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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线之一 越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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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请你去帮我们订两张机票。」
骆子扬一听,随即离开。
杨照云力气之大,连卫棠希嘴角都泛红了。
「你闹够了没?」杨照云低吼:「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根本就是还没长大、还没断奶、心智也没成熟的小学生!卫棠希,你真的有长大吗?为什么你还这么幼稚?她是你的母亲,现在的她已经重病了,想见你一面也不为过,你怎么忍心说不去?」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了解吗?」卫棠希眼神悲哀。
「我不需要去了解,因为那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情,但是你可以啊,因为你就是当事人,你们之间是好或坏统统由你自己决定,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
愿意……他何尝愿意如此,只是她伤他太重了,重到那个伤口不曾复元过。
杨照云牵起他的手。「我带你回去吧。」
卫棠希紧闭双唇,没说话。
十几年未再见的母子,会不会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的心忐忑不安,握着杨照云的手始终没放。
◆◇◇
到机场搭了直飞高雄的飞机,下了机后又依着卫棠希给的地址赶往卫宅,出租车一听地址连说很有名,这下杨照云才相信他们家真的是个很大的家族,连出租车司机也认识。
到了卫宅门口,卫棠希始终默默不语,一路上都是杨照云为他表明身分,拉着他直奔大宅。
刚进入大宅,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男人。
他的五官和卫棠希神似,杨照云猜测他该是卫棠希的亲戚。
卫梁宣一见到卫棠希,神情如释重负,杨照云忙问:「请问你是——」
怎料他话没问完,卫棠希就很自动地挥拳出去。「你怎么还敢回来?你还有当这里是你家吗?你带走她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卫梁宣倒在地上,神情歉然,半晌才站起身,直视卫棠希,「我对你是很抱歉,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爱她。」
「爱?爱就可以任意妄为吗?她已经有家庭了,你不觉得很自私?」卫棠希句句都在指责卫梁宣的过错。
「她的心思向来很敏锐又细腻,从你父亲那里得到的悲痛她都一个人承担,绝对不告诉你,如果当时我不带走她,她会死在你父亲手中的,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我带走她之后,你已经明白了。我爱她,想给她幸福,当时也想一并带走你,但我的能力有限,实在照顾不了两个人,而且,你父亲要的是你这个继承者,不会伤你,所以我便放心地带走她,是为了延续她的生命,我不会后悔!!」卫梁宣娓娓道来,神情万分坚定,没有一丝后悔。
卫棠希因为卫梁宣一席坦然的话而愣住。
就因为后来了解父亲的为人,使他也好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所爱的人。
「她是我母亲,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那么爱她啊……她却什么都不说,她真的爱我吗?」
杨照云杵在一旁,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他晓得卫棠希已经了解亲情是不可能斩断。
卫梁宣来到卫棠希身边,按住他的肩头。「她爱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所以我遵照她的愿望带她回来,她说她想见你最后一面。她在房间里。」卫梁宣哽咽地说。
杨照云感觉得出这男人真的很爱卫棠希的母亲。
卫棠希转头看了杨照云一眼,没有犹豫地上二楼。
直到背影消失在楼梯上,卫梁宣整理了情绪之后,才招呼杨照云。
「你是棠希的朋友?」
「是的。」
「谢谢你陪他回来。」他客气地说。
「应该的。请问棠希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雅沁。」卫梁宣在念出这名字时,脸上的表情彷佛回到过去的时光,眼神充满爱恋与伤悲。
那是种单恋的神情——杨照云感觉得出卫棠希的小叔的确很爱他的母亲,但他母亲爱的人肯定不是他,否则他的眼神不会是这样惆怅。
男人肯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付出十几年的青春,那一定是很深的爱吧!
像是察觉到杨照云的感叹,卫梁宣径自开口:「我爱雅沁,从第一眼见到她起,我就爱着她,可是她爱的人不是我,就算我陪在她身边那么久,她也没爱过我,她爱的人一直都是棠希的父亲。」
不称大哥而称「棠希的父亲」,卫梁宣对卫棠希的父亲肯定有着不满。
「抱歉,我话太多了,你陪棠希从台北赶来,一定累了,我请人帮你准备房间,今天就住下来吧。」
「谢谢。」杨照云有礼回应。
奶奶常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当时他天真的以为把经换掉就可以别念,没想到这本经是换不掉的,而且真的很难念!
◆◇◇
就算帮他准备了房间,杨照云依旧留在大厅里。
在大厅里他看见一个小相框静静地摆在角落的桌上,他好奇走近,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张母亲抱着孩子的照片,相片里的母亲笑容很幸福,小孩子的笑容也很甜,看得出当时照这张相片时,他们是愉快的。
孩子神似卫棠希的小叔,虽然他没见过卫棠希的父亲是什么模样,但由这张相片他大胆猜测这应该就是卫棠希和他的母亲。
但他仍有一点疑惑,因为他后来注意到卫棠希的母亲竟也神似卫梁宣,难不成照片上的女性应该是卫棠希的姑姑?
为求答案,他索性拆下相框。有些人都会在相片后面注明当时的人物与情景,他希望卫家人也有这习惯,果不其然,当他看见照片后面写着方雅沁与卫棠希的名字后,才确定自己没猜错。
为何卫棠希的母亲和卫梁宣那么相似?
得不到解答,杨照云干脆不想,收妥相片,他抬起头看着楼梯口,卫棠希进去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卫梁宣也不知去向,整个大宅空空荡荡,仅剩下他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照云的心也渐渐变得不安。
而后,他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去了欧洲?他脑子里永远都只有生意吗?」
在玄关,杨照云遇上正在与人讲电话的卫梁宣。
「照云,你没去休息?」挂断电话,卫梁宣随意爬了爬头发。
「不,我想等棠希。伯母的病真的没办法了?」
卫梁宣叹息,平静地说:「医生说要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后事了。」
杨照云垂下头。「可是他们才刚刚重新认识,上帝不能晚点再带走伯母吗?棠希真的很需要她啊!对不起……」杨照云连忙捂住口,他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也很需要方雅沁。
卫梁宣苦笑。「我早就看开了,没关系。」
就因为他越客气,杨照云越不好意思。
「卫伯父人在欧洲吗?」
卫梁宣点头,脸上依旧可见对卫棠希父亲的诸多不满。
「小叔,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杨照云不知该怎么说。
卫梁宣苦笑。「很像雅沁?」
「嗯。」
「是有很多人说过,不过我倒觉得我们是夫妻脸,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放心。」
卫梁宣既然都否认了,那大概是他太过敏感。这时,脚步声由楼上传来,两人双双回头。
卫棠希红肿着眼,杨照云侧看着卫梁宣的脸,心中为这个得不到今生所爱的男人而难过。
「她走了?」卫梁宣沉痛地问。
卫棠希点头,杨照云眼眶也湿润。
「她……平静吗?」没能见到心爱人的最后一面,那种椎心之痛,是无人能了解的。
「嗯,她对我笑,然后就闭上眼睛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卫梁宣的脸上充满最后一丝期待。
卫棠希晓得他想问什么,只是慢慢走下来,站在卫梁宣面前。「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卫梁宣颤着手接过那张白色信纸。「我上楼陪她。」
剎那间,杨照云觉得卫梁宣的背影好孤单。
卫棠希不发一言地搂住杨照云。
◆◇◇
为了方雅沁的葬礼,他们在高雄又多留了几天,这些天里,卫棠希始终沉默不语,安静地坐在方雅沁遗照旁边,自始至终,眼神都隐含着一股懊悔,惹得杨照云心头也怪怪的,他突然想听听家里的声音,遂打了通国际电话回家。
「妈!」接电话的是他的母亲。
(Charles,你现在不是在上课吗?是不是出事了?快告诉妈妈。)
即使隔着电话,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距离,杨照云仍感受到母亲对他的关怀。
「没事的,只是同学家里发生一件事……」
听着儿子的陈述,她轻柔地说:(现在你同学一定最痛苦,你要多陪陪他,晓不晓得?)
不知怎地,听见母亲轻柔的嗓音,杨照云的眼眶忍不住泛红。「我知道了。妈,我爱妳。」
上次,他在书本里看过一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句子,那种丧亲的切身之痛,他不曾遇过,但现在他也能感受到了。
(我知道,傻儿子,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妈担心。)
「会的,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挂断电话,杨照云又拨了一通电话给人在台北的骆子扬,要他放心。
今天,他们将方雅沁火葬,自始至终,卫棠希都抱着她的骨灰坛不放,杨照云也没离开他身边一步。
偌大的卫宅,除了他们三人外就剩下几个仆人,空荡荡的,不像是个有人居住的空间。
回到家里,三人落座在挑高的大厅内。
「我听秘书说你从不接受你父亲的帮助?为什么?」
卫棠希抬头。「你应该清楚。」
「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而且你的生活也需要他的帮助,不要闹睥气了。」卫梁宣认真地说。
「我已经成年了,你不要再对我说教。他从没把我当过儿子,我也不过是他众多接班人名单之中的一个而已,他的儿子在外面多的是,少我一个也没差。」说到他那个无情的父亲,他又忍不住地勃然大怒。
眼见劝不动他,卫梁宣只得无声地叹气。「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一样,各过各的,没有交集。」卫棠希冷漠的说,脸上的表情彷佛罩了一层冰。
卫梁宣随即掏出一本存折。「这是雅沁生前为你存的钱,现在物归原主。」
卫棠希看也不看那本存折,「小叔,这十几年都是你陪着她,这骨灰就由你带走吧!虽然我不晓得你要去哪里,可我希望你能像过去一样陪着她,我想她还是习惯有你陪伴,要是哪天你有了另一个喜欢的人,再把骨灰还给我,好吗?」
这几天下来,杨照云总觉得卫棠稀有些改变了。
卫梁宣接过骨灰坛,脸上的神情十分欣喜。「谢谢你。」
「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卫棠希上楼,杨照云还待在大厅,他晓得卫梁宣必定有话想对自己说。
「你是他的好朋友,我希望你能帮他度过这一个难关。这存折你先收着,找个好时机再拿给他,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我希望他能收下。」
「我会的。」
「小叔,你会离开台湾吗?」
卫梁宣望着骨灰坛的神情是那样地温柔多情,好一会儿后才回神,带着歉意问:「我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
杨照云浅笑,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棠希就麻烦你了。」
◆◇◇
第一次进入卫棠希的卧室,杨照云觉得有一股凉意,不是因为窗户打开的关系,而是整间房间都充斥着冷冽的空虚。
是太久没人住的缘故吧!
杨照云上了床,躺在卫棠希身侧,没有开灯的房间仅能透过窗外的月色照明,显得非常凄凉。
好久后,卫棠希才翻过身紧紧搂住温暖的杨照云。
杨照云亲吻他的额头,没有说话。
静谧的空间里,卫棠希的声音如冰似地忽地响起:「他们是在除夕那晚私奔的,在他们私奔之后,我才知道我父亲以前就有习惯性的外遇,但从来不是固定的女人,直到我发现他找的女人都和我妈有着相似的气质,有时候是如丝的发,有时候是一对明眸,有时候是神韵相仿,无论如何,我总是能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到相似的影子,我以为他还爱着她,所以我才会恨私奔的他们……」
卫棠希停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恨他们不顾虑我的感受,又恨他们为何不带我一起走,让我必须一个人承受大家的奚落和嘲笑,而他……我的父亲也对我不闻不问,好象我的存在是他的耻辱一般,于是,为了能保护自己不受到外界的伤害,我慢慢变了一个样。所有的人都只顾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想到我……我的存在好象变成了空气,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她比我更可怜,她比我更需要爱,我却不在她身边……照云,我好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不能再多一点的时间陪着她……他是我妈啊……」
他懊悔、痛恶自己的绝情,可是,无论他再怎么责怪自己,他所希望的事情永远不会成真了。
紧抓着杨照云身体的力道逐渐加重,杨照云忍着痛,把卫棠希抱紧。
「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如果我们能早一点认识就好了……」杨照云语带哽咽地说。如果他们早点认识,那时他就会给卫棠希很多的爱,那他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晓得他在强忍悲伤,杨照云鼓励他。「哭吧,有时候哭不是懦弱的表现,而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好好哭一场,把对她的爱统统告诉她,让他知道你很爱很爱她!」
杨照云话一止,卫棠希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把自己这十几年来所压抑的情绪一并宣泄出来。
杨照云始终陪着他,不发一言。
待他哭累了,杨照云才在他耳边轻喃:「棠希,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
包含着满满爱意的声音化作空气,暖暖地包围住悲伤不止的卫棠希。
第八章
感觉到有人在亲吻他,杨照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卫棠希温柔的神情。
「早,该起床了。」
杨照云伸手抚摸卫棠希的脸颊,望着他的笑容,他清楚卫棠希的心情已平静许多。
「早,几点了?」
「六点。」卫棠希的笑容很清爽。
「那么早,有东西吃吗?」杨照云尽量与他对谈自如。
「别老想着吃东西,这宅子很大,差不多等于一个小庄园,我带你去看看。」
见卫棠希兴致高,杨照云不作多想地起身,盥洗后,扬笑说道:「走吧,今天我任你摆布!」
卫棠希牵起他的手下楼,走出大宅,往宅后走去。
一片看似一望无际的绿油油草地展现在他们眼前,杨照云深深为这片环境着迷,他大大伸了伸懒腰。
卫棠希的目光定在不知名的远方,「我对她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她经常牵着我的手在这边散步,早上散步、傍晚也散步,她说她最爱的就是这里,这里也有她最爱的人……在她心中,我或许不及父亲的地位吧!」
「我外公也有一大片牧场,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虽然我代替不了你母亲,但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丢下你。」杨照云很认真的说。
卫棠希倾身,吻了他。
「你永远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快乐。」
卫棠希握住他的双手。「照云,我只剩下你了,『分手』这两个字,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要是我偷跑呢?」
「翻遍整个地球,我也要找到你。」
「假使我爱上别人……」
杨照云的话尚未说完,卫棠希便以指点住他的唇。
「你当真要我疯?」卫棠希的语气既严肃又痛苦。
杨照云温柔地拍拍他的头。「放心,只要你需要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卫棠希轻轻地,像是怕伤到最珍爱的宝贝一般地拥住杨照云。
他是那么地深爱着他,爱到无法失去他。
棠希,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的,但他……是个男人。
那你要好好对待人家,不要伤了他的心,知道吗?
妈……
我只要你幸福就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能祝福你永远幸福……比妈幸福。
我会的……妈,我爱妳!
和母亲最后的对谈仍停在他脑中,久久不去。
◆◇◇
在卫宅又多停留几天后,这天晴朗无云,卫梁宣载着他们两人前往机场。
登机前,卫棠希问:「小叔,你不走吗?」
「我和你父亲还要谈事情,过几天吧,棠希,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要太坚持,该属于你的就要争取,知道吗?」
「嗯。」卫棠希点点头,至于他有没有把卫梁宣的话放在心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照云,棠希就劳烦你多多操心。」
「放心,我会照三餐给他照顾。」杨照云幽默地说。
上了飞机,望着窗外飞机逐渐升空的高度,卫棠希紧紧握住杨照云的手。
「谢谢你。」他很不好意思地说。
杨照云摸摸他的头。「干嘛跟我客气呢!」
「待会儿我们去看电影?」他暂时还不想回冰冷的宿舍。
「也好,来台湾这么久,还没机会见识一下电影院长什么样子。」
一下飞机,他们直接奔往西门町,连续看了三部电影。
杨照云直嚷电影的英文名字和中文名字有很大的差距。
卫棠希耐心解释给他听。「这是因为民情不同,当然得有更适合的片名,不过最近是比较奇怪,阿诺就一定要冠上『魔鬼』两字,布鲁斯威利非要『终极』才能衬出他的厉害。」
晚上七点,两人坐在西门町最新设置好的座位上吃着日本的章鱼烧。
「你会不会觉得很有趣?」
难得换成卫棠希顾着吃章鱼烧而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中国人,我是混血儿,现在却坐在这里吃着日本食物,你不认为这世界真的有地球村的雏形了吗?早上可以在日本喝味噌汤,去美国纽约华尔街听取情报,中午到香港吃一顿中国菜,下午到赛纳河畔品尝咖啡,晚上再到北极观赏极星。」
「基本上你说的都可行,不过要准备很多钱,如果没钱就请乖乖吃你的章鱼烧,待会儿再带你到附近的咖啡馆内喝拿铁。」卫棠希的细胞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浪漫的细胞,或许,魔羯座的他天生就少了浪漫因子。
「若是跟你这种性格在一起,我的浪漫早晚会被你扼杀。」咬了口章鱼烧,杨照云开玩笑地说。
卫棠希挑眉。「我会赚很多钱让你浪漫。」
懒得再和卫棠希瞎扯,杨照云继续吃他的章鱼烧。
「待会儿能不能吃盐酥鸡?」一想到就快放寒假回美国,将近有一个多月不能吃盐酥鸡,让他忍不住想在今天一次吃个够本。
「行,在我能力范围内,你想吃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两个好看的男人坐在一起吃章鱼烧,吸引不少爱慕的眼神,杨照云敏锐地发现最近卫棠希的生物距离明显没那么远,他已不再时时刻刻防范别人。
「怎么了?」
「你真的变了。」
卫棠希浅笑,双眼露出的深情温柔得如海一般深。
「就只为你而改变。」
◆◇◇
一直到十一点多,两人回到宿舍,直接往骆子扬的寝室走去,而杨照云默默地跟在卫棠希后方。
在听见敲门声后,骆子扬一身湿答答地前来开门,显然刚洗过澡,一拉开门见到是他们两个,他笑了笑。「回来啦!」
「车借我。」
骆子扬随即回房拎了把钥匙交给卫棠希。
「记得早点回来吃早餐。」没有任何提问,骆子扬仅是嘱咐他们早点回来。
「嗯。」卫棠希淡淡地回答。
坐上骆子扬的跑车,他们两人一路上都没开口。
午夜,车道上明显少了白日的尘嚣,宁静得很。
子夜的星点就好比一颗颗闪亮的钻石点缀了夜空。
「怎么了?」卫棠希视线紧盯着前方车况,问着坐在一旁的杨照云。
「我突然想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卫棠希掩不住脸上的笑意。「一定觉得我很混蛋吧!」
「还好啦,我认为你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而已。」
「为何你总是这么体贴?好象全世界都是好人一样,在你心中难道连一点憎恨的感觉都没有?」卫棠希偏过头看他。
起初,他也以为杨照云和其它人无异,嘴里说一套,做出来的又是另一套,所以那时他才会非常排斥他。
但事实证明,杨照云的心纯洁如白纸,一个污点也没有。
「我母亲教我凡事为对方想,我父亲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奶奶告诉我『人性本善』。其实我并不体贴,也不当全世界都是好人,我仅是遵照他们告诉我的话去做而已,说实在话,他们才是好人。」杨照云莞尔一笑。
杨照云的每字每句都渗入卫棠希心房里,他深受感动地说:「照云,我很庆幸没有因为自己的倔强而失去你……」
◆◇◇
白天的台北市是喧嚣的,但夜晚却别具一番风味,沈静、繁华而美丽。
杨照云首次见到台北市的夜景,脱口而出的净是赞美之词。
「我很喜欢这里,高中时来台北念书,遇上不顺心的事情,我就会跑到这里来。」这里对卫棠希而言,一直是他的秘密避风港。
「在家乡,我也有个专属的树窝,每回跟大哥吵架,我都会躲在上面一整晚,但是每天早晨醒来,我又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每次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我都会笑。棠希,人的一生说长并不长,说短却又长得足以折磨人的灵魂,我觉得人嘛,事事计较也是过一辈子,敞开心胸亦是过一辈子,有时候不要执着过去,应该学着向前看,这样的人生才有灿烂的可能。」杨照云淡然地说。
卫棠希眼底漾着温柔。「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说出来的道理却这么老成。」
「我们年纪应该一样吧。」
「我大你差不多两、三岁,因为我是当完兵才考大学。那时候,高中毕业,我什么也不想做,脑子一片空白,老师就建议我先当兵,退伍后,我去补习班,隔年就考上这间大学。」
杨照云凝视着他。「棠希,寒假跟我去美国吧,我想让你看看我出生的地方,那里很大、很清静,跟我去好不好?」
停顿许久,卫棠希才问:「可以吗?」
「当然。」杨照云含笑回答。
「本来我是希望等事业有成后再随你回美国,毕竟我需要一个成功的背景来使你父母安心,但是……看了小叔的事后,我很怕时间越久,变量就越大,照云,我想照顾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你父母不同意,我也要带你走,到时候,答应我,你一定要跟我走,好不好?」
卫棠希心中所有的不安都写在脸上,就在杨照云独自想着未来的问题时,卫棠希也早已想到了。
不等杨照云回答,他又接着说:「假使这里没有人愿意承认我们,我们就到可以接受我们的地方去,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无论如河,我都会让你幸福。」
杨照云激动莫名,眼眶湿润。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激动的情绪,他勾唇一笑。「你这些话含有求婚的意味喔。」
「这辈子先让我娶你,下辈子我再嫁你。」
「你相信轮回?」杨照云吃惊地问,他以为卫棠希是那种很「铁齿」的人。
「为什么不信?」
「那你觉得我们前辈子是什么关系?」
卫棠希吻了他的唇。「一定也是情人。照云,你愿意嫁给我吗?」
四眸定定地望进对方的灵魂深处。
好一会儿,杨照云回吻他。「我愿意。」
万籁俱寂,彷佛全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婚礼作见证。
界线,跨过了。
他爱上的照云是个男人,但那又如何?
◆◇◇
这天,卫棠希去打工,杨照云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准备期末考。
被卫棠希砸坏,才刚修好的电话恢复作用地发出铃声,他很快地接起电话。
「喂?」
(棠希在吗?)
「他不在,请问有什么事?」男人的声音很低沈,富有磁性,有那么一瞬间,杨照云几乎要把对方当作是卫棠希,因为他们的声音很相似。
(我是他父亲。你是他室友?)
「嗯。」
(那麻烦你下楼一趟,可以吗?)
不知怎地,杨照云实在无法把卫棠希口中的父亲和这个电话里的男人做任何的联想,毕竟一个那么有礼貌的男人,很难相信他的为人会是那么差劲。
「好的。」
(我就在你们宿舍外面。)
挂断电话,杨照云穿了件外套,直奔宿舍门口,在要跨出门坎前,他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后才开门。
听见开门声音,穿着长外套的高大背影缓缓回头。
杨照云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张和卫棠稀有百分之九十相似的脸庞,他们两人无论是神韵、五官都相似极了,就连他抽烟的动作也和卫棠希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卫棠希的父亲似乎带有天生的忧郁,眉头留下经常深锁的痕迹,笑容也沧桑许多。
他的眼神沉稳中带着自负,锐利的目光里藏有高傲,杨照云十分肯这是一个极好面子的男人。
「我是棠希的室友,请问伯父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陪着棠希回卫宅的人?」卫琉昉直直地打量着杨照云,经过仆人的描述,他很笃定地说。
「是的。」
「我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只是觉得他最近应该不怎么太好过,所以顺便来看看他。」卫琉昉的声音很淡,几乎没有感情成分。
顺便?这两个字听在杨照云的耳里很刺耳。
「恕我冒昧,棠希真的是您的儿子吗?」
卫琉昉薄唇扬起,口气是讥诮的。「验过DNA,应该不会错。」
杨照云气极了,连敬语也不想加地问他:「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卫琉昉微闭起眼又睁了开。「你很关心棠希。」
「我是他的同学,就凭这关系,所以我对他好,为何你是他亲生父亲却从未尽到一点责任?若你不爱他,为何不干脆离开他?」
「爱?」卫琉昉笑了。「这个字很讨人厌,说爱就能事事顺利吗?因为他母亲,我失去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爱他们?不过……也不到憎恨的地步,毕竟他有我的血缘,又很像……」说到一半,男人忽地停顿了下来。「难得被一个小毛头教训,差点也跟你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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