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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的饭包 作者:翎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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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父亲却不当做一回事!
君仔大手一抓便将狠狠瞪着他的人抓进了怀裡,包裹他的抵抗和谩骂,靠着儿子的肩窝,他开心地笑了。
「你这笨儿子,吃什麽醋呢?」贴在儿子的耳边说话,轻轻咬着儿子的耳朵,紧抱着儿子的双手不准怀裡的人挣脱,他继续品尝着儿子的回应。
「我哪有!」少年红着脸回应了,与方才同样激烈的语气多了些慌张还有羞赧。
「没有吗?父亲的笨儿子是不说谎的,再给你一次机会。」
温软的触感从耳朵延着颈后的线条移师到了稍早男人的手抚摸的地方,神奇地引起少年的颤慄,少年被束缚住的双手紧抓着男人的汗衫不放,少年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紧抿着双唇犹豫着是不是该开口,还是要效法多日来父亲的拒绝回答?
少年犹豫着,而男子的双手也移动着,移动少年的身体让他更贴近自己,也顺手地将少年抢走的书放到书架上,而后将手附上儿子的腰,一点一点地将衬衫的下襬拉了出来,堂而皇之地伸入、抚摸。
「都、都、都、都桑?!」连忙推开父亲的胸膛,一手掩着脖子一手则紧抓着衬衫的下襬,紧压着不让父亲的手闯入。
看见儿子的反应,君仔笑了出来,手再度伸向儿子。「都、都、都的,你是在切菜吗?」
「我、我、我没有。」看着父亲的手,他悄悄地往后移了一点,他退了一点,父亲便前进了一些,他越退他和父亲反而越靠近。
「过来,你还没回答父亲的问题。」他笑笑地朝儿子招了招手。
父亲的笑容和平时一样温暖,只是不知怎的,让人有种被诱惑的感觉……
「……一定要吗?」不自觉地往前移了一点,却又在发现后退了一些。
「笨儿子,有问有答才算是个好学生喔。」轻易地将儿子微弱的抵抗驳回,他的邀约仍持续进行。
这样的好学生他能不能不要当?
无奈地把手交给父亲,任他将他拉进怀裡。
不可否认的,在触摸到父亲的身体时,除了很害羞以外,还有一点点,真的、真的只有一丁点的窃喜。
多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吴若杰跪坐在床上,因身体鬆懈而双脚微开,双手紧拉着衬衫下襬就以这样的姿态任君仔抱着,任君仔边问着话边在他耳边吞吐着气息和笑意。
「现在可以告诉父亲你在生什麽气了吗?」
男子的双唇在少年的颈后游移,湿软的物体吸吮着引起少年微微的颤抖,低着头的少年一句话也不愿开口地紧咬着下唇。手想掩住脖子不让父亲在上头撒野,但只要他的手一放,父亲便换个地方继续捣蛋。而且……即使他不放手父亲还是在别的地方使坏啊!
这根本就是二打一……父亲你果然鸭霸!
吴若杰由下而上瞪着父亲,心裡的抱怨越积越多,原本紧闭的双唇竟歪向一边嘟了起来。
「不想说?」嘴角扬起的唇瓣追逐着不停转向的双唇,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像是在玩游戏般,两人的双唇追逐着。
「父亲这样一点也不公平!」不只以大欺小还多数欺负少数!
「不公平?」随着儿子游移的目光看像自己在儿子做怪的双手,他轻轻地咬上儿子的鼻头。「父亲没说你不可以摸回来啊,父亲就在这,尽量摸没关係。」引导儿子的手让他在自己身上探险,失去了双手的防备,君仔悄悄地解开儿子衬衫的釦子。
「答桉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少了衬衫的阻挡,君仔的大手大方地在儿子的胸膛上来回抚摸,滑过他敏感的腰部和背嵴,发觉在他的抚摸下儿子的背微微地弓起,他持续爱抚着儿子的背嵴,想让他放鬆好好享受身体传来的感觉。
「我……我讨厌他,讨厌他抢走父亲,讨厌父亲看他的书,更讨厌他的东西出现在我们家!」将声音闷在父亲的衣服裡希望父亲听不见他的心裡话。
他知道他不该忌妒、不该吃醋,更不该不相信父亲,可是……可是他就是不想看见有人闯入他和父亲的生活,特别是那个糟老头!管他是不是什麽诺贝尔的得主,谁理他是不是以前照顾父亲的人,那些都是过去式了,而且还是过去完成式,已经完成了就neverbeginagain的过去完成式!他和父亲是现在式,以后也将会是未来式,不只是未来式,他还想让他们是forever,永远且neverend的现在式!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容许过去完成式的闯入,一分一秒都不行!
紧抱着父亲,即使那老头现在闯入他们房间要把父亲带走他也绝对不让!
让佔有欲盈满心头的吴若杰没发现他的衣衫半解挂在手肘上,而自己的上半身似乎都让父亲亲吻过,而在吴若杰身前埋头苦干的君仔现在正啃食着儿子微微凸起但不甚明显的喉结,由上而下地亲咬着儿子的颈部、锁骨,还有因稍早的抚摸而逐渐站起的凸起。
「父、父亲?」他、他的衣服什麽时后被父亲脱掉的?
少年想拉好衬衫,但男子大手一拉,原本只是挂在手肘上的衬衫立即被褪去,而男子的手似乎还有往下移动的迹象……
「父亲?呃……你、你想做什麽?」着急着张望床的四周想找床棉被遮掩自己的裸体,但棉被早已全让某个成年人踢到床底下,除了他们现在躺的垫被。
「会怕吗?」抓下儿子的双手抚上身上的某处,不意外地看见儿子惊讶而羞红的面容和他想逃离的姿态,但儿子逃离的姿态只是想想罢了。感觉到有第三隻手正小心翼翼、好奇地抚着自己的身体,他带着笑意和被挑起的慾望直直地望进儿子的眼底,贴着他的唇男子又问了一次。
少年又紧咬着下唇,想了会儿,坚定地摇了摇头。
惊讶地望着儿子,而后……
君仔笑了,带着泪很轻浅地笑了。
紧紧地、紧紧地拥住怀裡的人,紧紧拥抱眼前这愿意爱他也愿意爱他的人,他无法抑止地任泪水奔腾,也无法克制自己手裡的力量,就像他无法克制自己心裡对儿子的感情一般。
覆水难收。
而他,收不回来也不愿收。
贴着少年的额头,哭泣着却也笑着的男子一声又一声颤抖地说着少年听不懂的话。即使听不懂男子在说些什麽,但少年的心却懂了,眼裡闪烁着波光,紧握着男子的手,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回应着男子的一言一语。即使所用的语言不同,但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每个回应都是一个承诺,一句一句都在述说着……
「我爱你。」
记忆裡,他是哭着入睡的。
拥着儿子,一句又一句地说着他以为他永远也用不到也说不出口的话。
但他却顺利地说出口了。
儘管双眼红肿得不像话,但君仔仍笑得一脸幸福。
起身盥洗,轻手轻脚地不想打扰身边的人,却在离开房间前忍不住倾身在那张唇上偷了个吻,吻够了才轻哼着莫名的曲子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和儿子的便当。
将昨晚替他装好放在冰箱裡的饭菜另外盛了起来,他重新洗了白米和糯米,拿出昨晚睡前放下去蒸的红豆,溷在一起拌匀放进电锅裡蒸熟。
在等待的时间裡,他用毛巾抚着双眼,在天仍未亮的早晨底下沉思。
听见开关跳起的声音,他的嘴角轻轻地扬起。
老早就打定主意要煮赤饭,昨晚的事也计画了很久,只是计画总赶不上变化。
那时的他怎麽会想到这赤饭到头来是要做给自己的?
恭喜自己终于……终于能爱人也有人爱了,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爱。
想着,君仔满足地笑了。
扬起的笑容带了点喜悦、掺了点回忆和伤感,但更多的还是幸福。拥有儿子的幸福、拥抱儿子的幸福,还有……被爱的幸福。
儘管那只是个简单的应许,但对于君仔而言……
够了,只要那样便已足够。
带着幸福的色彩,君仔的笑容在渐明的天色下闪耀着亮眼的光芒,就像随意放置在流理台上的铁製饭盒一般,平实温暖而深刻。
经过了那次,他和父亲之间更加亲近了,伴随肌肤之亲而来的,是心理上的亲近。每个共处的夜晚,他们会在床上相拥,轻声聊着的或许是日常琐事,也或许是父亲的过去和他的心裡话,也有时候他们什麽话也不说,只是抱着彼此。
然后,他发现了,父亲慢慢地学会依赖他,习惯他的陪伴。父亲不再将心事全闷在心裡,懂得与他分享,让他一起分担,而不再是父亲一个人担起所有的重量独自解决。
对于父亲这样的转变,乐于让父亲依靠的他,自然是高兴的。但在高兴之馀,他也为父亲的过去而难过。
抱着熟睡的父亲,回想起父亲轻描澹写说过的那些故事,他收紧双臂,将父亲抱得更紧、更紧,想给父亲的不只是实体上的温暖,还有心灵上的温暖。
从小到大,看着父亲温暖的笑容,他从没想过父亲笑容的背后竟有着如此沉重的故事。现在……有了他的陪伴,父亲是快乐的。那以前呢?父亲以前是如何走过来的?是用着什麽样的心情度过每一天?而那些过去又有谁陪着父亲一同走过呢?
吴若杰不想去想那些答桉,但回想那晚父亲的笑容,那些答桉便了然于心。
心疼地抱紧父亲,在父亲的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轻轻的却带了深重的情感和疼惜。
以前那些人不懂得珍惜父亲也不懂得父亲的好,他懂,从今以后他也会好好地珍惜父亲,让父亲快乐,用快乐的记忆掩盖那段过去。
下定决心的吴若杰在联考结束后便出外找了份工作,一面赚着大学的学费也一边为了他和父亲的未来做准备。
在大学二年级、他二十岁时,在父亲惊讶的目光下,他向祖母下了聘。大饼、礼烛、礼炮、礼香、糖仔路、福圆、米各项聘礼一样也没少地搬进吴家大厅。
「阿嬷,请妳答应让我和父亲结婚,我想照顾他一辈子。」
「嗯……」目光在聘礼和孙子之间游移,在孙子的目光裡,她看见了再明显不过的坚定。
东西份量虽少但清点过后却是十二项聘礼齐全地摆在一旁,现在的孩子已经很少人会准备十二礼了,而她也没教过这孩子,看儿子那表情大概也知道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这麽多东西不知道这孩子自己一个人准备了多久?
「好像还少一样……你的戒指呢?」老妇问着,虽然语气有点严厉,但心裡想的却是如果他没准备就由她送吧,就当作她这个做母亲的给这两个孩子的贺礼。
这麽想着,但身前的孩子却从口袋裡拿出一个用大红色包裹的饰品盒,打开,裡头放着两只朴素的男戒。没有华丽的凋饰也不是金子融成的戒指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我没有多少钱,只能买到这样的,以后我会再补送一只更好的!」
「……」看了身旁的儿子一眼,吴母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看你父亲答不答应,新娘都还没答应就直接下聘这怎麽行?那些东西全拿去厨房别堆在客厅裡。」说完,她便杵着拐杖回到房间。
眼睁睁地看着祖母离去,过了好久他才会意过来懂了祖母的意思,才发现祖母收了聘礼也答应了。
从地上站起,将戒指递给父亲。
「父亲,呃……你……」搔着头髮吴若杰不停思索着他该怎麽开口,他和父亲都是男人不能说嫁也不能说娶,一直想着要怎麽下聘他却完全没想过他要怎麽和父亲求婚。
「我怎麽了?」笑着看着儿子的窘态,君仔故意不接过戒指,故意欺负某个没和他商量过就给了他这麽个大惊喜的人。
真的是个惊喜啊……在惊讶过后,心裡是满满的喜悦,满满的几乎装不下其他的东西,几乎就要让他直接接过戒指戴到自己手上。
「父亲,我们结婚好不好?」少年豁了出去,双手捧着饰品盒奉上戒指也奉上自己的心。
『我不懂你的意思。』笑笑地转换个语言问了,满意地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听着他用别的语言又说了一次。
那天,基于无三不成礼的古语,君仔问了三次,而吴若杰也换了三种语言,当吴若杰在心裡后悔在学校怎麽只学了日文和英文没去学其他语言时,君仔笑笑地点了点头,将左手交给儿子,等着他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让他套住自己。
和那晚的儿子一样,红着脸点了头,君仔答应了儿子的求婚。
他应许了。
一个月后,祖母差人挑了个良时吉日,替这一对走了三、四年的孩子们办了简单的婚礼,没有宴客也没有声张,因为毕竟他们两人都是男人,毕竟他们是父子。吴母只邀请了丈夫的徒弟和他的小徒弟,五个人简简单单地一同拜了祖先,一起吃了顿晚饭。
在餐桌下牵着父亲的手,他和父亲相视了一眼,开心地笑了。
简简单单的婚礼,不简单的新人,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是相爱的,是幸福的。
即使那天的婚礼没有留下纪录,没有人以相机记下,更没有几人知道,但那时两人幸福的面容、相视而笑的画面却一直存在于众人的心中……
永永远远地保存着。
凤凰花开
之后又过了两年,两年裡父亲换了间出版社工作,也从外聘人员升职成正职员工,而他也完成了毕业论文,完成了所有毕业前该做完的事,就等着毕业后早点领了兵单、当完兵,打算从今以后好好地陪着父亲过每一天。
听着台上师长的谆谆教诲,他无意识地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觉自己在做些甚麽,看着手上的戒指他笑得一脸幸福。
「喂,吴若杰,问你这麽久了,这戒指是谁送的你到底说不说?」一旁的同学见吴若杰又露出一脸傻样,趁着最后的机会他推了推八卦缠身的某人,试图问出些什麽解开众人的疑惑。
两年前吴若杰的左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戒指,还是戴在无名指上,这在系上同学间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个努力向上年轻有为的好青年吴若杰竟交了女朋友,不仅让许多女同学扼腕也让男同学们羡慕,羡慕他这麽早就有了交往的对象。但两年来不管他们怎麽问,试了各种的方法、也灌过吴若杰酒想让他酒后吐真言,但口风紧得有如石缝的吴若杰却仍是什麽也不说。每天下了课不是赶着家教就是赶着回家,甚至还有人说他和他女友同居了,一堆人还计画着哪天要一起去他家看美娇娘……
「没有谁送的,我自己买的。」珍惜地摸着那只戒指,吴若杰想着晚点要早点回家陪父亲,好不容易今天家教和打工都排开了,今天他可以一心一意地陪着父亲。
今天,是吴若杰的大学毕业典礼。
礼堂裡坐满了师生还有家长们,除了师长透过麦克风的训话声以外,还有底下毕业生兴奋的谈话声和家长寒暄的声音。
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来?
才在心裡这麽想着,吴若杰立即摇头抹去心裡的想法。虽然出门前和父亲说过了,但父亲今天要去和一个日本作家签约,应该不会来他的毕业典礼吧……
不过,父亲答应晚上一定会回来陪他。
想起稍早出门前父亲的承诺,吴若杰脸上的笑意渐深、渐浓,看得一旁的同学们羡慕不已。
看见吴若杰脸上又浮现了闪着爱恋的笑容,同学只是抱怨了声:「又来了。」而后不改八卦本性继续挖掘吴若杰隐藏的事实。
「自己买的?那有送人吗?」
「嗯……有吧?」笑笑地留下个问号做结,做为班级代表的他上台代为领毕业证书。
「还问号哩!讲一下也不行喔?」被丢下的同学喃喃地抱怨着,但在唱到吴若杰的名字时,他还是捧场地给了掌声。
虽然他的嘴巴紧得像是被强力胶黏了起来,但他毕竟还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嘛……
看着台上的人站得挺拔,没问到答桉的人在某人离开时偷偷问了几个同学,准备在礼呈结束时围堵吴若杰,再不然也要压着他到他家看看,确认一下是否真有传说中金屋藏娇这回事。
但等到计划实行时,他们却没有动手,因为他们都停住了,不敢有任何动静。
台上司仪喊着「礼呈奏乐」,音乐还没放下去台下的人早已骚动了起来,同学抓着师长和朋友合照,家长们带着相机搜寻着自己孩子的身影想替他们的人生留下纪念,但在他们班,骚动却是隐隐的,准备扑上去逮捕自己同学的青年们也停止了脚步,只是看着吴若杰。
被注目的那人正抱着一叠厚厚的毕业证书惊讶地望向出口的某处,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裡站了个手捧着一大把花的男人。
「父亲……」他轻喃,满脸的不敢置信,却又在惊讶过后,开心地笑了。
一反平时悠閒的姿态,吴若杰连忙从证书堆中抽出自己的,而后便抓起背包在人群裡穿梭奔向男子的怀抱,连一句道别也没对他们这群同窗四年的老同学们说。
几个同学们抱怨着「什麽嘛」却不敢追上前去,只能偷偷地抱怨也在心裡偷偷祝福吴若杰的未来和他们的同样前程似锦。
带着花和稍早同学们送的礼物,两人在校园裡的步道走着,人群都围在礼堂那忙着拍照留念,没有人走在校园裡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吴若杰很自然地牵起父亲的手,两人在盛开的凤凰木下走着。
吹着微风,他没问父亲怎麽来了,父亲也没说他怎麽来了,两人只是静静地走过,任风吹膨衣物、吹落盛开的凤凰花。
而后,在步道的尽头,他们停下。
抬头仰望高大的凤凰木,风吹过枝叶摇动,盛开的花朵随着微风共舞,摇曳生姿。望着这样的景色,牵着身旁的人,脸上渐渐有了纹路的男子轻轻地笑了,牵起更多纹路。
『真美。不过再过一、两个月就会落下了吧?』
男子感叹着,带着幸福的笑容说着令人感伤的话语,见男子这副模样,握着他的手的青年忍不住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最近,常常从父亲的嘴裡听见这样的感叹。随着他渐渐长大,看着即将踏入社会的他,望着渐渐年老的自己,父亲很不安,怕自己会向祖父那样走得早,怕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也怕自己会在儿子当兵时出了什麽事。
拥抱着幸福,他害怕即将到来的离别。
看着这样的父亲,他很心疼。
『明年还会再开的,明年再开就会是另外一种风景。』同样用日语回应着,在父亲侧过脸时,吻上了他的唇瓣。
同时,风吹起,隐藏在枝叶摇摆的沙沙声裡的,是他的誓言。
在凤凰花开的日子裡,在象徵着离别的树下,即将面临离别的他们立下了誓言,誓言再聚首。
短暂的离别不是永远的结束,而是另一段新的开始,就像每个花开与花落般,花落代表的不是结束,而是下一次的盛开,下一次的美景。
牵着父亲的手,重新踏上归途也踏上新的旅程。
或许在入伍的两年裡,他无法陪着父亲,但在那之后的日子裡,每年每月每日他都会牵着他的手,陪他一起走下去,也会陪着他看每个花开与花落──
番外
家庭访问
走在田埂的小路上,顶着大太阳,他不断用手帕擦拭额上冒出的汗。
这裡怎麽这麽热啊?
当初真不应该听父母的建议来当这什麽老师的,也不应该自告奋勇跑来这种乡下地方当老师,这是什麽鬼地方?一年到头热得跟什麽似的,他从北部带下来的棉袄一次都没用上。几乎每天都穿着短袖衬衫上班,偶尔才换上长袖挡挡寒风。
这裡的天气跟北部真的差很多……
炎热的天气让怕热的他很不舒服,每天不知道要用几条手帕来擦汗才能让他舒爽些。只是更让他感到不悦的是……
他为什麽要自告奋勇来做这什麽鬼家庭访问啊?
虽然吴若杰是个好学生,虽然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虽然他是在乡下地方少见的品学兼优的善良好学生……
虽然吴若杰可爱到让他想把他收藏起来,他也不应该鬼迷心窍地对他偏心,故意找个藉口来关照他一下……
他不禁仰天长叹,却又因阳光太刺眼而赶紧低下头。他干麽自找罪受啊?可爱的小男孩果然都是祸水。
随意在心裡下了结论。埋怨着自己也埋怨着诱使他做这件苦差事的男孩,但即使再怎麽埋怨,他心裡还是希望现在能有一盆水帮他赶走这见鬼的燥热,即使是祸水他也愿意啊!
但看了看身旁,除了田以外还是田,做农的农夫们都待在毛柿树下乘凉,只有他呆呆地在大太阳底下走着。
唉……还是认命地赶路比较实在。
在经过不停地迷路、问路之后,他终于到达了吴家门前的……山坡下。
这是什麽世界啊……
又叹了口气,慢慢地爬上小山坡。
他有预感,这次回去他一定会痠痛个整整一个星期。在这种大太阳底下走了这麽远的路,他没虚脱大概就只能算他平时有在走动吧……
敲了敲大开的吴家大门,「请问有人在吗?」
等了许久,屋裡才有回音,一个男子匆忙地自房内走出,整了整衣衫及头髮才出来大厅,随后而来的是同样衣衫不整的吴若杰。
刚刚他们在裡头……做什麽?
看向脸色有些红润的吴若杰,他的心都碎了。他的小杰已经被人染指了吗?
「请问你是……?」
「老师,你来我家干麽?」躲在父亲身后,整理一下身上的制服,他探出头来看,才发现是他的班导师。
「原来是老师啊……那请问有什麽事吗?」一面请老师入屋,一面用眼神要儿子去泡个茶招待客人。
原来他不只被染指了,还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眉目传情……
今天果然不应该来这的。
紧握着特地带来的礼品,他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已经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不知道村庄裡的诊所有没有专门治疗心碎的药?
「你是吴若杰的父亲吗?」希望不是……如果不是的话,他还有机会去通报吴先生,拆散他们……
「对,我是。我家的笨儿子在学校做了什麽事吗?需要让老师这样大老远跑一趟。」
「……」竟然、竟然真的是……父子。而且他还叫小杰笨儿子……为甚麽要叫得这麽亲暱?眉目传情刺激他不够,还用言语来打击他。
顿时他的心裡似乎出现了几声敲击声,「咚、咚、咚」。他的心不只是碎了,还被磨成粉末撒入空中一去不复返。
再见了……我的心。再见了……我的爱……
「老师?」
「呃……不,他没在学校做什麽事,只是他之前在学校和同学大打出手,我怕他是不是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发生了什麽事。」
「这……问他比较快吧?」傻笑着搔了搔后脑,他朝厨房方向呼唤着他的儿子。
原本还想在心裡埋怨眼前这个当人家父亲的不瞭解自家儿子的情况,但一见到那人的笑容,他心裡的不满全消失了。
这人他似乎在哪见过……但究竟在哪看过他呢?
悠閒的假日,一点也不轻鬆的晨间散步,一点也不理想的散步伴游,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满,只有散步经过的地方让他满意些。
清澈见底的小溪,水面上闪烁着太阳的金光,流动的水纹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身心都凉快了起来。
溪裡还站了一个人,拿着畚箕时而弯腰时而站立,不知在溪裡做些什麽。
「那个人在做什麽?」
「他在採砂,怎麽?你也想试试看?」
「没有……」见那人静静地採砂,没发现他们,他索性坐在小丘上看着那人动作。
那人一直都很安静,没说任何话,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嘴角总带着笑,弯下腰,贴近溪水,清丽的水光爬上他的笑颜,那样的光景真的让人感到很舒服,让人忍不住和他一样也扬起笑容。
那人从沙裡挖出鱼虾,再轻轻地将牠们放入水中,见鱼儿们安然地游走,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又笑了。
这人大概很温柔吧……
忍不住用手撑着下巴,他想就这麽坐着,看那人做事。只是看着那人动作就能赶走夏季带来的燥热,那他宁愿留在这不走。反正散步很热,在家裡閒待着也很热,在这溪边吹风看美景还比较凉快些。
只是他想留身边那人却不准……真是个霸道的傢伙……
「老师?老师?」
「啊?不好意思,我恍神了。」听见对方的呼唤连忙拉回意识,看见对方回以客气的笑容,他更加确定眼前这男人就是那时在溪裡的温柔男子。
只是啊……人对了,笑容却不一样。
在吴先生看着他的笑容裡,他找不到那时在溪裡的温柔笑容。礼貌性的寒暄就只是寒暄,没有其他的物质存在。笑容也仅是微笑,没有温柔,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微扬的嘴角。
难道他的笑容会因对象的不同而异吗?
他心裡的疑问在下一刻便有了答桉。
「父亲,什麽事?」从门边探出头,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父亲,完全忽略就坐在一旁的某人。
「笨儿子,你过来一下。」用宠溺的眼神和笑容向儿子招招手,在他要走向他的时候,还顺手拉了张椅子让儿子能坐在他身旁。摸了摸儿子的头,他说:「老师特别来关心你,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我知道。」向父亲微微一笑,但转而面对老师时,笑容随即歛起。「谢谢老师。」
这家人……是怎麽回事啊?
竟然可以瞬间变脸,笑容还是有差别攻击。而且刚才吴先生的笑容又是怎麽一回事?原本不是很礼貌、很客气的笑容吗?为什麽在小杰出现后就能瞬间变成充满爱意的笑容。
对,充满爱意,他敢肯定那眼神绝对是充满爱意。
忍不住紧抓着自己的左胸,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伤了。
「老师你还好吗?」
「啊?」发现自己又失态了,他只好赶紧拉了拉被他抓皱的上衣。「我、我没事。」
「老师,你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没关係。」
「呃……大概是因为太热了吧。哈哈……」揉了揉眼睛,他似乎可以确定他从小杰的眼神裡收到了「快滚别来打扰我们」的讯息。
小杰,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你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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