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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教我去宅斗 作者:意忘言(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5-01正文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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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明珠没想到她竟想做到这一步,心下既感激又难过,连忙道:“真的不必,母亲的事,我和殿……我和夫君早已安排妥当了,你不必勉强自己做这样的事。”
    聂玄因为她的“夫君”两个字而笑了笑,回了神才觉出梅疏影话里的不对劲,疑道:“你既想生个儿子,怎么又设计自己落了胎?”
    梅疏影撑不住笑了出来,方才的感伤也散了几分,笑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公子久在上位,自然没有接触过这些秦楼楚馆、下九流的手段。这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障眼法罢了。”
    聂玄试图找过给她看诊的那个大夫,却发现他回老家祭祖去了,归期不定。心下虽对她落胎的事有疑惑,却并没有证据,又因为庄嬷嬷那头说得十分清楚,说蒋云确是亲眼看着孩子落下来的,便勉强当真。这会儿听梅疏影一说,不由有点尴尬,微微咳了一声。
    蒋明珠听她说这只是做戏,不由松了口气,高兴道:“梅娘,那我们明日就安排你离京吧?”
    梅疏影心下已经认同了,但想了想,却又道:“过一阵子吧,你总得让我看看蒋明瑜的下场吧,也不枉费我做了这么一场好戏。再者,我也得把京里的事处理下,等过了年吧。”
    蒋明珠看向聂玄,聂玄也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对他来说,想要在任何时候无声无息地送走一个人都是易如反掌的,而蒋云最近焦头烂额的,多半也不可能会察觉到梅疏影做了假,梅疏影既想多待一阵,他也无所谓。
    蒋明珠有点无奈,但也无法,只得与她约定了过了明年正月再见面,便与聂玄先行回府了。
    ***************
    又是一年辞旧迎新,到了腊月二十七,聂玄便停了早朝,让文武大臣有事要奏的可以把折子递上来,无事的便可休假了。
    礼部自然是没什么要事的,若是平常,蒋云得了这个假,多半就去梅疏影那儿腻歪了,如今却巴不得不要有这个假。
    他到梅疏影那儿,梅疏影虽也勉强笑着和他说话,却常常背过身就掉眼泪,好几次梦里还哭着惊醒,喊着“不要”、“孩子”之类的,看着她明眸含泪,又诉不了苦的委屈样子,闹得他一颗心都快揪起来了。
    回了家,又要面对病重卧床的老母,看着老太太神志不清,还惦记着让他不要打孙子,更是痛悔自己不孝。
    这两头揪心,两头不是人的境况让他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总是迷迷蒙蒙地睁着眼睛到天亮,越想越是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蒋明瑜恨了个咬牙切齿。
    加上外头有传言,说是聂玄前几日对礼部交的折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是想降他的职了,蒋云更是又惊又怕,早上在门房见着蒋明瑜精心打扮了要出门,立刻就沉下脸又把人教训了一通,恨道:“你祖母被你们闹得一病不起,你还有脸出门?给我在家里待着!”
    蒋明瑜姐弟俩自小是最受他宠爱的,蒋明瑜容貌出众,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迟早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虽在得知蒋明珠被赐婚太子的消息时消停了一阵,后来见众家小姐非但不再排挤她,还因为蒋明珠是太子妃而对她高看一眼,立刻又洋洋自得起来,常去参加京城几个小姐的诗会、赏花会。
    如今因为梅疏影和蒋老太太的事以及做小伏低很多天了,基本上是一见到蒋云就躲,本就很是憋屈了,这会儿却还是被他逮着了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许她出门,不由也是委屈了,嘟哝道:“爹,这么多天了,你就让我出去吧,我都和苏大人的女儿约好了。”
    蒋云丝毫不为所动:“闭嘴,我再放纵你就是害了你,从今日起,你哪里也不许去!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蒋明瑜一听非但今日不能出门,蒋云竟连她以后出门的机会也都剥夺了,不由急了,一冲之下便怒喊:“爹要是这么心疼那狐狸精的孩子,不如杀了我给他偿命好了!”
    蒋云原本也就是心里不好过,这会儿见她居然半点不知悔改,还敢和自己顶嘴,顿时气怒交加,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这孽畜!你害的是一条命!来人!给我把她带回去严加看管,不许她再出门了!”

  ☆、第六十一章 除夕家宴

第六十一章除夕家宴
    除夕这日原本聂玄和蒋明珠是要进宫赴宴、守岁的,但到了晌午,何皇后那里忽然传出消息,说是聂慎着了风寒,偶感不适,今年的家宴就取消了。
    聂玄有些放心不下,赶着进宫看了一趟。
    像除夕家宴这样的大宴,一般是不会无故取消的,即使聂慎身子不适,也会让何皇后或是聂玄代为主持。今日这样突如其来地说停就停,显然是聂慎的身子突然起了变故,一时不能支撑了。
    蒋明珠也有点心神不宁,她和秦绯、梁盈盈、金秀都在厨房里忙活。她们虽说在家中都是千金小姐,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对这难得可以在聂玄面前表现自己手艺的“团圆饭”,却都不懈怠,个个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甚至连苏朵儿这朵平日里高傲冷冽不言不语的高岭之花都动手做了一碟子点心。
    主子们都在厨房里忙着,下人们自然不敢远离,贴身的丫头婆子也都跟在里头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的。
    一眼看过去,整个厨房里最神不守舍的大概就是蒋明珠了。她方才送了聂玄出门,虽带着庄嬷嬷、素和、素月几个在准备团圆饭,心思却一直不在这上头,时不时地抬头去看聂玄有没有回来。
    一直到她们准备好饭菜端上桌,外头才传来了聂玄的声音。
    众人一起出门迎他,有外人在跟前,蒋明珠也不好探问宫里的情况,只亲手替他解了披风,温柔道:“殿下回来了……外头似是开始下雪了,殿下没淋着吧?”
    聂玄伸手在披风下紧紧抓了抓她的手,冲她安慰地一笑:“没有。”
    蒋明珠心下骤然一定,抬头还了他一个微笑:“殿下,那这便开席吧?秦妃她们也等了许久了。”
    聂玄朝众人笑笑:“往年都是要在宫里过的,今年难得父皇母后也想躲个闲清静清静,那咱们就在家里聚一聚吧,大年三十的,大家都不必拘礼。一道坐下吃饭吧。”
    他是对着秦绯等四人说的,说着便牵着蒋明珠率先入了席,在首位坐定了。
    四女这才依次在两旁坐了下来。
    她们许久没怎么见过聂玄了,即使偶尔见着,也只是匆匆一个照面。
    在去年冬天之前,聂玄一个月至少会有三五日在西园住下,秦绯和梁盈盈那里,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去上一两次,苏朵儿那儿,则三不五时会有些南越的吃食、绣品赏她。只有金秀那儿去得比较少。
    然而从去年冬至起,聂玄就变得“不近女色”了,几人三番两次地试探、邀宠,都被挡了回来。待到他娶了蒋明珠,众人都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以为聂玄这半年的清心寡欲是因为心里头有人了,虽说各人心里都不痛快,但总算还想得通。惦记着等聂玄这新婚的劲头过去,对蒋明珠腻歪了,自然也就恢复成原先那样了。
    谁料太子妃进了门,一晃又是半年,聂玄竟还是一步都不往西园去,众人这才慌了。难不成聂玄打算从今往后都专宠太子妃一人?
    这几人都还是芳华正好,尤其秦绯和梁盈盈,容貌、家世都不逊于旁人,心里自然不甘,得知今日有这个“团圆饭”的机会,自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务求让自己光彩照人。
    聂玄看了一眼左手边的秦绯,又偏过头看了一眼梁盈盈,再看到衣着打扮都并不突出的金秀,心里便有了数,微微朝蒋明珠笑了笑,温和道:“辛苦你了,不过咱们就六个人,哪儿用得上这么多菜?”
    蒋明珠微一抿唇,看梁盈盈满眼跃跃欲试,倒也不气,反而笑着给聂玄介绍:“殿下可是夸错人了,左边这几道素斋是秦妃做的,前面那两道是梁妃做的,那边看着像花骨朵儿的点心是越妃的手艺,还有两道汤是金秀熬的。我不过捡个现成,借花献佛罢了。”
    聂玄饶有兴致地听她说完了,这才笑道:“这么看来我今日很有口福啊。”
    众人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都有些期待,谁料他说完这话,却又转向蒋明珠,笑道:“我尝尝你的手艺,你做了哪道?”
    蒋明珠在厨房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心,就随意弄了几道家常菜,这会儿一看,这卖相在其他菜的烘托下简直可以算是惨不忍睹。不过她也知道聂玄不会在意这个,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随手指给了聂玄看。
    聂玄“寄居”在她那儿的时候是尝过她的手艺的,算不上顶尖,但味道也还不错,便放心大胆地挑了块大的排骨。
    他动了筷子,别人便也跟着拿起了筷子。有他的举动在前,太子妃的面子自然要给,众人先夹的也都是蒋明珠做的菜,只有蒋明珠自己夹了一只“花骨朵”到自己碗里,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南越的点心,就不客气了。”
    苏朵儿也正巧夹了一块排骨,刚放进嘴里,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咬了一口便放在碗里不再去碰了,蒋明珠正与她说话呢,见她一脸嫌弃的样子,不由心道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只是待自己也夹了块排骨尝了一口,顿时就尴尬地放下了筷子。
    咸,太咸了。她多半在这菜里头放了三回盐。
    蒋明珠连忙又尝了尝自己做的那另外几道,果然有两道都是淡而无味的,看来她是把三回的盐都放进了排骨里头,也难怪苏朵儿一脸嫌弃。
    想到这连忙悄悄看了聂玄一眼,却见他正满脸笑意地赞赏众人的手艺,手下的筷子还频频往自己做的那几道菜光顾。若只从他面上满意和高兴的神色来看,丝毫想象不出那几道菜难吃到什么地步。
    蒋明珠一时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尴尬,连忙给他添了酒,笑着道:“殿下,这是今儿刚起出来的梨花白,殿下尝尝味道。”
    聂玄看她又急又无奈的样子,心里竟只觉得可爱,心绪也好了起来,酒到杯干,连秦绯她们过来敬的酒也都喝尽了。
    待子时一过,这岁便算是守完了,秦绯等人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只得起身告辞。
    蒋明珠派人送了她们,一边把喝得有点微醺的聂玄扶了起来,嗔怪道:“殿下,你方才……”
    聂玄虽有些醉意,却并不迟钝,似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抢先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这是一年的第一句话,你得和我说好听的。”
    外头四处都是爆竹声,聂玄的声音夹在其中,显得有点模糊,蒋明珠没想到他居然还在乎这个,又好笑又无奈,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来该说什么,索性闭了嘴,不去应付这个醉鬼了。
    聂玄倒是不在意,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蒋明珠一看就知道他多半是被方才自己那几道菜给折腾的,心里一软,连忙上前给他添茶。
    聂玄伸手便把人揽了过来:“快说。”
    蒋明珠被他身上的酒气一醺,只觉得自己也是要醉了,想着他方才面不改色地吃那些菜的样子,不由轻轻笑了笑。看向他认真道:“一愿太子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聂玄一愣,蒋明珠微微低下头去,却依然低声说完了第三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聂玄忍不住扶起她的脸,低头亲了下:“真是个实诚的姑娘。”
    蒋明珠瞪了他一眼,这才敢说先前被打断的话:“殿下刚才干嘛故意激怒梁妃她们,这是嫌我事儿还不够多,给我惹事么?”
    其余四人做的菜,他几乎是一筷子都没动,整个晚上全在光顾自己那几道要么淡到没味道,要么咸到发苦的菜了。言行举止间仿佛秦绯、梁盈盈等都是不存在的。
    蒋明珠扪心自问,若是她和这几人易地而处,被聂玄这样轻忽、无视,她只怕也忍不住要动气的。聂玄平日里并不是个这么欠考虑,不给别人脸面的人。
    聂玄这才正了神色,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今日宫里出了点事。”
    他的神情凝重,完全没了方才的笑意,蒋明珠凛然,立刻绷紧了精神:“怎么了?是父皇?”
    聂玄摇了摇头,想了想,却又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说,父皇今日早上醒来,就一心想亲自去祭奠先皇后。宫里上上下下怎么都劝不住。”
    蒋明珠“啊?”了一声,疑道:“可是父皇的身体能支撑么?”
    “这也正是母后和太医们担心的,”聂玄也不知是无奈还是难过,声音也沉了许多:“只是父皇一意孤行,谁也劝不住,母后没法子,只得先取消了家宴,招了太医进宫会诊,看看能不能想出法子劝住父皇。”
    蒋明珠只看聂玄的神色也能猜到结果一定是没劝住。她知道聂玄心里定是不好过,便不再多问,只靠在他怀里反手抱着他。
    聂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许久才又道:“后来我就劝母后,若是父皇一心要去,不如就让他去吧。也许,这就是父皇最后一个心愿了……”
    “嗯,”蒋明珠只乖巧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聂慎的身体每况愈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聂玄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会儿见她这么安慰自己,仿佛也被她这个动作逗乐了,笑了一下:“若是她们进了后宫,封了妃,再想动的话,就涉及前朝了。”
    蒋明珠立刻就明白了,聂玄想在继位前先把后宅梳理一遍,所以今日才有这样的举动,故意激化众人对蒋明珠的不满。
    聂玄看她想明白了,便低头亲了亲她:“给你惹了麻烦,不介意吧……”
    “殿下都先斩后奏了,我上哪儿介意去啊,”蒋明珠爽朗地回应了他的吻,展颜一笑:“早就上了贼船不能回头了。”
    聂玄这才放下心来:“别怕,你身边我安排了人,你母亲和婶婶那里,我也都布置妥当了,绝不会让人伤到你们。”
    蒋明珠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相信殿下。”
    聂玄忍不住一笑,一瞬间竟像是回到了在她那儿“借住”,两人一起设计别人的时光,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你方才许了三个愿,现在轮到我了。”
    蒋明珠笑着等他的下文。聂玄却不说了,只把她放在床上,倾身吻了下来。
    **************
    两人这里一夜缠绵,把夜雨寒风隔在了外头。蒋家却是一夜狂风骤雨,先是一顿团圆饭吃地冷冷清清的,到了后半夜,蒋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被夜里的炮竹声惊着了,一直抽搐个不停,守夜的喜鹊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连夜把蒋云叫了来。
    蒋云见了也是急了,生怕老太太就这么熬不过来了,忙让人去把家里人都叫起来,想着总不能让老太太孤孤单单地走。
    这一叫就叫出了问题,蒋明瑜的丫头拼命拦着不让老太太那里的丫头进屋,只说三小姐身子不适。
    蒋云听了回报以为她还在耍脾气,也是动了真火,吩咐两个高壮的婆子去把她押过来。
    两个婆子推开丫头闯了进去,却连蒋明瑜的人影都没瞧见。
    三更半夜的,一个十五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不在家中,这下家里顿时炸开了锅。连宋薇和裴氏都是脸上一白,蒋云更是气怒交加,险些没背过气去,抖着手命人把丫头往死里打,逼问蒋明瑜的去处。
    那丫头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棍子还没下去,立刻吓得趴下了,哭道:“老爷饶命!夫人饶命!是三小姐不许我说的。三小姐是去了柳姨娘那个庄子!”
    宋薇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叫停了那家丁:“既知道去了哪里,赶紧派人去追回来吧。这丫头也是不敢违背主子意思,老爷纵然打死了她又能如何?”
    蒋云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去管个丫头的死活,连忙叫了最心腹的两个小厮,带着蒋明瑜的婆子去庄上接人,务必把人找回来。
    聂玄和蒋明珠是天亮之后才听到这个消息的,庄子上人说三小姐早就走了,去庄上接人的,直到天亮也没能把人接回来。
    难得不用上朝,聂玄正惬意地端着茶看蒋明珠描眉,听了这话便一皱眉:“好端端的大年初一早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蒋明珠也是又惊讶又疑惑,放下了手里的簪子:“那人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还真是巧了,昨儿刚在蒋家所有人身边都安了影卫,今儿就用着了。”聂玄无奈地吩咐来回话的探子:“让影卫过来回话吧。”

  ☆、第六十二章 明珠怀胎

第六十二章明珠怀胎
    聂玄手下的人做事都是极有效率的,两人刚用过早饭到书房坐下,影卫的统领就带着负责守在蒋明瑜身边的影卫过来了。
    昨夜大风大雨的,还夹杂着雪籽,蒋明瑜从田庄赶回蒋家的时候马车不慎翻了,车夫受了重伤,蒋明瑜和一个丫头也受了伤,小丫头约莫是腿摔断了,蒋明瑜则是胳膊伤了使不上力。
    也不知该说蒋明瑜是幸运还是不幸,三个人里头,就只剩她还能走动了,自然也只有她能去求救。
    聂玄派去的影卫得到的命令只是看着她,别让她被外人骗了做出危害宋薇她们的事,因此虽说看到了这情况,但只粗略地一看,就知道这三人虽摔得不轻,却还不至于危及性命,也没打算上前去帮忙。想了想自家主子的命令,便找了个好位置,继续作壁上观了。
    蒋明瑜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刚走出去不到一里地,就遇上了一辆过路的马车,她这一里地走得又冷又怕的,这会儿哪儿还顾不上别的,连忙扑上去求救。
    对方倒也是个善心人,探出身来看了一眼,见这么大半夜,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蒋明瑜这么孤零零一个小姑娘,虽举着伞,也被大风吹得淋湿了大半个身子,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连忙对车夫吩咐了几句,让人把她请到了马车上,又让随行的两个下人去她说的地方救那车夫和丫头。
    外头凄风冷雨,天寒地冻,这位公子的马车里却极为暖和舒适,非但有暖炉、热茶点心,还有一方小桌,上头一本书一局棋,看起来简直惬意极了。蒋明瑜糟了半天的罪,这会儿顿时就撑不住哭了起来。
    那位公子也是无奈,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只得亲手给她倒茶,一边安慰道:“姑娘先喝口热水,压一压惊吧。”
    蒋明瑜委屈地哭了好一阵,这才有闲心打量这公子,一看之下便有些惊了,这少年公子哥瞧着也就刚到弱冠之龄,穿的是之南鼎鼎有名的“南绣”,车上的一桌一盏都是极品,就连那副棋子都是玉质的。家中显然是极为富贵。
    这位公子不知她在想什么,方才蒋明瑜一个劲地哭,他也没仔细打量,这会儿见人平静下来了,才发觉她的衣服都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和秀美的脸蛋顿时让他面上一红。
    但他还是秉持着读书人非礼勿视的原则,微微低下了头,尴尬道:“姑娘,你家在何处?我先送你回家吧。”
    蒋明瑜一看他的模样,再低头一看自家现下的样子,心里明白过来,便有些自得,垂下眼不知想了些什么,再抬起脸来时已是一脸泫然欲泣,漂亮的眼中含了泪珠,要落不落地闪着,哽咽道:“我不要回去,我爹为了个外室要打死我,还把我娘赶到庄上住着,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公子哥有点惊讶,但很快就信了,毕竟如果不是家里有点事的话,这么大晚上的,哪家小姑娘会在京郊乱跑呢。这样一想便多少有点怜惜,轻声道:“那……我让人掉头,送你回你母亲那里吧?”
    蒋明瑜没有回答,反而关心道:“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吧?”
    她看似关心,实则想打探一下这人的来头。
    这公子哥却是毫不怀疑,如实道:“我姓胡,这一趟是从洛城回来,要赶回京里过年。倒是没什么大事,你也不必担心。”
    蒋明瑜轻轻“嗯”了一声,心下盘算了下,这人家在京城,却从洛城赶回来,又有这么大的派头,家里要么就是在洛城做官,要么就是在洛城经商。经商的不至于到年三十才回家,这胡公子的父亲多半是个当官的。看这马车和这公子通身的气派,肯定还不是什么小官。
    想通了这一节,蒋明瑜几乎是瞬间就下了个决定,低着头,哽咽着说了句“那就好”,便禁不住拿手环着自己,喃喃了几声“好冷”,毫无预警地倒了下去。
    公子哥吓了一大跳,他一个读书人,又不懂医术,见人晕过去了,立刻紧张了起来,身边下人又都去救蒋明瑜的车夫和丫头了,他只得自己把人扶了起来,一时又不知该把人送去哪儿,实在是为难极了。
    ***************
    不得不说蒋明瑜在看人衣着打扮评判别人身家这方面还当真有点眼光,这位年轻公子家中确是为官的,其父胡璧山还是一方封疆大吏,这个儿子虽是庶子,却也颇得宠爱。
    这公子哥在无奈之下把人带回了自家府上,让自家的丫头婆子给她换了衣服,又去请了大夫过来替她看诊。
    人早就被救到了别人府上,是以蒋家虽派人在京城蒋府和田庄之间找了个来回,却也是没找着人。还是一大早,胡家从车夫和丫头那里问明了他们到底是哪个府上的,派人去蒋府告知了蒋云。
    蒋明珠听到这儿便心里有数了。
    聂玄挥手让那影卫退了下去,才道:“蒋家这位三小姐,怕是要赖上胡璧山的儿子了啊。”
    蒋明珠点点头,想了会,又觉得胡璧山这名字很是耳熟,疑道:“胡璧山,这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听过。”
    聂玄说到这些大官都是很熟悉的,那是因为他本身对这些重臣,甚至是重臣的家眷都有一些了解,但连蒋明珠都觉得熟悉,就有点奇怪了。聂玄仔细回想了下,顿时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听过的……”
    蒋明珠看他越笑越透着一种莫测的感觉,哪里还忍得住,连忙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殿下肯定知道,快告诉我吧!”
    她平日里虽也和聂玄十分亲密,却极少有这样撒娇耍赖的时候,聂玄斜靠在软榻上让她给自己捏肩,好是享受了一阵,看她真是满眼好奇,才笑着把她揽过来:“你爹当初给蒋明瑾挑的三个人里头,就有胡璧山的庶子。胡璧山家里总共就两个儿子,嫡长子如今已经快三十了吧,在云州做太守,这个庶子,是他中年得子,腿脚又有残疾,注定不能有什么大出息,所以胡璧山家里从他到他大儿子,甚至是他的夫人,都对这个庶子挺宠爱的。”
    他一提蒋明珠便也想起来了,先是惊叹了一声“无巧不成书”,后来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呃,哈哈哈哈,殿下……你说蒋明瑜知不知道她缠上的这一位,就是她当初万般瞧不上的‘准姐夫’?恐怕她在马车里装晕倒的时候,不知道这位胡公子腿脚有残疾吧?”
    聂玄看她忍俊不禁的样子,便伸手给她拍了拍背,笑道:“我看你爹这回真是要疯了,要是两家私下里达成了一致,把婚事一定也就算了。要是再生什么幺蛾子,把蒋明瑜和陌生男子待了一夜的事闹出来,十几天的功夫他别的都没干,就尽顾着丢人现眼,他只怕真是要找根绳子上吊了。”
    蒋明珠想了想蒋家最近确实是挺惨的,她对蒋家虽生不出什么同情,但还是好奇道:“那殿下觉得,这位胡大人能同意这桩婚事么?”
    她一边问,一边拿起桌上的小点心递给聂玄,聂玄闭着眼睛享受了好一阵她的“伺候”,才不卖关子了,笑道:“这会儿呢,多半会同意的。以后呢,多半要后悔的。”
    “什么意思?”
    聂玄又不说话了,指了指桌上的橘子,示意她剥好了喂自己,蒋明珠又好气又好笑,眼珠一转,笑眯眯地拿了一只橘子在手上剥,一边俯下身在他耳边道:“那你还是闭上眼。”
    聂玄不疑有他,闭着眼感觉到有橘肉送到嘴边,便张了口,谁料蒋明珠飞快地把左手缩了回来,另一手把一小块橘皮丢了进去。
    聂玄被她“调戏”了,却也不恼,长臂一伸便把人捉到了身边,哼笑道:“看来你是不想知道原因了啊。”
    蒋明珠一点都没被他威胁到,学着他的样子哼笑了回去:“殿下没听过一句话么,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殿下不说我自己也能想到了……”
    “哦?”聂玄抱着她不撒手,一边道:“说来听听。”
    蒋明珠也不客气,一口咬掉了手上自己剥好的橘肉,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这才道:“这位胡大人一直没有给庶子娶妻,肯定是不想委屈了自家儿子,给他娶个低门小户的女孩子。可是高门大户的呢,又嫌这位胡公子身有残疾,将来仕途无望。所以蒋明瑜这一赖上去,胡大人看她家世背景配得上自家儿子,又生的好看,说不定胡公子自己也有意,多半是会同意的……只是等明瑜知道这位胡公子的缺陷后,只怕就算嫁进门,也心有不甘,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了,以她的性子,肯定要闹得胡家家宅不宁,到那时候,胡大人只怕就该后悔了,娶妻娶贤,早知这样,还不如给儿子娶个小门小户的好女子。”
    聂玄看她眼里都是得意,忍不住点头笑笑:“有道理,娶妻娶贤,胡璧山改天该来和我取取经,给儿子挑个贤妻。”
    耍嘴皮子,蒋明珠哪里斗得过他,顿时红了脸。
    聂玄握着她的手把她手里剩下的橘子往自己嘴里一送,乐道:“这消息也打听完了,跟着有什么打算啊?明儿咱们是不是该去一趟蒋府,给你娘拜个年?”
    蒋明珠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个脸面也太大了,弄不好又让我爹沾沾自喜,还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吧?”
    聂玄笑笑:“这脸面又不是给你爹的,如今整个太子府都知道你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你回娘家去,我又不用上朝,不跟着不好吧?”
    蒋明珠想起聂玄昨天的计划,也只得点了点头,勉强应了。
    第二日两人一起到了蒋府,原以为蒋家定还是鸡飞狗跳的,谁料进了门居然看到了胡璧山。
    夫妻俩相视一眼,彼此都猜到了胡璧山的来意。
    胡璧山和蒋云一看竟是太子亲自来了,顿时都有点惊讶,蒋云则是喜出望外,连忙迎上来行礼。
    大过年的,还有胡璧山在,蒋明珠也不愿给他没脸,两人都道了声免礼。胡璧山回京之后也听说聂玄对蒋云这个女儿很是宠爱,如今又见他竟亲自陪太子妃回来拜年,更是信了十分,话里话外便把今日的来意透露了出来,想借着蒋家的关系在聂玄这里更亲近几分。
    聂玄笑笑,这个胡璧山为官还是很不错的,这七八年的封疆大吏做下来,治下的一片地方也算是平安富足,聂玄看中他的能力,对他的大儿子也有点了解,是打算要重用的,听他言谈间对自家小儿子胡恒是真心十分宠爱,倒有点替他惋惜,心道把蒋明瑜娶回家将来可有得后悔了。
    但如今这两家显然是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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