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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花匠生活-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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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齐利问话的时候没看撒尼,他背对洞口,面朝洞外,已经开始警戒四周。
“加尼特他们被偷袭了。
真倒霉!三个都完蛋。
有镜头传回来——”撒尼最近,自然最快,“是新王!”
周信光不明白:“什么?”
“新的狼王!”撒尼神色肃然,示意其余人进洞。
齐利给周信光、姜灵与雷莫解释道:“能活过这冬天的,自然不好惹。
之前不怎么厉害的,也变厉害了。
像原来那头狼王,就——”
唐妮原本朝洞内走,闻言突然止步转身、打断了齐利的话:“相当于十五级?那还等什么?!分路逃命!”
撒尼、齐利一怔,旋即恍然。
雷莫与周信光还懵懂,冬明已经消失在洞内,眨眼又冲了出来,将一大堆压缩食水往地上一扔:“自己选个方向,别冲贝丽卡他们那边走!”话音未落,已经扛起姜灵跑掉了,姜灵连吭声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冲余下几位挥挥手。
野兽从来不笨。
它们既然偷袭,肯定观察过猎物。
贝丽卡他们那一组,毫无疑问是第二个目标。
'5_91卷三:一个民族的形成【上】 91、跑路唐妮捡起两盒食品两罐水,抄起周信光一抗,第二个跑路,朝南边。
周信光霎时间傻了!旋即本能使然,他开始挣扎。
挣了两下又一想不对:唐妮一片好意,他这不是给人惹麻烦么?
连忙乖乖不动,脸上却涨红了。
撒尼、齐利本不觉得有什么——姜灵、唐妮、周信光之间的关系在那儿摆着,唐妮不抓住这机会是傻瓜!的确,她无力自保,更保护不了周信光,但她可以帮周信光赶去月牙湖躲避,试试运气:长鬃狼会水,但水性不好,只会狗刨。
新王再凶悍,身为野生动物,它天性使然,忌惮湖中的土着,并不会贸然下水。
这样,唐妮挣一等功恐怕难,二等功未必有,三等功看运气,但人情至少可以攒上一个……在他们的概念里,这事理所当然。
所以直到此时,他们见周信光挣扎又脸红,方才悟出味道来原来这小子害羞!
他们早都过了这个年纪,所以撒尼顿时哈哈大笑,齐利也是乐得不行。
雷莫撇撇嘴角,转而也勾起了笑。
三人边笑边弯腰捡了食水,撒尼问雷莫:“你要去月牙湖吗?那里可以碰碰运气。
还是留在这儿?”他不可能护着雷莫逃命——自己都保不住,还妄图庇佑别人?!但捎着雷莫赶上一程还是行的。
齐利也不急着走,同样看雷莫,看他打算如何:“周信光应该会在那儿。”他们体术十四级,慢点出发,依旧能赶得比唐妮和冬明快。
而一个古老的、简单又有效的定律是:当一头恶狼追你时,你不需要跑得比它快,你只要跑得比其他人快就行了。
雷莫收拾好一套食水,对撒尼一点头:“多谢了。”对齐利道:“好运。”
撒尼就抗起了雷莫。
齐利也与他们道了一声“好运”,三人分成两拨,各自奔命去了。
微型机甲收拾起余下的食水,搬回屋子里,物归原位。
登陆时顺利带进来的作战配给,大部分在去年陆续消耗掉了;一部分是划出来留给冕下们用的,他们也不爱那个,并不会出了门就天天吃,只在潜伏、受伤、不便野营等情况下会用到,所以所需不多;最后一部分应急的,就是这些了,不能浪费。
至于它们自己,它们固然没武器,对付不了狼;但是也用材好,并不怕狼咬。
……唐妮奔过栈桥,循着湖边的小木屋找到五条独木舟,将周信光往里头一扔,又从怀里掏出第二套食水丢进去:“您可以去湖里躲躲。
石皮鳄不好惹,还有别的,但未必会碰上,撞个运气!”话音刚落,人已经跑远了。
周信光面红耳赤趴在独木船里,被食品盒砸了一下屁股、被水罐敲了一下后脑勺。
他呆了片刻,咬牙根捶了一记船底——这女人故意的!故意把他扔了个四脚趴趴,故意把食水丢在这种位置砸他!
而后周信光深吸一口气,爬起身来,回忆了一下登陆前学的野外标准程序,于是手忙脚乱把食盒水罐在防护带上固定了。
这都是配套的,行动方便,不易失落。
栈轿、木屋与独木舟,均是当初为了他们捞碧纹蚌而造起来的,周信光划了那么多天独木舟,虽赶不上老船工,但也很娴熟了。
他解开独木舟,抄起浆,左右看看,想了片刻不得要领,只好胡乱捡了个方向划去。
……青草初发,苇芽渐绿。
唐妮飞奔在岸上,一路加速,越来越快,正逼近音障……突然她呛了一声,呼吸失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唐妮也不恼,索性扬声畅笑:“原来还是个雏儿!”
她尊重姜灵与周信光的家乡风俗,对练之中从来不攻周信光的下三路。
又因为是逼着周信光发掘潜力,所以采取了最中规中矩的体术训练套路,没教格斗擒拿那些杀人用的东西。
这样子,加上彼此水平相差又大,唐妮十二分地游刃有余,所以抱、靠、缠,这些肢体接触大的招数,统统都用不到。
结果就是,唐妮到了今天才发现,周信光居然还是个男孩、而非男人,这么一碰就脸红!
那个抢她蛋糕的好运小子很纯洁、很害羞!
……与此同时,冬明停在树上,轻轻放下姜灵。
前面是泥沼,有一大群大角犀在打滚嬉耍,冬明仔细打量它们。
姜灵连忙抓紧机会,试图说服冬明与她兵分两路。
但这话却不好开口。
再为第一回去莱扎那次,冬明尝到过意外失去的滋味,此后这就成了他的心病。
姜灵很清楚这一点。
人都有惰性。
冬明也是人。
他之所以在生活安定下来之后,依旧训练得那么勤苛,以至于令詹斯都心服口服,并不全是习惯使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种恐惧—他清楚地知道星际之间最残酷无情的一面。
另外,冬明在路林身边那一年里,或许巧合,或许“私人财产”
所遵循的惯例使然,去过战场。
故而姜灵斟酌了半天,只有一句话:“这儿只是游乐场。”
冬明头也没回,竖指唇前示意姜灵噤声,依旧聚精会神地打量着那群大角犀;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转头看姜灵,用气声轻轻道:“反正只是游乐场,大不了一起出局。”
他的眼睛明亮,含着由衷的欣悦,却又太过沉静,沉静得几乎好像星际之间那无垠的深邃太空。
姜灵微怔了一下,不明所以之间,不知怎么地就有点儿心虚,忙忙点了头。
冬明便继续观察那些食草的庞然大物。
姜灵也看了看大角犀们。
这些家伙很温驯,前提是它们没在发脾气。
姜灵很有把握与它们同吃同住,捎带上冬明也不是问题。
所以姜灵开口了:“我……”
但她没能说下去。
因为冬明一抬手食指按住了她的唇:“有七十六头大的。
头犀壮年,也是十五级。
新王轻易不敢惹它们——把你的外套给我。”
“干嘛?”姜灵一头雾水,不过她现在正心怀歉意,于是不解归不解,却没像平时那样跟冬明抬杠,乖乖脱了外套递给冬明。
冬明接过姜灵的外套,团缠在左手上,打结,嗅了嗅。
而后他微一摇头:“还不行。
袜子也给我。”
姜灵:“……”
5_92卷三:一个民族的形成【上】
、分兵冬明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姜灵,因为姜灵不像他,还是怕冷的。
而后冬明用了野外的匿踪喷剂,又撸下几把嫩叶,揉了浆汁涂抹自己,接着他从高高的树顶上,沿着下风口,小心靠近大角犀们,攀藤而下,倒挂着从这些大家伙所喜爱的泥沼里,取了一大团泥浆。
这个行为其实没什么危险,前提是像冬明一样利索轻巧,动作果断,悄无声息。
因为大角犀视力约等于零,不过嗅觉与听觉很好,所以只要不弄出声响、不带着气味,它们不会知道。
姜灵蹲在树上,轻轻拨开叶丛看冬明干活儿,忍不住就笑得贼兮兮:泰山冬明啊冬明泰山……当然冬明比那上当受骗的笨蛋泰山聪明多了!
一眨眼,冬明就回来了。
他让姜灵展开了训作服,再戴上呼吸塞——这小东西就在防护带里——接着三下五除二,便把姜灵糊了个从头到脚、结结实实。
这项工作完成时,姜灵成了个泥人,连嘴巴都张不开了,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巴眨巴瞅着冬明。
好在他们的衣服,平时看着普通简洁,一点不起眼,临到用时,领口、袖口等处都可以展开、延伸、密封,后脑勺与咽喉,更是被周密保护,所以姜灵保暖没问题,充其量也就是两手与脸上接触了泥浆。
就这两处,还出于丛林环境考虑,才留下的。
毕竟如果完全保护起来,那么皮肤的触觉也就发挥不了作用了,这对判断风向、分辨材质等,均很不利。
其实以冬明所知的情况而言,在丛林里度日,少穿点最好,触觉是很重要的——如果有哪个家伙埋伏得很好,或者瞒过了你的耳朵,成功偷袭你,那么脊背上、肩膀上、手臂上裸露的皮肤便会警告你,训练有素的人就能藉此避开。
但寒冷对姜灵是个大问题,于是保暖被放在了首位。
……冬明干完活儿,看看姜灵,乐了,擦干挣手上的泥桨,忙里抽空给姜灵留了个影,同时迅速嘱咐:“呆会我把你放下去。
你别紧张,跟它们呆一块儿除了臭一点,没什么别的。
它们本来就会与糜鹿、野猪之类的混处,很容易把你当成伙伴。
要是它们喜欢你,你还可以骑它们,不过记得小心点——它们视力不好,容易受惊,常常突然间就冲了起来,速度又快,撞东西还野蛮。”
姜灵现在说话闷声,于是她指指冬明,指指大角犀,一歪头:你呢?
冬明轻声道:“我要绕过它们,接着刚才的路走,下水,顺流走,下游有瀑布,可以甩掉那些狼。”
他是对的。
如果两个人都混进大角犀群里,虽然可以获得一时的庇佑,但摆脱不了长鬃狼的追踪。
那些狼报复起来固执得要命,会守着犀群、盯着他们两人十几天乃至几个月,一直到找到机会、把他们干掉为止。
所以冬明要带着姜灵的衣物走,接着他们上树之前的路径,让开大角犀们,从另一个方向逃蹿,引走、甩掉那些狼。
至于匿踪喷剂,这个对小狼崽还有用,对成年狼没什么用——它们是“游乐场”里嗅觉最敏锐的动物之一,又机敏凶残。
不过,长鬃狼固然嗅觉敏锐,扑得高、蹿得猛,但是它们不会爬树!
而丛林里的风会吹散各种气味,但也会携带那些信息进行短程旅行。
因此,长鬃狼运气好的话,能嗅到离地十几米、二三十米高的地方有谁来去,但嗅不到树冠上发生了什么。
……姜明继承了那么多记忆,一听就明白了,所以姜灵哀怨了。
冬明好笑,又有点不舍:“猴谷见。”
姜灵嘟起嘴,无奈点了头;而后她示意牵明别动,凑过去,亲了一下冬明:“好运。”
冬明意外,不过没躲,眉眼一弯笑纳了。
两人荡藤换了几次手,接近到大角犀群的外围,下滑接近犀群。
他们下方是一头成年母犀,带着一头小公犀。
冬明瞅准头犀踱得远了,两腿绞住藤倒挂、下滑,挑了个机会,轻轻松开姜灵、把姜灵抛在了母犀右侧——落地要轻,越轻越好,姜灵自己跳下去其实也不重,但还是不如冬明出手。
当然如果能由以一个梭云蛋砸退姜灵的那位易林大师来,会更好。
这是高难度的行为。
放在以往,属于国家杂技团保留节目。
不过对于体术好手而言不是,只是众多训练动作里的一个。
姜灵安然落地,冬明正要收工,旁边那头半岁左右的大角犀刚好翻过身来,蹭了姜灵一下。
冬明就不动了,盯着那头小家伙,准备打手势叫姜灵起跳——如果情况不好,他得把姜灵拉上去,换个地方再投放。
半岁的大角犀转头看看姜灵,嗅了嗅,不大满意地让开了一点,不知有意无意,后蹄踏得重了些,给“泥人…姜灵”又添了一身泥浆点点。
冬明莞尔,冲姜灵小幅度挥挥手道别。
姜灵仰头望着冬明,一边同样小幅度挥辉手,一边不高兴了,琢磨着要不要叫这头大角犀拱她一下……算了,若是耽搁了时间,对冬明的后半部分计划很不利!
她在那儿不甘心,冬明以为她是不安,心头一软,钩爪一扣老藤,冒险倒滑下去四尺多,探手摸摸姜灵的头安抚;一时忍不住,顺带又拍拍她的脸。
姜灵趁机就蹭了蹭冬明的手。
使劲蹭。
她很少这样!
所以冬明有一瞬间几乎跳下去,不过他总算控制住了这冲动,以口形无声说了个“回见”,收身攀高,从树冠离开了。
带着脸上那一抹泥痕。
而姜灵目送冬明离开,黑着脸蹲到了半岁的大角犀身边:这儿不会被成年大角犀踩到。
她隐蔽好自己,就在那儿生闷气——明明有能力保护两人,却不可以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冬明去冒险……这感觉,糟透了!
……周信光一边把独木舟划离湖岸,一边时不时看看记录仪。
快十分钟了,记录仪一直没消息。
不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说明姜灵、冬明、唐妮都还在“游乐场”里。
所以周信光自我宽慰一番,平复了情绪,开始琢磨记录仪里的资料,研究自己该往哪边走。
而后周信光眼角无意间瞄到了难得一见的景象:左前方微波荡漾的湖面上,大串大串的泡泡浮上水面,成片成片。
“哇,这么多蚌?”
这令周信光惊喜:或许他可以继续他的训练?
不过换成冬明在这儿,可不会这么想——很显然,碧纹蚌没被打扰时,绝不会大吐泡泡!
幸而冬末春初,温度还没上来,水里藻类微生物不多,湖水清澈透底,所以下一瞬,周信光就瞧见了船下水中的棱形黑影,一大群!
他悚然大惊,也不敢用精神力去探查,生怕惊扰了那些大家伙,忙忙轻轻划桨,想要尽快溜走。
但是一道黑影已经朝独木舟追了过来!
紧接着又是两道……
5_93卷三:一个民族的形成【上】 93、反猎树冠连绵不绝,在大地之上,织成了绿色的空中巨毯。
冬明在其间飞蹿。
他说给姜灵听的计划是真的。
但是他没有告诉姜灵全部细节——他瞒下了可行性评估的那部分。
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分,简洁而稳妥。
代价就是计划的后半部分高度危险,并且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运气。
对冬明而言,下水容易,甩掉长鬃狼不容易——而在水里保证自己的安全,更是毫无把握!
不过,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这令冬明有了改变计划的余地……坏消息是,狼群还没分群。
在春夏季节,长鬃狼本来会一窝一窝生活。
因为食物丰沛,同时成年狼发情,于是它们往往会摆脱等级制度严格的狼群,带着自己未成年的孩子——如果有的话——分出去单过:一雄一雌,找个地方筑巢,交配怀孕,养育幼崽。
那些未成年的狼会从它们父母那儿学习狩猎,同时帮助抚育幼崽。
然而,或许是因为刚刚过去的这个冬天里,它们损失太大,目前狼群仍然群聚行动……而这令新王可以调兵遣将!
新王再厉害,分身乏术;可现在它不必亲自追赶每一个人,所以大家分路逃命所抢来的时间差,也就没了!幸亏还有贝丽卡他们三个贡献的那部分。
好消息则是,这一分兵,觅着他这一路追来的,不是新王,而是三头成年长鬃狼!一头正值壮年,另两头还很年轻。
副首领视狼群大小,少则一头,多则三四头。
它们的地位仅次于狼王,责任也只比狼王小。
它们帮助狼王统领狼群,在捕猎行动中担任仅次于狼王的主力,承担重要而危险的任务。
而每次捕猎成功后,它们紧随在狼王之后享用食物……最后,它们或者是狼群里最年长、经验最丰富的;或者是狼王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后起之秀;又或者,干脆是被挑战者打败的前狼王。
无论哪一种,都不好对付!
但不管如何,至少比狼王容易些。
既然追来的这三头之中没有新王,不是相当于十五级,那么就有机可乘!
至于新王去了哪儿……冬明在心底里没什么诚意地替撒尼与齐利祷告了一下,折向西南——起码姜灵已经安全了!这令冬明感到很满意。
三匹狼随之转了方向,紧缀其后。
丛林里的地上没有一丝空隙,到处灌木与藤蔓,对任何一个超音速前进者而言,均是障碍重重。
尽管如此,追杀者还是一点点缩短了它们与冬明之间的距离……四匹狼追得越来越近了树冠层又比地上好一点。
如果说树干是伞柄,那么树杈就是伞骨,枝叶则是伞布——树杈间长了叶子也没用,因为晒不到太阳。
唐妮就飞奔在这些树桠上。
她又一个遽然折弯,试图借此将身后的追杀者甩开一些。
然而,不幸的是,领头的母狼已经将兵分两路——它们两两偕行,左右前进,抄追唐妮!
这令唐妮的变向跑再无用武之地。
所以唐妮眉头紧皱:她的对手很难缠!
这是一头壮年母狼,经验丰富,不过已经露出一些开始老去的端倪。
但就目前而言,它依旧很强壮,至少有足够的体力来追杀唐妮。
显然,它是狼群的副首领之一:只有身为副首领的母狼,才会率领数头成年狼奔袭追杀。
另外,它非常有可能是前狼王的配偶——冬天还没到来之前的那头前狼王。
事实上,长鬃狼的狼王有时候会是母狼。
偶尔是挑战者,但更多的情况是由于狼王在它的全盛期骤然死去——丛林里到处都是足以致死的意外,狼王这个位置又是狼群中风险最高的——结果挑战者们准备不充分,狼王的配偶便占据了狼王之位。
因为狼王总是最强壮的,并且享有挑选配偶的优先权。
故而作为狼王的配偶,这头母狼肯定是所有母狼里最棒的,而且它还得长期面对、并战胜所有其它母狼的挑战,从而占有最好的生存资源:与狼王一同第一个享用最好的食物;此外作为一个母亲,它还享有第一位的生育权。
这令它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更加强壮,而后抵达十四级巅峰——不过强壮不仅仅是体格上的,还有经验上的。
比起母狼,公狼在体能上有天生优势。
但是有的时候,狼王配偶所享有的这种积累,会超越这个优势。
于是它们便成了母狼王。
不过一般而言,这个超越**不了多久。
因为作为狼王,责任很大,危险性很高,简直像是坐在火山口。
挑线者总是很快成熟,于是先天不足的母狼王就被赶下王位。
除非它十五级。
但这并不容易;对每年都要怀孕产仔的母狼而言,则是格外不容易。
好在狼王之争很少以杀死对方来分出胜利。
前狼王往往以屈服收场,而后成为副首领。
此乃新王乃至整个狼群最乐意看到的情况。
如果前狼王抵死反抗,新王当然也会杀死它们,但这对新王也不利——前狼王的全盛期虽然开始过去,但它们的生存经验与捕猎技巧对狼群而言,依旧是宝贵的财富。
故而当一头母狼王面临狼王之争时,它因此死去的可能性就更小。
因为向狼王之位发起争夺的挑战者,以公狼占据绝对多数。
这些新王总是更倾向于和狼群里最棒的母狼产下后代,而不是咬死对方。
所以一头母狼最辉煌最幸福的狼生轨迹是这样的——狼王配偶,狼王,狼王配偶,副首领,狼群“英雄”。
当然,所谓英雄,就是已经死掉了的。
若是前两任狼王死得足够快,并且这头母狼足够好运、没被过多的伤病缠上,或许还可以再添上一个“狼王,狼王配偶”的轮回……这样的一生意味着经历族群中最激烈的权力斗争,享有最丰美的食物,担负猎杀中最凶险的部分,诞育最多最强壮的狼崽子,以及与最强壮的公狼耳厮鬓磨。
如此辉煌的经历,若是放在人类社会里,足以写成一套回忆录,风靡星际。
……唐妮很清楚长鬃狼的习性——她怎么会蠢到不去了解敌人的情况。
感谢来到“游乐场”的前辈!
他们积攒了许多资料,又互相议价、彼此交换,所以一般的动植物性状如何,全部可以查阅得到。
当然涉及宝贵资源的那些信息,被各个文明控制得十分严密。
后者譬如海胡蜂。
海胡蜂的习性,其专用解毒剂的工业配方与“游乐场”本地土方,连姜灵的记录仪里都查不到——不过这是因为姜灵还没有能力下六曲海沟。
而且,姜灵好奇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巴尔德。
所以唐妮很清楚追杀自己的是何等角色。
她心知不敌,绝望之下,杀意横生——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
一个不亏……两个就赚!
……背后两股劲风先后撞来,是为首的母狼,领着它那一路的年轻公狼。
唐妮只觉后颈上寒毛倒竖,她心知耽误不得,当即头也不回,拼尽全力往前方跃去,双手一抓上方树杈,借着巨大的冲量,收身荡向上空!
“砰!”
空气的爆裂声中,为首的母狼扑了个空,砸得它落脚的枝桠“吱嘎”作响。
母狼不得不顿了顿,稳住身形——因为这是树杈间!它能凭借强横的肉体力量“蹿”上来,但它毕竟不会爬树!它只能“踩”在上面,却不会“握住”树枝……于是这腾挪转圜之间,灵巧不足,一不小心还会掉下去,就吃了先天大亏!
然而就是这一顿之间,唐妮已经转了个三百六十度。
她飞过树枝上空、落回后方,骑上年轻公狼的肩,两腿夹住它脖子——发力一拧!
“咔嚓!”
公狼刚刚站稳,压根来不及反应,一声没吭就瘫软了。
母狼已经重新找回了平衡,马上转身扑向唐妮。
另一路两头狼此时也已经追到,后爪一蹬上蹿,咬向唐妮。
钩爪飞射,唐妮身影随之腾起,从母狼头顶险险掠过。
母狼半空扭腰试图留下唐妮,但差了小半尺,它的爪子从唐妮靴子下方滑过,割裂空气,发出剧烈的尖啸。
三头狼齐扑齐落,冲量太大,可怜的树枝承受不了,终于断裂,带着奄奄一息的年轻公狼掉向地面。
母狼愤怒至极,沉吼一声,却已经失去重心,只能眼睁睁看唐妮逃过这一劫。
唐妮眨眼已经消失在叶丛间,丢下一串哈哈大笑。
赞美恒星!狼毕竟是狼!它们的身体固然可以强健异常,但它们不懂得像人类这样,学习各种各样的技巧、制作各种各样的工具!
颈椎被折断,立即失去行动能力,但并不立即致命。
三匹狼爪子一沾地,嗅嗅垂死的公狼,舔它的皮毛,呜咽哀鸣。
年轻的公狼睁着眼睛望着它的同伴们。
它在求助。
但它们帮不了它。
母狼仰头长嚎。
而后三匹狼重新出发,追着唐妮消失的方向而去。
远远地,有狼嚎回应它们。
仔细听的话,可以分辨出几十个不同的声音。
'5_94卷三:一个民族的形成【上】 94、织网狼嚎遥相呼应,苍凉悠长,在起伏的山间撞出袅袅的回音。
冬明听得清楚。
他还听到身后的追杀者闻声慢了一线,旋即更疾更狠地扑了上来。
好在前方就是目的地!
这是一片密密的藤蔓,从低谷直到上坡,漫山遍野。
细得与小孩手指头差不多,粗的则与成年人的小臂不相上下。
上面有脓包似的疤节。
与其它藤蔓不同,它们没长多少叶子,也就不曾因为抢夺阳光,而令支撑树萎靡不振、乃至枯死——事实上,它们的支撑树都很茁壮。
尽管如此,这些古怪的藤蔓却长得很好……或者确切而言,它们长得太好了!明明才开春不久,它们却浓翠欲滴,茂盛得好像到了夏天。
这在皑皑余雪未尽的初春里,显得格外妖异。
它们的名字叫做织网藤……不用问了,这是一位前辈起的名。
或许他在命名上没什么才华,或许他只是疲于起名——作为最初进入“游乐场”的先行者,他们要面对很多很多没有名字的动植物。
动植物当然不会介意自己的无名,但人类需要一套名称以方便区别它们。
命名者留在记录中的理由是,这些藤蔓晾干后依旧坚韧,乃制作陷阱、吊床等物的好材料。
那位前辈大概用了不少?
但是,织网藤最擅长的事,绝对不是被织成网!
……冬明见了它们,毫不停步,瞄准空隙,一头撞了进去!
两头狼随之扑入,杀气腾腾。
但为首的公狼却猝然刹住了脚步!
它险险停在大片藤蔓之外,恐惧不前,忐忑徘徊,贴着地面呜呜低叫起来,呼唤着自己的儿子,自己年轻的妻子——它的第二任妻子。
它的前妻已经在上上个冬天里,回归大地了。
少年夫妻,生死与共,抵不过严冬无情。
没有回应。
只有永不停息的风从林间吹过,带来簌簌不绝的叶涛,与鸟啼虫鸣。
公狼一而再、再而三地呼唤。
然而,它得到的回答只有风声。
茂密的藤蔓隔断了视线,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风从密藤间送来了气味——血腥味,混在一种奇特的酸味里。
公狼的低唤一顿,它抽动着鼻子,抬头凝视前方的藤蔓——狼血的腥味它很熟悉:狼群捕猎时常常免不了有伙伴受伤,甚至死亡。
至于这种混合的味道……它也闻到过。
在它出生后的第二个夏季,还跟在父母身边的那个夏季,闻到过。
那时候它们兄弟妹妹三个——本来是兄弟姐妹五个——兜抄埋伏一只肥兔。
它们兄弟两个一左一右,成功将兔子赶向妹妹埋伏的地方。
而后它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飞身扑出,结果咬着兔子滚入了下坡的藤蔓丛中。
这没什么。
打几个滚而已。
捕猎中太常见了。
问题是,那丛藤蔓动了一阵子,它的妹妹却久久不曾叼着兔子出来。
事实上,再也没有出来……它们兄弟两个起先还以为它们的妹妹饿坏了,吃独食呢!它们也饿坏了!所以它们怒气腾腾地冲了过去。
但当它们跑下坡、接近藤蔓时,却被那忽然“活”过来的藤蔓吓坏了!再也不敢靠近……那时候,风比现在热,风里面也带着这种味道!
故而公狼很清楚,它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妻子与儿子了——就像它在那个夏季、那次捕猎之后,再也没看到过它的妹妹。
在捱过残酷的严冬、失去了两个孩子之后。
在一次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追猎里。
所以公狼渐渐焦躁起来。
它怒视着这些绿油油的藤蔓,黄绿的眼睛一点点涨得通红。
它试着去攻击最外围的藤蔓。
但在它突袭咬断了一根藤蔓之后,整片整片的藤蔓开始“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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