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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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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成了礼部尚书府的女婿,可谓是意气风发,少年得意。
试想,这样一个人物,若是能够借机将其扳倒治罪,他陈守德,也势必会随之而名声彰显,入得皇上还有百官的眼中,到时候升官赐爵,还不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而且,年初科榜初贴之时,柳二条与张楚闻这两个平民书生,一举拒绝了所有权势贵人的邀请拉拢,所得罪下的权贵之人,一点也不会比礼部尚书府一家逊色,若是能有机会落井下石,想来这些人也定是不会错过。
是以,在得了消息之后,陈守德不顾着向御史监察院的上官禀报,也不顾着这则消息是否属实,依着有错过无放过的心思,直接就带着手下的人马,冒着砸人的急雨。匆匆地就乘着马车,赶往了三原。
结果,还真让他给来着了。
坐在三原县堂之上,看着跪倒在堂下地柳府管家柳无尘,还有正低身拱首,不发一言的柳二条,陈守德一直都在不停地庆幸。庆幸自己的果敢决断,在得着信息的当时。就直接赶了过来,不然,看不到第一事故现场不说,也会给柳二条及柳府之人更多的善后处理,遮掩事实的真相,逃避罪责。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昂着脑袋。俯视着堂下的众人,陈守德沉声询问。
其实,在心里面陈守德对柳二条倒也是颇为佩服,在自己率人赶到之前,他竟然已经事先就把柳无尘给关押了起来,摆出了一副大义灭亲,公正无私地假像,撇开了他与这次事故的所有干系。让自己直到现在,对他也是有些无法。
没有抓他一个现形,把柳二条打入牢狱,这让陈守德颇有些失望,与他原先所想所思,有着太大地出入。无凭无据,若是再想借此把柳二条也给关押起来,难。
还有,这次炭矿坍塌,九十八人被埋,结果,却只死了一人,一人的命案,若是再想造成什么大的轰动,更难。
唯今之计。也只有在死人。还有炭矿塌陷这件事情上做些文章了,若是能把柳府给牵扯进来。他柳二条,还能跑得了吗?
见堂下一片寂静,无一人答言,陈守德抬手轻抚着光秃的下巴,低头看了柳无尘一眼,厉声问道:“柳无尘!若是这案宗无错,五年之前你曾因蓄意伤人之罪入了三年牢狱,可对?”
“诚如大人所言。”见陈守德不提现事,却又给他翻起了旧帐,柳无尘便知这位姓陈监察使,要拿自己开刀了,抬头轻看了正堂的陈守德一眼,柳无尘规矩地俯首应言。
“听说这‘柳氏煤坊’一直都是由你在亲自打理,而且当初炭矿初开之时,矿架也是由你在督促兴建?可对?”
“然!”
“这么说,对于‘柳氏煤坊’所属炭矿,你也就是了然于胸,清楚了解它们的状况了?”
“然!”
“既是如此,在今日这般大雨之期,情势危急之下,明知有险,为何你还会允得让近百村民入得矿洞,涉入险地?”陈守德的声音猛然拔高,大声向柳无尘喝问:“可是有意要谋害村民性命?!还不从实招来?!”
“皇上,方才监察院监察使陈守德从三原传来奏报,柳府地炭矿在雨中塌陷,有一人身亡。”御书房内,御史杜淹躬身与李世民见礼,举折以奏。
“哦?又是柳府?”李世民的眉头轻皱了皱,挥手示意李然将奏折递上。
“辰时‘柳氏煤坊’坍塌,巳时这个陈守德就到了三原,”略微一瞧,李世民便看出了一些问题,遂扭头向杜淹问道:“杜爱卿,若是朕记得不错,巳时之时,急雨似乎刚住,仅仅两个时辰的功夫,而且还冒着大雨,从三原到长安,再由长安赶至三原,这一来一回之间,两个时辰,够吗?”
“这陈守德是怎么是如何事先便知晓这炭矿坍塌之事?按时间来算,他赶往三原之时,好似还是在炭矿坍塌之前,莫不成,他也能掐会算不成?”李世民甩手便把奏折给扔放到桌案,眼中闪现愠色:“还有,他一个监察使,只有监察,纠视之责,谁给他的权力让他在三原审案了?!”
“皇上息怒!”见得李世民怒起,杜淹忙着弯身禁言,躬站在一旁。
刚进宫面圣之前,他也只顾着看了些奏折上那些弹劾柳二条与禀述‘柳氏煤坊’罪责之言,对其中的时间差倒是未曾注意,全然没有想到,这里面竟还会存在这样一个巨大的漏洞,如若真如皇上所言,那这个陈守德,怕是有些险了。
“说什么柳府蓄意谋命,柳二条偏私询贿,不顾朝庭律法,”李世民越说,越是觉着气愤,起身背后,来回急走了两步,嘴里喃喃自语:“真是越来越是过分,这般明显地栽赃陷害,眼中哪里还有一点法纪?哪里还有朕这个一国之君?!”
“嗯?”听得李世民的言语,杜淹不禁愕然抬头,怎么听皇上话中的意思,好似并不止是在责怪陈守德一人?难道皇上知道这件事情究是何人所为?
“李然,”停身止步,李世民扭转回身,看了李然一眼,轻声询问:“常乐那丫头现在可在三原?”
“回皇上,”稍做思量,李然便躬身回道:“前日里是赵老夫人七十岁地寿辰,常乐公主与赵附马爷都有赶回,现应还暂留在三原。”
“嗯,那就好,”闻言,李世民复坐回书案,拿出一方锦布,提笔轻言:“传朕的手谕,三原‘柳氏煤坊’这件案子,就交由附马赵瑰亲理!限他三日之内,把案情理清,辩明,返回长安复命!”
“皇上,让驸马登堂审案,怕是有些不合礼制吧?”看得李世民正要在锦布之上盖送印章,杜淹忙拱手上前,轻声谏言。柳一条曾与赵府有恩,赵家的二子与柳二条更是相交莫逆,若是真把这件差事交由赵瑰去办理,怕是就不会再有个什么结果了。
“杜爱卿莫再多言,这件事情朕心中自有分寸!”抬头深看了杜淹一眼,李世民还是把印章盖了下去,把手谕递之于李然,示意他急速送出。
“至于那个赵守德,”李世民厉声言道:“便让他先在三原县的牢狱之内呆上一段时日吧,待赵瑰把案件审明之后,一同把他给押送回长安。”
“是,皇上!”应了一声之后,杜淹便弯身恭首,闭口不再多言,事情到了现在,便是瞎子也能切实看出,皇上是要偏坦起那柳氏一家了,多说已再无益。
“好了,你先下去吧!”轻点了点头,李世民冲着杜淹摆了摆手,拿起案上的书薄,竟自看了起来。
“儿臣拜见父皇!”片刻,杜淹刚走不久,李承乾便躬身前来求见,进得书房之后,深与李世民见礼。
“哦,是太子啊,且在一旁坐下吧!”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李世民轻把手中的书册放下,脸上露出了些许地笑意。
“谢父皇!”小心地抬头看了一下父皇的脸色,李承乾提摆小心安坐。伸手接过宫女端递上来的茶水,轻声向李世民说道:“父皇,前次儿臣属下的老臣刘鹏,在三原犯下了些罪过,儿臣想……”
“便是太子不说,朕也要与太子说起此事,”开口打断了李承乾的话语,李世民温声开言,道:“投毒害命,致十人身死,且还胆敢污陷刺杀朝中命官,这个刘鹏罪当凌迟,不止是他,那些帮凶也当得斩首之罪责,因着他曾在东宫谋事,朕正打算让太子亲自去监刑监斩,以正视听,不知太子可愿应下这份差事?”
“呃?”李承乾一愣神儿,面色煞时变得惨白,抬头看了他的父皇上眼,再不敢开口为刘鹏求情,遂颤身拱手轻言:“回父皇,儿臣愿意!”
第544章 敲山震虎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三原赵府,接到李世民的圣谕之后,赵瑰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地,皇上竟让他做起了钦差的差事来?而且还只限了三天时间,难道皇上真的以为他是什么神探,什么案子都是手到擒来么?
“皇兄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一把把圣谕夺过,翩然安坐在赵瑰身侧,常乐公主不以为然地轻声向她的夫君说道:“一个字,偏。”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提壶为常乐公主沏倒上一碗茶水,赵瑰眼中多是迷惑。
“想想皇兄让你审理的这件案子,再想想这件案子里的柳府,与咱们赵家是什么关系,”常乐公主嘴角带着笑意,接过驸马递来的茶水,轻声言道:“再想想朝中那么多有才有识之人皇兄不用,为何偏偏会选上你这么一个闲散无事的驸马?这一连串都不太合理的事情加起来,难道还不能说明一些问题吗?”
“要知我那皇兄,自小就聪明得厉害,像是这样于礼于理都不合的事情,除非是他有意为之,断是不可能会做。”自幼在宫中长大,比起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常乐公主比起赵瑰,甚至是赵开芳来,都要强上许多,在李然说出来意的那一刻,她便看出了二哥的心思。
“依公主的意思,”赵瑰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喜色,扭头看着常乐公主问道:“皇上是想让我多向着些柳家?”
“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其他理由。”小押了一口茶水,常乐公主细语言道:“咱们夫妻二人一向都是闲散惯了,从来都不问政事,不理党争,没有理由的话,皇兄也不会无故地就给了驸马这么一个差事。”
“而且,就‘柳氏煤坊’这件事情。明显地就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些手脚,那个陈守德能在雨停之前就赶到三原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最大地破绽。”不待赵瑰再言,常乐公主又接着言道:“想想前些时发生在‘柳氏茶坊’的那些事情,稍微明白一些的人就可以看得出来,是有人在一直找着柳府,还有柳家的那个老2的麻烦。”
“皇兄此次,就是想要借之你手,给那个幕后之人一些警告和威慑。用一句俗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敲山震虎。”常乐公主道:“表露一下自己的态度,处理一些多少有些关联地小人,让还想兹生事端的那些人,都老实一点。以前二哥还是秦王地时候,这一招儿,他经常有用。”
“敲山震虎?”赵瑰小饮了一口香茶。轻声向媳妇儿询问:“那依公主之意,我当如何去做?”
不耻下问,这是赵瑰一惯的作风,不懂的东西就要向懂得的人请教,而且在自己的媳妇儿面前,问出来。也不丢人。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天捅漏了,自会有人去补,牵扯不到附马的身上,”常乐公主也不推辞,直接开声言道:“既然是敲山震虎,动静小了,怎么可能震得住?附马在这边搞的动静越大,皇兄那里也只会越是高兴。”
“所以。”常乐公主地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用小舌头轻舔了下她那薄薄的嘴唇,唯恐天下不乱地轻声在赵瑰的耳边说道:“凭着二哥的这道手谕。驸马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依我看,直接便把那个陈守德给收押起来,把所有的罪名,什么污陷,谋害,炭矿坍塌的原因,等等等等,但凡是与这件案子有关的罪过,全都给他栽上,这样不用三天,只需半日地功夫,这件案子便就结了。”
“公主,你又在胡闹了!”正色看了自己的媳妇儿一眼,赵瑰微微摇头轻笑,都二十好几的人,怎么说起话来,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哪有,本公主说得可都是实言,若不如此,莫说是三天的时间,便是十天,二十天,驸马也别想把这件案子给审理清楚。”不客气地白了他们家夫君一眼,常乐公主低头饮起了手中的茶水。
“这件事情,还须得从长计议才是,”不跟常乐胡闹,赵瑰手指轻敲着桌面,道:“柳先生对咱们赵府有恩,祖母能够健康至今,全是柳先生之功,柳府有难,我自是不能坐视。还有,瑛儿那小子与柳家老2不打不成交,现在又结拜成了兄弟,都是一家人,出了事情,咱们也不能不管。”
“三天的时间,”赵瑰不由又将目光向自己地媳妇儿这里瞅来,或许,公主刚才的那个提议,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个陈守德现在在三原县所做的事情,不就是一个栽赃陷害吗?若是再把这些罪名给他反栽回去,让他得一个应有的报应,也当算不得是什么伤天害理。
“公主,”赵瑰把正敲动着的手指停下,再一次向常乐公主确认道:“你说若是咱们真个那般做了,皇上不会怪罪下来吧?”
赵瑰也不是什么心慈良善之辈,若是解决一个小人物就能把这件案子结束,摆去皇上加压到自己身上的这个麻烦,他倒是也不会介意去做上一回。
“大少爷!”不待常乐公主回答,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李铁先从外面回来,躬身与赵瑰常乐施了一礼之后,轻声禀道:“就在刚才,在县衙的大堂之上,一道圣旨传来,那个姓陈的监察使被关进了县狱,现在县丞与监察使便都入了囚笼,县衙里面正是一片混乱。”
“哦?那个陈守德被皇上给关起来了?”赵瑰不由扭头向常乐公主这里看来,脸上满是意外。
“这下,驸马总该是信了吧,”常乐公主得意地昂头看了赵瑰一眼,道:“不止是本公主有这么想,便是皇兄他,也有着这样地心思。一个只知贪功冒进,不明时势,被人利用了却还洋洋自得地官员,要他又有何用?”
“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了!”面上淡然一笑,赵瑰从椅上站起身来,看上去已是胸有成竹。伸手从常乐公主的手里把圣谕接过,轻声向李铁先说道:“小先,叫上小少爷,随我一起去走一趟县衙。”
“哟,这不是陈监察使吗?怎么也像是我们这些罪人一般,被人给关了起来?”县大牢之内,陈守德地监牢与柳二条,柳无尘二人临近,看到陈守德也穿戴起了铁镣,柳二条不由出言讥讽:“比我想像中的,可是要早了一些,原本柳某以为陈大人会在明天才能进来陪伴我等呢。”
“是你!是不是你耍了什么手段?!不然,本官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上怎么可能会下旨把本官收押?!你说,是不是你?!”听到柳二条的言语,原本就有些失魂落破的陈守德一下便变得疯狂了起来,扑身向柳二条他们所在的这间监牢跑来,抱着牢房之间隔阻着的木制栅栏,大声质问。
“志大,而才疏,到了现在还不知自己错在了何处,唉,做官做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难得了。”怜悯地轻看了陈守德一眼,柳二条微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头脑,遇事也只能看到益处,真不知道当初他这个监察使是怎么当上去的。
“你什么意思?”被柳二条盯看得一阵冷战,陈守德不由放缓了声音,开口向他询问。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陈大人一句,难道陈大人从来都没有觉得,你从长安赶过来的时间,太过早了一些么?”说完,看也不看陈守德一眼,柳二条侧身在狱中一张木制小榻上,悠闲地躺着,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竟自眯起了双眼,再没有理会陈守德的意思。
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柳二条没有义务也没有那个好心来为这个替罪羊解惑,刚才说的那番言语,也只是想让这个贪功冒进,不分清红皂白便强行把自己送入大牢的监察使,多受一些煎熬而已。
“时间?时间?”陈守德嘴里不停地叨念着,经得柳二条的提醒,陈守德这才乍然想起,‘柳氏煤坊’辰时坍塌,而他自己得着消息时好像也正好是辰时左右,这怎么可能?
三原与长安两地,相距虽不远,但是也总有数十里之遥,便是乘骑健马,没有半个时辰也别想横穿两地,可是,他却在‘柳氏煤坊’塌陷的同一时间,得着了远在三原都不定能知晓的讯息,这说明了什么?
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而且还是那种有死无生的绝命之枪。
想通了这一点,陈守德一下便瘫坐在地上,心里面一阵紧缩。
第545章 案结
赵瑰的做法很干脆,在接到李世民圣谕的当天晚上,连过场都没有走过一下,就直接把案子给做了一个了结。
‘柳氏煤坊’解封,修缮完毕之后可照常经营,所属仍为柳府。
柳二条与柳无尘当场释放,柳二条还做他的三原县丞,柳无尘还做他的柳府管家,两个人不但无罪无责,而且还得了一连番见义勇为,救人于水土之中的嘉奖,并由着赵瑰做主,还像征性地给二人从县衙里支取了十贯银钱作为奖励,第二日里,还要敲锣打鼓,着人将其公示于众,务必让三原百姓全数知晓。
至于从长安过来的监察使大人陈守德,也算是遭了昨天他附加于柳二条与柳无尘他们身上罪责的报应,同样是不分清红皂白,同样是蛮不讲理,什么杀人越货,掘挖矿井,什么陷害朝臣,谋图别人家财,等等等等,几乎所有有关于这件案子,赵瑰又能想得到的罪过,全都被赵瑰这位钦差大人给扣到了脑门儿上。
有口不给辩,有冤咱不审,赵瑰这个糊涂官,做得比陈守德还要彻底得多,毕竟在这三原的一亩三分地上,柳二条,还有柳府的口碑,一向都是不错,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外,没有人会向着陈守德这么一个外来的昏官儿。
所以,当陈守德在县牢之内哭爹喊娘,失魂落魄,大叫冤屈的同时,赵瑰这位驸马爷已经无事一身轻地坐在了府衙地后宅。由自己的兄弟赵瑛,还有柳二条陪着,喝起了小酒来,三个人勾肩搭背,看上去亲系极为亲密。
“来来来,小弟敬赵大哥一杯,多谢赵大哥此次缓手之德!”起身亲为赵瑰斟倒了一杯清酒。柳二条再次开声言谢。现下,他对眼前的这位赵驸马爷可是钦佩得紧。快刀斩乱麻,无论是偏坦人,还是冤枉人,都能做得这般明显,这般大气地,柳二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
“行了行了。二条贤弟莫要再与愚兄客气,”赵瑰有礼地双手接过酒杯,又恢复了他往常温文尔雅的样子,温笑着看了柳二条与赵瑛一眼,轻声言道:“先不说一条先生之前对我们赵府的恩惠,但就是二条贤弟现在与小瑛的关系,为兄也不会袖手而不顾。”
轻把酒杯端递到嘴边,赵瑰又抬头看了柳二条一眼。微笑言道:“呵呵,为兄知道贤弟担心的是什么,是在担心为兄此次这般胡闹,不循常理,有枉法度,必是长久不得。可对?”
“赵大哥慧眼,小弟只是在担心,赵大哥会因小弟之事而受到牵连。毕竟今日里大哥地诸般作为……”柳二条也不否认,坦然开言。
“贤弟放心,为兄不疯不傻,断是不会将自己陷入险地,呵呵,这件案子也就到这里了,过了今天,日后也当是不会有人再来过问。”仰脖将酒水灌下。赵瑰胸有成竹,颇为自信地开声向柳二条说道。
“二条哥放心。”赵瑛夹了一筷酒菜填到嘴里,边嚼边接过赵瑰的话头,道:“我大哥做事,向来稳妥,大哥既然敢这般去做,那此事便定是再然无忧,二条哥日后还是安心地做你地县丞便是。”
“贤弟说得是,”柳二条点头附和,再次为赵瑰将杯中之酒满上,探声向赵瑰问道:“敢问赵大哥,此事,可是有皇上他老人家授意?”
从前番刘鹏之事起,柳二条就有些察觉,皇上他老人家对他还有他们柳氏一脉,好似都极为关照,先是派刘德威,现又是遣来了这么一位驸马爷,若是说刘德威是为了公正严明还自己还有‘柳氏茶坊’一个清白的话,那这位驸马爷的到来,十足的就是为了偏坦维护。
这很不合常理,柳二条也很清楚自己的分量,他现在,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一国之主都为之关注,看重,甚至于偏坦的程度。
“敲山震虎,皇上这是在警告那些还想着要与柳府为难的士族,莫要做得太过分了,不然刘鹏与陈守德之辈,便是前例。”长孙无忌低头看了李承乾一眼,道:“皇上让太子殿下亲自监刑,并无他意,多也是想让殿下撇开与刘鹏之间地那一层关系,绝了一些多事之人的口舌而已,总的来说,也全然是在为太子殿下着想,太子殿下莫要太过放在心上。”
“是,乾儿知道了,多谢舅舅教诲!”李承乾躬身一礼,轻声言道。
“虽然微臣也不是很明白,皇上他老人家为何会这般忽然地关注并重视起柳府的状况来,”长孙无忌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李承乾这一礼,接着开口说道:“但是那个柳二条,是个人才,从上次刘鹏在三原闹出的那一连番事情上来看,这个柳二条,有急智,明势理,知变通,仅在一个下午的时间,不但解了‘柳氏茶坊’与自己身上的危难与麻烦,还一举地便把刘鹏给牵扯了进去,这,很难得。”
“所以,”长孙无忌抬头看了他的这个大外甥一眼,道:“不要因得他与张楚闻曾拒拖过东宫地邀请,便对他心怀不忿。趁得他还未得权势,未被皇上重用之时,多与他结交拉拢一番,才是上策。”
“是,舅舅!”李承乾再次躬身应了一声。
“至于你常乐姑姑与姑夫在三原的此番胡闹作为,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是有皇上授意,不然依着赵瑰驸马一向稳妥和善的性子,自是不会这般疯癫胡来,”长孙无忌小押了一口茶水,忍不住再次向李承乾提点道:“所以日后待驸马还朝交旨之时,若是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殿下当尽力维护才是。”
“魏征,毕竟只有一个。”半眯着眼,长孙无忌兴杯将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是,舅舅,舅舅教诲,乾儿定当谨记!”从始至终,李承乾表现得都很恭敬,有礼,很稳重,也很沉稳,但是比之以前他在公孙府中的随意自然,李承乾现在的这副样子,却显得是有些客套,生分,甚至还有一点地,虚假。
长大了,也知道遮掩自己的心绪和心机了,看着他这个很是熟悉,同时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外甥,长孙无忌心中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是一阵地轻叹,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李承乾现在的样子。
“好了,时辰不早,殿下也该回宫歇息,微臣就不留殿下了。”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繁星满天,已是深夜,长孙无忌将手中空荡的茶碗放下,起身开口逐客。
“这件事情,殿下选择咸默就好,”岑文本躬身坐在李恪的下首,听得李恪向他询问昨日三原的那件案子,遂拱手轻言相谏:“君臣,父子,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境况,殿下都要谨记一点,莫要与皇上做对,也莫要自以为比皇上聪明,指责皇上的过错,魏征虽好,但却也并不是谁都能够做得。”
“这些恪都记得,”李恪微点着头,道:“这次也难怪父皇会发那般大地火气,‘柳氏茶坊’地案子刚刚压下,这‘柳氏煤坊’就又出了岔子,明显地是有人藐视人命还有我大唐的律法,屡次兹找三原柳家地麻烦。父皇这是在威慑一些人,而且效果看上去也很是不错。”
“皇上的用意,微臣不敢妄评,不过皇上的态度,这次却很是分明,”岑文本躬身说道:“皇上要保柳家。”
微顿了下,岑文本看了李恪一眼,接着说道:“就如殿下方才所言,杀刘鹏,惩陈守德他们这些全是被人给当枪来使的小人物,也都是一种威慑而已,其目的,就是要保得柳府,还有柳二条一家平安。”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先生可知,这其中的缘由?”听得岑文本说起这些,李恪趁机开口询问。自上次毒茶事件之后,李恪心中就万分不解,为何在忽然之间,父皇就对柳家的事情这般关注了起来?
“天心难测,这些微臣也是参详不透,”岑文本轻声说道:“不过事情到了现在,缘由已再无关紧要,皇上的态度既然已明,殿下也只要顺意而为就是了。”
“先生说得是!”李恪随声附和,岑文本说得不错,这件事情与他并没有太多的关联,他自己在这里,只要静观其变就是了。
倒是太子那边,父皇让他亲自去监杀一个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儿,虽说是为了避嫌,祛嫌,但是那种感觉,应该是不错吧?
第546章 回家
“这,怎么可能?”手指探测着桑玥的脉搏,张良栋的眉头紧皱,一阵地唏吁不解,又换另一手接着为桑玥试脉,巴咂着嘴,一脸地不敢相信。
“怎么了,张先生,可是玥儿的身子又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伤势恶化了?”看到张太医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吃惊的样子,任幽心中一紧,不由有些慌神儿,急凑上前来,切声问道。
“任公子莫要慌张,桑玥姑娘的伤势并没有恶化,”张良栋把手指收回,扭头看了任幽一眼,道:“与之相反,桑玥姑娘的脉象平稳,缓和而有力,有气血充盈之兆,且比之前天要好上了数倍,你们老实告诉老夫,是不是除了老夫之外,你们还为桑小姐请了别的郎中?”
一前一后,短短两天的功夫,桑玥的身子和脉象,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愈痊的速度让人惊叹。张良栋行医数载,少有见过这般情形,也自认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心中不免便生出了些许的疑惑。
“张太医这么说,是说我的身子已然大好了?”面上一喜,一直不敢乱动的桑玥,在榻上便想要撑臂坐起身来,结果胳膊刚动,便又咧着嘴栽躺了下去,腹部的痛感,还是那般地钻心入脾,让人忍受不得,桑玥差点没被痛得叫出声来。
“快快躺好,莫要乱动!”小丫头忽然的举动,吓了张良栋一跳。老头儿忙伸手安抚着让她在榻上老实躺好,开口说道:“老夫说你恢复得不错,可是没有让你随意乱动,伤筋动骨都需得百日,更别说似你这般穿腹之伤。”
经过桑玥的这般胡闹,刚才张良栋问出地问题自然也就随之揭了过去,轻抚了下自己还在发痛的小腹。桑玥开声向张良栋问道:“敢问张先生,不知玥儿何时方能下地?”
“最少也得百日。”轻捋了下自己白发的胡须,张良栋沉吟了一下,道:“不过,若是依着桑玥姑娘现在的恢复速度,或是能减缓几日也有可能。可惜桑玥姑娘受伤的位置有些不便,不然看得伤口愈合的情形,老夫也会更有些把握。让玥儿姑娘早些恢复过来。”
“百日?这么久?”直接把张良栋最后一句话虑掉,桑玥一脸地苦色,刚在榻上躺了不到四日,她便已是浑身难受,百日之期,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此番你能活下就已是万幸,相较于你的性命来。这百日之期又算得个什?”见得这小丫头还不知足,总想着一下就能好转过来,张良栋不由出言说道了两句,然后起身及到桌前,提笔再为桑玥开起了方子来。
“张太医说得不错,”任幽欺身在榻边安坐。伸手握着桑玥地小手,温声说道:“这次你能够安然度过便已是天幸,这百日的休养又算得了什么,放心,有为夫在身边一直陪着你,时间会过得很快。”
经过了刺杀这件事情,两个人也算是患难与共,之间地感情也越发浓郁了一些,尤其是任幽,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替着挡了一剑。在心疼难受的同时。对桑玥也更是怜惜疼爱非常。
“嗯,知道了。小幽!”忽然被任幽这般深情地注视着,桑玥的心中一甜,小脸儿上不由升起了一层红云,灼热得厉害,乖乖地点了点头,脑袋轻微地朝被窝里缩了两下,刚才还显得有些调皮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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