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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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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表情十分痛苦,看着受伤极重,低喘着答道:“是齐王派人追杀我,好在我武艺还算过得去,好歹保住了这条小命。”

听到是被齐王追杀,芹儿很自然就想到: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急忙道:“你等着,我去找些伤药来。”

“别。”秦舒急忙拉着她的手,摇头道:“别出去,很危险。我的伤也不是很重,你别担心。”

虽然这个男人抱过她,她刚才也抱过这个男人,可是当秦舒的手握着她的手的时候,芹儿的脸上还是有些发烫。“没关系。”芹儿小心的把手抽了出来,低声道:“这里是太尉府,齐王不会过来抓人。”

“你真是个傻丫头。”秦舒微微一笑,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想在这里避难,而是想来通知你,赶快离开,你也很危险。”

“为什么?”芹儿问了之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齐王也要杀我吗?”

秦舒点了点头,道:“只有你和我知道齐王害死王妃,他当然不会放过我们。”

“那老爷呢?”芹儿不解地道:“老爷怎么不为王妃报仇?我明明告诉他,小姐是被齐王害死的。”

“你们家老爷?”秦舒冷哼了一声,道:“他心里只想着自己的高官厚禄,哪里会为你小姐报仇?”

“不会的。”芹儿不相信地摇头道:“老爷不会这样。”

秦舒见她不相信自己,有些恼怒地道:“你不信算了。我特意赶来救你,你却这么不识好人心,我自己走便是。”

芹儿见秦舒着恼,不知该如何对答。但听着他的那句“我特意赶来救你”,心里不禁流过一阵温暖。

秦舒见她低头不语,知道已经有了几分希望,便又站起身来,柔声问道:“跟我走吧。这里真的很危险。”

他是特意来救我的,还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芹儿的心里翻来覆去只有这两句话,听到秦舒让她跟着走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道:“我跟你走。”

“好。”秦舒极力掩饰住心中的喜悦,拉着芹儿就向外走。虽然太尉府中的亲兵仆役不少,但芹儿从小在这里长大,对于府中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的了解熟悉。很快就带着秦舒来到后门的墙边,秦舒看着门口的几名亲兵,道:“门口有人,还是我抱着你翻墙出去吧。”

芹儿羞涩地点了点头,秦舒便将她抱在了怀中。虽然上次救她的时候,秦舒也抱过她,但当时情况危急,不像现在这样。将少女成熟的身体拥在怀中,芹儿固然是羞得满脸通红,秦舒的心里也不由一动。

“抱紧点。”秦舒在芹儿耳边低声说了句,便纵身而起,越过院墙。落地之后,秦舒想要放开芹儿,却见她双目微闭,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中,不禁有些不忍,柔声道:“我们出来了。”

“啊?”芹儿急忙从他的怀中挣扎开,抬眼见秦舒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觉得脸上滚烫,将头埋得更低了。

“走吧,这里也还是很危险。”秦舒伸手拉着芹儿就走。芹儿轻轻挣扎一下,没有甩开,也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一会儿,芹儿心中的紧张渐渐消去,便又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秦舒皱了皱眉,道:“义弟那里是不能去了,我不想连累他。还是先出城吧,只要离开洛阳,我们就暂时安全了。你说呢?”

芹儿点了点头,心中默默道: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跟着你。

此时已经是宵禁的时间,白日里喧嚣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秦舒、芹儿两人的心里都各有所思,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沿着街道向前走。

突然破空风响,一支利箭直射向秦舒背心。秦舒急忙侧身躲避,却因为有伤在身,转动不很灵活,被羽箭射中肩头。顿时鲜血外流,很快就又在他胸前染了一大片殷红。

紧接着从两边街道闪出十来道人影,缓缓向两人逼拢。“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为首的蒙面大汉恶狠狠地对着秦舒说道。

“手下败将,还敢再来。”秦舒说完以后,突然从肩上拔出箭矢,甩手当成暗器射向对方。

蒙面大汉没有想到秦舒会以这样的方式暗算自己,急忙侧身闪避,侥幸躲过。但他身后的一名手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中箭倒地,并没有立刻死掉,连声惨叫。蒙面大汉似乎被秦舒激怒,喝道:“大伙一起上,宰了这小子找王爷领赏。”

“是齐王的人,你快走。”秦舒低声向芹儿说了一句,便将她推开,示意她赶快逃命。芹儿还待犹豫,秦舒却又喝道:“你离开了,我才好脱身。”芹儿只好再望了秦舒一眼,便向着旁边的巷道跑去,后面很快就传来秦舒与黑衣人交手的声音。

芹儿虽然很担心秦舒的安危,但她心里明白,自己留下非但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而只是个累赘。只有先逃走以后,秦舒才能独自脱身。所以芹儿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不住脚地向前跑。后面的打斗声渐渐消失,只有她双脚落在石板街道上发出的声音,在夜里传得很远。

芹儿也不知道跑得又多远,突然脚下打滑,摔在地上。正要起身再跑,就听着前面人马嘈杂,抬眼就见十余禁军拥簇着一位亲王过来。难道是齐王亲自来捉拿自己?芹儿失望之余,却借着火把看清楚了来的不是齐王,而是楚王李昌。

“什么人惊扰王驾。”一名骑士出列大声喝问。

芹儿却似看到了希望,用着微弱的声音道:“楚王殿下救命。”

李昌纵马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认识本王?”芹儿急忙道:“奴婢是齐王妃身边贴身侍女。”然后指着自己刚跑来的方向道:“奴婢遭贼人追杀,还请王爷赶快去救救奴婢的同伴。”

“胡闹。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哪里能有什么贼人?”李昌不信地对着旁边的禁军校尉郑广,道:“郑校尉,你带两个人过去看看。”

“末将遵命。”郑广抱拳之后,便带着两名禁军打马离开。

李昌又向站起身的芹儿打量了一翻,道:“本王确实觉得你眼熟,想来在二哥府上见过。但王妃刚刚病逝,你不在灵前守护,半夜私自外出又是怎么回事?”

“奴婢……”芹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连说了几个“奴婢”便再没有下文。

只消片刻,郑广与那两名禁军便打马回来,后面还跌跌撞撞地跟着秦舒。芹儿见秦舒脚步轻浮,急忙跑过去搀扶着他,关切问道:“你怎么样?”

秦舒冲着她笑了笑,道:“没事。”说完这两个字,却突然昏倒在她的怀中。芹儿力气柔弱,正勉强撑住秦舒要倒地的身体,就听李昌喝道:“果然不错本王所料,看来你们确实是私奔。来人,将这两人送回齐王府中,让二哥亲自处理。”

“不要。”芹儿将秦舒放倒在地,急忙冲着李昌跪倒,大声道:“殿下,千万不要送奴婢回去。”

李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主母刚刚去世,你马上便与男人私奔野合。这样不忠不义的丫鬟,若是出在本王府中,早就一刀杀了。”

“不是王爷想的那样。”芹儿既怕被送回齐王府,又不敢说出实话,只好连连磕头道:“请殿下开恩。”

李昌却理也不理,对着郑广道:“郑校尉,本王先回府。有劳你带着他二人去齐王府上。”

芹儿知道若是落到齐王手中,自己与秦舒都必死无疑。她自己一个丫头死不死倒无所谓,关键是不能连累了秦舒。眼看李昌要离开,芹儿只好大声道:“殿下,奴婢有下情禀告。还请殿下留步。”

李昌遂勒马问道:“什么下情?”

芹儿却不能当众说出齐王谋害王妃一事,只好道:“奴婢只能单独禀告殿下。”

李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喝道:“休要狡辩。”说着又看着地上的秦舒,道:“他受伤不轻,是什么人下的手?”

“是齐王殿下派的人。”芹儿生怕李昌离开,只好如实回答。

“放肆。”一直没有开口的郑广突然喝道:“刚才本将军赶到的时候,明明见是群黑衣人在围攻他。若是齐王府的侍卫,又怎会是这样的打扮?”

芹儿急忙道:“奴婢不敢欺瞒王爷、将军。其中内情说来话长,奴婢斗胆请随王爷回府,单独向王爷禀奏。”

李昌看了她几眼,复对着郑广道:“谅她一个小丫头,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而且这两日二嫂刚刚病逝,二哥怕也没有心情来管理这些琐事。不如本王先带回府中审问明白,再送去给二哥。郑校尉觉得如何?”

郑广只是奉皇后之命,护送楚王回府。至于其余的事情,他都没有必要多管,便道:“请王爷自便。”

“好,带着他们回府。”李昌丢下这句话,便策马离开。郑广遂指派了两名军士,抬着秦舒带着芹儿,前往楚王府。

到达王府之后,郑广便立刻返回宫中复命。李昌也并不急于召见,只是将芹儿与秦舒单独关押在偏房中,等候传唤。

芹儿从未经受过这样的惊乱,看着秦舒苍白的脸色,满身的血迹,不由地低声抽泣起来。此刻她的心中,秦舒并不仅仅只是救命恩人,更多的却是她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

秦舒听着芹儿的哭声,缓缓睁开眼睛。芹儿虽然并不十分美貌,但长相甜美,梨花带雨,自有一种让人心动的感觉。“傻丫头,你哭什么?”秦舒禁不住伸手擦去芹儿脸上的眼泪。

“你醒了。”芹儿既惊喜又害羞,却并没有躲避,任由秦舒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擦拭。

“恩。”秦舒点了点头,勉强坐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齐王府吗?我们被抓住了吗?”

“不是。”芹儿急忙解释道:“这里是楚王殿下的府邸,是他救了我们。”

“哦。”秦舒答应了一声,便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芹儿见他良久不语,若有所思,便又问道:“你在想什么?”

秦舒突然道:“你想不想为齐王妃报仇?”

“想,可是……”芹儿本想说,“可是我一个小小的丫头,怎么能替小姐报仇呢?”,但只说了两个字便马上醒悟过来,道:“你是想我们把齐王害死王妃的事情告诉楚王殿下?”

秦舒用力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也看见了,齐王必杀我们而甘心。如果不将齐王扳倒,你我只有亡命天涯,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

“扳倒齐王。”芹儿有些警觉地望着秦舒,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秦舒见她起疑,淡笑道:“我不过是齐王府上一名普通的侍卫罢了。”

“可是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芹儿有些不信地道:“虽然王府侍卫众多,但我大都能认识,怎么却从未见过你。”

“你当然不会认识我。”秦舒惆怅地道:“你总是在王妃身边,哪里会记得我这个小小的侍卫。可是我……”秦舒突然拉着芹儿的手,动情地道:“可是我从你来王府的第一天,就记住了你。那一天,你满身红装,跟在王妃的身边,是那么的可爱、动人。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在暗中默默地关注着你。可是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直到那一天,看到你遇险,才奋不顾身地救下你……”

芹儿第一次听到男人向自己表露心迹,而且还是自己倾心的男人。几乎听不清楚秦舒所说的话,只是在脑海里默念:原来他救我并不是巧合,而是他喜欢我,一直在关心着我。

秦舒见她双眼迷蒙,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复将芹儿轻轻地拥入怀中。芹儿很想挣扎开,却觉得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只听着秦舒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本以为太尉府会很安全,才送你回去。可是那知道太尉大人居然只贪图富贵,根本不顾及王妃的大仇。不但不会保护你,还与齐王合谋要杀你灭口。我只好再次赶到太尉府来救你。芹儿,我只想救你,只想保护你,只想看着你平平安安。”

“我……”芹儿很想说点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竟然只低声道:“谢谢。”

“傻丫头。”秦舒扶住她的香肩,注视着她的双眼,道:“我这样做,难道是希望听你说‘谢谢’吗?我救你从太尉府出来,是想带着你远离京城是非之地,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娶你做我的妻子,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你愿意吗?”

“我……”芹儿虽然口中没有说,但心里已经是一个愿意,一万个愿意了。

“可是你也看见了,齐王不会放过我们。”秦舒又继续道:“齐王现在掌握着禁军以及京城的守备,势力极大。我们想要出城也十分地困难,除非能将齐王扳倒,不然我们根本没有好日子过。现在遇到楚王殿下,正是我们的机会。只要将实情禀报楚王,让齐王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们就安全了。这样做,不仅可以为王妃报仇,还可以让我们过想过的日子。”

芹儿本来有些犹豫,该不该去状告齐王。可是听到秦舒最后的那句:“过我们想过的日子。”不禁大为心动。给你做妻子,为你生儿育女,陪你白头偕老,也是我想要的日子。芹儿在心里默默地道。然后抬头问道:“可是,就我们两个人的话,楚王殿下会相信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秦舒也不肯定地答道:“但至少有个机会。楚王若是相信我们,我们就安全了。若是不相信,最多也就是把我们杀了。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那好。”芹儿点了点头,道:“等楚王殿下召见我的时候,我就按你说的去做。”

“谢谢你。”秦舒又握着她的手,道:“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芹儿望着秦舒,突然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低声道:“我也只个丫鬟,从小就被卖到太尉府。除了小姐,就只有你对我这么好。你救我、怜我、疼我,我也不希望你再遇到危险。今天晚上你若是被他们杀了,我也不会活了。”

这丫头居然真的爱上了我?秦舒的心中一动,随即又暗暗告诫自己:秦舒啊,大事未成,怎么能顾及这些儿女私情?

→第十三章←

大充皇宫,凤栖宫内,桓皇后坐在软塌上,冷冷地望着底下跪着的芹儿。这小丫头刚才说的话,实在太让人震惊了。齐王居然会谋害自己的王妃!这怎么可能?虽然桓皇后知道,齐王夫妻的感情在平时就不是很好。可是毕竟三年的结发夫妻,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齐王怎么就能忍心?难道是这小丫头在信口雌黄?

“你叫芹儿?”桓皇后终于开口问道:“是芳儿身边的贴身侍女?”

“是,奴婢从小就伺候我家小姐,不,是王妃。”芹儿按照秦舒的吩咐,将事情的前后如实禀告了楚王李昌。李昌觉得滋事体大,便又立刻带她入宫,向皇后娘娘禀报此事。

“照你所说,芳儿是被齐王害死的?”桓皇后语气一变,突然喝问道:“那你说说,齐王为什么要害死王妃?”

芹儿自己都不明白,齐王为什么要害死小姐?被桓皇后这样喝问,心中十分害怕,慌张地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大胆。”桓皇后猛然起身,厉声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你可知道诬陷亲王,是什么样的罪名?”

“奴婢没有诬陷齐王。”芹儿吓得连连磕头,哭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确实亲眼看见齐王将王妃饮用的汤药倒掉,亲耳听到他说要送王妃上路。”

“你还敢狡辩?”桓皇后不是不相信芹儿说的话,而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何况太子事件尚未平息,又有人状告齐王谋害结发之妻,桓皇后的心里如何能承受得了?

“母后。”一直站在旁边的李昌终于开口道:“儿臣觉得,不如将为二嫂诊断开药的御医传来问问。便可知道二嫂的病情是不是……”

“你也怀疑吉儿?”桓皇后打断他的话,问道:“他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儿臣不敢。”李昌急忙道:“儿臣也觉得二哥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但既然有人状告二哥,母后何不召人询问清楚,也好还二哥一个清白。”

“说的在理。”桓皇后点了点头,便吩咐身边的宫人道:“去宣太医院医正过来。”

不过多久,太医院医正张缙就擦着汗水,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他听到皇后的紧急传唤,还道是皇后突患急病,急忙收拾药囊赶了过来。却见皇后好端端地坐着,心中大是疑惑,行礼参拜之后,便问道:“娘娘召见微臣,可是凤体不适?”

“本宫身体无碍,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桓皇后语气严厉地道:“本宫问你的,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若有半点隐瞒,本宫不但削掉你的官职,还要你的脑袋。”

张缙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颤巍巍地道:“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不敢有丝毫地欺瞒娘娘。还请娘娘垂问。”

“那好,本宫便问你。”桓皇后顿了顿,才道:“前几日,你们太医院派人去为齐王妃看病。究竟齐王妃的病情如何,可否一定不能治愈?”

“微臣……”张缙实在揣摩不透皇后的心意,若说能治愈吧,偏偏齐王妃已经病故;若说不能治愈吧,但当时在治疗的时候,明明向皇后保证过,没有性命之忧的。正在犹豫该如何回答,却又听皇后喝道:“想这么久,莫非是在想怎么欺瞒本宫?”

张缙被皇后一吓,急忙如实答道:“微臣听闻王妃病重,亲自带人去王妃诊治。王妃只是意外流产,虽然看着凶险,但只要调理得当,当无性命之忧。微臣与几位同僚一起斟酌了个方子,只需按时服用,应该不会,不会……”

“可是王妃已经病故了。”桓皇后大声问道:“你怎么解释?”

“微臣确实不知。”自从听到齐王妃病故的消息,张缙就知道自己倒霉的日子该到了。齐王妃既是皇后的儿媳,又是她的侄女,自己没有能够把她治好,肯定头上的乌纱是保不住了的。现在只好连声道:“微臣学艺不精,请娘娘责罚。”

“张大人。”李昌又再次问道:“你确定王妃的病情,并不会伤及性命?”

张缙点了点头,道:“这点微臣十分肯定。但是,唉,微臣实在不明白王妃怎么就突然去世了。”

桓皇后与李昌对视了一眼,挥手示意张缙退下。张缙见皇后没有别的责罚,心中松了口气,急忙告退回去。

桓皇后见他离开后,叹了口气,道:“如果张缙说的属实,那么芳儿的死就真的有些可疑了。”转眼看着地上跪着的芹儿,语气转柔,道:“你站起来。”

芹儿谢恩起身,桓皇后又向她招手,道:“你过来。”等芹儿小心翼翼地走到身前,桓皇后才伸手拉着她,道:“芳儿以前进宫的时候,都带着你。本宫知道她从来都把你当作是姐妹,你对她也是忠心耿耿。本宫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本宫实在不明白,齐王为什么非要害芳儿。你在齐王府三年,给本宫说说,齐王究竟对芳儿如何?”

“齐王殿下对王妃一直都不好。自从王妃嫁入王府……”芹儿虽然有些紧张,但在桓皇后的鼓励下,终于还是将这几年齐王妃所受的委屈都说了出来。一直说到此次北伐:“娘娘该知道,当时王妃已经身怀有孕。奴婢曾见到王妃哀求殿下不要随军北伐,留在府中等待皇孙诞生。却被齐王殿下严词拒绝,王妃因此事而大病了一场。”

“这就是芳儿的不对了。”皇后皱眉道:“男儿志在四方。国家有难,吉儿身为皇子,怎么能够不上阵杀敌,而在家中陪着妻子待产呢?芳儿如此,却显得有些孩子气了。”

“娘娘说的虽然不错。”芹儿虽然不敢反驳皇后,但听她说齐王妃,却还是道:“但娘娘也该体谅王妃。王妃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只是个女人。怎么能不希望在生产的时候,有自己的丈夫在旁边陪着呢?”

“你说的也对。”皇后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丈夫经常征战在外,自己独空房。生两个孩儿的时候,丈夫也不在身边,那种寂寞、担心、害怕的心情确实难以承受。桓皇后点了点头,不愿意再提此事,又道:“照你这样说。虽然吉儿平时对王妃不好,但两人还算相敬如宾。那么吉儿为什么会害王妃呢?”

“这个奴婢实在不知。”芹儿突然又跪下,道:“娘娘,奴婢只是一个丫鬟。不论是生、是死,都不敢诬陷齐王殿下。只是小姐待奴婢有天高地厚之恩,奴婢不忍见小姐沉冤不雪,所以拼死来见娘娘。望娘娘一定要还小姐一个公道。”

“本宫……”桓皇后在芹儿天真无邪的脸上打量很久,确信这个小丫头不会有胆量诬告亲王。但她自己又怎么能接受儿子谋害儿媳的事实呢?沉默半响,才对着旁边的李昌道:“昌儿,你说说,此事该如何办理?”

李昌的母妃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是由桓皇后一手抚养长大。现在太子遭废被禁,齐王又出了这样的事。桓皇后实在是心里憔悴,不知该如何是好,奇#書*網收集整理只好询问除了两个亲生儿子之外最亲近的李昌。

李昌迟疑片刻,才终于开口道:“儿臣不知。”

“你不用害怕。”桓皇后知他有所顾及,便宽解道:“自从此次你在京中暂代监国,本宫才知道你处事稳妥。本宫的两个儿子不争气,现在只能依仗你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疑惑,不妨都说出来。当年是本宫亲自做主,让芳儿嫁入齐王府,本宫总要给她个交代。”

“既然母后这样说,那么儿臣就斗胆了。”李昌想了想,缓缓道:“刚才听芹儿说,二嫂自从怀孕就小心谨慎。而且王妃怀孕,都定期有御医诊视,以确保母子平安。二嫂所怀身孕,已经有八个月左右,怎么会突然说流产就流产了?儿臣以为其中有些古怪,想要查明真相,可能此事乃是关键。”

“此事本宫也觉得有些蹊跷。”桓皇后点了点头,道:“那天本宫还为此事斥责了吉儿。但是虎毒不食子,吉儿成婚已有三年,才得有麟儿,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儿?”

“母后说的极是。”李昌急忙道:“儿臣只是胡乱猜测罢了,请母后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李昌这样说,但桓皇后却被他的话提醒,回想起齐王妃流产之事。第一次太医来报,明明是说虽然动了胎气,但天幸母子平安。可是怎么短短一个时辰内,便又传来王妃流产的消息?而且那天晚上,自己驾临齐王府,只是小小地责备了齐王几句。怎么齐王的反应就如此强烈?莫非真的是心中有鬼?

桓皇后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突然对着芹儿道:“你再将王妃流产那晚的经过详细告诉本宫。”

“是。”芹儿便又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老老实实地讲了出来。

等她说完之后,桓皇后还没有开口,李昌便抢着问了一句:“你说王妃本来已经睡下,怎么会又突然让你扶她去书房找齐王?”

芹儿茫然地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当时奴婢也劝王妃,若是有急事要见殿下,可由奴婢转达。但王妃却要坚持亲自去书房,奴婢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这就有些奇怪了。”桓皇后沉吟道:“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吉儿那天晚上在书房干什么?”

芹儿仍旧摇头答道:“殿下在书房的时候,一般奴婢等都不敢去打搅。所以不知道殿下在干些什么。”

“那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或者特别的人去过王府?”李昌又继续追问道。

“特别的人?”芹儿思索了片刻,终于记起了,道:“那天奴婢去请殿下的时候,确实见书房内有客人。后来听负责殿下书房茶水的姐妹说,客人是太子妃。”

“太子妃?”桓皇后不解地道:“她去找吉儿干什么?”

“这个儿臣知道。”李昌急忙抢着答道:“那天大嫂也来找过儿臣,是希望儿臣能看在骨肉兄弟的情分上,帮大哥一把。但是母后也该知道,儿臣虽然奉命和二哥一起审理。但二哥素来受父皇宠信,在父皇面前说话更有分量。所以儿臣才建议大嫂去找二哥求情。”

“原来是这样。”桓皇后点头道:“那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却又些感慨地道:“飞燕这些日子为了建儿的事情四处奔波,也苦了她了。”

“事情有奇怪的。”芹儿却突然道:“奴婢记起来了。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负责殿下书房茶水的那个姐妹就再不见了。奴婢听大伙说,是齐王开恩,给钱送她回老家了。但大家谁也没有看到她离开,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了。”

“真的?”桓皇后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和李昌互望了一眼,道:“你觉得怎样?”

“不如……”李昌想了想,才道:“母后不如也把大嫂传进宫来询问。”

“那好吧。”桓皇后再次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有气无力地吩咐宫人去传见马飞燕。

马飞燕没有到的时候,殿内显得十分安静。这件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广,居然又回到废太子的身上。桓皇后在恨这两个儿子不争气的同时,也在暗叹自己命苦。芹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对她来说,知道已经说了,不知道的就不能乱说。虽然是为了小姐报仇,但她却从来没有诬陷齐王的意思,只是希望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让小姐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只有李昌,看着事态正如秦舒策划地一样,顺利发展下去。太子被废,齐王也将垮台,那么入主东宫的人选,舍我其谁?

由于是皇后召见,马飞燕很快就赶过来了。桓皇后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燕儿,你怎么消瘦成这样?”

李昌侧着瞟了她一眼,也十分地吃惊。才短短几天没见,原本风姿绰约,美名惊动整个洛阳城的大嫂,居然变得憔悴不堪。身体瘦一圈不说,脸色苍白,虽然涂了些脂粉,也没有掩盖住眼圈下的黑印。目光散乱无神,木然地向着皇后行参拜大礼。

“快快起来。”眼见儿媳被折腾成这样,桓皇后亲自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心疼地道:“这些天为了建儿的事,可把你给苦了。”

“多谢娘娘关心。”马飞燕的脸色因为皇后的关怀,恢复了些血色,但声音却仍然十分苦涩:“不知娘娘召见,有何吩咐?”

“本宫是多日没有见你,有些想念吧了。”桓皇后将马飞燕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感觉冰凉,不由宽解道:“建儿的事你不要太担心,总还不至于到最坏的地步。”

桓皇后只道马飞燕是因为太子之事,才被折磨成这样。却哪里知道马飞燕心中的痛苦?丈夫被软禁在宗人府,生死难料。她为了丈夫的事情,不仅没有了太子妃这个曾经荣耀无比的身份,还要抛头露面,四处求人。这些她都还能忍受,可是在求齐王李吉的时候,却被那个畜生仗势强暴,再她原本已经极为脆弱的心里又狠狠地加了一刀,彻底地将她击溃。她很想去告齐王,但一则担心丑事外扬;二来害怕给皇家以及太子抹黑,三则也希望齐王能遵守诺言,放自己的丈夫一马。

所以在那件事以后,马飞燕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在家等候着消息。再后来齐王妃流产、病故的消息传来,马飞燕心中明白,肯定是齐王担心丑事外泄,杀人灭口。每天晚上,她只要一合眼,要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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