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牧唐-第1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妾身刚刚分娩,夜里不能服侍殿下就寝,殿下想要女人,也在情理之中,妾身不敢有分毫怨言,”没有理会李承乾的冷语警告,武媚仍是自顾自地开声说道:“不过,东宫里面,可以侍寝地干净妃子、宫女不在少数,殿下为何偏偏要去花房这种污秽之地?若是让皇上,皇后娘娘他们知晓了,殿下却是该如何自处?”

“够了!”

“妾身听说,‘馨芳阁’的那个方月儿,是长孙家的二公子事先看上的女人,身为一国储君,入那污秽之地不讲,竟还与自己的臣下相争,这件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背后非议,与殿下的名声有污。”武媚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很是倔强地向着李承乾讲述了一个事实:“殿下莫要忘了,您现在,还不是一国之主,在您的下面,巴望着您犯错失宠的皇子,可不止有一个。”

“孤说‘够了’,给孤闭嘴!”被人说到痛处,李承乾有些气急,双手不由地缓缓握成了拳头。

“太子妃殿下……”看到气氛不对,在一旁侍候的东宫内侍总管李清小声地在一旁开声劝慰,乞及着武媚莫要再多作言语。

“还有那个杜义杜彦之,小人馋臣之流,放着正当地公务不去处理,反而要带着殿下流连于烟花脂粉之间,殿下与他走得过近,实属不智。”昂着头,一点也没有被李承乾的气势吓到,武媚接声言语:“亲贤臣,远小人,听妾身一句劝,殿下还是早些与他撇开些距离地好,免得时日久了,心神名声,都会为他所累。”

“啪!”

一声脆响,忍无可忍之下,李承乾地巴掌终于呼到了武媚的脸上,雪白粉嫩地面皮之上,五道白红相间地指印赫然。

“哇!!!”

太子妃怀里的皇长孙也被这张巴掌惊醒,在武媚的怀里大声地哭叫了起来,惹得李承乾又是一阵地心烦意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个时候,东宫的侍卫统领方自兴,兴冲冲地从宫外跑了进来,大声向李承乾禀道:“柳先生回来了!柳一条,回来了!”

“什么?柳一条,他回来了?!”李承乾惊诧地从椅上站起,没有追究方自兴无礼冒进的意思,挥手示意奶娘将还在哭嚷的孩子抱回卧房,急声开口向方自兴问道:“柳先生现在哪里?”

“回太子殿下,柳先生还有其家眷,半个时辰前方才到的长安,现都被皇上给诏到了太极殿中。”方自兴躬身拱手回言。

“太极殿?”李承乾在殿内来回地走了两步,开声向李清吩咐道:“李清,你这就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随孤一同去太极殿迎接柳先生。”

“嗯,还有,”回头看了还坐在那里的武媚一眼,李承乾又接着吩咐了一句:“把太子妃送到知秋阁去,没有孤的吩咐,不许她踏出知秋阁半步!”

“知秋阁?”李清神色一愣,遂略带怜悯地悄看了太子妃一眼,低头轻应了一声。

第642章 李世民的质问

‘知秋阁’,很雅致的一个名字,不过在东宫里面,它却是一个最为让人胆寒和怯步的地方,冷清,荒芜,少人照看,是为太子殿下惩罚犯错妃子与宫女所发落到的一个院落,在东宫里,任何一个宫女或妃子,一旦被太子殿下给遣送至此,她的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完了。

这是何苦来哉?

看到太子妃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反抗地随在自己的身后,李清不由得摇头轻叹,好好的一个太子妃,皇长孙的生身母亲,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还会是未来皇后的最佳人选,为什么偏偏会这般地不识趣,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触及了太子殿下的怒火?难道她看不出,太子殿下这几日里正在为齐王的事情烦心不已么?

唉,到底还是年轻,到底还是女人,一遇到争宠的事情就会变得有些冲动,不顾一切,最终还不是苦了自己?

李清又回头悄看了武媚一眼,又一次无奈地摇头,显是对这位太子妃日后的前程已是不再报有什么希望,过几日便是皇上或是皇后娘娘得了讯息,出面把她从知秋阁移出,太子殿下对她怕是也不会再有分毫地留恋。

而没有太子殿下的看重,在东宫,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而已,太子妃这个空空地名头,也不足以再让人像是现在这般畏惧。

平时很机灵,很是有些手段地一个女人。就这么不知趣地断了可以成为皇后的机会,真是可惜了了。

嗯,或许,自己也该再另找一位靠山了。

一路行来,李清对于武媚已是不再报有任何地希望,心思电转着,思量着太子殿下接下来会恩宠于哪个女人。他也好在事前,好多有些准备。

“太子妃殿下。知秋阁到了。”七拐八拐,在东宫最后处地一个偏僻院落下停住脚步,李清很是不礼地躬身向武媚提醒,道:“小人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陪太子妃殿下进去了,太子妃殿下请自便。”

“嗯,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对于李清地不恭态度,武媚没有一丝地意外,不欢,不喜,很是淡然地冲着李清摆了摆手,自行迈步向眼前这个显得有些过份冷清地小院走去。

“见过太子妃殿下,见过李总管!”听到外面有些人声,一直在院里候着的宫女们纷纷从阁内迎出。齐身向武媚二人见礼。只是武媚没有理会,对面前的几位宫女视若无睹,仍是缓慢着步子,一刻不停地向着院内移动,片刻的功夫就从宫女群中穿过,身单影只。看上去甚为萧索。

“多谢太子妃殿下面谅,”再次躬身于武媚行了一礼,李清站在门口儿,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宫女们一眼,朝着武媚渐离地身影尖声说道:“阁内的这些宫女、侍婢,小人事前都已经做过交待,太子妃殿下在里面若是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向她们吩咐办理。太子妃殿下珍重,小人这就先告退了。”

“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太子妃殿下已经进去了吗,都还不快点跟上?”见武媚没有回身理会。李清自觉得有些没趣。狠瞪了一眼还在那里傻呆着宫女,大声地喝斥了两句。之后便忿忿然地转身走了回去。

“柳先生且在此稍待片刻,待小人进去通禀一声。”吩咐着手下的内侍把张楚楚母子带到立政殿长孙皇后那里之后,李然亲自领着柳一条一路就直奔了太极殿来,在太极殿地正门处,欠身向柳一条示意一番,随着便率先入了殿内向李世民通禀。

片刻,李然刚进去不到一息的时间,便又复回转到殿前,躬身向柳一条一礼,恭声言道:“皇上有请柳先生进殿,先生且随小人过来。”

柳一条闻言,面无喜忧,神色淡定,规规矩矩地上下整理了下自己身上地衣衫发髻,弯身拱手,向李然说道:“有劳李总管了!”

李然冲着柳一条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作言语,向柳一条示意一下之后,便直转过身形,带着柳一条向殿内走动。

大殿里,一干宫女内侍,皆已被李世民给挥手屏退,正堂之上,只有李世民一人在座。进来的时候,柳一条低头抬眼,小心地向上观瞧,几日没有见过李世民的面容,不过这位明君现在的神色,却是憔悴得厉害,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那里,不停地批示着桌案上堆得老高的奏章,眼中血丝密布,面色苍白少血,依着柳一条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位明君,至少已有三日,不曾有过安稳地睡眠。

可怜的,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又是何苦来哉?柳一条心中微叹,也难怪自古以来,历史上地明君寡而庸君众,这个明君,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小民柳一条,拜见皇上!”特意甩了两下袖子,弄出了一些响动,柳一条躬身拱手,向堂上的这位明君见礼。

“哦,是柳先生到了啊,”抬头朝着堂下看了一眼,李世民将手中的毛笔放定,坐直了身躯,开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不必多礼,且在一旁坐下吧。”

示意李然为柳一条搬上了一把竹椅,李世民端起桌前的温茶,缓缓地小押了一口,又强提起了一些精神。

“具体的事宜,李然当是已与先生提过,”将茶碗放回,李世民低头向堂下已是坐定的柳一条说道:“卢国公,苏炳仁,还有昨儿刚倒下的宋国公,三位朝中德高望众地重臣,在这种危急时刻,全部身染重恙。昏迷不醒,而太医署的一干太医对此却是束手无策,查了几天,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

“且,前段时间据说还在夔州看诊地孙思邈道长,现在不知又云游到了何处,朕曾着人多方打探。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结果。”李世民抬手轻揉了揉自己地眉头,道:“无奈何。情况危急,性命攸关,朕也只得再请柳先生出山了。”

“皇上可是怀疑,这三位大人同时染恙,是有什么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很敏锐地把握到李世民言语之中隐藏的意思,与李世民客套了一番之后,柳一条虚声开言。直接向这位明君询问。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颇是赞赏地瞧看了柳一条一眼,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不过重中之重,朕还是希望柳先生能让这三位老臣早些苏醒过来。”

现在的时局不稳,三位德高望众的老臣同时病倒,并不是什么好地兆头,这几日里。李世民已是听到了不少的流言,虽然这些流言大都不尽其实,很多甚至都极为荒谬,但是若是不管不顾地任由它们发展下去,在一些有心之人的有意推动之下,迟早都会造成一个不小地祸患。不得不防。

“小民定当尽力而为,不负皇上所望。”顺着李世民的话头儿,柳一条弯身应是,之后又冷不丁地开声向李世民问道:“皇上是不是已然知道当日要取小民一家老小性命之人为谁?”

“嗯?”李世民神色微愣,两只老眼之中闪现出一丝异彩,看向柳一条地目光不由又多了一丝赞叹,小押了一口茶水以饰本心,老李不动声色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柳先生为何会有如此一问?若是知晓了当日真凶为谁,朕又岂能让他逍遥于法外?”

“柳先生如此相问,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端倪?柳先生若是知晓谁是真凶的话。不妨直告于朕。朕定会为柳先生做主,将真凶绳之于法!”反问了柳一条一句。李世民饶有兴趣地低头向柳一条看来。

“皇上高看小民了,”柳一条小心地抬起头来,开口就是一阵诉苦:“一条只是一被人提刀追得四处流离的升斗小民而已,无权,无势,少有依靠,稍微遇到了一些事端,一条所能做的,也只是带着家人远避,缩起身来而已。”

悄微地抬头瞄了李世民一眼,柳一条接着说道:“这些,皇上当是最为清楚才是,当日一条化名柳亦凡在礼部受训之时的状况,还有一条在奉节狄府教授狄大人幼子读书地情形,有家无归,有亲无见,身为人子,却不能时刻守在爹娘身前尽孝,甚至连见上一面,都是如同陌路,艰险重重,身为人夫、人父,却是不能给妻儿们一个安稳安定地家户,身为人兄,眼看着兄弟成婚,却不能亲往道贺,喝上一杯喜酒,身为一家之主……”

出口成章,声情并茂,在大唐地皇宫里,在李世民处理朝政要事地太极殿里,面对着李世民这位千古明君,柳一条苦着一张老脸,坐在那里,啰哩叭嗦,大喷着口水,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在今天这个下着小雨的天气里,气温微寒不热,可是这连着三盏茶的时间下来,却也是让在一旁侍候的内侍总管李然,直听得满脑袋的汗水。

“可怜爹娘还有小妹他们生死未卜,小民与妻儿在此又暴露了身份,天知道那把一直藏在暗出的刺刀什么时候会再在小民的背后捅将出来……”

“行了行了!柳先生之意,朕已大致了解,柳先生可暂且住言。”决然地出声打断柳一条还待再说下去地话语,李世民再次抬手轻揉了下自己的眉头,开始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给了柳一条这般长地说话时间?

狗改不了,嗯嗯,淡定,淡定,应该说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看到柳一条现在的这般表现,李世民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在太极殿与柳一条谈论‘柳氏耕犁’归属时的情景,这小子现在,这是在跟自己淡条件。

“柳老实,柳贺氏,还有柳小惠他们三人,早在前日清晨。朕就已着人前往奉节接迎,不出半月,他们就能赶回长安,柳先生一家,届时也可团聚。”没有过多的废话,李世民抬头轻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在路上地安全问题。这次前往奉节地带队之人,就是你在前段时间新认的那位义兄。罗通,还有他手下的那一百禁卫。有他们在,当可保你父母小妹一路周详。”

罗通?还有他手下的一百骑兵禁卫?闻言至此,柳一条的面上首次露出了一丝喜色,别人他或许还是不知,不过罗通,还有他的那帮手下。柳一条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对他们地实力也是多有了解,清一色全都是打过仗见过血的老兵油子,忠心,暴戾,每一个都绝对是可以以一敌百地好手。正如李世民方才所言,有他们在,确是可保老柳他们一路无忧。

不过。李世民这位明君此次愿意派出与他一向都有些不对地罗通出去,还真是有些意外,他们这对干父子,不是已经有近五年没有当面说过话语了吗?

“还有,”不待柳一条言语,李世民又接声言道:“柳张氏还有柳致远他们母子二人。这段时间就且安住在立政殿内,有皇后还有豫章公主她们陪着,当也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待半月之后,罗通带着柳老实他们三人回来,你们一家可暂且安落在罗将军府里。”

“至于柳先生,”抬眼打量了柳一条一下,李世民轻声言道:“柳先生的一身武艺,在我大唐已是少有人敌,就无需朕再多管闲事了吧?”

“一些防身地庄稼把式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皇上言重了。”见李世民按排得这般周详。柳一条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拱手谦虚客套了一阵之后。柳一条直从椅上站起身形,拱手向李世民请示,道:“救人如救火,小民这就先去瞧看一下三位大人吧?”

现在知道救人如救火了?怎么方才大倒苦水地时候,没有见你提起分毫?在心里面很很地鄙视了这个奸商一番之后,李世民温笑摆手,道:“卢国公他们那里,有太医在旁照料,虽不能让他们即时醒来痊愈,法这一时之间却也不会让他们有什么意外,柳先生晚一刻再去也是无妨。”

摆手示意柳一条再次坐下,李世民着李然为柳一条续添了一碗茶水,道:“近几天里,长安城中陆续出现了一些事端,柳先生可有耳闻?”

来了!

柳一条心里一突,小心谨慎地拱手回言:“回皇上,在乡下时,小民多少也有一些听闻。不过具体的一些事宜,小民就不太清楚了。”

“对于齐王之事,先生有何见解?”李世民显是没有要轻易放过柳一条地打算,对于柳一条的含糊应答不于理会,直接开声向他问道。

“回皇上,一条只是一介草民,像是这般军国之事,小民哪敢妄言?”柳一条低头默然,对李世民试探性地问话三咸其口,祸从口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哦?是吗?”李世民的眉头轻挑了挑,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目光在柳一条的面上扫过,不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从柳一条的表情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权万纪在齐地边界意外身亡之后,不到三日,在当地报信地差役快马加鞭地赶到长安之前,朕就已经事前得了消息,先生知道,向朕说起这则消息的是谁吗?”放弃了想要从柳一条地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的打算,李世民将目光收回,淡声开言向柳一条问了一句不太相干的话语。

“是朕膝下的第八子,一向都窝在府里读书,少有露面,且成年都难得入宫一趟的越王李贞。”在柳一条回话之前,李世民自部自答。

“很出人意料,不是吗?”再次扫了柳一条一眼,李世民接着说道:“一向都不为人所重的书呆老八,竟先于他地几位皇兄之前,就得了远在万里之遥,权万纪遇害的消息。”

“……”接着低头,接着不语,柳一条大致已经猜到李世民下面要说的话语了。原本有些紧张地心绪,一下就变得安定了下来,这种时候,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这几个月来,柳先生与越王相处地似颇为娴熟,”扯了半天,终于扯到了重点,李世民双目直视地看着柳一条,道:“前几日听越王提起,他似也曾拜在了先生地门下,可是真有此事?”

“皇上说笑了,小民之前的身份只是一寻常的教书先生而已,与越王殿下虽有过几次接触,不过也都只是一些正常礼节上的来往,断是没有发生过什么拜师这般无稽的事情。皇上若是不信,小民愿与越王殿下当面对质。”

没有一点心虚地抬头与李世民对视,柳一条神色坦然,他不相信李贞那小子会傻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皇上知晓,李世民今天玩的这一手儿,明显是想诈糊,想从自己这里,套出一些东西出来。

“哦?是吗?”李世民地目光一直在柳一条地脸上打转,眼神犀利地逼视着柳一条问道:“那你让越王着人去监看齐王与权万纪的事情,又该当作何解释?难不成在此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权万纪会枉死于齐地?”

终于,李世民问到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有些迷惑不解,甚至是有些猜忌地问题。

…………

第643章 承认

权万纪的死与柳一条有没有关系?老五李佑起兵造反,是不是柳一条从中作则,暗地里给他下的套套儿?

这些才是李世民现在最为关心,最想知道的事情。

毕竟,柳一条与老五多有仇隙,依着老五冲动胡来的性子,柳一条若是想要给他布一个死局,并不是很难,李世民一点也不怀疑,柳一条有这种能耐。

“这个问题,小民想,皇上心里当是已经有了答案。”没有一点怯懦,柳一条一直挺直着腰身,坦荡率然地昂头与李世民对视。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怯场,不然一个皇帝的猜忌,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很要人命的。

而且,李世民在着李然去三原诏自己回来的时候,用的是请,而不是绑,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所以,柳一条知道,面对李世民这位明君现在所有的出言试探,诡诈诱导,他所要做的,只是须极力地保持淡定就够了。

“齐王性子暴戾,行事无度,心中且又少有法纪。”见柳一条不说,李世民无语地轻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说道:“而权爱卿,性子刚直,严守四礼,是那种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之人,他们两个在一起,会起一些摩擦,也是在所难免,只是朕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斯地步。”

低头深看了柳一条一眼,李世民还有一句话语没有说出。那就是,朕也万万没有想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之前,你柳一条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地这般结果,并指点着李贞,给了他若大的一个功劳。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柳一条躬身开口接道:“齐王殿下心中若是直有君臣之道。父子之情,没有起过一丝一毫想要造反的意思。便是犯下再大的罪过,也绝不会走到现今的地步。”

稍顿了一下,柳一条弯身拱手劝慰:“所以,在小民看来,权大人的死,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让齐王殿下提前拥兵叛逆的意外。皇上不必自责。”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眼中闪现出一丝亮色,李世民抬头向柳一条看来,随声感叹,道:“柳先生地意思,朕已然明白。不过正如先生所书之《三字经》,‘子不教,父之过’。朕身为人父,却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责任终是不可推卸。”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被亲生儿子这般对待,李世民这位明君不免又想起了当年玄武门之事。他自己又何偿不是这般逼迫过自己地父皇?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难道这就是老天降给自己的报应吗?一向都不信鬼神的李世民,此刻的神情,多少有些恍惚。

“皇上言重了,一条惶恐!”柳一条从椅上站起身形,弯身垂首不言。

“行了行了,卢国公,宋国公,还有苏老爱卿他们都还等着先生亲去医治。朕就不再多留了。先生这便去吧。”低头再次朝着柳一条看了一眼,李世民右手微抬。冲着柳一条轻挥了一下,示意他与李然二人退下。

“是,皇上,小民这就告退了!”见李世民已是没有了再说下去的意思,弯身与他一礼之后,柳一条便又随着李然一起,出了太极殿门。

“李总管,方才在大殿之内,我观皇上他老人家时有会捶动双腿下膝,面色也似颇有痛楚,”出了殿门,柳一条加快了两步赶上李然的步子,弯身小声地向李然请教:“不知皇上他老人家,是不是隐有腿疾?”

“柳先生慧眼,”听柳一条提起这茬儿,李然的眼前一亮,遂放缓了步子,与柳一条走个比肩,扭头看着柳一条尖声说道:“皇上他老人家一直都有寒腿地毛病,是当年打仗时在雪地里落下的病根儿,一到阴雨风寒之季就腿疼得厉害。太医署的太医们开的药虽然见效,不过这十几年了,却是一直不能除根儿。今儿是阴天,又下着小雨,想来是皇上腿疼的毛病又犯了出来,嗯,一会见了任太医,小人当得向他提一句才好,现在这个时节,皇上他老人家,可是再不能出现丝毫地意外了。”

老寒腿,风湿病,柳一条闻言轻点了点头,这些与他方才在殿中所料,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李世民竟是已经有了十几年的风湿病史了。

“呃,看看,看看,小人真是糊涂了,有先生这个神医在,再去寻任太医过来,就是有些舍近而求远了。”轻拍了下自己地脑门儿,李然停下脚步,躬身朝柳一条看来,轻声询问:“不知对于此症,先生可有良方?”

“啧啧啧!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儿,你就是柳先生的妻室柳张氏了吧,来来来,不用那般拘束,到本宫的身边来坐,”立政殿,长孙皇后满脸喜意和慈意地盯看着张楚楚,上下打量,并热切地招呼着张楚楚在她的身边坐下,拉着楚楚的小手儿,亲切地逗弄着楚楚怀中地孩子。

豫章公主,高阳公主,还有稚奴小丫他们也全都陪同在侧,面上带着笑意,对传说中柳先生的妻子,表现得很是和善。

张楚楚面色恬然,不惊不喜,脸上始终都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抱着怀中的儿子,小声细语地与长孙皇后说话应对。不过,第一次这般亲近地与一国之母对坐,小丫头的心里,多少地也有一些忐忑,只是一直强忍着,没有把心中的紧张不安给表现到脸上罢了。

“这,这不是小宝儿吗?”从张楚楚一进殿门,两只眼睛就一直盯看着他们母子的小丫,这个时候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指着楚楚怀里的小宝儿,冲着张楚楚大声叫嚷:“你是谁?为什么会抱着我姐姐的孩子?快把小宝儿还给我!”

像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一般,嘴里面的话音还没落下,小丫头就小跑着气呼呼地向张楚楚母子冲来,作势要把她地这个小外甥给抢夺回来。不过小丫头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见势不对地豫章公主一个胳膊给抄了起来,死死地抱在怀里,不让她再向前多作移动。

“小宝儿,还给我!小宝儿,还给我!”在豫章的怀里一阵不安份地挣扎,小丫伸着两只小胳膊,睁着两只大眼睛,倔强,不屈,坚持,不停地朝着张楚楚这里叫嚷。

“煜昱!在客人地面前大叫大嚷地,成什么休统?!”长孙皇上渐渐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威严顿起,歉意地冲着张楚楚点了点头,遂扭头轻声打断小丫的话语,斥声问道:“告诉母后,这是怎么回事儿?”

“母后,她怀里抱着的是小宝儿,是煜昱姐姐的孩子,母后让她还给我好不好,我要把小宝儿还给姐姐!姐姐不见了小宝儿,一定会伤心的。”多次挣脱无果,小丫头机灵地把目标移向了长孙皇后,可怜兮兮地开声请求。

小宝儿?姐姐?一直与小丫多有亲近的豫章公主,在听了小丫头的话后,神色颇为诧异地重新打量了张楚楚一番,煜昱的姐姐,不就是亦凡先生的妻子吗?柳张氏的怀里,怎么会抱着亦凡先生的孩子?莫不成……?

“什么小宝儿?什么姐姐?你且把话语与母后说讲明白。”被还珠公主孩子式的话语绕得有些糊涂,长孙皇后放缓了语气,温声再向小丫问道。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还是让民妇来代为说讲吧。”

完全没有想到小丫这丫头的记性竟会这般地好,仅是见过几次地面容,她竟还能记得小宝儿的样子,并在这立政殿里,当场就把小宝儿给认将出来。

看小丫头为了小宝儿着急的样子,张楚楚在心中忐忑的同时,又不由得被小丫这般真挚地情怀所感动,所以,此刻听得长孙皇后问起,张楚楚便主动站了出来。

虽然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却也是遂了夫君在他们入宫之前就说讲过的打算。便是小丫没有将小宝儿认出,过一会儿,自己不也是要将这件事情说讲出来吗?说起来,小丫也算是间接地帮了姐姐一个不小的忙来。

回头朝着小丫温笑了一下,张楚楚抱着儿子坦声开言,向长孙皇后说道:“禀皇后娘娘,除了张楚楚这个名字之外,民妇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张疋疋,是为还珠公主在年初路遇并认下的那个姐姐。”

“这么说,亦凡先生,与柳先生也是同一人了?”不等在场地几人反应过来,豫章公主最先开口插言,说出了她方才就已经料想到的答案。

“豫章公主殿下慧眼,”轻点了点头,张楚楚轻扭身与豫章对视,柔声说道:“不过,这个问题,早在去年年关,在奉节狄大人府上的时候,公主殿下怕是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吧?”

张楚楚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这半年多以来,李茹似与苏晨曦两人都没有将事情点破,始终也都表现出了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但是张楚楚知道,对于夫君的身份,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两个丫头就已经是心知肚明。

只是,她们都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张姐姐说笑了,”被张楚楚这般直视地看着,豫章公主眼中闪现出一丝微不可察地慌乱:“柳先生,还有亦凡先生,前后跟本就是两个人,豫章又怎么可能辩识得出来?”

第644章 询问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早就知道柳一条不会默默无闻于暗处,只是,长孙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柳一条竟会以柳亦凡这个身份再出来这般震憾。没有想到,柳先生除了神医神匠之外,竟连作曲教书也都是这般地出类拔萃,卓尔不群。

更难得的是,他竟还入了赵郅老夫子的法眼,在礼部的时候还得赵老爷子亲自向皇上的举荐,朝局上下,或都说是整个大唐境内,就长孙皇后所知,能有如此殊荣的,不多。

把柳一条与柳亦凡两个人的身份重合,各人的优点才气也都叠加于一处,不由得,长孙皇后心里,对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