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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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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出来日久,母后在家中甚为挂念,”两人坐定,豫章不愠不火地温声说道:“这不,就着姐姐来寻妹妹回去。”

明白豫章话中的意思,所以在一侧陪同的罗齐氏与张楚楚全都知趣地不再言语,若是趁此能将高阳送走,那是再好不过,这两日,为了这个捣蛋的小丫头,罗齐氏与张楚楚可是头疼了许久。

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还躲不得,若是任由她再在这家中闹将下去,这个年关,他们柳府上下,怕都是难以安生了。

“我不要”高阳小嘴一撅,一脸不情愿地说道:“出来才不过两日,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好,我才不要回去”

什么母后想念挂念的,全都是借口若是按照柳一条那小子所说,自己这次算是闯了大祸,母后这般着急让自己回去,还不是为了惩罚自己?本公主才不会那么傻,明知是受罚还要乖乖地回去,哼

高阳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在这里捱到年关,决不会去要知道,在每年年关时,不管是父皇还是母后,一般都不会轻易罚人的。

高阳心里打着小算盘,拖一拖,等这件事情在父皇母后的心中淡了散了,然后再赶到过年时的喜庆,说不定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呢。

“母后的话你也敢不听?”就知道这小丫头不会这么轻易的屈从,豫章小脸一绷,道:“母后可是素来都很疼你,怎么现在,只是想让你回宫看看,你也不肯?”

“哪,哪有”高阳有些胆怯地犟了一句,没想到性子一向温和的豫章姐姐一但严肃起来,竟是这么吓人,不甘这么轻易屈服的小丫头怯怯地说道:“人家又没有说不回去,只是才来不久,还没玩得尽兴,人家还想再多玩几日。”

“茹儿姐姐,咱们过两天再回去好不好?”小丫头抱着豫章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豫章求道:“反正都出来了,母后也没有规定什么时候回去,晚一两天无碍的,茹儿姐姐”

知道茹儿姐姐最是心软,而且以前也不是什么安份的主儿,不然偷出皇宫那么多次了。所以,高阳便动起了央求的心思,若是能把茹儿姐姐也给绑在身边,那回去之后,母后就更会怪罪于她了。

“不行”豫章难得的心肠一硬,直接开口断了小丫头的念想,道:“母后寻你回去,定是还有其他缘由待问,由不得你在这里多作耽搁。你这就进去收拾一下,马上随姐姐回去”

“不要”央求无果,小丫头的蛮劲也就上来了,一甩豫章的胳膊,气乎乎地开声说道:“我不要这么早回去,我要继续呆在这里”

“呃”被高阳负气撒娇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豫章便没好气地轻笑起来:“你这臭丫头,都已嫁作人妇了,怎么还是这般地没羞没臊地撒泼无赖?也难怪母后会想要再教你一些礼节,像你这般嫁到房老大人的府上,还不得把房府弄得鸡飞狗跳,整日不得安宁啊?”

“怎么,房老头去母后那里数落我了?”高阳神色一定,有些咬牙切齿地向豫章问道。

“莫要胡言”豫章不由瞪起了双眼,第一次出言几高阳斥道:“房大人是你的公公,哪有你这般称呼的?若是让母后或是父皇听到,掌你嘴都是轻的”

以前一直都知道这个妹妹喜爱玩闹,有些刁蛮任性,开始的时候豫章还不以为意,知道高阳本性不坏,只是有些小脾气罢了,不足为怪。

可是今日,若不是亲耳听到她对房大人的不敬之辞,豫章还真不敢相信,她这个妹妹的脾气,竟已恶劣到如此地步了。

“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豫章此刻算是下定了决心,语气有些低沉地开声说道:“进去收拾东西,入夜前当能赶回长安。”

因为有外人在侧,所以直到现在,豫章都还在为高阳留着颜面,不想在柳府与罗府家人的面前失了皇家的威仪。所以,即便是心中有些气愤,豫章也没有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说出什么严厉的言辞来。

“我不要”又是这一句话,高阳讨厌这种处处被人管教束缚的感觉,哪怕是感受到豫章姐姐心中的怒气,小丫头也不想退缩。

“要不要由不得你来决定”豫章面色一沉,厉声说道:“知道母后为何会让这么多护卫一同过来吗?除了是要护卫本宫的安全外,还有就是防你不听劝告,将你强押回宫”

不到万不得以,豫章实是不愿用上最后这一招,既坏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不说,于他们皇家的威仪也多有殒害。只是,看高阳这丫头的倔强态度,若是不用强,怕是还真难将她带回。

“押就押”高阳红着小脸,一点也不为所动,仍自犟声说道:“正好也让外面的百姓看看大唐公主被人押送的样子”

“你……”被高阳这么一顶撞,豫章的小脸也开始变得有些微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她方才也只是想要吓吓高阳而已,想让小丫头知难而退,乖乖地跟自己回去,难道还真能不顾姐妹情份将高阳押上马车不成?

“公主殿下”见两人闹得有些僵持,小僮小心地在后面伸手轻拉了拉她们家公主的衣袖,神色有些焦急,在叫住豫章公主的同时,小丫头还不忘频频扭头向上首的罗齐氏示意求救,这种时候,也就只有这位老夫人还能说上些话了。

“你们两个丫头,都给老身坐下”明白小僮的意思,本也不想看着两姐妹争持的罗齐氏适时出言,轻声斥道:“都是我大唐朝的公主殿下,像是这般吵吵闹闹的成什么体统?长孙妹妹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老太太平素与长孙皇后姐妹相称,就是连李世民见了她也要称上一声大姐,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她可不管你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对着两个小丫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说得两个小丫头全都低着脑袋,乖乖地在椅上坐下。

当然,老太太心里也明白,这两个小丫头现在之所以会这般听话,多也是她们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想要借她这个老太婆的身份来缓和一下方才有些过激的局面。

不然,豫章这丫头素来乖巧也就算了,高阳这个刁蛮的小魔头绝不会像是现在这般,如同乖宝宝一般地坐在那里。

“你们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怎么说也是嫡亲姐妹,都是我大唐的公主,代表着皇家的颜面,至于闹得面红耳赤、大吵大闹的地步吗?”

长吸了口气,老太太平复了下胸中的怒气,面色稍缓地向两个丫头说道:“高阳既然想留,那就让她再多留两日,就当在这陪我老太婆了。”

“日后若是长孙妹妹问起,”说着,老太太扭头向豫章公主看来,道:“就说这是老身的意思,想来长孙妹妹也不会多作追究。若是茹儿不放心,可在两日后再带她一同回去,你们以为如何?”

“全凭姨娘做主”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齐声向罗齐氏应了一声。这个决定虽然对两人来说都不甚如意,但就现下的情况来说,也算是较好的折中了。

“是谁惹得干娘这般气愤,”两人的话音方落,柳一条带着柳无尘从外面赶回,人还未进客厅,便听老太太在里面大发雷霆,遂出声说道:“大老远的就听得干娘的喝斥之声。”

“是柳先生回来了”小僮长松了口气,面上满带着喜意地朝厅门望去。

第811章 知己

“大老远的就听得干娘的喝斥之声,是谁竟惹得干娘这般生气?”柳一条带着柳无尘跨步从厅门进来,惑声向罗齐氏询问。

进了厅里,见老太太不停地向自己使着眼色,再看看高阳与豫章两位公主全都低着脑袋,一副乖宝宝的认错模样儿,柳一条心中明了,便也不再咬着方才的问话不放,抬手稍整了下衣衫,率先上前与两位公主殿下见礼。

高阳公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头别过一边,没有理会。

豫章公主则是淡淡地点头回礼,说了句打扰之类的客套之言,之后便静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没有想像中的柔情蜜意与难过伤怀,一声淡淡地问候之后,两人便自然错过,心里甚至没有引起一丝涟漪。

“柳先生”小僮躲在她们家公主的身后,与柳一条见礼的同时还不望暗暗做了一个鬼脸,引来柳一条一阵无声的笑意,不由想起初见时的情形,这小丫头,还是一如往常的顽皮。

“不知公主殿下此来,所为何事?”提摆在罗齐氏的身边坐下,柳一条做出一副男主人的架势轻声向豫章询问。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抢在豫章之前,高阳气呼呼地出声说道:“何必还要在此惺惺作态?哼”

“呃?”柳一条有些讪讪地轻笑了笑,看来这个高阳还是没吃够教训。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她就又已经有心情出来兴风作浪了。

“舍妹胡言,先生勿怪”瞪了高阳一眼,豫章弯身冲柳一条一礼,柔声说道:“本宫此来,是为接寻高阳妹妹回宫,这两日高阳在贵府打扰先生了。”

“哦,贤婿”听豫章提起,罗老太太适时插言,温声向柳一条说道:“方才老身已然答应,让这两个丫头在此多呆两日,不知贤婿意下如何?”

到底不是自己的府里,所以明知柳一条不会拒绝,罗齐氏却还是要再提上一提,这是为人处事最基本的礼仪。

“一切依干娘的意思,”柳一条应了一声,同时向柳无尘吩咐道:“贴着老夫人的院子,给豫章公主殿下也备上一间厢房。”

“嗯,还有,”想起进来时看到的王大成一行,柳一条又出声吩咐了一句:“给外面的那些士卒兄弟也都备上住处,吩咐下人们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是,少爷”应了一声,柳无尘转身出门,去后宅做出相应的安排。

“多谢柳先生,给先生添麻烦了”见柳一条交待得细致妥贴,豫章礼貌地出声道谢。

“行了,”见事情圆满解决,高阳这丫头终是不能在柳府久闹,老太太很是满意地站起身子,打断了两人的客套之言,轻声向豫章说道:“茹儿刚到,一路颠簸,这就先去后歇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晚会儿再唠。”

“茹儿姐姐,我陪你去”老夫人话音一落,高阳公主变脸儿似地又变得欢快起来,亲热地拉着豫章的胳膊向后院走去,看她的样子,好似根本就没将方才的不快放在心上。

“好了,事情总算是有了个了结,老身也有些累了,”说着,罗齐氏向身边的张楚楚说道:“楚楚,走,陪干娘到后院休息去。一条他们有正事要忙,咱们这些女人,只要把家里顾好也就是了。”

“知道了,干娘”抬头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张楚楚上前搀扶着老太太,慢步出了客厅,走向后院儿。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将老太太恭送出门,柳一条有些不解地品评着老太太最后所说的这些话,难道干娘她老人家也看出了些什么?

“小姐,你写的字越来越漂亮了”芭蕉小心地砚着墨,看着他们家小姐一笔一画地练着字迹,出声在一旁夸赞着。

“你这丫头,小嘴现在是越来越甜了,”没有抬头,笔下仍是如龙蛇游走,苏晨曦清声说道:“知道我写的什么字吗?”

“好像是什么月,什么有,”小丫头看着纸上所书的一片字迹,凝着眉头想了半天道:“还有什么上,什么天……”

“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说着,苏晨曦没好气地白看了芭蕉一眼,娇声责备道:“平日里让你好生习字你不肯听,现在竟连一句诗词都念不顺落”

“小姐,”芭蕉怯怯地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那些字学起来比在布上绣一对鸳鸯还要麻烦,真的是好难,再说我一个小丫头,学了又没什么用,还不如学些丝绣的手艺来得实在。”

“愚昧之见”小丫头话音方落,就从屋外传来了一声训斥:“识字方可读书,读书方可明理,明理方可明势,明势才知如何自处,如何说话行事,若是你能多读些书,多识些字,当初也就不致于会沦落到卖身求生的地步了。”

“爷爷”“老爷”见老头儿进来,苏晨曦与芭蕉忙着上前见礼。

“嗯,”轻点了点头,苏炳仁的目光投到了宝贝孙女新写的字上,习惯性地轻声点评道:“宽平中正,柳氏之风,曦儿现在的‘柳氏书法’,与三原的那个柳小子比起来,当也是不惶多让了。”

“爷爷又取笑曦儿了。”不好意思地拿纸将字迹遮起,苏晨曦指着爷爷手上拿着的油纸包细声问道:“爷爷手中所持何物,怎么包裹得这般严密?”

“这是柳小子新弄出来的方便面点,”苏炳仁将手上的纸包放下,同时吩咐芭蕉去些开水和海碗过来,淡声向苏晨曦道:“前些时因为这种面点,皇上还曾特意召去了一些军机大臣前去尝试,听说味道不俗,这不,长安一有上市,爷爷就着人去买了一些回来。”

“方便面点?连皇上都知道?”苏晨曦颇是奇怪地看了下桌上的小包,很不解,一块面点而已,怎值得皇上下身关注?

“可干吃,可冲泡,方便美味,听说皇上已经为即将参战的府军订购了不少。”苏老头轻声说道:“这种面点防水防潮,最长可保存半年之期。而且无论是即食,还是泡作面饼,都极是美味,这一次爷爷买它回来,就是想试试它是不是真的如卖家所说,若为真,不说军中置备,日后若是哪个地界再有灾荒,朝廷也就不会再愁赈粮难送了。”

直接以方便面点赈灾,将会比寻常米粮方便许多,尤其是在洪患之时,无热水可饮,无干柴可烧,这种面点正是适用。

“还是爷爷想得周详。”苏晨曦由心地称赞了一句,寻常人吃到这种面点,最多也就是看其是否可口,价钱是否公道,没有多少人会想到要拿它去作赈济灾民之用。

“要是没有柳小子将东西做出,我这老头子就是想得再过周详也是白搭。”老头儿轻声赞道:“若是他日,我大唐再遭天灾,这种面点必可活人无数,到时候,柳小子可就称得上是功德无量了。”

“柳先生怕是也会因此而赚上不少的银钱吧?”苏晨曦轻笑着打击了老爷子一句,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清高的文士,却偏偏要给自己烙上一个贪财商贾的印记呢?

“说起这钱,倒也是个不小的累赘,”苏炳仁长叹了口气,道:“柳小子这些年,生意做得太大,银钱赚得太多,时间长了,难免不会遭人惦记啊。”

“惦记又如何?”苏晨曦昂着小脑袋,骄声说道:“柳先生又不是那种任由旁人揉捏欺凌的寻常商贾,只要不作奸犯科,触犯律法,又有谁能害得了他?”

对于柳一条的本事,苏晨曦自是深信不移,当初柳府还是一穷二白的时候,连候君集都耐何不了他,现在家大业大站稳了脚跟,威势更胜从前,还有谁敢再去触他的霉头?

“话是这么说讲,不过凡事都无绝对。”苏炳仁轻摇着头,道:“知道今日皇上把爷爷留下是为了什么吗?”

“就是为了筹集钱粮以备高昌之战。”见孙女儿向自己看来,苏炳仁直声说道:“前两前境内天灾不断,又是救济灾民,又是修护河坝,现在国库已是拿不出太多的钱粮,而高昌又不得不打,万不得已之时,爷爷怕皇上会征调钱粮于民。”

“爷爷说,”听明白了苏炳仁的话意,苏晨曦有些不敢置信地出声说道:“皇上他,可能会征用柳先生的家财?”

“现在不会,”苏老头有些忧心地说道:“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毕竟跟一个国家比起来,一个商贾并算不得什么。”

“可是,柳先生毕竟救灾过皇后还有太子的性命,在长安在大唐又多有名声,皇上他就不怕……”

“随便安上一个罪名,只要不伤性命,又有谁会多说什么?”活几十年,历经两朝四帝,苏炳仁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为王称帝之人,有几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只要有必要,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那柳先生他们岂不是……”咬着嘴唇,苏晨曦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短时间内又不会如何,”苏炳仁出声劝慰道:“就如你所说,柳小子虽是商贾,但却也是颇有善名,对于皇室亦是有着不小的恩惠,皇上轻易不会对他如何的。”

“而且,”苏炳仁又有些自语说道:“柳小子又不是愚笨之人,自是不会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他那里,怕是早就已经有了万全的对应之策。”

柳一条给苏炳仁的印象一直都是足智、明势之人,行事都喜料敌于前,做未雨绸缪之举,不可能会看不出现在的局势,及他府中足可敌国的钱财对朝廷的诱惑。所以,他极有可能在行商之前,就已经为自己还有家人谋好了退路,根本无须太过为他担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是柳先生作的诗句吗?”感受着诗中略显悲凉的言词意境,豫章公主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那是自然,”高阳一脸得意地坐在豫章的旁边说道:“清晨我在县城亲耳听他吟诵,姐姐可能不知,当时妹妹也是一袭男装,出现在柳一条的面前时,他当时就痴了,迷迷糊糊之中吟出了这首诗作。”

“是吗?”心情平复,豫章轻声感叹:“没想到柳先生竟还记得。”

“那是自然,茹儿姐姐长得这般好看,那个色狼怎么会舍得忘记?”高阳一副正当如此的样子,不过一想到柳一条当时对待自己的态度,小丫头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怎么,她比起茹儿姐姐就差得那般多吗?竟让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高阳妹妹却是误会了,”白看了高阳一眼,豫章轻声解说道:“柳先生所记得的,只是当初我们相识一场的情谊罢了,并无男女之情在内。毕竟,当初我们初识时,姐姐可一直都是男子装扮,与柳先生也是兄弟相称,他根本就不知姐姐的真实身份。”

“后来不是知道了么?”高阳公主轻撇了撇嘴,切声说道:“我就不信,凭着茹儿姐姐这般的可人儿,他会没有一点感觉?”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豫章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柳先生已有妻室,而且柳夫人亦是温柔贤淑,颇有才德之人,跟柳先生很相配。”

“至于我,”豫章似有明悟地淡声说道:“此生注定与柳先生是有缘而无份,早已不再作他想,往后这般类似的话,妹妹就休要再提了。”

二十岁前不宜成亲,成亲之后亦是不宜生怀子嗣,像是自己这种状况,还哪有资格再与张楚楚攀比?豫章公主心中如是想道:这辈子注定不会嫁人,一生之中能有柳先生这样的知己,已是足矣

第812章 借钱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小菊轻声地在他们家夫人的耳边叫了一声,面上带着喜意,等了半夜,终是把老爷给盼回来了。

“嗯?嗯”正一只手支在桌上打着盹的狄卢氏被小菊的声音惊醒,四下打量着急声问道:“哪,老爷在哪呢?”

“刚回府不久,”小菊小声回道:“方才向狄良管家打听,说是老爷去了书房,不知又在忙些什么?”

“又去书房了?”狄卢氏怔了怔,最近老爷这是怎么了?每天在外忙到半夜不说,怎么好不易回了家里,却还是不能歇息片刻?

“小菊,”狄卢氏站起身子,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仪态,边向外走,边轻声向小菊吩咐道:“你去吩咐灶房,把参汤再热一下给老爷送到书房去。”

“是,夫人”知道夫人定是去寻老爷,小菊应了一声,便去后厨端取早已备好的参汤。

书房里,狄知逊正在灯下低头看着某册公函,时不时地还会提笔在旁边的白纸上写上几笔,时而凝眉,时而轻叹,神情专注,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推门进来且已站到了他的身后。

“以前在夔州时,老爷可是从不把公事带回府里的。”伸手搭在夫君的肩上轻轻揉捏,看到狄知逊劳累、疲惫的样子,狄卢氏在心疼的同时又不免出声报怨:“怎么现在,到了长安,老爷也升了官位,却比以前还要操劳许多?”

“夫人啊,”狄知逊停下笔,将手中的公函放下,回头看了自己媳妇儿一眼,颇有些歉意地温声说道:“还以为夫人已经睡下,就没让人去知会你,没想到你还是过来了。”

“老爷不归,妾身怎么能睡得这稳?”轻轻地在狄知逊的肩上来回轻捶,狄卢氏道:“在外忙了一整天,回来却还不得安生,依妾身看,在这长安,还不如咱们在夔州时来得自在。这半年来,老爷可是削瘦了不少。”

“唉,谁说不是,”狄知逊也随声轻叹:“自从接了户部,才发现户部问题如潮,若是不及时解决清理,随时都会闹出大的乱子,现在皇上又有意出兵,令我征集粮草,可国库那边……”

说到这里,狄知逊不由将声音止住,毕竟是国事,不宜与家人妄谈,再叹了口气,抬手轻拍了拍媳妇儿的小手,歉声说道:“公事繁忙,少能回府,倒是怠慢了夫人”

“妾身这里倒没什么,主要还是老爷的身体,”感受到夫君心中的忧烦,狄卢氏温声说道:“国事虽重,可是老爷也不能因此就枉顾了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白天去做也就是了,又何必非要熬夜伤身?”

“老爷,夫人”这时,小菊端着托盘进来,弯身与老爷夫人施礼。

“这是妾身吩咐下人准备的参汤,”招手示意小菊近前,狄卢氏伸手将汤碗端过并轻递至狄知逊的跟前,轻声说道:“老爷快趁热将它喝下,完了之后就回房去休息一阵,公事再急,也不急这么一时。”

“多谢夫人”并没有应了夫人的话语,狄知逊陪着笑脸儿将参汤接过,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同时趁着这点难得的空闲与媳妇儿闲唠起来:“芝芝那丫头有没有回来?为夫可是有阵子都未再见过她了。”

“三日前倒是回过一次,说是要随婆婆一同赶往三原过年,是来向咱们辞行的。”狄卢氏轻声回道:“只是当日夫君事忙,一直都未回府,所以也就没有见着。”

“去三原了?”狄知逊道:“去的是柳一条的府上?”

“除了柳先生那里,夫君以为齐姐姐在三原还有其他亲戚?”反问了狄知逊一句,狄卢氏轻声说道:“齐姐姐早已将楚楚认在了膝下,这件事情夫君又不是不知?”

“是是,”狄知逊连连点头应声,道:“只是为夫有些奇怪,为何偏偏要去三原,到咱们府里来不也是一样?既是亲家,又是表亲,一起过年岂不热闹,何必非要跑到乡下?”

“长安的年关夫君又不是没有经过?”狄卢氏道:“虚假,客套,应酬连绵,哪会真有时间与家人好生地吃上一顿酒饭?若不是夫君不能离开,妾身倒是也想回乡下老家去躲得一刻清闲。”

“嗯,这倒是。”狄知逊赞同地轻点了点头,知道夫人所言皆是实情,每逢年关,官场上的这些礼上往来就会随之兴盛,身在其中,根本就无从躲避。

“不过这柳府倒也算是不错了,”以前狄知逊或还不知,不过自打任职了户部尚书一职之后,关于柳氏的生意状况,狄知逊自是会有所了解,毕竟现在的柳氏已算得上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商业协会,几是引导着大唐近半的经济脉动。

别的不说,仅是税收一项,就不得不让狄知逊这个户部尚书为之惊诧。现在的国库之所以还会有那么多的银钱,有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是源于他们柳氏商业协会的税项,像是这样的产税大户,搁谁都不会轻视。

“如果,”想到这里,狄知逊心中一动:“如果能够从柳氏那里暂时借调一些银钱以缓朝廷当前之急,待到来年庄稼丰产,国税充盈之后再加以归还,不知柳一条会不会同意?”

柳一条现在,虽说不上是富可敌国,但是在长安城,甚至是在整个大唐境内,他都应已经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首富之人,家中不可能会没有一些多余的存钱,反正那些闲钱放在那里也是无用,若是他肯借调给朝廷的话……

狄知逊越想越觉着有这个可能,万一要是成功的话,他这个户部尚书会为之一松,立了大功不说,皇上也不必再为钱粮之事担忧,借款于民,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要到时加以款息返还,柳氏既可得名又可获利,算得上是合则两利之举,想来柳一条定是不会拒绝。

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

主意一定,狄知逊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起来,一仰脖,一气将碗中的参汤喝净,面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老爷可是想到了什么趣事?”见夫君面有笑意,狄卢氏的心情也不由为之一松,伸手将空碗接过放于小菊所拿的托盘之上,同时温声向狄知逊询问。

“一时有所感怀罢了。”狄知逊站起身形,温情地看了媳妇儿一眼,道:“方才夫人不是说想要到乡下躲几日清闲吗?为夫也是正有此意。”

“不若明日,”狄知逊道:“为夫就陪夫人一同,也去一趟三原,看看芝芝,再陪表姐叙叙往事,偷得浮生半日闲,如何?”

“好自然是好,只是,”狄卢氏颇有些疑惑地看着狄知逊道:“夫君不是还有诸多公事繁忙,妾身怎好让夫君因私而废了公事?”

方才还是一副殚精竭虑,忧心忡忡的烦燥样子,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想起了要陪自己一同去乡下游玩?也怪不得狄卢氏会心生疑惑。

“夫人多虑了,”狄知逊轻声笑道:“为夫刚想到一策,可解现下户部之围,需到三原一行,所以咱们此去,算得上是公私兼顾,便是皇上知晓,也定不会怪罪。”

“如此,那自是极好。”狄卢氏面上也随之露出几分喜意,算算日子,自从夔州迁到长安以来,他们一家已有好久没有一起出去游玩了。

“哦,对了,”狄知逊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接声道:“记得让狄良备上两份礼物,柳一条怎么说也是仕杰与仁杰的先生,咱们冒然前去拜会,自是不能空手而去。”

“这是应当的,就是老爷不提,妾身也不会忘记。”狄卢氏笑声回言,道:“老爷时常不在家中,仕杰与仁杰的变化妾身可是一直都看在眼中,两个小子比临来长安时,变得更懂事了许多,读书习字也不须妾身在严加管训,每次学堂回来,二人都会自觉来书房练习。”

“柳先生能把他们兄弟教得这般懂事好学,妾身怎么也不会忘记前去道谢。”狄卢氏道:“原本妾身就想着,今年年关时,甭管柳先生是在长安还是回了三原,妾身都要带着两个孩去柳府拜会一番。”

“嗯,这是基本的礼节,确是应该。”忍不住打了哈欠,狄知逊正色点头,人伦之礼,不可怠慢,不说膝下两子,就是他自己的学生也亦是如此,逢年过节,每年寿诞,他的学生亦是都会赶来府上拜会道贺,纵是有人不及赶来,也必会托人捎来一封书信或是贺礼奉上,以示尊崇。

是以,对于狄仕杰、狄仁杰兄弟两人年关访师拜年之事,狄知逊亦是非常重视。

“好了,夫君,反正现在距年关还有月余,拜年之事到时再说也是不辞。”看出夫君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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