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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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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担待不起。”
“丞相之言,末将记下了。”没想到老头儿竟看得这般深远透彻,楚弈拱手应了一声,便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随便出了一招,就能让他们陛下,让屈老头这般束手忌惮,这个柳一条还真不是一般的棘手,楚弈心不由一阵庆幸,庆幸当初在长安时他选择了与柳一条合作,不然别说能够平安回来,他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出来了。”见柳冰从营帐出来,屈义夫直了直身子,轻声向楚弈提醒。
“昨日晚睡,一直没有清醒,”临近边界,柳冰笑着拱手向两人请罪道:“倒是让屈丞相与楚将军在这里久等了,真是罪过”
“是我等来得太早,扰了柳管事安眠。
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屈义夫倒是能屈能伸,一句话,再为柳冰开脱的同时,也将他们在边界久等的尴尬消弥于无形。
“丞相此语,真让小子汗颜。”随声又客套了两句,柳冰抬头朝着两人身后看了一眼,道:“不知二位大人今日,又带了多少货物过来?”
“跟前几次相仿,”楚弈粗声接言回道:“上午两百万斤,下午两百万斤,不知贵商号是否还能吃下?”
“呵呵,楚将军说笑了,”见楚弈似有意试探,柳冰不以为意地轻声笑道:“既然我们家少爷在合约上签的是不限量收购,那我商业协会就必会如约履行,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有货,我们就有足够支付的银钱。”
“再说,前几次交易,咱们不都是当天结算,银货两讫吗?”柳冰抬头看着楚弈问道:“难道直到现在,楚将军对我柳氏商业协会的能力还有所疑虑么?”
“柳管事切莫多心,”表面上瞪了楚弈一眼,得到肯定答案的屈义夫心窍喜,忙着出来圆场,老头笑眯眯地接言说道:“贵宝号的能力毋庸置疑,我等自是深信不移,方才是楚将军失言,柳管事莫怪。”
“我知两位在为何事担忧,”知道两人在玩什么把戏,柳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铿声说道:“我柳氏行商,素以诚信为本,说话做事,皆是言出必行,断是不会半途而废。所以两位大人不必担心,在未购完贵国所有存货之前,我柳氏商业协会绝不会半途离开。”
柳冰的话,算是给了两人一个保证,事实上,不止是屈义夫与楚弈他们那边担心害怕,柳冰他们这边又何偿不是?
在大唐本土没有培育出适合的白叠子之前,高昌一直都会是他们商业协会货源的唯一供应,在屈义夫他们担忧柳氏无钱收购太多白叠子的同时,柳氏这边也在忧心高昌他们那边会突然断货。
所以柳一条才会在合约上写出不限量这一条件,其目的,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高昌还没有意识到白叠子的重要性之前,足够多地将他们的存货收到自己的仓库之。
“这就是方便面点?”
柳府里,柳一条不遗余力地向李绩推销着他们府里新出的方便面点,干吃,热泡,一样样地向李绩殿示品尝。
“味道不错,吃法也很新奇,只是,”吃过之后,李绩轻声点评道:“并不宜在军大量食用。”
“这是为何?”见柳一条与罗通都不说话,房遗爱有些不解地开声问道:“小侄觉得这种面点味道鲜美,且不用长时间煮食即可食用,更可以节约大量灶饭时间用以行军,怎么会不宜在军大量食用?”
房遗爱做驸马前,多少也是军呆过一阵,对军队里面的事情多少也有一些了解,所以他才会更为疑惑,为何方便面点的优势如此明显,李绩却还会这般说讲?
“切”不屑地瞥看了房遗爱一眼,公孙贺兰一点也不客气地回击道:“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小白脸儿,有什么资格评论军事务?李叔既然说不宜大量食品用,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哪论得到你一个小辈在这里大放噘词?”
“公孙贺兰”房遗爱被刺激得满面通红,若不是碍于李绩在场,且又明知不是公孙贺兰的对手,怕是早就与其翻脸斗在了一处。
“即使是再鲜美可口鹿肉,吃得多了也会让人觉得腻烦,更何况是这种经油炸过的面点?”李绩出声止住两人的对峙,特别看了房遗爱一眼,淡声解释道:“所以,急行军,或是备守城池时多备些这种面点确是不错,但是要想在所有的府军之普及食用,根本就不现实,也不能行通。”
“两位贤侄一直没有言语,”李绩朝着柳一条与罗通看来,轻声问道:“可是早已看出这里面的利弊之处?”
“叔父慧眼,”见罗通示意自己回言,柳一条便出声代为答道:“方便面点不同于五谷,吃多了确实会让人觉得腻味,所以正如叔父所言,它并不能在军普及食用。”
“不过小侄当初之所以会想到要制出这种面点,其目的并不只是为了供给军需,代替日常军粮,”柳一条道:“小侄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为了给那些赶时间,没时间灶饭,或是急需即食供给的一群人提供些许的方便罢了。”
“所以,这种面点小侄才会将它命名为‘方便面点’,”柳一条如是说道:“是以,也从未想过它能代替军粮,在军普及。”
“嗯,虽不能普及,不过却也不能否认它在军的作用,”见柳一条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李绩点头说道:“待明日回朝,为叔当向皇上进言,肯请皇上在军多作储备,以待不时之需。”
“劳叔父费心了,”柳一条拱手道谢,并没有将他与李世民已经约定的事情提及。
一是怕会扫了李绩的脸面,给李绩一种炫耀或是不识抬举的印象;二则是有李绩这个重量级的大将再提一遍,则更有利于加深李世民对方便面点的印象,也更有利于方便面对口唐军的销售贩卖。
第802章 吃喝玩乐打砸抢
因为此次回朝,皇上并没有硬性规定必须某月某日之前赶到长安,说明当是没有什么太过着急的事端,所以李绩也并不急着回去,尤其是在得知了老嫂子也在三原的消息后,更是没有道理不来拜访叙话,所以当即便决定要在三原多留一日。
至于房遗爱,费了半天功夫与李绩亲近无果,再加上对于柳府本就有些怯意,且又跟公孙贺兰屡起摩擦,很不受罗通他们待见,实是不愿再呆下去,所以午饭过后,这小子在跟高阳请示之后便向柳一条提出辞行,独自一人骑马回了长安。
李绩陪老夫人在后厅叙话,罗通相陪,所以送房遗爱出府的事情便落在了柳一条与公孙贺兰这两个地主身上。
“这小子,把媳妇儿往这儿一扔,一个人就这么走了,他倒是真放心得下”见房遗爱走得甚是洒脱,没有一点担心犹豫的样子,公孙贺兰在府门口不屑地轻撇了撇嘴。
“贤弟慎言”柳一条轻斥了一句,见房遗爱此刻已没了踪影,遂回府转身,轻声说道:“或是真有什么急事才不得不回,再说,高阳公主的事情他也做不得主,不然他又怎会愿意让公主留在外面?”
“这倒是,”公孙贺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高阳公主在长安可是出了名的刁蛮,房遗爱这个小白脸儿还真降不住她。”
“不过这个高阳无缘无故的怎么跑到咱们三原来了,而且一来就寻到了这里?”随在柳一条身后,公孙贺兰语气一变,道:“这丫头该不会是来寻大哥晦气的吧?”
“莫要胡言,”到了前厅,柳一条屈膝在正首坐下,轻声说道:“我跟她一无来往,二无纠葛,无端端地她来寻为兄的晦气做什?”
“这丫头本就不是什么讲理的人,”不用柳一条招呼,公孙贺兰在柳一条身侧的椅上贴身坐下,道:“当初在长安城,吃过她亏的那些世子少爷,有哪一个跟她有过纠葛,有过过节?很多人甚至连她的面容都未曾见过,还不是平白无端地就惹来了一身的晦气?”
对上这个小魔头,公孙贺兰也是没有一点半法,打不得,骂不起,若是被她盯上,除了忍气吞声之外,你还真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所以,即便是当年在长安城几是可以横着走的公孙贺兰,每次遇到高阳,也都会远远地躲开,‘好男不跟女斗’也就是在那时候,成了他嘴边挂着最多的一句话。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柳一条不以为意地在茶面上轻吹了口气,淡声说道:“她是公主,想做什么自然由她。而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就够了。”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公孙贺兰有些迷糊地随声又说了一遍,道:“好像是有些道理,不过怎么又有点搞不明白?大哥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多说无益。”柳一条很是高深地给公孙贺兰来了这么一句,拍得公孙贺兰脑袋更是迷糊了一些。
“大哥现在说话忒不爽利,藏一半儿露一半儿的让人听着着急。”明知想不出来,所以公孙贺兰脑袋一甩,出声报怨了两句便不再去费那个心思。
“这就对了,”柳一条淡笑着轻点了点头,道:“很多事情没必要去钻那个牛角尖,与其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倒不如将心思全放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眼前?”公孙贺兰有些明悟地朝着后院儿方向瞅了瞅,低声向柳一条问道:“大哥说的是李绩,李茂公?”
“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召他回来吗?”小呷了一口茶水,柳一条淡声向公孙贺兰问道。
是啊,这无缘无故的皇上怎么会赶在年关将李绩给召了回来?经柳一条提起,公孙贺兰终是开始想起这件事情所隐藏着的一些讯息。李绩是开国大将,自随皇上击败突厥俘虏颉利可汗之后,就一直被皇上给安放到了曹州驻守,五年来少有回还,即便是当初李佑反叛,兵围长安里也没见皇上召他回来,怎么现在,一无兵事,二无……嗯?兵事?
“皇上想让他带兵统帅去远征高昌?”越想越有可能,公孙贺兰不由出声向柳一条这里征询。
“十有八九。”见公孙贺兰答对正题,柳一条微笑点头,道:“除此之外,这一年半来一直空缺着的兵部尚书一职,多半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贤弟不是一直想要随军出征高昌,在刀兵之中搏出一个大好前程吗?”看了还坐在那里有些惊异与不知所措的公孙贺兰,柳一条轻声说道:“眼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跟在这位李叔父的帐下,战功不会旁落就不说了,在同等战功的前提下,你也会比旁多出一些晋升的机会。”
李绩治军虽然严明,但是他本人绝不是那种死板不知变通之人,相反,做官能够做到出将入相,历经三朝而不衰,这说明李绩有本事、有才能、有运气的同时,也表明他绝对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
所以,把公孙贺兰这个莽撞的小子交到这样一个知理明势的将军帐下,柳一条放心也安心,最起码不必担心有人会在军中给公孙贺兰使手段下绊子。
“听上去确是不错,”公孙贺兰绝对也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奸滑性子,在有人情可用,有空子可钻的前提下,他才不会傻啦吧唧地还去走什么低层路线。
“不过,李震那小子怕是不好搞定啊?每天揍他几顿本少爷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他的怪病却是……?”学着柳一条说话的语气,公孙贺兰很是奸滑地向他的大哥看来。
有柳一条这个神医在侧,像是什么治病救人的事情跟本就不必他去操心费力,所以,吃惯了现成饭的公孙贺兰,这一次也是很自然地就将问题抛给了他的大哥。
“那小子的身体根本没病。”柳一条直接就给出了定论,道:“神清体健,精力旺盛,他的身体怕是比你小子还要壮实,根本不会有任何病症。”
“既然如此,那李叔父他为何还会……”怎么也没想到柳一条会给出这样一个结果,公孙贺兰很是奇怪地出声询问。
“所以为兄才说他的身体没病,”说着,柳一条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着公孙贺兰道:“他的病,在这里。”
“癔症?”公孙贺兰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道:“可是看他上午的样子,神清意明,根本不像啊?”
癔症是古人对精神病的一种叫法,见柳一条说是脑袋有病,公孙贺兰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精神病上面,见此,柳一条轻摇了摇头,道:“只是轻度的抑郁罢了,只要调理适当,很快便会恢复如初。”
“能好就成。”公孙贺兰松了口气,他才不管什么抑郁不抑郁,只要能治,那就不是什么问题,至于什么是抑郁?为什么会抑郁?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吗?
“他们此次至少也要在长安呆上三个月的时间,”很满意公孙贺兰这种不知而不问的态度,柳一条也懒得再向他多作解释,直接向他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只要每日带着他在长安城里闲逛就成。”
“李震之所以会变李叔所说的那副样子,”柳一条道:“多半都是这些年在军营内憋闷所致。”
“想想看,”为了让公孙贺兰更好的理解并为李震治疗,柳一条很仔细地向公孙贺兰解释道:“五年前,一个在长安城里无拘无束、散漫惯了的纨绔少年,突然之间被人给带入了简单而枯燥的军营之内,每日要做的事情除了操练还是操练,没有一点乐趣不说,只要稍有犯错,就会隔离禁闭,这样的生活,成人也便罢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从上午李绩对自己儿子的严厉态度就不难猜出,李震这些年每次做了错事,怕都是禁闭加身,弄得这孩子现在一听到禁闭二字,就吓得跟要入虎口的羔羊一般,喊爹的声音都让人听着有些寒战。
“这么可怜?”公孙贺兰心里一个激灵,他跟李震年龄相仿,身世相仿,成长的过程也大同小异,所以,对于李震这些年可能的一些遭遇,他亦是能够感同身受,所幸的是他老爹还有大伯并没有像李绩那般严厉,不然他岂不是也会同李震一样被强送入军中历练?
“李叔父治军严谨,对自己的儿子只会是更加严厉。”柳一条定声回道:“所以,要想让李震恢复如初,只有让他尽可能地放松放松再放松,以前你们在长安城所经历的种种,不妨再从新演绎一遍。”
“这好办”公孙贺兰爽快地一拍桌子,高声说道:“吃喝玩乐打砸抢,我们在行啊”
呃?虾米东东?
这回倒是轮到柳一条开始愣神儿了,很是无语地看着一副趾高气扬架式的公孙贺兰,心中很是无力地想道:合着以前,这帮倒霉孩子尽是在做这种缺德事儿了?
第803章 小人房遗爱
是夜,长安,东宫。
刚从三原回来,不及回家向老房报备回话,房遗爱直接驱马就奔了东宫。
李绩归来,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李绩极有可能会成为远征高昌统帅的将领时,对于一心想要成为随军督军的太子李承乾来说,这更是一条至关紧要,甚至是关系着这位太子爷日后是否能够顺利荣登大宝的重要讯息。
所以,立功心切的房遗爱在三原与李绩拉关系套近乎无果后,便果断放弃回返,马不停蹄,连夜赶回长安,为的就是想要早些把这则重要讯息禀于太子知晓,好让太子早做筹谋。
不过,当他火烧火燎,满心欢喜地跑到东宫李承乾的榻前请功时,却很是意外和心碎地听到了李承乾的这么一句回话。
“这件事啊,”李承乾很安逸躺在榻上,连眼睛都未曾睁开,一脸不以为意地轻点了点头道:“孤早在昨夜就已知晓了。”
“呃?”之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房遗爱讪讪地低声说道:“原来殿下竟已经知道了,倒是微臣莽撞,扰了殿下休息。”
“无妨,”李承乾睁开眼睛看了房遗爱一眼,缓声说道:“孤知这也是你的一片忠心,在看到李绩时能第一个想到来向孤禀报,仅是这片心意,就是难得。”
“殿下过誉了,这是为人臣子的本份。”李承乾的几句宽慰之言,让心情很是失落的房遗爱顿时感觉好受了不少,把方才的尴尬抛开,接声进言道:“不过,李绩在这种时候被皇上召回,其用意自是不言而喻,除了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之外,怕是高昌统兵也要落在他的头上,太子殿下若想随军,还需早做筹谋,免得被其他几位皇子抢了先机。”
“这是房大人的意思?”李承乾身子向上一挺,正色向房遗爱询问,除了房玄龄外,他实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跟房遗爱这小子提起这件事情。李承乾的心中泛起了些许的波澜,心情多少有些激动,若这真是房玄龄的意思,那是不是说明,房玄龄已经同意站在了东宫这边?
至于这会不会是房遗爱自己的想法,李承乾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不认为一向只知吃喝玩乐的房遗爱会有这般深远的见识,能够看出皇上召回李绩的真正目的。
事实上,李承乾之所以会选择将房遗爱收至麾下,除了这小子是他的妹夫之外,李承乾更为看重的,还是他有一个位高权重且能够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老爹,房玄龄。
“家父?”提起自己的老爹,房遗爱心有不甘却又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李绩回来的事情,家父当是早已知晓,只是家父一直认为微臣不学无术,什么事情都不愿告知。”
“这么说,你事前并不知李绩归来,”李承乾满是意外地看了房遗爱一眼,事前没有得到消息,在看到李绩的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李绩回来的目的所在,这个房遗爱,似乎并不似自己先前所认为的那么草包与一无是处嘛?
“李绩昨日酉时到的三原,并在三原休整一夜,算算时日,”李承乾轻声说道:“今日午时前他们应是已经到了长安,不过李绩行事素来低调,入城时必不会露面张扬,弄得人尽皆知,你可是在来前与他碰见?”
“呃?”房遗爱又是一愣,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道:“殿下难道不知,李绩他现在仍在三原?”
见李承乾向他看来,房遗爱又忙着接声回道:“微臣与公主一同至三原游玩时,在三原的柳氏庄园与李绩相遇,随同的除了柳一条,还有罗通与公孙贺兰他们二人。微臣乍见李绩,心知事关重大,所以在柳宅闲叙了一会儿就辞行归来,好将事由禀于殿下知晓。”
“柳一条?”李承乾狠咬了咬牙,怎么什么事情都有柳一条在其中掺和?他是孤的克星吗?
“可知李绩他为何无故到了柳宅?”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与不快,李承乾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向房遗爱问起。
“说是要去拜会罗老夫人。”房遗爱道:“李绩与罗士信同样出身瓦岗,相交莫逆,是以听闻罗老夫人现下正落身于柳府,便决定在三原多呆了一日。微臣从三原回来时,李绩便一直都在柳府与老夫人叙旧。”
“一直呆在柳府?”李承乾的眉头不可察觉地轻皱了皱。李绩,罗通,公孙贺兰,这些一直都不肯依附于任何一位皇子势力一等武将,这些李承乾做梦都想得到的朝中重臣新贵,怎么全都跑到了他柳一条的府中?
“要说此事多怪柳一条,”小心地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见李承乾面色不变,亦没有出言训斥的意思,房遗爱遂大着胆子再次出声说道:“若不是他没事儿着请罗老夫人赶至三原,李绩也就不会为了她而耽误行程。殿下也能早一些与李绩会面,谋图随军大事。”
“你可知,”明白房遗爱的小心思,李承乾淡淡地低头扫了房遗爱一眼,不愠不火地轻声说道:“柳一条他可是孤与母后的救命恩人,你这般在孤的面前诋毁孤的恩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臣之忠心,苍天可鉴”房遗爱适时地大表忠心,以期能够得到太子的认同。
柳一条是太子与长孙皇后的恩人举国皆知,他房遗爱又怎会不清楚、不知道?若是搁在以前,房遗爱便是心中对柳一条再怎么忌恨,也是绝不敢在李承乾的跟前表现分毫,因为李承乾之前对柳一条一直都是十分敬重,容不得旁人说得柳一条半句坏话。
但是现在,从方才与李承乾的对话之中,虽然李承乾表现得很是隐秘,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说话时的语气变动,几乎都不能为人所察,不过,却还是让房遗爱极是敏锐地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太子对柳一条,似已不再像从前那般重视推崇了。
从这些端倪,再联想到太子此次受伤,除了第一次太过严重是由柳一条亲自动手医治之外,其他时间柳一条似再未曾进过东宫一次,这是为什么?
太子伤势反复,神智不清,不知要请柳一条也就罢了,可是当时长孙皇后可是也一直在侧,为什么就是连一向最是疼爱太子的长孙皇后,这一次也会忍心看着太子受罪而不着人去请柳一条这个最好的神医?
所以,结合以上种种疑虑,房遗爱肯定,太子与柳一条之间,定是有了间隙,出了什么连长孙皇后都开始有些忌惮的大事。所以这次,房遗爱才敢大着胆子在李承乾的榻前出言试探。
“孤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一如房遗爱心中所想,李承乾并没有生气暴喝,而是一脸玩味地在房遗爱的身上打量,待看到房遗爱有些局促不安之时,这才将目光移开,轻声说道:“除了耍一些小聪明外,你竟也会有如此心机。”
“有些事情,孤从来都未曾向人提起过。”扭头看了房遗爱一眼,李承乾淡声说道:“你知道当年太子妃自缢之前,曾经跟孤说过些什么话吗?”
一句话,听得房遗爱神情当即大变,再不复方才因得太子赞赏而显露出来的得意神情。
太子跟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房遗爱面上渐有冷汗聚集,心中亦是思虑如电,太子想要说的,该不会就是自己曾写给吴醉剑的那封信笺吧?
从候、柳两家结仇,到吴醉剑意外横死,再到后来的候君集败逃高昌,及太子妃自缢于宫中,这一连串的所有事情,虽然房遗爱都不曾参与其中,但是他却绝对是这件事情最开始的导火之人,而导火索,无疑就是他当初写给吴醉剑的那封信笺。
这算什么?秋后算帐?还是威逼警告?又或者,太子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已经过去了许久的事情,现在忽听得李承乾再度提起,由不得房遗爱不心生猜疑,惧怕连连。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看着房遗爱面上忽变的神情,李承乾轻声说道:“不过孤并不怪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殿下宽宏大量,不想跟微臣计较。”房遗爱一个哆嗦,不过提起的心也总算是稍放下了些。
“因为孤知道,”微摇了摇头,李承乾道:“就是没有你从中挑拨,依着吴醉剑的放荡性子,也迟早会与柳一条发起冲突。结果虽可能会与现在有些差异,但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要怪,孤也只是会怪柳一条行事太过狠辣,做事不留一点余地。”
候君集的性子李承乾这个女婿最为清楚,若是义子在外吃亏受伤,老头儿绝不会轻意罢休,候、柳两家的悲剧也必会再重演一遭。
所以,对于房遗爱这个暗中使坏,致使候府上下家破人亡的小人,李承乾虽恨,但是却远没有对柳一条那般地彻骨铭心。
更何况,房遗爱现在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李承乾便是想要动他,也绝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
“另外,还有一事,想来你也必不知晓。”既然话已挑明,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所以,为了能让房遗爱安心并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李承乾又向房遗爱说出了一件令房老2心惊肉跳且再不敢兴起半点异心的往事。
“事实上,前两次针对柳一条的行刺,”李承乾不紧不慢地如是说道:“都是孤在暗中一手安排。”
第804章 猜忌
“留在三原了?”李世民将手中的奏章放下,面上喜怒不显,淡然地抬头向李然问道:“什么原因?”
“听说是罗将军府的罗老夫人正好也在三原。”李然回道。
“齐大姐?嗯,那就难怪了,”心中恍然,李世民再次低头审阅下一份奏折,一心二用的低声说道:“李绩与士信年岁相仿,又同是瓦岗出身,当初朕还在秦王府时,就数他们二人关系最为亲近,只是可惜,士信走得太早,不然……”
“嗯,提这些就扯得远了,”感觉有些跑题,李世民声音顿住,继而向李然吩咐道:“他们故人相遇,有所停留,不足为怪,没有必要再多作关注。”
“是,皇上。”见皇上似没了说话的兴致,李然应了一声就准备轻身退出。
“士信是个孤儿,齐大姐在三原当是也没有什么亲戚才对,”没等李然转身,察觉到有些不对的李世民再次出声向李然问道:“怎么这无缘无故的,又是大冷的天气,他们就到了三原了呢?若是朕记得不错,齐大姐的身子骨当是不能远行才对啊?”
“回皇上,”李然弯身回道:“皇上您或是忘了,之前老夫人不是认下了一个干女儿吗?这一次就是随干女儿一块去的三原。”
“柳一条的那个正室?”经李然这么一提,李世民倒是想了起来,上一次见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还一个劲地在自己的跟前夸赞,说是她认下了一个乖巧懂事的义女,这义女怎么怎么样,反正就是欢喜得厉害。
李世民还记得当时自己不甚放心,怕是有什么人别有用心接近老夫人,所以就着李然特意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那女子恰好是柳一条的妻子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皇上记得不错,”李然接声回道:“老夫人跟柳氏甚为投缘,而柳氏对老夫人也算得上是颇为孝敬,记挂老夫人不能赶回老家过年,怕老夫人在长安会觉着孤独冷清,便想着将老夫人还有少将军给接到了三原。”
“至于老夫人的身子骨,”知道皇上的心思,李然接声说道:“经过柳一条近几个月的特别调理,已然有了大好的迹象,短时间的外出赶路,已是没了什么影响。”
“嗯,如此那是再好不过。”李世民放心地轻点了点头,顿时收起了有人想借老夫人之名而借机接近李绩的心思,李绩要回来的消息少有人知,就是长孙皇后与房玄龄他们,也是在这两日才得了确切的消息,柳一条他不可能早在三日前就能料到李绩归来这件事情,并提前在三原做出相应的准备。
排除了这些阴谋诡计和处心积虑的因素,那也就只有李然方才所说的一个正当理由了:柳一条夫妇,确是有孝敬老夫人之心,都是诚挚之人。
“这两日除了柳一条罗通他们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刻意与李绩接近?”将批完的奏章放下,李世民随手拿起下一本打开,同时轻声向李然询问。
“回皇上,”听李世民问起这个,李然小心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尖声回道:“到目前为止,除了柳一条,少将军,还有公孙贺兰外,这两日与李将军有过交道的还有高阳公主与房驸马。”
“高阳,还有房俊?”李世民目光一凛,将手中的奏章放下,低头向李然这里看来:“他们什么时候去的三原?理由呢?”
李世民心中有些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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