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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宴 by可爱多的粉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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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这个你赶快把他烧了吧!”绯绡说着,手一扬,那张黄纸就像有生命一样,翩翩的飞到陈开手里。 
        陈开望着手中的那张纸符,黄色的纸,上面有扭扭曲曲红色的文字,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它而起,现在终于到了该了解的时候了,忙对赵宇说:“你有火机吗?” 
        “有,有!”赵宇忙抱着受伤的胳膊跑了过来,拿出打火机,蓝色的火焰一下就窜了出来,把那张黄纸点着。 
        “不,不要啊!”那边的杜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绯绡的手,直奔着两个人就过去了。 
        “哇!”两人人吓了一跳,眼看着一只沾了血的猩红的爪子就在眼前,躲闪也来不及了,吓得闭眼等死。哪知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敢偷偷的睁眼来看,杜鹃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那张黄纸已经成了灰烬。 


        远处只有绯绡一人,着了白衣,立在空旷的天台上,夜风吹起了他的长发,用一种悲哀的眼神望着陈开:“一切都结束了!” 
        “那,杜鹃的爸爸呢?”陈开问他。 
        “走了!”绯绡说着过来捡起地上的纸灰 ,放在手心,吹了一口气,那些黑色的纸灰就像蝴蝶一样翩翩的飞到了空中。 
        “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真是什么都可以做啊!”陈开说着,又想起自己在远方的父母,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呢?想着,鼻子都有些发酸。 
        “可怜天下父母心,真正的爱,是不计回报的!”绯绡说完,回头笑着对陈开说:“我们也该走了!” 
        陈开抬眼望了一下满是繁星的苍穹,杜鹃的爸爸,是不是也会变了星星,一直庀佑着自己的女儿呢? 
        星星一闪一亮,如泣眼,如离人的泪。 

        又过了几天,杜鹃像是没有事情一样走在一条小巷中,她拐到一个小院子里,里面一个老人在安详的晒太阳。 
        “外婆!我来看你了!”她笑着说,脸上已经全是清纯的颜色。 
        “好啊,好啊,快来坐!”那个老人见了杜鹃,脸上笑得开了花。 
        “外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她说着走了过去,拉了老人虬枝般的手。 
        “说吧!”浑浊的老眼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双眸。 
        “我的,我的爸爸是不是已经死了?”杜鹃哽咽着说,自从玩了那个游戏,有些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一点点。 
        “借如生死别,安得长苦悲?”老人伸手摸了摸她黑色的头发:“有的时候,生活中是需要希望的,你的父亲是没有死,只要活着就能再见!” 
        杜鹃伏在她的膝上哭了起来,是的,生活是需要希望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谎言,也可以支撑着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勇敢的活下去。 
         
        风中夹着清香的干草味道,便是死了的人怎样,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纵写得、离肠万种,奈何谁与寄?


        第六章 面具(上) 
         
        陈开是一个很孤独的少年,也许该叫做青年,离群索居,在学校里也没有几个朋友,每天只是背着书包来往与公寓和学校之间。在这个万物萧条的凉秋时节,陈开常常对着湛蓝的天空叹气,也许是高处不胜寒?可是他还没有到达高处就已经快被周围的人遗忘了。他常常自比古龙笔下的侠士,觉得那样的孤独与他是何等相似?可是又不好酒,又没有剑,他也渐渐认命了,他不过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因为种种原因与同学们无法融和到一起,可是各色的花边新闻还是没完没了的缠着他。 


        这天,孤独的少年,不,青年陈开走在学校的路上,突然被一个人叫住:“小伙子,你等一下!” 
        陈开看了一下叫他的人,是个老头,快有七十了吧,眼睛上架着厚厚的镜片,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抱了一大摞书,正在花园坐着晒太阳。 
        “老师,你叫我什么事?”陈开问那个老头,在学校里连宿舍看门的都要叫老师。 
        “过来说话!”那个老头朝他招了招手,和蔼的对他笑着。 
        “怎么了?”陈开走过去,这个老头不会是要他干活吧?他认识的人几乎都以支使他为乐。 
        “呵呵呵!”那个老头对着陈开笑着:“小伙子,我能看见哦,能看见你后面跟着的东西!” 
        “什么?”陈开一头雾水,回头一看,只有青色的水泥板和发黄的草坪,哪有什么跟着他? 
        “是只白色的狐狸哦!”那个老头笑着对他说:“很可爱的小狐狸!” 
        “什么?”陈开吓了一跳:“难道绯绡跟过来了?” 
        “看来你知道这个狐狸是谁?”那个老头笑着对陈开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有趣了,跟着什么的都有!” 
        “你还能看见什么?”陈开急着问他,如果有人有阴阳眼的话,估计这个老人就是。 
        “还有人后面跟着狗啊!”那个老人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人,“你看不见吗?” 
        陈开扭过头去回头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悠闲的遛狗,他立刻没了语言,看来这个老头不是眼睛而是脑筋有问题,“没错,是跟着狗,我看见了!”陈开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呵呵呵,是吧?其实人老了而且近视达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看见很多东西的!”那个老头很自豪的说,看起来非常得意。 
        “没什么事我回家了!”陈开也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愚蠢。 
        “再见啊!”那个老头坐在花园的石阶上朝他摆手:“和你的小狐狸好好相处啊!” 
        陈开又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后,依旧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他觉得心中一阵宽慰,原来自己并不孤单,绯绡一直在想了方法陪着他,所以他的一举一举一动绯绡才了如指掌。 

        秋天真的是个美丽的季节啊,孤独的少年陈开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孤独了,双手放在脑后,吹着口哨,踏着金黄色的落叶回家了。 
         
        刚刚到家里,就见绯绡揉着惺忪的睡眼正在吃鸡,“你回来了!一起吃吧!”他的美丽在这个时候荡然无存。 
        “怎么我一回来就开饭啊?”陈开问这个懒惰的动物。 
        “唉,你命好啊!我刚叫餐馆的人过来你就回来了!”绯绡说着抓了鸡腿在嘴里大嚼起来。 
        “呵呵!”陈开也倒了杯水和他一起吃,脸上挂着一副知足的傻笑。 
        “你怎么了?”趴在床上的绯绡问他:“你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吃鸡了吗?”这个家伙脸上的表情已经渐渐向智障靠拢了啊。 
        “没有什么?”陈开拿着鸡肉高兴的回答,原来绯绡真的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才每次叫外卖等他,“呵呵!”他又傻笑了两声,望着窗外的云卷云舒,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过了几天,学校发了表格下来,由于他们是理科要辅修一门文科才能拿满一个学期的学分。 
        陈开咬着笔头对着一张空白的表格一筹莫展,到底要选哪一门呢? 
        语文是不行的,从高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语文的作业奇多,而且大多都是要写作文,全都写下来能把人累死。 
        想了半天在历史后面打了个勾,绯绡好像对历史非常的熟悉,要是有什么作业他还是可以帮上忙的,就这么定了,他为自己英明的决定暗喜,可利用资源一定要尽快利用。 

         
        可是又过了一周上课的时候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诺大的教室空旷得可以听见回声,根本就没有几个人选这门课。等教室的大门被推开的时候他就更是傻了眼,居然就是那天在花园里遇到的智障老头。 
        那个老头走到讲台上,调了调话筒,对着下面的人用非常缓慢的声音说:“大家好,我姓王,是历史系的教授,以后就要和大家一起学习我国的文明了!” 
        话说得还是很正常的,陈开听了一愣一愣的,大学校园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连有老年痴呆症先兆的人居然都是历史系的教授? 
        在枯燥无味中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陈开低着头刚刚要跟着下课的同学从门边溜走,就又被那个王教授叫住了:“那个后面跟着狐狸的同学,帮老师搬一下教具!” 

        旁边的人都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背着书包走了,只有陈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折了回来,走到讲台旁边帮他收拾东西。 
        “呵呵!辛苦你了啊!“王教授笑着对陈开说。 
        “不要紧,应该的!”陈开逢迎着他,明明是故意的,还假惺惺的说这种话! 
        “唉,现在的小孩都是口是心非,要知道我最讨厌这样的学生了,期末的时候对他们的要求就很严的!” 
        陈开听了,马上抱着地图就走出大门:“王教授,教具室在哪儿?”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教授的包一起提了,肩抗手拎的跟着王教授走了。 
         
        两个人走到历史系的教学楼,里面黑呼呼的一片,文科和理科就是不一样,陈开想着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系的教学楼,依旧是灯火通明,估计有很多人都在加班加点的自习。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回首已百年身,当初报考的时候要是学文,现在自己不是也一样潇洒? 


        想着已经跟了王教授上了二楼,刚刚走到二楼的走廊上,就有几个学生“呼呼啦啦”的从一个房间冲了出来,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陈开看了纳闷,难道历史系最近要看秋季运动会?还是最近流行在走廊里热身? 
        那些学生跑到走廊的尽头,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唧唧喳喳的说了起来,里面夹杂着什么“太可怕了!”“一定是鬼啊!”的话。 
        “鬼?”陈开听了这个字心头一紧,最近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似乎特别的多,连历史系也不例外吗? 
        “你们在干什么?”王教授看着他们喊了一声:“亏你们还是研究生呢!怎么就没有一点做学问的样子!” 
        陈开看着他严肃的脸,开始觉得这个教授确实是值得尊敬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那些学生听了乖乖的回到各自的教室去学习了,只有一个女生留了下来。 
        陈开看了看那个女生,好高啊,能有一米七了吧,头发染成了暗红色,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一看就比他们这些本科生成熟很多。那个女生和王教授说:“我来帮您开教具室的门吧!钥匙今天在我手里!” 


        那个王教授看了一眼那个女生,一副不满意的表情:“淑白?怎么连你也和他们一起凑热闹?” 
        那个被叫做淑白的女生听了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伸手接了陈开手上的包:“我来帮你拿吧!” 
        “谢谢!”陈开望着这个很有气魄的女生,突然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小孩一样,慌忙说:“我是十系的陈开!是个大一的新生!” 
        “哦!”那个女生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叫慕容淑白,名字太长,一般人都叫我淑白!” 
        陈开望着她冷落清高的脸,历史系的人在真是不同啊,连女生都这么酷,甚至连名字都是酷到家了,他颠儿颠儿的抱着地图跟在慕容淑白的后面走了。 
         
        走到一个房间,王教授对着后面的淑白说:“把门打开吧!” 
        “那个,教授!要是看到什么你不要惊讶啊,绝对不是我们干的!”淑白好像很害怕开这扇门。 
        “又出现了?”那个王教授回头对她说,过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你们刚刚就是争先恐后的看的那个?” 
        淑白没有说话,表情严肃的点了一下头,伸手把门打开了。 
        陈开只觉得这个历史系的教授和学生深沉得过了头,说的话怎么都是驴唇不对马嘴,两个人还偏偏能够沟通。 
        拉开灯绳以后,里面的景象把陈开下了一跳,教具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还有一个石膏像被打碎了,已经看不出以前是什么东西了。 
        三个人走进去,小心翼翼的拣没有东西的地方走到里面,里面是一排排的保险柜。 
        “又是这个!”淑白指着其中一个保险箱说。 
        那个保险箱似乎比别的保险箱要新一些,不过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只有在边角还可以看出它是一个新的保险箱。上面被什么东西抓的一道一道的,有的地方连铁皮都翻了出来。 


        “这个是怎么回事?”陈开见了问,“好像是什么东西抓的吧?”能把保险箱抓成这样不是血肉之躯能干的。 
        “不要管它!”王教授说,“一定是故意有人干的!我才不会相信什么鬼怪!” 
        “教授!”淑白很紧张的说:“这个不是第一次了,还是把里面的东西还回去吧!” 
        “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王教授摆摆手:“这些保险箱里的东西都是有很高的历史价值的,难道让我一一还回去不成?而且这都是民间义务捐赠的,叫我怎么还回去?” 

        回头又对陈开和淑白说:“你们把这个房间收拾一下,不要理会那些无聊的事!”说完就走了。 
        陈开抱着地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果然又是叫他干活,为什么每个认识他的人都支使他,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丫鬟命? 
         
        不过有淑白陪着他还是很开心的,淑白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不过却是个美女,虽然高了点,可是并不妨碍陈开愉快的心情。 
        两个人一边收拾一边聊天,陈开实在是憋不住了问她:“你知道那个保险箱里装的是什么吗?” 
        淑白没有想到陈开会突然问她这样的话,忧郁了一下该不该说。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而且我有一个朋友是专门解决这类事情的,说不定可以帮上忙啊!” 
        淑白又看了看那个狼藉的保险箱说:“里面装的,是一个面具!” 
        “什么?面具?”陈开一阵失望,他以为装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是啊!”淑白点了点头,“不过这个面具很特别,据说是纳兰的面具!” 
        “纳兰?纳兰是谁?”陈开问她,好像是一种菜的名字。 
        “民间传说中的人物,你可能不会知道!”淑白说着就不理他了,继续收拾东西。 
        陈开一阵懊悔,估计是她看和自己说了也不懂,干脆就不说了,早知道自己多读点书了! 
         
        等从历史系的大楼出来,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 
        陈开一推开门,就跑进去问绯绡:“今天发生的事你都看见了对不对?不用我和你再说了吧?” 
        “你在说什么?”绯绡瞪圆了眼睛问他,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 
        “你不要装了,你不是想了法子天天跟在我的后面吗?”陈开问他,这个人真是死鸭子嘴硬。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是不是发烧了?”绯绡说着伸出一只长手要去摸他的额头。 
        “哎呀,我们的历史教授都看到了,你就不要再演戏了!”陈开急着说,难道他跟着自己有这么丢人吗,怎么死活都不承认? 
        “你们的历史系教授是不是有妄想症啊!”绯绡不明所以。 
        陈开听了心都凉了,也许吧,那个老头都快老糊涂了,自己居然还把他的话当真了?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绯绡确实没有一点很在乎他的样子! 
        “那我问你!纳兰是谁?”陈开决定不废话了,直接切入主题。 
        “纳兰?”绯绡说着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想事情,“是不是清朝的一个才子啊?” 
        “好像不是那个纳兰!”陈开隐约觉得不对:“民间的传说有没有这个人?更古老一点的?” 
        “那好像就是鲜卑族的一个美男吧!”绯绡说完了问陈开:“你问这个干吗?” 
        “哎呀!后来呢!那个美男是怎么回事?”陈开总算是问出了一点眉目,可不能被打岔。 
        “鲜卑族是南北朝的时候一个少数民族,因为那个时候的人以崇尚美形为风气,这股风也刮到了鲜卑族,后来鲜卑族的人更甚,连君主都要挑选美丽的人,最终证明了大多是绣花枕头,这个民族也就没落了!” 


        “那个纳兰是皇上吗?”陈开好奇的问。 
        绯绡想了想:“好像是一个战士,据说生得极美,以至上战场还要带着面具,怕是人看了他的脸影响了士气,后来就有人模仿他在战场上的舞姿编了舞来驱邪,也是带着面具的舞!” 


        “面具?”陈开想着,应该就是这个传说,这个纳兰到底已经美到什么程度了呢?在战场上杀敌都要带着面具?要是可能他真的很像回去看看,那个风月无边的年代,那些倾国倾城的人。 


        “喂!你问这个干吗?”绯绡一肚子的不满。 
        “要是我说,真的有纳兰的面具,你会有什么想法?” 
        绯绡的眼睛转了一下,很认真的对陈开说:“那一定不可能是真的,连这个人都在史书上找不到,怎么会有他的面具?” 
        又抻了个懒腰,“早点睡吧!骗小孩的玩意不要随便相信!” 
        陈开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绯绡似乎有什么没有告诉他,他不爱说,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可以美到那种程度,比绯绡还要美吗?时间的冲刷,使所有人都湮没在历史的河流中,渐渐的成为传奇,供后来的人传颂。 


        那个带着面具,拿着长刀的战士已经在陈开的想象中渐渐浮现。可是陈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面具的出现,后来搅乱了他们的生活,而且是以一种并不美丽的方法。 


        第二天上课,刚刚走到教学楼的门口,就有人一把拉住了陈开。 
        回头一看,是那个历史系的研究生淑白,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带着眼镜,更显出了她的成熟。 
        “你等会儿下课来我们系一下,我有事找你?”淑白对他说了就抱着书走了,风吹起她暗红色的头发,一张脸冷冷的没有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扔下陈开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教学楼的门口,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下了课他还是一口气跑到历史系的教学楼去了。 
        到了才发现一个问题,淑白她们班的教室在哪里?还是研究生没有教室只有自习室?他都不知道就跑了过来,只好傻傻的站在门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陈开!”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把在昏暗的楼洞里站着的陈开吓了一跳。 
        “是你啊!”他回头一看,是淑白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声也不响。 
        “找我什么事情?”陈开问她。 
        “嘘!”淑白竖了一只手指,暗示他不要大声说话,“我们去教具室!” 
        陈开只好闭了嘴,一声不吭的和她上了二楼,本来是大白天的,被她神秘兮兮的一折腾,他的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 
        “是面具的事情吗?”陈开小声的问她。 
        淑白点了点头,并不说话,直接带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掏出钥匙打开了教具室的门,诺大的教学楼居然就像是一座空城,一个人也没有。 
        进了教具室,里面又是一片狼藉,昨天晚上他们明明都已经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陈开见了乱成一团糟的屋子惊叫起来。 
        淑白转身关了门说:“现在是上课的时间,王教授正在讲课,我是逃课出来的。” 
        “你找我难道就是为了打扫卫生?”陈开指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地图,粉笔和书问她,这些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他? 
        “当然不是!”淑白摆了摆手,然后伸手指了指那个保险箱:“是为了这个!” 
        陈开这才注意到那个保险箱,比昨天毁坏得更厉害了,而且墨绿色的保险箱上面被人纵横的抓了几个鲜红的手印,好像是拼命要把保险箱抓破一样。 
        “这个,这个是血吗?”陈开说着伸手去蹭了一下,已经干枯的血迹,摸起来让人发毛。 
        “不知道!”淑白也弯腰看着那个保险箱,“今天早上我一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真的是鬼吗?”陈开害怕的望着她,这种破坏的程度怎么可能是人干的? 
        “你不是说有朋友可以解决这件事吗?”淑白着急的问陈开:“你看看我们历史系现在都被它闹得人心惶惶,大白天都没有几个人来教学楼了!” 
        “这个,这个有多久了啊?”陈开问她。 
        “好像?”淑白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大概有两周了!” 
        “以前呢?”陈开问她“以前有没有这样的事?” 
        “没有啊,自从有一个学校的校友捐赠了这个面具就开始了!”淑白紧张的说:“王教授一直不相信有鬼,可是我们这些学生都很害怕!” 
        “那我回去问问我那个朋友吧!”陈开点了点头,这个样子确实不是一般的情况,好像真的有什么鬼怪要取那个面具。 
        “那就拜托你了,王教授那边我会想办法的!”淑白很高兴的对陈开说。 
        陈开望着她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淑白,我的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到时候真的看了什么不要被他吓到才好!” 
        “怎么会?”淑白笑着说:“难道他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那倒不是!”陈开嘟嘟囔囔的说,真是不知道怎么和她说绯绡是只狐狸啊。 
        “好了,不说废话了,来帮我把这个教具室再收拾一下吧!”淑白说着拉了陈开去干活。 
        “还说不是让我打扫卫生?”陈开抗议着,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些人都是找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干活。 

        回了家,和绯绡说起这件事,他还是爱理不理,一个人歪在床边,举着镜子左看右看的。 
        “你的镜子要照到什么时候啊!”陈开实在是受不了他了,除了吃鸡就是照镜子。 
        “哎呀呀,我都说了没有事了,你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绯绡听了放下镜子,又走到厨房去端了一只鸡出来:“你要不要吃?” 
        “不吃!”陈开已经快被他气死了,“你到底去不去?不然我就不帮你干活了!”只有祭出杀手锏。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去了!”绯绡咬着鸡腿,可是语气已经明显缓和下来,让他自己打扫卫生,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还是去抓个鬼什么的比较轻松。 
        回头又斜着眼睛对陈开说:“你真是个好骗的家伙!” 
        “你怎么这样说我?”陈开问:“我被谁骗了啊!” 
        “唉!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纳兰的面具啊!”绯绡说着长叹了一声,目光深邃而遥远:“那只是一个传说,而传说,注定就不可能是真的!” 
        不是纳兰的面具吗?陈开站在屋子中央纳闷,可是那个沾满血迹的保险柜里装的又是什么? 
         
        第二天,绯绡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和陈开一起出门了,两个人一起走到历史系的教学楼,一上楼就看见淑白和王教授在说什么。 
        看到他们两个人来,淑白很高兴,笑容立刻在脸上绽开了花,在楼梯上朝陈开招了招手:“你们来了啊!”说完看了看绯绡:“这个就是你的朋友?真是让我惊讶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 


        绯绡对她笑了笑:“谢谢,可是我不是一个很喜欢别人恭维的人!” 
        “这不是恭维啊!”淑白拿了一只原子笔放在下巴下,仔细的打量着绯绡:“发自内心的话怎么算是恭维?” 
        “你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啊!”绯绡看着淑白笑了笑。 
        “你就是来捉鬼的?”王教授在旁白一副呲之以鼻的表情。 
        “是啊,是啊!”陈开忙抢上去说:“这个是我的朋友,他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本事!” 
        “唉!”王教授望着天花板,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真是世风日下啊,堂堂的大学教授和研究生居然还请了道士来捉鬼!”似乎真的很伤心。 
        “我不是道士!”绯绡在一旁抗议,他最讨厌牛鼻子老道了。 
        “哦!对了,我倒忘了!”他说着扶着眼镜仔细的打量着绯绡:“你好像那个天天跟在陈开屁股后面的小狐狸啊!” 
        “我们还是先不要说这些了,先去看看那个教具室吧,过了一夜又是一片狼藉了!”淑白见苗头不好,忙在旁边拉架。 
        “哼,和我走吧!”王教授说着背着手走在前面引路:“要不是为了明年好招新生,我才不会去找人解决呢!历史上的东西,缺了神秘又有什么意思?” 
        陈开觉得他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可是又无法赞同,只有一声不吭跟着他走了。 
         
        推开那个教具室的大门,果然又是一片混乱,甚至比之前还要混乱,陈开和淑白前一天硬着头皮擦下去的血手印现在又出现了,而且更多,整个保险箱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 


        “就是这样!”陈开指着那个保险箱给绯绡看。 
        绯绡双眉紧缩,伸出一只手按在箱子上,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回头对王教授说:“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个面具!”王教授回答:“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送给系里的!” 
        “这个事情有点棘手!”绯绡说:“这个面具自从放到这里怪事就发生了是吗?” 
        “是啊!”后面站着的淑白说:“已经两周了,天天晚上都是如此!” 
        “哦!”绯绡笑着说:“我明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试试看能不能抓住那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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