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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字香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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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很像,远不如重华来的干净明澈。
即使这样,我还是没能抵抗得住他。不,不是他,是没能抵抗得住重华。
我把他压在身下,凶狠的在他体内冲刺着,一遍一遍的亲吻着他的眼睛。他的双腿缠着我的腰,婉转呻吟,低泣着求饶。
不,不够,还不够……那心里仍旧是空荡荡的,怎么也填不满。我的焦灼,我的渴望,似是一个无底洞,不见天日的黑暗里,只有两个字。只有一个人。
重华。
怎么办?重华,我放在心尖上爱着的重华,我觉得自己背叛了你,玷污了你,可是,我是如此害怕我那快要脱缰而出的疯狂的渴望,会将你我一并湮没。
》》》》》
2000年8月18日 星期五 晴转小雨
今天锦绣来公司找我。
重华立在我桌前一条一条认真的向我汇报公司的经营状况,我看着他的红唇一张一合,定是十分柔软,带着些清香……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锦绣忽的对重华笑了笑,说,可不可以给我杯咖啡。
重华微微愣了愣,然后温柔的笑了笑,合上文件夹,朝我点了点头,转身去冲咖啡。
我冷冷的看着锦绣嘴角那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无声冷笑。
待重华将咖啡送到他跟前,他却故意打翻了,滚烫的咖啡全倒在了重华的裤子上。
我看到重华抖了抖,然后露出一个温柔又无奈的笑容,轻声安慰着看似很慌乱的锦绣,将地上收拾干净,出去了。
我起身,一巴掌将锦绣打翻在地。
我居高立下的看着他流着血丝肿的厉害的脸,冷冷的说,他不是你可以指使的人,你不配。我不准任何人拿他当下人看。
即使是爷爷,我也不许。早晚有一天,我要……
锦绣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愤恨。我俯身扣着他的下巴,凝视着他那酷似重华的眼睛,指尖顺着那秀眉描画着,一字一顿,声音冷酷。
如果你敢动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住,你只不过是个玩具。
而他,是我的神祗。
…》》》》》
2001年5月3日 星期四 多云转晴
我越来越恨他了。
恨他,将重华变成那样一个人。
我看着重华房间的墙上端端正正挂着的两张字,那彻骨的恨意,让我浑身发寒。
无情无心,无欲无求。落款,林正午。
我的爷爷,林正午。
我恨他。
瞧,他多成功,如今的重华,可不就是他的杰作!
重华他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他温柔的残忍,对任何人任何事甚至是自己都毫不在意,因为林正午从一开始,便让他活在绝望中,亦让如今的我,爱的这般绝望……
不,他还嫌不够,他说,重华,你还不够无情。
哈,林正午,你还要他怎样更无情?我还能如何更绝望?
今天,他将我叫到初次见到重华的那间书房里,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的说,伶之,你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你的弱点。如果你想要重华,就要了他,如果你爱他,也可以适当的爱他,但是,不能让他成为你的弱点。这不仅会害了那人,也会害死你。
他不懂,不懂爱是何物,爱怎么可以适当呢?如果有选择,我亦不愿这样疯狂,只因为,这疯狂或许会伤了那人,我最重要的人。
要了他?我可以吗?如果我要了他,我只会更加疯狂的爱他。
我看着爷爷他日渐苍老却依旧冷酷的脸,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重华,如果是为你,我愿意葬在这一点。
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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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6日 星期四 晴
我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看到他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我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恐惧,那是恐惧,害怕失去他的恐惧。
直到他走上前来,扶着我的肩膀,轻声说着,不要担心,伶之,不是我的血,我没有受伤。
在他开车来公司的路上,有人试图绑架他,被他做掉了。
不要让任何人成为你的弱点,这样不仅会害了那人,也会害死你。爷爷的话,在脑中回荡着。
我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他。
我将他紧紧地拥进怀里,他身上的血腥味儿,让我想哭。
极为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脸颊,唇缓缓的凑上去,吻他!抱紧他!不要再让他有危险!不要再一次经受那种心脏停了天塌了的毁灭感!
不管旁边还有多少人,不管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我们,疯狂的吻他!在,他还在,他的心还是跳动着的,他的皮肤还是温凉的,他的眼睛依旧在看着我,他的手抓着我的衬衫,他还在我的怀里!
半晌我放开他,不敢看他脸上的神情,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将他的头压在我肩窝上,在他耳边,低喃着,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爱你。
我爱你啊……
周围的人早已散了,我抱着他,吻着他柔软的头发,解开他染了血的衬衣,将他压在沙发上,虔诚而疯狂的吻着他的脸,脖颈,锁骨,前胸……
他是那样的平静,一双眼睛幽深的看不出情绪,让我慌了神,却只能更加狂乱的吻他,压抑了许多年的猛兽,在这一刻挣脱了锁链,狰狞着嘶吼着,嘲笑着我的龌龊!
重华,我爱你,不要,不要那样的看着我,我爱你啊……
我胡乱的扯着他的衣服,抬起他的腿,身子嵌进他腿间,手抚向他身后,唇在他胸前疯狂的啃咬着,却见他忽的闭了眼,轻声说:
少爷。
我像是被人从头到脚,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猛地沉了下去,万劫不复。
少爷?有多少年没有听你这样叫我?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我要了你,我就只能是少爷,不再是你的伶之?
我狼狈的放开他,看着他清秀的脸,阳光从窗口溜进来,似是回到了六年前初见时候,他的眼神清澈,即使满手血污,即使杀人无数,仍圣洁如当初。
我却早在很久之前,爱上他的时候,便坠进了那十八层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敢再看他,转身逃了出去,在那门外倚着墙瘫软下来。
即使痛苦,即使绝望,即使没有退路,我仍然爱你。
忽的想起了许久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眼前有些模糊,头深深的埋在膝间,无声哽咽。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如果你不是那样的长大,如果我不是这样爱你,我们会怎样呢?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啊……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爱你,更爱你,我还能怎样?
还能……怎样啊……
【未完待续】
…》》》》
我遇到猫在潜水,却没有遇到你。
我遇到狗在攀岩,却没有遇到你。
我遇到夏天飘雪,却没有遇到你。
我遇到冬天刮台风,却没有遇到你。
我遇到猪都会结网了,却没有遇到你。
我遇到所有的不平凡,
却一直遇不到平凡的你。
…几米
终于,我遇到了你,爱上了你,却只是,
向来缘浅。
奈何情深。奈何情深。
迷你篇 【逗你玩儿】
我看着怀中之人清秀的侧脸,犹带着激情过后的潮红。心中微动,俯身在那微翘的嘴角烙下轻吻,手在他身上游弋着,刻意挑逗。他迷迷蒙蒙的睁开眼,抵着我胸前的手无力的推了推,嘟着嘴,喃喃道:“你还没够……我不要了……”
我轻笑,唇吻上他的眼睛,低喘着道:“重华,再一次……”
他初经情事的身子轻易又被我撩拨起来,眼中的迷蒙褪去,清清亮亮的,带着些无可奈何的纵容默许,看得我心痒,舔着他耳后的敏感处,手分开他修长的双腿,借着方才的润滑,挺身进入。他闷哼一声,浅浅呻吟。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爱上我的。”他急喘一声,双臂攀上我脖颈,腰不舒服的轻轻扭了扭,凑到我耳边低语。我浑身猛地一颤,俯下身堵住他的红唇,双手握住他的细腰,狠狠抽动起来,他倒抽一口冷气,破碎的呻吟从牙关溢出来。
“不告诉你……”我低笑,舔吻着他胸前,抬眼看他逐渐迷离的眼眸,分外诱人,将他身子太高,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细滑的背,在他体内大力的冲撞着,极致的快感纠缠着心上的一丝狂喜,让人彻底沉沦。
这件事……怎么可以说呢?
佛曰:不可说……要说也要以后说……(*^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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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相性一百问】
咳咳,亲爱的各位亲们,欢迎围观本次【夫夫相性一百问】,瓦素本文作者小言,下面由瓦来调戏,啊不是,采访,一下本文的两位主人公。希望本次【一百问】能圆满成功!
(宁老爹揽着瓦家儿子小重华的小蛮腰儿臭着脸走过来,两个人坐好)言(向小重华抛媚眼儿):儿子,你好……
重华(温柔的一笑,白森森的两排牙齿,用的中华还是田七……):你叫我什么?
老爹(斜着眼儿):你叫谁儿子?
言(猛地一哆嗦):没有,没有……下面开始瓦们的首次一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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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你们的名字?
老爹:宁出尘。
重华:你是说这具身体还是我,如果是身体,那是……
言(打断):下一个问题。
…》》》
:言:你们对围观的各位亲有什么想说的话?
老爹(沉着脸,扫视全场):谁说要三人行的?谁说的?我要%*&^#@^&*(……
言(又一哆嗦,弱弱滴):乃这素红果果滴威胁……(对围观席笑眯眯)各位亲们不要理这个超级醋坛子,无视之,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管不着……(寒光一闪,老爹的剑架在了言的脖子上……冷汗……)
重华(温柔一笑):谢谢各位亲们对❤;香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在以后的道路上也能看到各位亲们可爱的身影……
老爹(猛地一惊,死盯着重华,沉着脸极为痛苦状):可爱?难道围观席上有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要%*#@%&*……
重华(手轻轻抚上老爹的俊脸,凑上去轻吻,温柔如水深情状):我只喜欢你……
(背景音乐响起,“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老爹红了脸,两人深情对望,眼看着马上就要上演18X……)
言(冷汗一滴):咳咳,某人被吃的死死的啊……注意影响,注意影响……老爹不要捣乱,让小重华把话说完。
(老爹狠狠地赏了瓦一记白眼儿,恋恋不舍的放开小重华的玉手,不过仍然示威的揽着瓦家儿子的小蛮腰。养儿不孝啊……
围观席上一片惋惜之声,言淡定的微笑,十六颗牙的那种……)
重华(八颗牙微笑,温柔深情状):最后,我要用八个字来表达我对亲们的感谢和支持!谢谢!我爱你们!O(∩_∩)O
(瓦家儿子说完马上转头看向脸又黑了的宁老爹,软语安慰,宁老爹揩油一顿,脸色稍稍好转,不过仍耿耿于怀,下不为例云云……)
(背景音乐:当当当当……大红横幅拉开……)
————————珍爱生命,请勿BW。
=》》》
至此,本次【夫夫相性一百问】完满落幕!
第三卷…两情若是久长时之【独倚秋阑】
三十三
滚滚长江水悠悠,物转星移几度秋。
林老爷子总说,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这时候便要去争取,如果争取不来,便平心静气的接受。
现在想想,所谓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不过是相守不能的无可奈何的自我安慰罢。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不可断绝,吗?
躺在那园中的石椅上,夜空辽远,明月澄澈,柔光似水,山雀啁啾。此等良辰美景,本应偕风邀月,弹琴饮酒,如今却是天上低昂似旧,人间儿女成狂。
大抵是,那人不在身边罢。
夜风清冷,吹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怔了怔,轻叹出声,灵魂深处那蠢蠢欲动的焦躁似曾相识。
想想,这次也够久了,已经两年了吧。看似平静的两年,无甚灾难,无甚伤害,所以才拖了恁久。
两年,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你两年。真的是不知不觉吗?这样长的岁月……
如今闲来无事,终日游荡在这满园桃花云锦中,仔细想来,自从相遇那人,却总是聚少离多,相识已经六年,能和他在一起的不过一年不足。心下苦涩,忽的想起在伶之的一本书扉页上写的一句话,当时无甚感觉,今时却愈发怅然。
我的未来有你,你的未来有我吗?
一片花瓣载着一身清辉落在脸上,轻轻捻起,凑到鼻尖闻闻,两年来不曾变过分毫的淡淡幽香,让人忘却了时间,在这人迹罕至却又似是人间仙境之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未来……多么遥远又飘渺的存在。如今,我甚至不甘心想象那人用陌生冰冷的眼神看着我的样子,稍微想想,便觉得心神俱裂。
手无意识的拂过摆在一旁的琴弦,琴声凌乱悠长,似是叹息,乘着风朝着那一轮清月悠然而去。
“你怎么又不睡?”身后一人临风而立,长发飞舞,似是月下仙人,恍然又想起那人温柔的笑容,微微摇头,揉了揉太阳穴,不甚在意的笑道:“今晚月色这么好,睡了岂不是浪费了?”
他走进,立在我身后,撩起我一缕长发,我仰头看他,眉眼入画,不禁有些奇怪,和这人朝夕相处两年,似朋如友,为什么我没有爱上他呢?
“你有没有一点爱上我?”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在这如水的夜色总沉沉浮浮。我一愣,凝视着他月下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说不出话来。
“罢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过几日便要下山了。”他轻笑,转身飘然而去,似是方才的喃喃低语只是我的错觉。我一惊,撑起身子看着他的背影,落了满身的桃花无声飘落。
“下山?”
他在不远处站定,背对着我,声音有些清冷,似这月光,“总不能再夜夜看着你头痛的睡不着,……只怪我医不了你。”
我垂下眼,苦笑一声,闷声道:“神仙也医不好的。”抬头看那月亮,轻声道:“如果不能改变的话,便随他去吧。”吃吃一笑,喃喃自语,“幸好,他不记得我了……”
幸好,他不用再一次面对我那可能的,决别。
权清流立在那桃树下良久,桃花落了他一身。
“收拾几件衣服罢,带上小叶子,两日后下山。”
看着那人消失在桃林深处,心里有些难过,咬了咬唇,抱膝坐在那石椅上,落花满地,在那月色中飘飘荡荡。
似是有什么梗在喉咙里,埋头在膝上,无声呢喃。
“宁出尘……我……想见你……”
两年的平静,伪装的平静,心如死灰的平静,躲躲藏藏的平静,却在或许可能的见面中,土崩瓦解。
那是……恐惧;避无可避。
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我该怎么办?
…》》》》
马车颠地有些昏昏沉沉的,头隐隐的痛着,心里有些不安,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才有些真实感。
那一片葱绿,几处矮房,零星村落,恍若隔世。被权清流蒙着眼带到那山上,四季如春,终年繁花似锦,两年的时光,便被那落花葬尽。
可笑的是,我依旧不知道那两年,是葬在了何处。
“我们这是去哪?”我掀开布帘,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在赶车的权清流。他带了面具,却是个清秀男子。只是我每天每天看了两年的面容突地变了,还是不能习惯。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人皮,皱了皱眉。心里苦笑,权清流竟将我扮作女子,这下……
嘴角讽刺性的上扬,到现在,我竟还是想着,凭着这张脸,还有可能让他想起我?如果,我还能等到那一天……
“去找一个人。他可以治好你。”他头也不回,风扬起他的长发,撩在脸上,痒痒的。
放下布帘,斜着靠在那软榻上,垂下眼,低声轻笑:“可以……治好我?不,可以治好我的,只有……”
“前面便是镇子,我们停一下,过夜,明日再走。”
我闭了眼,昏昏睡去。
宁罂,即使在白日,我们也是如此的接近了……
我们来做个选择好不好?如果他不记得我,你便“回来”,我便不再为那一丝希望强撑着,到我该去的地方去;如果他记得我,你便成全了我,可好?这样斤斤计较,霸道的我,令人气愤吧?
可是,我还是想问你,可好?
我这一生一世的一次任性,只为那人……
朦朦胧胧间有人将我从那马车上抱出来,我想要睁开眼,无奈昏沉的厉害,身子乏的似是失了知觉,只得任他抱着,进了那客栈。
“一间房。”他对那迎上来的小二淡淡说道,那小二忙不迭的引了路,将我们送到了二楼。
“我夫人身子不好,麻烦把晚饭送到客房里罢。”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权清流转身对着那小二嘱咐道。我侧着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这两年他当真是没有碰过我,只是每日里听我弹琴,看我酿些个桃花酒,教我些制毒制药之术。以往总觉得他有些邪魅,性格怪异,相处下来却是很安静的人,平日里连聊天都甚少,倒是很温柔体贴。虽然
两年朝夕相处,他对我来说却仍连个熟人都算不得。
他要我在他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怎么?迷上我了?”他转身,见我看着他发怔,便有些痞子气的笑着起身上前,掀了被子躺在我身边,油腔滑调的笑道:“夫人可是想念为夫我了?”
好吧,除了是不是发发神经调戏一下我之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我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脸,气道:“明明是你的脸更漂亮,为何让我扮成这副女子模样?”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斜着眼儿看着我,一只手在我脸上摩挲着,低声笑道:“难不成你要我扮成你的夫人?我是不介意了,只是这娘子的身材比相公还要高大,是怎么个说法?”
我一时语塞。他口中喷出的热气轻轻拂过耳后的皮肤,甚是暧昧。我想要推开他,无奈身上没有力气,亦知道他不会做些什么,只得让他抱着。
他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轻声道:“今日可还头痛了?”
我垂下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药我让小二去煎了,待会吃过晚饭便喝了罢。”他将我拥的紧了些,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我被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正挣扎着,听他这样说,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已经喝了那么久,又无甚作用,还喝那苦的要死的东西作甚?再说,我这头痛也不是喝药便能治好的,你又何必这样操心呢?”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目光闪烁,正欲开口,却听到门外小二敲门,原是送晚饭来了。
权清流起身开门,摆了晚饭,我心不在焉的吃了些,又被迫着喝了那黑糊糊的苦草汁,便头脑发沉的上床躺了。
窗外夜色已然黑沉,呼呼的秋风,扫过树梢,煞是凄凉。头又向过去的许多个夜晚一般,痛得厉害,兀自的强忍着,却仍忍不住的低声呻吟。每次都觉得不能再痛了,可是下一个夜晚,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可笑。那种灵魂从最深处一点点撕裂的感觉,锥心刺骨。
权清流原是背着我躺在身边,不知是一直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便翻了身将我拥在怀里,黑夜里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竟似是这秋夜一般,让人觉得煞是寂寥。
“可是痛的厉害?”
我点点头,他起身将灯点了,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看着那油灯发呆。
“现在刚入夜,我想出去走走。屋子里闷得很。”我看着他凑着那昏暗的灯光在包裹里找什么,又补充道:“就在楼下的院子里。”
他手上停了会儿,才头也不抬的轻声道:“好,我陪你一起。”说着从包裹里翻出一个锦袋儿,煞是精致,做到床沿上,从那锦袋中倒了一个东西放在手心里,通体翠绿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这是什么?”我从他手心捡起那似是玉石的小玩意儿,凑到眼前仔细的看着。他却将那东西接了过来,不知从哪扯了跟细红绳穿了,系在我手腕上,边系边道:“辟邪的。”
看着东西似是极为珍贵,我正欲拒绝,却被他扯了件厚袍子裹在身上,抱着我起来,笑道:“我们这就下去罢。”
知他定是不肯收回去的,只得作罢,任他抱着,出了房间。
木制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陈旧声响,让人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头靠着权清流的胸膛,望着前方的黑暗发呆,冷不防拐角处一阵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的透过来,只听得那小二道:“您几位小心着点。”
却见那小二引了一行人,提着灯朝我们走来,漫不经心的借着昏暗的灯光瞟了那一行人一眼,却觉得心跳似是停了,浑身发冷,有些哆嗦起来。
三十四
我一直不相信命运,它太虚幻太飘渺,更重要的是,它被太多人拿来做为逃避的借口,并由此自我原谅。
可是,如今,我却突然想,我可不可以也逃到那里去?却是已经迟了。大概,我还是不够脆弱罢。
这两年里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是爱宁出尘的,按我的个性,权清流对我和宁出尘所做的事应该让我十分的厌恶才对,为何我能在这两年里能够和他相安无事?如果仅仅是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类人,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让我不计前嫌。
我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思考这个问题,太多的时间可以分析自己。可是,直到在那昏暗的灯光下看到那人冷峻如昔的面容,我才真正知道,自己其实有多么的胆小。
即使和他在一起,我也是如此的害怕那随时可能到来的分离,比他更害怕几百倍几千倍,那种绝望又心碎的痛,让人恐惧的战栗。我无法安心的待在他身边,害怕每一次对话,每一次对视,每一次触碰,每一次亲吻,都将是最后一次。
在他面前,我是如此的胆小,害怕随时失去他,害怕他可能的冰冷而陌生的眼神会匕首一般狠狠地扎向我心底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所以,我借着权清流的时机,正大光明而又堂而皇之的丢下他,自私的逃离了。所以我无法怪权清流,甚至潜意识里或许还有一丝感激吧?感激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逃避那越来越甜蜜也越来越痛苦的感情。
宁出尘,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一边想着你还好好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这样便不会失去你,一边又因为你不再记得我而心痛,这样的自己,矛盾的似是恋爱中的女子,那份犹疑,连自己都觉得不耐。
为何爱上你之后,我会变得既脆弱又胆小?那曾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面无表情毫不在乎的我去哪了呢?都说爱情会使人勇敢,为何我会变得这样,连自己都生厌?为何过去两年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在想着不顾一切的想你奔去的时候,又想拼尽全力的逃离你呢?
我没有爱过,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太爱你,还是爱你不够深。
胸口苦闷,指尖似是结了冰,动弹不得,权清流低头看我,轻轻按着我的头压在他肩窝里,稍稍用力抱紧了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不要动,五年,还未到呢。”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那人陌生又熟悉的样子,让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哟,客官,您和夫人可是要出去?这天儿都黑了,最近咱们这镇上不太平,出了好几起人命了,您可要当心着点。”那小二提着灯,见权清流抱着我朝外走,便提醒道。权清流笑笑,沉了嗓音,低头看着我,柔声道:“我夫人有些不舒服,想到院子里吹吹风。多谢小二哥提醒了。”
我略微回神,压下心头那复杂难明一如这灯光一般晦暗的心情,偷偷用眼角瞥向小二身后。宁出尘目不斜视,跟在小二身后,和我擦身而过。
垂下眼,有些怔怔的无意识的盯着自己握的紧紧地手,依旧在极轻微的颤抖着,和那失了节奏的心跳一起,嘲笑着我心底那一丝期待。
果然,我这副模样,还是没办法让他认出我来罢。心似是有些痛的木了,早就无数次的做好了再见时如这般擦身而过相见不相识的准备,为何,还会这样痛呢?
秋风萧瑟,那院里的梧桐树梢头,一轮新月被挡在黑压压的云朵后,只能模糊的看到个影子,有些孤寂。
“想让我放你走吗?”我立在那枝叶稀疏的梧桐树下,抬头看着那月牙儿,任权清流给我裹紧了身上的袍子,他将我拥在怀里,在我耳边轻笑着道。他的怀抱在这凉似秋水的夜里显得分外温暖,却无法温暖我。
我头也不回,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却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轻声道:“你会吗?”
他忽的将我拥紧了,声音低沉,有些暧昧的轻舔着我耳尖,含糊的道:“即使你露出这样心碎的笑容,我也不想放你走……你是不是很恨我?”
“不,我不恨你……我只是……讨厌自己。”我轻叹一声,喃喃道。他忽的扳过我身子,紧盯着我眼睛,似是有些怒意,低声道:“为何我不行?你这两年人在我身边,心却还在别处,你平静你无所谓都是假象吧?既然你不恨我,为何我不行?”
他一只胳膊紧紧地箍着我的腰,将我压在树干上,手掌住我脑后,霸道的吻上我的唇,有些疯狂的吻,极淡的血腥味儿在唇齿间弥散开来,分外苦涩。
我一动不动,睁着眼任他吻着,直到他低喘着放开我,眼神幽深。我闭了眼,平复了下呼吸,强忍着头痛,倚着那树,轻笑道:“为何?因为你或许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但是,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寂寞,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像你希望的那样爱你,而我和你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正因为如此,可以做到你的期望。我们如果不是敌人,也可以是很好的朋友,但绝不可能是爱人。”
他一怔,沉默半晌,忽的脱了力一般靠在我身上,抱着我,下巴枕着我肩膀,低喃道:“或许吧……越和你在一起,越不想放开你,明明不是爱的,明明知道即使俩个人靠着也不能互相取暖,可是一想到你要离开我,不再对我笑,而是到那人身边,被他抱在怀里,我就生气呢。”他在我耳后轻轻一吻,抬起脸来,捋了捋我散在胸前的长发,柔声道:“所以呢,你就暂时先留在我身边吧。”
“而且,我会医好你的。”他在我额头轻吻,坚定地道。我抬眼看他,沉默不语。
两人满腹心事,在那梧桐树下立了片刻,权清流怕我风寒,说山下比不得山上,夜里风太凉,便不由分说的抱起我,回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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