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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三思 番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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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父,你厉害!给老子记着,老子这仇迟早报回来!
上过网看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开始有些明白了,原来小师父师兄和大师父是同性恋哪。不过没啥,我倒觉得为什么小师父师兄当初遇上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师父呢?
切,难道我也有同志倾向?
这可不能让孟花溪和大师父知道,否则两个人都会剥了我的皮。
2004年五月一号。晴天。
今天是全国的五一劳动节。爽啊,我死磨硬缠,大师父总算在小师父师兄的帮腔下准我一天假。
嘿嘿,好,老子今天的目标就是去做个真正的男人。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同志,为了证明自己会比大师父还勇猛,我早就想好了今天要去过个节给自己找个女的甩了处男名号。
不过,为什么一边兴奋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想起的,会是小师父师兄的脸呢?
寒,难道我喜欢小师父师兄?
不行,还是快去找女人要紧。
2005年九月初九,阴天,有小雨。
老妈问我,学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读大学什么的。毕竟我们家还是个军人世家,到时候我也肯定是当兵一途,总不能拿着些道士的玩意过日子。
前途?
我压根就没想过。现在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前几天老杂毛来了,我弄了五六个老鼠夹拔了他一撮胡子毛,哈哈,瞧他痛得那衰样。再说了,每天没事跟小师父师兄去做个法事,偷个小菜捉些野味赶赶山,要再不去给山下的人家看个小病什么的我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回家读书?搞屁呀。
妈可没见同区的何越马星河他们几个,成帮结队的当什么太子党,在学校在地方上牛哄哄的,到我面前一样得弓着背点头哈腰的叫我老大?
再说了,字我学得还少?甲骨文我都看得懂一部分。学问还少?医术、武术、道法,大师父都说我闯天下也快没问题了。还有科技,你当我每次回家探亲真玩儿的呀?那电脑拆了几十部都是拆着好看的?二哥和大哥带去做的那些什么特种兵训都做假的?
不是我吹,就现在我这样,干什么都容易,所以啥也不想干。还是在小师父师兄身边窝着舒服。
唉,还是想个办法应付了妈再说吧。
真要不,去跟二哥当特种兵算了。
当然,这是最后关头的选择,现在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2006年大年初四,阴,雨。
今年老杂毛被小师父师兄接来过年。
老杂毛说我已经从筑基到了元婴初期,不过十六年的时候就能修得如此境地,实在是大大的不错,可以滚回家去了。
我靠!你以为我想这么快修到元婴期的么?要不是大师父拔苗助长,隔五年喂我吃什么妖丹助我修行,我能这么神速到达肚子里练出个三寸长的不穿衣服的小个儿自己来么?
我一点也不想和小师父师兄分开!
算了,还是走了比较好。妈的,上女人都会想小师父师兄的脸,要是呆下去只怕以后也会做出什么小师父师兄不耻我的事来。趁着现在自己还没那么舍不得,还是走了算了。
小师父师兄,真想叫你一声:三思,像大师父那样……
三思……
三思……
原来你的名字叫起来,真的很好听,好像心里头就这么一直软了一样……
三思……
番外十八 我的兄弟的师父们
孟飞扬八岁的时候回家探亲。天刚亮不久,才进小区就遇到了军区马政委家的马星河这小子。
小屁孩样放,烂着个脸像是出丧事的正要去学校。
孟飞扬走过去一拍他的肩,学着自己二哥的德性故作深沉的说:“兄弟,咋了?”
马星河立马就要来眼泪了。讲了半天孟飞扬才弄清楚,原来老师给布了作业了,写作文。马星河数学是不错,可语文,靠,比幼稚园水平稍强了一点。而这作文,是今天就要交上去的。马星河写了好几次,就两三句话,估计又会让老师给当着全班面批了。
不就一作文嘛?孟飞扬拍着胸很豪气的给包下了。
上面那页写着:作文一篇,题目:我的爸爸妈妈或我的兄弟姐妹。
两人看看时间还能赶得上,于是就上了个别墅区的偏僻角落里开工写这文章。孟飞扬手一挥,笔一舞,就写成了
《我的兄弟的师父们》
我的兄弟是孟飞扬,他有两个师父,他最喜欢他的小师父师兄了。他最讨厌他的大师父了。因为大师父老是欺负他和小师父师兄。
先说说我兄弟的小师父师兄吧。
他长着一张很漂亮的脸,可是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初看一眼,就像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在里面一样。再看一眼,却会发现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里面只有自己,好像自己就是整个世界的感觉。
小师父师兄个头不高,也比较瘦(因为大师父经常这样说他),身上常常有有时浓有时淡的好闻的药香,平时我的兄弟就最喜欢抱着他的手闻他身上的香了。
小师父师兄是个道士,他教我的兄弟如何整办丧事,如何打坐冥(瞑?)想,如何吸纳天地精华,引气为神气沉丹田,还教会了我的兄弟如何用罗盘看风水,如何用三个铜钱算卦,分辨紫微九宫。有一次,小师父师兄带我的兄弟去给一户人家办丧事时,看到了一个地,说,这个地两山这间,前后无靠,周围寸草无树,土黑无黄,有风无水,凶。结果晚上小师父师兄带着我的兄弟去开了坟一看,棺材烂了,里面的人是个白脸的中年叔叔,翻开嘴皮子,牙就像狗牙一样长了。然后眼一睁,就想冲我兄弟和小师父师兄脸上吐绿色的尸气,小师父师兄手里早捏了一道化尸符比这僵尸还要快的贴在他的脑门上。然后僵尸就慢慢变成了一具骷髅。你说我小师父师兄厉不厉害?
最重要的是,小师父师兄总是很有耐心,不会打我的兄弟孟飞扬,也不会骂他,还经常给他做好吃的。
他真是个多才又温柔的人呀。
大师父就一点也不温柔了。长得凶巴巴的,眼睛比我见过的破庙里的神像还要瞪得大。总是动不动就凶我的兄弟孟飞扬,眼睛鼓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还没死透,一定要死透了大师父就不会瞪眼了。
大师父负责教我的兄弟医术,常常每天吃了晚饭后就带他去坟地里教他分辨哪个坟是新埋的,尸体就挖出来做解剖学习人体构造用。解剖完尸体后,就要用乌黑的药水给孟飞扬洗澡,还在他的身上插满了针,等在药水里打坐坐满了三个小时才可以出来。还说小师父师兄小时候也是这样子锻炼的。
然后大清早鸡开叫的时候,我的兄弟孟飞扬从药水里出来就要学站桩、拳法、剑术、轻功、暗器。大师父总是不如意就会劈头给我的兄弟打一下,说他重心不稳或者是姿势歪斜,要不就是气运不当,要不就是力道太小。
为了学轻功,他曾经把我的兄弟提到很高的树上,然后丢下去叫他用千斤坠着地,如果做得不好,就要挨他的打。
不过如果小师父师兄帮我的兄弟求情的话,大师父就不会打我的兄弟了,在山上,他只听小师父师兄的话。小师父师兄如果不高兴了,大师父就更难过,总是想着办法逗小师父师兄开心。但是到了晚上,他总是趁我的兄弟泡药水的时候偷偷跑去压在小师父师兄的身上欺负他。
哼,我的兄弟说他长大了,一定要打大师父这个坏蛋,保护他最喜欢的小师父师兄。
总之,我兄弟的小师父师兄是个最最善良最最温柔的人,而大师父是个最最阴险最最狡诈最最凶狠的人。
作文被将就着交上去了,结果
“你说,你这写的是作文吗你?你你,老子堂堂个集团军的政委,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找谁写不好,居然找孟家那小子!”
劈里啪啦一阵打骂哭叫,马政委被气得要死。
“你还好意思交上去?老子的脸全让你给丢光了!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找死你这个没出息的!”
“他爸算了,不就一篇作文吗?你就为这个小事要打死咱们的孩子了?我,那你也打我,这不争气的是我生的……”
“你让开,就是你平时太宠着他了!”
“我不让!”
马家传出的,是马星河惊天动地的凄惨的哭声和他妈的哭声。
这边马家打得热闹非凡,那边,孟飞扬在自个儿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不时还嘟嚷两句:“小师父师兄,我还要吃牙签牛肉……”
孟飞扬十三岁的时候,小师父师兄被老杂毛找去了,得四天才回来。于是乎,大师父肯定是跟着去,而自己只能乖乖看家了,谁让本事奈哪一个都奈不何呢?
第一天,在无聊中渡过。
第二天,在无聊中漫长渡过。
第三天,在很无聊很无聊中,孟飞扬突然想起自己曾帮马星河这小子写过作文,好像就是写自己的师父们。
于是孟飞扬来了点劲了,找好毛笔,翻出黄纸,弄好朱砂,开始在心里想自己师父们的形象。
小师父师兄总是很年轻,脸上带着笑,仔细看又好像没笑,最勾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好像世界上最美的,最想要的全在里面,再看,却发现里面好像广阔无垠的宇宙,而自己,则是这宇宙唯一的存在,自己拥有这全宇宙的奇妙。有时候又像是突然发光一样,等细看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点余韵,一点点碎光片,好像太阳落山前的湖面。
小师父师兄做的菜挺好吃的,每个星期都会给自己做牙签牛肉吃,可他自己不怎么吃肉。油荦类的菜基本很少沾,只爱清淡的菜。平时说话速度不快不慢,只有对上大师父时,才偶尔会听到很激动的样子。听起来像是没有语气变化的那种,然而再听第二次,就又觉得高低起伏有种水打在石头上的那种韵味。
小师父师兄像个仙人。但是他自己说自己是个妖怪。原来是修道的道士,后来变成了妖怪。
不太看电视,喜欢睡到九十点钟起来,然后是弄菜吃早饭,再然后看有没法事要做,不要做法事就去山里头散步什么的。看的书全是些周易八卦道家修真之类的。
总之小师父师兄是个很有规律的人。有一次遇到二哥请来的和尚,说他再修道也是只妖怪,小师父师兄也只是笑着说:殊途同归,大家其实都是殊途同归,道友悟道,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再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是佛祖说的。妖有好坏,人亦有好坏。大师若这个不分明,足见慧根不深。
话讲得很慢,但是那个和尚脸都红了,然后又白了,又红了。最后还向小师父师兄作了揖走了。
小师父师兄其实应该很爱大师父的。有时候冬天我晚上起来解手偷看,小师父师兄在大师父睡了以后都起身再给大师父那边盖被子,而自己这边就虚了很多。
不过大师父也很爱小师父师兄,每次小师父师兄拉了被子后睡着,大师父就会睁开眼一个人看着小师父师兄傻笑,然后又把小师父师兄抱得紧紧的,把被子两个人都裹好。
大师父对小师父师兄说话很轻很柔和,不像对自己,板得很。长得帅是帅,不过很阴险。每次看到自己死赖在小师父师兄身上,眼睛就会有红色的光闪过,很恐怖。然后就会变着法子整自己,如果敢跟小师父师兄告状,那就更下手凶狠。
但是小师父师兄讲的话他都愿意听,小师父做什么菜他都喜欢吃,还常常讲小师父师兄太瘦要好好补。小师父师兄的脚有时候不太好,大师父就会给小师父师兄按摩,一整天也不累,看也不看我一眼,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人。
不管是吃饭或法事做完了回来,只要是见面,大师父总喜欢拉着小师父师兄的手不放。
说起来,自己竟然记得最深的,就是两个师父拉着手坐在院子里看自己练剑微笑的样子。
很平和,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了一样。
孟飞扬把画摊好,看着画里的人,突然就想:自己老了的时候,是不是就会忘记这个画面了?这样想着的同时,眼泪就流出来了。然后灵机一动,念起了生死印符。等画被火烧得精光,化成一堆灰末,孟飞扬一气吃下肚子,一边打着嗝骂一句“难吃得要死”,一边抹了眼泪笑着想:这样,就是再轮回,也会记得师父们了。就会一直记得他们手拉着手坐在院子里看自己练剑的样子了。
番外卷三: 道
番外十九 你会记得我吗?
我姓花,名七,字锦。
其实我出生的时候,是被只母亲与奶妈叫锦的,没有姓,也没有见过她们以外的人。
一直到五岁,我才明白,我们花家人,是与众不同的。
五岁生日那天,我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黑漆漆的祠堂。然后有个很破很沙像是渴了很多天快说不出话来的声音在祠堂里响起,叫我伸出手。
手上一阵冰冷,感觉,就像摸到了一个死人的手。
我很没本事的吓晕了去。
我活了下来。正因为通过了这个所谓的根基的测验,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哥哥,有姐姐,知道我们花家的奇异的控尸术。
花家不要没有用的人,因此尽管我已经获得了花的姓,但仍然要让自己不受欺负不被其他家族的同伴暗算掉而努力学着生存的本事。
大哥叫花哥哥,他最喜欢抢我辛辛苦苦得到以为可以守住的东西。
他说:花七,喜欢的东西你就要不择手段得到手哟,要不然,有些就会趁你犹豫的当儿一溜烟的跑啦,你想再找也找不到啦。
他还说:花七,你还是太小孩子心性了,犯了好几次同样的错了,难道还没学乖么?若自己得不到,便死也要把喜欢的那物毁去,不让别人得到。我们花家人就是这样,就要这样。
自从他抢了我最喜欢的丫环怡然拿去喂了他的僵尸,我就牢牢记住了他这句话。
我也开始明白,很多东西,不会一直在自己身边,会突然消失掉。
世上,没有永恒。
然后去辽极,我们花家最出色的养蛊人花非花那里学艺。
花非花很会养蛊,其实也不是这样。因为他不是所有蛊都会养,他只会养一种蛊:人蛊。
他把捡来的孙女非无是养成了只会是我一人的死士的人蛊。
我学得很快,我学会的,是如何拿蛊养尸。
正当我学会这个时,家里的老头子突然来信要我们去楚国拿青龙图。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回那个冷冷的死了的家,于是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得很,带了非无是便权当是去游玩般去了楚国。
没想到花哥哥竟然在楚王身上下了梦蛊,于是非无是很顺利的便当了禁军统领。
我以为万无一失之事,却没有想到有了变故。图竟然被幽国的九王爷偷了。非无是很生气,我也很生气,第一次出手,竟有人让我这般难堪!于是责了她就是追到幽都也要把图给我追回来。
在路上,我遇到了三思。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副丹青。我突然就想知道这个人睁开眼看到周围物是人非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
他果然睁开眼了。
一双我见过很多人,但却第一次才看见的不是清得透底的眼神,却是世界全在他眼里的眼神。然后不小心细看了一眼,久看了一眼,就发现,他的眼,很深很广,仿佛一个我正想要的世界,里面只有我自己。
我在他眼里,得到了天下。
绝世的眼睛。却绝对的让我安心。
我突然就喜欢了这个人。
懒懒的,静静的,要笑不笑的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叫伍三思的人。
我以为,用从前那些手段那些方法我就能让他喜欢我,就不会离开我。然而他的眼只一流转,就成了另一个奇异的,没有我的世界。
我生平第一次这般不敢确定自己真的得到了这个自己每一日都要喜欢更深些的人。
我也生平第一次发现,若是发现他不看自己,心便空得慌。
见到他看他爹的眼神,我恍然,其实我一直没都有得到他。
他的眼里,没有我,只有那个和他有亲情的人。
伍三思。
伍三思!
你太无情,你怎可以比我花家的人还要无情?你怎可以让我安心让我放心的时候那么无情?
你怎可以不看我?
我又怎么会让你代他死去???
我看着他飞出,脸上是抹放心的笑,那眼,没有我。
三思……
三思……
从前,我以为为花家做任何事就是我的人生,可是我想了很多,自遇到你,我觉得我原来可以为你活。
我拒绝花家的任何消息,我不理会花家的死活,我从这里走到那里,我只想确定你还活着。我想为我为你活着。
你果然是活着的,我想了很多很久的话,却一句也对你说不出来,等脸上热了,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眼泪。
我不想再失去你,不想失去我第一次这么心痛的爱着的你。
我知道你爱的人是他,但你还不明白自己爱他而已。
三思,我知道我不在你的心里。
但是,请你看我一眼好吗?就看我一眼,只看我一个。
请你只亲我一次。
请让我亲亲你,一次。
我就不遗憾了。
三思……
三思!
老道士对我说:花七,一命还一命,我欠你一个情,若有想要了结的事,就来找我罢。
我说好,心里空荡荡的,连痛也没有了。有一点希望,就是三思你给我的,我们一年见一面,聊一聊。
有人说相见不如不见。
可是三思,我想见你,尽管见着你和他在一起,我会痛。可至少,我见着了你。
三思,你知道吗?只是静静的听我说,只是笑着的看着我,我便觉得到了世上最安心的地方,所以即使死了,我也不停的换身体不停止的等着见你。
三姐突然来找我,说花家已经要绝根了,现在只有她和我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我去找了老道士,说:等三思要离开了,我就魂飞魄散再也没有轮回,请你把我花家的一个孩子收做徒弟带在身边,那么,总是有天,三思就算想不起我的模样,至少还会记得我。
三思,我若真的魂飞魄散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三思,你果然走了,我也果然不再轮回了,三思。我化作了这曾是绊马关的湖边的点点星花,在这个世界里每年都叫着你的名字。
三思……
三思……
你知道么?你终于亲了我,在这里,所以我要一直守护着这里……
你知道么?原来永恒在我心里,只要这样叫着你,便是永恒……
三思……
三思……
三思……6FA9局:)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番外二十 一眼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一眼的缘份。
我只见了她一眼,眼里,世界里,天地里,就只剩了她一个。
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像天上的星星。火红的衣摆被风吹得有些晃动,有种要燃烧殆尽的决绝与美丽。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眼的缘份。
这是我的劫数。
我可以斩断,我可以不想,我也可以义无反顾。
我打坐了一整夜,我想了一整夜。
我突然看着破空而出的第一缕阳光了悟:
我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于是,我从化外,重回了红尘。
她不喜欢我,我知道。
她很讨厌我,我知道。
她与我并不会有缘,我知道。
可是这世上,就是有着这一眼。
只这一眼,我突然明白为何飞蛾为什么要扑火。
只这一眼,我才知道我也想如飞蛾般扑向那火。
她不会记得我,我知道。
她不会看着我,我知道。
她不会与我有缘,我知道。
一眼,缘自由我,便可。
我已为自己活过。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一眼的缘份。
我只见了他一眼,眼里,世界里,天地里,就只剩了他一个。
他的眼睛幽幽远远,里面是全世界。藏青的衣襟被夜风吹得有些晃动,有种天与地便这样虚幻的接近与遥远。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眼的缘份。
这是我的劫数。
我可以斩断,我可以不想,我也可以义无反顾。
我奔跑了一整夜,我想了一整夜。
我突然看着破空而出的第一缕阳光了悟:
我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于是,我从妖道,坠入了红尘。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
他不讨厌我,我知道。
他与我并不会有缘,我知道。
可是这世上,就是有着这一眼。
只这一眼,我突然明白为何飞蛾为什么要扑火。
只这一眼,我才知道我也想如飞蛾般扑向那火。
他不会记得我,我知道。
他不会看着我,我知道。
他不会与我有缘,我知道。
一眼,缘自由我,便可。
我已为自己活过。
番外二十一 舍得舍不得
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舍得与舍不得的东西。
比如说事、物,或是人。
可惜我是青松,是道门里连师父都赞叹不已的不世出的天才道士,这些舍得舍不得于我,并没太大区别。
所有该拿起的,我拿起了。所以该放下的,我也云淡风轻间放下了。悟道并得道时,我不过三十有七。
于是我承了师父的衣钵,在这三清山里当着日益破败的锦道掌门人。
师父兵解前,曾说:我们锦道,将有个世间最纯的徒弟,我们锦道,将因这个徒弟而慢慢发展起来。道,不会消失,会因为这个人而存在很多人心里,会一直传承下去。
这样的命卦,我每年都算。
算到我四十二岁那年,命卦终于动了。
我在三清山的最高峰,在清晨升起的阳光里,捡到了青古。
一个师父和我都算出的,这世上,从最纯的光里出生的孩子。天是父,地是母,而我,则是他的师父。
我以为这样的小孩应该是很严肃很古板甚至很有些威严的。可惜,这小鬼怎么看都是个天资聪颖人小鬼大什么都尊就是不尊我爱师的朽木。
然而这孩子偏偏又犟。只要是自己觉得还能支持的地步,不管再苦再痛都会自己忍受着一声不吭。长得不是很帅,个头也不咋地,但这孩子有总世上别人都不会有的高傲的美丽。
第一次与我去摆摊时,青古说:臭道士,你看,没人理咱们哪。都是你,长得一脸老鼠相,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不如去弄点儿假东西戴戴,有点仙风道骨的话,应该就骗得很多人来了。
那年才五岁,脑瓜子动得很快,对于我让他忍受着别人的冷眼与嘲笑没有生气。
第一次做菜给我吃,盐多得我都快忍不住流眼泪了。他自己泪汪汪的一边哭一边死命给我夹菜,说:假道士,师父,您可要多吃点,这可是徒儿第一次孝顺您老人家。
那年才七岁,很轻易就看穿我打算把家务让给他做的用心,然后就这样报复我。
第一次看到小学一年级的课本,是在垃圾堆里捡到的。他翻了翻,哼一声说:路山小学啊,很远的样子,去年的书了吧?早学过万把年了。然而手上却很小心的抚平了放进破包里,和那些符一样珍宝着。
那年他八岁,天天夜里看这本书,然而却死也不肯同意我送他进学校读书,因为知道我们穷得打屁都要滤渣渣。
第一次看电视,在算命摊子的街对面的商店窗里。他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人世间的感情,可真复杂。算了,跟我没关系。
那年他十一岁,对电视里的感情情节嗤之以鼻,对人类应有的喜欢与讨厌全都漠然处之。
第一次收妖,在南方的广州市。被毒牙咬到的同时,亦手下不留情的斩飞了银环蛇的半个头。他一边眉皱都不皱的放着血一边对还在蠕动的蛇精说:我管你是什么妖,害人就收你,不害人就任你去。下辈子,记得做个本份的妖精。
那年他十三岁,生死就像生来便可以淡然处置般的与己无关。
第一次看黄色杂志,是我从旧书摊上偷偷“借”的。他一边看一边说:假道士,我第一次知道你原来喜欢看别人的身体过干瘾。
那年他十四岁,只这一句话就让我颜面无存,还好是在山里头,不怕别人看到。
第一次学习御剑术,他白天夜里不睡的面着山里的石壁崖整整七天,然后对我说:我饿了,假道士,去打只野物回来祭牙吧。
那年他二十岁,说话时剑已起身离地三尺高,然后慢慢飞向丈外的老松树,砍了几下才掉到地上。
第一次做好事送个昏倒的老太进医院,她家人却硬赖他是肇事者,要求赔偿七八万块。
那年他二十有三,一句话也不说便用了神行遁地术回来,然后跟我说:人,是世上最不可理解的东西。
第一次重伤,是我疏忽大意让他独自去收妖。他一边咳着血一边说:“假道士,你他妈念的不是还魂咒,是往生咒啊”
那年他二十七,只是这样一句话,让我自己知道竟慌乱得生平第一次犯了错,不可弥补的错,第一次知道,自己竟待他,有了无法割舍的痛与爱。
青古,我是你的师父,但我自己却觉得自己已经入了世,是你的父亲了。
所以,我怎么可以让我的孩子这样死去?因为自己的过失?
我对这个男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第一次看到青古的眼里有着小小的羞涩有着喜悦,是因为这个完全化成真魔的男人。
他已不叫青古,跟这个男人姓,姓伍,名三思。
他一如既往的叫我:假道士,师父。
我一如既往的叫他:青古。
想到我的孩子心里我不是第一了,我便有种酸楚的感觉。怎么能轻易就让他得到我的孩子去?
嗯,腰酸背疼,让自己的徒弟捶个背什么的不为过罢?
嗯,拿些妖丹什么的以助修为不为过罢?
嗯,我欠人家命,叫徒弟还个人情总不为过罢?
嗯,突然想叙叙旧,半夜来叫青古与自己一同喝酒聊天不为过罢?
嗯,突然想帮那几个小鬼头妖怪,徒弟出出力不为过罢?
嗯,修道讲业找徒弟来帮忙授课总不为过罢?
嗯,风寒渐重,老骨头受不得风,叫徒弟来煎药煮饭个几天不为过罢?
嗯,种菜锄草,叫徒弟来打援手不为过罢?
嗯,看在他心疼我这宝贝的徒弟把以上的事都抢了去做,做得还勉强过关的份上,算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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