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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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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汇合到一处,张心与韩信独自走到离我们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两人耳语了好一阵,虽然张心从没有告诉过我他们谈了些什么,但再笨的人都能猜到。综合后来从其它渠道得到的信息,我估计韩信一定告诉张心,项羽否定了他智取项玉,没必要与这样的狂妄武夫浪费精力的主张。二人肯定会是惺惺相惜,急需要抱团合作。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变得简单了许多,明天,项羽与项玉在北门前的空地里对决时,韩信带着两三百人绕城摸到南门,然后潜入城内,占领城池,抓住项玉及手下的家眷,逼降或杀死项玉。

我希望项玉能在阵前发现项羽的阵中士兵少了很多,然后想到可能会出现的阴谋,从而有所防备。但真正有防备的却是陈虎,当韩信带兵来到南门时,陈虎拒绝开门放行,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起誓效忠项玉,不可能再回到韩信一方。

韩信在城外讲兄弟之情,张心在城里告诉他那只是权宜之计,装的假相,但仍无法改变他的态度。在所有人的步步紧逼下,陈虎仍然无法作出抉择,最终,他选择了结束自己,他拔出自己的短剑,扔到城下,然后像跳水一样跳下城墙,在城前的一块石头上碰开了一朵灿烂的红花。

韩信的士兵与这里的二十几个人合在一起,扫荡了大半个城,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有力的反抗,那些站在城墙上的士兵无心他顾,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我们不但将项玉手下的家眷们集中起来关到了将军府,而且还将除北门以外的另两道门也攻了下来,我们很轻易地将近两百名守卫这两道门的项玉的手下用绳子捆在一起,杀掉几个带头的,他们便都变得异常的服从。我想,他们服从并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对项玉能力的信任,好多次,同样的险境,项玉单枪匹马,将他们救了下来。

站在离北门有五百米的距离,韩信观察了一段时间,然后让自己的士兵全部换成项玉手下的装束,然后分三路朝北门逼进。没多久,所有有项玉手下站立的旁边都有换装后的韩信士兵,只等韩信大手一挥,就能从背后给敌人致命一击。

果然,韩信见人员到位,果断地挥动了手臂,于是,血腥的场面再次出现,差不多两百个士兵一起动手,分别砍杀了一批敌人后,剩下的人连报警的手势都没有就举手投降了。韩信一边让人将城门关上,一边让人将已降的人集中捆绑到城下的一间屋子里,然后站到城上往外看。

城外,项玉与项羽正在重复着昨天的游戏,两人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决定胜负。城前方项玉的手下一点也没有察觉,因为双方的决斗刚开始不久,大家的注意力还比较集中。

第八十五章 英雄末路

韩信让手下换回原有的装束,然后集中了城里所有的弓箭到城墙上。

已经有人发现了城里的异常,更多的项玉的手下在朝城里望,有一个将领已经勒转马头,想要到城里一探究竟。

韩信再次举起手来,坚决地一挥,城上所有人都拉弓放箭,虽然城上的人并不太多,还达不到箭如雨下,但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箭的杀伤力并不小。那些列队朝着前方的人,一排排地倒下了,前面的人再回过头来看时,第二波竹箭不期而至,他们同样没能获得躲避的机会。

项玉的手下被逼着朝前冲去,项玉不明白缘由,正愣神,项羽的戟已经刺到面前,他慌忙一侧身,项羽的戟顺势一收,戟一侧的曲刃就割进了项玉的腰里。驾车人见项玉受伤,一挥僵绳,马加快速度,要带着项玉离开项羽的攻击范围。项羽肯定已经清楚对方的企图,戟再次被抡起来,横着朝项玉的颈部而去。

项玉因为腰部受伤,反应的灵敏差了很多,他只得身体往下一蹲,躲过了这一劫,但头盔却被砍到地上。头盔的破损的边角挂伤了他的头脸,鲜血很快将他的头染成红色。

项玉看到自己的手下不是被射倒就是如漫堤的洪水一样四散奔逃,再看看城墙上得意地放箭的士兵,愤怒地盯着不远处也正盯着他的项羽,然后用戈头一拍马屁股,马立即加速奔跑起来。项羽也不示弱,也用戟扎了马,两匹马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朝对方冲了过去。

这次,项玉不再讲什么技巧,用尽平身所有力气,朝着项羽的头顶砸去。项羽见来势凶猛,没敢拿戟柄去顶,而是迅速侧到战车一边,同时戟朝项玉的胸口刺去。

应该说,项羽后发制人,也许会因为项玉击中战车而受伤,但是,他却能有效地刺中项玉,让项玉命丧当场。如果项玉尚未失去理智他会收手自救,果然,他纵身向车下跃去,同时利用身体跃起的力量,硬生生使向下的戈横里扫向项羽。危险被踢给了项羽,项玉的戈带着风声而来,他急忙拖住戟柄,一手向后,一手将戟柄扶着立起来,要将扫来的凶器隔到身体之外。

就在两匹马就要错开之际,两件兵器碰在一起,项羽受到重力击打,翻身滚到地上,戈尖划到他的后背。项玉自然也是滚到地上,他翻身战起来时,他已经看到项羽的队伍在一个书生的指挥下朝着他和他的残兵败将席卷而来。他的手下见前后都有敌人,就朝两面奋力奔逃,很快就被项羽的军队分割包围,砍杀殆尽。

项玉的战车并没有回来接他,而是顺着城墙根朝东而去,被城楼上的韩信令人用箭射翻。

项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手臂上昨日的伤口早已经裂开,鲜血染红了整支手臂,并顺着手指向下滴淌,而后背受到击打,一定使他的内脏受到伤害,所以,他显得非常痛苦,扶着戟才站直了身体。他站直后,猛地做了个昂首挺胸的姿势,再次抖擞起精神,岿然而立。战车转回到他的身边,但他却没有上车,而是朝着项玉走去。

项玉挥舞着他的武器,并没有逃走的意思,目光直刺项羽。项羽似乎不愿和他再战,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站住了,竖起戟,说着什么。

但是,项玉并没有屈服,他不管项羽作何打算,再次冲上前去,与项羽战成一团。应该说,这时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唯一能证明的就是项玉的荣誉,项玉在为自己的荣誉而战。尽管如此,项羽并没有占到任何的上风,反倒是在项玉如疾见骤雨般的进攻中左支右拙。

韩信与陈平汇合在一起,很快将项玉的人员肃清,被杀者不计其数,然后所有人一起将决斗的两人围在战场中间。

这又是一场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厮杀,速度与力量全凭自己的素质,灵活显得更加重要。虽然已经全力拼杀了两个多小时,两人并没有显出丝毫的疲态,反倒是你来我往,进入更加忘我的境界,对于两人,似乎已经没有了输与赢的概念,而是在为现场所有人进行着攻与防、力量与智慧的表演,叫好的声音不时响起来。

又是一两个小时过去,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但两人的战斗毫无停息的迹象。

终于,项羽向后跳了一段距离,竖起戟。

“壮士,请停,想必肚中已饥,不若先停,改日再战三百合,如何?”

项玉应该已经过了使气拼命的阶段,回答说:“甚是,改日与你大战三百合,方显我英雄本色。不分输赢,非好汉也。”

项羽说:“善。”

项羽说完,上前去,抓住项玉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过了一阵,项羽朝韩信挥了挥手,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我们让开一条道来,放项玉入他的城去。

果然,通往城的方向被让出一条两三米宽的道路来,项玉迈开沉重的步伐朝那面走去。走了几步后,他的步子开始变得蹒跚,需要拄着戈,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看看项玉已经到了城门前,守门的士兵却不让他进城,一起用戈指着他,项羽正坐下来休息,并没有看到这些。

我看到并听到张心在向韩信耳语,我的心猛然被提了起来,我知道,这会是项玉受到的最后一击。果然,韩信抽出弓来,张满弓,沉着地放出不光彩的一箭。箭正中项玉的后背,他摇晃了两下,然后转过身来,此时,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怨恨,我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满足,他会为什么而满足呢?

守门的那几位士兵一起举起戈矛,呐喊着冲向项玉,项玉转回身去,也许他用眼睛瞪了他们,几个士兵急忙刹住,没敢再往前冲。韩信再次变弓搭箭,两支箭并排扎在项玉的身上,项玉拄着戈矛,他的身体不得不向下弯去,看来,他已经不再有力量坚持战斗,就算是眼前那几名小兵,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他的性命。

一向以来,我都比较同情韩信,因为他为刘邦立下汉马功劳,但却在刘邦江山一统时成为首要的谋害目标,他曾被建议不要跟随刘邦而自立,但他凭着对刘邦的忠诚不为所动。然而,现在,我却觉得,他的命运只能算是愿赌服输,因为他的行为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光彩,只是一个利用武功,投政治之机的人。当然,这种想法也只存在了几天的时间,因为后来我认识到,项玉作为韩信的敌人,如果不趁其力弱时消灭,有遭一日卷土重来,那就会有更多的生灵遭受涂炭。项玉可以算是个了得的英雄,但他对他人生命的漠视却是有目共睹,而且,如果算是漠视那还算是比较轻的结论,他或者他的人以何等残暴的形式,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让他留在世上,只能是为虎作伥,逆文明之路。这笔账多多少少还应该算一些到我的身上,因为他是由我带到这个世界,我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但项玉的英雄气概让我折服,使我置对他的责备与自责不顾。项玉与那几名士兵对峙着,他也许正在咳嗽,朝着我们的后背不时起伏,但那几个士兵却没敢再往前走一步。韩信在射出两箭后也没再射,也许他也受到震撼,眼巴巴地望着那方,其它的人更是傻呆呆地站着。

突然,队伍里有人喊出一声:“杀!”

那几名小兵一听,终于鼓起勇气一起朝项玉冲去,他们训练有素步调一致,戈矛平整得就像掌握在一个人之手,这就是韩信的兵。

项玉突然立起身子,戈像闪电般晃了一下,那几句士兵就如同被抽掉骨头一般,瘫软到地上。

项玉再次拄着戈弯腰咳嗽,那起伏的后背,那插在他背上两枝箭上的羽毛,都加大了活动的范围。英雄末路,何必再无谓地杀戮生灵,收手吧,你应该已经赢得了掌声。

第八十六章 平静的胜利

停了下,项玉一瘸一拐地越过那几具尸体朝城门洞走去,他曾经高大的身影如今并不见得能比常人高。跟我们在一起的所有人都安静得出奇,像在一出意想不到的节目前目瞪口呆一般,甚至项羽也在这样的现场前而倍感意外,站起身,睁大了眼睛朝城门望去。

城门里又冲出几个士兵来,同刚才的那几个人一样,发一声喊,冲过去,然后一声不响地倒下。

离我不远的韩信似乎不愿再看到这样的场面,提起缰绳冲向项玉,项玉一定也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他顿了一下,但是,却连身都没有回一下。此时的马战尚无成熟的马具,骑兵并无多大的优势,所以,以项玉的能力,纵是韩信,也不会讨到什么好,说不定正好夺得一匹良马,拼了命,也许还有逃生的机会。

韩信的马越跑越快,离项玉也越来越近,但项玉始终像没有觉察一样,一步一挨地朝前挪着,他要进城。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执著的朝城里去,城早已被人占领。

韩信举起了长长的戈矛,这只是一支普通的武器,小兵专用,在大英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五米,四米,项玉依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难道他也想像对待那几个士兵一样给韩信来个致命的突然袭击。

没有,绝对没有,项玉像个极其普通的聋子一样,戈刺到他的身体他都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戈很顺利地扎进了他的身体,而且因为带了马的冲击力,扎得很深很深,他巨大的身躯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倒下去,干脆、直接,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也许因为戈矛扎得太深,也许因为他的身体太过庞大,戈矛拆断了,发出一声足以惊天的脆响。

项羽带着队伍开进了城里,韩信让人把项玉的尸体抬到城外一座向阳的山坡上埋掉,张心跳上了一辆战车,也进了城。没有任何人提示,也没有任何人要求,我没管张心,而是鬼使神差地紧跟着那些抬尸体的士兵。到了山坡,士兵们挖了一个浅坑,把项玉的尸体放到了里面,因为他的身体实在太大,放在坑里,居然比地面还要高上一截,只能盖上薄薄的一层黄土。我捧了一把黄土撒在项玉的身上,算是表达了我的歉意,在这里,没有碑,更没有字,只有一个略为大一些的土堆。

这晚,没有庆贺之声,更没有任何人得到奖赏,这应该符合项羽的特点,爱财不爱才,总是把功劳据为己有。这次应该算是大获全胜利,项羽的军队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而城里的财货也不少,但项羽却高兴不起来,他为没有能正面战胜那位英雄而愤愤不平,他觉得这应该算是他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这一夜城里非常安静,并没有因为改换主人而有任何的不同,那些被关押的家眷与投降的士兵也特别顺从,紧缩了身子,希望尽量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张心同样也变得安静,自从进城,他没有说一句话,后来就直接回到南门的石屋。陈虎的尸体被人抬进了城,就摆放在石屋外一叠厚厚的干草上,可能他的同伴正等待我们的批示。张心只看了一眼,就直接进了屋,我叫过士兵,让他们抬到城外埋掉,让他入土为安。

这一晚,我只能算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给惊醒。来的是韩信的亲信,他要我们赶快到将军府,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我们顾不得吃早饭,坐上一辆马车就往将军府赶,这是一条我们早已经熟悉的道路,连哪里有块不平整的石板,哪里有个小坑都一清二楚,但是,今天,这条道却如此陌生,陌生得我们都不知道将要去向哪里。

当我们赶到将军府时,看到项羽正坐在榻上,韩信与陈平站在堂下。韩信告诉我们,项羽要活埋所有投降的人,他与陈平已经劝过,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项羽反而有些生气,他要让张心去劝劝。而且,他还告诉我们,要快,项羽已经派他自己带来的人到城外挖坑去了,另外,将军府后院还关有很多项玉手下的家眷,一旦那些士兵被坑杀,下一步很可能就是他们,而这些都是妇嬬与孩童。

韩信的话让我与张心都大吃一惊,是啊,昨天只顾着阵前的拼杀,已经将陈可茜娘俩抛到一边,他们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我们都一点没关心过。

张心醒悟过来,他急切地要我到后院去救出陈可茜母子。我匆匆走向后院,后院已经被项羽的亲兵所控制,就算我报出名号,他们还是拒绝我通过。这怎么办?我听说过历史上的项羽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星,坑杀二十万投降的秦兵,一把火烧了阿房宫,要搞定这几百个手无寸铁的弱者,简直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透过那扇木条拼成的窗户,我看到陈可茜母子,他们的衣着与气度,让人很容易一眼就分辨出来,如果我不能将他们救出来,执行项羽命令的人一进这房间,一定会第一个拿他俩开刀。我在小院里急得走来走去,如果现在不行动,等项羽的那些人解决了降卒,再来救人,就会更加的麻烦。但如果我冒然冲进去救人,一方面可能会连累张心,另一方面我也没有信心保证成功。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张心跑了进来,看我在房前的院子里,急忙过来询问,我把想法讲了出来。他觉得我们只能冒险一试,因为项羽更是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的劝说,他要在今天上午完成所有的善后工作,带兵回到他的前线。在此情况下,只要我们能将陈可茜娘俩带离这间屋子,不用出城,只要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行,最多三个小时,就能平安无事,而且,此时,项羽并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守卫这些人。

商量已定,张心故意在窗口呼喊陈可茜,吸引那两名守卫的注意力,然后我绕到他们背后,将他们打晕,救出两人,躲到附近。

我们的计划应该算是比较顺利,陈可茜麻木着脸,很顺从地跟着我们,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做,什么话也没有说。张心回到前庭,我带着两人躲到后院里的一间小屋,但觉得还是远离将军府为妙,就翻出院墙,躲到一户民家。

第八十七章 回头还是新路

果然,项羽杀掉那些降卒后,毫不犹豫地向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嬬下手,经过一番砍杀后,将门反锁,一把火烧了将军府。我真不明白,明明我们已经将守卫解决,那些人为什么不趁机逃跑,坐等着凶手行凶,这让我想起了南京大屠杀,几个鬼子,居然很从容地杀害了数百名能动能行的国人,难道被杀也有传统?

在项羽的授命下,他的区区四五百人开始了烧杀抢掠,一向军纪严明的军队,只因为一句话,就变成了十足的恶魔。他们见人就杀,见物就抢,见房就烧,并不见得比项玉的队伍有什么仁慈之处,妇女、小孩、婴儿都不放过。

在我们躲藏的小院里,同样也进来几个士兵,他们举着火把,先进屋来转了一圈,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我们,立即挥舞短剑冲了过来。这三两个人并不是我的对手,很快就被我打晕,因为外面很嘈杂,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举起火把点燃了房子。

这房子虽然由黄泥筑成,但屋顶却铺着厚厚的干草,有了火源,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烟雾弥漫了整间屋子,我们三人都咳嗽不止,小孩更是一边哭一边咳,呼吸已经非常困难。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陈可茜,探头朝院子里望了望,见已经没有人,便冲出去,朝南门跑去。

街道两面全是燃烧的房子,浓烟遮天蔽日,而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体的焦臭。我们只碰到两名拖在后面的项羽的士兵,而那两名士兵大概认识我,并没有为难,当然,这也保住了他们自己。一路上,我们时不时可以看到杀后又被火烧醒过来在火堆里挣扎的人,但我还是狠心没有回应他们,因为我觉得,就算我能救得了他们一时,也救不了他们一世,而且,他们受这样重的伤,救来又何益,反而会受更大的苦,战争会要了他们的命,政治会要了他们的灵魂。这样的见死不救要在我们的文明社会里,一定会背上良心的包袱,但在这里,我没得选择,也没必要为此自责,自责的应该是造成深重灾难的那些人。

我突然回想起穿越前的现实,那个不是一样被界定为文明和谐的时代,却同样以生命为代价进行着各种争端吗?有多少人同样在战火中挣扎?有多少人同样在战火中哭泣?又有多少人同样在战火中收获着成功?由此可见,无论在哪个时代,哭泣者、挣扎者正是成功者最伟大的标识,当有人因为你的事业而挣扎,因为你的事业而哭泣时,你离成功就不再遥远。

当我们跌跌撞撞奔逃到南门时,远远就看到正翘首以待的张心,看到我们身影,他立即朝我们跑来,一把拉过陈可茜的手,把他抱怀里,鼻子抽着。陈可茜反倒非常冷静,他轻轻推开张心,抹了抹眼泪,从我手里接过孩子。

原来,项羽命人杀掉城里所有的人,然后一把火烧掉这座城池,他要韩信的队伍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守住位置,不允许再轻举妄动,否则军法从事。项羽的队伍在前,韩信紧随其后,只是因为张心没有找到我们,所以滞留了一段时间,现在,城中的大火越烧最旺,我们只能从南门出城,绕城到北门与韩信汇合。

我们到北门时,已经快要天黑,项羽的部队早已经离开,韩信已经命令士兵做好就地宿营的准备,看到我们终于平安到来,非常高兴。

夜已经降临,城里仍然火光冲天,在夜所提供的背景下,显出更加清晰的狰狞面容,我们都站在营地前默默地望着,想着这场大火又吞噬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现在,我终于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原来,韩信出发半天,就听说项玉要去抢掠一座城市,他就与陈平想出了半路伏击的办法,想出其不意的先消灭项玉的主力。但没想到,项玉战斗力太过强大,虽然也杀伤很多,但自己却损失惨重,溃不成军。但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有人报告给项羽,项羽接到报告,非常气愤,只带了四百来名亲兵前来问罪,哪知正好遇到韩信败了,这倒激起了项羽的斗志,非要带兵来剿项玉。这一件节外生枝的意外,却让我们再次体验了历史的惊心动魄。

夜深人静,韩信与陈平却突然闯进我们的临时帐篷,他想了好一阵,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心反问韩信:“将军意欲何为?”

陈平说:“如今天下,群雄蜂起,各有所据,我等将择明主而从之,方可有所作为。”

张心说:“项籍英雄,乃为明主。”

韩信站起来,默不作声,就要离开,陈平拉他坐下。

陈平说:“先生阅历非浅,籍可谓明主乎?明主,当任贤使能,非凭一己之力,看小天下英雄。”

张心问:“先生可有好去处?”

韩信说:“明人,明言,我思离项而去刘。”

陈平说:“先生可听说刘季?”

张心说:“愿闻先生言。”

陈平说:“刘季,沛郡丰邑中阳里人,豁达大度,广结天下英雄,如今据沛县而与各路英雄共谋伐暴秦,正天下,救黎民于水火。”

张心呵呵地笑起来,韩信与陈平都莫名其妙,看他笑了一阵又没有说话。

韩信冷冷地问:“先生若嫌弟愚弱,自可去之,何必笑。”

张心说:“将军差矣,我乃刘季义弟也。”

陈平笑了,问:“可无戏言!”

张心说:“千真万确!”

韩信与陈平都望着我,我点点头,于是两人都笑了,一起推了张心一把。

张心说:“我可引荐二位到刘季帐下,以使英雄有用武之地。”

第二天,韩信告诉他的队伍,他有另外任务需要离队,队伍在两名百户的带领下自行回驻地。开始,我们也曾考虑过要将这支队伍带去,但想到这些人都属于项羽,如果带走队伍,一方面在穿越项羽的地盘时一定会引起注意,受到阻止,另一方面项羽与刘邦同属一个阵营,如此的话,会引不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队伍开拔,我们朝北方而去,共有十人,张心、我、陈可茜母子、韩信、陈平以及韩信的四个亲信随从。

一路上,我们走得并不急,到大一些的城市我们还会停下来休息几天,如果不是韩信经常催促,我们的行动会更慢。每个人都各有所事,韩信每天都找地方打听当前各路英雄的状况,陈平则四处探访各路高人,与他们促膝长谈,张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陈可茜的身上,一心一意讨她高兴。虽然此时并不差女人,但是在我的心中,同样只把陈可茜当成女人,总寻找机会跟他在一起,看她照顾孩子。但我没有奢望,从来没有朝夫妻生活那方面想,但是潜意识有些不争气,好几次在睡梦中出现与他亲热的情景,使我非常难堪,也时时自责,但也因此对她有了更加特别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我的心弦。

张心的表现较我积极很多,他主动关心她,有事无事找她聊天,聊孩子的变化,聊孩子的养育。在他的嘴里,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古人的教育故事,名人的成长故事,连欧美人对于小孩的教育观念与做法也在探讨之列。我没带过孩子,更没有研究过如何教育孩子,所以在他们交流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什么话也插不上,只能带着孩子到院子里或者街上去玩。现在,张心的某些表情能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大男人,就算是读书人吧,也不能为讨好个女人而涎着脸吧。

看得出来,张心是非常希望我能在她跟陈可茜独处时带着孩子外出,而且是离开的时间越长越好,如果某次返回太快,他会很不满意地瞪我一眼。其实,也得感谢张心,如果没有他的话题,陈可茜一定会时时想起项玉,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她与他已经共同创造出一个有血有肉的结晶。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夫妻俩的相处得怎么样,但我觉得,项玉虽然残暴,但在陈可茜面前,一定温驯得像只绵羊。事情理所当然就应当如此,女人越是温柔,男人就越是温顺,任你七尺还是八尺。

不过,令我满意的是张心的进展并不大,虽然陈可茜并不介意与他单独相处,但却从来没有过会让人误解的言或者行,更是时进处处与他保持着距离,反倒对这个偶尔关照一下她的我表现出更多的体贴与关心,有好几次,她在我手中接孩子的时候,头发都扫到了我的脸上,女人所特有的那股味道,像热气一样从她的衣领里喷涌出来,一天、两天地围着我的鼻子不肯散去,让我睡不安,吃不香。

不但是我,连韩信与陈平也对张心表现出不满来,他们对张心的态度已经由敬重而变得不屑,大概在古时候,男人会把女人当宠物,低声下气痛女人或讨好女人是一种令人英雄不齿的行为,如果在风月场中那倒是另当别论。

第八十八章 难奈欲火

虽然我们走过的这两年多的日子大多灰色或者黑色,终于有些粉色出现,还是能令我的回忆多些颜色,更丰富多彩一些,那也是事实,在人类发展进步的历史中,两个生产,一是物质的生产,一个是人的生产,要是只有物的生产,那人类就绝了种,但如果仅仅为人的生产而生产,那么,人类也会因为无趣而灭绝。异性相吸,两情相悦,也算是人类特有的风景线,虽然这会受到各种规矩、禁忌的限制,但对每一个生命个体而言,它使我们的一生的体验更多了一些色彩,使每个曾经爱过、牵挂过、依恋过的灵魂在冰冷的棺材里不再孤独。而这些,恰恰为历史学家所忽略,因为它并不能决定人类文明的走向,古罗马为一个女人发动一场战争的传说只能算是读书人为满足政治家的需要而编造的美丽谎言。

这样的日子并不太多,更何况是在我们这样的国度里,浪漫注定会输给生存的需要,也许说是输给生存的需要有美化之嫌,还不如说浪漫注定会输给需求,生理的需求,家族的需求,男人成为男人的需求,因而,这种浪漫就变得落漠与无趣。

在这里,也许,这个本就于我的人生没有多大意义的事似乎已经谈得过多,但是,当我这个年龄再回忆这些七八十年前或者也可以说是两千多年前的事时,它使我存有了仅有的激动,多少还能觉出血的热度。而事实上,现实能提供我们如此从容、松弛的机会并不多,我们不但要每日奔波,而且得随时防备可能的袭击,本来定好的目的地,听说前面正发生着战事,就得多花上三五天的时间绕道而行。有时,按说能赶到一个条件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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