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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文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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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启看着刺花的尸体,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他并没有因为战胜对手而感到释怀。他知道二马虎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杀死一千个、一万个刺花或者痛苦女王都难解他心头之恨。但另一方面,面对自己的诡异的经元轮,他也同样高兴不起来。
在泥泞之地,灵魂出窍并且夺回身体之后,他曾经以为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但当他们被刺花伏击,而自己使用不出经元轮的时候,他又认为超能力已经离他而去了。后来,痛苦女王的共享让他从迷失中解脱出来,经元轮的力量再度回归,让他以为这回算是彻底苏醒了。但——但在跟刺花的战斗中他还是丧失了嗅觉感官。这是他第四次丧失感官了。白发说过,等五次丧失之后,就彻底的变成——异鬼了。他刚才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异鬼状态。令他后怕的是,他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无与伦比。就像明知吸烟是不利健康的,但那如梦如雾的感觉还是让人趋之若鹜。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赶走另一个自己,甚至都没有打败他,而是跟那个凶残的自己融合成了一体。不管是哪一方融合了另一方,都使得他改变了。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变成现在的残忍血腥。又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本性,只不过是被所谓的文化教育掩盖了这一点。
他的笑声转为悲凉,然后就只剩下无声的喘息。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很累很累的生死搏斗一样,可他自己清楚,跟刺花的战斗一点都不累。他的喘息声疲惫而感伤,眼角也微微湿润。他身处绝望之中,既为朋友们的安全而担忧,也为自己最终还是会变成异鬼而悲伤。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悼容。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他复仇的脚步。伤痛不能,悲伤不能,哪怕自己变成异鬼,也不能。这就是夏启的性格。
他头也回的走出刺花的房间,穿过满是寂寥的大厅,从沉默阴郁的楼梯直上,推开了痛苦女王所在的卧房。
哀卐心在他熊熊燃烧着的手掌中发出低低的咆哮,像一头活力十足的野兽。夏启穿过纱帐,却猛然发现粗糙的石□□并没有痛苦女王的踪影!
“砰!”沉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夏启猛然回头,发现痛苦女王穿着紧身的皮装,手持粗糙的痛感棒,微笑的站在门口。那里既是唯一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
她的头发是耀眼的金黄色,整齐的编织在一起,在他每次闭合眼睛的瞬间,那无比明亮的色彩甚至穿透了他的眼皮,烙印在他的眼帘之上。她的笑容恶毒、淫靡、但却是那么的美丽、醉人,而双瞳更像是色彩无人知晓的璀璨星辰。他只与之对视了短短的一瞬,就再也无法忍受。他僵硬的偏移了目光。“女王。”他低声说道。
“你呀、你呀,”痛苦女王缓缓的朝他走近,似乎毫不害怕刚刚杀掉刺花的这个家伙会伤害她。她的嘴唇微微隆起,“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我、我杀了刺花。”夏启僵硬的说道:“我还要杀掉你!”
吻,应该是什么滋味?(3)
“哦?”痛苦女王越靠越近,这反而让夏启不自觉的后退,他明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没必要再害怕他,他也知道这个痛苦女王除了手里的魂器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过人的超能力,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险些绊倒在她坚硬的石□□。冰冷的石床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哈,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每天都会睡在这样冰冷的石□□吧。”痛苦女王已经走到了夏启的面前,她俯下身,摸了一下她的石床。
当她朝他俯下身来的时候,他的整副躯体都因莫名的感受而颤抖,仿佛她的肉体融化在他微弱的黑色火焰之中,就像蜂蜜一样,让他——让他无法动弹。
“因为只有痛苦才能让人感受到存在。”痛苦女王淡淡的说道。她的声音轻的像一个吻。一个夏启无法拒绝的吻。
他的嘴唇温热、甚至显得有些发烫。随着她的触碰,仿佛有道闪电顺着脊背劈下,火焰和冰块搅拌在一起,在她的喉中燃烧。她亲吻过许多嘴唇,尽管都是女性,但她从不认为嘴唇与嘴唇的触感会有什么不同,但他的触感却极度异常,在本该火热之处冰凉,在本该冰凉之处滚烫,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的绷紧。
夏启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分不清楚这是亲吻所带来的痛苦,还是肌肤相亲所给予的兴奋。他试图抓住女王的胳膊,把她推开,但是他四肢麻痹,无法动弹。
痛苦女王惊诧的把唇从他的嘴上移开,她后退了两步,用审判的目光看着夏启,就如同看着一件刚刚出土的稀罕玩意儿一样。或者她自己才是那刚刚出土的稀罕玩意儿。她觉得在吻他的那一霎那,他们之间的时空错裂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女王板起冷峻的面孔。她不相信那是吻的滋味。吻应该是——应该是——她说不上来,但她认为不应该有闪电穿过身体。她觉得一定是夏启在使用什么超能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夏启反问道。当女王靠近他的时候,无论他多么努力,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动弹一下。这对于已经快要脱离正常人类队列的夏启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但等女王离开他身体的时候,他的行动又恢复了自如。
痛苦女王绷紧的身体,恢复了冷傲的表情,“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了你的女王。这一次,我是不会再宽恕你了。”
夏启把哀卐心的刀尖指向痛苦女王。“谁宽恕谁,还不一定呢。”说完,暗黑色的火焰立刻朝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黑色的火焰越是狰狞,室内的温度就越是冷的彻骨。“是吗?”痛苦女王呼出一口严霜,冷冷的说道。
夏启端着哀卐心,没等她继续说完,就像箭一样的冲了过去——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正离痛苦女王越来越远!他惊愕的看到痛苦女王像跟钉子一样钉在原地没有动弹——是他自己在倒退!
他明明是在向前冲,可为何身体却在快速倒退呢!?
“这就是你打算杀我的方法吗?”女王冷笑着,不紧不慢的朝他走近,“看来我应该靠近一些,免得你够不着。”
夏启随即挥动哀卐心朝痛苦女王刺去,可他的胳膊却朝相反的方向拧了过去!“啊!”巨大的扭力立刻让他的胳膊脱臼。他惊愕的望着痛苦女王,却发现女王什么动作都没有做。
怎么会这样!他的意识正传递给神经相反的指令!
风乱心(1)
疼痛,久违的、熟悉的疼痛。它就像一把刀,缓慢的、竭力的切割着夏启的每一寸身体。但这把刀并不是多么锋利的宝刀,而更像是生日时候用来分割蛋糕的餐刀。锋利的宝刀只有在落下后才会感觉疼痛,但迟钝的餐刀却会在整个过程中让人疼痛到发疯。
夏启的身体随着疼痛开始颤抖。他尝试把脱臼的胳膊装回原位,但他的动作却背道而驰。痛苦女王的痛感棒抵住他的胸膛,荆棘状的黑色血管仿佛要把他撕裂开来,巨大的疼痛急速撞击,把他的身体重重的向后抛起,撞向天铁一样的墙壁上。
“怎么会这样!?”夏启想要爬起身来,但他的身体仍然在执行相反的命令。这使得他的动作变得犹豫迟钝,而犹豫并不能让他远离疼痛,只能让他更加的破绽百出。空气中的温度正在逐步的升高,就仿佛是炙热的太阳毫无征兆的降临,驱赶掉了夏启所散发的寒冷。这或许只是他的错觉——房间温度只不过是恢复到了原本的正常水平。这意味着,在剧烈的疼痛下,他无法用冰火冷焰去压制痛苦女王。
压制痛苦女王?就简直是天方夜谭。夏启朝高处看了一眼,痛苦女王正高傲站在不远处。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孱弱的小鸟。不,更像看着孱弱的小鸟的骨头。那种眼神冰冷而无情,残酷而没有丝毫的怜悯。夏启不敢与之四目相对,就像一个没有按时完成作业的小学生,不敢面对自己严厉的老师一样。那是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痛感棒带来的痛苦依然是那么的无法承受。但这不是夏启第一次感受它的威力。那些痛苦让他不敢回想,就像记忆的门后正潜伏着一只吃人的怪兽。上一次被痛感棒击中的时候他的经元轮还没有恢复,他原本以为有了经元轮的支撑,痛感棒的疼痛就会变得微不足道,但是他错了,当痛感棒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他感受到的是比以往剧烈百倍的痛苦。随着他能力的增减,痛感也在增减。这种感觉就像他好不容易长大了,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惧怕严厉的父母的责骂了,但是却发现那个说喜欢他的女生转头就含住了别的人舌头。
痛苦,痛苦。人生永远充满了痛苦,当小时候被老师罚站的痛苦不再是痛苦的时候,总会有其他的痛苦取而代之。所以大人们总是不愿意长大,但却无可避免的只能长大。因此,当夏启再次被痛感棒击中的时候,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过经元轮。
“你比以往还要痛苦,”痛苦女王活动着发麻的手指,她所承受的痛苦比夏启还要大,但是她相当的从容:“说明你强大了不少。但是我比你更能承受痛苦,所以我比你更强大!”她走到夏启的身前,丝毫不担心夏启会突然攻击她。她将手中墨绿色的痛感棒举起,再次捅向夏启的胸膛,“想打败我很简单,你只要比我更能承受痛苦就行。”
“啊!”
痛感棒上仿佛聚集了无比恐怖的力量,当它释放的时候,夏启的身体就像被高速火车正面撞击了一样,穿过坚硬的墙壁,从二楼摔了下去,磕着碎石,擦着地板,最后在圆形大厅静止了下来。
风乱心(2)
大厅里,尘屑飞舞,石块滚落。但除了单调的轰隆响声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很快,连石块滚动的响声也没有了,整个地宫静的出奇,就像没有任何生命似的。
夏启仰面躺在圆形大厅的中央。他曾经在这里无数次的疼晕过去,也无数次的清醒过来。他仰望着透明的穹顶,天空仿佛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残月苍白的光芒照映在穹顶的玻璃上,闪闪发亮,繁星在无边的夜幕中燃烧,清澈而锐利。夏启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不是第一次倒在大厅的地板上了,但却是头一次注意到这个残酷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片美妙的天空。
痛苦女王嘴角挂着轻慢的微笑,遮挡住了月光,她冷冷的看着夏启,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你看,害怕是一种强大的驱动力,但真正驱动力却是疼痛。你可以不害怕我,但是你不可能不痛苦。”
空气仿佛瞬间变浓了,浓的像足以令人窒息的水。“我不会屈服的。”夏启的双眼开始变红。
痛苦女王尖锐而冷酷的说道:“疼痛或许不能让你屈服,但它必定会驱动你走向死亡!”说完,手中的痛感棒再次朝夏启袭来!
“那你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不,得到你的心和得到你的尸体,都是得到。”痛苦女王冷酷的说道。说完,手中的痛感棒再次朝夏启袭来!
什么!?痛苦女王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手腕被夏启牢牢的抓住,痛感棒被迫停在了空中。她惊愕的看着夏启站了起来。“你怎么可能——这么正常呢!?”霎那间她感觉自己眼前闪过千万血红的火星,但眨眼间,却又都不见了。
夏启脸上浮现出那令人恼火的浅笑,他缓缓的松开女王的手腕,将自己脱臼的胳膊恢复原位,淡淡的说道:“你的把戏我已经看穿了。你不过是逆转了我的肢体动作而已,只要我反着命令我的身体就行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的!”痛苦女王挥动痛感棒,朝夏启的脑袋横扫过去。夏启向后一撤,轻巧的躲了过去。痛苦女王哪里肯就此罢休,飞快的挥动痛感棒,朝夏启的肩膀、腰腹、大腿挥去。夏启却是不紧不慢的见招拆招。
痛苦女王的攻击技巧很差,因为她原本就不需要什么技巧。所以还有更差的,那就是她的防御。当她的痛感棒显露出疲惫之势的时候,夏启猛的踏前一步,一拳将她击倒在地。夏启正想一脚踩上扩大战果,但痛苦女王已经将痛感棒收缩在她身体周围。夏启连忙收脚,但毕竟'逆行'的指令让他的行动无法做到流畅如常,痛感棒还是蹭到了夏启的身体。两个人都倒在地上,警惕的看着对方。
风乱心(3)
空气变得干燥而沉闷,就像有条巨大的毛巾覆盖了整个地下宫殿。
痛苦女王只能近身作战。她毫无远程优势。近身作战她几乎能够处于无敌状态,一方面用'逆行之术'搅乱夏启的动作,另一方面,痛感棒只要触碰到夏启,就会令他丧失行动能力。即使夏启能够正常的站起来,正常的让四肢活动,形势依然对他很不利。他只能等待,等待着女王再次露出破绽——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居然敢伤害我!”痛苦女王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但她并不是笨蛋。她知道自己贸然冲上去的话,会被夏启再次击中。她看到夏启控制自己逆行的身体正越来越自如,也就猜想到自己如果再被击中可就不仅仅是摔倒这么简单的了。
“如果你从未被伤害,又怎么能体会到真正的痛苦?”夏启的笑容依然令人恼火。
“我当然了解痛苦!当我用痛感棒惩罚你的时候,我承受的痛苦比你要大的多!”痛苦女王厉声提醒他。
“那是我的痛苦,你感受到的只是别人的痛苦,却并不是真正属于你的痛苦。别人的痛苦只能给你带来感官上的疼痛,却不会触碰到你的内心。”夏启擦了擦嘴角的血,“你一点都不了解痛苦。”
“胡说!”痛苦女王猛的站来起来,“我是痛苦女王!我以痛苦为乐!”
“可是你快乐吗?”
“那当然!痛苦就是快乐!”
“痛苦是痛苦,快乐是快乐,只有了解痛苦,才能体会快乐。当你的痛苦不再让你泪流满面的时候,你所谓的快乐同样也不会让你欢呼雀跃。”夏启顿了顿,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他注视着痛苦女王,淡淡的说道:“你从来没有过痛苦,因此也从来没享受过快乐。”
“哼,我才不会相信你这些话呢!在我周围全是死心塌地的拥护者,她们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天亮之后黑夜的美就会消失,就如同虚假的快乐过后必然是无尽的空虚。空虚是那么的漫长,而你只能是用别人的痛苦代替,你认为体会到别人的痛苦之后,你就会快乐,但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凶猛的空虚。”夏启说道:“你错了,整个人都错了,整个人生都错了。”
“你给我闭嘴!”痛苦女王再也无法忍受夏启的话,挥舞着痛感棒,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夏启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痛感棒在她的手中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他的另一只手像捕兽夹一样用力的钳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挣扎。她第一次有被人操纵在手掌中的感觉。这种感觉陌生而可怕。他们四目相对时,她的眼里满是恶毒的怒火,但她瞬间就发现夏启眼瞳中的那才是真正的火焰。黑色的火焰浓烈的令她的眼睛刺痛,她很想把目光转移开,但她是女王,是高傲的女王,她不能承认自己会害怕直视一个几乎就完全臣服在她脚下的男人的目光!
她就这样僵硬的看着夏启,她洁白的脸上全无血色,就像是带了一副白雪雕刻而成的面具。
厚厚的严霜正逐渐笼罩他们,她甚至能感觉到灰色的地板正在脚底下碎裂,就像自己正站在一条缓缓流动的冰河之上。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全新感觉,她惊诧着,哆嗦着,但却渴望着。
风,像一个急切而又粗暴的情人一样,揉碎了她的金发,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乱了。
女王也有不可能得到的东西(1)
风?这里不应该有风的。痛苦女王对整个地宫再熟悉不过了。没有她的允许,任何风都不可能通过层层的通道进入到大厅里,就如同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过迷宫一般的通道走出地宫一样。
但刚才的一刻,她确实感觉到了风的存在。那恐怖的气流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要把她扒个精光,好让她在他面前赤身□□,毫无遮拦。她紧紧地缩着身子,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惧怕在夏启面前袒露身体,她的身体在洗澡的时候已经骄傲对他的展露无余。至今她还记得那让他不安的场面。
但是现在完全变了,她的皮装还紧紧地贴在身上,但却让她担心自己会随时失掉它们,她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无助。这一刻,她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愿赤身□□的站在夏启面前,这会让她不像自己,不像一个女王,而像一个——一个迷茫的小女人。她突然意识到他与夏启颠倒过来了——他是王,而她只是他的宠物。
痛苦女王颤抖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冰凉的呼吸像一把刀子,直接插入她的心肺,又抽了出来,反反复复,让她难以言语。但她不能停止这种折磨,正如她无法停止呼吸一样。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差点把手中的痛感棒扔掉。她努力的告诫自己,'她是痛苦女王,是掌控一切痛苦的无比高贵的女王,她可以征服任何人。'但她很快就明白这样的念头不过是自欺欺人,她或许可以征服全世界的人,但却无法征服眼前的这一个。
事实上,她觉得他正在征服她。这样的想法比骤冷的温度还让她心悸。而她努力的驱散脑中的各种杂乱的念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这并不那么容易。眼前的夏启就像着了火一样,他的眼睛赤红,像来自地狱的红色宝石。而周围的温度却在急速下降,她浑身僵硬,连痛感棒都几乎握不住了。她鼻腔里满是灰烬的味道,这是气味来自夏启手腕。那伤痕累累的手腕紧箍着她的下巴,黑色的火焰正顺着手臂朝她的脸上扑来!
“啊!”痛苦女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挣脱了夏启天铁般的手掌,拼命向后倒退,直到身体抵住墙壁时,胸脯仍沉浸在惊骇中起伏不定。
夏启似乎也有点意外。痛苦女王的优势在于给人制造痛苦,但她本身并没有什么搏击技巧,甚至很容易就失掉了镇定。他本以为她无法挣脱自己的力量,但那一刻痛苦女王的力量大的吓人。“你说的没错,”夏启浅浅的一笑:“害怕是一种强大的驱动力。”
痛苦女王尽力的喘息着。她的下巴还在隐隐作痛,还有她的脖颈,她的肩膀、她的背、她的腰,而她的腿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虚弱的支撑着整个身体。“哼,这不过是你可鄙的超能力而已!是你的超能力让我变虚弱了!”
女王也有不可能得到的东西(2)
“这不关超能力的事情,”夏启的冰火冷焰彻底的将他包裹起来,“不是我的超能力让你变弱了,而是我让你变弱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我是痛苦女王!你的女王!”痛苦女王咬咬牙,她信心十足的说道:“你无法打败我!”
夏启唇上露出一弯微笑,“我的女王啊,你为什么要说我无法打败你的话呢?难道你不是应该说'你可以征服我'吗?”
什么?!痛苦女王猛的一怔。她的话已经暴露了她的潜意识。作为痛苦女王,她已经明白自己无法征服他,这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失败了。
就在痛苦女王怔住的一瞬间,夏启诡异的消失在她的面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冰冷交织着烈焰,紧紧地贴着她。
从未有过的眩晕感击穿了她的意识,她的双腿虚弱到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她闭上眼睛,头往后靠。一瞬间,她想起每个小孩子都玩过的一个游戏:她的孪生妹妹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用双手蒙住她的眼睛,要她猜猜是谁。但这种感觉很快就灰飞烟灭了,这不是她的回忆,更不是她的游戏,而是让她喘不上气来的现实。她感觉到透心的寒意,也感觉到背后的贴身皮衣正被骄纵的火焰舔舐着,千疮百孔。但这无法让她停止向后摔倒的动作。她就像一个柔弱的女生,正放心的晕倒在她渴望的男生怀里一样。黑暗越来越浓,浓到她几乎看不清自己。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黑暗就像现在这样,眼前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着,身后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胸怀将她接住,那么,黑暗或许就不会可怕。
可怕?这个词让她心头一紧。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正在害怕,无法抑制的害怕。她明明对击败夏启充满信心,但是却仍然无法遏制害怕的感觉。如果她不是在害怕失败,那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受伤?不,她能忍受任何疼痛。害怕有人会来救夏启?不,他的朋友早就丢进泥沼之中喂鱼人兽了。害怕她的'分享'会被夏启挣脱?不,不可能,她清楚的感觉到夏启还在她的操控之中。她能够随意的调控他受到的伤害的强度。她能够把夏启受到的伤害完全转移到自己身上,更能把自己受到的伤害完全转移到夏启身上。
所以她才坚信夏启无法击败她,所以她才毫无顾忌的倒进夏启的怀里——因为那些会让她受伤的冰火冷焰,只会反作用于夏启的身上——这就是共享,她还没有切断的共享。但是,她仍旧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啊!”夏启痛苦的惨叫一声,炙热的火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正在煎炸他每一寸身体。他猛地推开痛苦女王,双手深深的插入到了地板之中。
痛苦女王摔倒在地。她身上仍然残留着暗黑色的微小火苗。她没有扑灭它们,因为那些冰火冷焰不会让她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所有的疼痛都被夏启一个人承受着。她贴身的皮装已经被灼烧成大大小小的洞,后背上、肩头上、胸脯上、大腿上,全都能看到洁白无暇的皮肤,那些洁白呼之欲出。她呆呆的看着在地上扭曲身体的夏启,突然明白了自己刚才在惧怕什么:她怕的是夏启把她从怀里推开的那一瞬间。她知道那一瞬间必然会发生,就如同自己必然会难受一样。
她说不清楚这种难受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这是一种看似很蠢的感觉。她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但她知道确实有她无法得到的东西。这就像当她还是个孩子指着黑暗的天空说想要月亮的时候,却被师父告诫那是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一样。女王也有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这段回忆一直深埋在她的心底,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掉了。当时师父并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月亮她无法得到,所以那时候她很难受,就像现在她被夏启推开时候的难受一样。她得不到他。
女王也有不可能得到的东西(3)
她苦涩的笑了笑,“这就是共享,我能看到你的曾经,也能把伤害嫁祸给你,所以你根本无法击败我。你的伤害只能击倒你自己。如果你现在醒悟过来,我可以原谅你——”
她猛的收住了后半句。话刚说了一半,她就发觉这句话有多么得笨。她开始懊悔,作为痛苦女王怎么能说出'原谅'的话!这会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到她的软弱!但是那半句话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已经无法追回。她僵硬的瞪着他,眼光却无法聚焦在他的身上,当她的眼神游移到他漆黑的眼瞳的时候,她看到那里带着几分冷傲,几分威严,却又带着几分怜惜。
她突然觉得自己正在试图解读他的思想,不是通过'分享',而只是通过他眼角那轻微的动作。她觉得他会把女生的仰慕当作战利品来炫耀,然后毫不留情的任意羞辱——他是那样的男人,一定是那样的男人。他会微笑着等待,等待某个女生忍耐不住,首先像他倾吐心声,他会继续微笑着,等待更多的女生像飞蛾扑火一样的冲上去,而最后他却一笑了之,捏着她们最柔软的部分把她们统统推进无底的深渊!他绝对是那样残酷的男人!而她绝不能做那样的女人!不,绝不!她的心跳猛然加速,抓起痛感棒,直接向夏启的脑袋上砸去!
夏启猛地抓住痛感棒的另一端。任由荆棘般伸展的黑色血管在他皮肤上显露。“喂,”他喘着气,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坏笑,“刚刚说要原谅我,转眼间就用痛感棒袭击我,女人心真是难懂啊!”
“混蛋!这只是、这只是策略,你懂吗!只是策略!”痛苦女王大吼道。她感觉自己最柔软的部分已经暴露出来了。
“那你的策略实在是很失败啊。”夏启双手握住痛感棒,双倍的痛苦顺着黑色的荆棘快速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这个傻子,你以为两只手握住痛感棒就会减轻伤害吗?”痛苦女王尖锐的说道:“你只会更痛苦!”
“我可不这么认为。”夏启顶住痛苦,把痛感棒使劲往后一拽。
“啊!”痛苦女王惊叫一声。她这才明白夏启的意图,他要夺取痛感棒!这绝对不可以!她抓紧了手中的魂器,身体却被带进了夏启的怀中。她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靠近我只会让你更疼痛!”她警告的说道。但是他怕疼痛吗?这种无力的警告就像一个天真的女生对夺走她初吻的男生警告说'要负责'一样没有威力。
他的手就在她僵硬的脖颈上。她以为他会扼住她的喉咙——人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力气会无比巨大,她觉得他会试图捏碎她的喉咙,但那样的结果只是他自己的喉咙会承受被捏碎的痛苦。
但他并没有扼住她的喉咙。他抓住她残破的皮衣,从上至下,完完全全的撕碎了开来。
“啊!”痛苦女王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去遮挡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痛感棒落在了夏启的手中。
沉溺、沦落、无法自拔(1)
品质绝佳的皮装在他面前,仿佛一张纸那样脆弱不堪。而痛苦女王的心却比这张脆弱不堪的纸还有脆弱不堪。她不知道她应该怎样做,是应该大大方方的挺直了身子,还是遮挡住自己的胸脯。他撕碎的不只是她的衣服,那一瞬间,她所有的高傲都被撕碎了。
冰火交织在她身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冷的发抖,还是热的发抖。但是她本来不应该发抖的,她已经把所有的伤害全部转嫁到夏启身上了。她不应该被火烫的发抖,也不应该被冰冻的发抖。她看到自己的痛感棒已经攥在夏启的手中。但她知道痛感棒伤害不了她。夏启也伤害不了她!“不要、自讨苦吃!”
夏启看着她。痛苦女王觉得他就像在看没有穿衣服的宠物一样。该死,宠物本来就不需要穿衣服,而她不是他的宠物!她这样想着,身体却仍然局促不安的挤在一起,不肯放松。
夏启举起痛感棒,痛苦女王等待着痛感棒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但墨绿色的痛感棒却脱手而出,穿过了玻璃的穹顶,呼啸的飞了出去!
“你竟敢——”痛苦女王恨恨的看着夏启,这个男人居然把她的魂器丢掉了!她举起拳头,却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反而更加让她不安。她仿佛凝固住了一样,不知道应该把拳头打出,还是收回来。“你无法打败我!”她固执的喊道:“我会把所有的疼痛毫无保留的转嫁到你身上!”
“我不需要打败你。”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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