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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修改版)1~36-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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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冷笑,开始时一直温文柔和的面具终于被拿下,水然一脸寒霜,眼中又爱又气又恨!
——我寻你如此之久,对你念念不忘,你却将我抛到九霄云外?当初海誓山盟,两不相忘,你不但没做到,反而对我兵戈相向?!
月来呀月来,你让我情何以堪!
“你不知我说什么?想往日,我对你百般迁就,嘘寒问暖,爱深眷浓,更不要说你许诺与我不离不弃——这才多久?!不过短短二十余年,你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水然一面说着一面继续走近,脸色阴沉,眸光如火,放在身侧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象是要扑上去掐住白玉堂狠狠摇晃一样。
突然,他停下脚步。
离白玉堂不过三步之遥,清楚的看见那张朝思慕想的容颜上是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戒备和怒气,心中一痛。
他的月来,应该偎依在他身边,对他温柔似水的笑着的!
他的月来,应该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对他脉脉含情的看着的!
他的月来,应该是这世上对他最信赖最爱的!
他的月来——不会用这种厌恶的表情面对他!!
……是了,一定是因为在人间的原故,月来一定是因为被人间的浊气污染得太深才会这样!
他的白莲,是不能植于俗世的!
“……如此一来,我就该尽快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污秽的人世,让你能想起以往的一切!”
心念一动,手亦动——而且更快!
两人之间是三步的距离,但对画影而言,水然距离不过二尺!
双指如剑,风一动,指尖直逼三尺青锋!
“什么……?!”
眼前一花,白玉堂只觉他身形方动,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气已于顷刻之间压迫而至,手中画影顿时被那罡风迫得嗡嗡地响了起来。更甚者,手上沉重得似是真与什么短兵相接了一般,画影剑身猛的弯曲,锃的一声,他一个拿捏不住,宝剑竟被高高弹飞!
怎么会?!
白玉堂大惊失色,想退却已是不及,水然快如疾风的手指已直点要害而来,闪入眼中的是那快得不似人类的身形和脸上奇特的笑意。
身形未停,手指飞点,不想伤他,于是封了他身上几处要穴。
“月来,乖乖跟我走吧!”
水然微微一笑,就想伸手揽住他——
蓦地,一声清啸划破被水然怪异得不可思议的身手所凝固的空气,三尺青锋,宛若蛟龙出世,方始惊鸿一瞥,便几乎要刺进了喉咙,爆发的剑气切得人肌肤生痛——好狠!好快!!
这突然出现在水然与白玉堂之间,完全不留余力的一剑——杀气迸现!
剑快,人更快!
水然足下一点,轻易便旋身避过,手腕反转点上剑身,真气直贯而入,长剑猛的一震,去势却未慢下,堪堪划破衣袖。
“你?!”未料到自己也会被刺中,水然面色一整,手中真气再次集合,这次不用手指,改用手掌去接剑锋。“撒手!”
剑果真滑开,只是——
一只手,宛如灵蛇,竟在剑滑落的瞬间趁隙斜飞而入,直切水然手腕!
“退!”来人一喝,本该落下的宝剑也倏的飞扬——原来方才只是声东击西!唰唰几式剑气绵绵不绝,凌厉的剑势破空而至,逼得他真的腾空飘出十步以外。
身形在空中一扭,仿佛翩鸿降世,水然飘逸的身影轻巧停落。
倏的眸光如电!
看见的是横剑护于白玉堂身前的一抹蓝影,英挺的眉下双目湛然,朗若晨星!
“你是……”
“展昭!”
展昭?那个御猫?!
嘿的一笑,他道:“原来人间皇帝还是有些眼力,找了这么只武功高强的猫!”
“不敢,展昭只不过是稍微精通抓一些鼠辈而已,担不起谬赞!”
秀眉一挑,水然不怒反笑。
他一手挑起自己那只被展昭划破的衣袖——未见血,意既是连皮肉之伤都没有,可是这带给是水然的冲击却依然很大。
他瞥一眼,又转头向展昭道:“这可是不是谬赞,你可知,你是这数千年来唯一能伤到我的凡人!”
展昭猛的皱起眉。
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的话,怎么如此离奇?千年?凡人?当真是古怪得紧!
“猫儿!”这时身后传来白玉堂焦急的叫喊。
展昭听见手一拂,迅速解开他身上的穴道,一抬头,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
“玉堂,你没事吧?”难道是水然下手太重伤了他?
“笨猫!!”白玉堂气呼呼的表情让展昭一头雾水。
“你这个笨蛋!刚才在里面痛成那个样子,现在居然敢催动真气!你是木头脑子还是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呀?”
“我又没受伤……”
“我管你有没有受伤,我只知道你刚才那个样子妄用内力肯定危险!”
“……玉堂,你是要我袖手旁观么?”
“我……”对着收紧的眉心和那双清澈双眸中的不悦,白玉堂瞬间失声。
静默片刻,他突然抬手揉开那个人打了结的眉:“算我欠你个人情!”随后转身,直指水然:“你!”
自始自终不动声色的听完两人的对话,水然面无表情的淡应:“我怎样?”
“我不管你之前说的那些荒谬的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
“……是。”
“既然如此,这便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你不可牵扯他人!”
展昭神色一动,立刻猜到白玉堂想说什么,心下一急:这个叫做水然的男子,身手非凡,功力深不可测,玉堂怎可一人去应对?!
他失声叫道:“玉堂……”
白玉堂猛的一振臂,以眼神断了他的话。
展昭一窒,怔立原地。
白玉堂这才转头向水然续道:“尤其是开封府的人,你不可以碰!”
“……”
“怎样?”
水然将白玉堂坚决的表情纳入眼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发酵。
他这是什么意思?
怕他挑上官府还是……怕他伤了展昭?
“呵……”
不知不觉,唇边的笑意竟越来越冷……
“我不答应。”
“什么?!”白玉堂怒道:“为何?你想牵连无辜?”
“……我只知,展昭,非杀不可!”
“混帐!!”怒目圆睁。
说时迟那时快!白玉堂双掌一扬,竟空手攻了过去!
水然一声冷哼:“自投罗网!”
他又举起两根手指,只是这一次,却能见到那双手指上隐隐发出蓝光——
一道仿佛世上最无坚不摧的剑气,吞吐着蓝殷殷的火舌,跃跃欲动!
展昭看得分明,心下一惊:“玉堂!!”话未落,人已点地而起,直奔白玉堂。
——就等你来!水然眼底凶光一闪,双指催动——
“住手!”
凭空一声娇叱,一道白绫从天而降,死死缠住水然手腕。随着白绫,一位空灵人儿也缓缓落下。
——居然是位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妙龄女子!
“水然,你太莽撞了。”
女子素手一抖,收回白绫。
她慢步踱近三人,步子不紧不慢,声音听来也是娇柔,偏偏全身散发出的高贵之气却令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一凛。
水然不满地看着阻止他的人走到身边:“芙蓉!你要以下犯上么?”
“……我一向是帮你的。”被叫做芙蓉的女子,没有看他,反而淡淡的看了白玉堂一眼。“只是,水然,你今天已经做过头了。”
“我只想带月来走!”
“何必?月来有自己的意志,他愿不愿意跟你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强求又有何用?”
“可是……”
“我若是你,今日便也罢了!”
“……”默然不语,水然只是死死盯住白玉堂和展昭不放。良久,他垂了眼,似是听进了芙蓉的话。但是过了会儿,他又低声道:“……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却不知这一句,是对白玉堂还是展昭?
“……走吧!”喟然一叹,芙蓉轻瞥过展昭一眼——然后,又一眼……
娥眉轻颦!
“怎么?”水然没放过她那丝轻微的异样。
“……无事。”
顺着她的视线,水然也再看了展昭一眼。看着那个沉稳的年轻人,心里突然说不出的怪异。
“你不是说走吗?”一拂袖,今日是暂且收兵了。
“嗯。”
芙蓉应了声,转身离开的同时,将那个名字悄悄在心底念了一遍:“……展……昭……”
片刻,这一男一女身影缓缓消失在夜幕之中。
星空之下,经历一场突如其来又奇特的打斗的展昭和白玉堂,对望一眼,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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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楼上,一帘淡月。
楼内一间雅致厢房,一灯如豆,灯下,二娘正提笔急书。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甫停笔。
将信折上,以朱砂封缄,她又将信笺放回桌上。
起身,走到门口,开门的一刹那,她扭头朝向窗外:
“速回关外,交付陛下。”
说罢,门扉一开一闭,人已离去。
门内死一般寂静。
突然,房内灯火跳动几下,光线突的暗了许多,似是风过。
偏偏,檐下风铃,却一动未动。
……桌上,
已空无一物。
05
拂晓时分,残月未落,孤零零的挂在西天。
月下一道身影只身而立,任凭清冷的晨风撩动他的发他的白衣,岿然不动。
仰头,冷月映入轻愁的眼,冰凉凉的更让这具在院中站了一夜的身子冷到了骨子里。
又一阵风过,他猛的皱下眉……
忽然,身后吱呀一声门响,他一夜守着的人已然走出。
耳尖的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在跨出门口后突然迟疑的一顿,想是疑惑自己所见,微微一笑,他回过头去……
展昭倏的张大了眼睛:“玉堂?!”
他一大清早等在他门前做什么?
“猫儿起这么早,该不是急着去捉老鼠吧?”白玉堂一手搓着鼻子,嘿嘿的露出一贯坏笑。
“……老鼠自己懂得送上门,用得着我去捉?”
展昭几步走近,瞥一眼白玉堂笑嘻嘻的脸,目光立刻转向他那身湿漉漉沾满露水的白衫……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缩。
他……到底来了多久?
“今日有案子吗?”
“……暂时没有,不过待会儿要同包大人进宫面圣。”
面圣?哼,那个白痴皇帝,一天到晚就知道把猫儿呼来唤去,他哪一次把猫儿找去不是丢些危险之极的任务?偏偏这只笨猫,有求必应!啧!
白玉堂忍不住对天翻个大大的白眼。
展昭将他不满的表情看进眼里,大概也猜得住他想了些什么,心中暗笑,却也不动声色,只作不经意的问道:“玉堂这么早来,有事?”
“嗯……唔……”支吾半晌,“我来找你喝酒的!”
“喝酒?”展昭抬头望一眼还未发白的天色,疑惑万分:“现在?”
“我、我我有说是现在吗?!”白玉堂气呼呼的大叫,一只手也在展昭肩上狠狠的戳:“笨猫,我是说晌午,晌午!”
“昭阳楼?”
“是啦!”白玉堂没好气的应道,心里又有些高兴:他还未说他便知是昭阳楼,这个……是心有灵犀吧?
展昭却半天不语。
白玉堂见状吊起眉毛,恶狠狠的道:“怎么?我请你喝酒,你还要考虑?”
展昭缓缓摇头,静静凝视白玉堂,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像是要看透白玉堂的心一样,视线直直射入他眼底。
在那样的注视下,白玉堂猛的收了声音,心中莫名紧张——他……他的心思还是瞒不住猫儿么……
“……”静默,良久,展昭甫道:“好,我一定到。”
松了口气,白玉堂生怕他反悔一样,再三叮嘱:“你说的一定,可不许偷跑!小心你白爷爷一气之下闹得开封府天翻地覆,到时候你可后果自负!记住了!”
展昭听罢连连摇头,有时真觉得白玉堂这说风便是雨的性子煞是缠人,他不由微微苦笑了。
……只是,
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那份看似无奈的苦笑之后,
竟也有一丝隐隐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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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何在?
一帘淡月,
仿佛照颜色。
轻挽窗幔,窗外一弯清月缓缓西落,收起了重重夜幕。
身后突然拥上一个怀抱。
身子不着意的僵了僵,始回眸一声娇笑——“皇上……”
软语之中多是欲迎还拒的娇羞。
……心底,
却是真真切切的厌恶……
“爱妃怎么独自一人起了?”
仁宗轻轻抚弄那一头如云乌丝,对怀中这进宫不到三月的妙人儿有着说不出的喜爱。
第一次见着的她,是在由各省官员送进宫来的众多佳丽之中,她一身娇娇弱弱,犹为安静,一个人坐在僻静之处,不言也不语。
待他招她上前说话,多番抒导,那文静的丽人,仍是欲笑还颦。
这反倒让他更是怜爱,当下取其姓氏,封为叶妃,入主扶摇宫。
三个月来,他想方设法,方才换得了佳人芳心,对她更是有求必应,三千宠爱。现下,看着怀中爱妃巧笑嫣然,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
他忍不住又拥紧了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轻香白皙娇嫩的肌肤。
叶妃娇滴滴的挡了他,嗔道:“皇上,您不是要临朝吗?还不走?”
“爱妃这是赶朕?”
“皇上当以社稷为重嘛!”叶妃假睨仁宗一眼,说着,亲自帮他打点穿戴衣物。
“呵呵,好好,朕就去,就去!”仁宗心里高兴得紧,只觉得他这爱妃实在懂事明理。
心里突然又想到一事,他拉住叶妃手道:“早朝完后,朕会在御花园召见包拯和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爱妃可有兴趣见上一见?”
刚说完,就觉得手中的柔荑突然猛的僵直,仁宗一怔,却因叶妃低着头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爱妃?”
“……皇上,包大人乃朝中重臣,觐见皇上定是为国家大事,祖有明训,后宫不得干政,臣妾……”
“诶,朕这次见他们只是为了些小事,和朝事没什么关系的!有何不可?”
“可是……”
“爱妃!你终日在后宫之中,见不得许多世面,朕也不过是想你的日子不要过得那么无趣,见见大臣又何妨?——你呀,就是腼腆得紧!再说了,这次展昭也进宫,让你这个大家闺秀见识一下武林人士的风范,开开眼界,岂不甚好?”
“……既然皇上这么说,臣妾依了便是。”
“好!好!”
仁宗见她终于点头,笑逐言开,打点妥当,欣喜的走了。
他却不知,在他身后,那道目送他离开的视线,随着他的越走越远,也变得愈发的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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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南绿树春饶絮,
树头花艳杂娇云,
北楼闲上,疏帘高卷,直见街南树。
阑干倚尽犹慵去,
晚春盘马踏青苔,
落花犹在,香屏空掩,人面知何处?
已是近晚——
依着栏杆,望穿了眼也没瞧见自己想见的那个身影,白玉堂冷哼一声,一口干了杯中酒,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猫儿,让我白五爷从晌午等到现在,算你有种!”
正巧推门而进的二娘,听了这话,嗤嗤的笑了起来。
她上前拿起酒壶,为白玉堂重新添上一盅,笑道:“我说五爷,你在这儿发什么牢骚呢?”
“死猫不守约!”
“唷,五爷,你要真急就去开封府打听打听嘛,兴许人家展大人临时受命来不了呢?”
“……他既然应了我,就一定会来!”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你干嘛还说人家不守约?”
白玉堂赫的站起来,气呼呼的道:“我跟他约的是晌午,他到现在都不到,不是不守约是什么?!”
这这……又笃定人家一定会到又说人家不守约——怎么这么个说话自相矛盾任性不讲理的人?!
二娘摇头笑叹,心里直佩服那位一天到晚和白玉堂朝夕相处的展大人。什么样的心胸才能容得下这只白老鼠成天跳上跳下的胡闹?
展大人……可真不是凡人!
她这一笑,却惹得白玉堂不高兴了:“二娘,你笑得这么奇怪作什么?”
“啊?哦,我这是想,白五爷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呵呵呵……”话未说完,二娘那张貌美如花的脸上便拉出一个弯弯的弧度,随便的,还搭上一只兰花指放在嘴边——够假!
白玉堂一看就黑了半边脸!
认识二娘这么久,他还不清楚那付样子活脱脱就是她每次想方儿作弄他时的标准动作?!
不行,这次他要先下手为强!
“二娘我警告你——”
话未说完,门口突然出现一人,一身蓝衣,眼若深潭,向着房中二人微微一笑——
白玉堂失口叫道:“猫儿!”
却不是展昭是谁?
06
早料到白玉堂必定等得急了,展昭一进门便简单的说了姗姗来迟的原因。
“叶妃?”
正气闷的白玉堂,一听展昭是被宫里的叶妃留下用膳聊天,撇着嘴从鼻孔里出气:“喔……那就难怪我们的展大人不推迟了!皇帝老儿的女人,又漂亮又高贵,怎么也比一个江湖草莽和一个……半老徐娘来得好!”
展昭一时啼笑皆非:“玉堂……”
“去!”二娘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酒杯:“吃我的东西喝我的酒,还敢乱说话?我是半老徐娘么?!”
“二娘,你这话可不对,我是吃你的东西也喝你的酒,不过我可是给了银子的呀!你怎说得我好象专程上你这儿白吃白喝来了?”
“哟,五爷,你老人家哪次来我敢收什么银子呀?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咱们昭阳楼秘制的女儿红,对外一瓶就十两,到你手里可是当茶水喝的,我收了你多少?你哪次来我收了你超过二十两的?还不就当送你了!”
白玉堂嗤之以鼻:“那还不是因为你想讨好这只臭猫!”
“玉堂……”
展昭一见不好想劝,那头二娘却吃吃的笑了起来。
“哎呀我的五爷,这话你可算是说对了!要不是看在展大人的面上,你这样的生意我常做下去,岂不是要关门大吉?”
“你!”
“我怎样?”
……混、混帐!给她三分颜色她还真开起染坊来了?!白玉堂一赌气跳将起来,甩手就要走:“不喝了!”
“玉堂!”展昭一把扯住他手,又将他拉回座位:“多大的人,还沉不住气!”
“哎哟,展大人,他那可不是沉不住气,那是一肚子的酸水到处乱溅!”
“你说什么?!”白玉堂碰的一拳擂在桌上,看上去是……恼羞成怒了……
被说中了吧?二娘瘪瘪嘴,翻过眼肚子里暗笑。
一旁看着他们的展昭叹口气,真不懂这两个人是怎么成的冤家?相看两相厌?偏偏有时又贴心得紧,唉……
他转过头睇二娘一眼,摇头道:“二娘,你就少说几句吧。”
二娘不依:“是他先挑起嘴角的呀!”
“玉堂性子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娘一向处事体面,又何必总是让玉堂难看?”
“……好吧,我是得理不饶人了些。”
白玉堂一听,听出她是先低头了,心里虽然乐开,嘴上却是不饶人的道:“你哪里得了理……”
话未说完,便被展昭压住手摇摇头。
……好嘛,看在猫儿的面子上,一人退一步啰!
他勉为其难的住了嘴。
展昭眼见总算息兵的二人却都瘪着嘴,好笑道:“好了好了,说到底最不对的就是我,我要是不迟到也不会引得你们口角,这样吧,今天的酒钱,我付!”
“呵呵,猫儿这可是你打进门的第一句人话哩!”
那之前帮他说情的那些话是什么?废话么?
二娘见白玉堂是笑逐言开,忍不住又白他一眼,回头说什么也不认展昭的决定。
“不成,展大人到了我昭阳楼,可没有给钱的规矩!”
“二娘……”
“展大人你不必推迟,这是我二娘定的规矩,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喝我的酒吧……再说了,多捎只白老鼠也无所谓呀!就当二娘我做件好事!”
说完,变戏法般从桌子底下抓出一个小坛,拍开封泥,一股特别的清香立刻充斥了整个屋子。
“这是……”白玉堂努力凑近瞧,酒坛里清清澈澈的液体竟然映出了他的潘安玉面。“怎的看上去倒像是水……”
“这坛叫‘忘我’!”二娘笑嘻嘻的重新拿出两个杯子,一人满满的斟上一杯。“我特意为两位备的!”
忘我……?
“怎么这么个怪名?”
“呵,五爷,哪里怪了?我不就是想让你们喝得尽兴,喝得~忘我嘛!”
展昭倒是品着这酒,心中百味:“忘我……这世间,谁又能做倒真正的忘我……”
“相爱之人!”
展昭蓦地一震,抬头看向二娘,却见她柔柔一笑,抬手将他杯中的酒又加满。“真正相爱之人,哪个不 ‘忘我’呢?”
展昭怔怔的看着杯中酒,那异常清澈的酒,其中映出的,是他的双眼。
而那双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眼中,映出的,又是哪个人的影……?
“……玉堂……”
“唔?”白玉堂正喝得不亦乐乎。
刚刚才和二娘大吵一架,现下却喝人家的酒喝得畅快之极——这付爽朗直率的性子,也只有他白玉堂才有了!
展昭忍不住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递给了白玉堂。
“拿着,送你。”
“什么?”狐疑的接过,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刻工精致的玉佩。
玉身祥云环绕,鹤飞蝠兆,当中一个笔力苍劲的“叶”字,底下拉出一条银白镶金的丝穗儿,煞是好看。
“这是今日叶妃叶娘娘所赐,说是可以驱灾避难,百邪不侵……”
白玉堂一听老大的不高兴:“女人送的?你拿来显给谁看呀?‘驱灾避难,百邪不侵’……我还遇神灭神,遇鬼杀鬼呢!”
说完将玉佩往桌上随手一丢,心里嘀咕:什么时候一向心无旁骛的猫儿也成了个信鬼神之人了?
遇神灭神,遇鬼杀鬼?展昭苦笑一声,心想:要真有这效用,那倒是好了。
“玉堂,这块玉无论有效与否,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我需要防什么……”
白玉堂突然停下话。
……莫非,就像他担心猫儿被那男人所害而整夜候在他门外一样,猫儿也是因为担心那人对他……
那个,自称为水然的男人……
的确,那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脸的不食人间烟火,却偏偏又有着一副和外貌极不相称的邪魅性子!昨日他和猫儿就差点儿亏在了他手里!
可是……
猫儿呀猫儿,你担心我做什么?虽然尚不知那人来意,但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他对我绝无伤害之意,你又何必乱操这份心?倒是你自己,白痴都能瞧出他对你的那份杀意,你不想想自己,却……
当真是……关心则乱!
“我看看!”
旁边的二娘这时突然拿起桌上的玉佩,小心的翻看着。
“呀,是上好古玉呢!”
展昭闻言笑问:“二娘识玉?”
“展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妇人懂些什么,皮毛而已,不过……这块玉的确是宝物,怕是买下我百座昭阳楼都绰绰有余了!……展大人,这位赠玉的娘娘还真是大方呢!”
展昭笑而不语,只是深黑的眸中闪过了丝什么……
二娘本来就在细细的察言观色,自然眼尖的捕捉到他那瞬本不会被任何人所察觉的情绪……心中蓦的一沉……
展昭似已有所察觉……
娉岚,你到底做了什么引得他疑心……
此时,手里摩挲得玉久了,微妙的触感又引得她一惊——娉岚!你竟然……
心转如电,拿玉的手上一松,她立刻惊叫了声:“哎呀!”
玉佩咚的一声,好死不死的掉进了那坛子“忘我”里——
一时间,屋里寂静一片,只有两双眼睛惊诧的望着她!
“这……这……我手没、没拿稳……”二娘笑得好不辛苦,特别是在白玉堂像是随时要扁人的目光之中!
“我这就拿去清理一下,五爷,展大人,海涵,海涵!”
说完,忙不迭的抱起那坛“忘我”,当然,包括还在坛子里未取出的玉佩,慌慌张张的奔出门去。
……竟然……竟然将猫儿送他的玉佩给…………那厢白玉堂黑了张脸,好不难看!
“猫儿,待会儿那女人回来,你可要抓住我!”
展昭一怔,不知何意。
白玉堂恨恨的道:“免得我一时手重,送、她、归、西!”
07
等到二娘窈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东厢,已经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白玉堂手握画影,皮笑肉不笑道:“二娘,去这么久,该不是想着方儿把我的玉佩给掉包了吧?”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二娘睨他一眼,转脸却向展昭笑开,殷情的将手中玉佩递上:“展大人,我不但把这玉擦得干干净净,还熏上了桂香,呐,完璧归赵!”
“是完璧归白!”白玉堂手疾眼快,一把捋走二娘手中玉佩,神气活现笑得好不开心!
“还熏了香?二娘,你可真有心!”
“哟,五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这可是展大人的东……”
“他送我了!”
二娘一滞,方才记起这玉佩不久之前确实是易了主!
白玉堂勾起唇角,看着二娘的瘪样直乐。
有意思有意思!猫儿送份礼,居然还外带看那个向来吃得他死死的二娘出糗——今天这酒,还真喝得值了!
“猫儿!今儿就到此为止吧!”他呵呵一笑:“我也乏了,回开封府?”
说着不经意的一弹桌上那看上去价格不扉的青瓷酒杯,叮的一声脆响,唰唰的白了二娘的脸。
倏的,只见柳眉倒竖,纤纤玉掌猛地往桌上一拍——“白、玉、堂……”檀口一张那刀子利的话就要倾巢涌出,偏偏白玉堂动作比她还快!
“猫儿,走了!”一把扯上展昭,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拖着他从二楼直接跳了出去。
这下,二娘可连个臭骂的对象都没了!
呆了半晌,二娘对着空空的东厢终于醒过神。
她怔怔的看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眼中一黯,叹口气,幽幽的道:“真是……我干嘛非要对那讨厌的小白鼠这般好……”
*********** ********* ********* *************
暮色已浓,白玉堂和展昭施展轻功,民舍顶上几个起落,就离了昭阳楼一二里。
他哈哈一笑,回头对展昭道:“今天可真痛快!居然能气得二娘跳脚!嗯,有趣!!不过也悬,要不是我拉着你跑得快,今夜只怕你我的耳朵可要有得受了!哈哈……”
展昭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搭话。
……玉堂还是小孩心性……真好!
想想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年纪小小便开始江湖闯荡,数年以后,眼睹江湖险恶、人心狡诈,竟然还能保持一份赤子之心,不占一丝人间俗气,不可不谓之难得!
……尽管有时他多的是一肚子坏水外加任性不讲理——就如方才!
“玉堂……”
“啊?”
“可以放开我手了吧?”
白玉堂一呆,停下身形,这才发现原来从刚刚自己就一直死死握着展昭的左手。
怎的……他竟忘了放开…… ……不,不是忘了,而是……不舍得………………
这只手,手心布满茧子,只需碰一下,便能清楚它的主人一定是位剑术高超的剑客。
——因为只有长年苦练剑术之人,只有真正醉心其中之人,才会忍下鲜血淋漓的痛苦,任由那一次次被剑柄磨破的肌肤换上这一层层厚厚坚硬粗糙的外壳!
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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