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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番外 by:万小迷(wanrenmi)-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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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後我如愿的考上了本市的体育大学,其实以我的成绩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心底还是残留那麽点奢望,有一天 
 
 
 
 
 
孔雀会回到这里来,如果他想找我,不会联络不到。 
 
 
 
 
 
程叶也有惊无险的吊尾车上了本市一所专科,服从的调剂的他当时读了乏人问津的市场营销专业,可是他自己也做梦都没 
 
 
 
 
 
有想到,三年後他毕业时,这个专业是多麽的火。 
 
 
 
 
 
在大学里还算高大帅气的我自然有很多女孩子关注,也有豪爽的女生倒追。可心如死灰的我却只和她们成了朋友,我渐渐 
 
 
 
 
 
明白了,除了孔雀,除了那张每当我寂寞难耐时就会浮现出来的最後的笑脸,我的心门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开。也许我注定 
 
 
 
 
 
要孤老终生了。 
 
 
 
 
 
大学前两年过得很轻松,平时和同学们打打篮球,假日就和程叶约出去打游戏下馆子谈天说地。只是从此以後我戒了酒却 
 
 
 
 
 
抽起烟,我怕喝多了控制不了情绪会发疯的喊出那个深印在心底的名字,而吞云吐雾之际却能让我的神智临界於清醒与朦 
 
 
 
 
 
胧之间,暂时忘记烦忧。所以我吸烟吸得很凶,闲著没事时一天能抽掉三包。 
 
 
 
 
 
程叶每次见我点起烟,都会一脸厌恶的诅咒我早晚得肺癌。我却笑著不正经的告诉他饭後一支烟,快乐似神仙。 
 
 
 
 
 
程叶的确是我的贴心好友,他知道我不想说,竟从来也没有在我面前提到孔雀。即便是他把我救出教室,我只撞了几块淤 
 
 
 
 
 
青而他却几乎遍体鳞伤的那天,坐在公园的篮球架下他也只是大骂体育老师有多缺德下手多麽狠……有这样一位好友,确实 
 
 
 
 
 
是会让人做梦时都笑醒的。 
 
 
 
 
 
大三那年我被省队看中,挑选进去成为一名职业篮球员。那时CBA(中国篮球职业联赛)才刚刚开始,还是相当红火的, 
 
 
 
 
 
即便我当时只是个板凳球员,拿到的第一月薪水却比我父母的总和还要多。 
 
 
 
 
 
我记得我用我生平第一桶金为母亲添置了身新衣为父亲买了个小型按摩仪,省下的二百来块钱便请程叶下了馆子。 
 
 
 
 
 
当时他用挺酸的语气说:“你小子发达了可千万别忘记提携穷哥们我。”此话说後也就四、五个月,我刚能上场打球时他就 
 
 
 
 
 
真正的发达了。 
 
 
 
 
 
事实上一年以前他就和他的大学同学合资做小生意,就是帮人家大公司跑业务拉客户。後来他独自一人拉到了个大客户, 
 
 
 
 
 
帮助那家公司签到了份上百万的合约,人家公司一次性就给了他5%的提层,还订下了他一毕业就到那公司去做业务主管。 
 
 
 
 
 
等他请我的时候我们去得就不是小饭馆而是豪华的五星餐厅,那晚我还破天荒的喝了二两白酒。後来我得知那个客户是个 
 
 
 
 
 
中年女强人时就取笑他是靠了这张不错的俊脸,他也丝毫不掩饰喜悦的说如果有一天在商界混不下去了就去做小白脸。 
 
 
 
 
 
“我们兄弟总算也出人头地了!” 
 
 
 
 
 
欢呼著尽兴著,孔雀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被提起了?似乎他已经远离我的是生活重心了。 
 
 
 
 
 
14 
 
 
时间真的飞逝而过,一转眼孔雀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已经七年了。 
 
 
 
 
 
在读大学的空闲时间里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但到了球队以後,整天忙於训练比赛,用来悼念那段不知该说荒唐还是 
 
 
 
 
 
绝望的迷恋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只是没有训练和比赛的日子,习惯早起的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盯著天花板,会想起那 
 
 
 
 
 
个让我温暖到通体舒畅的清晨。他唯一一次的柔情和淡然纯粹的笑脸,已经完全掩盖了当时的痛苦,使那段时光是只留下 
 
 
 
 
 
美好的印记。 
 
 
 
 
 
我不恨孔雀,从来不恨!我爱孔雀……永远都爱! 
 
 
 
 
 
我父母两年前因工作关系搬到了临近的城市,因为坐火车来回不过两个小时,所以他们也没有要求我一同前往。事实上我 
 
 
 
 
 
也决不会离开,倒不是我现在还妄想他会回来,只是对这残留著我一生最珍贵回忆的城市无法割舍。 
 
 
 
 
 
虽读书打球都留在这个城市,但近些年跟著球队外出比赛也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有幸入选了一次国家队还去了趟韩国 
 
 
 
 
 
。虽然那次我发挥得比较惨从此和国家队无缘,不过幸亏我对篮球仅是爱好没有什麽野心,目前荷包鼓鼓走在路上还偶尔 
 
 
 
 
 
被球迷认出来夸奖一顿的生活另我相当满足。 
 
 
 
 
 
只是父母在打电话时会询问我交没交女朋友,无法对别人付出真心又不想浪费人家青春的我这麽多年一直是孤家寡人,晃 
 
 
 
 
 
晃悠悠已经二十五了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幸亏他们逼得不算紧我一时还能应付,真不敢想象再过几年他们非要我相 
 
 
 
 
 
亲我该如何应对。 
 
 
 
 
 
而程叶的境遇则和我大不相同,现在不大不小算个款爷的他近五年来交了不下十个女朋友,哪个看他都挺真心却又哪个都 
 
 
 
 
 
处不久,每次失恋不管是人家甩他还是他甩人家他的样子都挺痛苦,不过喝醉了耍耍酒风他就能马上振作起来去追下一个 
 
 
 
 
 
,按他的话就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有时我真的好羡慕他能那麽洒脱,不像我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可以七年甚至更久。 
 
 
 
 
 
一转眼初夏来临,那是我和孔雀相识的季节。那天我如往常一样随队去比赛,在机场一切都准备就绪,我和队友们排著队 
 
 
 
 
 
缓缓步入登机口,嘴里闲聊著领队的是非。 
 
 
 
 
 
“听说那老头是个GAY……他占过你便宜没有?” 
 
 
 
 
 
“没有……”我苦笑著摇摇头,其实领队对我们队里几个模样不错的球员都毛手毛脚过,我自然也在其中。其他人是否会为了 
 
 
 
 
 
前途忍气吞声我是不知道,但我每次都严词厉色的拒绝了,所以他看我还真的很不顺眼,最近总找我麻烦。 
 
 
 
 
 
“真他妈的恶心,怎麽会有这种人啊……” 
 
 
 
 
 
听到这种话我无以应对,我到底是不是GAY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唯一爱过的人就是孔雀,这些年和队 
 
 
 
 
 
友们比赛训练都在一起,赤裸相见是常有的事,可我也从来没有过什麽反应。但对女人就更别说了,看到再漂亮得也一点 
 
 
 
 
 
动心的感觉没有,反倒会想起那张漂亮的面孔。 
 
 
 
 
 
现在他是什麽样子呢?还像以前那麽纤细吗?还是变得孔武有力了?不过以前他就很有力,经常把我打得满地找牙…… 
 
 
 
 
 
在步入登机口的前一刻,我不经意的回头,居然就真的看到了那麽一个身影。微卷的金棕色长发,天蓝的印花衬衫,卡其 
 
 
 
 
 
色的裤子以及那墨绿色的超大号的斜肩挎包……孔雀! 
 
 
 
 
 
尽管只是背影,但我肯定是他!除了他没有人能将调色盘穿到身上还显得那麽谐调,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我的心脏狂跳! 
 
 
 
 
 
几乎是想也不想我调身就向他飞奔而去,可半途却被领队拦住。 
 
 
 
 
 
“方奕──你干什麽去,马上要起飞了──” 
 
 
 
 
 
“我有事──” 
 
 
 
 
 
“不行,这是纪律!” 
 
 
 
 
 
领队以前也是打篮球的,所以当他抓住我的胳膊时我一时竟挣脱不开。眼看那抹彩色的身影要消失在机场大厅出口,心急 
 
 
 
 
 
如焚的我一拳轰上他那不怀好意的老脸,大吼一句:“老子我不干了!”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冲向我青春的全部热情,我 
 
 
 
 
 
如今的整个世界。 
 
 
 
 
 
“方奕──”领队在咆哮,队友在呼喊。我知道我此举毁了自己的篮球生涯,可我不在乎,只要能见到孔雀,没有什麽是我 
 
 
 
 
 
不能抛弃的。 
 
 
 
 
 
“孔雀──”在他临踏上轿车的前一刻,我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旋转过来,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脚又要离地,咬紧牙关准备承 
 
 
 
 
 
受被摔倒的痛,可他又突然卸力了。 
 
 
 
 
 
摘下墨镜,他那悠远的神秘的眸子就直盯著我。 
 
 
 
 
 
孔雀,真的是孔雀! 
 
 
 
 
 
他的脸孔较七年前深邃了些,但总体变化不大,比起同龄的男子依旧显得柔和俊秀。个子应该有长高,因为比已经窜到190 
 
 
 
 
 
我的还是矮不超过5公分,但却纤长瘦弱。不过我清楚的知道在这瘦弱的外表下隐藏著怎样的实力,只是刚才那一提我就明 
 
 
 
 
 
白了他还是可以把我轻易撂倒。 
 
 
 
 
 
“孔雀……”面对那张日夜思念的俊脸,我满腹的相思竟一个词也吐不出来,只是笨拙的问:“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方奕……” 
 
 
 
 
 
“孔雀,他是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插到我们中间,用充满警戒的口气问。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旁边有人,他们是什麽关系… 
 
 
 
 
 
…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他……”孔雀甩开我抓著他肩膀的手,用那种我熟悉的听过千百遍的鄙夷语调说:“一个老缠著我的同姓恋!” 
 
 
 
 
 
又是直达心房的一刀!原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从来都没有变过,依旧是那个恶心的变态的同性恋……不过我是不是该庆幸 
 
 
 
 
 
,他还记得我这个同性恋? 
 
 
 
 
 
“走吧!”黑衣男人把手搭在了孔雀肩上,他竟没有挥开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没露出。在他们亲密的相协上车前,我又抓住 
 
 
 
 
 
了孔雀的手。 
 
 
 
 
 
“如果有时间你一定去找我好吗?求你了……我家地址没变……”我不敢问他的电话,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拒绝我。 
 
 
 
 
 
孔雀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任何话,便坐上车绝尘而去。而我只能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内心交织著不知道 
 
 
 
 
 
是喜悦还是哀愁,险些在光天化日下落泪。 
 
 
 
 
 
15 
 
 
 
 
 
“方奕!你在搞什麽鬼?报纸上说你揍了领队,你疯了吗?你还想不想在篮球界混了?你已经被开除出省队了你知道不知道 
 
 
 
 
 
?瞧你你著要死不活的样子──”程叶得知消息後第一时间冲到我家里,对著我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回来了……” 
 
 
 
 
 
“谁……孔雀?”先是愣一下,他竟马上反应过来。看来这七年不只我将孔雀牢牢的装进心里,他也是。 
 
 
 
 
 
微笑著点燃一根烟,我不再说话。他沈默了一会,也点著一根,一脸担心的问:“他想怎麽样?” 
 
 
 
 
 
“什麽?”我失笑。“他能怎麽样,他根本就不怎麽记得我,我还真巴望著他能怎麽样呢……” 
 
 
 
 
 
沈吟了一会,他诚恳的说:“我从没问过你们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我心里清楚。你这七年来半死不活我也看在眼里……我知 
 
 
 
 
 
道你这人死心眼,谁劝也没用你就好自为之吧!要是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说,我想你也不会跟我客气……” 
 
 
 
 
 
“嗯……”对於程叶,我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也许正因为有了他无言的支持,我才能从无边无际的痛苦煎熬中撑到现在。 
 
 
 
 
 
“那你有什麽打算啊,我是说工作方面的。回去道歉?那少不了处分批评的……我看你也别打球了,到我们公司来吧,凭我 
 
 
 
 
 
的职位给你安排个工作还不成问题……” 
 
 
 
 
 
“得了,就我还不两天就把你的部门折腾黄了?只是要我回去道歉是不可能了……”我也不是个习惯对别人低三下四的人,孔 
 
 
 
 
 
雀除外。“其实之前我们大学就和我联系过,希望我退役後去教体育……看看他们现在还要不要我这个问题球员。” 
 
 
 
 
 
“他们敢不要,你堂堂职业篮球明星,还入选过国家队,去当体育教师委屈死了……” 
 
 
 
 
 
做为在本省甚至全国都小有名气的球员,我在机场公然殴打领队的行为被媒体大肆炒作,那个一直对我悔恨在心的老头不 
 
 
 
 
 
止一次声泪俱下的控诉我的罪行,他甚至说自己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成名以後就全然不把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平时就 
 
 
 
 
 
飞扬跋扈等等。 
 
 
 
 
 
以前相处都不错的队友没有一个站出来为我讲话,记者采访他们时也都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暗地里却打电话来说我做得 
 
 
 
 
 
好给他们出了口恶气。对於他们两面倒的做法我没有一丝责怪,大家生活都不易,他们没有义务为我出头。 
 
 
 
 
 
但所谓的暴力事件对我的求职的确造成了影响。本来说好一到学校就安排我做特聘教授的,但事件扩大的结果是从教授降 
 
 
 
 
 
格到了讲师,不过也无所谓,能混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父母对我的决定担忧的一阵後表示支持,在他们心中大学老师是神圣的,比运动员要强千百倍,事实上他们不知道的是我 
 
 
 
 
 
目前的工资不如做运动员的一半。不过也幸亏我平时就没有乱花钱的习惯,家里唯一的奢侈品就是台二手的奥迪车。考虑 
 
 
 
 
 
再三还是决定不把它买掉,毕竟家里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度过了初时的磨合期後,我意外的发现做教师比做运动员还适合慢性子的我。做球员时的缺点,例如出手不够果断抢断不 
 
 
 
 
 
够积极等现在完全不影响我的教学,对付这些门外汉的学生我再怎麽不积极也是绰绰有余,而中投远投的准确率却经常引 
 
 
 
 
 
起他们集体性欢呼。 
 
 
 
 
 
自从机场的惊鸿一瞥後孔雀就再也没出现,这结果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我现在走在街上会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 
 
 
 
 
 
东张西望。也许我潜意识里还在期望他像那日那样突然闯入我的视线吧。 
 
 
 
 
 
其实我有时会埋怨孔雀为什麽要再度出现,还那样言辞犀利的勾起我往日痛苦的回忆,对他的最後印象停留在那温馨的清 
 
 
 
 
 
晨单纯的笑脸对我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但我又矛盾的期望他出现,什麽想念爱慕完美结局都比不上真实的触感,肌肤依 
 
 
 
 
 
旧比常人炽热,眼神仍然似北极寒冰,言语还是犀利的如严冬的风雪……这样的孔雀才是真实的,是我痴心迷恋终生无悔的 
 
 
 
 
 
孔雀啊。 
 
 
 
 
 
大约过了三个多月,学校正忙著期末考试,一群平时经常性旷课的学生整天给我打电话,不过是苦苦哀求我千万手下留情 
 
 
 
 
 
不要让他们挂科。我一律给他们开绿灯使得各个都对我感恩带德的。 
 
 
 
 
 
就在我异常忙碌的时候,孔雀又闯入了我的生活。就像他在机场的突然出现一样,他再度露面又杀我个措手不及外加担心 
 
 
 
 
 
受怕。 
 
 
 
 
 
那是个黄昏,我开车回到家,一边上楼一边琢磨著晚上吃点什麽,突然一股血腥味窜入鼻孔,黑暗中一个人摊倒在我家门 
 
 
 
 
 
口。急忙跺脚开启声控灯,几乎一瞬间我的血液冻结了,孔雀昏迷不醒的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可见鹅黄 
 
 
 
 
 
色上衣渗出的大片血迹。 
 
 
 
 
 
 
 
 
16 
 
 
 
 
 
惊慌失措过後的我迅速将孔雀抱到屋里当然不忘拾起那超大的拎包,轻柔的将他放到床上,我准备好一盆温水和干净的毛 
 
 
 
 
 
巾,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服,见到了那另我倒吸一口凉气的伤口。 
 
 
 
 
 
在他的左肩上有个血洞,再往下两寸就直中心脏!疮口面积不大但看起来深可见骨,後来我将他翻转过去才知道这伤口是 
 
 
 
 
 
贯穿的。这样的伤口,即使生活一直安逸平静的我,也无法不联想到是枪伤。 
 
 
 
 
 
正在这时孔雀哼了一声睁开眼,瞧见他醒了我急忙将面孔凑近。他的脸色苍白的发青,看到我的脸眼中原本的警戒消失得 
 
 
 
 
 
一干二净 
 
 
 
 
 
“方奕……”他发出嘶哑但对我而言宛如天籁的呼唤,嘴角勾出一抹另人心醉的微笑,他的笑容仍带著嘲讽,但我可以肯定他 
 
 
 
 
 
嘲讽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他自己。“我来找你了……在这麽狼狈的时候……你觉得解恨了吧……” 
 
 
 
 
 
“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你……”轻轻的为他擦拭著伤口,却发现血还是不停的流。“我家没有止血药……我叫程叶买来……” 
 
 
 
 
 
“不行!”他按住我拿移动电话的手,语气严肃的说:“别告诉任何人……我只相信你!你去买……” 
 
 
 
 
 
“可是……”他的信任让我打心里的感动,但我无法抛下他独自一人在家,中了枪伤就证明他惹了大麻烦,万一我不在时有仇 
 
 
 
 
 
家找到他……我会恨死不能保护他的自己! 
 
 
 
 
 
“没有可是!你怎麽还那麽麻烦……”说了几句话他便开始气息不稳,一定是失血过多让他的大脑缺氧。“把我的包拿来,你去 
 
 
 
 
 
买药……快去快回……” 
 
 
 
 
 
将包递给他,他毫不在意的在我面前从包里掏出一把枪,看著我瞠目结舌的样子他艰难的晃了晃枪。“还不快去……你想害 
 
 
 
 
 
死我吗?” 
 
 
 
 
 
即使有万分担忧和不情愿,我还是飞快的夺门而出,当然不忘将门反锁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药店,什麽止血药退烧 
 
 
 
 
 
药消炎药酒精碘酒纱布买了两大袋,焦急的催促目瞪口呆的店员结完帐後我又飞速的往回跑。 
 
 
 
 
 
我不敢想他为什麽受伤为什麽有枪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只能任他当年离去时的笑脸和现在憔悴的容颜在脑海中交织变换。 
 
 
 
 
 
终於赶回家,冲进房间却发现满室寂静的骇人。孔雀歪著头倒在床上,脸色更加铁青,难道……心脏一阵抽搐,我不敢走近 
 
 
 
 
 
,我怕接受残酷的现实!站都站不稳的我手中的药袋“喀嚓”一声坠地,却惊醒我了以为永远不会醒来的睡美人。 
 
 
 
 
 
“你搞什麽……”见来人是我他把举著的枪收了回去,艰难的支起身怒视我。“还不过来给我上药?!” 
 
 
 
 
 
“哦……”一瞬间眼泪掉下来,我赶忙拾起药袋冲到他身边。失而复得的激动让我的手不停颤抖,还好他只是睡著了,还好他 
 
 
 
 
 
没有事…… 
 
 
 
 
 
“笨蛋……你哭什麽,受伤的是我……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嘴上尖酸刻薄的说著,他身体却出奇柔顺的依偎进我怀里,乖巧 
 
 
 
 
 
的服下我递给他的药丸。 
 
 
 
 
 
正因为受伤的是你我才哭,多年来我也受过无数次运动伤害,可我一滴泪也不曾掉过,我并不是个爱哭的人!但事关孔雀 
 
 
 
 
 
,我却一次一次失控,眼窝浅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子弹没有卡在里面……你给我包上就行了……”在他的配合下我迅速给他清理了伤口上了止血药,幸亏我当了多年的运动员处 
 
 
 
 
 
理外伤还有些经验,很快便将他的肩膀包扎好。 
 
 
 
 
 
孔雀在我怀里躺了一会就说饿了,我急忙将他放进被窝去准备吃的,当我手忙脚乱的熬好粥端出来时,他已经呼吸平稳的 
 
 
 
 
 
进入了梦乡。 
 
 
 
 
 
坐在床头,我用手指轻轻勾勒他的轮廓,他依旧那麽迷人,依旧那样牵动我的心魂,好象这七年从来没有离开过。 
 
 
 
 
 
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他想到了我并来投靠我,让我异常的欣慰。总算没有白爱他,最起码我博得他的信任了,他可以在我 
 
 
 
 
 
面前毫无芥蒂的展露自己的脆弱,可以毫不设防的放心酣睡,我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至於他为何受伤,到底惹了怎样的麻烦,我不想知道也不会追问。但如果他愿意告诉我那麽我会是最好的听众,不过我估 
 
 
 
 
 
计这不太可能。 
 
 
 
 
 
果然,他清醒以後决口不提这件事,只是指使我去热粥,去给他买衣服等等,态度嚣张的就好象我是他家里的菲佣。对他 
 
 
 
 
 
的毫不客气我只有欢喜不敢有一点点微词,只要是孔雀施予的,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对我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 
 
 
 
 
 
孔雀虽纤细,但身体素质却极好,没有几天就恢复了元气,嘴巴也越发刻薄起来。 
 
 
 
 
 
“你做得什麽饭啊?难吃死了,你想毒死我吗?”连碗一起砸过来,幸亏我运动神经没有退化,不然一定满身汤水。因为他 
 
 
 
 
 
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我都尽量做一些清淡但营养价值高的粥类鸡汤,本以为他会喜欢,却不料想他反感的很。“我要吃肉, 
 
 
 
 
 
肉!你听见没有?” 
 
 
 
 
 
“你……不是喜欢吃素的吗?”那日在食堂吃小葱拌豆腐吃得津津有味的是谁啊?! 
 
 
 
 
 
“我什麽时候喜欢吃素了──”像是突然想起来以前的种种,他低头偷笑了一下,懒洋洋的说:“我逗你的……” 
 
 
 
 
 
“你知道?你知道我那盘大鱼大肉是打给你的?”一种混乱的感觉使我的认知旋转模糊,他不是一直对我熟视无睹的吗?为 
 
 
 
 
 
什麽会记得那些细节? 
 
 
 
 
 
听了我的疑问,他露出我完全我发理解的骄傲笑容,没头没尾的说:“谁让你胆子那麽小……我什麽都知道……” 
 
 
 
 
 
彻底的混乱了。他的知道是什麽我摸不著头脑,对於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他没有必要关注吧?现在他对我怎麽看怎麽像撒娇 
 
 
 
 
 
的举动可以解释为是我一直照顾他所换来的信任和熟悉,但七年前呢?他那种完全记在心中,历历在目的态度有何含义? 
 
 
 
 
 
我真的不敢妄想那是代表他也喜欢我……他从前的厌恶、轻视、鄙夷我还深刻在心中,现在想起来心脏还会抽痛。 
 
 
 
 
 
他到底有没有过一点喜欢我呢? 
 
 
 
 
 
 
 
 
17 
 
 
 
 
 
在孔雀身边寸不不离的陪伴三天後,学校终於无法容忍我的无故旷工而下了最後通牒,见孔雀的伤势好转并可以自保,我 
 
 
 
 
 
在争得了他同意後重新上班。 
 
 
 
 
 
虽然说他并没有抱怨我不能在家服侍他,但偶尔吐出的一句“最讨厌吃冷饭”却让我不顾辛劳在盛夏的中午往回赶,只为了 
 
 
 
 
 
能给连瓦斯都不会开的孔雀做午餐。 
 
 
 
 
 
即使这样尽心竭力他还是有诸多不满,例如爱美的他无法容忍自己整天穿著宽松的睡衣,按他的话说是:“就算在家里我也 
 
 
 
 
 
要打扮的美美的好对得起镜子!?”於是我冲进了商场在一片我从未光顾过的花枝招展的衣服堆里奋战! 
 
 
 
 
 
“这什麽啊?难看死了,你怎麽一点品位也没有?”将我第N次买来的衣服扔到地上,孔雀还不解恨的踩了几脚。 
 
 
 
 
 
“我觉得还好啊……”淡绿色的针织衫,米色的休闲裤,我们相识时他就是这麽穿的……不过他应该早忘了我们在做同学之前还 
 
 
 
 
 
有过那麽次不算愉快的接触吧! 
 
 
 
 
 
“不好!你这个笨蛋──”有些泄气的坐回床上,他闷闷的盯著地板好一会,突然说:“我要洗澡!”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闭嘴!我自己有分寸!”烦躁的拉著自己身上穿得我新买的睡衣,他用无法忍受的腔调说:“又拈又腻的,脏死了……” 
 
 
 
 
 
“那你就擦一下好了,要是碰了水伤口会感染的……” 
 
 
 
 
 
“变态的家夥,你在打什麽鬼主意?”粗暴的打断我的话,他眼底又浮现出那种我熟悉的另人心碎的鄙夷。“想给我擦澡是不 
 
 
 
 
 
是?!想看我的身体?!死同性恋!” 
 
 
 
 
 
“我……”我发誓我没有!对於孔雀,也许在七年前,在刚爱上他的时候,我有过那麽一点有色想法,可是自从为他口交以後 
 
 
 
 
 
,我的爱反倒单纯了。只想留在他身边,只要能拉他的手,能碰碰他的脸就心满意足了。那夜的主动献身也完全是为了留 
 
 
 
 
 
住他而不择手段,可结果还是失败了……不过跟他有过性行为的我却没有见过他的裸体,那夜他也只是解开裤头,就像往常 
 
 
 
 
 
我为他口交时一样,只不过换了个通道进入罢了。 
 
 
 
 
 
“我、我、我什麽我?”恼怒的站起来推开我,孔雀扬起未受伤的左臂指著浴室,用命令的语气道:“还不去放水?!”我赶紧 
 
 
 
 
 
乖乖的跑去浴室为他准备,耳边恍惚的听见他小声的嘀咕:“这麽多年,一点进步也没有!” 
 
 
 
 
 
何谓进步?一边往浴缸里放水我一边琢磨著他的话。孔雀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深刻在心底,所以很清楚的记得在我送他耳 
 
 
 
 
 
钉时他曾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那时是夸我有进步。 
 
 
 
 
 
也不知道我送他的耳钉他是否还有留著,当时他好象说要拿去做图钉的吧?想也知道这话他不过随口说说,没准出门就丢 
 
 
 
 
 
了。不过如他当年所说的,他的确没有打耳洞,他的耳垂很薄,小巧透明,戴上耳钉应该很漂亮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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