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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佟佳贵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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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们,若唐氏跟了他,以后生的儿子也是得为八旗的主子们干事,若是女儿,就得参加小选进宫为婢。唐氏当时走投无路,也是感激管事的能收留她,就这样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管事的孩子。却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怜儿是在无意中从生母那里知道了她的身世,当时她已经十二岁了,唐氏把怜儿养成一个娇滴滴的汉女,却没过多地教她为人处事的道理,管事的因怜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是很待见她,以至于进了宫还是一副纯洁天真的模样。后来认识了安嫔,两姐妹相认后,安嫔对怜儿也很是关照。
“安嫔娘娘还说以后会去求皇上给怜儿找个好出路的,可那天她为什么管都不管我?”怜儿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似乎还是不能接受安嫔那天对她置之不理的态度。
瑾琀不屑,有些瞧不起安嫔的作为,若她是有个私生女妹妹,早就秘密弄死了,还自找麻烦与她相认?
“那你可认识这个东西?”瑾琀从怀里掏出那个紫色的香囊轻声问道。
怜儿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瑾琀手中的香囊,才说道,“这是陈嬷嬷给我的,她说这里面的养料对那些花草特别有好处,就让我埋在花盆的土里,娘娘是怎么发现的?”
瑾琀真的不想承认松格里是被这么个傻丫头给害了的,知道这个答案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秦嬷嬷却是忍不住了,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怜儿就向她扇耳光,嘴里不停地骂道,“你这个死蹄子,什么东西都敢往承乾宫带,安嫔是你主子还是贵妃娘娘是你主子?进宫前的规矩学哪儿去了,你若要死也别玷污了咱承乾宫的名声。”
怜儿被秦嬷嬷打得抬不起头来,见瑾琀不似刚才那般温和,也是一副恼怒之色,怜儿觉得自己很可怜,不知道发生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好像她的不幸就是从永和宫给敬嫔娘娘送杨梅那一刻开始,只是嘤嘤地哭着,不敢辩驳也不敢反抗。
“把她交给安嫔娘娘,就说本宫体恤安嫔,特地送了个宫女让她使唤,若是要谢恩就不必了。”瑾琀斜睨了怜儿一眼,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就转身走了。
佛堂里剩下的就是怜儿那吃惊的面孔和疑惑的神色,还有些许担心和害怕。
三日后,秦嬷嬷把怜儿打扮地工工整整的,然后叫了两个小太监送她去咸福宫,自己则去了正殿找瑾琀。
“主子,那件事真是安嫔干的?”秦嬷嬷疑惑道。
瑾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感觉没那么简单,安嫔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一副厌恶之色,她真的很讨厌康熙这群女人,“慈宁宫那个小太监查的怎么样了?”
“就平时与怜儿接触地较多,其他的都很正常。”秦嬷嬷想了想,“怜儿那个小蹄子不像是太皇太后的人。”
瑾琀揉了揉太阳穴,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明年小选,重新弄些人到承乾宫,该放的就放了吧。”
秦嬷嬷点头称是,担心问道,“娘娘身体不舒服?要不去休息一下?”
“不了,天气这么热,也睡不好,再去内务府多拿些冰过来。”看了看外边的太阳,一股烦躁之气又上来了,瑾琀有些不耐烦。
“太子爷?”秦嬷嬷刚想答应,就看见门口一个小脑袋在那里摇晃。
瑾琀皱眉,看见小太子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带着训斥的口吻道,“天气这么热还到处跑,若是中了暑怎么办?”拉过小太子的手,用手帕擦了擦汗水,又向秦嬷嬷道,“去准备些热水,给太子殿下清洗一下。”
“不,嬷嬷,我要冷水,太热了。”小太子嘟着嘴向瑾琀撒娇。
“不行,那样伤身子。”瑾琀果断地拒绝了小太子,把他牵到比较通风的窗口处。
小太子瘪瘪嘴,不情愿地接过秦嬷嬷递过来的热水,小手在盆里乱搅了一通,才仰着小脑袋让瑾琀替他擦脸。
小太子在承乾宫很随意,与瑾琀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不过还是谨慎小心,不让其他人拿住话柄。见桌上堆着一大盘果子,伸手就要去拿。
瑾琀飞快地止住小太子的手,“待会儿再吃。”这个调皮蛋,真不让人省心。
小太子刚要出口反驳,却突然捂住肚子,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额头上又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接着蹲在地上不起来。
“保成?”瑾琀以为小太子在恶作剧,唤了他一声,可半天都没反应,这下子瑾琀可急了,连忙蹲下,掰过保成的双肩,“保成,你怎么了?保成?”
一张苍白的小脸出现在瑾琀眼中,瑾琀突地一下就懵了,迅速地抱起小太子往里屋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嬷嬷,快叫太医,快点。”
小太子躺在瑾琀怀里,带着哭腔有些委屈地说道,“母妃,肚子……疼,好疼……母妃。”
“保成乖,先忍着,太医马上就到了。”瑾琀也很着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出事了,轻轻抚着小太子的背脊安慰道。
片刻,就见康熙带着大批人马进了承乾宫,见瑾琀怀里的小太子痛苦的模样,康熙皱了皱眉,满脸的担心。先让孙之鼎给小太子诊脉,再从瑾琀手中接过保成,自己抱着。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是因为天气炎热中了暑,接着吃了些生冷食物,损伤脾胃阳气,致使脾胃运动无力,寒湿内滞,才出现腹痛等症状。待微臣开几幅驱寒的方子便无大碍了。”孙之鼎诊脉后,规矩地站在一旁向康熙解释道。
康熙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沉下来,神情复杂地看了瑾琀一眼。然后对着孙之鼎说道,“那赶快去给太子抓药。”
瑾琀对上康熙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响,俏丽的小眉头不留痕迹地皱了皱,一阵恶寒,觉得更加烦闷,心中恼怒,不待有这么冤枉人的。
“保成,你告诉母妃,刚才你来承乾宫的时候吃了什么东西?”瑾琀走上前去,不理会康熙怀疑的目光,温和地向疼痛中的小太子问道。
康熙见瑾琀这样更加不喜,紧了紧环着小太子的双臂,警告地看了瑾琀一眼。
小太子的双手捂住肚子,可能是真的疼着了,闭着眼睛,没听清楚瑾琀说的什么,口里胡乱呻吟了几声就晕过去了。
“何柱儿,你来说。”瑾琀虽然看着小太子心疼,那如今也要证实自己的清白不是,要不然以后怎么在紫禁城立足。
“回禀皇上,贵妃娘娘,主子刚才来承乾宫的路上遇见了敬嫔娘娘,应了敬嫔娘娘的邀请就吃了几个橘子。”何柱儿年纪还小,经不起这两位大人物的威严气势,说话声音有些颤抖。
原来,在小太子去承乾宫的路上,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敬嫔在湖边的亭子里歇息,本想打声招呼就走,却被敬嫔叫住,还热心地拿出几个橘子让太子解渴。小太子当时也热着了,便随意拿了几个冰橘,爽快了一番才带着何柱儿向承乾宫走去。
康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黑着一张脸,对瑾琀说道,“既然如此,就先让太子在承乾宫修养吧。”平静的语气中竟带有一丝愧疚。
“太子是在承乾宫发的病,能照顾殿下是臣妾的荣幸。”瑾琀面无表情地答道,行了礼谢了恩。
康熙点点头,听孙之鼎说太子并无大碍,便起身出了承乾宫。
瑾琀怨恨康熙,却奈何别人是皇帝,动不得也说不得,只是把气憋在胸口,想着既难受又委屈,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万恶的封建社会。
七月二十八日,瑾琀在寝殿听着秦嬷嬷的报道,“娘娘,咸福宫那边传来消息,怜儿被万岁爷杖毙了,还有与她接触的那个慈宁宫小太监也死了。”
瑾琀站起身来,思索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却猛地一声动荡,接踵而至地便是巨大的摇晃,感觉人都站立不稳,屋里的瓷器和物品接二连三地往下掉。瑾琀一惊,失声叫道,“是地震,快跑。”飞快地跑向内室从谢嬷嬷的怀里抢过小胤禛,风一般地来到承乾宫的一块空地上。
☆、16 借刀杀人
到了安全地带,瑾琀才稍微放下心来,紧接着秦嬷嬷几个也跟着出来了,“嬷嬷,你没事吧?”瑾琀有些担忧。
秦嬷嬷后怕地拍拍胸口,像是受了极度惊吓,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的老天呐,这是个怎么事?主子,您怎么样了?”
大地还在摇晃,瑾琀抱着胤禛有些站立不稳,秦嬷嬷和雅琴几个把瑾琀团团护住,都是一脸的恐惧。天空中飘起了沙尘,昏昏暗暗,让人睁不开眼,瑾琀一手护着胤禛,一手指挥着承乾宫的奴才们,“全都到这里来,不要动。”
过了半响,大地才彻底平静下来,小宫女小太监们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瑾琀此刻也镇定下来,见紫禁城的房屋都还是完好无损,也知这次地震并不怎么厉害,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人待在空地上,先不要进屋。
这时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贵妃娘娘,万岁爷让娘娘带着四阿哥去乾清宫。”
瑾琀愣了片刻,才在一大群侍卫的保护之下,携了秦嬷嬷和谢嬷嬷向前走去。
乾清宫。
进了大殿,见康熙、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小太子都在,另外旁边还有几个妃嫔。惠嫔牵着胤眩裆粽诺卣咀牛冁尚奶鄣乇ё咆缝恚炖锴崆岬匕哺В啾呤且随珊唾益桑旅嬲咀盼谘攀虾湍衫稀hH看了,突然觉得有些心寒,依着规矩向康熙几位行了礼,便抱着胤禛乖乖地站在一边不说话。
“贵妃有没有受伤?”康熙略带关心地问道。
“回禀皇上,臣妾无事。”瑾琀低着头,不想去看这个人,名义上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
康熙点点头,与太皇太后商量了一下,便派了侍卫维持宫里的秩序。几日后,紫禁城又恢复如常。只是炎热的天气让瑾琀觉得更加烦躁,连带看到康熙也厌恶得很。
回到承乾宫,瑾琀没去多想康熙对她这位“表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叫人在花园的亭子旁搭了几张宽大的睡榻,用着乘凉。
秦嬷嬷看瑾琀越来越冷的脸色,心底担忧,怕瑾琀想不通,憋出病来。扭着身子走到瑾琀跟前,试探地说道,“主子,您别担心,横竖这六宫是您的分位最高,不用理那些狐媚妖子。”
瑾琀垂下的双眸突然抬起来,微微蹙眉,瞪了秦嬷嬷一眼,“不许胡说。”
“娘娘,奴婢这是担心您呢。”秦嬷嬷一下子就急了,“前几天奴婢问过梁总管身边的小徒弟,说是地震那会儿宜嫔娘娘叫了几位娘娘去御花园赏花,恰好碰见太皇太后派人来叫,所以才那么快感到乾清宫的,咱们承乾宫离乾清宫远,才晚到了一会儿,您不要想多了,伤着身子啊。”
“雅琴过来。”瑾琀没有理会秦嬷嬷在一边劝导开解,拿起桌上一块浅蓝色的料子,“你拿这些料子去尚衣局给四阿哥做几件轻薄的衣服,小孩子经不起这么热的天气。”
“是,娘娘。”雅琴接过料子便退下了。
秦嬷嬷在一旁更加担忧,围着瑾琀急得都说不出话来了,皱着眉头,连声叹气,“主子,您好歹休息一会儿,别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嬷嬷,这宫里该管的咱就管,不该问的就闭嘴,别再给本宫乱说,这东西六宫里的主子和小主,哪个是你该说的?”瑾琀看秦嬷嬷在她身边摇晃有些烦闷,“再说,本宫怎会自降身份去生那些闷气?不过是干好自己的本分,免得让别人拿了话柄到万岁爷面前去告状。今儿个你记住了,以后得用先前的一百倍谨慎干事,别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惹了祸不仅害了你自个儿,连带着累着本宫和四阿哥。”
瑾琀说完就转身进了内室,她并不是想不开气着了。康熙对她来说本就是一个相互认识的陌生人,她也没必要去理会康熙喜欢哪些女人。或说以前不了解康熙,看到他对太子这么关爱,对胤眩父龆右布厥樱芟胱耪飧龅弁醯哪谛淖苡幸豢槿崛淼牡胤绞鞘粲谧约憾模暇鼓侵盅ㄓ谒那浊槭窃趺匆材ú坏舻摹?赡侨赵谇骞吹降募父鲥桑际切俗约旱亩永吹模还芸滴跏遣皇亲詈笠桓霾畔氲剿陌踩蚴乔『靡随伤窃谟ㄔ吧突ǜ系每欤油分林杖词橇范G问都没问一声。在那个帝王的心中,儿子比女儿珍贵,健康的比残疾的宝贝,若到以后儿子们威胁到他的地位和利益,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也不过是他自个儿。她不为自己心寒,是替胤禛心寒。真真是不该生于帝王之家。
想着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小胤禛,把自己的脸贴在婴儿的脸上,暗暗发誓,孩子,额娘定会护你一世安康。
盛夏的中午,承乾宫花园里的凉亭里,站着几个小宫女随身服侍着,瑾琀懒洋洋地躺在凉椅上,一手摇着小胤禛的摇篮,一手拿着扇子轻轻地给孩子祛热,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这个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牵挂……
秦嬷嬷焦急地向瑾琀走来,额头上不满汗水,大老远地就叫道,“主子,主子,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瑾琀感觉右手有些发酸,便换了左手继续给胤禛摇扇子。
“皇上要将安嫔娘娘打入冷宫,太皇太后让您去趟慈宁宫。”秦嬷嬷跑到瑾琀跟前,一脸急切,担心牵连到瑾琀。
瑾琀拿着扇子的手一顿,笑道,“可是有说什么原因?”
秦嬷嬷垮下脸来,摇摇头。
瑾琀不甚在意,站起身来,把胤禛交给谢嬷嬷,自己带着秦嬷嬷等人去了慈宁宫,轻笑,怕是要水落石出了……
慈宁宫。
进入慈宁宫大殿,只有康熙和太皇太后正坐在主位上,身旁站着梁九功和苏麻喇姑,下面跪着安嫔和她的贴身嬷嬷,这里没有一个下人,瑾琀犹豫,最终还是把秦嬷嬷等人留在殿外,只身一人进了大殿。
“给贵妃看座。”太皇太后瞄了一眼瑾琀,对着苏麻喇姑说道。
瑾琀给康熙和太皇太后行了礼,坐下,等着这场戏开演。
“这件事事关皇帝子嗣,与贵妃也有关系,所以把你叫来,拿个主意也好。”太皇太后斜看瑾琀,手中转着佛珠,淡淡地开口。
“但凭万岁爷和老祖宗做主。”瑾琀亦规矩地答道。
“当日你早产生下胤禛,不是意外,却是有人放了装有麝香的香囊,这事你也知道。”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嫔一眼,又继续说道,“她已经全部招供,陈嬷嬷也作了证,那个叫怜儿的宫女在不久前就被皇帝杖毙了,只如今交由你,看着怎么办吧?”
瑾琀嗤笑,和怜儿一起杖毙的还有你慈宁宫的太监呢,怎么不提起?面上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样,颤抖着双手指着安嫔,“本宫与你究竟有何冤仇,致使你这样害本宫的四阿哥?那时他不过是一个还没成熟的胎儿。”
“七年前,不就是贵妃娘娘一句话,就让奴婢身陷深宫之中,享尽富贵荣华么?”安嫔怨恨的目光射向瑾琀。
瑾琀听了一愣,然后努力回想七年前发生的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和安嫔有关的,皱着眉头问道,“七年前,本宫说过什么话?”
七年前,安嫔李氏入宫选秀,那时仁孝皇后尚在,无论什么也轮不到松格里这个小小的妃子管事,更不用说还有当时的贵妃钮祜禄氏后来的孝昭皇后在上面顶着。李氏本已被仁孝皇后撂了牌子,在出宫的时候却被松格里看见,就随意地对身边的皇帝表哥说了一句,“那丫头看着清新俊雅,表哥弄进宫来给我做伴?”
那时松格里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与康熙一起长大,小时候有孝康章皇后宠着,入宫后直接封妃,娇气得很,胡闹惯了。康熙也年轻,不如现今稳重谨慎,见小表妹喜欢,就叫仁孝皇后硬要进了宫。松格里当时不过是随便说说,转过身就忘了有这么个人,哪知被康熙放在了心上,却更是让李氏记恨了她这么多年。
那天选秀,李氏表现得平平淡淡,被撂牌子也在她的计划之中,她不想进入皇宫做皇帝的女人,原因是有一青梅竹马的情郎等着她。她是汉军旗,又是个没文采没学识的,想着撂牌子后就与自己的情郎成亲,本是一切都如愿进行着,哪知被松格里这么一搅合,惧于皇权的威严,李氏也只有认命地住进皇宫。心里觉得愧对情郎,盘算着以后找个好女孩嫁了他,算是补偿。却想不到,她进宫不过一个月时间,家里就传来话说自己的情郎自杀了。自此以后,李氏视松格里为眼中钉肉中刺,想着就是松格里拆散了她和情郎这对苦命鸳鸯,怨恨了松格里好几年,却找不到地方下手。
不过自去年小选后,遇见了在承乾宫当差的怜儿,想不到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便抓住这个机会收买了怜儿,替她做事。本来不放心那个单纯的丫头,却奈何经不起陈嬷嬷的说词,只好用了那个傻丫头。贵妃早产大半年都没出事,怎么现在暴露了?
瑾琀听了心里止不住发笑,这是松格里惹下的祸还是康熙欠下的债?到这时却是要她来承受。见太皇太后沉着一张脸,眼神里露出微微的杀意。康熙在一边冷眼旁观,表情淡淡的,猜不出他是个什么态度。
“玄烨,这件事既然是贵妃引起,如今就由贵妃做主吧。”太皇太后道。
康熙不说话,不拒绝也不答应。
瑾琀嗤笑,太皇太后,您这招真是狠呐,想要借刀杀人,灭了安嫔也打击她的势力?瑾琀同情地看了安嫔一眼,这个女人,是被太皇太后当做枪使呢!再看了看安嫔身边跪着的陈嬷嬷,却是一脸的淡定,好似犯错的不是她的主子。瑾琀眼里闪过一丝狠历,然后垂下眼眸。
☆、17 尘埃落定
瑾琀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至太皇太后和康熙身前,猛地跪下,连身后的安嫔都能听到膝盖接触到地的声音。
瑾琀面色沉重,语气略带一丝酸楚,“老祖宗明鉴,臣妾当时年幼,就算无知不懂事,也不会坏了宫里的规矩,安嫔进宫本是她的福气,她却因臣妾的一句玩笑谋害臣妾的孩子,莫说胤禛生带哑疾,就算是个格格也是姓爱新觉罗,比咱们这些女人都珍贵。再说宫里的哪个女子不是经过选秀进来的,安嫔隶属汉军旗,也是旗人,哪由得她自己私定终生的。请皇上和老祖宗为臣妾做主。”说完又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听了这话,康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紧盯着瑾琀和安嫔,眼神里是别人读不懂的情绪。眯了眯双眼,转过头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紧了紧手中的佛珠,抬眼看了一眼康熙,轻笑了一声,才沉声说道,“这话严重了,哀家交由贵妃处理,自然说话算话。贵妃怀孕期间早产,若如今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贵妃还怎么管理后宫的宫务?”
“臣妾虽为贵妃,但事关皇嗣命脉,不敢越俎代庖,求老祖宗饶了臣妾。”瑾琀心里怨恨太皇太后,不过还是为难地开口。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想着这贵妃真是长进了,还扯上了皇嗣命脉?接着睁开眼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嬷嬷,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
“梁九功,传朕旨意,安嫔李氏心怀不正,试图谋害佟贵妃母子,即刻打入冷宫。”康熙听着俩人的对话,站起身来,声音带着一丝狠历,再瞥了一眼安嫔身边的陈嬷嬷,继续道,“陈氏撺掇安嫔谋害皇嗣,撵出紫禁城,乱棍打死。”
太皇太后吃惊地看着康熙,皱了皱眉头,又听到康熙说道,“即日起,宫务交由皇太后处理。贵妃佟佳氏留于承乾宫照看皇四子,不得有一丝差错。”
皇四子?瑾琀嗤笑,这时就把他当成你儿子,大清的皇阿哥了?平静地磕头谢了恩。
安嫔听了康熙的旨意,无动于衷。半响,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无视康熙和太皇太后,走到瑾琀跟前,一双好看的眼睛透露出狠毒,紧紧盯着瑾琀,“就算你有儿子怎么样?还是斗不过太皇太后,你仍旧是后宫中最可怜的那个人,皇帝他爱他的江山,不会爱你的,就算你拼了命地为他管理后宫,整日为他操劳,他还是不会爱你的。”
然后来到陈嬷嬷跟前,蹲下身,抚着陈嬷嬷布满皱着的脸,心痛地说道,“嬷嬷,告诉我,为什么?”声音呢喃,带着深深的怀念,“您是我的奶娘啊,您说你是最疼爱我的……”
“娘娘……”陈嬷嬷流着泪,声音哽咽,充满无奈。
“哈哈哈……”安嫔站起来,突然大笑,接着风一般地向大殿的柱子上撞去,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安嫔已经撞得头破血流。
“娘娘?”陈嬷嬷大惊,不顾太皇太后和康熙还在跟前,跑到安嫔身边,抱起安嫔瘦弱的身躯,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小姐……小姐……我苦命的儿啊,小姐……嬷嬷对不起你。”
额头上的血顺着安嫔的眼睛、鼻梁、嘴巴,缓缓地向下流,安嫔抬起手来,虚弱的笑笑,“嬷嬷,您……是我的……奶娘啊……”使劲儿地把手抚上陈嬷嬷的脸颊,轻轻地笑了,笑得就像春天里盛开的一朵白玉兰,纯洁的不带一丝杂质,喃喃道,“若我……只是个……汉人,若……我……不是汉军……旗人……”纤细洁白的素手从陈嬷嬷的脸上掉下去,安嫔轻轻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小姐……小姐……”陈嬷嬷抱着安嫔的身子失声痛哭。
瑾琀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不忍心去看那血肉模糊的场面,皱皱眉头,狠狠地闭上双眼,苦笑,在这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若有一天,她会不会也和安嫔一样?
“苏麻喇姑,叫人抬下去,胆子真不小,也敢在我慈宁宫撒野。”太皇太后厌恶地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安嫔,对着身后的苏麻喇姑说道。
康熙阴沉着一张脸看完安嫔的表演,也是不高兴地皱眉,神色显得有些恼怒,“回乾清宫。”说着转身就走。
承乾宫。
一进入自己的宫殿,瑾琀硬撑着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奄奄地靠在秦嬷嬷身上,气息有些虚弱,“嬷嬷,扶我去床上。”
“主子?”秦嬷嬷大惊,双臂环着瑾琀,“主子,您怎么了?雅琴素琴快过来。主子,您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雅琴素琴听到喊声急忙跑过来,也是大惊失色,“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千万别吓着奴婢们啊,娘娘……”
“奴婢去叫太医……”雅琴着急,说着就要走。
瑾琀止住雅琴,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瞪了她们几个两眼,“别大惊小怪的,只是有些累了,扶我去床上。”
秦嬷嬷几人无奈,虽然心里担心地要死,也还是得听瑾琀的话,几人扶着瑾琀走近内室,再轻轻地把瑾琀扶上床。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秦嬷嬷递过一杯清水,焦急地问道,神色间是浓浓的关怀。
瑾琀感到秦嬷嬷的担忧,心里稍稍好了一些,就着秦嬷嬷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后紧盯着秦嬷嬷,隔了半响,才问道,“嬷嬷,你会不会背叛我?”
“哎呦!娘娘……”秦嬷嬷猛地甩掉手中的杯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娘娘您这是要奴婢去死呢,就算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背叛格格,格格是奴婢奶大的,奴婢心疼都来不及,怎会背叛格格。若有一天,真到了万不得已,奴婢就算死也绝不做对不起格格的事。”
雅琴素琴见状都跪下,纷纷以死明志,对于主子绝对忠心不二。
瑾琀愣了一下,才轻轻说道,“以后再不准说这个死字,就算要死也得经过我的允许。”然后叫她们几个都起来,又继续道,“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躺下闭上眼睛。
秦嬷嬷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来,几人面面相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对方几眼。接着拿过一条薄被轻轻盖在瑾琀身上,退了出去。
瑾琀睁开双眼,呆滞地盯着床顶,神色凄婉,嘴里喃喃,“爸爸……琀儿想您了……”原来一个人的死亡只需要几秒钟而已!若当初我不那么固执……
紫禁城的人都不知道那天在慈宁宫发生的什么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安嫔突然消失了,贵妃又被禁足了,连带的还收了宫权。宫里的女人仍旧不厌烦地宫斗,找对方的碴。
康熙带着梁九功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站了很久,他的女人们害死了他不少儿子,但仍旧是他的女人,仍旧为妃为嫔。若太皇太后不插手的话,这也不过是一件平凡地再也不平凡的事情,可是一个是他的祖母,一个是他的表妹。这样想着,康熙迅速地转身,向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慈宁宫。
“孙儿给皇玛嬷请安。”康熙向太皇太后行礼道。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手中拿着那串佛珠,嘴里轻轻地念着佛经。康熙来了也不睁眼,只是点点头,仍继续念经。
康熙在太皇太后的对面坐下,苏麻喇姑上前来斟茶,康熙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下。
“佟佳一族不能有皇子。”太皇太后仍旧是闭着眼,突然说道。
康熙的手一顿,轻笑,“孙儿知道。”
“胤禛是个带残的,那是他的福气。”若是个正常的孩子,那她也不许他长大。
“胤禛是朕的儿子,身体里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液。”康熙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轻轻说道,“况且孙儿是由皇玛嬷教养长大的。”
太皇太后猛地睁开眼睛,直视康熙,对上的却是康熙那双充满笑意的双眸,眸底深处是睿智和狠历。
康熙笑了笑继续道,“额娘临终前曾嘱托朕,要好好照顾阿松,不过现在看来她也长进了许多,不用朕的庇护也可以生存下去了。”接着又用轻微的声音说了一句,“朕与额娘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年……”
“松格里姓佟佳!”太皇太后脸色有些阴沉,也微微有些担忧。
“皇玛嬷放心,孙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康熙略带安抚的语气说道,“朕是爱新觉罗·玄烨,康熙皇帝,朕不是皇阿玛,顺治皇帝。”
听到康熙说自己的儿子,太皇太后的眼神黯了黯,沉默半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叹道,“是哀家固执了,以后的事你看着办吧!”
两人丝毫没有再提起安嫔的事,也没有谈论怜儿和慈宁宫那个小太监的事,就好像在宫里这两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有几个无聊的妃嫔偶尔说起安嫔,不过听的人不多,后来也渐渐淡忘了,因为皇帝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没有宫务繁忙的瑾琀显得有些无聊,以前觉得事务繁忙,经常抱怨连觉都睡不好,还跟着父亲撒娇让公司放她的假。现在突然闲下来,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整天除了逗弄胤禛,就在承乾宫没事找事做,看得秦嬷嬷几个苦笑不得。
雅琴走进来,一脸鄙夷的样子,神色不屑,对着瑾琀说道,“娘娘,前几天万岁爷又收了一位宫女,听说还是辛者库的罪籍女子。”又一个攀龙附凤的奴才秧子。
瑾琀吃惊,“辛者库的?”接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康熙啊康熙,你这还真是……饥不择食呢!真不知道敬嫔和宜嫔那些高傲的满洲贵族的姑奶奶们怎么想?又有好戏看了。瑾琀在心里不厚道地笑笑,眼睛望向乾清宫的方向。
转过头,见雅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瑾琀打趣道,“怎么?要不本宫去给万岁爷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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