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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晚成 番外合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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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me : 猫咪果冻  Date : 06…06…2005 20:06  Line : 4561  Read : 207  
  '3530' 大器晚成 番外合集      
  番外一 
                  赤樱 

第一眼看到那在赤樱花瓣中微笑着蹁跹舞动的赤衣少年时,我鼓噪的心告诉我,今生今世,我将再也离不开他。 

1 

我师父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外表看来不过尔尔。他曾经很明白的对我说:你将是个外表纯真如孩童,内心寡情如风的人。他向我说这话时,我才八岁,冷漠的望着他,一句话也不回答。其实在心里我是十分认同他的。从小因为想成为一个漫画中才有的忍者,我从来都不与同龄人玩在一块,现在他夸我一句你很适合当忍者,我便跟在他后头跟了三天三夜,连回头望望家的动作也没有。 

笑笑,年纪不过三十的师父说:你当真一点也不想念你的父母吗? 

我回头看看家的方向,皱眉,然后笑了:我没有想过呢……。 

呵呵,那你当我的弟子吧。 

于是我与师父随后找到的齐藤、雾,一起成为了甲贺流的弟子。直到八年之后,我才隐约从比我更无情的他们身上,学会了什么叫挂记,我才有了一种可称之为兄弟、朋友的感情羁绊。 


甲贺流有一处禁地,说是禁地,其实也不过是个栽满了樱花树的大院子。师父首次领着上山的我们四处走动查看情况时,就指着这院落说禁止我们进去。大概觉得对小孩来说,这话说得有些狠了,他便又解释道:那里有我最宝贝的樱树,我担心你们哪个会折损了它。几棵树有什么稀奇?谅是再珍贵的樱树又怎样?我们三个缺乏应有好奇心的孩子有些不屑的想着,于是一步也不曾踏近过那挂着生锈大锁的朱红门。只是偶尔会在春天樱花盛放之际,坐在院子边山坡的树上,闻着樱花徐徐清香,任粉红色的花瓣拂过我们的脸。而后,我们的手中也不自觉的落下片片嫣红,回旋飞舞,消失在半空中。 

记得,那夜恰好是我十六岁生日的晚上。在上山之前,我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这个日子,突显出我还是一个在平凡世界中长大的孩子。我独自在附近树林中坐到半夜,脑里空空如也,发呆到宵禁时间,想到师父明日还要教高级忍术,最终不得不匆匆赶回卧室养神。 

那夜满月,光芒如银波荡漾在充满樱花香味的空气中,将晚春时节的樱树映照得格外出尘。也不知触动了心里哪根鲜少拨动的弦,我伫立在禁地前,突然拔身便飞进去,在樱树间跳跃奔腾,不亦乐乎。 

便在我少见兴奋时,一副从未见过的艳丽景色如画卷一般展开在我视野中——连绵不断的赤樱林,起伏如歌的赤樱林,火红、血红的花在空中旋舞,娇媚天真。这是幻影还是现实?我呆楞着跪坐在树枝头,像沉溺在梦境中一般。 

师父的宝贝,就是这魅色无边的赤樱林么?真是绝境……,难得一见啊。 

铺在地上如火红垫子样的花瓣突然似有生命般滚动起来,与落下的花瓣相绕、交叉、回旋。就在这花中,凭空出现位赤衣少年,面对着我的方向,微仰着头,月光淡淡投射在那俊俏的脸蛋上,美貌如赤樱精灵。 

他双手缓缓朝上抬,好象在进行什么宗教仪式——最终在略高于头部的位置定住不动,掌心落下几片血红的花瓣,竟和他惊人的相配。 

是他……,他才是师父的宝贝吧。才不过一瞬间的出神,那少年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急切的搜寻他的身影,发现他移动得快如疾风,随手抛出的樱花瓣粉红诱人。各种忍术、剑术修为几乎可说都在我们之上……。他,就像鬼魅一般。不,我不愿形容他是鬼魅,只能说他是精灵。 

正茫然惊叹,漫天雪白的、血红的——樱花花瓣落下,消逝在地表。我已经被他发觉了吗?陷入他的忍术当中。而他幻化出的樱花,竟然如他一般的鲜艳又纯洁,血腥且无暇。我得小心了。 

背后阴风一阵,我猛地转身,冰凉的飞镖已经抵在我脖子上了,赤衣少年凌厉的眼,带笑的唇,都只是一刹那的风景。他又蓦然消失在我视线中,向来心高气傲的我也不得不认输了。 

“要不是我善心,你怎么能活到现在?”天籁之音,破空而来。 

我回头看时,少年在赤樱花瓣中蹁跹飞舞如精灵,微笑的神情带着可爱和傲气。那一刻,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能离开他。 



2 

自从那回见到如梦似幻的赤衣少年,我突如其来的汹涌情感令我的面皮在短短几天内增厚了百倍。每天晚上,我都不辞劳苦的在赤樱林中等待他的降临,笑如稚童且从不退缩的我,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又得到了他的好眼色。见他朝我走过来,我从未如此感谢我的父母将我生出来过……。 

“你老是在这里,早上不困吗?”果然没听错,确实是天籁般的音色。 

我微笑着回答:“我觉得你的忍术不错,所以想学。” 

沉默了一会:“这是宗主学的……,你确定今后会尽到责任?” 

他是宗主?!小小年纪居然是宗主?他在甲贺流的地位可比师父还高呢。可,他刚才说尽责任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比我小,却像是要比我先离开甲贺流似的。我思忖了几秒,又笑:“如果你觉得烦了,我替你担下责任也好啊。” 

他有些怔怔的仰望着坐在树枝上的我,我亦温和的笑着看他。风起,花瓣落在我们中间,赤色和服与蓝色和服轻轻泛起波浪。 

衣衿飘飞的他,半长披肩的发丝遮住了瞳,令我看不清他闪过的心思,半晌,他笑了,可爱而傲气:“好啊,我教你。就不知你能不能学会了。” 

“你叫什么?”我问得突兀,言出马上皱眉——是不是交情还没好到那份上?他可能会告诉我么? 

“日里。我没有姓,我叫日里。”笑靥如精灵般纯净。 

“津川,我没有名,我叫津川。”我惊喜,也回一个笑容。 


于是我开始随他习宗主的忍术。每天晚上,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候,虽然他说话也说得少了,我不在意,时常费尽心思的讲笑话给他听,非要逗得他笑得喘不过气来为止。转眼间,两年就过去了。 

那日傍晚,我正在房里准备出去,齐藤与雾突然推门进来,吓了我一大跳。见我的神色不对,雾皱眉说:你又偷溜出去做什么?我微笑:没有什么呀。雾便将要出口的话堵在嘴里,转半天也没出声。他的好奇心终究是被勾起来了。我则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们清楚知道,却又不会责备我自私自利。 

齐藤望望我们,最冷酷无情的他突然开口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 

连他都感觉出来了,我的行踪那么明显吗?我带些难堪的想想,还是主动向师父坦白好了。齐藤和雾见我看起来不太好也便跟来顺带好说情。(虽然我是无法想象他们两人怎么向师傅求情……) 

师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我头皮硬着,竟然揣测不出他的意思。齐藤和雾冷冷的在一旁看,也明白了几分,而后使眼色说我活该。 

师父笑了许久,说:宗主的意思啊……。我这不过是当主事的,能说什么? 

我们三个有些吃惊,随后师父便起身出去,示意我们也跟上来。他带我们去的,就是那禁地,也是我这两年时时刻刻念着的地方。我曾经问过日里他为什么甘心就住在这院落里面,不是牢笼吗?日里歪着头,学老成的叹气:你怎么就说它是牢笼了?这是我的家。 

如今他要走出他的家吗?走到所有人前,让他们可以得见那精灵一般的赤影?想着我心里有些妒忌。 

师父轻轻碰碰那大锁,它像是腐朽了似的立刻便开了。在我们微微的愕然中,朱红门轻启,粉红色的樱花花瓣随着赤衣少年出现在风里,笑靥如精灵。粉红色与他不搭调呢。我心头想着,当下十分庆幸,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见他蹁跹在赤樱中的模样吧。这样想竟然有些幸福。 

但幸福并不长久,在出了赤樱林后,日里再也没与我讲话,也再也没有笑容。他似乎在努力的疏远我,每当我试图靠近,他便避得远远的,远得令我心伤。我跟在比我们小两岁的他身后师兄师兄或者宗主宗主的叫,他也从来不曾回头瞧过。 

为什么?我自问。难道是他发现我对他不堪的情感?所以要避开我?可是我曾经在他眼里见过的眷恋是假的吗?还是……,其实他只是太寂寞、太孤独了?我想质问他,却没有资格,只有暗里饮了苦涩,决心永远的跟在他身边,尽我的力量与心意,维护他。 


直到我们因为日里的缘故进了槐木家族,日里的状况终于有了变化。他会微笑会说话,会像以前那样慧黠的捉弄人。现在的他,就如我曾经拥有过的赤樱精灵。不过,他这些转变却是因为他人,因为那个大智若愚的漂亮少年。 

我嫉妒,我难过,却不得不承认他们若真在一起也是一幅美画。况且,我怎么能对那待朋友毫无心机的少年产生恨意?我虽寡情,这点却也做不到。因为他虽受了污染却仍旧清明,我不单不会恨他,仇视他,反而心存佩服。 

我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温情,而寂寞的风总是围绕在我身边。 


日里啊,真是我单相思么?你不曾信任过我们吗?为什么关于你的事情你都没说明白?为什么一句话、一个笑容也吝于给我了?我思念你的心、我满怀赤色火焰的心,几乎要碎裂了。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我,深爱你,已有九年时光。 



3 

终究,九年的等待没成了一片过眼烟云,而化为了他动人的嘤咛。 

在我爱上一位赤衣少年九年之后,我得到了我的爱人。他的吻若樱花花瓣般清香,他的眼似秋日水波般清弭,他的肌肤像蓝天白云般白净。我膜拜着他的身体宛如膜拜我的神灵。在异国的带着毛榉子树淡淡味道的微风中,他依偎在我怀里。我们肌肤相贴,温暖而甜蜜。风渐起,我以柔和的目光望着他缓缓抬手,赤色樱花花瓣,如雪般飘落,在白色的被褥上消逝。 

为什么不使用粉色樱花?要幻化出别色花都要耗费不少精神。我心疼的吻着他柔软的发丝,对上他如月光碎片样的眸。 

粉色,不是属于我的樱花。他眯着眼,扬着傲然的微笑回答,相形之下,脸却显得苍白。 

是啊。我也知道。赤就是你的颜色。独一无二的……。我贴紧他的额,小心的试试他的体温。他的脸,白得不太正常。 

津川,你不会恨我吗?我疏远你七年了,你不恨我?不怨我?他举手抓住我正在测探他体温的手掌,有些急切的问,仿佛要求得的答案是如此重要,重要得他都有些紧张,细细密密的汗从额角渗出,滑下。 

就是忍术大会上,一人面对十人挑战也没见他这样紧张过呢。我怜惜的擦着他的汗:我怎么会恨你?唉,我看起来像有那么多多余的感情去恨的人么? 

却见他更是紧张了,冷汗频频冒出,我擦也来不及—— 

“……。你这回一定要恨我了……。”话未竟,他脸色惨白如雪樱,挣扎着要脱开我的怀抱。我怎么能容许他这样又离开我?从此又行同陌路?因而我越发紧的搂住他不放,生怕下一秒我们又回到从前的黯然场面。日里不久就放弃了挣扎,低垂着头,手捏着鼻子。在他身下,朵朵赤色樱花绽放在被褥上,凄凉却艳美。 

我怔住,突然疯狂的抱紧他的腰,使劲的,仿佛要折断那细细的、瘦弱的腰肢才甘心。他松开手,转身也搂着我,而他鲜红的血,顺着我的胸前往下流着,将我的痛苦拉伸到每根细小的神经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却再度令我绝望?! 

“遗传的。本来四年前就要死了。料不到拖到现在……。所以我自出来后就要避着你,为的就是不让你看到我这样啊!”断断续续的,他可是在哭泣? 

“日里……。”松开锁紧他的双臂,小心翼翼为他在我怀里调整个最好的位置,我此刻只能麻木动作,不能也不愿思考,不能也不愿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我——现在只告诉你。津川。” 

血还在流,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是要流尽了才罢休吗?开了一床的赤樱,是在悼念你们的精灵要陨落了?我雾眼朦胧。记事以来从未掉过半滴眼泪的我们,痛哭似刚出生的婴儿。 


“我,不能就这样衰弱下去。你也别拦我。记着,不准随意寻仇。” 

“你是在说……,说遗言吗?”喉咙酸涩得已经不能成调,心里的苦痛也越发深不见底。 

“是。我以甲贺流宗主和你爱人的双重身份,告诫也是请求你:请你在按意愿行动的时刻,记得替我多看一眼这大千世界……。”他笑了,灿烂得刺眼。 


日里,被我们逼到悬崖飞瀑前,浑身是大小的伤痕,汩汩流血,染红了他赤色的衣裳。他如秋日水波般清弭的眸中充满了绝望和企求。我哀哀的望着他,提着武士刀的手颤抖得几乎要握不紧它。日里啊,我的爱人!你怎能如此残忍!你难道会不知我的心早已被撕得四分五裂?你难道会不知我手中的刀会随时捅向那些逼迫你的人们?!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请求我杀了你?! 

我怎能下得了手?我的爱人!我的唯一! 

我怎么能……亲手杀你……。 

你已无路可退,我又何尝还有退路?! 


正在我们双双绝望的时刻,那个漂亮的男子,前来解救了我们。他虚弱的身体奇迹般的翩飞,在没有月光的夜里像轻盈的云朵降临。他手中墨黑的刀无声无息的没如我爱人的心脏。瞬间喷洒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我的和服,怒放如樱。 

日里,虚幻般绽出绝美的笑容,手中的血迹斑斑的刀掉落。他们紧紧的拥抱,用尽浑身力量的拥抱,双双坠落。 

我,只能目送他们落在黑暗中,理智早已散去,魂魄早就飞离。 

日里,我是真的很爱你啊……,所以。请你稍等片刻,请耐心些等待我。就像你曾经在赤樱林中教我忍术那样……,耐心的微笑着,等待我。 




4 

日里的身体,顺着水流的方向,已去到远方。 


他逝后,雾与齐藤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仿佛是怕我会怎样。我无奈之下也只有受着他们关爱的监视,强打起精神,依然看似忠心耿耿的随在槐木身边。偶尔,我会注视着那似笑非笑、算来应当是夺去我爱人性命的罪魁的男人,就这样注视着,没有一丝杀气。 

水上也时不时的用冷淡的目光关照我,我只有暗自苦笑的份。若要对他们说,我根本没有半点复仇的意思,恐怕不单他们不信,连我自己也不信。可是心中就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得我甚至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过去,日里他会成为我永远深埋在心底的痛,伴随着我找个好的时刻,追上他的脚步离开。 

日里关心的好友龙腾,身体虚弱的原因已经查明了,槐木不知是在想什么,居然打算让他去用伊贺流的药剂治疗。在临行之前,龙腾他居然一步一步的挪来看望我。 

见他喘不过气来,我扶着他在床上坐下,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对视。该来的总会来,谁也阻挡不了的——就像人的生离死别,我们深知其中道理。 


就在龙腾被送去治疗那日,槐木便命令我、齐藤、雾在琵琶湖北面一个小山谷中等待对手。我们知道就是伊贺、甲贺决战的时候到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分别立在山谷三处地势稍崎岖的坡上,等待与槐木身边四大伊贺流高手的较量。 


人至,战惨,斗烈。 

从华丽的花瓣忍术相残,到实战刀剑相向,高手之间的争斗往往都可以持续十几天。只是这回四对三,全是拼命一争,才令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性命攸关的比试仅仅成了一天定胜负。 

在凌乱翻飞的粉色、白色的花瓣中,我稍稍分神望望雾和齐藤——黑衣已经被血染得暗红,僵硬,倔强的脸上却还是无比的淡漠;白衣更是鲜红如赤色花,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没折杀了他冷冰的气势。他们,是我的伙伴、友人;也是日里的。怎么能让他们这样死掉? 

高手对阵容不得半点疏忽,下一刻我便被对方的刀砍中了右肩膀,血肉撕裂的疼痛令我的意志飘离了几秒——多像日里死时,我心里所受的苦痛啊。奋力格档住对手的下一刀,眼角瞅见我肩上的血喷出来,像道水帘。帘中突然出现两位十二三岁的少年,挥刀加入。粉色的樱花又重新焕发了生机,顿时盖过了白色槐花。 

小师弟?那就更不能令小孩子也伤着了。 

于是我使出日里曾经教过的宗主忍术,忍痛极尽全身的力量斩杀!斩杀!我不知道我的蓝衣是否在风中也梦样的蹁跹,也不知道我用的可是日里辛苦费时教的正确招式。只知道斩杀斩杀!!一个,两个……。 

日里,日里。我曾经满怀希望的说过要找伊贺流的绝顶高手缠斗一番,你没忘了吧。现在愿望实现了,而且……还杀了两个呢!待我好好的说给你听啊……。呵呵,你不要失落,不要不甘嘛。这是我,和你一起与他们斗的……。 

右手已经麻木了……僵直了……,“铛”,这是刀掉落在地的声响。我的刀?? 

低头想找到刀再战,背上一凉—— 

眼前粉色和白色突然都被下了浓墨重彩似的加深,刹间,我好象又看到了火与雪交融的画面。我明明是不会操控赤樱的啊……,为什么有漫天的赤樱雪樱飞舞? 

赤樱、雪樱,怎么还缺了你呢?我的爱人!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听说,人在临死之际见到的人必定是自己最爱的人儿啊!可,日里!此刻你在哪里? 

我的眼,再也转动不了,再也不能四处追随你的身影,再也不能看见你蹁跹在赤樱、雪樱中微笑动人的模样。日里,你,在哪里? 



啊……,看见了,我终于看见了。在火和雪中,那有着灿烂笑容的赤衣少年,张开了双臂……。你来了啊,津川—— 

在他笑着的、月光碎片似的眼中,我看见我自己……。我看见一颗泪珠,从我已放大的瞳眸中落下,反射出动人的赤色。 



番外二 
                  抉择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抉择,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是没必要知道了。 


那一年,我首次见到进入我沉静无波生命里的人,他十六岁,我十五岁。 

1 

水上真是个木头人呢。师兄弟、姐妹们私下议论的时候都这样说,一脸难以置信。我走过察觉我欺近而噤声的他们身边,面无表情。一直与我接受同样的训练与我并列我们伊贺最强忍者之一的稻闻言呵呵笑了,压低声音学着大家的腔调说:“木……头~~~~人……。”我缓缓的看他一眼,丝毫不在意。 

师傅也曾经盯着我看了三天三夜,发现我连眼皮也不曾掀动过,他叹气同时也带着赞赏的望着我冷漠的模样说:“你会是主子最好的侍卫。”是的,我就是要成为主子最好的侍卫。我,早便被培养成为下一代槐木家家主的保护者,而我也早就将那未曾谋面的人当成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存在。 

他是唯一。我之所以出生,就是为了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所以,我眼中没有世界,只有他一个。 

我,要成为他的侍卫,完成命运赋予我的责任。 

今天,就是他来的日子,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也正是为了选择自己唯一的随身侍卫——从我和稻之间。 


稻,是我在伊贺时唯一一个愿意亲近我的人,自诩为我的知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做的种种蠢事与我分享,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正是因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才会讲给我听的。真的,我不讨厌他,因为他唧唧喳喳说话我听过就忘,而且也正好突出我的冷漠、他的热情——与忍者相当不符的热情。 

“只能选出一个呢,水上。如果是我,那你要怎么办?”笑容敛去,在师兄弟、姐妹们看不到的走廊角落,稻一改笑脸,似乎有些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要怎么办?没有了生命存在的目的,我要怎么办?“死。” 

我来到这个世界究竟为了什么?就是那个人而已。不能为他而活,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想必伊贺是绝对不允许有两个套路相似的忍者存在,我与稻从小就很清楚,是为了被选择我们才会接受同样的训练,是为了被选择我们才会亲近,是为了被选择我们才会最终要亲手斩断这份亲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水上,你这个木头死了阎王也不会收的。很没趣耶。”又是低低的笑话着我,我却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让步。因为只有拼命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能力和唯一可称之为自尊的骄傲,这个机会是不能浪费的。 

就这样,我们走到师傅指定的大殿中,殿里阴暗无比,宛如子夜。我们机灵的发觉里面还有一人,坐在横梁上,似笑非笑的目光肆意的打量着方进屋的我们,犹如打量货物。他就是我们两个致力的对象。 

“开始吧。”似笑非笑的声音慢悠悠的自上面传下来,于是,瞬间,我与稻拔出师傅赠的匕首,撕杀。 

无数次的对峙,无数次的演练,就为了这一个小时的博命争斗。尽了平生最大的努力,我们汗如雨下,已经无暇顾及横梁上者的目光了。最终,我将自己的黑色寒铁刀,刺入稻的胸膛,他的血溅满了我的脸。 

蒙住大殿的幕布就在此时掀开了,我那么清楚的看到稻脸上快乐的表情:“木头……。好好的……主子……。” 

他手上的白色寒铁刀,轻轻的放到我掌心中,冰凉得刺骨。 

我木然的反握住那刀,任它割裂我的手心。 


“很好。你叫水上是吧?你今后可就成了我的侍卫。”似笑非笑的声音令我一阵恍然,抬头仔细的看着晃荡着双腿坐在横梁上的少年。他似笑非笑的脸突然近了,我愣住,忙伸手搂住就这样跳下来的他。 

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我,接着,慢条斯理、似笑非笑的伸手抹去我脸上沾染的血迹:“哭了?” 

哭?!我怎么会哭?怎么会……稻……。 

似笑非笑的眼便眯起来,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遵从主子的命令是你的天职。你现在告诉我,你决定效忠的是谁?” 

“您。”一个字从干涩的喉咙总挤出来。 

“槐木家族对你有意义么?”从我怀中脱开,似笑非笑的顺口问道。 

“只有您,才对水上有意义。”我没有任何迟疑。 

似笑非笑越发灿烂了,他跨过稻含笑的倒在地上的身体,突然又回头弯腰仔细的望着他,右手食指贴住他的伤口,慢慢的吮住染血的指头,妖异而野性:“水上,记得你自己所说的话,我可是不会接受背叛者的。” 

他不放心任何人吧。 

我会成为令他放心的人。因为,我才发觉,能令我注意的人,已经……死了。胡乱的抹掉脸上不自觉落下的泪水,在隐隐的难舍中,我连看也没敢看稻一眼,便随着我的主子离开了。 

而后七年,我早已经学会了遗忘。 

那一年,我见到后来试图推翻我以往所有信念的人,他十八岁,我二十二岁。命中最重要的、还活着的人,终于都出现了,虽然我那时侯并未察觉。 

2 

这是四月份,槐花盛开的日子。在夫人怨怼的目光里,主子兴致勃勃的来到一所贵族大学担任校医已经有两天了。而我,为了保护主子,也跟着到这到处是自视甚高的少男少女的地方。我不知道夫人有什么好怨恨的,不过是主子一时兴起的主意,没多久他便会兴致缺缺的回去,她又何必让主子临走前也心情不好呢? 

这学园里,怎么看也没有能引起主子注意的事物……。刹间,我竟觉得一向很懂主子心思的我也不明白此行的意义了。 

轻轻的落在树林中,惊动了槐花飞散。猛然向下一望,两个少年睡觉的情形就这样进入了我的视界。 

浮动着的早晨的阳光穿过层层的枝叶,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斑照在他们脸上。而他们毫无芥蒂的依偎着——就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小兽一般依靠在一起。 

性子像是温和些的少年睡觉的姿势宛如曾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蜷缩在较为冷漠的少年怀中。时不时的,他不安的动了动,敏感的冷漠少年便睁开眼,警戒的望望四周后垂头望着怀中的他,视线诚挚而温柔。 

我这样呆看着他们,不知不觉、不知不觉。直到一阵铃声将两只小兽吵醒,一个才擦着迷朦的漂亮眼睛,另一个十万火急一样的拉着他跑向——餐厅……。 

怎么会被这两只小兽给吸引住了?怎么会……特别的……那只被抛弃的……。没有多想,我飞身向主子所在的医务室,发觉主子的目光一瞬间骤冷。那样少有的情况——能令他的情绪浮到眼中。是怎么一回事?顺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延伸,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我看到那两只小兽,亲密无间。 


那孩子,有着一双不解世事、快乐清澈的瞳眸。一个漂亮的孩子。另一个孩子,冷漠的眸简直不像十八岁的孩子应该有的。一个俊俏的孩子。主子,为什么会生气?是因为他们其中的谁而生气?在我跟随着主子之前,这两个孩子中的哪一个曾经与主子有过渊源?所以才使得夫人那样怨怼? 

我——突然希望,不是那只……被抛弃似的……。 

才不过一天,就如此的看重那小兽了吗?苦涩的想到自己的意志力还是不够强。回神看主子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看透了我般,锐利的目光几乎要让我有些承接不住。主子轻笑着,又回头望着窗外。 

即使是正午,四月的风还是凉爽的。窗帘在主子身旁舞动着,白色的窗帘、白色的长袍竟出奇的配他的气质。我的词汇量实在是太少了吧,不然怎么无法描述现在的境况呢?默默的再随着主子的视线巡睃,却不知自己到底想找什么。我向来是不在乎任何事情的,而现在—— 

主子神色没变的凝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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