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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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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饭的人刚走入帐内,秦舒又沉下面孔,道:“我不是叫你好生待在自己帐中,怎么又来这里?”

送饭那军士,身材娇小,一套盔甲穿在身上,明显大了许多。被秦舒呵斥后,默默地将饭菜放在他面前,才道:“我一直都在灵儿姐姐的帐中,只是今天楚国公送来不少劳军之物。我想着公子已经有好久没有吃到什么可口的饭菜,所以才亲自下厨,给公子做了几道喜欢吃的菜送来。”然后又眨了眨眼睛,问道:“就这么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原来这军士不是别人,正是秦舒府上唯一的丫鬟,芹儿。

“什么没问题?”秦舒瞪了她一眼,道:“你今天更该在自己帐内老实地待着,万一被楚国公派来的人看见,我的罪名可就大了。叶灵是陛下钦点的军医,在营中随意走动,都没有关系。你可是她私下带来的,要是捅了出去,我可吃罪不起。”

芹儿又眨了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我是灵儿姐姐手下的一个药童,就算被别人撞到了,也不关公子的事啊。”

“懒得跟你们胡闹。”秦舒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叶灵有陛下和公主当靠山,当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等两天到了战场上,你可要和她寸步不离。她向我保证,你的安全都由她来负责,倒时候我可没有心思来照顾你。”

“我知道。”芹儿嫣然笑道:“灵儿姐姐的武功那么好,肯定能保护好我的。再说了,我们俩又不会真的去冲锋陷阵,有什么好怕的。”

“说的也对。”秦舒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这碗筷我自会找人来收拾。”芹儿见秦舒没有更多的责怪她,也暗自松了口气,故意粗着声音,像模像样地行礼道:“属下告退。”然后又冲着秦舒笑了笑,才转身出帐。

秦舒看着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盔甲,不禁哑然失笑。真不知道叶灵是用什么方法,当真让皇帝答应她随军出征。而且居然还把芹儿以药童的身份,给捎带到了军中。这要真是被朝廷那些言官知道了,不把秦舒用口水淹死才怪。不过等秦舒知道芹儿在军中的时候,大军都已经过了宛城,秦舒就是想把她送回去,也来不及了,只好默认现实。但秦舒也和她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能太过招摇,一定要低调行事;第二,芹儿的安全,都由叶灵担保负责;第三,万一事情败露,由叶灵到皇帝面前主动承担所以罪责。

有了这三个条件,秦舒才算是勉强安下心来。不过还是准备,等南征回家之后,一定要用家法好好教训下芹儿,不然这丫头都快成叶灵家的了。当然把芹儿留在军中,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比如说现在,秦舒就能享受到一顿相当满意可口的晚餐。芹儿的厨艺,是很多大厨都比不上的,更何况军中的那些伙夫?

闻着菜肴的香味,秦舒不禁食欲大增,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第四章←

芹儿的手艺虽然相当不错,可惜秦舒没有福气消受。筷子还没动几下,又听蒋邯在外面道:“都督,属下有事求见。”

“进来。”秦舒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竹筷,抬头却见多日不见的杨清也跟着蒋邯一起走了进来。杨清原是奉命先于大军南下,负责打探叛军的消息。秦舒突然见到他,顿时喜出望外,起身道:“你也回来了。”

杨清一身普通百姓装束,见到秦舒,还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道:“属下见过都督。”

“快快起来。”秦舒急忙将他扶起,道:“辛苦你了,这次南下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因见杨清满脸风尘,便亲自拿起水囊,给他倒了碗水。

“多谢都督。”杨清确实渴了,也不客气,端起来两口就喝了个精光,然后才道:“属下幸不辱命,打听到了不少叛军的消息。不过,属下还给都督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秦舒吃了一惊,问道:“什么坏消息?”

杨清乃道:“楚国公所派讨伐部队,又吃了个败仗。”

“这是怎么回事?”秦舒退回自己的帅位,道:“你不着急,坐下慢慢说。”杨清行礼坐下,才缓缓将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详细告诉秦舒。

武陵虽然是个郡城,但由于地处荆南,平日驻兵并不多。再加上叛乱发生的突然,所以驻兵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被叛军占了城池,并且杀了太守。楚国公关彝听到消息后,立刻派将军周镐带兵征讨。但大充境内多年没有战事,很多州郡驻军平日荒废训练,军纪散漫,早就失去了战斗力。加之周镐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将领,从来未经战阵,又骄傲自大,刚愎自用,轻敌冒进,竟被叛军打的一败涂地。

而后楚国公不得不起用老将廖忠,再率领三万大军再次征讨。此时叛军的人数,已经不在征讨大军之下,但是叛军的装备却远远不如朝廷官军。所以廖忠斩杀两名作战不力的将领后,震慑全军,官军一鼓作气,连败叛军两场。叛军已被逼后撤,连日不敢出战,可就在昨晚,叛军突然出兵劫营。官军未及准备,又被打得落花流水,损失惨重。

蒋邯在旁边听着,突然插嘴道:“廖老将军也是征战多年的宿将,难道也没有提防敌人劫营吗?”

“怎么没有?”杨清叹了口气,道:“我亲自到廖老将军扎的营寨外探视了一遍,老将军安营之法,可谓相当稳健老成。可是这些官军太过无能,我抓了个败兵询问,他们一看到有人劫营,很少有人组织抵抗,大多数都只知道逃命。带着这样一帮士兵,别说廖老将军,就是太祖皇帝重生,只怕也非得打败仗不可。”

“可恶。”蒋邯恨恨地道:“这些家伙,都该拖出去,军法处置。”

“大充官军享受太平多年,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们是安乐日子过的太久了。”秦舒接口道:“这也是本将训练必胜营的原因。”然后又转问杨清,道:“那现在廖老将军的情况怎么样?”

“廖老将军是收拢了些败卒,但军心动荡,估计是坚持不了多久。”杨清答道:“属下算日子,知道都督该到了,所以兼程北上,请都督早些带兵南下救援。”

“这个当然,本将明日一早便带兵南下。”秦舒点了点头,又问道:“至于这次叛乱,你还打听到了什么消息?还有,叛军的主要首领有哪些?”

“属下只顾着说战事,险些将重要的事情忘了。”杨清又急忙道:“这次叛乱起源于武陵的费家。费家是前朝重臣,现在的家主叫费浚。此人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每逢灾年都要拿自家粮食救济灾民,所以在武陵一带很有贤名。可是三个月前,武陵太守唐建却查出他与前朝余逆有来往,将其捉拿入狱,并且判处斩立决。但在行刑当日,一个叫楚天的人带人劫了法场。抓住监斩的太守唐建,当场杀死,成功煽动百姓叛乱。由于费浚平日很得民心,加上唐建为官期间,贪赃枉法,激起民怨。所以不仅很多百姓参加,就连武陵驻军也有部分加入叛乱,才最终酿成这场大祸。”

“原来是这样。”秦舒沉思片刻,又问道:“你再说说唐建、楚天二人的情况。”

“是。”杨清稍微整理一下言语,便开口道:“太守唐建是楚国公宠姬的哥哥,仗着楚国公的势,为官极为贪婪,恨不得刮地三尺,百姓称他为‘唐剥皮’。只为官一年多,据说被叛军抄家后,就搜出了几十万两银子。楚天此人是荆南一带的豪侠,据说武艺了得,为人十分仗义。曾经受过费浚的恩惠,所以才会带人劫法场。现在叛军的首领虽然名义上是费浚,但带兵打仗,都是楚天一力承担。两次大败官军,都应该是出自此人之手。”

“豪侠?”秦舒顿了顿,问道:“真的只是草莽人物?可与前朝余逆有关?”

“这个……”杨清想了想,才答道:“其实叛军方面,根本没有这样的作为,也没有什么恢复前朝的口号。但是官军却一再声称,这次叛乱是费浚勾结前朝余逆造反。属下这几天也深入武陵,打听过这件事,倒是有不少百姓说,费浚是被赃官唐建冤枉。不过既然叛乱已成事实,就算费浚没有勾结前朝余逆,也脱不了灭族之罪。”

“知道了。”秦舒吐了口气,感觉没有什么要询问的,便道:“奔波劳累,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随本将一道南下。”

“是,属下遵命。”杨清行礼告退。刚要离开,又被秦舒叫住,一指案上的饭菜,道:“还没用饭吧?这些都拿去帐内吃,也懒得再让人去弄了。”

杨清见那几盘菜肴还几乎没有动过,忙道:“还是请都督留下用吧。”

“我已经吃饱了。”秦舒笑道:“你又不贪图金银,本将只能赏你顿好饭。绝对比得上京城几大名楼的大厨手艺。”说完便让亲兵入内,收拾饭菜。杨清只好再次拜谢,然后带着亲兵回帐。

杨清下去后,秦舒立刻命人去晋王李茂帐中,将李茂和赵贽请来。李茂连日没有喝酒,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被秦舒特许在军中饮酒,自然不肯浪费机会。等他们两人来到秦舒主帐的时候,李茂都已经喝得是两颊通红,七八分醉意了。赵贽不知道是酒量大,还是喝得少,仍旧保持着清醒状态。

对于晋王李茂这个人,秦舒对他一直都存有戒心,认为他将是楚王李昌入主东宫,唯一的强大对手。当初李昌本可以迎娶雍国公的女儿,借以提高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但却被李茂轻而易举地化解,将本该成为楚王侧妃的郭佩,远嫁到塞外给慕容胜当王后。而且桓皇后病故后,虽然皇帝有新宠褚贵妃,但褚贵妃毕竟入宫时日不长。后宫还是以晋王生母德妃为首,主持后宫一应事务,这也算是他争夺储位的一个极有利的条件。虽然李茂表面上看来,沉迷酒色,对朝政过问极少,可这两年来,只要向皇帝进言献策,无一不是极为高明的见解。更让秦舒觉得他不可轻视,打从心眼里对他就十分戒备。

这次南征,李茂被钦点为监军一职,虽然无权过问战事,但秦舒也不敢丝毫的马虎大意,一直都很小心应付。而且秦舒也一再留心观察,却还是没有发现李茂有什么异常,但越是如此,越让秦舒感觉他深不可测。所以尽管现在李茂喝得醉醺醺的,秦舒还是很客气地道:“刚才本将属下带了些关于武陵战局的消息,所以才打扰殿下与赵大人的兴致,过来商议。”

李茂醉得几乎听不清楚秦舒说什么,只是随便应付性地哼哼几声。倒是赵贽极为关心武陵战况,问道:“还请将军详细说来听听。”

秦舒便将老将廖忠战败的消息说了出来,赵贽听得十分惊讶,半响才叹道:“不想廖老将军也不是叛军的对手,看来一切都只能依仗秦将军了。”然后又急忙告辞道:“下官担心我家千岁尚不知情,只好先行告退。回城之后,一定请我家千岁再派良将,与秦将军同心协力,共破叛军。”

“也好。”秦舒遂道:“战事紧急,本将也不便多留。请大人回城,将军报转告楚国公千岁。本将明日一早就带兵南下,增援廖老将军。楚国公千岁若再有援兵,就请随后派来。”

“是。”赵贽向秦舒行了一礼,又转向李茂告辞。连说了几声,都不见回应,仔细一看,原来李茂已经靠着背垫睡着了。秦舒只好对着赵贽笑了笑,道:“本将送大人出营。”然后一直将赵贽送出辕门,才回转主帐。

李茂却睡得正酣,秦舒也不管他是真是假,命人将其送回帐内。随后下令全军,次日一早拔营南下。

第二天早晨,秦舒带兵南下,行出不到十里,就见前面有彪骑兵,看衣甲该是大充军队。秦舒刚要派人前去询问,对阵却走出一骑人马,大声喊道:“秦将军可在,下官赵贽求见。”

秦舒打马上前,果然见是赵贽换了身戎装,不由笑答道:“赵大人文武双全,本将着实佩服。不知赵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赵贽忙行礼道:“将军取笑了,下官虽然换了戎装,却拿不动刀枪,上不得战阵,不过作作样子罢了。昨晚下官回城求见我家千岁时,廖老将军的战报也送到千岁面前。虽然我家千岁有心再多派援军,但却实在抽调不出更多人马。只好将府中护卫的五百精骑调拨给下官,让下官带着跟随将军南下,增援廖老将军。下官知道将军一早便要南下,所以天还未亮,便带人在此恭候将军大驾。”

“多谢千岁与大人的好意。”秦舒策马在这五百骑兵前溜达一圈,虽然看上去个个都精神饱满,威风十足。但秦舒却知道这些人,平日都只是在楚国公出行时,负责开路仪仗的,看好固然是好看,中用不中用可就难说了。

这次秦舒只带五千必胜营南下,不再动用朝廷一兵一卒,面对数万叛军,实力稍显单薄些。所以还是要借用楚国公麾下将士,这五百骑兵不论管不管用,总是楚国公的一番心意,秦舒只好暂时笑纳。遂唤过蒋邯,将这五百骑兵安排在后队,然后再行起程。

从襄阳南下武陵,要过江陵、公安等城,然后渡澧水,才进入武陵境内。叛军最盛时,曾渡过澧水,威胁江陵。但在老将廖忠打击之下,败回武陵。这次廖忠兵败之后,也只好退过澧水北岸,隔水而守。

秦舒大军到达澧县的时候,廖忠已经收拢败军,沿岸把守。听到朝廷援军已至,廖忠亲自带人出营迎接。廖忠虽是楚国公部将,在朝廷也有爵位官职,是正三品安南将军,且在秦舒之上。

秦舒遥见辕门有一老将等候,猜知便是廖忠,急忙下马步行。及至近前,才行礼道:“秦舒见过廖老将军。”

廖忠已过花甲之年,满头白发,乃是楚国公麾下第一能战之将。只是新败之后,神情略显疲惫。见到秦舒年纪轻轻,便是必胜营都督,不由想起岁月无情,乃还礼道:“秦将军客气了。秦将军是朝廷委派,老夫可担当不起。”

“老将军威名远播,秦舒素来敬佩。今日得见老将军风范,秦舒倍感荣幸。”秦舒早就打听到廖忠在楚国公军中的影响力,所以言语上相当客气。

廖忠连忙谦让几句,又见秦舒身后的赵贽,不禁道:“赵先生也来了,千岁可有什么交代?”

赵贽微微一笑,道:“下官见过老将军。下官临行之前,千岁确实有些吩咐,还请入营再说吧。”

“好。”廖忠又向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晋王殿下?”秦舒忙答道:“殿下车马劳顿,染了风寒,在后面军中。”廖忠这才让到旁边,举手道:“秦将军,请。”便与秦舒并肩入内,至于赵贽没有品级,自是跟在两人身后。

走入中军主帐,赵贽却抢在廖忠身前,走到帅位,高声道:“楚国公令谕。”秦舒等朝廷将领,自不必理会。廖忠等楚国公将官,急忙下拜,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口称千岁。

赵贽乃缓缓道:“查将军廖忠,征战不利,损兵折将,本该重罚。然念其旧日功勋,特许其戴罪立功,只革去主将一职,由赵贽暂掌帅印。”念完之后,才走到廖忠身前,将其扶起,道:“老将军兵败之后,不少将官都在千岁面前,述说将军的不是。千岁十分为难,只好让下官暂代帅印。不过老将军请放心,下官不谱军略,一切还是由老将军做主。”

“不敢。”廖忠长叹一声,道:“老夫自知罪重,甘愿受罚。既是千岁令谕,老夫自当遵从。老人,取帅印来。”

旁边副将急忙从主案上取过帅印,廖忠双手接过,奉与赵贽。赵贽接在手中,便转对秦舒,道:“秦将军放心,下官来时。我家千岁再三交代,战事一切都听从秦将军安排。所以这主帅之位嘛,还请将军上座。”

“不敢,不敢。”秦舒看完这出好戏,连忙摆手道:“本将奉诏南征,也是为了协助楚国公平定叛乱。怎么能反客为主,还请大人上座。”

两人互相谦让一阵,赵贽终于还是坐上帅位,口中却道:“下官不懂军务,一切征战之事,还要二位将军多多商议而定。”

好容易把位置坐好,廖忠便开始讲述军情。虽然他已经收拢败军两万人,但粮草辎重,一战尽失,而且不少士兵逃命的时候,连兵器、盔甲都丢了,战斗力尽失,急需补充物资。如今叛军士气极为旺盛,大约是知道朝廷的救兵已至,所以并没有渡水进攻,而也是在对岸扎下营寨,似乎也要凭险拒守。如果只依靠必胜营五千人马,强行渡水攻打,只怕获胜的机会相当之渺茫。

听完廖忠的叙述,秦舒也暗叹失策,当初训练必胜营的时候,只是针对鲜卑而战。训练过马战、步战、山地战、雪地战,却从来没有训练过水战。没有想到必胜营的第一次作战,就是水上作战,而且敌方人数数倍于己,秦舒显然没有任何信心。

三人商议之后,最后还是决定,要等楚国公再派人送来粮草装备,南楚士兵恢复士气之后,再准备渡江决战。而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秦舒也尽量让必胜营的将士,先熟悉下水战,至少不能晕船。

秦舒倒是计算的精细,不过第二天刚起床,就听说叛军派来使者,匆匆洗漱后,便急忙赶往主帐。等秦舒到达的时候,赵贽、廖忠两人都已经到了,而且帐内还多了个壮汉,身上居然也穿着大充官军的衣甲,只是头顶上多缠了根红色布条。

秦舒先向赵、廖二人行礼问好,才指着那壮汉道:“这位就是叛军的使者?”

赵贽还没回答,那壮汉就抢先道:“不,是义军的使者。”

“义军?”秦舒哼了一声,道:“我大充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就只有你们一小股叛贼,造反闹事,致使战祸陡起,生灵涂炭。你们也好意思自称什么义军?说说你的来意。”

那壮汉倒是颇有几分傲气,冷然答道:“我已经向他们说过了,要问就问他们。”

秦舒见他无礼,眉头微皱,正打算给他点教训,却听旁边廖忠道:“秦将军,他们是想约我们明日江上一会,释放小儿。”

“什么,少将军?”秦舒昨日抵达的时候,并没有听廖忠说起此事,所以现在听来,觉得有些吃惊。

廖忠缓缓解释道:“当夜一战,我军大败。小儿也与老夫失散,老夫本以为他已经为国尽忠,所以昨日并未向将军提及此事。”

那使者便在下面接口道:“少将军突围时,被我家楚将军擒下。依照楚将军本意,是想将他斩首示众。但费首领听说少将军是廖老将军独子,所以才手下留情。费首领说,关彝那厮手下文官武将中,也只有廖老将军一人算得上是正人君子、英雄豪杰,不能让老将军绝后,所以特意派我前来,越诸位明日江面一见,送还少将军。”

“多谢费首领好意。”廖忠虽然在人前绝口不提儿子之事,但私下也为儿子战死伤心难过。现在得到儿子未死的消息,当然喜出望外,对费浚感激不已。

“费浚会有这么好心?”赵贽冷哼了一声,道:“莫不是其中有什么奸计?”

廖忠本在喜悦之中,听到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才想起费浚现在已经是叛军首领,以前的交情在国法面前,早该断绝干净。但儿子的性命却偏偏又捏在他的手中,心中矛盾重重,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舒对局势还没有看透,只好暂时装聋作哑,冷眼旁观。那使者也跟着冷笑几声,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首领又岂是这等卑鄙小人?明日正午,江上会面,少将军生死,全在各位一念之间。来与不来,各位还是好好商量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一句,请恕过期不候。告辞。”说完之后,冲着三人略一抱拳,便转身出去。

“秦将军,你看这事如何?”使者离开多时,廖忠才终于开口,打破帐内沉寂的气氛。他知道赵贽肯定不会同意前去,所以才先问秦舒。

“这个……”秦舒这点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从昨天赵贽夺占帅印开始,就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现在一个想去,一个又不想去,秦舒可不愿意开罪任何一方,只好答道:“此事当真难以决断。不去的话,少将军性命不保;若是去的话,又担心对方有什么诡计。好在还有些时间,得从长计议。赵大人,你觉得呢?”又将皮球踢给赵贽。

“当然不能去。”赵贽一口回绝,道:“此事摆明了是陷阱,如果我们贸然前往,肯定会中费浚的诡计。”

“以老夫对费浚的了解,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廖忠迟疑片刻,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了解?”赵贽猛得一拍桌案,怒道:“早听说老将军与费浚私交不错,现在看来此事不假咯。本官正觉得奇怪,老将军多年威名,怎么会败在些须叛军手中。嘿嘿,其中缘由怕也只有老将军心里清楚。”

→第五章←

秦舒本来是想一直保持沉默,两不得罪,却没想到赵贽居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言外之意,竟是说廖忠与叛军勾结,致使大军惨败。通敌造反,可是诛灭九族的罪名。赵贽说出这样的话,廖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秦舒夹在两人中间,就有些为难了。

果然,秦舒偷眼瞟去,廖忠被赵贽的几句话,气得连吐粗气,脸下银白的胡须也随之颤动。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赵贽,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

赵贽也被廖忠的表情下了一大跳,一边暗暗向秦舒身边靠拢,一边喊道:“来人。”外面守卫亲兵闻声入内,但见到帐中情况,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全都愣在一旁。

秦舒此来一心想要早日平定叛乱,不愿意见到两人多起争执。轻咳一声,道:“老将军请息怒,赵大人也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

廖忠虽然怒极,但一则赵贽是楚国公任命的主将,二来又有秦舒在侧,乃强压心中怒火,冷然道:“赵大人若是担心中计,那明日老夫一人前往。”说完便转身出帐。

赵贽见廖忠离开,才对着秦舒勉强笑了笑,道:“让秦将军看笑话了。”秦舒也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应答,干脆行礼告辞,返回自己营中。

走进自己主帐,秦舒抬眼就见叶灵在内,正把玩着自己的破军枪,不由愣了一下,问道:“叶姑娘怎么到我营中来了?”

叶灵见他回来,将破军枪放回原位,道:“听说叛军派来使者,不知为了什么事情?”

相处两年,叶灵一直都是在必胜营扮演军医的角色,直到这一刻,秦舒才猛然记起,她还是武陵侯叶璇的女儿。皇帝和叶璇肯让她一直住在必胜营中,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给那些伤兵疗伤吗?这次南征,皇帝派她跟来,会不会也有别的用意?

“怎么不说话,是不方便说吗?”叶灵见秦舒没有回答,便又追问了一句。

“不。”秦舒这才回过神来,如实答道:“叛军派人前来,是打算释放廖老将军的公子。约我们明日正午,在江上会面。”

“原来是这样。”叶灵点了点头,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秦舒说:“廖老将军只此一子,他是肯定要去的。不过赵贽呢,会不会同意此事?”说完后,见秦舒没有应声,便又盯着他,道:“秦将军去还是不去?”

“我?”秦舒想了想,答道:“我本想去见识见识费浚等人,不过赵大人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费浚以少将军为诱饵,设下埋伏,我们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些好。”

“秦将军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胆怯?”叶灵嫣然笑道:“我觉得,秦将军还是该去。”不等秦舒询问,便解释道:“如果只是要释放少将军,费浚只需派人送他过江即可。他却如此颇费周折,约会将军等去见面,必是有其他原因。当然设伏袭击,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以我得到的情报,他可能是知道朝廷兵马前来,有话要对秦将军说。”

“你得到的情报?”秦舒眉头皱了皱,缓缓道:“看来陛下和叶侯这次派你同行,果然不仅仅只是在军中当个大夫。”

秦舒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语气中明显有些不悦。叶灵听了急忙道:“当然只是个大夫。我无官无职,又是个女儿身,军营之事,还是秦将军做主。我只是负责给你提供些有价值的情报而已,你可千万别有什么误会。”

秦舒见她说的真诚,便展颜道:“那你说说,现在有什么情报提供给我?”

叶灵遂道:“这次武陵发生叛乱,楚国公上奏陛下,是因为费浚勾结前朝余逆。但陛下对并不完全相信,下命家父彻查此事。不过现在朝廷与鲜卑停战的期限即将结束,陛下又有北伐之意,父亲和兄长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塞外,才把这件事交付给我。我前两天得到情报,武陵民间传言,费浚造反是另有隐情,所以我想请将军明日去见费浚一面,或者能有些收获。”

秦舒想起临出京之前,皇帝也向自己交代过此事。叶灵应该不会说谎,而赵贽不肯答应费浚的要求,难道也是担心费浚会说些不利于楚国公的话?秦舒思量片刻,乃道:“我去见费浚也无妨,不过赵贽现在掌握着楚国公麾下的兵权,所有船只都是在他的管制之内。如果他执意不肯,我们总不能游过江去见费浚吧?”

“他不同意有什么用?”叶灵哼了一声,道:“你是陛下钦命的南征主将,别说征调几只船,就是把这两万兵权收归己有,赵贽也绝不敢二话。无论如何,明天你一定要去,我也要扮成你的亲兵跟着。”

“好吧。”秦舒见她说的蛮横,便点头答应。他知道四姓国公之中,除了蜀国公桓帆外,其余三人还不至于公然不给皇帝面子。赵贽对廖忠再怎么强横,却也不敢对他这个钦差无礼。等他刚答应下来,就听帐外守卫喊道:“都督,廖将军求见。”

叶灵立刻向帐后走去,并且低声道:“他一定是来求你帮忙的。”

秦舒等她藏好后,才亲自出帐迎接廖忠。两人见礼进帐,廖忠牵挂孩儿性命,开门见山地道:“老夫这次前来,是希望秦将军能帮老夫个忙。”

秦舒虽然早猜到是什么事情,但还是问道:“什么忙?老将军尽管说,只要本将力所能及,一定尽力而为。”

“多谢将军。”廖忠叹了口气,道:“费浚订约之事,将军已经知晓,老夫便不再罗嗦。老夫为国征战,成亲甚晚,四十出头才得此一子。若是已经战死疆场,老夫也就罢了。但现在能有机会救他性命,老夫又怎么忍心不救?明日之约,就算违背军令,老夫也是一定要去的。不过赵大人已经下令,明日之内,所有船只不得使出水寨。老夫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来求将军。将军是陛下钦点的主将,还请将军能开恩,给老夫调拨一艘小船。老夫明日一人前往,就算是费浚有什么埋伏,最多老夫父子二人一起上路。”说完后,也不顾年纪、官职的差距,冲着秦舒倒头就拜,求道:“请将军开恩。”

“快快请起。”秦舒急忙伸手将他扶住,连声道:“老将军可是折杀秦舒了。”

廖忠却不肯起来,道:“若是将军不允,老夫便不起来。”他自知求赵贽无用,便来找秦舒。这可是救出他儿子的唯一希望,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秦舒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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