒杯上下毒,但不是马上就被师兄发现,并且清理干净了吗?从那之后,小弟就再也没有想过下毒之事。今天皇宫内发生的事,小弟也觉得十分惊讶。”
“少来这套。”薛瑜虽然坐了下来,但明显不相信秦舒的话,又道:“在酒杯上下毒的,舍你其谁?不过为兄真是小看了你,在我和计先生的严密防备之下,你居然都还能成功下毒,当真了得。”
“师兄不相信,小弟也没有办法。”秦舒无可奈何地道:“那计无用的眼睛何等毒辣,小弟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师兄如果只是来质问小弟,那就请便吧。”
“你……”薛瑜强忍住想动手的冲动,道:“那你说说,这毒如果是你下的,哪还会是谁?”
秦舒微微一笑,缓缓道:“以师兄的才智,难道猜不错,谁最希望把世子留在京城么?”
“是谁?”薛瑜用手在额头上揉了揉,突然道:“皇帝。”
秦舒笑着点点头,道:“师兄终于明白过来。那贡品是从世子手中,直接献给陛下,中间没有任何人能动手脚。我相信在进献之陛下之前,师兄和计无用都曾仔细检察过,确定没有异样,才会让世子带进宫的吧?可是到了晚宴的时候,酒杯上就有毒了,是谁下的毒,还需要多问吗?再说林甫中毒的时候,小弟闻到有一股淡淡的苦心草味。师兄应该知道,这苦心草的毒性,发作起来虽然又快又吓人,但只要救治及时,根本于身体无碍。以小弟之见,那林甫不过是皇帝的一粒棋子,陪着他演一出戏罢了。”
薛瑜也不得不佩服师弟心思敏锐,这么快就能洞悉真相。因为在桓晨早朝进贡之前,他和计无用确实再次检查过那套餐具的安全。薛瑜虽然有些怀疑是秦舒搞鬼,但也实在不相信,他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到皇宫内下毒。现在听到秦舒这样分析,薛瑜也觉得豁然开朗,叹道:“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狡诈,使用这等毒计,便可将世子长期拘押在洛阳,当作人质。使蜀国公在成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秦舒叹了口气,道:“朝廷马上就要和鲜卑慕容胜开战,陛下担心蜀国公乘势而起,不得不以桓晨为人质。可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只好出此下策,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过师兄请放心,我看陛下并没有取桓晨性命的意思。等到朝廷北伐,击败慕容胜之后,说不定陛下龙颜大喜,便会开恩放桓晨回成都。多则三年五年,少则一年半载,师兄且宽心等待便是。”
“你存心气我是吧?”薛瑜瞪了他一眼,怒道:“如果我也在京城,住上三年五载,岂不是把一生都浪费在这了?”说完又将语气逐渐放缓,道:“师弟,我知道你向来足智多谋。为兄深夜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追究是谁下毒,只是想问问师弟,可有办法让为兄返回成都?”
“这个简单啊。”秦舒很轻松地道:“只要让世子奏请陛下,要修书回成都报平安,师兄就可以乘此机会,返回成都便是。”
“说的轻巧。”薛瑜听秦舒的口气,完全是想敷衍自己,又不禁怒道:“真这么简单,我又何必来找你?皇帝下诏,整个蜀国公别居,不论仆役丫鬟,无令不得擅离半步,否则就地正法。刚才禁军围了别居,就派人逐一清点人数,少了一人都要拿世子是问。为兄来找你,也是乘着天黑,冒了极大的风险。想要让皇帝同意,派人送信回成都,我看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可就难办了。”秦舒皱紧眉头,显得很无奈地道:“既然陛下是这样的旨意,那小弟也无能为力了。”
“你少来这套。”薛瑜哼了一声,道:“当初你既然想在酒杯上下毒,就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你若是不肯想办法,帮我返回成都,我把你与人勾结,陷害蜀国公的事情,统统告诉桓世子。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反正我留在洛阳,也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师兄这话说的。”秦舒急忙陪着笑,道:“其实小弟早就给师兄,想好了一条妙计。只是担心师兄不肯答应,所以迟迟不说。既然师兄把话都说到这份上,那小弟就只好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师兄听完以后,可千万不要怪罪小弟。”
薛瑜见他终于肯说实话,满口答应下来,道:“师弟你说就是,为兄绝不会怪罪于你。”
“那好。”秦舒便凑到薛瑜耳边,缓缓将自己心中的计谋,细细说出。薛瑜听的脸色数变,良久才道:“师弟果然高明。这等连环毒计,普天之下,除了师弟你,怕是再没人能想出来。”
“师兄过奖了。”秦舒虽然听出薛瑜语气中的不悦,但丝毫不惧,笑着道:“此计虽毒,但对师兄百利而无一害。实是小弟为师兄,设想出的一条绝妙之计。”
薛瑜铁青着脸,不愠不火地道:“何以见得?”
秦舒的神色,明显比薛瑜轻松很多,笑道:“师兄,当初你我兄弟二人,奉师尊之命下山。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成就大业。可是三年过去了,小弟只是个从四品的必胜都督,而师兄更只是蜀国公府的一名侍卫。大充王朝四海升平,你我兄弟空有一身本领,却苦无展示的机会。所谓乱世出英雄,只有天下大乱,才会有你我兄弟建功立业的时候。如今朝廷即将与鲜卑开战,小弟还能有效命疆场,立功封爵的机会。可是师兄远在西南,岂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弟我拜将封侯,而束手无策?”
当年下山之时,薛瑜就对师尊的安排极为不满。论武学计谋,薛瑜自认是不及师弟。但师尊也不该偏心,让师弟到京城洛阳,而让自己前往蜀中。很明显,在蜀国公帐下,肯定不如在京城发展有前途。所以听到秦舒这席话,薛瑜心中来气,打断道:“别说了。你说的没错,天下不乱,你我兄弟便永无出头之日。就按你的计策行事,你说需要我干些什么?”
“师兄想明白了就好。”秦舒终于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只要师兄能按小弟说的去做,稍加时日,便一定可以称雄西南,独霸一方,可比小弟威风了许多。”
“成与不成,还是两说,不用先给我这些空口大话。”薛瑜显然没有秦舒那么乐观,瞟了他一眼,道:“计无用也算是老奸巨猾,师弟可千万不能小看了他。不然一着不慎,可是全盘皆输啊。”
“这就要看师兄你了。”秦舒微微一笑,然后漫不经心地道:“那套象牙餐具,一直都是由计无用保管,可是上面却有毒。难道世子大人,会这么轻易饶了他不成?如果师兄能够,在适当的时候说几句,纵使计无用再老奸巨猾,怕也难以撇清干系。”
“妙,果然是妙计。”薛瑜终于展颜笑道:“计无用素来爱用奸计。三年前,蜀国公夺取汉中的时候,便是他定的计谋,陷害汉中太守张浴。现在师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计无用尝尝被人栽赃的滋味。”
“那就这么定了。”秦舒站起身来,道:“师兄来这也很久了,还是赶快回去。若被人看见,可是欺君之罪。”
“好,为兄就先走了。”薛瑜也急忙起身,道:“为兄现在行动不便,外面的事就全靠师弟了。若真能如师弟所言,为兄定不忘此大恩。”
“你我兄弟,说这些干嘛?”秦舒亲热地拉着薛瑜的手,道:“师兄回去,还要多加小心啊。我猜计无用对你,也会心存怀疑,所以千万要小心慎重。”
“为兄理会的。”薛瑜笑着点点头,然后放开秦舒的手,出门离去。秦舒还亲自走到门口,目送师兄的背影。表面上是一幅,兄弟相亲的场景,但两人心中所想,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十二章←(2万1/30万)
薛瑜从秦舒家出来,又趁着夜色,赶回蜀国公别居。此时的别居,已经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按照禁军都督萧刚的命令,每天早饭的时候,禁军都要入内清点人数,绝不能走漏一人。
桓晨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昨晚被萧刚在府内,闹了个鸡犬不宁,桓晨屁也不敢放一个。至于别居中的家将仆役,平日都是仗着蜀国公的势,眼睛全长在脑袋上。可在禁军面前,也都服服帖帖,唯唯诺诺。
以薛瑜的身手,轻易地就避开禁军,进入别居内。外面有上千禁军守着,安全绝对有保障,所以府中原该有的值夜家将,也都回房睡觉了。薛瑜一路走回自己房间,都没遇到半个人影。薛瑜正暗自庆幸,不想推开房门,立刻就傻了。原来,桓晨、计无用、陆云三个人,都坐在他房间里,似乎就是在等他。
“属下参见世子。”薛瑜立刻上前行礼参拜,乘着说话的机会,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桓晨铁青着脸,并没说话。反是他身后的计无用,笑呵呵地问道:“薛侍卫,这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了?”
薛瑜抬眼看着桓晨,知道瞒是瞒不住了,便如实答道:“回禀世子,属下是去找我师弟秦舒了。他是皇帝身边最宠信的人,说话很有分量,所以属下想请他为世子说几句好话。”
“这么说来,你倒是一番好意了哦?”桓晨显然对薛瑜的解释不满意,冷冷地道:“那秦将军怎么说?”
薛瑜急忙道:“我师弟说,谋害陛下,是灭九族的大罪。他也不敢胡乱向皇帝进言,不过若能尽快找到真凶,就一定能还世子的清白。”
“你还敢骗我?”桓晨猛地一拍桌面,怒道:“你师兄弟二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设局诬陷本世子。现在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还本世子清白。你当真以为本世子就那么好骗么?”
“世子这话从何说起?”薛瑜诚惶诚恐地道:“属下冤枉,不知是谁在世子面前,进谗言诬陷属下。但属下对世子确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薛侍卫。”计无用捏着下巴的几根胡须,道:“你不用再狡辩了。自从知道你与秦舒的关系后,老夫就开始怀疑你。你师弟尚且在皇帝身边为将,你又怎会甘心来我蜀中效力?莫不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接近世子。为的就是今日下毒,陷害国公千岁和世子。”
“世子。”薛瑜急忙道:“你可千万不可相信他的话。刚才属下与师弟商议之后,倒是觉得计先生才是下毒的最大嫌疑人。他如此诬赖属下,多半是想转移视线,撇清自己。”
“哈哈。”计无用见薛瑜反咬自己一口,不怒反笑,道:“老夫跟随国公多年,素来忠心不二,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薛瑜啊,你现在当真是狗急跳墙,胡乱咬人了吗?”
“世子容禀。”薛瑜指着计无用,道:“那套贡品自从郭公子,欣赏完毕之后,便一直由计无用保管。便是世子要看,也需征得他的同意,更别说属下。试问,在计先生的一双慧眼之下,属下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地下毒,而不被他发现?世子请再想想,若是真有人下毒,会是谁更有机会?”
薛瑜这几句话,说的相当有道理。计无用隐退之前,在蜀中就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以他的计谋武艺,怎么可能被别人下了毒,还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贡品一直都是由计无用保管,除了他之外,别人也不可能接触到那只象牙杯。
桓晨听得将信将疑,转眼看着计无用,道:“计先生,你怎么解释?”
计无用见世子起疑,当真是欲哭无泪,急忙道:“世子,你怎可轻信他的话?他明知不能抵赖,便想将祸水引到老夫身上,以此制造混乱,才使他有机会脱罪。”
“世子。”薛瑜也马上接口道:“请相信属下,定是计无用监守自盗,事后又贼喊捉贼。”
其实对于桓晨而言,计无用、薛瑜都曾是他最亲信的人,可是现在两人却互相攻讦,且又都找不到坚实的证据。桓晨也不知道,究竟该听信谁的话,不禁喝道:“都住口。”然后望着一言不发的陆云,道:“陆先生,你怎么看?”
他最信任的三个人,两个争执不下,当然只好询问第三个。陆云似乎对刚才的争吵,充耳不闻,正闭着眼睛养神。现在被桓晨点名问起,陆云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道:“属下觉得,计先生、薛侍卫对国公和世子,都是忠心耿耿。”
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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