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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修改版)1~36-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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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权贵之尊,谁敢惹? 
白玉堂趴在檐上,底下厅内太师正宴请江南来的盐商,杯筹交错间,白花花的银子不知又流了多少进太师的银库,里面一派纸醉金迷,看得他心底暗自冷笑。 
今晚夜探出奇的顺利,竟能潜到这心腹之地! 
哼!老狐狸向来老奸巨滑,做事防人防心,于他有利之事,能得十份他决不拿九份;于他无利之事他却能变着法子将其折腾成别人的祸事!饶是他这般狡猾的人,此次叶贵妃一案,莫非还看不出他和自家女儿的嫌疑?可是明知自己已遭旁人怀疑,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宴宾会客,半点不见慌张破绽,这其中,必定有诈! 
心念一转,他悄悄猫了身,退到了个更不显眼处。 
他现下已有退意。只因眼前情景太不寻常,若是那太师宴上也给他设一席位,怕就是货真价实的鸿门宴了! 
突然,厅内“咣啷”一阵杯碎之声,说时迟那时快,白玉堂一个鹤冲天,轻巧的身影半空一扭,飞掠出七八丈远。先前所卧之地,赫然插满数十支长箭! 
算他轻功了得,又先识破珠玑,不然,这几十只箭若是插在了身上,堂堂锦毛鼠可就是只死刺猬了! 
“抓刺客!抓刺客——!!” 
太师府内杀声震天,此起彼伏的喊抓声中,几个蒙面的黑衣人跳上屋顶,一句话没有,手中刀剑便往白玉堂身上招呼了过去! 
——果然是早等着他的! 
白玉堂冷哼一声,手中钲的声响,画影破空而出! 
他今夜为防有变,特意换了身平日决不穿的黑色劲装,谁知人家是早早的设了套子等,他这一身,算是白准备了!只是平日着白衣潇洒飘逸的他,如今黑色衣袂迎风翻动,画影冷绝,倒多了股少见的肃杀严整之气! 
一声喝吒,画影一震,龙吟不绝于耳,几个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突的几道剑光横削而至—— 
                  胜负只是瞬间之事,白玉堂轻灵灵的身影斜插数人之中,回剑一扫,一剑入眉!当头的黑衣人哼的一声都未来及,剑光之下,立刻血祭了画影! 
黑衣人中有人“咦”的一声,双臂一开拦住同伙! 
白玉堂已折返数丈外,画影平举直指对面数人,滴血的剑锋泛着妖冶的鲜红,如玉之人现在就如嗜血修罗! 
似是为首的黑衣人凝目于他手中画影,讶道:“你是白玉堂?!” 
白玉堂闻言哈哈一笑:“江湖上不知我锦毛鼠白玉堂的,倒也少了!不错!正是五爷我!”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向那几人谑笑道:“倒是你们几个比我更称得上‘鼠’辈的人,何不撂下面巾,让五爷我开开眼界?” 
“白玉堂,你无须用言语激怒我们,你今日插翅也难飞!念你是条好汉,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白玉堂扑哧一笑,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太师府的恶狗居然也会跟他说“好汉”两个字,真是险些笑掉了他的大牙!他不屑道:“束手就擒?就凭你们?” 
“白玉堂!”为首的黑衣人语声一沉,似是发怒:“你以为以你一人之力就能从我们兄弟几个手中逃走吗?好,就算你能,你又敌得过下面几千人的御林军吗?” 
“御林军?庞吉这老小子好大的气魄,小小一个太师府,连御林军都用上了?”白玉堂嘿嘿笑过,吊儿郎当的面容又蓦地一整:“只不过,你们却忘了,我白玉堂行走江湖多年,可没人将我纳进过白道!你以为……我白玉堂就会用这把剑吗?!”话音未落,只见空中砰砰几声炸响,无颜六色的烟雾立刻腾空而起,呛得人鼻水泪水齐流,又是一阵响声,连屋下的御林军众中也炸开了烟雾! 
场面立刻乱开,众乱之中,白玉堂早已不见人影,只有他朗朗笑声回荡烟雾之中:“我那些嫂嫂们制的这些玩意儿,你们就好好领会领会吧!哈哈哈……” 
“混帐!”一个黑衣人气急败坏的想要循声追去。 
“别追!!”为首的黑衣人拦下了他。 
“大哥!难道就这么放他走?!” 
“当然不是!可是我们若是因为听了他方才的话而追去,只怕正好中他的计!白玉堂机敏异常,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 
“那……”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之中划过一道厉光,他一指屋檐下另一排黑衣人:“你们叫上一队官兵,赶去太师府到开封府的必经之路搜,我不信——逮不到他!” 
冷风掠过脊背,正从民居房檐飞掠而过的白玉堂停下飞奔,转身望向远处依稀仍是人声鼎沸的太师府。 
因为急于脱身的关系,他不想与那帮人纠缠,所以才只是小小杀了一个,毕竟若是因为一次失败的夜探而栽在那些狗腿子的手里,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 
只是,今夜这一闹,却也多少试探出了庞吉的心思。 
……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别人能想到的,他就能想得更深! 
夜已深,京城大道上人潮也见稀少,不过,比起屋顶这么显眼的地方还是要好上很多。沉吟了下,白玉堂跃下一个小胡同,整整衣服,堂而皇之的准备从大路返回开封府——反正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就在他想跨出胡同口的时候,肩上突然一紧——谁?!画影一抬便要出鞘,背后之人却以巧妙手法一手压住他剑一手将他拉回胡同深处。 
正要发难之时熟悉的温暖气息吹拂在脸畔,白玉堂先是一怔,随后心头一松:“猫儿?你怎么来了?” 
不是让他留在开封府将养身子的吗? 
想到此处,看着展昭的眼神不由利了几分——死猫!又不听话! 
展昭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中的变化,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玉堂愣了下,突然,远处似有喧哗传来。 
追兵?! 
不跟着他跑,却跑来这必经之路搜查他吗?哼,那帮人还真狡猾!不愧是老狐狸教出来的! 
展昭低声斥责道:“玉堂,你太不小心了!” 
“我不小心?我若不小心,你现在怕就看不到我了!”白玉堂也是压低声音哼了哼。 
“我的意思是,你刚才何必非要用言语去激怒那帮人?” 
“……你怎么知道刚才我……”灵光一闪,白玉堂恍然大悟:“你刚才一直在太师府吧?死猫!怎么不见你出来帮我?” 
“我知道你有法子脱身,何必出来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白玉堂眯着眼睛,腾出一手狠狠揪住展昭衣襟:“我看你是想暗中替我断后吧?怎么?打算一猫当关万夫莫开?想让我一个人安全的回开封府?猫儿,你这算盘也打得太损了些吧?!” 
为他好还叫损了!展昭啼笑皆非的瞅着他,真不知这只老鼠的良心长在什么地方。 
拉下他的手,道:“随你怎么说吧,不过,玉堂你觉不觉得庞太师这次招了些格外厉害的手下?例如刚刚那几个人,无论身手气势似乎都不是泛泛之辈!” 
“是——不过还是被我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一个!” 
刚说到这儿,白玉堂突然眸光一闪,似是发现了什么欣喜之事。 
展昭却未发觉他的异常,只是微薄的斥道:“玉堂,怎么这个时候倒沾沾自喜起来?” 
说话之时,他全然没发现自己方才在拉下白玉堂的手后根本忘了放开。 
白玉堂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握住他的那双手上。 
“……猫儿。” 
“嗯?” 
“你其实……很担心我,是吧?” 
展昭有些呆呆的看着白玉堂突然像是偷了腥般的得意笑容,心下惶然,白玉堂那双晶亮亮的眸子更是看得他心慌。“我……” 
“自然是担心我的,对吗?” 
展昭面上一红,还好小胡同里光线昏暗,能为他掩饰掉七八分。他有些不自然的扭了头去。 
白玉堂却不气馁,他不着声色的反握住展昭双手,趁他未注意,巧妙的施力将他困在墙与自己身体之间。 
出口的话已经成了低喃:“不是告诉你……要你好好在府中休息吗?” 
“是……是芙蓉说,今夜你我有难……”展昭便将芙蓉的话如实对白玉堂说了。 
白玉堂眨眨眼,突然扑的一声大笑起来!好在他还记得现在是什么当口,笑声压得很低,只不过在看见展昭因为不解而瞪着他的茫然表情后,笑声却有绵绵不绝之势! 
他笑声不停,展昭脸色也开始渐渐难看起来:“白玉堂!” 
“好好!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呵呵的咽下笑意,白玉堂压紧有些莫名恼怒的展昭,轻声道:“那个女人神神奇奇的话,你信那么多干嘛?” 
“芙蓉是好意,为什么不能听?” 
“听是没关系,可要是她今日说我有难,明日说你有劫,都听她说,那我们两个还想不想有安宁日子过了?” 
“可是……” 
“你总得对我有信心,不是吗?”白玉堂淡笑道,就着两人暧昧的姿势温柔的抚上他的鬓角:“你只需要记住,为了你,我决不会轻易出事的,嗯?” 
“……”展昭怔怔的看了他半晌,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湛的眸子突然一颤,他缓缓垂下眼睑,只含糊应道:“唔……嗯。” 
这次,一抹红晕,即使是昏暗之中,也让白玉堂看了个清清楚楚。 
白玉堂心中蓦地一荡,忍不住扣住他肩,轻唤:“猫儿……”早就蠢蠢欲动的唇瓣,趁他一闪神之际,迫不及待的压上那口如丝滑腻又略带冰凉的唇——好甜!这是自上次以后,第一次尝到猫儿甜蜜的味道! 
展昭却完全被他的唐突吓住,身子绷的僵直,伸手就想推开身上之人—— 
“什么人?!” 
这一声大喝,展昭和白玉堂皆是全身一震! 
——原来太师的人已经搜到这里了! 
展昭手一动,巨阙立时蓄势待发,与此同时,箍在肩上的手却更是一紧——玉堂? 
唇舌被他牢牢吻住,辗转吮压不肯稍松…… 
玉、玉堂你…… 
火般炙热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没顶,灵舌更是得寸进尺在他口中作乱舔弄,鲜少鱼水之欢的他怎经得起白玉堂这般挑逗,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便乖乖的任他占尽便宜了。 
“哦,原来是哪家的相公晚上出来打野食……兄弟,要不要进去看看?” 
“得了吧,我们现在哪有那闲工夫,走吧!再呆下去,可就扫了人家的雅兴了!” 
“哈哈……” 
几个官兵嬉笑着便搜往了他处。 
白玉堂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这里灯火昏暗,来的又只是些小官兵…… 
稍稍松了怀中人,低头一看,却见展昭软倒在他臂中,满脸通红,双目紧闭,眉心紧蹙,连呼吸都困难般,阵阵的发抖。 
“猫儿!猫儿你没事吧……” 
声音在那双清澈的深黑眸子缓缓张开时喃喃消失,被那样的一双眸子盯着,白玉堂突然觉得自己一阵阵的心虚……“猫儿……” 
展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可惜有气无力,这一瞪反倒多了几分风情。 
白玉堂被瞪得有些发愣,心头却是酥麻,而且这一下,坏心又起!他嘿嘿的笑道:“别怪我,这是惩罚你白天不让我抱住你……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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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已过三更,月暗云低,惊鸦夜啼,一行黑衣人自太师府追出后,想到大路已有官兵一路搜过,便走了小路,想是否能撞着那闯府之人。 
偏偏行到半道,忽觉惊风四起,凄迷夜色,历乱情怀,他们一行十几人皆是暗暗一惊,只因高手于祸事强敌前总会有些感应,此时此景,饶是这些满手血腥之人,也不禁后背阵阵发凉。 
当头的一个,啐的一声,大叫:“哪里来的无耻小儿,有本事出来较量,躲躲藏藏算什么东西?!” 
蓦地一声轻笑自那夜深风冷中传来,那笑声端是轻微,只是远远传来似断似续若有若无,在这寒鸦月黑之夜听来,却似从幽冥地府传来的鬼魅之音。一群人闻之都是一震,还未及反应,忽然觉得一股冷气吹来,仿佛是金刃劈风,他们急往下一窜,只听得呼的一声,一条人影已越过众人头顶,疾如鹰隼,往下一落,忽又腾身跃起,等他们再定神看时,恍惚似有一人,站在几丈外一块山石上,衣袂飘飞人不动,恍若鬼魅。 
众人心头皆是一阵狂跳——是人?是鬼?! 
那人静静伫立片刻,忽然淡淡开口道:“阎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 
众人闻言心中一寒,那当头之人惊极怒道:“你到底是何人?!” 
“……” 
见他不答,当头的咣啷一声抽出腰间所挂之金环刀,打着精神道:“管你是人是鬼,挡道便只有一死,兄弟们,上!”他话一落,众人纷纷兵器出手,只见得杀气腾腾,满夜刀光。 
那人见此却不作急,哼的声,轻轻一句:“什么东西。” 
“该死!!”当头的再也按捺不下,喝声未毕已是飞身而起,身后众人便也跟上,齐齐喝吒一声随即扑上。 
那人蹬足纵起,恰似晴蜒掠水,于众人间左穿右插,众人皆是一串恶招,谁知却是伤他不着,反倒是他掌风所及之处必有一人命丧黄泉!再说此人身形虽是飘逸萧飒,气势却是一派凶猛扩厉,手脚起处,全带劲风,只听得嘭嘭嘭几声闷响,等那当头人回过神来,身边兄弟已一个不剩全都躺下! 
“你——”他目眦欲裂,“我杀了你————啊!!!”却是一声不甘心的惨叫,只因他快不过那人掌风,便只能照样走上不归之路。 
那人连连痛下杀手,浑身清绝之气却未曾有变,他收回扣住那当头之人天灵盖的手,任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缓缓滑落地上。这时垂眼四下扫过,却见尸体满地,无一活口。 
月儿似也被这一方杀戮所惊动,悄悄露出一片银晕,月辉之下,照出一张惊世脱俗般的绝美之貌。 
那人抬头望月,狭长凤眼中一片光暗迷离…… 
月来,月来,决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即使是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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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痛!痛死了啦!! 
白玉堂揉着头上的大包,龇牙咧嘴的跟在展昭身后。 
唉!明知猫儿会生气,自己干嘛非要皮痒的去惹他呢? 
“猫儿!” 
叫了声,前面的人却理也不理。 
叹气,为自己。 
唉,他白玉堂何时这般可怜过?喜爱之人就在跟前,他却不能动……不,是不敢动! 
对猫儿,他很想……也很怕……有时真是忍不住那阵情潮,有时却又对自己逾距之为感到后怕…… 
猫儿……虽有默许两人间情愫存在的意思,但是……他的底线又在哪里? 
白玉堂一想到这些就头痛万分。 
搔搔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猫儿!”叫了一声,见前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叹口气,几步赶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臂。 
展昭没有表情的睨他一眼,冷道:“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刚才来搜查的都只是些无用的小兵?若是我要抓一个重犯,我一定会派些可靠精明之人,不是么?” 
展昭闻言面色倏整,点头道:“的确,从我们出太师府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那些黑衣人。” 
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是困惑万分。 
此后这一路上,展昭虽不再与白玉堂冷战,但是另一块更重的巨石,却沉沉压在了两人心头。 
一直到回到开封府衙门前,却见已是深夜府内却灯火通明——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惊:莫非府中出事?! 
快步赶进,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赫然映入眼帘——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难怪他们没遇上这些煞星! 
白玉堂失声叫道:“这是谁干的?!”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自廊柱阴影之中缓缓走出一人,眼含春风,声音温柔似水:“是我。” 
灯火下看清那张脸,白玉堂和展昭的脸,却同时刷白——是他?! 
19 
春日渐远的日子,人心难免怅然。更何况,一个久未见天日的人,终于得以解脱,看见的却是春意衰败的景象,心中惋惜更是当然。 
一行三人备了香茗,置于院中,便是为了赏这最后的春光。 
花已残,香犹在,水然满足的轻叹一声,细品盏中清茶。醉心于手中清新的他,只着一身白色绸衣,外拢轻纱,纱上绣有暗花,巧夺天工之处,风一过,便觉身着此纱之人于万花紧簇一般;本是繁复,却因绣工清丽,让人看后只能叹脱俗、清雅得紧。几缕发丝用纯白丝带随意束了,余下的贴于颈背,似水柔顺。凤眼半合,眸光清澈流转之际,只觉得白日里照耀大地的光华,也被他比了下去。 
水之清兮,乃照万物; 
水之阔兮,乃纳四方。 
此时,双目所能及之物,又有哪一样比得过眼前这自在温文的人? 
白玉堂是不请自来之人。他厚着脸皮在水然对面坐了,眼睛转了转,看看水然,又看看立于水然身后的潇湘,两相比较,高下立见。虽是一样的样貌,气韵却生生差了一截,潇湘戾气太重,自是比不得水然的高洁脱俗。 
昨夜里第一次同时见得他们两个,又惊又诧,猫儿表现得还要好些,惊讶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可他却是半天都合不拢嘴。后来芙蓉悄悄把他拉到旁边,一五一十都跟他说了后,他才稍稍定了些神。 
芙蓉嘱咐他日后一定千万小心,他心中有数,知道这真正的水然出现,便是多了个与他争夺猫儿的劲敌!只是…… 
眼睛一抬,正好对上水然淡雅的笑容。“展大人……该回来了吧?” 
白玉堂嗯了声,不动声色道:“他去查那将军的尸骨,走了有半日,现在是该回来了。” 
——是了,这就是他觉得不对的地方!按芙蓉的话,水然应是对猫儿异常痴情的,可是打第一眼相见,先不论猫儿对他的生疏,就连他,从头自尾,也是恭恭敬敬的叫猫儿“展大人”,半点逾距都没有! 
若说是千年情思,怎会淡泊如水?若说是十年苦寻,怎会生分如客?潇湘心戾,芙蓉心软,可这水然……谁能知他心中所想?!看不透的人,只需防;看不懂的人,却最危险! 
“对了,玉堂怎么没和展大人一起去?” 
扑的一声,白玉堂刚喝了口茶,一听这话,全喷了出来!“不敢不敢!水公子这声‘玉堂’我可受不起!”听了全身都发麻,鸡皮疙瘩一身呐! 
水然微微一笑,不以为忤:“那叫白兄可好?” 
白玉堂耸耸肩,扯了下嘴角。余光一瞥,却见那立着的潇湘和芙蓉二人全身绷紧,都在对他使眼色。他不知二人心中所想,以为他们是不满他对他们主子的冒犯,偏偏他心高气傲,便哼了哼,也不理。芙蓉暗叹:真个不知死活之人! 
“白兄,你一向与展大人焦不离孟,今日怎的却让展大人一人去查案?” 
白玉堂嘿嘿一笑,道:“既然有贵客上门,怎么也得好好进地主之谊,若是我与猫儿都去了,又有谁来招待水兄?” 
水然微微一笑,状似无意道:“如此说来,白兄也是开封府内之人了?” 
白玉堂闻言一怔,眉心猛然紧蹙,暗惊这水然说话好刁钻! 
他这时若是点头说是,那可是生生折了自己脊梁。 
要知数年前他夜盗三宝闹得天下皆知,其实为的不仅是展昭“御猫”之封,而是江湖之人入朝为官实乃他当时最最瞧不起之事,那次一闹,谁人不知他白玉堂对官场之事素无好感?水然如此一问,他便断断不能答是,可是若不点头,又是承认自己并非开封府内之人,这就与之前所说两相矛盾,是在打自己嘴巴了! 
他心一沉,心道这水然好利的嘴,好狡猾的心思!不过虽然心中已将面前之人骂过十八代祖宗,他面上却无异色,打个哈哈,爽快道:“是我说错了,应是代猫儿进地主之谊。” 
“素闻白兄与展大人相交甚深,今日一见,所闻果然不虚。” 
“哪里哪里,我与那死猫也是打出来的交情,不过是惺惺相惜,气味相投,一个碗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他话一落,旁边芙蓉与潇湘“嗄”的一声,险险憋住惊呼。 
两人皆想,这小白鼠莫不是活得腻了,竟敢对公子说些忌讳的话儿,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白兄与展大人这番情谊,真是令人羡慕。”水然看来却全无反应,只是仍旧温文而笑,“白兄,茶冷便失了真味,请!”白玉堂看罢他一眼,也不多说,将杯中余下香茶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声:“好茶,可惜……” 
“可惜?” 
“可惜,时辰不对,地方不对,人不对。” 
水然蓦然长声笑起,连连道:“说得好说得好,白兄果然快人快语!” 
他二人自这寥寥数语之间,却是已经交手数个回合了。 
白玉堂几句话虽然看似稍过莽撞,只是他这般做却是为了另一番打算。言语相激最是能试出一人气度谋略,他方才几番故意相激,水然不是听而未闻便是佯作不懂,间歇虽有些许锋芒,但终归是顺着他话头说下去,其余口风半点不透,可谓深藏不露。 
白玉堂心知这人绝非泛泛之辈,他日若是针锋相对,只怕自己少不了吃亏,不过转念又一想,奸猾又怎样,若是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不一定会输了他,当下淡淡笑开,神色便轻松了起来。 
水然见他此状,眼波微微一转,虽未多言,目光却已锋锐了几分。 
芙蓉站在水然身旁,将这点滴之变看得分明,她此时心略沉甸,悄悄去瞧潇湘,却见他脸上虽无表情,一双眼却死死盯住白玉堂,又是紧张又是心忧! 
暗暗在心中叹了,只觉一个情字,实在是天下最难解之题! 
正想着,远处一抹红影急步走来——“展昭!”她这脱口的一声,立刻让两道视线同时落在已经走近的人身上。 
白玉堂霍的跳起,欣喜道:“猫儿,你回来了!” 
水然一整衣摆,缓缓站起,不急不徐的拱手礼道:“展大人!” 
展昭先是向白玉堂微微一笑,转身又向水然还了礼:“水公子,请坐!” 
说罢,拉了白玉堂也坐下。 
就这一番回应,亲疏立辨。 
芙蓉颇为紧张的看着水然的反应,却见他回头对她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笑:“芙蓉,怎么不给展大人上茶?” 
“是!”不敢怠慢,片刻之后,一杯清香四溢的淡茶便端了上来。 
水然半途截了茶杯,转而亲手将茶奉于展昭面前:“展大人请用茶。” 
白玉堂眼睛一眯,展昭却是一僵。不过这一僵只是瞬间事,他微笑的接了茶杯,嘬一小口,随即赞道:“好茶!” 
“茶并不贵重,不过泡茶人有心。” 
展昭赞许的点点头,目光转向脸色古怪的芙蓉:“芙蓉姑娘确是心灵手巧。” 
水然微微笑道:“所以我的红颜知己中,最贴心的便是她。” 
芙蓉一震,默然埋下头去。 
白玉堂冷眼看着一切,隐隐之中似乎从她那奇怪的反应里觉察到什么,只是这感觉又太过模糊,无法抓住。 
他转头向着展昭:“对了猫儿,今日这一行可有收获?” 
展昭微微一顿,然后摇头,他叹口气,道:“叶将军所中之毒看来不是中原之毒,御医们现下仍是无法辨明。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颇为奇怪,我仔细检查了那叶将军的尸首,他虽是中毒身亡,但不知为何全身都是些奇怪抓痕,看大小似是被女子寇甲所伤,而且就是这一两天内的事……玉堂,你笑什么?” 
展昭一脸茫然看着那憋得满脸通红的白玉堂,再转头,却见水然也是唇角含春,似笑非笑。 
白玉堂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顺带还狠捶几下桌子!“哈哈哈,猫儿呀猫儿,你叫我怎么说你!” 
“一个长年驻守边关的将军,回到京城,烟花之地是必去的,那抓痕……咳……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眼看着展昭脸色越发尴尬,白玉堂死命吞了笑意,不敢造次。 
猫儿面对这些事的时候,脸皮实在薄得不像话! 
他心底笑极,那厢水然也是看得有趣。 
一双湛目细细的将展昭脸红的模样记下,一抹柔到极致的浅笑,悄悄挂上唇角。 
“展大人,水然有一话……” 
展昭正暗地里瞪了白玉堂,听见他唤,便回首而对,却见他眉梢眼角一片笑意,双眼粼粼似要将人陷入其中,前所未见的温柔好看……这眼神,很熟悉,但令人心中不安。 
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爱便是爱了,又有什么道理……………… 
——谁?谁在他脑中说话?!这个他从未听过却觉得熟悉,而且引得他一阵阵心酸的声音…… 
头痛欲裂,展昭狠狠按住额角,暗自咽下苦痛。 
“猫儿?”白玉堂吓了一跳。 
“无……无事……” 
水然眸中猛的闪过一丝异光,不过片刻,无害的笑容依旧。 
“展大人,你还好吧?” 
“啊……没什么,大概是有些累了……阁下刚才想说什么?” 
“……展大人可曾听过‘美人醉’?” 
“美人醉?还请指教。” 
“指教不敢当。”水然缓缓道:“十多年前,我曾往西域一行,有幸见识一种特别的暗杀手法。那时西域有些部落首长,他们选出本部落最美丽的女族人,在她指甲缝隙中填满无色无味的剧毒,然后再将其送给被他们所觊觎的部落族长,那女子只需在亲热之间将指甲在他身上任何一处轻轻一划……届时,她的族人便可轻而易举拿下这个群龙无首的部族。这种下毒之法,便是‘美人醉’。” 
白玉堂和展昭听得都是一呆,半晌,白玉堂笑道:“好个美人醉,竟可以让人一醉不醒!” 
水然轻笑:“美色当前,怕那些人是早就醉了,哪还管得了是否能醒?” 
展昭此时突然猛的站起身,正色道:“阁下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此看来,展某确是应该往青楼花舫查查看,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水然摇头道:“哪里,我也只是想到了说说而已,如果对展大人有所助益,自然是好。” 
“阁下太谦了……” 
                  展昭闻言微一沉吟,又道:“展昭有一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展大人但说无妨。” 
“展某以为,水公子博古通今,见闻广阔,如果阁下能够留在开封府助我等一臂之力便是最好……公子意下如何?” 
“……既是展大人开口,水然自然不会拒绝。”水然眉舒含笑,些许欣喜之色跃然脸上,让看上去一向清净的他多了分人间烟火之色。 
“毕竟……故人今在,虽是往事如烟无法再求,但能多相处一刻,却还是好的……” 
展昭一怔,白玉堂暗中哼了哼,倒没言语。 
“……展某……要事缠身,先行告辞。玉堂,走吧!”展昭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一动,却从水然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中调了方向,落到了白玉堂身上。 
“走?”白玉堂眨眨眼睛,却没起身。 
他自然知道展昭要他去哪里,可是比起陪猫儿去查那些烟花之地,他更想耗在眼前这个男人身边,看看他还有些什么“本事”? 
展昭笑睇他一眼,道:“你不去?那些醉生梦死的地方,你可是最熟的!” 
白玉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我去我去!我没说我不去呀!” 
展昭也不再看他,只向水然三人施了礼:“告辞!”说完转身而去。 
白玉堂搔搔头,也只得跟着走了。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并肩离去,虽然觉得背后三道视线扎人,却不回头看,生怕这一看了,节外生枝。其实,若他们此时回头,便可发现那三道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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