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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教我去宅斗 作者:意忘言(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5-01正文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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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看笑话了,家里下人不懂事,生意场上磕磕碰碰的芝麻绿豆事也拿来回话,扰了太子的雅兴。”
    聂玄一摆手示意无妨,心里倒也有几分好奇。之南的方家,蒋云不知道,他却是有一点了解的。方家是之南数一数二的富商大贾,跟蒋云这样小打小闹的生意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绝对不可能因为抢生意而闹起来。眼下分明就是跟蒋云杠上了,只是蒋云似乎还浑然不知。
    只不过他虽有几分好奇,却根本没有插手管蒋家闲事的意思,顺口道:“既然蒋卿有事要处理,我们就先回去了,若是夫人这里没有问题的话,明日我就派人来接夫人去太子府小住。”
    宋薇自是痛快地应了。把两人一路送到府外。
    聂玄先把蒋明珠抱上车,才对宋薇低声一笑:“夫人,方家的事不会那么简单,您不要接手。”
    宋薇一愣,不过她本来就没有要接手的意思,忙点了点头:“是,明日我就去太子府,绝不会过问蒋家的事。”
    聂玄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放下帘子,又把蒋明珠抱了起来,才吩咐回府。
    蒋明珠被他揽着,丝毫不觉得马车颠簸,便知道是聂玄用了巧劲护着她,不由笑道:“殿下,方家又是个什么来历?势力很大么?你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还叫我娘不要沾手。”
    “你啊,什么事都想着要弄明白,”聂玄笑着摇头,却也没打算瞒她,解释道:“方家在之南可以说是个传奇了吧,原先只是一间制衣的小店,到这一代的两位家主手里,十几年的功夫,就成了之南数一数二的富商了。这两人的手段可见一斑。只是这两位家主既非兄弟又非亲人,而是主仆二人,不少人都觉得这两人将来定会翻脸,不过这十几年来,这两人都是一心对外的,打破了不少人的期待。”
    蒋明珠不解:“这样做大生意的人家,怎么会看得上蒋家那点小买卖?”
    聂玄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腰:“真当你相公无所不知呢?事出突然,我也没打听过,你想知道就让底下的探子去查查。我看多半是你爹得罪了人家。”
    他对这事并不上心,蒋明珠却是仔细想了想,沉吟道:“之南……之南,蒋家能跟之南扯上关系的……唔,蒋明瑜嫁的那个胡公子的父亲,不就是之南的么?”
    聂玄也皱眉想了想,胡璧山是他将来要重用的人,也是他看好的能入内阁的臣子。他可不希望闹出什么岔子来。听蒋明珠这么一说,便叫了个暗卫过来,让他立刻通知探子们去查清楚这件事。
    **************
    两人回到太子府中已经是暮色深沉了,金秀披头散发地跪在偏厅,低着头一言不发。秦绯和苏朵儿也被人叫了过来,在一旁坐着。
    金秀直到聂玄和蒋明珠走到近前,才猛然抬起头来。
    蒋明珠心里一凛,不自觉地板直了腰。
    聂玄伸手在她腰上撑了一下,随即把人带到上位坐了下来。转头对金秀道:“你跟我的时间最长,快有六年了吧?”
    金秀不明所以,依旧不开口说话。
    聂玄微微叹了一声:“你可知,我为何一直不喜你近身?”
    众人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聂玄甚少在她面前谈论这几人,她自然并不知道这件事,秦绯和苏朵儿自然也不知晓。
    金秀被他当着蒋明珠和秦绯、苏朵儿的面说破这件事,仿佛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面上红了又白,咬了咬牙,终于恨道:“太子爷天潢贵胄,自是看不上我这样卑贱出身的人。”
    蒋明珠微微摇了摇头,底下的苏朵儿则是嗤笑了一声。聂玄抬眼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苏朵儿知道,那你便说与她听听吧。”
    苏朵儿恨极了金秀和梁盈盈差点害她送了性命,这会儿一开口便是嘲讽:“回殿下的话,苏朵儿愚笨,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我想,心思这么恶毒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接触。”
    聂玄转头看蒋明珠:“你觉得呢?”
    “殿下若当真嫌弃她的出身,当时就不会收了她,”蒋明珠想了想,温柔道:“想必是后来她做出什么事,伤了殿下对她的情分,殿下才冷落了她。”
    聂玄笑笑,看向金秀:“从你第一次自作聪明,偷偷换掉下人给你送的药起,你就把自己所有的出路堵死了。”
    金秀可说是他最早的妾室,他当初就想过,虽然她出身不高,但他将来是不会亏待她的。
    只是金秀跟了他不到半年,就开始偷偷换掉避子汤,想趁早怀上孩子,生出个“长子”来,这才犯了他的忌讳,自此之后,再没有碰过她。
    金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许久才呵呵地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
    聂玄说完,便不再看她,只转头问蒋明珠如何处置。
    蒋明珠笑了笑:“她既不能信殿下,又不能敬殿下,这太子府又如何能留她?交宗人府发落吧。”

  ☆、第七十三章 深仇大恨

第七十三章深仇大恨
    蒋明珠因为“动了胎气”要静养而错过了何皇后的千秋节,聂玄虽是代她送上了贺礼,却也关照她得空要进宫给何皇后请安谢罪。
    蒋明珠把宋薇接来太子府安顿好后,便亲自挑了几样东西,带秦绯和苏朵儿进宫请安。
    何皇后倒是并没有太在意她缺席千秋寿宴的事,见了她便有意地看了看她已有几分圆隆的肚子,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你身子重了就别多礼了,快过来坐吧。”
    她身边还有几个妃嫔,大约也是过来请安的,蒋明珠坚持行了个礼,告了罪。
    何皇后倒也没有多阻拦,只命庄嬷嬷把人扶起来,笑道:“寿宴年年有,错过一两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给本宫生个乖孙子,就是最好的寿礼了。”
    一旁的妃嫔看她心情好,也纷纷应和称是,夸蒋明珠福气好,脸色红润,肚子圆挺肯定是个男孩儿之类的。说得何皇后更是喜笑颜开,拉着蒋明珠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给她介绍了几位妃嫔。
    几人都一一和蒋明珠互相见了礼,她们虽然如今是聂慎的妃嫔,可以说是蒋明珠的长辈,但膝下都无子,自然知道将来蒋明珠才是这后宫之主,她们的日子能不能过得好,都得看何皇后和蒋明珠的意思。待她自然是十分的亲热客气。
    蒋明珠听了一箩筐的吉利话,这几位妃嫔才纷纷起身告辞。何皇后这才拉着她上下看了看,满意道:“听玄儿说你受了点惊吓,如今都大好了吧?”
    “是,谢母后关心,阮太医看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蒋明珠恭顺道:“让母后担心,实在是不该……”
    “这儿也没外人,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何皇后见她确实没事,声音便沉了点,面上的笑意也收了,目光从蒋明珠、秦绯、苏朵儿身上看过去,似是有点感慨,缓缓道:“上回来的时候还是五个人,如今竟只你们三个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原是觉得你们该懂些道理,没想到竟还是闹到这个地步。”
    一时间三人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连蒋明珠都有点弄不清她到底是在敲打秦绯苏朵儿不该痴心妄想,还是在敲打自己,让她别不知足妄图把聂玄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清理掉。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她不说话,秦绯和苏朵儿自然不好先插嘴,屋里一时就有点尴尬的静默。蒋明珠到底是低下头去,恭顺道:“谨记母后教训。”
    何皇后点头一笑,转而说起了别的事,便算是把这一节揭过去了。温和地问了她一些诸如身子感觉如何,平日里要按时让太医去请平安脉等等。
    蒋明珠都一一应了。何皇后便不再与她多说,反而转头看向苏朵儿,柔声道:“听说你也受了些惊吓。”
    苏朵儿睁大了眼,她一贯是游离在众人之外,没什么存在感的,这会儿听何皇后竟问起这个,便有点惊讶,谨慎地应道:“谢皇后娘娘关心,妾身无事。”
    “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自然不必担惊受怕,就算他们两不清楚,还有本宫给你做主。”
    苏朵儿看了看蒋明珠,对她友好地一笑,谢恩道:“是,谢娘娘,殿下和太子妃明察秋毫,妾身感佩在心。”
    “清者自清”,“本宫为你做主”这两句话一出口,蒋明珠便明白了,今天何皇后这一出,的的确确就是在敲打她呢,告诉她不要仗着聂玄的宠爱就想着翦除异己,若她是刻意污蔑,何皇后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只是苏朵儿竟会为她说话,蒋明珠倒是有些没想到。她和苏朵儿实在算不上有交情,最初甚至可以说是交恶的。
    何皇后似是也有些出乎意料,微微顿了一下,才复又笑道:“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都说家和万事兴,咱们家虽是家大业大,总也是脱不了这个道理的。”
    众人纷纷应是,何皇后又与她们说了几句闲话,便说自己乏了,让她们也早些回去歇着。
    蒋明珠带着秦绯和苏朵儿行完礼,正要退出来,却差点撞上了迎面匆匆进来的苏嬷嬷。
    苏嬷嬷也是何皇后身边的老人了,进门时行色匆匆的,但一见蒋明珠三人,却立刻正色请了安。丝毫不见慌乱。蒋明珠也就点了点头,只当做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
    聂玄今日朝上事多,下了朝又到六部转了一圈,晚饭都是在内阁吃的,回府的路上顺嘴问了问探子今日栖凤宫里的事,待听到何皇后和蒋明珠都聊了些什么,不由皱了眉头。
    一到家问明了蒋明珠在书房,便直接找了过去。
    蒋明珠手里端了一碗银耳红枣羹,一边和宋薇说着沈瑶上回来太子府的情况。
    聂玄走过去,自然而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笑道:“用过晚饭了么?”
    蒋明珠点头“嗯”了一声。
    宋薇忙要起身行礼,聂玄哪儿能受,亲手挽住了她:“夫人万万不必如此,您是明珠的娘亲,于我也就是一样的,人说女婿是半子,没有外人的时候,夫人尽管把我当做自家孩子也就是了。”
    宋薇连连摇头:“这如何使得?殿下天潢贵胄……”
    聂玄不勉强她,却也没避讳她,直接看向蒋明珠:“今儿母后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蒋明珠愣了下,低头“哦”了一声,见他有些着急,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道:“殿下急什么,我原先也没在意啊。母后说的话是母后的意思,在这件事上……我只在乎殿下的意思……”
    聂玄眸色一深,声音低低地竟是有些哑:“正当如此。”
    宋薇看两人明显是情意绵绵,有贴心话要说,便借口要去小厨房看看点心好了没。聂玄却已经收敛了心神,笑道:“夫人且慢,明珠昨儿让探子去查了蒋家店铺闹事的人,方才探子过来回话了,夫人若有兴趣,也一道听听吧。”
    宋薇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个,不过见蒋明珠颇有兴致,便也没反对,笑着谢过了聂玄。
    聂玄手底下的探子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明面上的,聂慎、聂至都知道有这么些人,另一部分则是埋在各处的暗钉。蒋家这点事并不难查,自然动用不到暗钉,进来回话的就是个平日里聂玄身边常见的一个叫黄绪的青衣文士。
    蒋明珠也见过他几次,笑着示意他免礼。聂玄在一旁坐着,顺手拿过了她压在桌上的书看了看,示意她自己问。
    蒋明珠也不客气,笑道:“黄先生,这些人是冲着我爹去的?”
    黄绪知道聂玄对这个妻子宠爱有加,不仅内宅都交在她手里,连外边的事也大多不瞒她,自是恭敬非常:“回太子妃,闹事的三人都是之南方家的人,他们确是有意冲着蒋家去的,也并不避讳自己是方家人的事。仿佛、仿佛就是为了刻意挑衅蒋家。”
    “刻意挑衅?”蒋明珠不解:“原因呢?”
    “是……是因为蒋家三小姐,”说到家长里短的事,涉及的人又毕竟是蒋明珠的妹妹,黄绪就有点不尴不尬的:“蒋三小姐嫁进胡家之前,胡恒公子在之南有一房妾室,三小姐与胡公子成亲后,这妾室就被诊断出怀了身孕,三小姐说既然如此,就应该把人接到京城好生调养,胡公子很是高兴,谁料人到京城才三个月,就小产了。六个多月的孩子,落下来都已经成型了,那妾室伤心欲绝,大病了一场,三小姐却也怀上了孩子,妾室病重在家,会冲折孩子的贵气,要把那妾室打发到郊外小庄子里去。”
    蒋明珠听得直皱眉,听他说得遮遮掩掩的,便直截了当地问道:“这妾室小产,多半也是蒋明瑜的手笔了?”
    黄绪“呃”了一声,有点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抬眼看了下聂玄,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点头,含糊地应道:“确是有这样的流言的。不过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件事就压了下去。”
    胡家长辈都不在京城,京里就只有小夫妻两人,蒋明瑜容色殊丽,胡恒对她可说是十分喜爱,新婚期间简直百依百顺的,妾室流产的事,虽对她有些怀疑,但到底还是信了她,只是事发后就常去妾室屋里安慰她,疏远了蒋明瑜一段时日。
    蒋明瑜哪里受得了原本对自己宠爱备至的人这般冷落自己,又哭又闹,正好又查出了有孕,便借着病人会冲着孩子,一定要胡恒把妾室送走。
    蒋明珠皱了皱眉:“所以胡公子就真的把人送走了?”
    “是,胡公子大约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孩子,很担心这个孩子也出什么差错,当真把人送走了,只是……那妾室本就病重体弱,一阵折腾后,竟是香消玉殒了。”
    宋薇听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蒋明珠眉目间也有些悲悯:“这妾室与方家有关?”
    脱离了后宅的那点事,黄绪的回话便流畅了,立刻道:“是,她曾经救过方家主事的性命。”
    害死了人家的救命恩人,这仇就有点深了。蒋明珠也不知该说蒋明瑜是倒霉,还是自作自受。
    聂玄关注的事却与她不同,接口问道:“哪个主事?方泊南还是方九?”
    黄绪凛然道:“是方九,饥荒的时候,她救过方九的性命。”
    聂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看向蒋明珠:“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好解决了。”
    蒋明珠不知道方家两个主子有什么不同。黄绪却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正如殿下所说,只怕这还只是个开始。”
    聂玄挥手让他下去了,给蒋明珠解释:“上回给你说过,方家的主事其实是一主一奴,两人关系却十分密切,方泊南是主子,方九是奴籍,只是……方家这两人里头,得罪方泊南尚还好说,若是让方九不如意,只怕要做好跟方家上下不死不休的准备了。方泊南对方九……很是不一般。”
    蒋明珠还是有点不解,聂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看她睁大了眼,便悄悄眨了眨眼,转而道:“这件事不好处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想方家的怒气,多半是要冲着蒋明瑜和胡恒去的。咱们这一头,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七十四章 方家主事

第七十四章方家主事
    正如聂玄所料,五日后,方泊南和方九就到了京城。
    之南和京城远隔千山,路途遥远。但只短短十来天,方家两位主事都到了,显然是不打算就此罢休的。
    蒋云这几天生意上频频出事,应付得焦头烂额,四下打听之下,才总算弄明白方家到底为什么盯着他家这点小生意折腾来折腾去。心里简直把蒋明瑜恨了个咬牙切齿。
    如今蒋府里头除了下人就剩了他和蒋志飞两个人,下了朝回了府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他也难免觉出了几分凄凉。
    他不敢把这件事闹大或是报官,妾室流产倒不是太大的事,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蒋明瑜做的,再者这毕竟是胡家的家事,胡恒都不计较了,别人也不好插手。但那妾室如今却是活生生被折腾死了。蒋明瑜嫁过去才半年,就闹出这样的人命来,说出去总归是太难听了。
    若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和方家斗,蒋云又没有这个胆气。
    方家是之南首富之家,生意遍布各地,在京城也做得极好,和不少达官贵人都颇有点交情。蒋家那点家资,跟方家比起来,当真可以说是九牛一毛,实在太不够看了,更遑论与方家叫板。
    思来想去,也只能暂且忍耐了,但蒋云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只觉得心里堵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恨恨地骂了一句,吩咐下人备车往胡家去。
    胡家在京城的宅子位置稍微有些偏,门庭也很是冷清。一是因为胡璧山是封疆大吏,常年不在京城,二来则是因为家里两位老人好清静。
    但蒋明瑜嫁进去后,就对这处宅子做了不少改动,如今一到胡府门口,便有家丁仆役相迎,颇有点高门大户的感觉。
    照理说蒋云是长辈,没有特地来见小辈的道理,因此蒋云到了胡家大门,便只说是来拜访胡璧山的父亲胡老太爷。
    胡家二老自小孙子回京娶妻后,就把这大宅子里里外外的事都交给了蒋明瑜打理,两位老人自住在后院,与前边胡恒、蒋明瑜的住处隔着一处荷花池。
    胡老太爷年纪虽大了,心思却并不糊涂,一听蒋云来拜访,就知道他是所为何来了,当即便让下人回报说自己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让胡恒替他招待贵客。
    胡恒对这位岳父还是十分恭敬有礼的,虽是腿脚不便,却还是亲自迎到外面,把人引进了书房,命人上了最好的茶。恭敬道:“岳父,这是我父亲差人从之南送回来的雨前龙井,入口还是不错的,您尝尝。”
    蒋云平日里颇爱好品个茶谈个诗词歌赋的,但这会儿却当真没那个心情,随意地喝了一口,皱着眉道:“明瑜呢?不在府中么?”
    胡恒面色也僵了一下,点点头勉强笑道:“是,她想添几件宽松的衣裳,一早就出门挑面料去了。”
    蒋云眉头拧得更紧了:“不是说她前些日子动了胎气,身子不适么?怎么还出去乱跑?”
    胡恒无言以对,他如今对这个妻子也实在是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他不爱应酬,偏偏蒋明瑜最喜欢的便是去各种宴会、诗会,和那些夫人小姐高谈阔论,好几次还在胡家办了聚会。
    他心里在意她,想讨她欢心,勉强陪她出席了两次,蒋明瑜却反倒并不愿意。胡恒自小腿上有残疾,心思自是敏感易伤的,见她这般作为,就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嫌自己的,自此便不再去那样的场合了。心里虽难过,但也觉得蒋明瑜这样的容貌,陪在他身边确是委屈了,在别的事上就对蒋明瑜更纵容一些。
    闹出妾室流产的事后,他虽隐隐觉得这事和蒋明瑜脱不了关系,但还是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私下给了那妾室不少安慰和赏赐。后来蒋明瑜想要把人送走,他其实是反对的,但蒋明瑜竟趁着他出门时强行把人送出去,也不知在路上是不是又有了别的波折,到庄子上还未安顿下来,那妾室就咽了气。
    蒋云看他一言不发的,也是有点着急:“那这几天方家闹出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胡恒闷闷地点了点头:“是,我原先也不知道,她竟还救过方家主事。”他的妾室是个很沉默不怎么爱说话的小户人家姑娘,活着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没想到死后竟掀起了这样一场风波。
    “那你打算怎么办?”蒋云了解过,胡家在京城的生意被打压地比蒋家更惨,至于在之南,消息虽然还没传来,但那是方家的大本营,也是胡家势力最强的地方,定也逃不过一番恶斗。
    胡恒沉默了片刻,终于低声道:“是我对不起她,事到如今,方家既想为她讨个公道,我又能如何,只等着方家找上门来,看看他们想怎么办吧。若是能办到,我就尽量答应下来吧。”
    蒋云简直忍不住要拿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他,心道你父亲好歹是堂堂封疆大吏,重权在握,你怎么就没出息到这地步。好一番克制之后,才按捺下来,沉声道:“话不能这样说,死者已矣,方家与她毕竟非亲非故的,硬是要插手胡家的家事,总是不应当的。”
    胡恒苦笑着摇头:“岳父久在京城,不知道方家那位主事的脾气和性子,方泊南性情沉稳,为人处事极圆滑,但那方九,却是个性子拧的,他认准的事,就算碰个头破血流也绝不肯退一步,是个拼命的主,方泊南根本劝不住他。”
    蒋云的确不了解方家,只知道他家有两位主事,听胡恒说得十分肯定,心里更是没底了,咬牙道:“他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啊,既不痛快地出手,又不肯放过,就这么天天耗着。”
    “是小婿连累岳父了,”胡恒有点愧疚,支吾道:“方九的手段一贯如此,他心里有火,谁都别想好过……岳父不如先把京里的这几间铺子都先关了,示弱于他……等他静下来,想必就会提出他的要求了。”
    胡恒打听到了方泊南和方九已到了京城,胡家从昨日开始已经把京城所有的铺子都关了,这会儿便也给蒋云出了这个主意。
    蒋云对商场上这些事本就完全不通,也是别无他法,只得叹了一声,认命道:“罢了,那就依你的意思,你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吧。”
    胡恒虽给他出了主意,心里也是惴惴的,听他这么说,也只得点点头:“小婿明白。”
    “明瑜的脾气……哎,确实是不好,你往后也别什么事都由着她,”蒋云看他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又谦虚有礼,想到自家女儿,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叹气道:“她要是再敢做出这种事来,我也定不饶她。”
    胡恒听他这么说,心里确是舒坦了一些,笑着点点头,正想说点客气话,就听得外头一阵喧哗,身边的小厮跑来回报,说蒋明瑜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胡恒惊得一撑桌子就站了起来,脚下却是虚软无力,差点摔了下去。
    那小厮连忙扶住他,解释道:“是……方才少夫人去了西林布庄挑布料,让车夫和家丁在外等着,只带了桃儿和蕊儿两个丫头进去,车夫他们久等不见夫人出来,就进去寻人,却怎么都找不着夫人……连桃儿蕊儿两个丫头也不见了。”
    蒋云皱眉:“怎么会这样,这西林布庄是方家开的么?”
    胡恒失神地摇了摇头:“不是,但全国上下各地的布庄,大多是唯方家马首是瞻的。剩下的那些,也多半和方家有合作。这可怎么好……这、这多半是方家所为了……”
    蒋云想不出除了方家还有谁会对蒋明瑜下手,心下也是着急,但总算还比胡恒多几分镇定,出主意到:“先派人去方家递个帖子求见,一边派人去找明瑜吧。”
    眼下显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胡恒差人去给二老回了话,又让下人分头去找,自己便和蒋云一起去了方家在京城的别院。
    方家大门紧闭,只有一对石狮镇门,竟没有半个门房,蒋云和胡恒只得用力敲门,等了许久才终于有个老头子来开门。这人也不知是真的耳背眼花还是装的,两人说了十七八遍,他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表示听懂了,转身去通传消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胡恒和蒋云纵有一肚子的火气,如今也不敢发出来,只得沉默地在外头候着。
    好一会儿功夫,才又有人来开门,这回换了个中年的汉子,总算引着他们进了门,转到一个小花厅,随意把人往里面一带,便冷淡道:“我家主子在和京城各大商家议事,等抽出闲暇了,会有人来带两位过去的。”
    蒋云和胡恒何曾被这样对待过。一时都气得白了脸,胡恒隐隐有些颤抖,恨道:“是我太大意了,我没想到他们竟敢这么目中无人,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法子吧,”蒋云有点不耐,捏紧了手:“若真是他们绑走了明瑜,只怕他们也不会承认。”
    “哦?以前你教我读书的时候总说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蒋大人看谁都像是个只会推脱抵赖的奸滑小人,大约就是这个道理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一把年轻、活泼的声音说的却是极刻薄的话,蒋云眼里顿时涌起了怒意。
    胡恒也觉得这人每一个字都透着满满的针对,不由皱眉道:“方二爷,既来了,就请出来见见吧。”

  ☆、第七十五章 捉奸在床

第七十五章捉奸在床
    胡恒随父母在之南生活了十来年,与方家这两位主事也见过几回。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说话的是方九。
    果不其然,方九和方泊南一道走了进来。
    方泊南生性沉默温和,倒还和他们点头致意了下,方九却连正眼都没给他们一个。
    胡恒只得自己为蒋云介绍:“岳父,这两位便是方家主事。方公子、方二爷。”
    蒋云皱着眉“嗯”了一声,看向方泊南:“方公子,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方才说的话,就是承认明瑜是在你府中了?”
    方泊南温和地笑笑,看向方九,摊了摊手:“我家的事,惯来都是他说了算,我不过是陪他来京城转转罢了,两位自与他说去吧。”
    蒋云原是觉得他看着像是好说话一些,才问了他,没想到他半点犹豫都没有就把自己堵了回来。听得方九一声嗤笑,脸上不由一阵白一阵红的。
    蒋云怎么也是朝廷大员,又是自己的岳父,胡恒自然不能让他受这个气,连忙上前一步,抢道:“方二爷,我知道你是为罗氏不平,但罗氏的死毕竟只是个意外,我们也没有想到她身子竟会这么弱,受了点风寒就去了。我夫人也是无心之失,你若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何必与她一个妇人计较呢?”
    方九哼了一声,对他的态度倒是比对蒋云好点,只挑了眉,轻哼道:“这话说得也不错,只不过,是谁告诉你你夫人在我府上的?我方家还没有无能到要绑个女人来泄愤。”
    蒋云和胡恒都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把蒋明瑜绑来,忧的是他的确不打算放过这件事。
    胡恒给蒋云使了个眼色,示弱道:“方二爷,罗氏的事确实是我对不住她,关于这件事,二爷有什么吩咐,请尽管直说。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方九点点头:“好啊,你们既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就把自己的命陪给我吧。”
    胡恒和蒋云都白了脸色,蒋云咬了咬牙:“方公子说这话,就是不想与我们好好谈了?”
    方九笑笑,在方泊南身边坐下来:“蒋大人别弄错了,我家主子才是方公子,我不过是个管事,当不得你这一声。”
    见他靠着自己坐下来,方泊南也毫不在意,伸手把方才剥出来的一小碟核桃仁推到他手边,低头继续做自己的剥核桃的“正事”。
    蒋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皱眉道:“胡公子虽说是布衣书生,但到底是胡大人的公子,岂有为一个妾室抵命的道理。”
    方九满足地往嘴里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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