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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20清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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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也要跟。」天啊!他真没想到从不甩美人罗玉的师兄,居然会有喜欢上别人的时候,这难得的八卦不过去听实在太可惜了。

  「寒儿,顾好锅炉,要是煮坏了,你就负责吃光它。」水京泠怎么可能有让儿子上前凑热闹的机会。

  「娘,您太诈了啦~~」

  「好说。」

  「唉」随着喟叹声冒出的热气转眼化作白烟。

  声音的主人就好像失去动力的来源,颓然坐在雪上,眼神根本是散涣的状态。

  「唉」又是一声冒着白烟的喟叹声。

  脑子满满都是同一个人的身影,只要那个影对他笑上一笑,姚非尉就会不自觉地跟着傻笑半天;要是那个影眉头稍皱,姚非尉的眉心就紧了起来。

  这种情形,打从姚非尉踏上苍云山开始,几乎是经常性的看到。

  水京冷从旁观察徒儿的情形好一会儿,那表情就分明是因想到了谁才会在又喜又忧间,二种情绪不停的交换着。这样的事,水京泠还是头一次看到发生在非尉身上。

  她以为要非尉懂情爱之事,还有得等呢?却没想到这一趟下山去,就遇着了心仪的姑娘了。

  「非尉,在想什么,要不要讲给师娘听听?」水京泠走了过去,就在姚非尉的身旁坐了下来。

  「师娘,非尉没有在想什么啊。」脑子都是二少的身影,他哪来的空隙想别的事呢?

  「还说没有,你这模样不就像是在犯相思吗?」水京泠以为姚非尉怕她调侃,所以不愿承认,「你想的人是谁?是哪家的千金?长相如何?个性如何?」水京泠开口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听得姚非尉昏头转向的。

  「师娘,您在说什么啊?非尉听不懂。」什么犯相思?那不是一个男的喜欢上一个女的或是女的爱上男的才会发生的事吗?他不过是想想他家那又美、人又好的主子,这跟犯相思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虽然这孩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但还不至于直率成这样吧?

  「我真的不懂师娘在问什么。」姚非尉很诚实的回答。

  「……好吧。」看样子,看来她还是高估了她这徒儿的理解能力了,「那师娘换个问题问,你刚刚在想谁?」她就不信她问的这么明白,非尉还能给地装傻。

  「呃……」姚非尉这下反倒是不好意思的搔着头,说,「没什么啦!非尉只是想到服侍的二少而已。」

  啪!听完,水京泠直接倒躺在雪地上。

  「啊啊师娘您怎么了?」姚非尉手忙脚乱的扶起倒地的水京泠,连带拨去衣上的雪。

  「我……没事。」水京泠有气无力地飘了这么一句话,一手搭在姚非尉的肩上,说,「你真的那么喜欢你家主子吗?」这孩子……懂不懂什么叫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啊?

  「嗯!」姚非尉头点很用力,强调地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主子。」只要是二少吩咐的、只要能让二少开心,不管什么他都愿意做,只要二少对他笑…笑,他就可以高兴一整天。

  「如果你家主子娶了别家的千金呢?」

  姚非尉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当水京泠这么一问,他反而愣住了,最后才缓缓的说:「二少能幸福,我就很开心。」话是这么说,但姚非尉的脸上并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反而有点不得不放手的无奈。

  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只要想到假如二少娶了夫人……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挖空那样,好奇怪的感觉。

  「真开心还是假开心?」水京泠又问。

  真是!她真不知该如何说这单纯过头的徒儿。

  「唔……不怎么开心。」姚非尉很老实的讲了自己的感觉。

  「那就对了!」水京泠双掌一击,肯定的说,「还说不是犯相思?」

  「我?」姚非尉指着自己,「对主子犯相思?」

  「怀疑啊?」

  姚非尉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一天见不到他会不会难过,会个会很想他?」

  姚非尉诚实地点头。

  「很好,那有没有为了要让他高兴,就算高挂天上的月亮,只要他开口,你也会想办法把月亮摘下来?」

  姚非尉又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想要呵护他一辈子的想法?不容许别人有机会伤害他?」虽然水京泠觉得「呵护」这词不太适宜拿来说明同为男性的对方,但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就先借来用用好了。

  姚非尉这下头点得更用力了。

  「好了,上面问的,你师父都对你师娘我做过。那师娘请问你,你哪点不是在犯相思啊?」

  「唔……」

  不承认?水京泠黛眉一挑,又说:「我还想说你若真的思念你的小情人,在今晚吃过年夜饭后就放你回去,既然不是,那过年的这几天就好好在苍云山上陪陪我们二位老人家吧。」她就不信她这徒儿能忍相思多久。

  「师娘……」姚非尉想也不想就拉住了水京泠的衣袖,他真的好想好想二少,好想回晏府陪二少。

  「这么喜欢他,不否认了?」还真快呐!

  「嗯。」姚非尉也没想到自己对二少的喜欢超出了想像,他只是舍不得二少不开心,舍不得像二少这么好的人只有被人伤害的份,若可以,他想照顾二少一辈子,不过他知道他这么讲一定会惹来二少白眼。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二少!

  「来!告诉师娘,你那心上人的名字,师娘就面授追求要诀给你,顺便帮你堵你师父那老古板的口。」

  「他的名字叫晏月清,很好听吧,师娘。」

  「晏月清,的确是个好名字!」水京泠对姚非尉招了招手,「来!师娘教你怎么追求一个人,你总不希望他讨厌你吧?」

  姚非尉就像是遇到了救星似的,点头着很认真听着水京泠对他讲的一切。

  「可是师娘,他是主,我是仆啊!」

  「傻孩子,爱是可以克服一切的!」

  「真的吗?」

  「师娘有骗过你吗?」

  「唔……是没有。」

  「那就对了!听师娘的准没错!」

  「二少爷您这核错了,是陆万伍千参百两才对,不是肆万伍千参百两。」

  晏府的帐房里,姜总管指着帐册上的错误给晏月清看。

  晏月清瞄了一眼,只淡淡的回说:「笔误。」

  笔误?这真是好大的笔误,陆跟肆笔划上不同,字长得也不一样,说是笔误实属牵强了点。

  「二少爷您今儿个笔误很多次了。」姜总管提醒着,「再这样下次,年夜饭前可能弄不完剩下的帐册。」

  「我知道了。」晏月清沉着一张脸,继续核对帐册。

  「姜总管,二少是因为姚大个不在,才无心工作。」明晴把帐册分类整理归架后,一旁风凉地说着。

  从姚非尉不在晏府的那一天起,二少偶然性失常可说是愈发严重,虽然二少否认的很彻底。

  「来人啊,把明晴拖到雪里埋了。」这些下属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还欠扁。

  没错,没错,就像现在……「哇啊!二少,外头很冷耶!」奇怪了,二少喜欢上陆显平的时候就表现得明显到众人很难不发觉到,可是为什么这次否认这么彻底?

  「再胡说,等下就把你沉到玄武湖里去。」晏月清再次警告。

  玄武湖,江宁北方的小湖泊,虽然不比杭州西湖,但也是风景怡人之处。只是冬里沉湖,那滋味应该终生难忘的吧。

  「哦!」不承认?没关系。明睛眉一挑,问着,「二少,我要去厨房那儿,要不要我帮您带点吃的?」

  「不用,」晏月清回答的很顺口,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了,「等一下姚非尉就会送过来。」

  哦!姚非尉会送来?这可稀奇了!「主子,」明晴笑得有点贼,还有点不怕死的说着,「您还说对姚非尉没意思,明明人都不在了,还思思念念挂着他。」

  啪喳!晏月清手中握的小毫当场断成二截。

  不能发作!不能发作!晏月清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免得明晴又藉题发挥。他故作镇定的说:「换只笔给我,姚非尉。」

  「噗哈哈哈!」明晴…点面子也没给晏月清,当场笑了起来。

  还说没有,分明是欲盖弥彰!明晴笑得肚疼了。

  「姜总管!」晏月清咬牙切齿的喊着。

  「老奴在。」

  「去叫明澄来代替明晴的工作!」再让明晴留在帐房里,难保他不会提剑砍人!

  就算是夜里醒来,会不由自主唤姚非尉过来,但那只是习惯!习惯而已!

  绝不可能是他喜欢上姚非尉!

  在一阵兵荒马乱兼偶尔突发的闹剧下,终于赶在年夜饭前把晏府一整年产业的帐册整理归架完毕。

  晏府的年夜饭桌上,气氛少了以往的尴尬,大家都很清楚那份尴尬是来自何处,当然没有人会笨到去提起。

  「回春,药铺的生意还好吗?」饭桌上,晏老夫人如往常的询问自己孩子们的近况,

  「托娘的福,还过得去。」晏回春虽然是晏家长子,但涉身武林过一阵子,其妻也是武林中人,也就是这样触了晏府的祖训凡涉身武林者,不得承继家业。因此,晏府的经营生计全落在晏月清的身上,而事实上晏月清确实比晏回春还有经营生意的才能。

  但习医有成的晏回春,则是在城里开回春堂当起大夫来。

  「嗯。」晏老夫人缓缓点了头,「生意上有什么需要晏府帮忙的,就尽管开口。」

  「谢谢娘。」

  接着,晏老夫人本应询问晏月清的,但前几年说过再也不管晏月清的事,因此晏老夫人从那时候开始就真的不管也不问了。此时虽然饭桌上的小尴尬难免,但至少陆显平不在,还不至于让气氛沉闷到难受。

  一旁的晏回春看到娘亲想问又硬不想开口,为人子的他怎会不晓得娘亲的想法,就算口里嚷嚷着说不管了,但二弟一有事,最心急的人还是娘。

  「月清,今年的商行收益好吗?」娘开不了口,他就替娘开口。

  「嗯,除了新开的店铺初期有亏损外,整体来讲,晏府今年光是净盈利就有八十万两,比去年还多了十万多两的收入。」晏月清笑着回说。

  「那还不错。」晏回春点了点头,他瞄向娘亲,似乎晏府今年赚多少钱并不是在娘关心的范围内,于是他又问:「最近过得好吗?」唔,他似乎看到娘的动作顿了一下,果然,这才是娘最想问的。

  「……生意忙,哪顾得自己好或不好,还不是和平常一样。」他知道大哥在担心他有没有从陆显平给他的伤害中走出。

  「真的吗?」晏老夫人一开口,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嗯。」晏月清点了点头。

  「不开心的事就早点忘掉,留着也没有用。」晏老夫人虽然说不管,但不表示她什么事都不知道,「若有中意的人就带来给娘看,也别巴望娘会替你介绍什么,娘只知道哪家千金好、哪家千金个性差而已。」反正她也看开了,至少晏府还有回春能传递香烟,她算对得起晏家一半的列祖列宗了。

  「我知道了,娘。」

  「若又捡个像『陆显平』那类的人,娘可不管你反对还不反对,轰也要轰出门去。」一个「陆显平」伤清儿的心就够了,用不着还来第二个。

  「娘,不会的,」不知怎地,脑里竟浮了姚非尉的身影,晏月清心里一惊,只是吃个年夜饭,姚非尉这家伙怎地阴魂不散?他甩了甩头,把姚非尉的身影甩出脑海里,「孩儿绝不会再为了那种人而难过的。」

  日后,他绝不会轻易交心的。

  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晏府的老夫人一早就出门省亲去了,留在晏府的人大多是没有家室的单身汉们。

  「唔!今年的冬天还真冷。」晏府顾守门房的老丁搓了搓冰冷的双手,等待会关上门后就要到屋里去烤烤火。

  「咦,你是……」老丁看到有人朝着晏府走……不,是奔来。

  「老了,二少在吗?」用不着想,来人便是得到允许早早下山回来的姚非尉。

  「靠!你……你……你这小子居然这么早回来,害老子赌输了二十文钱!」老丁一脸惋惜着那二十文钱,千叹万感慨的说早知道就不要赌初六回来之类的话语。

  「呃……」老丁赌输钱和他早回来有什么关系吗?

  熟不知,在姚非尉离府后,秉持着小赌怡情的晏府下人又开起了赌盘,赌姚非尉几日内会回府,当然这赌局是引起众人回响。

  姚非尉当然不知道,他这么一提早回来,会让多少赌他晚归的人跳脚不已。

  「哇哈哈哈!」

  晏府大厅里,身为副侍长的明晴笑的好不开心,原因也无别他,只是很准确的猜中姚非尉回来的时间,很愉快的成了通杀的大赢家!

  姚非尉看着笑得开心的明晴,心里正等着答案。

  没法,府里其他人一看到他就开始呼天抢地,连问都没法问,好不容易找到个肯跟他讲的人。

  「姚大个,二少有事出去了,傍晚时刻才会回府。」终于笑完的明晴,把姚非尉想知道的答案讲出来,「我可不晓得二少人这时会在何处,你还是乖乖在府里等二少回来。」

  一知道二少不在府里,姚非尉整个人像泄了气那样,这模样又让明晴笑了一刻钟才停止。

  「二少,您预计十六日就和余公子前往杭州?」

  傍晚的斜阳将踏上归途的一行的人影子拉得老长,还带着寒意的风正刮着脸颊。

  「嗯。」杭州香料市场的问题,势必亲自走一趟才能了解。

  「走陆路吗?」

  「水路,行运河到杭州。」

  「属下这几日会尽快备妥。」

  「二少您回来了啊!」门房老丁估计着二少回来的时间,才一打开门就刚好迎接晏月清入府。

  「老丁,我不在时有人来访吗?」晏月清卸下身上的皮裘,问着。

  「今儿个,没人来访。」除了那个让他损失了二十文钱的姚非尉滚回来而已。

  老丁还记着太早回来的姚非尉让他输了二十文钱。

  「唷!二少您回来了啊!」打从前院经过的明晴一见晏月清进门,那声量可大着,就怕有人听不到。

  晏月清眉一蹙,这明晴说话做什么这般大声的?正当他想开口之际……一道黑影以极迅的速度从屋里的前厅到他的跟前来,快得令他来不及反应,

  「二少,我刚刚是看到……」一旁的明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你没看错。」晏月清看着眼前对他发着有点闪亮到刺眼的目光的生物,说,「你的假期还没结束,你回来做什么,姚非尉?」

  一见到想了好几天的晏月清,姚非尉就好像整个人又活了起来,感动完全表露在回答的话上:「因为我太想您了,所以就回来了。」

  「这样啊,我让你想个够,」晏月清一笑,又差点让姚非尉失魂了,「明澄、明晴把姚非尉丢到门外去,初六再放他进来。」

  「二少,不要丢我出去啦!我会乖乖不吵您的。」

  语毕,在场众人无一不被姚非尉逗笑的,除了晏月清之外。

  「姚非尉,你是不是男人啊!」哪有大男人是这个样子的!

  「我是仆人!」姚非尉很认真的回答。

  当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随……随便你!」晏月清觉得跟姚非尉再扯下去,自己像是笨蛋似的。于是,袖子一甩就踏进屋里去了。

  「二少,等等我啊!」姚非尉连忙在后头跟上。

  「哥,你觉不觉得二少其实对姚大个儿也有感情?」明晴一手搭在自个大哥的肩上。

  明澄眉一挑,回说:「未来的事很难说。」

  「怎么说?」

  「因为二少并不是『谁对他温柔,他就能对谁挖心掏肺』的人,只要二少不心甘情愿,再好的人他也不会动心的。」跟着主子久了,多少也摸得清主子的喜好及个性,「谁晓得姚非尉是把二少当主子看呢,还是当恋人看呢?」

  明澄一语道破二人的处境,他并不是不看好姚非尉,只是当事人若没那个自觉,旁人再怎么凑热闹也是白搭。

  而二少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第七章

  杭州,是拥有「天上天堂,地上苏杭」美称的城市。而当代文学大家苏东坡的咏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这么一首诗,更让杭州西湖的美响彻大江南北。

  此外,杭州商业活动也相当热络,朝廷在此设置市舶司,又是高级香料最主要的供应城市,来往的人多,其热闹不输于江宁。

  既然杭州是香料供应的大城,自有其中最负盛名的店铺。

  天香院,杭州城里香料最齐全、质地最好的店家,也是杭州香料市场的龙头。天香院经营的历史颇为悠久,目前当家主事的是罗东绍的人千金罗玉。可别看她只是个女孩儿就瞧不起她的能力,在她主事的初期曾有几家香料店见她年幼可欺,不料一个个都吃足了罗玉的苦头,此后没敢有人轻视地半分或怀疑她接管天香院的能力。

  但,近三个月来,杭州香料市场大乱,天香院也在这场纷乱受创,损失了一成的市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这女主事的黛眉深锁到过完年了,还不见眉间一缓。

  「小姐,小姐。」

  府里的婢女竹音从外头拿了张帖子进来。

  「什么事?」罗玉看着帐册,眉间还是紧锁着,不过这并没有令她天生的美貌减损半分。

  「有人送了拜帖来。」婢女竹音把拜帖递到主子的面前。

  罗玉搁下了手中的帐册,接了拜帖一看。

  那上头确实书着她的名字,而送帖人名字则合写着:余昊风、晏月清。

  余昊风?他不就是新开在城里的那座馥薰分馆的老板吗?这时候找她做什么?

  还有晏月清?西湖畔那座梦梁酒楼的主子?这人与罗府,不管是私底下还是台面上生意更没往来,怎会与余昊风一同联名送帖呢?

  帖子一开,那上头的墨字只写了邀约的时间与地点,而事由却连写上也没有。

  「小姐,要回帖吗?」竹音问着,送帖来的小厮正在外头等着。

  「去拿我的『芙蓉紫金笺』来。」罗玉吩咐着。

  她本没有赴约的兴致,但香料市场的古怪又不查不行,余昊风是馥薰分馆的老板,是该一会;至于,晏月清嘛……到时看情况再应对便成。

  「小姐,笺拿来了。」竹音在罗玉身旁的案上摆了绘着关蓉花的紫金线镶边纸笺,这「芙蓉紫金笺」一向是罗玉回帖时用的,既高雅又不失体面。

  罗玉在笺上写了几字,便要竹音拿去给等回帖的小厮。

  竹音一离开,罗玉心思又转回到香料市场的问题上了。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暗底里动手脚,让天香院这季少了一成市场的,她罗玉绝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非尉,姚非尉?」

  怎么办?怎么办?怎来杭州就遇着了她?

  「姚非尉?」

  对哦!她的店就在杭州,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他真糊涂了。

  「姚o非o尉!」

  好不容易二少对他笑的次数多了点,师娘说只要他再多努力一点,二少就会喜欢上他了。

  「……」

  啪一声,一掌拍击在桧木红桌上,接着,震天响地话就吼出了口:「姚非尉,你若无心服侍我,就给我滚回江宁去!」

  晏月清怒视着三番二次对他的叫唤充耳不闻的姚非尉。

  当初是谁死命巴着他、求他,硬是要跟来杭州,结果呢?居然恍神给他看!

  惊吓回神的姚非尉连忙低头认错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惨了,他又失神了!

  没讨好二少的欢心,又老做不好下人的工作,姚非尉你真没用啊!

  「不是故意的?」晏月清眉一挑,口气甚不好的问,「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原因,竟让你三番二次失神?」

  打从昨日谴人送了拜帖给天香院后,他就看到姚非尉一脸不晓得在惊怕什么的,心神不凝,就连他叫了好几回才有反应。

  看到姚非尉这样,晏月清心里非常不悦到极点!在他的面前,姚非尉居然敢不把他摆在眼里!

  「小俩口吵架就吵架,不要动不动就拍桌子鬼叫的,余某的胆很小,禁不起吓。」余昊风风凉地说着随时可能会让晏月清提剑砍过来的话。

  果然,晏月清撇下姚非尉,改瞪余昊风,语气有点冷峻的说:「你再讲一次鬼话,我一定拖你去沉西湖,这儿离西湖近,方便的很。」

  「不用,那个留给姚大个儿自己用就成了,用不着在招呼我身上。」虽然冬末了,那湖水还是会冷僵人的,他目前跟阎王的关系不太好,不想太早下去报到。

  「爷,您就少说个二句,别老逗弄晏公子了。」韶令虽然知道他们一向交情好,但爷这张嘴还是会让她不由得担心。

  「好,我不说。」反正当事人又不急,他何必穷紧张呢?「看看时辰,天香院的罗小姐也该快到了。」

  昨日,他一收到天香院的回帖时,那绘着芙蓉花的紫金笺上只写着「准赴」二字,用字还真是够精简。

  「呃……那非尉先下去,不打扰二少谈事。」一听到「天香院罗小姐」等字眼,姚非尉只想赶快远离现场。

  「站住!」晏月清喝了一声,心想着今儿个是怎么了,姚非尉反常到连他这个做主子的都看得出来,平时不是巴不得黏在他身边,死踹不走的吗?「你敢踏离这厅堂一步,就滚出晏府去。」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登时吓得姚非尉脚缩了回来,忐忑不安地走回晏月清的身旁。

  「爷您想笑,麻烦您忍着点回房再笑,不然晏公子一剑劈过来,莫怪儿不救您。」一旁的韶令见余昊风快笑开脸,连忙提醒着。要不然,正事还没谈,闲事就用去半天了。

  「知道了,知道了。」没瞧他正憋着笑吗?他还没找死到那地步呐。

  「二少,余公子,天香院的罗小姐来了,」

  他们与罗玉约定的地点是晏府产业的梦梁酒楼,前来禀报的正是梦梁酒楼的掌柜。

  「请她进来。」晏月清吩咐着。

  一听到罗玉来的消息,姚非尉手足无措的低着头,祈祷着自己不会被罗玉认出来。

  「梦梁酒楼今日怎么没人光顾,生意不好吗?」

  原本,罗玉见余昊风等人约见梦梁酒楼时,心里就颇有微词。怎知,今日一到这不管何时都喧闹不曾停竭的酒楼时,发现店里除了掌台和店小二在外,就没别的客人了。

  「二爷知道今天罗姑娘大驾光临,特地休业一日。」一旁无事做的小二哥回答着。

  酒楼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罗姑娘虽然抛头露面惯了,但总不能让姑娘的名声有所损坏,所以二爷索性今日不做生意,楼里清静些也方便与罗姑娘谈生意。

  「晏二爷还真是有礼,罗玉在此先谢了。」罗玉以为他们只顾着自己方便才挑了酒楼这种地方,没想到还特地为她歇业一日。

  「这是当然的,二爷待人一向好的。」可是做错事,还是照罚的。赏罚分明,一向是二爷的原则。

  「罗小姐,请随我上二楼。」掌柜缓缓步下阶级,走到罗玉的面前。

  「有劳您带路。」罗玉跟着梦梁酒楼的掌柜步上了二楼的阶级。

  此时,她才注意到梦梁酒楼用的建材都是上好红桧木,楼层的规划设计亦是不俗;而垂挂的帘幕都是上等的绢纱,精工细绣垂边。这些都造价不斐。

  嗯……这味道?

  风动吹拂来的香味,罗玉习惯性地细闻分辨着。

  这是龙涎的香气……而且还是上好、纯度够的龙涎香,这么好的高级香料还真是舍得用,不过,话说回来,自个儿平时也不就是这样吗?身为香料商人哪有不懂得用香料的道理。

  「罗姑娘,二爷和余当家在雅厅正等着您。」掌柜站在厅门外,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作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您的带路。」罗玉微欠个身后,身后的婢女就向前替罗玉掀起厅门的绢纱幕垂。

  一进雅厅,罗玉就瞧见二名男子起身朝她走来,是余昊风及晏月清吧?另外有一男一女站得稍远,大概是婢仆。

  「天香院罗玉来迟了,还望二位见谅。」

  「罗小姐客气了,你很准时并没有迟了。」余昊风笑了笑,见了天香院当家主事,他才晓得杭州里的传言果然不假,罗玉确是一名美人,而且还是精打细算的美人,「在下,馥薰分馆余昊风。」

  「那这位就是梦梁酒馆的老板晏月清,晏公子罗。」罗玉瞧向另一名……若不是知道今日邀她的人都是公子哥儿,她定会把人一时错认为姑娘吧。

  若不是对自己的容貌也有几分自信,恐怕一见晏月清,只会频生妒嫉。

  「是的,」晏月清微微点了头,「另一身份则是馥薰分馆幕后老板兼金主。」

  「二位幸会了。」原来如此,她还在想晏月清不过提供个地方给余昊风方便谈生意罢了,有必要联名拜帖吗?原来,晏月清亦是馥薰分馆的老板之一。

  「罗小姐请上座。」晏月清手一伸,作势邀请入座,「非尉,上茶。」

  罗玉脸上的微笑,在听到「非尉」二字时明显地一僵,螓首微扬,眼波淡扫……

  「罗小姐……」晏月清、余昊风等人看着罗玉略显奇怪的反应。

  罗玉眼神最后定在晏月清身后,那头低得不能再低、高大的身子有些紧张颤抖着的男仆身上。

  接着……

  「姚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杭州的,怎么不跟儿说一声,好替你接风洗尘。」罗玉的矫嗔,令在场众人为之一愣。

  这还不打紧,最重要的是,罗玉整个人几乎是扑到姚非尉的身上撒娇。

  而被黏个正着的姚非尉,脑子在罗玉贴过去的同时完全净空,无法思考;脸色更不用说了,白得跟纸没二样。

  待在苍云山时,他最怕的不是师父,而是每年必来苍云山一次的罗玉。她每年来,他每年躲,就是不想见罗玉,虽然罗玉是美人没错,可是他就是不喜欢!

  简单来说,他拿这种娇滴滴的女娃儿没法。当然,师妹们没那么柔弱,所以例外。

  相较姚非尉的手足无措,一旁看着的晏月清,表面上……是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存在了,可是……好像听到一桶醋翻到的声音,还哗啦啦地流了一地的醋水,那酸味光闻就可以酸死人了。

  「罗小姐认识姚非尉?」晏月清很冷静地开口问着。

  「是啊!姚哥哥是我认定的未婚夫。」

  未婚夫!晏月清脑里直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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