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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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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夫君说得是。”张楚楚轻点了点头,挪身凑到柳一条旁边,轻靠到他的身上,道:“听阿瞒的言语,好似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又不愿向咱们提及,咱们身为他的师父师母,可不能袖手旁观。”

“呵呵,那是自然,”柳一条笑着说道:“我柳一条的大弟子,岂能不顾?有我在,决不会让阿瞒受了什么委屈,娘子你就放心吧。”

“嗯,”张楚楚扭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说起想家,也不知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爹,娘,大哥,公公,婆婆,二条,还有小惠,他们过得好不好?出来这么些时日,妾身也有些想家了。”

第一次出远门儿,身边虽有着柳一条地陪伴,张楚楚还是忍不住,开始想家了。

柳一条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道:“家里边一切都会安好,平静,淡然,一如往常,等这次旅行回去的时候,咱们就又会见着他们了,你现在不要多想,把心胸放开,痛痛快快地跟着为夫玩上一段时间,嗯?”

“嗯。”张楚楚轻应了一声,斜倒在柳一条的怀里,睡了。

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拿起一件衣衫,轻轻给楚楚盖上,然后又小声地吩咐车把式,把车赶得慢一些,稳一些,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第214章 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黄鹤楼上,题诗亭旁,众多前来黄鹤楼观景的文人墨客,在此地驻足观看。

前写景,后抒情,一气贯注,浑然天成,这样的诗句,宛若仙人所留。

再看书写这首诗的字句形体,非楷非篆,不同与以往的任一类书法。

“‘柳氏书法’!”病情刚好不久的小僮,指着题诗亭上的诗句,兴奋地蹦着,跳着,向着他家公子说道:“公子你看,这是‘柳氏书法’!定是柳先生也到了!”

“小僮!”李如似轻叱了小僮一声,柳一条的字体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尤其地,柳一条还这首诗的下方,留了一个落款儿,只是他不想在此刻提及他罢了。

“三原柳一条,贞观十年五月四日偶得。”有人将下面的落款儿轻读了出来。

“三原柳一条?可是那个创出‘柳氏耕犁’和‘柳氏水车’的‘神匠’?!”有人也猜到了柳一条的身份。

“何止是‘神匠’,你们看柳先生的书法,字正形圆,笔走刀锋,这‘柳氏书法’可是也倍受欧阳大家和虞秘监的推崇呢。”小僮也在一旁插言,仰着头。一脸得意地为柳一条说着话语,好似生怕别人不知他认识柳一条一般。

不过像他刚才所说的这般有水平地话语,多半也是跟人学的,不然,他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书法?

“小僮!咱们走了!”李如似又轻叱了一句,然后拉着小僮的手。一齐下了楼去。

“少爷,咱们才刚来。怎么就要走呢?”小僮撅着嘴巴,神色之间颇有些不情愿的意味:“说不定柳先生也在附近呢,少爷,咱们再转一会儿吧,说不准还能碰着柳先生呢。”

“今天是五月六日,柳先生已经走了两天了,你别再瞎想了。”李如似拉着小僮。嘴巴里不由得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然后,他便定住了身子,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地,就会想到了这些?

“少爷,刚才我听旁边的茶童说讲,前两日在这里题诗写字的先生好像是要去杭州。”小僮轻声奸笑了一下,悄悄地看了李如似一眼。又接着轻声道:“而且那位先生的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跟随,女地白纱遮面,是那先生的妻子,男地十七、八岁,是那先生的徒弟,三个人在这里呆了一天。才下得楼去。”

“哦?你是什么时候打听到的?”李如似心中一颤,忍不住开口向小僮问道。

“就在刚才,少爷你看着题诗亭发呆的时候。”小僮看着李如似,摸着自己的口袋,可怜兮兮地说道:“为此,小僮还花了十文银钱呢?不过,为了少爷你,这也值了!”

“小僮,”李如似感激地看了小僮一眼,果然。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小僮最向着他,前阵子的那场病患。也总算是没有白照顾于他。

“好了,少爷,既然柳先生距咱们不远,咱们也快走吧,快一点地话,说不定还能追得上他们呢?”这次,反倒是小僮,开始拉着李如似往下走去。

“他们?”李如似脸上一黯,脚步又停了下来,道:“小僮,咱们不必追了,柳先生新婚燕尔,身边又有娇妻相伴,咱们就不要再去凑什么热闹了。去了,也不会再有个什么结果,还是别再费力气了。”

“可是,少爷,”小僮看着李如似,想说什么,却又都没有说得出来。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公主不比她们这些丫环宫女,怎可嫁于他人为妾?仅是这一条在,她们家公主,与那柳一条,便就是有缘无份了。

“行了,别什么可是了,难得来一趟黄鹤楼,不在这里多停留几日,怎对得起咱们这一路的行程?”李如似说着,又拉着小僮一起,回转到了楼上。

不过此时,他却再也不复初来时的心情。

看着题诗亭上,柳一条留下的诗句与书法,李如似不禁再一次地被柳一条的才情给惊到。

除却上次在长安城的《山波羊》,这是李如似第二次见柳一条写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回;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有这首诗在,黄鹤楼必会留名于千古。

师父真是真人不露相。

骆宾王骑在柳无痕的背上,紧跟在马车地侧旁,看着正在马车里与师娘一起嬉闹说笑的柳一条,想着前日在黄鹤楼上,柳一条为了给他演示书法提字,而写出的那首《黄鹤楼》,心中仍是惴惴激动不已。

论诗词才情,柳一条及他百倍,看来这次的老师,他还真是拜对了。

不过有一点他又是有些想不通,看师父跟他年纪相若,又不似是那般肯刻苦读书之人,怎么在书法和诗词上面,会有这么高的造诣呢?

“阿瞒,”柳一条把头靠着车窗,向正在他们不远处的骆宾王叫了一声。

“是,师父。”骆宾王拍了下跨下地柳无痕,奔及到马车的近旁,轻声向柳一条应道。

“此次前去杭州,义乌是我们必去之地,按礼,为师当去于你的家人支会一声,也好长久地把你留在为师的身边,你在心里做一个准备。”看骆宾王还想再说什么,柳一条又接着说道:“为师知道你的家中,还有亲人在侧,不然,你出门游历,你父亲的三年灵孝该由谁来守理?不管你跟家里人有何别扭,闹出了什么事非,到时,你都必须随着为师回家一趟。”

“可是,师傅~!”骆宾王有些不情愿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学生不想回家!”

二娘和二弟对他虽然亲切,都把他当成亲生的儿子和大哥来看待,但是在心里面,他实在是无法接受他们的存在。

以前骆履元在时还好一些,现在骆履元不在了,骆宾王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了。不然,他也不会在父亲的孝期内就独自离开。

“这事儿你没有发言的权力,得听为师地。”柳一条很是霸道地拿出了他老师地身份,对骆宾王这个未来的大文豪训斥道:“不管你对家里人有什么样地别扭和误会,他们终究还是你的家人,是在血缘上与你最亲近的人,也是在你遇到危难时,最先赶到并站在你身边的人。对待这样的人,为师不希望你的心中只有怨恨。”

对自己的家人,柳一条一向都很爱护,不管他们做错了什么,说错的什么,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本身可是有着这样或是那样的缺点,他都会尽心尽力地去维护,去保护他们,换句话说,柳一条是一个很护短的人。

因为,在偿过了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之后,对于家人,柳一条比任何东西都要看重。

所以,在骆宾王的问题上,他的态度也很强硬,他不想,骆宾王这小子以后会后悔。

“是,师父。”

想起在各位堂叔堂伯的嘲笑下,奋力维护过他的二娘,想起在被别的堂兄堂弟欺辱打骂时,一直都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并陪着自己一起挨打的二弟,骆宾王渐渐地便没了再反驳的勇气。

血浓于水,师父说得不错,他们毕竟是一家人。

回去吧,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过了这一年,他们应该都还好吧?

其实在内心的最深处,骆宾王也是从没将他们忘记。

“嗯,这才好嘛。”柳一条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从骆宾王的表情上看,骆宾王对他的家人,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这小子的脸皮有些薄,磨不开这个面子罢了。

既然他磨不开,那就让他这个当师父的,去代他磨一下。

对于这个未来的大文豪徒弟,柳一条还是很上心的。

“诺,这是为师给你新写的贴子,都是一些由简单笔画构成的单字,你先好生练着。”柳一条从车里递出了几张白纸,开口向骆宾王说道:“记得只能看着试写,莫要像以前那样套着临摹,临摹对你来说只能是有害无益。”

“谢谢师父,学生知晓了。”骆宾王双后接过字贴,在柳无痕的背上,躬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

经过这几天柳一条的悉心教导,骆宾王在自己练字时,就能体会得到,他的字,明显地比之以前,好看了许多。

第215章 传单广告

刚踏进江浙地面儿,柳一条一行人就听到了一件事情。

‘柳氏肥坊’在这江浙之地,也有分坊了。

这是他们在路过嘉兴时,偶然间听得一个商户提及,从长安‘柳氏肥坊’正式成功地成立,一直到现在,两个作坊的生意空前火爆,每天产出的肥料几乎都是供不应求,那些大户人家,也再不嫌这夜香之污,纷纷争抢订购,买肥之风,在长安一带应势吹起,并迅速地遍及了大唐各地。

柳无尘见此情形,又有上面的暗许,便顺势派人在大唐境内的各大城郡之内,也纷设了分坊。

经过柳一条独家设计的强力宣传攻势,‘柳氏肥坊’的名气,很快就盖遍了大唐各地,隐有一超由朝庭所创办的‘柳氏犁坊’之势。

当然,作为‘柳氏肥坊’坊主的柳一条,这回也算是真正地,把他商贾的名头给坐实了,大唐的千万百姓,不知柳一条之名的,少矣。

“师父,那‘柳氏肥坊’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它能发展得这般迅速?”在一处茶楼之内,骆宾王恭敬地给柳一条和张楚楚斟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也随即在柳一条的旁边坐下,轻声开口向柳一条询问。

“既是名为肥坊,自是经营的肥料之道。”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轻声向他说道:“肥料者,夜香耳!”

“什么?!”骆宾王刚喝到嘴边的一口茶水,又被他给吐到了茶碗里。

夜香?骆宾王狐疑地看着柳一条。怎么这种生意也能做吗?

一看骆宾王地样子,就知他对肥料之事,全无知解,柳一条看了张楚楚一眼,轻摇了摇头,又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公子哥儿。

“阿瞒,”张楚楚轻启朱唇。用悦耳温润的声音向骆宾王说道:“你自小生活在书香官宦之家,对这春耕农事无所知晓这也正常。这夜香之物。在你们的眼中,或是污秽肮脏之物,但是在我们这些农户之人看来,那些都是宝贝。有了它,田地就会变得肥沃,庄稼就会取得丰产,平常的日子也就会好过一些。”

“农事艰辛。非你所能想象。这些在你当家之后,接管了家里的佃田,那些佃农也会告知于你,对于肥料的需求,不止是那些贫弱地农户而已,只要是有人想要耕地种田,那肥料,却是必不可少之物。所以。你师父所创办起来的‘柳氏肥坊’,才会这般地受到别人地欢迎。”跟骆宾王厮混得熟了,张楚楚也便开始学着柳一条,拿出了她当师娘的架子。

柳一条轻笑着点了点头,张楚楚的话虽不完全,但是说给骆宾王这小子来听。却也是足够了。

端起骆宾王刚给他们斟倒上的茶水,柳一条轻喝了一口,完全没有受刚才话题的影响。

“嗯,师娘说得是,阿瞒受教了。”骆宾王点头应是,不过,碗中的茶水他却是再也喝不下了。

唉,见此,张楚楚不禁也是轻摇了摇头,像骆宾王这种贵公子的习气。想要改过来。难。

端起茶碗,张楚楚也喝了一口。在农家长大地孩子,若是忌讳这个,不被渴死,饿死才怪。

“几位公子,夫人,‘柳氏肥坊’的传单,请几位公子,夫人过目。”正说话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儿爬上楼来,开始分桌发放着他怀中抱着的一撂白纸,身形伶俐,小嘴倍甜。

骆宾王拿着小孩儿发给他的纸张,看了下上面的内容,然后又是一脸惊诧地看着柳一条,这样的手笔,也自是出自他这个师傅的手笔了。

比起骆宾王,柳一条也是相当地诧异,传单广告,他似乎并没有向柳无尘吩咐过啊?

伸手接过骆宾王手中的传单,柳一条打眼向传单上瞧去,宋体字宣印,字黑纸白,书写的内容,还是他之前留给柳无尘的那段广告词,加了一点轻微地改变。

亲爱的乡亲:

您想让您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吗?

您想让您地庄稼长势更壮一些吗?

您想让您的田地变得更加肥沃一些吗?

您想让您每一亩田地的庄稼都有翻倍的产量吗?

您想以最小的投资,得到让你意想不到的最大量的回报吗?

如果您想,请您到‘柳氏肥坊’!

‘柳氏肥坊’会以她一流的产品质量,优秀的服务态度,满足您以上所有的愿望和需求!

不管您地家在哪里,不管您地地在何方,只需您的一声招呼,‘柳氏肥坊’便会在最短地时间内,把您所需的肥料给您送去!

‘柳氏肥坊’地址:叉叉街,叉叉路,叉叉号。

产量有限,欢迎提前订购!

这绝对是个人才!

柳一条在心里大赞了一声,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柳无尘竟能举一反三,由他的请贴,想到传单这种宣传攻势,把客源从个别大户,发展到零散的小户,虽然比柳一条的计划提前了一个多月,但是,比起柳无尘的这个想法,这也无谓了。

真是捡到宝了,柳一条呵呵地轻笑了起来,喝着碗中的茶水,看着桌上的传单,不住地点头。

不管如何,回去后,一定要将柳无尘给彻底地留住,这种人,若是错过了,绝对是他的一大损失。

“师父,这是不是,有些太自夸的嫌疑?”骆宾王看着传单,想说某句话,却没有说出来。

现代的书生。学地是孔孟,知的是礼教,像柳一条这种一点都不谦虚的做法,真是很难让他骆宾王这种书生接受。

“是好东西,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就像是阿瞒你一样,胸中有诗才。但是你若不将它写将出来,又有谁能看得出你的才学来?”柳一条淡淡地看了骆宾王一眼。开始慢慢地向骆宾王传输着一种现代人的思想:“做人要懂得宣传自己,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欣赏你,就像是为师做生意一样,若是不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谁会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柳氏肥坊’。又有谁会肯花钱来买为师这‘柳氏肥坊’的肥料?”

“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酒香为什么一定要藏在深巷之中呢?把它搬出来不好吗?是好酒,就该让更多地人知道,这样自己既赚到了银钱,别人又能轻易地喝到好酒,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柳一条看着骆宾王,又轻喝了一口茶水。

呃?听了柳一条地话。骆宾王不禁地皱起了眉头,柳一条的话听起来好似很有道理,可是这跟他平日所学却又相差甚远。

一种是开放自信,一种是谦虚有礼,两种不同的思想让骆宾王有些无所是从。

一旁的张楚楚也是若有所思,做人。要懂得宣传自己,展现自己,这样,别人才会更加容易地去认识你,了解你。

这样做真的好吗?张楚楚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她的夫君脸上,看着他那淡然而又自信地笑容,轻点了点头。

“好了,吃饱喝足,咱们这便起程吧,”柳一条率先站起身。笑看着骆宾王说道:“最多再过三日。咱们便就要到了义乌,到时咱们便在你家多呆上两日。好好休整休整,这近半个月的行程,为师与你师娘都有些累了。”

“是,师父,就依师父所言。”骆宾王轻声应是,经过这几天地缓冲时间,他的心里也已是想得通彻了,不管如何,他们毕竟是这个世上与他最近最亲的人了,他不可能避他们一辈子。

随着柳一条一起下得茶楼,骆宾王又跨上了柳无痕,跟着柳一条的马车,一同继续南行。

“夫君,”出得城镇,张楚楚在马车里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妾身也唱首歌给夫君听吧?”

“哦?”柳一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色,当然,也有几分意外,一向都不肯动口的楚楚,今天怎会这般主动地想给他唱歌?

“娘子请,为夫洗耳恭听。”柳一条坐直了身子,笑看着张楚楚。

“嗯,”张楚楚轻点了下头,小脸微红了一下,看了柳一条一眼,便闭着眼,轻声地清唱了起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一曲《孔雀东南飞》,道不尽千古情思。

柳一条听着楚楚甜美又略带凄凉的声音,心中生起了些许地感触,待楚楚的歌声停下,他轻握着张楚楚的小手,也跟着给楚楚哼起了另一个千古传唱。

梁山伯与祝英台。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一起飞过万世千生去……”

骆宾王跟在马车的辕后,听得柳一条与张楚楚的歌声,也不由得提驴前进,靠近了马车的窗旁,静心宁听。

《孔雀东南飞》又名《焦仲卿妻》,古之建安时期地民间谣唱,至今仍有人传诵,骆宾王自是也不陌生,不过,能唱得像师娘这般好听的,却是不多。

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害羞矜持的师娘,唱起歌来,竟是这般地动人心弦,这便是师父刚才所说的自我展现么?

“夫君,这首歌妾身好似从来都没听过,这是什么歌?”待柳一条唱完,张楚楚感染着歌中的情绪,有些泪眼迷离地向柳一条问道。

“跟娘子一样,为夫唱的,也是一段可流传千古的故事。”柳一条看着张楚楚,轻把她搂在怀里,开始小声地为张楚楚讲述起,这个后世之人,几乎都有听闻的世间绝唱。

有人说梁祝传说源于晋朝,也有人说是源于明代,众说纷云,一直都无从可考,不过看张楚楚的神情,这个时期,好似还没有关于梁祝的传说。

梁山伯,祝英台,书院相逢,同墓而葬,化蝶一起飞。

柳一条是个很会讲故事地人,一点一点地把梁祝地故事给说了个明白,不止是张楚楚,还有车外的车把式,骆宾王,都给听得入了迷去。

看张楚楚地脸上忧伤无限的模样,柳一条轻笑了笑,道:“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又不是真有其事,楚楚不必如此。”

“话虽如此,可是听起来,还是让人会忍不住难过。”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轻拱了拱,仰脖看着她的夫君问道:“这些故事夫君都是在哪听的,楚楚以前好像都没有听过?”

“都是在一些杂书上看的,你没听过倒也不奇怪。楚楚若是还想听,为夫再讲给你听好不好?”柳一条轻抚着楚楚的软质秀发,柔声说道。

古人的误乐项目甚少,电脑,电视,就是歌曲也少得可怜,讲故事,倒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旅途闲时的好方法。

“好啊,好啊,夫君快讲。”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扭了扭,轻声地向柳一条催促着。

车外的车夫与骆宾王,也都支起了耳朵。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苏、杭及镇江一带,有一条小白蛇,在被一个捕蛇的农夫捉到之后,被一个牧牛的小童救下……”

与梁祝同并为民间四大传说之一的《白蛇传》,在这种情况下,被柳一条给讲述了出来。

第216章 游子归乡

义乌,秦之乌伤,属会稽郡,历史可谓悠久。

地处浙中,三面环山,全境以丘陵,岗地居多,很多道路修缮得并不完全,故柳一条他们赶起路来,甚为颠簸,速度也便慢了下来。

及到骆宾王家址所在的乌伤城,骆家塘时,时已近傍晚。

由骆宾王领着,一行人渐渐地便赶到了骆家的大门之外。

“阿瞒,这便是你们家?”柳一条从马车上跳下,看着在这个小村庄里,占地甚大,但却破败不堪的大院落,有些意外地向骆宾王看去。

原本想着,骆宾王怎么也算是官宦家的子弟,家中就算没落,家底应该还在,最少也应是一个地主之家。但是,看着眼前的院落之中,被人开垦出的那两片儿菜地,柳一条知道,骆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没落百倍。

“家寒宅陋,让师父师娘见笑了。”看着眼前的情景,骆宾王心里也是一酸,现在的家,比之去年他出走之时,又是破败了几分。

“大哥?!大哥!娘,你快来看,是大哥回来啦!娘!”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童拿着一条毛巾从里屋出来,看着自家门外的一群行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骆宾王,咋呼着便向屋中的娘亲喊道。

“观光?观光回来啦?!”闻言,一个年还不过三十的妇人从屋里急步奔出,手中。还拿着一把做菜的铲子。

“观光,真地是观光!”那妇人看到骆宾王,眼圈一下就红了起来,起步慌忙着向门口跑去,打开门儿,拉着骆宾王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然后一把把骆宾王抱到怀里。哭着道:“我儿真的回来了,这一看来都没个音信。娘还以为,还以为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意外呢?”

亲近之情,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一点做作之态。

柳一条与张楚楚对视一眼,不由地都点了点头,骆宾王的这个二娘。是真把骆宾王当自己亲儿子了,有这样的娘亲,是阿瞒之福。

“娘!”在骆李氏的怀里,络宾王心中也有些触动,不禁又忆起了以往的种种,不由得开口轻叫了一声。

“嗯嗯,好,好。见着你没事,娘也就安心了,”骆李氏直起身,把骆宾王扶好,伸手轻摸了下他的脸旁,为他拭去脸上地泪水。轻声说道:“这一年来,在外面定是吃了不少苦楚吧?年我儿都瘦了。”

“以前都是孩儿不懂事理,把娘和二弟丢在家中,让娘受苦了。”见骆李氏一点不怨他出走之事,且满口还都是关切之言,骆宾王一下就给骆李氏跪倒在地,噔噔噔,就是三个响头。

在外边游荡的这一年,让骆宾王识遍了冷暖,看尽了人心。这世上。能像二娘这样真心关心他地人,不多。所以,他也学会了去感恩,去珍惜。

“好了,好了,快起来,”察觉到骆宾王的变化,骆李氏不禁喜从中来,忙弯身把骆宾王扶起,哭笑着道:“我儿终于懂事儿了,你爹若是在天有灵,也定会为娘高兴。”

从嫁入骆家,一直到现在,十几年来,不管她对骆宾王如何用心爱护,骆家的这个大小子就是不给她好的脸色,现在骆宾王不但叫了她娘,还这般地给他磕头认错,骆李氏的必中,怎会不欢喜?

擦去脸上的泪子,骆李氏不好意思地冲一直站在一旁的李一条夫妇礼了一礼,扭头向骆宾王问道:“观光,这两位,是你在外面地朋友?”

“娘,以后在家,你叫我小名即可,”骆宾王站起身,看了柳一条一眼,随即向骆李氏介绍道:“娘,阿瞒来跟你介绍,这两位,是阿瞒在外面新拜下的师父和师娘,师父是一位有名的书法宗师,阿瞒现在正跟着他修习书法。”

“原是是先生,小妇人这里有礼了。”虽见得柳一条甚为年轻,但是能被他们家骆宾王这般推崇的人,定是不凡,记得当初,骆宾王对他的教书先生,也没这般尊敬过。所以,骆李氏也不敢怠慢,忙弯身请柳一条夫妇进了大门儿。

“骆夫人不必客气,柳某既为阿瞒的老师,那咱们就不是外人,也不要太过见外,咱们随意一些就好。”看到骆李氏这般热情,柳一条轻向她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大哥!宝儿想你了。”骆宝儿,骆宾王同父异母的二弟,此时也小跑着迎了过来,抱着骆宾王的小腿,亲热地向骆宾王说道。

“嗯,宝儿乖,大哥也想你了。”骆宾王抬手轻拍了拍骆宝儿,弯身把他抱了起来。

看着他们哥俩这般亲近,骆李氏心里边也是一宽,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一行人一起进了屋,到高大的客厅里边,见到里面竟是空荡荡的一片,以前的一些高大家具全都不见了踪影,骆宾王眼里又是一酸,不过却懂事儿地没有多说什么,免得会让二娘觉得难堪。

知道世事艰辛,骆宾王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楞头小子了。

“家道中落,室内简陋,让柳先生与柳夫人见笑了。”骆李氏轻笑着把柳一条夫妇请到厅内的小桌旁坐下,面色从容,并没有因家中贫困而显得有一丝地自卑之态,她弯身对柳一条说道:“柳先生,柳夫人且在此稍待,待小妇人把饭菜做好,咱们边吃边聊。赶了一天的路,大家的肚子也定是饿了,阿瞒,你且在此多陪下师父和师娘。”

又冲骆宾王吩咐了一声,骆李氏便又拿着她的锅铲,出了门去。不过,在她转身的时候,柳一条见到骆李氏的脸上,露出了几丝难色。

看了看这家里的情况,还有骆李氏及骆宝儿身上的穿着,柳一条心中顿时了然。

“楚楚,”柳一条看了张楚楚一眼,悄悄地给她拿了一贯银钱,向她说道:“你也去灶房帮下骆夫人,咱们两家现在都不是外人,让她不用这般客气。”

“是,夫君。”大家都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自是知道这里面的难处,张楚楚接过银钱,会意地向柳一条点了点头,之后便也随着出了门儿去。

“阿瞒。”柳一条接过骆宾王递上来地茶水,顺势轻放于桌上,示意骆宾王也在一旁边坐下,开口向他说道:“为师原想,骆大人既使已经去故,但这家里边有田地在侧,也应是衣食无忧,可是看现在地情况,你母亲和二弟,过得似乎都很不好啊。”

知道柳一条这是出于关心,并无轻视之意,骆宾王苦笑了一下,坐到椅上向柳一条说道:“师父所说原是不错,以前这家中倒也是有些田地,不过因为家父一直在博昌为官,家中老小也都跟去了博昌,这里家里边的田地便托付给了我那几个叔伯来打理。可是自家父故后,学生运着家父地灵柩赶回这乌家塘时,那些叔伯都不愿将田地归还,学生去县衙告诉,也是无果而终,是故,这家里,便成了这番模样。”

这便是所谓的人走茶凉吧,柳一条轻摇了摇头,看了下正在一旁乖乖坐定的骆宝儿,见他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这个陌生人,便笑着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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