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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穿越之春光好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晋江vip2014.7.4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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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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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


 第一章 春宫

    大梁清平帝五十年春天,刚刚成亲的宜阳郡主进宫给祖母徐皇后请安。

    徐皇后早就听太子妃说了宜阳郡主和郡马怄气的事,就带着带着宜阳郡主去了褔云殿。祖孙俩屏退侍候的宫女太监,歪在福云殿廊下摆着的软榻上,吃着点心喝着清茶聊着天。

    徐皇后终于引着宜阳郡主说出了烦心事。

    “皇祖母,郡马他只喜欢身边的侍女,不喜欢我,我和他过不下去了!”宜阳郡主眼圈都红了,“皇祖母,您是如何抓住皇祖父的心的?要知道,他可是守着您一个人过了几十年!”

    徐皇后依旧美丽的眼睛浮起了一丝笑意,她在心里说:还未成亲的时候,我便爱你皇祖父,你皇祖父也爱我;成亲之后我既是他御床上的荡妇,又是他精神上的伴侣,在他危难的时候我一直不离不弃,他能从我这里得到满足与快乐,他从来都离不开我,如何不爱我?

    可是这些话不能对孙女说,望着殿外盛开如雪的梨花,徐皇后良久之后才道:“我嫁你皇祖父的时候也是梨花盛开的季节,不知不觉,五十多年过去了,我也当了五十年的皇后,我可是大梁史上在位最久的皇后呢!你既然也成亲了,我就给你讲讲我和你皇祖父这五十多年是如何过来的吧!”

    宜阳郡主一听,忙央求皇祖母讲一讲当年的事情:“皇祖母,我想听呢!”

    徐皇后闻言,静静望着满院梨花,陷入回忆之中。

    大梁永安十三年初春,大梁宛州城西的潦河镇虽然春寒料峭,可是河边街道旁柳条上已经生出了小小的嫩苞,娇黄鲜嫩的迎春花在犹带凉意的春风中摇曳。

    镇上最大药铺顺和堂家的姑娘徐灿灿推开了东厢的窗户,望着窗外的迎春花和桃树,笑着对身后站着的小丫鬟小香说道:“春天是真的到了啊,迎春花开了,就连桃枝上都鼓起了好多暗红的小花苞呢!”

    小香凑过来一看,笑道:“真是呢!等桃花开了,看看是桃花好看,还是姑娘好看!

    ”

    听到小香的话,徐灿灿望着窗外嫣然一笑。

    她前世虽生得也好,但却没这一世的精致貌美。

    前世的徐灿灿虽然生活在天朝盛世,可是她五岁时还没记事父母就离婚很快又各自再婚了,徐灿灿跟着住在B市郊区的姥姥姥爷艰难生活,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出了车祸离世,哪里有这世的温馨幸福?

    这一世她家在潦河镇有几十亩田地和一个药铺,爹爹也是宛州闻名的大夫,也算得上小康之家。母亲说她十五岁了,该说婆家了,有个丫鬟才能摆出姑娘的谱,好说个称心点的婆家,这才托人牙子买了十二岁的小香。

    小香退后一步,笑眯眯看着她的侧脸。徐灿灿生得肌肤雪白粉嫩,眉目精致如画,桃花眼盈盈含水,嫩黄小袄和白纱罗百叠裙衬得她柳枝般的细条身材娉娉袅袅,看上去就如春风中初开的迎春花一般,又美又娇嫩。

    她打心眼里觉得姑娘好看,好看得像一幅画。

    徐灿灿的母亲徐王氏从前面铺子东边的过道走了过来。她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窗内立着的徐灿灿,忙大声嗔道:“灿灿,开着窗户不冷么?”

    她撩起酱色马面裙跨过门槛进了东厢房明间。

    徐灿灿见母亲进来,便欢欢喜喜迎了上去:“娘!”

    徐王氏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漆雕花盒子递给徐灿灿:“灿灿,你看这是什么?”

    徐灿灿欢喜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金镶玉梨花簪,顿时又惊又喜,扑进母亲怀里撒娇:“娘,您真好!”她一直喜欢梨花,早就想要梨花簪了,没想到娘记在了心里。

    徐王氏被女儿揉搓着,心里却比蜜还甜:“傻丫头,爹和娘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她把金镶玉梨花簪插戴在徐灿灿的双鬟上,端详了又端详,这才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灿灿,你那件银灰色的缎裙绣的怎么样了?”灿灿针线不太好,她这当娘的得好好教导啊!

    徐灿灿从针线簸箩里拿出绣了一半的裙子倚着母亲让母亲看,娇娇道:“娘,还差一点就绣好了,可是丝线不够了呢!”她手艺太差,绣的牡丹花都要簇成一团成菊花了,可不敢让母亲看,得赶紧转移话题。

    徐王氏素来娇惯女儿,没细看灿灿的针线,掏出荷包取了几块碎银子放到了徐灿灿手上:“你带着小香去丝线铺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徐灿灿凑到母亲腮边用力亲了一下,把碎银子装进了自己的荷包里,笑嘻嘻带着小香出去了。

    徐王氏跟到了明间门口,看着徐灿灿急急的背影,叮嘱道:“灿灿,天快黑了,买完赶快回来,不要在街上瞎玩!”

    徐灿灿急着出去,随口答应了一声,就进了铺子东边的过道往外走。

    刚出过道,徐灿灿就和爹爹徐顺和走了个对脸。

    徐顺和穿着灰布长袍,带着徒弟常柳走了过来。他见女儿急急走来,就问道:“灿灿,去做什么呢?”

    徐灿灿眨了眨眼睛,狡黠地拉着徐顺和的摇啊摇:“爹,我想去买点丝线呢,可是……”

    徐顺和最抵抗不了爱女撒娇,忙掏出荷包,拿了一块碎银子给了徐灿灿:“乖,早点回来!”

    又道:“镇外军营驻扎着定国公大军,那些军汉也到镇子里来逛,你们千万不要乱跑,买完丝线赶紧回家!”

    徐灿灿答应了一声,问道:“爹,你去接弟弟?”

    徐顺和笑道:“过一会儿就去!”

    徐灿灿这才转身带着小香离开了。

    徐顺和走到堂屋前,这才想起要常柳去跟着灿灿,可是灿灿已经走得没影了,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带着常柳去后院的仓房取药去了。

    丝线铺子在潦河镇的东头,距离顺和堂有一段距离,徐灿灿带着小香在夕阳中沿着长街向东走去。到了拐角处,徐灿灿刚要拐弯,不想一个高挑的男子猛地转了过来,徐灿灿一下子撞进了对方怀里。

    徐灿灿懵了,愣了一瞬,听到小香的惊呼才清醒了过来,忙推开对方试图站直身子。触手是软软的丝绸,丝绸下铁板似的,却是温热的。

    对方比她高了快一头,她抬头看向对方。对方也正低头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金色的夕阳正照在那人脸上,为他那白皙的脸镀上了一层金光,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浓重的扇形阴影。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在长睫毛的掩映下波光潋滟,五官精致秀美得都有些阴柔了。

    徐灿灿的心急跳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来,慌乱地退了一步。

    那俊美少年反应很快,侧身给徐灿灿让路。

    走了几步之后,徐灿灿不由自主回过头去,正好那美少年也正在回头看她。那一瞬他的眼神冷清而孤高,带着一丝审视望着她。

    再次四目相对。

    徐灿灿的脸“轰的”一下红透了,忙转过头,向前疾步而去。

    小香跟了上去。

    走了好久之后,徐灿灿的脸犹自热辣辣的,她悄悄驻足往后往前——转角处自然已经没有人了。

    她边走边想:他生得真好,尤其是那一对丹凤眼,真好看,虽然有些阴柔,可却是细腰长腿的长条身材……

    晚上用过晚饭,一家人在堂屋里闲坐。堂屋东侧靠墙放着的放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徐爹爹坐在方桌左边喝茶,徐王氏坐在方桌右边纳鞋底,徐灿灿和弟弟徐宜春坐在并排趴在方桌上就着油灯读《世说新语》。

    徐王氏从鞋底上拔出锥子,把针扎了进去,这才放下鞋底,端起一杯温开水含笑道:“灿灿,和春,你们俩谁先喝水?”

    徐灿灿凑近她,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接过杯子转头对徐宜春说:“臭弟弟,是蜂蜜水!”

    九岁的徐宜春一听,放下书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发现被姐姐骗了,可在爹娘和姐姐的集体关注下,只好乖乖地把余下的白开水全喝了。

    小香在一旁看到,忙过来端起暖壶又把杯子斟满了。

    一家人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

    夜深了,徐宜春和徐灿灿擦过牙洗过脸,徐宜春先去睡了。穿着白色寝衣的徐灿灿坐在徐王氏身前的小凳子上,让母亲用木梳帮她梳理长发。木梳轻轻滑过她的头皮,非常的舒服。一旁的爹爹正抽烟袋,烟味飘过来,有点呛。

    徐灿灿静静地感受着这温馨宁静的氛围,没有说话。

    这一世的爹娘给了她他们所能给的最好的财富——美貌、宠爱和嫁妆,还有一个出嫁之后能给自己撑腰的弟弟!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很幸福!

    此时的徐灿灿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大梁的皇后!

 第二章 春雨

    徐王氏已经帮徐灿灿梳好了睡髻,可是徐灿灿却不愿意去睡,身子依偎进徐王氏怀里,脸隔着裙子贴在徐王氏腿上,磨磨唧唧撒娇。

    徐王氏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笑道:“灿灿啊,你弟弟可比你小六岁呢,弟弟都不撒娇了,你还整天缠着爹娘撒娇!”

    徐顺和把烟袋锅在方桌上放的白瓷碟里磕了磕,道:“女儿不就得娇养么!”

    徐灿灿直起身子,卷起母亲的衣袖,把脸贴在了母亲的胳膊上。

    徐王氏早已适应了女儿对自己的依恋,把徐灿灿抱在怀里,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抚摸着——这是把女儿哄睡最好的办法。

    徐灿灿闭着眼睛窝在母亲怀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身心彻底放松,享受母亲的宠爱。

    徐顺和看女儿似乎睡着了,遂低声对徐王氏说道:“冬天一场雪都没下,到了春上也没下过雨,今年麦子的收成估计要……”

    徐王氏先是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开始安慰丈夫:“咱家粮仓里囤了好几年的麦子,收成再不好也苦不到咱们;再说了,咱们啥时候靠地里那的出息了?”

    徐顺和沉思了一会儿,悄声道:“明日上午王家庄王太公二儿子到咱们铺子,你带着灿灿让她悄悄相看相看。就这一个姑娘,得遂了她的心!”

    徐王氏点了点头。

    徐顺和看着烛光下灿灿精致如画的脸,眼神柔和:“别让灿灿再到街上去了。听说定国公回京述职还没回来,军队没有主帅弹压,还不知道那些军汉会在街上闹出什么乱子呢!”

    徐王氏抚摸着女儿的脸,声音甜蜜:“我们灿灿多好看啊,一定要寻个好人家,嫁过去就当少奶奶!”

    徐顺和莞尔,起身道:“我把灿灿抱回房里去吧?!”

    徐王氏也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抱不动她了!”

    他们夫妻俩同岁,十五岁成亲,十六岁就生了徐灿灿,都才三十一岁,可是长女灿灿已经十五岁了,幸亏灿灿身材纤细,徐顺和还抱得起女儿。

    徐顺和夫妇把女儿安顿在床上,又整理好床帐,这才拉着手轻手轻脚离开。

    他们刚离开,徐灿灿的眼睛就睁开了,花瓣般的嘴唇弯起,美丽的桃花眼在夜色中璀璨闪光。听着爹娘在堂屋低低的说话声,她闭上眼睛,把脸埋进犹带阳光味道的被子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徐灿灿是被母亲和小香戮力叫醒的。

    小香撑着徐灿灿的背,徐王氏端着一杯温开水让徐灿灿喝了一口,徐灿灿这才清醒了一点。

    梳洗换衣过后,徐灿灿看母亲拿过妆盒要帮她妆扮,忙不迭就要逃开:“娘,我这么美,用不着涂抹那些东西了!”

    “今天东边王家庄王太公的二儿子要来相看你,”徐王氏笑道,“王家有良田庄院,在宛州城里还有一家绸缎铺子……”

    大徐灿灿默默听着。

    大梁王朝和历史上的北宋很像,虽然社会还算开放,可婚姻之事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门当户对,爹娘虽然疼她,也只是有限度地照顾她的感受。

    她无法改变这个时代,只能适应这个时代。

    “那他家儿子生得好看么?”徐灿灿双目晶莹提要求,“不好看我才不要呢!”

    徐灿灿搂着母亲的腰,脸贴在母亲背上撒娇,“娘,再说了,得好好打听一下人怎么样呢,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浪荡子!”

    徐王氏假装嗔怒:“不害羞的丫头!”心里已经软了,忙安慰徐灿灿:“灿灿,你且放心,闫家庄你姨妈和王家有姻亲,这次是她做的媒,我已经捎信让她今日过来了!”

    徐灿灿依旧不依不饶:“反正我只要长得好人又好的!”

    徐王氏又好气又好笑,有心在女儿头上敲一下,好敲醒她幼稚的念头,却又怕弄乱了刚为女儿梳好的双丫髻,最后在徐灿灿身上寻了半日,方在徐灿灿肩上轻轻敲了一下:“坏丫头!”

    徐灿灿不疼不痒,反把一对金累丝嵌泪滴玉石耳坠递徐王氏给:“娘,你帮我戴上!”

    这一对耳坠和徐灿灿双髻上插的那一对金镶玉梨花簪很是相衬,仿佛是成套的一般。

    徐王氏打量了一番,道:“灿灿,你姨妈过来,我嘱她回去让你姨父给你打一幅金头面!”徐灿灿的姨父是附近有名的金银匠。

    徐灿灿回头笑着看母亲:“娘,你把家底都掏给我了,将来弟弟怎么办?”

    徐王氏瞅了女儿一眼,温声道:“你不过得些衣服头面银子,将来你弟弟得的可是田地铺子和房子。”徐顺和的医术闻名宛州,算得上是财源广进,不差女儿这点花销。

    说着话,她拉了徐灿灿起来,看着徐灿灿身上玉色绣玉兰花的小夹袄和碧色百褶裙,很是满意,道:“灿灿,你长得很像娘年轻的时候啊!”

    徐灿灿闻言望着母亲笑了起来。

    徐王氏也有些好笑:“你不要看你娘现在是银盆脸水桶腰,当年也是王营的一枝花……”

    徐灿灿知道母亲一直都在为家付出,忙依偎上去甜笑着安慰母亲:“娘,您现在也很好看啊……”

    小香掀开门帘,看到母女俩站在梳妆台前喁喁细语,遂开口道:“太太,常柳刚才来叫您!”

    徐王氏马上拉着徐灿灿的手:“是时候了!”

    徐王氏带着徐灿灿和小香出了门,在街上转了不到一刻钟,天上就飘起了小雨。小雨密密斜织着,虽然不算大,可是徐灿灿的衣裙是真丝的,有点吸水。虽然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徐王氏怕女儿淋雨,就催着徐灿灿回家。

    徐灿灿也只能扶着徐王氏快步向家里走去。

    刚走近自家药铺,徐灿灿就看到两个高挑的青年男子从顺和堂大步出来,她定睛一看,却发现其中一个正是昨日遇到的那个丹凤眼美少年!

    她一下子愣住了。

    那美少年身着藏青春袍,腰围黑玉带,看起来细腰一束有些荏弱,脸色苍白,红唇紧紧抿着,冒雨疾步而去。

    后面那个紫衣青年看上去比丹凤眼美少年年纪稍微大一点,他也紧紧跟着他去了。

    不知徐灿灿愣住了,徐王氏和小香愣住了。

    待那美少年一阵风般走远了,小香才看向徐王氏,兴奋得都有些结巴了:“太……太太……那是姑娘要……要相看的人?”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人也未免太好看了吧?虽然看上去一脸的不好惹,可是真是好看啊!”

    未来的丈母娘徐王氏也觉得极有可能天上掉下了一个美少年,正好砸住了她的宝贝女儿,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她对徐灿灿道:“你带着小香先回去,准备一下午饭,你姨妈说好要过来呢!”

    徐灿灿和小香进了过道往家里走去。

    徐顺河是宛州城有名的大夫,最善看男科,譬如不举不育什么的,客似云来要价又高,因此家资丰饶。徐家面南朝北,分前后三部分,最前面就是顺和堂,顺着东边的过道进去就是徐家的四合院了。徐氏夫妇住正房,徐灿灿住在东厢房一明两暗三间,而徐宜春因为将来总要成亲的,因此早早就住在了西厢房里。最后面那重院子是徐顺和的大仓库,正屋里放的是药,偏房里放的是粮食。

    一路上小香还想开口,可是徐灿灿捏了捏她的手,制止她说话。

    进了自己卧室,小香才道:“这个人咱们昨日才见过呢,他是不是昨日就在相看姑娘你呢?”

    徐灿灿初见绝世美男的悸动已经消失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刚才那个人穿得那样华贵,怎么可能……”

    她家虽富,也不过是个行医之家而已,爹娘能给她找的最好的婆家,也不过是门当户对的乡下土财主罢了!

    小香听了她的话,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道:“若是姑娘嫁给了刚才那人,我侍候姑娘,日日也能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倒也是福气呢!”

    徐灿灿虽然爱看美男,却理智尚存,知道自己父母给自己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姻缘才是最保险的,因此去掉簪环钏镯,换了家常衣服带着小香去厨房为姨妈准备午饭去了。

    徐王氏很久之后才回来,神色沮丧,含含糊糊道:“那人是来看病的。”

    徐灿灿看母亲神情有异,故意问道:“娘,那人看什么病啊?”

    徐王氏讪讪道:“姑娘家家,问这些做什么!”

    徐灿灿想到爹爹的专长,似乎有些明白了。心里觉得很可惜:这么漂亮的男人,却……

 第三章 春花

    徐王氏这时候才发现徐灿灿已经除了簪环,身上穿着半旧的家常衣服,不禁有点着急:“灿灿,你怎么……王家的二郎已经来了啊!”

    徐灿灿刚洗过菜,初春时节水还有点冰,她白嫩的手被冻得泛红。用布巾擦擦手,徐灿灿看了看自己周身:“没什么不合适啊!”

    小香在一边忙问道:“太太,王二郎是什么样子啊?”

    徐王氏看看自己娇小纤细的女儿,再想想刚才在铺子里见到的王二郎的形容,默然。

    正在这时候,徐灿灿的姨妈闫王氏风风火火走进了院子,一进院门就叫:“大姐呀!”

    徐王氏和徐灿灿忙一起迎了出来。

    闫王氏和姐姐在方桌两侧坐定,端起徐灿灿沏的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眉开眼笑望着徐王氏:“姐姐,王二郎你也见了,觉得我这大媒做的怎么样?”

    徐王氏刚要说话,看了看一旁侍立的徐灿灿,摆了摆手。

    徐灿灿笑了笑,悄声吩咐小香:“小香,你侍候母亲和姨妈!”掀开帘子进了东屋的卧室。

    徐王氏这才道:“这个王二郎也太高壮了……”

    她方才在外面铺子里觑了一眼,这王二郎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只是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和娇小细弱的徐灿灿站在一起,简直大山一般能把徐灿灿完全遮住!

    闫王氏明白姐姐的意思,眯眼笑道:“王二郎自幼习武,端的是一条好汉,将来分家出去也能顶门立户,等闲没人敢欺负;再说了,他现在可是县里的副都头——”

    “将来还要分家?”徐王氏打断了闫王氏的话,“不是说老大身体不好么?”

    闫王氏忙解释道:“将来庄园田地是归老大的,城里的店铺给老二。王二郎在县衙当副都头,王太公还预先给二郎在宛州城状元巷买了个宅子呢!”

    徐王氏微微点了点头。

    “王家二郎是先在街上看到了灿灿,很喜欢,这才辗转托我说媒的呢!”闫王氏眼睛都笑弯了,低声道,“灿灿生得这么美,找个这样的丈夫,却也不怕那起子无赖骚扰了!再说了,二郎和灿灿都生得好,算得上是天生一对了。”

    这句话说到了徐王氏的心坎里。自从灿灿过了十二岁,越长越美丽,说媒的人无数,来扰攘的无赖也无数,有时候夜里还有穷汉隔墙唱骚歌……她也真怕灿灿嫁出去之后没人护着出事情。

    小香虽然嘴快,可是很有眼色,她有点听不清闫王氏的声音,就拿着茶壶为闫王氏续水,把闫王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徐王氏的手指在方桌上轻轻敲击。

    她匆匆看了王二郎一眼,只觉得身高腿长五官英俊,但是过于健壮了,醋钵大的拳头将来若是打灿灿,灿灿可是受不了……

    小香悄悄把听到的话都告诉了徐灿灿。

    到了午饭时间,徐顺和留徒弟孙玉成和常柳在前面看店,自己回来了。

    八仙桌被拉到了堂屋中间。

    徐宜春午饭在私塾吃,并不回来。小地方没有那么多规矩,徐顺和、徐王氏和闫王氏坐在桌边,徐灿灿带着小香往堂屋上菜。

    闫王氏吃了几口菜,夸了做菜的徐灿灿几句,又寻了个话题问徐顺和:“姐夫,你们家老大近来有信么?”

    徐家老大徐顺和的大哥徐廷和在京城汴京做官,是徐家的大靠山,和徐顺和家常常书信来往,因此闫王氏顺口问了一句。

    听了这话,徐顺和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徐廷和刚来了一封信,说要他把灿灿送到汴京去参加选秀。

    大梁朝的开国皇帝傅远程原是大周朝的大将军,太后娘娘的父亲,杀了小皇帝外孙拥兵自立,这才建立了大梁朝。因为怕外戚夺权,所以傅远程定下规矩:宫中后妃必须出身寒门小户。年长日久,美貌成了历年选秀很重要的一条标准。就说现今宫中,除了皇后舒氏出身高门,其她妃嫔都是小户出身的。

    徐廷和算得上官运亨通,深受永安帝宠信,才三十多岁都做到了二品的吏部侍郎。

    永安帝除了太子,没有别的男嗣,太子又多病,因此为了求子,永安帝一直广求良家子。

    徐廷和就想巴结皇帝更进一步,自家女儿不能送,因此才会想把美貌的侄女儿送到宫里去。

    若不是兄长的来信,徐顺和才舍不得把娇娇怯怯的女儿嫁出去呢!

    闫王氏当然从姐姐那里知道内情,看到姐夫的眉头皱了起来,忙噤口不言了。

    用完午饭,徐灿灿请了姨妈到自己房里歇息。

    闫王氏枕着靠枕歪在床上,低声问道:“你大伯是不是又催你爹送你参选了?”

    徐灿灿一惊,忙道:“参选啊……”下面不说了,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忧虑地望着姨妈。

    闫王氏看外甥女忧虑,也叹了口气道:“你虽美貌,却是个没心眼的,你爹妈如何会愿意送你进那吃人的地方去?姨妈赶紧帮你把亲事说好,一旦成亲,看你大伯能怎么办!”

    徐灿灿这才明白爹娘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了。一瞬间心乱如麻。前世她也看了不少宫斗文,可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却是什么都不会的,怕是被人撕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闫王氏看着徐灿灿瞬间惨白的脸色,也是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王家二郎是不错的。已经说好了,下午我带着你去丝线铺买丝线,他在那儿让你看看。”

    徐灿灿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前梳妆台上针线簸箩里新买的丝线:看来,得认真看看这个王二郎了!

    刚到申时,闫王氏就带着徐灿灿和小香去了丝线铺。

    走到那个遇到凤眼美男的拐角处,徐灿灿眼睛逡巡了一圈,只见到偶尔行过的路人,并没再见到那人。她心里有点说不清的失望,低头默默向前走去。

    买了金、红二色丝线之后,徐灿灿随着姨妈走出了丝线铺。

    刚出门,闫王氏就轻轻捏了捏徐灿灿的手,低声道:“右边!”

    徐灿灿眼波流转看向右边。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带着一个小厮立在一边,正看着这边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闪耀——这是一张剑眉星目的英俊的脸,只是肤色微黑!

    他也看向徐灿灿。

    徐灿灿身旁有闫王氏和小香,可他统统没看到,只看到徐灿灿居高临下望着他的蒙着雾气的桃花眼。

    徐灿灿饶是活了两世,却也没谈过恋爱,顿时脸变得火辣辣的,顾不得姨妈和小香,疾步下了台阶。

    王青瑜双手背后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徐灿灿离开。

    两天后,潦河镇的人都知道顺和堂的姑娘和王家庄王太公的二郎订下了亲事。

    徐灿灿的嫁妆是早就备好的,只因徐顺和夫妇挑剔才没寻着合适的,如今婚事尘埃落定,徐氏夫妇心头大宽。徐顺和忙着在前面铺子诊病挣银子,徐王氏带着女儿打金头面买各色绸缎,徐宜春刻苦读书,一家人各安其事,只等好日子到来了。

    这一天,徐灿灿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刚给弟弟缝制了一套内衣,正在给爹爹缝制春袍,就剩下几针了,得赶紧着做。

    常柳和孙玉成也忙个不停,把小香也借了过去,听说是一个新来的大主顾要来取药。

    小香在前面忙了半日,抽空回来看徐灿灿,悄悄告诉她:“是咱们家老爷的一个新主顾,常柳说老爷敲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每隔十日来扎一次针,还开了无数的药……”

    徐灿灿一听大笔的银子,知道爹爹在忙着给自己多挣一点嫁妆,心里也很高兴,故意开玩笑道:“哟,知道爹爹爱金银,我给爹爹在春袍的衣襟上用金线绣一个大大的元宝呢!”

    小香想到老爷穿着金元宝春袍诊病的情形,不由捂嘴笑了。

    徐灿灿缝制好春袍,想着到中午了,病人应该离开了,就准备把春袍拿到爹爹面前去邀功。出了堂屋门,她顺手折了枝迎春花拿在手里把玩。

    “爹,我给你缝了件新袍子!”徐灿灿捧着袍子走了进来。

    孙玉成在看柜台,常柳和小香在用小铡刀铡药草。看到徐灿灿进来,小香忙道:“姑娘,老爷在内室给人扎针呢!”

    徐灿灿一听,忙停下了脚步,正要离开,内室的帘子就被掀开了,一个蓝衣青年走了出来掀着帘子候着另一个出来。

    徐灿灿有点好奇,悄悄往那边扫了一眼。

    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凤眼美男子自内室走了出来。

    徐灿灿看着这张脸,这张脸秀美到令她看了三次还是目瞪口呆。

    她盯着他,一动不动,中邪一般,那枝迎春花掉在了地上。

    凤眼美男注意到了徐灿灿的注视,狭长的凤眼如水般扫过徐灿灿,和徐灿灿对视片刻之后,他移开视线,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那个蓝衣青年似笑非笑看了徐灿灿一眼,跨过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迎春花,起身追了出去。

 第四章 春游

    徐灿灿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掀开门帘进了内室;

    “爹!”她笑嘻嘻喊正在用烧酒洗银针的爹爹,“我给您做了件袍子,你试试吧!”

    徐顺和一边忙一边招呼女儿:“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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