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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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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哪个人能进得宫里的人不是这么过来的,要想见到主子,这些东西算什么。倒是那个人,却让人不可小看了。
那是个纤瘦的女子,淡淡的真气游走在四周,将她隔绝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中,那漫天飞舞的樱花瓣在一接近那人便被柔柔地推到了一边,那真气像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她保护得天衣无缝,又如一只无形的手,为她拨开所有的危险。
看那一片人之中,并不是没有用真气保护着自己的,但那摒弃樱花的力道却都强劲至极,丝毫不像她那般轻柔。
“这个人,看来蛮好玩的呐。”一道有些暗哑的声音从三人背后传出,低低的,却带着些稚气,就像那含苞欲放的花朵,被寒风吹拂过一般。
尽管那一炷香是倒着放的,但还是燃了两个多时辰,樱花树下的人早已走得剩不下几个了。原本有个千把人的场面,先下只剩下了百人左右,即使还在里面站着的,身上也不乏一条两条伤口,比较好的,也割破了衣裳。
但独独那个人,却连一点发丝都没有伤到!
真不知是她站的地方好,还是她那一身的内力都到了化境。
直到那最后一点烟灰都化作淡灰色的樱花飘落之后,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不免呼出一口气。
终于……完了。
冷渺清抬头,看了看那已经燃完的檀香,不期然,就看到了那透明屋子中的四人。
“啊,你们看,她看到我们了。”樱子毕竟还是个孩子,在看到有人在她的千叶樱下能丝毫不伤的人已经很诧异了,现在又发现她看到了几乎可以说位于树顶的他们,这如何不让人惊讶。
另二人不说话,只与那双清眸对视着,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些心情。
倒是那后来才来的人,勾起了唇角,道:“那我就在楼顶等着了。你们可不要放水哦。”低低的孩子气的声音传来,却让人禁不住去服从。
冷渺清望了望那四人,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变化,只眨了眨眼,又垂下了头。
那么高的地方,仰着看真是不舒服呢。
第二十九章 乱章棋
见下面站着的人几乎都调息完毕之后,樱子的声音又调皮地传来:“祝贺你们过了第一关了哦,接下来,继续往前走吧,第二关在等着你们。”
话音未落,就见那与来路相对的地方,樱枝四移,一个宽阔的门洞便现了出来,门洞之中,紫光琉璃。
冷渺清缓步走着,待所有人都进去了,她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门,坐在了一眼便看见的空位置上。
第二关称作棋杀,自然就是以棋为比试项目了。
方入得这间屋子,便觉得被晃花了眼。贴满了紫水晶的墙壁,反射着琉璃的光芒,那地面上一张张漆黑的石桌,在这里面竟也光彩流离起来。
这里,不仅是考验人棋技的地方,也是考验人欲望的地方。
只因那些墙壁上的水晶,都是可以拿下来的!
入了门,先看到的便是这满目的光彩,巡视座位,三三两两空着很多,冷渺清也不挑剔,直接找了个最近的,盘腿坐了下来。
石桌光滑如丝绸,两边分别有两块绒毯让人落座,手边甚至还备了茶水,以解人们的激动与紧张。
“若是所有人都落座了,那我们的比试便开始了。”一声好听的男声不知从何响起,那如玉制棋子落到石桌上的玉石相击之声,让人听得心静。
“嗳,这对面没人,怎么开始啊?”人群中有人问道。
这所谓棋技比试,不正是两人对弈么,现下就他们一个坐在一边,那可如何对弈?
“这个问题,诸位一会便知了。”那男人道,“既然都好了,那便开始了。”
众人一听这开始二字,便也都静下心来,神色之中不敢有一丝怠慢。
冷渺清环顾了下四周,见一个个都正襟危坐,严肃以待,不由得也多了份紧张,自叹微微一笑,垂目等候。
过了不多久,冷渺清便觉眼前一阵光彩陆离,睁眼看去,才发现有一面水蓝的透明屏幕正立在面前。原来在那石桌的中央,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细缝,那面光幕便是从那细缝之中射出的。又或者,这条细缝本就在这石桌之上的,只是它宽度都不急一丝头发粗细,这才被人忽略了。
樱楼啊,这真是个让人感兴趣的地方。
“请诸位在面前的光幕上选出自己想要下的棋类。”那男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提示着做法。
“这只有这破光幕一片,怎么选!”有人性子比较粗糙,直接就张口道。
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恼,依旧是那么温和:“只需手指点上便可了。”
手指点上么……
冷渺清看着面前的光幕,上面有好几个呈现凸起状态的按钮,上面分别写着各种棋类,有些甚至是卿若谷之中那些饭后娱乐之书上面的棋类!
这些,若不是她喜好看书,在谷中看到,怕是连这名字都不会知晓吧。
想到此,不由转头看了看其他人,果真几乎都是一副愁苦的模样,但有两个也开始下了起来,看模样,下的是黑白子的围棋了。
下围棋么,冷渺清思忖着,她的棋艺虽不弱,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遇上比自己棋技要好的并不是不可能……那么,只能如此了。
纤手微抬,纤纤玉指在蓝光的映衬下居然显得有些苍白。按上那倒数的一个按钮,冷渺清笑了起来。
这个,应该不会有人选吧。
国际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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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在樱楼的最顶上,樱花飞舞,那一株仿佛能插入天空的樱树抬眼都望不到枝桠,只觉得满目粉紫,沧然而魅惑。而就在这魅惑之中,一个青色的影子显得素淡无比。只见那人坐在一张摇晃的藤椅之中,轻轻地前后摇着,身边的一杯香茗幽幽的散着袅袅的雾气,青丝飞舞,有些许花瓣都沾染到了上面,恋恋黏黏。
而在那个青色的身影之后,一个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正怀抱一个球状的金属,席席而立。
奇?“嗯?”一声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之人口中发出,带着懒懒的魅惑,和还未完全褪去的稚气。
书?“请主子看下这个。”月白色的身影上前,在摇椅边站定,按下了怀中那金属球体上面的一个小按钮。
网?眨眼之间,两人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三丈高三丈宽的蓝色屏幕,时不时飘过的樱花扫过有些透明的蓝屏,就像穿越了另一个空间。
“咦?这很有趣嘛。”青色的身影,慢慢坐起,盯着屏幕上那一抹素白,勾起了唇。
“看来今年,似乎有好玩的来了。”
透明的蓝屏幕之上,那个纤瘦素白的身影正不疾不徐地一步步攻克着蓝屏之后的下棋者,素白的纤手点着黑色的棋子,对比分明下手却游刃有余。招招之后,却见那蓝屏之上,白子走步渐缓,细细看去,竟是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终是压不过那黑子的步步为营,蓝屏突地漆黑一片,只四个白色大字缓缓浮出:
白子认输!
冷渺清勾了勾唇,会心一笑。
看来她对对方的猜测还是没有错的,那有着不同阶级不同规则的棋路,她可是学了很久呢,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能赛过她了。
“请六十七号座上的朋友往右走,进入第三关。”那温和的男声响起,惊了一片人。
那人赢了?!
他们那棋可是才走了一半呐!
抬头望去,众人都想看看那六十七座之上,坐的是怎样一个人,却不想,在扭头看去的刹那,失了镇定。
竟是一个女子!
那柔若杨柳的身子,到底是蕴藏了怎样的智慧;那冷若寒雪的面眸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期盼;那素素白衣之内,又包裹了怎样的不为人知的东西!
冷渺清拍衣站起,往右看去,却见那紫色的墙面之上,光彩琉璃,晃得人睁不开眼,再看,那墙面整个都消失不见,只留一个空荡荡的门庭,和一盏夜明孤灯,照着前方的路。
第三十章 惊梦影
举步,上前。
待到那素白的衣角全部没入门框之后,那片陆离的光彩瞬间黯淡下来,就仿佛做了一个色彩瑰丽的梦,见到了通往阿罗地狱的大门。
冷渺清定定地站着,举目四望,却看不到一点点东西。
黑暗,笼罩着整个身躯,就好像浸入了水中,四肢百骸都成了最敏锐的感官。
这便是第三关,影杀,么。
浓浓的黑暗,像是那令人窒息的手,扼住咽喉让人喘不过起来,冷渺清孤身而立,虽艺高胆大,但也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啊。
一个声音在冷渺清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催促着她往前一步,往前一步。
那就往前一步走走看吧。
冷渺清闭上眼,深深呼吸,定了定心神,抬脚跨出一步。
一步,就像从冰原跨入了火海,灼得她俏脸滚烫。
惊!睁目!
那燎原的艳红色,随风舞动的明黄色,夹杂着忽上忽下飘起飘落的暗灰,扯得她的心极致地痛了起来!
又是它!又是这副景象啊!
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在这个满是黑色寂静的地方,重新在她面前上演!她的耳边,甚至听到了那声声的嘶嚎与呻吟。
眉,又皱了起来。
冷渺清冷目看着面前那渐渐放大的黑影,找不到出路。
那压抑的牢狱啊,她生长的地方!
眼前那黑影清晰起来,偌大的牢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人来。
受伤的汉子们,忙里忙外的医护们,打着下手的小姑娘们……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那个梳着双髻的女娃娃,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比她高出了半个头的女孩身后,端着一盆子清水,胳膊肘上搭着一条已有些泛黄的布巾,小心翼翼地跟着,明亮的双眸却不时地看左看右。前面那个女孩子,看模样也不比她大了多少,但那沉静的模样,却好似经历了许多,细小的胳膊拎着一个大药箱子,几株药草露在外头,随着她的步伐上下轻轻抖动着。
那是她啊!
那是她第一次带着小素去照顾那些伤重的勇士们啊!
还记得她们看到那满身的鲜血时忍不住作呕的情形,还记得她们双目含泪小心地清理那条条深入骨髓的伤口,还记得她们手拿舂棍捣着草药的样子……
伤,触及心底,才会如此之痛啊!
冷渺清此刻,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禁不住,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到唇边。
咸咸的,涩涩的。
像血一样。
似乎,唇边好像沾了血,捻指擦去,却见那秀白如玉的纤手上,满掌满掌的血。
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那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就像望着那时候的大火烧尽之后的焦土,举目四望,均是黑沉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蓦地,轻轻地呻吟声,一点点清晰起来……
小素……
小素……
目光缓缓抬起,却见那横卧的墙面之下,一袭麻布绿衣分外扎眼。
那是小素啊,她的阳光。
此刻,却了无生息地卧在此处,任由那艳红的鲜血从她体内汩汩流失,渗入那冰冷的石板之中。
残垣,浓烟,废土。
她就在那残垣之后,不省人事。
费力地将目光从那已经变得暗红的墙石上挪开,移到那被小素保护着的地方,瞳孔,倏地收缩。
暗黑,她看到的,只是一片暗黑!
她呢?她在哪儿?
心慌之际,剑声呼啸!
冷渺清几乎是反射性的飞身侧过,躲过一击。
“铮——”剑入石墙的声音,颤抖着不停歇。
冷渺清心中一凛,抬目望去,却对上了一片白雾。
袅袅温泉之中,一个健硕的背影正捋着水,擦洗着身子。乌黑的青丝飘散在水面上,衬着小麦色的肌肤,在漫着浓浓水汽的温泉之中,有着别样的艳丽。
那是……他啊。
湖中的人微转,露出那张妖冶的面庞,让冷渺清不觉呼吸一滞。
弧形却棱角分明的脸,微颤的长睫毛,被温泉水汽熏得更加桃色的薄唇……那一笔一划,都是被她深深压在心底的人的模样啊!
好想……好想他那个拥抱……
冷渺清垂下双目,不再凝视。
假的。都是假的。
他,已经被自己赶走了。
好啊,好!果然不愧是影杀!
幻术为景,扰人心神,伺其心颤,诛!
冷渺清微微勾起唇角,举目前望。
那一幕幕过往早就消逝,脑中清明一片,眼中冷意卓然。
举步,上前。
远处,一星光亮幽然浮现。
那里,便是出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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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樱楼楼顶,一粉一白一青三条人影并排而立,陪着那坐在摇椅上的青衣人看着面前的蓝屏。
蓝屏之中,一袭白衣大步向前,朝着那出口之处直行而去。在那空旷的屋子中,三三两两立着十来个人,或挣扎或彷徨或兴奋或温柔……那都是人们的梦啊。
“撤了测试,散了其他人吧。”暗哑低沉的声音从摇椅中传来,带着浓浓的兴趣:“把她带来这里吧。”
“是!”三人异口同声应上,后退下去。
“你啊你……会不会是我设这三关所想要找的人呢?”带着些稚气的音调,变得圆滑柔润。
第三十一章 砚微浓
在跨出那黑沉沉的房间之时,那带着丝丝紫樱花瓣的阳光与空气扑面而来,端的是让人一阵神清气爽,每个毛孔都张开来呼吸,享受着这饕餮的盛宴。
“似乎,打扰到你了呢。”一个温柔如水的男声自前方传来,温温的,淡淡的,像极了午后的那杯清茶。
冷渺清睁目,一眼便见到了站在她身前不远处的三个人。
一个一袭白衣,温和如水;一个一袭青衣,冷酷如夜;一个一袭粉衣,可爱如花。
“方才只是在树枝上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么看倒是更好看了呢!”甜甜的声音从那个粉衣的孩子口中蹦出,就如她的外貌一般,让人觉得可爱得紧。
“姑娘,我们是樱楼之中这三关的监视人,我是棋子,那边冷冷的是影子,那个小娃子是樱子。”白衣男子棋子上前道。
既然要闯过了这三关,自然不是个简单之辈,有些话,还是直接说了好。
“敢问……”介绍完了三人,白衣男子看向冷渺清,继续道。
谁知刚说了两个字,那话头就被樱子抢了去:“什么小娃子!我有名字的!姐姐,我是樱子。姐姐,你真漂亮!”
白衣男子叹气:他方才貌似已经说了她的名字啊。
“冷渺清。”渺清客气道,既然人家都报上大名了,她也不必藏着掩着。况且,这也不是她会做的。
“冷渺清啊。很配的名字。”一直没有说话的影子此刻却道。但话一出口才觉不当,边上两道能刺死人的目光生生地就能将他给灼出四个洞来!
“天啦,一向冷冷的影子居然会夸人!”粉衣樱子第一个惊叫出声,那好像比见了天年铁树开花还惊讶的表情,让人止不住想笑。
“呵呵,就是就是,这太阳是不是西边出来了。”白衣棋子也笑眯眯地道,话语之中掩不住的调侃。
“不行不行,我要去告诉主子,棋子,交给你了!”樱子笑的都直不起腰来,大呼一声就溜了好远,她可看见了啊,影子那脸臭的就像茅坑里的石头。
见那小小的影子一下子没了,棋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拿我当挡箭牌!”边说着,还瞄了眼边上的影子,顿时没了底气。
好吧,他不该跟着那丫头胡来的。
“咳咳,不好意思,让姑娘看笑话了。”棋子干脆就转移了话题对象,朝着冷渺清道。
冷渺清颔了颔首,意表无碍。只是眼中闪过的那丝落寞,怕是没有人见着了。
“请冷姑娘随在下来,主子就在那边等候。”棋子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道。
“多谢。”闹了半天,终于扯上了正题,冷渺清应上一声,尾随其后。
跟着棋子往前走着,经过了旋转而上的由樱花枝条搭成的长廊,便到了天台之上。
天台之上,清风徐徐。白玉圆桌,藤椅在旁,清茶一盏,如厮一人。
那是一个男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男孩。十三四岁的模样,比安遥儿要大一些的年纪,却褪去了那份童真,显得要成熟更多。青衣染染,广袖翩翩,安坐于漫天紫樱之下的藤椅之上,轻轻地摇着。
就若樱之灵童,与风共舞。
“你就是连过三关的那个人?”有些低低暗暗的声音,听得出是出于变声期,嘶嘶哑哑的。
冷渺清踱步上前,身边的白衣棋子已不知去了哪里,望向那青衣之处,一袭粉衣的樱子也行礼退下,最后,就剩了他们两。
“你就是篱畔的主子?”冷渺清边缓缓走着,边漠不经心地问道。
“怎么,不像么?”那声音轻轻地笑了起来,青影撑着藤椅的把手站了起来,优雅地转身,靠坐在一边的白玉桌上,笑吟吟地望着那个素白的身影。
说她是夏日之中的霜雪,一丝都不为过。
“茑萝。”冷渺清在距青衣人影几步之前站定,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身子,问道。
一听那两个字,那青衣人的神色便有些不自在,就像一下子被人说破了心事,而措手不及。
司空砚浓微愣。
茑萝,是啊,茑萝。
那是他们家的图腾。
而他,被选为下一任保护这个图腾的人。
他的使命,就是等待那个让他臣服的人。
而现在,真的来了么?
“是我。”司空砚浓定了定神,望向那个出声的身影。紫色的樱花落了几片在她如墨一般的发上,生生将她的冷淡添上了梅的颜色。
茑萝么,她真的找到了。如此不费力,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就在等着她的到来,只等着她一句话呢?
抬眼望向那随意的青色身影,冷渺清希望她的运气真的有这么好。
冷不防地,那个青色的身影就朝自己扑来,身形还未动,就觉一阵力量圈住了自己的腰,两条细细的手臂从她的身前圈到了她的身后,双手紧握,不让她逃脱。
“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肩膀处传来这么一句低低的声音,从她耳朵的一边窜到另一边,沙沙哑哑的,就好像被风吹过的松针。
冷渺清愣了,她……没有听错吧?
就这么忘了反抗,任由那个比她还矮小一些的身子拥在胸口,感受着那温温的体温。
“你们!你们不能去!”突然,在天台的入口处,一声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像是那个温润如茶的男子的。
伴随着那句话话音而落的,是一声大大的兽吼,和一句带着满满娇叱的话。
“吼——”
“本小姐的主子在里面,怎么不能去!你个男人给我走开!”
伴着那个话音,就听“砰”地一下,那天台的门就被大力踹了开,直直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樱花瓣。
微愣——
不仅是在万瓣樱花之下立着的两人,还是那气势汹汹踢门而入的罪魁祸首,或是那拦之不住满脸苦闷的手下,都愣了。
樱雨飞扬,那一白一青的两个人影轻轻相拥,宛如胭脂笔下的画,勾勒出恬静的画面。
破败的大门口,一黄衣小儿和一青吊白额的大虎,张着一小一大两张口,呆愣地看着那幅“美好”的画。
天地间,簌簌樱花片片落下,有些调皮地飘到那呆立的黄衣小人脸上,飘飘拂拂,似要将她拍醒。
“你个臭小子!手在放哪里!”似乎真的被那毫无重量的樱花给拍醒了,只听一声尖叫,那黄衣的孩子便作一阵风旋上前,一掌拍向那青色身影的拥着冷渺清的手臂。
“嗷——”小虎当然也不能屈居人后,一跃而上,竟是要咬!
她的(他的)主子啊!怎么能给那么一小毛孩给抱了去!
不见青衣人怎么动作,只见那青色的身形一晃,黄衣少女的手掌和白虎的大口竟都扑了空,一人一虎一下子收不住攻势,生生越出去一丈有余。
“你小子,给我放手!”黄衣少女娇声喝道,一跃而上,又是往两人扑去。
司空砚浓见状,又想往一边闪去,却一分都移不动脚。诧异之余抬头看向那个微微笑着的女子,却见她在跟那只老虎“眉目传情”!
就是这一晃得时刻,黄衣少女已经扑到,就见她一手拉住冷渺清的手臂,一手以手作爪伸向他的右臂,竟是一片凌厉之势。
司空砚浓俊眉一皱,干脆放弃了右手拥着冷渺清的动作,只一个转身,躲在冷渺清一侧,两只手臂如八爪鱼一般盘上了她的右臂,愣是不放了。
待抓牢了冷渺清的手臂,司空砚浓乘机往那白虎一边瞄了一眼,就见那白虎如一只温驯的大猫一般卧在地上,但那紧绷的后腿与耽耽相视的虎目,却是做好了随时待发的准备,让人不得不怀疑,只要这个白衣的人儿有一丝损伤,它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将你撕碎。
“你做什么!赶紧放开我家主子!男女授受不亲不懂么!”那黄衣少女见一击将那个讨厌的青影扯离了冷渺清手臂,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见他两臂都攀上了冷渺清的另一个胳膊,顿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母鸡,气的大叫。
“她也是我家主子,怎么不能抱?”青衣司空砚浓瞄了那安遥儿一眼,淡淡道:“看看你的样子,就像炸了毛的母鸡。”
“噗呲——”冷渺清一时没收住,弯目笑了起来。
炸了毛的小母鸡,亏他说的出来。不过……他那句主子,却让她心中一静。
这是不是说,她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呢?
“什么!你说我是小母鸡!”安遥儿这下真的像炸开了毛,也不管冷渺清如何了,直上前揪住司空砚浓的领子就吼道:“小母鸡怎么了!她是我家主子!我家的!”
第三十二章 龙凤斗
欧泽睿赶到樱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今日中午,欧泽睿去想枫苑之中寻冷渺清一起外出吃饭的时候才被告知,她一人去了东篱紫樱,寻那个东篱的东家去了。来不及责怪下人不及时禀报,欧泽睿千求万求好不容易求着小虎同意了才一起来这樱楼寻人,谁知半路遇上那粉衣女娃,硬是跟着一起了。又谁知他只是稍稍与楼中的人询问一会,转身就看不到他们了。
是以,他错过了最好的那番戏。
此刻的他,看到的就是那个叫安遥儿的粉衣娃娃揪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甚至还有些比她矮的青衣男娃大吼着,冷渺清一只手臂被青衣男娃拉着,小虎则虎视眈眈地站在一边看着那只盘上冷渺清手臂的手,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可冷渺清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看着那两个小人争吵来争吵去,淡淡的笑容浮在唇角,看似心情很好。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矜持,乱碰男人!”大概是没被人揪着衣领那么对待过,青衣的司空砚浓不禁涨红了脸,也张口大吼道。
安遥儿隔着揪着他领子的手臂将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哼道:“你还男人!都没有我高!给我放手!”
边说着,安遥儿边用另一只手挠向司空砚浓的腰迹,司空一时没有防备,却是被她挠了个正着!
“哎哟,痒死了……哈哈……你这女人,怎么这副模样!男人的身子是你乱碰的么!”司空砚浓大笑了起来,手一软,竟被安遥儿劈手给从冷渺清身上拽了下来,被逼无奈只好对着安遥儿那张得逞的脸吼了起来。
一见冷渺清被放开,小虎一步跃到她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角将她拖离“战场”,左右踱着步,生怕再被那个青衣娃娃给给抢了便宜去。
看着小虎这么紧张的模样,冷渺清不禁失笑。这小虎,还从未如此过呢。
这边解决了,那边的争吵却还在继续。
“谁让你乱碰我主子!我渺清姐姐是你能乱碰的么!”安遥儿不依不饶,两只手并作一只手揪住司空砚浓的领子,将他揪得更高些。
“她也是我主子!凭什么我不能碰!”司空砚浓涨红着脸,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只好握成拳放在身侧,嘴巴里却也不示弱。
“你这只癞蛤蟆,还想抱着主子上天,门儿都没有!”安遥儿哼道。
“我是癞蛤蟆?!”司空砚浓一听这话也气炸了,他活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说他说成这样,当下也不管对方是女孩子了,反手揪住对方的衣领道:“那你是什么,青蛙啊!”
“青蛙也比你好!居然抱着我家主子,我还没抱过呢!”一个火气很大。
“你自己不抱,怪着谁!”另一个火气也很大。
“当然是怪你!趁着小虎不在,就突袭主子!”
“那是主子没带小虎来,怪谁!”
“那你是在怪主子咯?!”一个眯起了眼。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另一个望向别处。
安遥儿瞪着司空砚浓,似乎要把他身上灼出个洞来,那眼神,直让司空砚浓生出不好的想法来。
果然,他的预感没有错。
“主子——”就听一声悲惨至极的叫声从安遥儿口中发出,一个眨眼间,那个黄色的身影就如一只小鸟一般向一边正看着好戏的冷渺清扑去,那撒娇的声音,一听就是假的很。
“吼。”
没跑两步,安遥儿就动不了了。只因她面前,横了一只斑斓的大虎。
小虎低吼着,那意思很明确:要是再往前,咱的爪子就不客气了!
可怜安遥儿一下子没撒成娇,只得委屈地看着两步之遥的冷渺清,哭诉道:“渺清姐姐,那臭小子在怪你!”
冷渺清微微笑着,不置一词。倒是边上的欧泽睿看着那俩孩子打闹着的幼稚模样,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好啊!你们都欺负我!”安遥儿听到那低低的笑声,再看看小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再转头看向那个双手环胸,一副得意洋洋的司空砚浓,小嘴一撇,竟是要哭起来!
“呵呵。”冷渺清终于破功笑出了声,走上前揉了揉小虎的头,示意它让开,缓步踱到了那个一脸委屈地孩子面前,笑道:“他们那是和你没隔阂才闹得这么欢,若是不相识或是不想熟识的,大可命人来将你带下去了,哪会与你费这么一番功夫。”
司空砚浓一听这话,脸颊还没消下来的绯红顿时又增了一片,反驳道:“谁与她没相熟了,小丫头片子一个,本公子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
小小的人儿,说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可那话中的尴尬味道,好像还是重了那么一些些。
“哼!”安遥儿歪头啐了他一声,道:“人家才与你不熟呢!若不是渺清姐姐在这里,谁愿意来这破地方!”
“你!”司空砚浓听这话当然不乐意了,他这个地方拿人人都赞是人间仙境,哪曾被人这么低贬过,顿时火气丛生,怒道:“没人请你来!现在出去,你也不迟!”
安遥儿那也是倔强的主儿,从小虽不是那种人人都依着她的大小姐,在外经商也总是被人笑脸相迎,要差一点,那也是她拂袖而去的,哪有没人这么吼过,现下便也怒道:“走就走,你这破地方,八抬大轿来请我来我都不稀罕!”
言罢,居然是转身就想走了。
“哎,等会儿。”冷渺清笑着拉住那个气呼呼的小人,从握着她的纤小的手臂就能感觉她在大口地喘着气,看来是气的不轻。
“你们两个就别吵了,先说说,还认不认我这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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