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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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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柳一条看来,在场的所有人中,怕也就只有他这个罪魁祸首,还有有数的几个太医老头儿心里面最为清楚明白,方才在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端。
对于这几个太医,柳一条毫不担心,便是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为了他们自己的性命和前程,为了他们的家小与九族,这个秘密也必会随着他们一起烂到棺材里,他们,不敢说。
至于李世民这位明君,柳一条猜不透,也一直看不清明。
或许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今日所做出的手脚,心安理得;又或许,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又全都在于这位明君的算计之中,不动生色。
只要能保住李佑的这条小命,只要能撇清儿子反老子的这个污点,真疯,还有假疯,又有什么所谓?
李世民心胸宽广不假,担是,那是对他的臣子,若是面对着他的敌人对头,别说是一个儿子,便是自己的亲爹兄长又是如何?李世民冷血的时候,说他是六亲不认,也不为过。
身为一个皇帝,李世民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但是身为一个儿子,一个兄弟,一个父亲,李世民这么做,却是显得太过无情了些。
出得殿门,柳一条放松地伸手轻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别人的国事与家事,与己无关,也轮不到他去操那份闲心,不管今日是不是被李世民这位明君给算计摆了一道,对于自己今日的这番作为,柳一条一点也不后悔。
柳一条从来都不自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是于己有利,为了达到目的,他倒是不在乎用上一些阴损狡诈的手段。
“柳先生请了!”随着内侍出宫,刚出了太极殿门儿,柳一条便被一直在外面候着的豫章与高阳两位公主给拦了下来,两个丫头与柳一条弯身微微一福,伸手便把柳一条给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面露焦色,小声询问:“柳先生,殿里的情况怎么样,齐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方才殿内的情形,两位公主殿下不是也有瞧见么?”恭敬地与两个小丫头行了一礼,柳一条淡声回言:“齐王殿下他,确是疯了。”
“不是,柳先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见柳一条没有明白,高阳丫头不由面露急色,伸头朝着四围瞅了瞅,忽然急巴巴地倾身凑到柳一条的耳边,细语轻言:“我们想问的是,五哥哥他,到底是不是在装疯?还望先生能够如实相告。”
“唔?公主殿下慎言!”柳一条忙着将身子身后微撤了撤,撇开与高阳的近身距离,接着拱手一礼言道:“齐王殿下他,确是疯了!两位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到别的太医处求证真假。”
方才在大殿之上,柳一条就已瞧看出这两位公主此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打探,搅局,为李佑那小子掩护遮蔽,好让他蒙混过关,若是平时,这件事兴许还真的就被她们给糊弄了过去,不过今日,她们却是来得晚上了一些,在她们到来之前,那个李佑,却是已经真个疯了。
“切,那些老头子肯向我们说道一句真话才怪呢!”轻撇了撇嘴,很是幽怨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高阳再次欺身上前,拽着柳一条的衣袖,娇声说道:“柳先生,您就跟我们说一句实话,五哥他,是不是真的在……”
“高阳!”见高阳这丫头说着说着就要欺倒在了柳一条的身上,豫章公主的心中多少有些异样,开口警醒了小丫头一句,示意她检点礼节,莫要失了宫里的体统,继而豫章又细声有礼地接着向柳一条求问:“关于佑弟的情况,还望先生能够如实相告!”
“母后,您说老五他这一次,是不是真的疯了?”立政殿,长孙皇后与太子李承乾在一起叙着闲话,不经意地,李承乾便把话茬儿给扯到了齐王李佑的身上来,略带些试探地轻声向长孙皇后询问。
“是不是真的疯了,现在还重要吗?”抬头看了他们家大小子一眼,长孙皇后缓将手中刚端起的茶碗儿放下,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声向李承乾说道:“不管怎么说,佑儿总归是皇家的血脉,是你的兄弟,难道你还能盼着他死无全尸吗?”
“母后言重了,儿臣不敢!”小心地抬头看了长孙皇后一眼,李承乾急声分辩。
“你安的什么心思,本宫心里明白,”把茶碗端递到嘴边小饮,长孙皇后舒了口气,缓声说道:“关于齐王李佑的事情,前番本宫已与你提过,”扭头朝李承乾看来,道:“不管朝中的文武是什么态度,不管你父皇嘴里是如何的说辞,乾儿你所需要做的,仅有一个保字。”
“做了这么大的错事,李佑便是真的在装疯卖傻,你父皇便是真的想要保全他的性命,在心里,李佑却也是已经全完地失了大势,发配,圈禁,贬庶,皆与你无忧。”
“你现在出面求保,一,可以送老五一个人情,搏一个仁厚亲厚的名声,二,可以赢得你父皇的好感,让他对你另眼相看。”话既然已经说开,索性便全都说讲个明白,又看了李承乾一眼,长孙皇后接着提点道:“须知你父皇对你们兄弟的态度,兄弟相争,好,皇上也是喜于乐见,而兄弟相残,可是就犯了大忌。”
跟在李世民身边几十年的光景,对于李世民的心思,长孙皇后多少也能够猜想到一些。
当看玄武门之事,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兄嫂,弟妹,子侄,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早已成为李世民心中的一个隐痛。
所以,在登基为帝之后,李世民心中最防、最忌之事,就莫过于这兄弟相争相残,子孙举旗逆反之事。
争与不争之间,有一个度一定要把好,不然,也只是会事得其反而已。
“儿臣受教了!”李承乾诚心拱手施礼,姜是老辣,枣是红甜,与母后的老练与远虑相比,自己还是显得嫩了一些。
“嗯,你知道便好。”轻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言,长孙皇后轻声向李承乾问道:“武媚那丫头近几日可好,这两天怎么也不见她来请礼?记得以前,她可是每日必来的。”
“劳母后挂念了,”提起武媚,李承乾的脸色一下便阴沉起来,不过面子上还是拱手向长孙皇后回道:“太子妃前日回家省亲去了,这几日一直都不在宫里。”
“哦?”在李承乾的面上打量了一下,长孙皇后眉头一挑,道:“是不是上次回去之后,你又没给她什么好的脸色?不然这好好的,那丫头怎么会想到要回家省亲?”
“嗯,那个……”张了张嘴,李承乾又低下头去,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有言语。
“武媚那丫头,聪明,能干,有学识,且又有些心计,”目光在李承乾的脸上扫过,长孙皇后没有再接着训斥什么,而是缓声向李承乾说起了武媚的好来:“若是陪养得好,必是一贤德良妃,日后由她佐你管理内宫,母后也能放得下心来。”
“上次的事情,媚娘做的确是有些过激,没有给你这个太子殿下留下什么脸面,不过,这话又说了回来,若是媚娘心里并不在乎于你,依着她素来冷静聪明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过激的举动来?”
“还有,她毕竟是太子妃,便是真有过错,你这个为人夫婿的,也不该在一怒之下,就把人家给打入‘知秋阁’内。”
“想那‘知秋阁’是什么地方?那是历来关押废妃之所在,你让她一个堂堂的太子妃住在那个地方,怎能不让人寒心?”
“家和,万事则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恨。”轻叹了一声,长孙皇后接着劝道:“上次来的时候,本宫也已说教过她,太子也当心胸宽广一些,莫要将这些小事记挂在心里。”
“知道了,母后,回头,儿臣就着李清去把太子妃给接护回来。”心中虽不情愿,不过母皇发话了,李承乾却是也不得不变通一些。
不过,一想到太子妃每次见到自己都冷颜不语仇大苦深的样子,李承乾的心里就是一阵地窝火,之前挺乖巧的一个丫头,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地,怎么突然之间就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难道真是因为前番自己去往花房之事?
李承乾摇头不信,这种事情在男人身上司空见惯,自己这般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也没见哪一次这个武媚娘会像现在这般反应巨大?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那又是为了什么?
正如母后方才所言,武媚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喜权利,有欲望,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在自己最有望荣登大宝,受到父皇爱戴的时候,刻意选择与自己疏远?难道连未来皇后这个位置,对她都已是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吗?
第680章 得信儿
好不易摆脱了两个丫头的纠缠,柳一条脱身出了皇宫,在宫门外,封小乙正偎着小炉,品着热茶,在马车上候着。
今年的秋早,还没入冬,天就寒得厉害,出门在外,许多人这外衫里面就已经套上了冬日里才穿得上的显薄一些的坎肩儿。
柳一条轻搓了搓手,摸了下上身长衫之内的厚实之处,心里面不由又想起了直到现在还未及到长安的柳老实柳贺氏他们三人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被外面的冷风吹地小缩了缩脖子,不知怎么的,柳一条的脑袋里面,忽然就蹦出了孟郊的这首《游子吟》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不管时光怎般流逝,在不同的朝代,在不同的地域,这母子之情,这慈母之爱,却总是有着许多的共通相通之处,让人感触不已。
柳一条低头瞧看了一眼,他现在身上贴身穿着的坎肩儿,就是两日前柳成刚刚送来,是为柳贺氏亲手缝制,据柳成的讲,这些衣物当是老太太在出行的前两日才刚刚裁成,不只柳一条有,便是楚楚,小宝儿,柳成,还有二条他们夫妇,也都各有一件。
衣服并不贵重,放在街上,随便地花上十几文甚至是几文银钱就能买上一件回来,不过,这里面的心意,还有这一针一线的恩情,却是你花上多少钱也买不回来的。
“柳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下车与柳一条拱手招呼,却不见柳一条有什么反应,封小乙不由得便提高了些许地声音,将柳一条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在宫里面遇到什么难题了?”见柳一条像是醒悟过来,封小乙不由得又轻声询问了一句,言语之中,不乏有担心关怀之意。
从他初认识柳一条开始,柳一条给他的感觉就一直都是一副宠辱不惊,从容泊定,好像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能让他畏惧,能难得倒他的事情一般,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像方才那样神色低迷。
“没有,宫里的事情,已经告以段落,现下已是没了小弟什么事端,让封兄在外面久等挂心了。”缓过神儿来,柳一条略带些感激地拱手回言,看到封小乙仍是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遂淡笑了一下,道:“至于方才的事情,说出来也不怕封兄笑话,小弟方才,是有些想家了。”
说道着,柳一条扭头朝着南方看了一眼,叹声说道:“算算日子,家父家母,还有舍妹他们,这一两日里也是快要回来了,近一年的光景分离未见,小弟这心里,着实是想得厉害,同时的,也是有些担心,他们在路上会遇到一些有的没的意外的事端。”
“伯父伯母的事情,为兄也隐有听人提及,”见柳一条是这此事烦心,封小乙心下一宽,不由呵笑着出言劝慰:“既然奉了皇命,伯父伯母即要赶回,眼见着一家就要团聚,这是喜事,柳兄弟当是高兴欢愉才是。”
“至于伯父伯母一路上的安全行程,柳兄弟更是无须担心,”封小乙面上略带着几分崇拜地轻声向柳一条说道:“有罗大哥在他们的身边护着,纵是前有千军万马拦截,也定可保得伯父伯母三人平安,罗大哥的本事,便是义父他老人家,也是夸赞不已,当年罗大哥十五岁率兵扫北,那可不止是虚名。”
军人,从来都只是真心崇拜比自己强的人,封小乙在提到罗通时面露这种表情,柳一条一点也不奇怪,不只是他,就连一向把眼睛都长在天上的公孙贺兰那小子,每次在提到罗通的时候,脸上多少地也会流露出这样一种情绪。
十五岁就挂军夺帅,一路扫北,救皇驾于险地,赚得赫赫功名,罗通能够成为这个朝代年轻一代的偶像,倒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呵呵,罗大哥的本事,小弟自然是信得过,不过事关家人,小弟心里总是会有些放不下。”轻摇了摇头,柳一条抬手轻拍了拍封小乙的肩膀,道:“算了,多想无用,趁得现在多有空闲,小弟请封兄吃酒,咱们这便去‘得一醉’走上一朝如何?”
秦琼病重,封小乙便一直事假在家,前后侍奉,这一个月以来,少有出门,这心里面,都快要憋出了个鸟来,现下听得柳一条提议,可谓是正遂了他的心意,一言即合,兄弟两个便勾肩搭背地一起上了马车,向长安城数得上名号的‘得一醉’赶去。
‘得一醉’现在已是今非昔比,连着数月的发展与另类手法的宣传,酒楼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名气和一定的规模,而且,凭着御用贡酒这个名头儿,长安城里的官家,多少地也会给着一些便利,直接或是间接地促使着‘得一醉’在长安城内扎根落角,形成规模。
现在的‘得一醉’,在整个长安城内,已是有了五处产业,分别处于皇城的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那规模,那势头,一点也不比江南任家闻名了近百年的‘易和居’来得逊色。
柳一条与封小乙所去的地方,便是位于皇城中部,距离皇宫不远处的这处产业而去,按着柳一条之前的吩咐,柳成便是一直都留守在这处产业之中,经营并管理着长安城其他四处的酒店。
“少爷,柳先生,‘得一醉’,到了。”两人正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不觉之间,已是马驻车停,到了地方。
“封兄先请!”见得车把式伸手把车帘儿掀起,柳一条轻放下手中的茶碗儿,温笑着伸手向封小乙示意。
长先幼次,这是礼节,见柳一条如此,封小乙也不矫情,呵笑了一声之后,便提摆弯身,轻跳了下去。
“几位客官请了!”见是来了客人,在外面负责迎客的跑堂儿,堆着笑脸便迎了上来:“一楼有座儿,二楼三楼的雅间儿也都有空闲,不知客官您……”
“都不用了,”缓身下得马车,柳一条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伙计,淡声说道:“我们要去四层的小阁,你让人去收拾一下即可。”
“呃?”跑堂儿的话语止住,愣愣地瞧看了柳一条眼,这才又换上了笑脸上前说道:“这位客官说笑了,我们‘得一醉’上下就只有三层,哪里再去给您收拾一间四层的小阁来?客官若是不弃,就由小的直接给您挑一靠窗的三楼雅间儿,如何?”
“多话!有没有你直接去找你们掌柜问上一声不就是了?”没有理会小伙计的话语,柳一条直接伸手着请封小乙迈步进入酒楼之内,不多话,竟直便向楼上走去。而后面的小伙计,见情势不对,直接小跑着就去了酒楼内间,想来确是听了柳一条的话语,去向他们家掌柜请示去了。
“柳兄弟,这家酒楼为兄之前也是曾有来过,可是从未听谁说过这三层之上竟还有一间小阁,”随在柳一条的后面,封小乙面带疑惑地小声向柳一条提醒询问:“不知柳兄弟你这是……”
不会是想找这家酒楼的麻烦吧?看柳一条昂着脑袋直往上走的样子,封小乙心里不由便泛起了嘀咕。
“呵呵,封兄且把心放在肚子里,这家酒楼小弟虽是第一次来,不过这里面的道道儿,小弟是比封兄要清楚楚得多。”柳一条淡声轻笑,‘得一醉’每处产业的整体格局便是由他亲手设计,除了柳成,便是那些负责施工的工匠,也不见得会比他更为了解这座酒楼的隐密。
说道着,两人已是到了三楼,没有停留,柳一条直接带着封小乙贴着三楼的左侧入了一间暗间儿,在暗间儿里面的门拐之处,赫然地就是留着一道直通住上的楼梯。
“这还,还真是有……”看到这个楼梯,封小乙有些傻眼,第一次来,就能找到这处暗道,他的这个兄弟,还真是有些神了。
“封兄请!”柳一条温笑着伸手着请封小乙上楼,知道封小乙心有疑惑,便接着说道:“有什么话,咱们到楼上小阁叙谈也是不迟!”
“呃,呵呵,跟柳兄弟一起,每每总有惊奇,只是不知这次,又是如何……”事情到了现在,便是用脚指头去想,封小乙也能想到,柳一条把自己领到这里,又告知自己这些隐密,接下来,定是有些事情要与自己摊牌了。
想通此节,封小乙便不再多想,直接跨步便上了楼梯。
阁楼里,宽敞,明亮,除了顶棚边角之处稍矮一些之外,里面的装潢摆设,比之二楼三楼的单室雅间儿,不知要宽大华丽上多少倍去。
“啧啧啧,不想这顶楼的隔层之间,竟还隐着这么一个绝佳之所在。远可以观景,近可以做乐,清静淡然,少有人扰,少有音噪,若是让城里的那些小公子哥儿知道了,便是花上再多的银钱,他们当也是不会有什么怨言,便是争着抢着要占这个地方,也不一定。”在小阁里面度着步子转了一圈儿,封小乙由发地出声赞叹。
“呵呵,封兄过奖了!”亲手沏了两杯热茶放于桌上,柳一条温笑着伸手向封小乙请道:“天寒气燥,小乙兄还是先来饮上一杯热茶润润嗓喉吧。”
“有劳柳兄弟了!”没有直接询问心中之惑,封小乙笑着跨步走至桌前,坐在椅上细品着香茶,静等着柳一条出言,为他解惑。
“噌噌噌噌!”小饮了一口茶水,还未出言,两人便听到楼梯口处又传来一阵脚踏楼梯的声响。柳一条轻将手中的茶碗放下,面带笑意,知道是柳成闻讯,过来了。
“柳成见过少东家!”小跑着走上阁楼,见到果真是他们家少爷,柳成面露喜色,急身上前见礼,同时又小心地瞄看了他们东家身边的封小乙一眼,心中带惑,不知东家为何会带一个外人来到此处。
“这位是翼国公府上的大公子,你称他为封少爷便可。”知道柳成对封小乙并不陌生,不过碍于形式,柳一条却还是很正式地为柳成做了介绍。
“封少爷!小人柳成,这里有礼了!”听他们东家这么一说,柳成便心领神会,知道这个封小乙与他们家少爷的关系必非一般,便也恭敬地弯身与其见一礼。
“柳掌柜的请了!”见得柳成如此规矩大礼,封小乙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柳成虽然只是一个商户,位卑籍贱,但是凭着‘得一醉’,凭着‘三碗不过岗’,在长安城,甚至是在整个大唐的商界,多少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封小乙来‘得一醉’那么多次,也曾与柳成有过数面之缘,但是,却是还从没见过这位大掌柜地对谁行过这般大礼的。
为什么,仅凭着柳一条随意的一句话,这个柳成,长安城里少有的商户巨贾,便会对自己这般客气恭敬?
封小乙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一个侍卫统领和国公府公子的身份就能够让所有的人对自己礼待的地步,虽然对于一些大府权势官商勾结的事情并不关心,不过对于这位‘得一醉’掌柜曾经婉拒东宫之邀的事情,封小乙却还是多有耳闻,一个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地对自己这般客气恭敬?
还有,方才听柳成称呼柳一条为东家,一副从下而上的毕恭语气,难不成,这‘得一醉’,竟是他们柳家的产业不成?
“事至此时,便是小弟不说,封兄心中当是也已猜到了几分,”抬头看了封小乙一眼,柳一条淡笑着轻声说道:“不瞒封兄知晓,这‘得一醉’,确是我柳家的产业,是为小弟在奉节时着柳成所创。”
“这么说,那‘三碗不过岗’,也定是出自柳兄弟之手笔了?”心里面事先已是有了些许地准备,所以在听了柳一条的坦承之言后,封小乙倒也没有显得太过地惊讶。
“一时游戏之作,不想竟搞到了如今这番规模。”柳一条客气地谦虚了一句,抬手示意柳成去弄些酒菜上来,莫要怠慢了贵客。
“柳兄弟一时游戏之作,却是成全了我等好酒之人的口腹之欲,说起来,还是托了柳兄弟之福运,才让为兄能有机会尝到此等美酒,哈哈哈……”哈哈地大笑了两声,封小乙缓缓扭身与柳一条对视,道:“只是,瞒了那么久,为何却在此时告知于为兄?”
“一是,一条视小乙兄为兄长,不愿相瞒,”很是诚肯地看了封小乙一眼,柳一条正色说道:“二一个就是,这件事情小弟便是想瞒,却是也瞒之不久了,早在数月之前,皇上他老人家就已经知晓这‘得一醉’的真实归属,至于太子殿下,还有别的一些大人,只要稍有心一些的,现在怕是也都已猜出了几分。”
既然已是瞒不下去,倒也无须再如之前装得那般辛苦,现在‘得一醉’的规模已具,名势已成,只要以后操作得当,倒也毋须再有什么顾虑,将其收在柳家产业之下,对于柳府来说,多有裨益,对柳府下一步既要推出的白叠棉花,却也有着不小名头上的宣传作用。
套用一些后世人所想出的广告理念,柳一条想要把他们柳氏打造成一个品牌,让当朝的百姓官员,三教九流,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地位,在一听到柳氏这个词时,脑袋里面第一时间就会冒出‘柳氏出品,必是精品’这样的念想,无条件地倾向于相信柳氏的产品产业。
“所以,过了今日,这‘得一醉’,就要挂上我柳氏一族的名号了。”酒菜送上,柳一条提壶为封小乙斟倒了一杯酒水,道:“日后,封兄若是想喝好酒,也不必再往这酒楼走动,直接去小弟的府里,精装散装随意畅饮,包让封兄喝个痛快就是了!”
“如此,愚兄可就不客气了,哈哈哈……”对于柳一条之前的隐瞒不以为许,封小乙端起桌上的酒杯,开怀畅饮。
“少爷!”酒菜配送齐全之后,柳成又复躬身步入小阁,看了封小乙一眼,轻叫了柳一条一声,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封大哥又不是外人,不必相瞒。”轻斥了柳成一句,柳一条开声吩咐,同时伸手止住了想要起身回避的封小乙。依着柳一条对柳成的了解,这个时候柳成当着外人进来禀报,所为的,当不是什么太过隐密的事端,不然,这一年来他对柳成的培养,当是白费了。
“是,少爷!”好似早料到他们家少爷会有如此一说,柳成面不改色地轻应了一声,直接弯身回言,声音中带着一些喜意地轻声说道:“禀少爷,方才有下人回来禀报,说是有人在今日上午巳时的时候,好似看到罗通将军他们,回来了!”
“什么?!”
柳一条闻言,猛地从坐椅上站起,双拳紧握,神色激动异常。
第681章 回归
“皇上,左监门将军公孙武德将军从西北边境回来了,现正在殿外求见。”太极殿,李世民刚把柳一条还有在场的一干太医给打发下去,正要下殿来细看探查他们家老五李佑的病症,李然悄然从殿外走来,躬身回禀。
“公孙武德?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李世民眉头轻皱,算算日子,公孙武德便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来回奔赶,也不可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西北回来啊,更何况,他还要在那里打探‘晏天牧场’的底细,与牧场场主商议牧场,伊丽健马的收购事宜,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地就返赶回来?
“让他进来吧。”稍思量了一下,李世民挥手向李然吩咐,同时也吩咐着手下的禁卫将李佑给押解下去。不管是真是假,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李世民已是做到人至义尽,若是真能在刑部的审讯之下保得一条性命,也不枉他们父子一场。
想起这个,李世民不由又想起方才在殿上柳一条的连番表现来,柳一条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定是看出了些什么,刚入殿时他的一些怪异举动也正说明了这些,只是后来他竟会学着那些老太医一般装起了糊涂,一口咬定齐王真疯,却是让人有些意外。
那小子一向都是小气地要命,从来都不肯吃得半点亏去,这一次他竟能忍着不风不火地随声附言,倒是难得,也正是遂了自己的心意。
日后,李世民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心中思量着,是不是要多给他们柳家一些好处才是?
“微臣公孙武德,拜见皇上!”随在李然的身后,公孙武德大跨步步入极极殿内,见李世民正安身稳坐在殿上,便忙着上前拱手弯身与李世民见礼。
“嗯,爱卿一路辛苦了,且先在一旁坐下回话。”低头看了公孙武德一眼,见老头儿一副风尘仆仆睡眠不足的样子,李世民心中一软,不由得便率先开口,赐下了座位。
“多谢皇上!”
“爱卿此行,不足一月,这般快地从西北之地返转回来,可是有了什么斩获?”见公孙武德提摆坐定,李世民遂出声开言,问起话来。
“回皇上,”听得李世民问话,公孙武德起身便要站起,不过看到李世民摆手示意,遂又稳坐在椅上拱手回话:“与前番王大人的探查相访,‘晏天牧场’确是有一条可以购得伊丽马匹的渠道,若是筹有足够的银钱,也确是有能力为我大唐铁骑提供足够的马源,只是,”
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公孙武德的声音不由小下了一些,道:“听微臣的子侄公孙贺兰言讲透露,这‘晏天牧场’的真正主人,像是三原杨府,杨伯方出资所建。”
“杨伯方?怎么与他又扯出了一些关联?”提起三原杨府,在出乎意料的同时,李世民不由又紧皱起了眉头。
三原杨府,不同旁家,前朝郢国公大将军杨素之后嗣,身份特殊,地位特殊,虽然非官无爵,便是在民间在朝朝的影响却是不可小窥。时至今日,朝中的诸多前朝老臣,与其仍是多有走动,若是杨家突然出了什么事端,这些人,多半不会袖手于一旁。
还有,杨家长子,杨昆尚,现也添为西北边境的驻守主将,位虽不高,不过其所驻守之地,却为大唐门户,可谓险要,尤其是现下,高昌一国正有不臣之举,边境驻地更需强将镇守,以防于万一。
“能确定吗?”李世民再次问了一句。
“除了他杨伯方,微臣实是再想不出我大唐境内,还有谁能有这般本事,竟能打通乌孙国境,引得伊丽马来。”公孙武德拱手回言。在心里面,公孙武德也是偏信于这则消息,不然当初在西北时,老头儿也不会只听了公孙贺兰一句话,连在牧场详尽探查都没有,就直巴巴地跑了回来。
“是啊,说起这生意场上的事情,除了新近才崛起而出的柳一条外,我大唐还没有哪一个人能比他杨伯方做得更好。”李世民也是点头附言,当看杨伯方白手起家,纵横商场之时,一点也不比现下的柳一条来得逊色,便是李世民远在深宫之内也是多有耳闻。
只是前几年,杨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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