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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 作者:晓桥琉水(晋江金牌封推vip2013-03-10完结,架空、宫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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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内侍想了想,道:“仿佛是伤在了额头,流了很多血,太医说过,可能会留下疤痕。”
  柳贵妃听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高兴有失望,随即挥手道:“行了,下去吧。”待那内侍离开后,才自言自语地说,“竟然是伤在了额头……


☆、107、余波

  回程途中;虽然略有颠簸,可有太医和宫女在一旁照料;郭芳华的伤势倒没有恶化。一回到皇宫;郭芳华就立即被人送去了延庆宫;而沈茉云等人自是各归各处。
  长乐宫中,素月和青络一边伺候沈茉云梳冼**,一边问道:“娘娘,听说郭芳华堕马不幸意外伤到头部;人还在昏迷中呢?可是真的?”
  冼去一身灰尘,沈茉云正站在屏风后,让宫人们帮她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套上单衣;这才说道:“太医说了;三天内人不能清醒的话,希望就不大了。”
  “啊?”素月一惊,“这么严重?”
  青络还想得更深一点:“娘娘,郭芳华的伤口在哪个位置啊?”
  沈茉云披上外衣,坐在梳妆桌前,另一名宫女上前,拿起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那一头湿辘辘的乌黑长发。她略带遗憾地说道:“在额头,伤好后,怕是会留下疤痕!”
  在后宫,不管你多么有贤有德有能,可要是没有一张美丽的容颜,一切都是白谈。就是郭芳华得以清醒,看在她受伤的份上,皇帝或许还会怜惜一下给点安抚,可要是再想着往上爬,其难度不亚于卫精填海。
  素月怔忡了一下,道:“这可真是……郭芳华可真够倒霉的。”难得让皇帝点名随驾,偏偏闹出了这么一个意外,怕是恩宠如流水,再不复返了。
  青络却是担心地问:“娘娘,郭芳华堕马一事,您说是意外还是……”
  沈茉云端起盛着蜂蜜水的瓷碗,仰头一饮而净,放下碗后才道:“应该是意外吧。郭芳华的马不甚被蛇咬到,吃疼之下才会忽然失控……”停了一下,“但是当时刘才人也在场。”
  “这事让皇上去费心吧。素月,一会儿你从库房那里挑几样药材,派人送去郭芳华那儿,算是略表我的心意。”
  “是,主子。”
  两仪殿,处理完了一些要紧的政务后,宇文熙才抽得出时间问起郭芳华落马一事。
  侍御史王恒早就将现场勘查了一遍,又问过在场的数名宫人,便回道:“回皇上,郭芳华堕马,应该是意外所致,臣并没有发现有细作等潜入围场的迹象。再说了,那时郭芳华和刘才人的行走方向是临时起意而选定的,就是真有贼人想做那不怕死的打算,相信也无法准确地预料到她们的行踪。”而且,谁会费这么大的心力,就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妃妾?要说是向皇帝或者哪位王爷下手,还比较让人信服。
  事实上,要不是上升到围场治安问题,也不会轮到王恒来接手。
  王恒能想到的事,宇文熙自然也能想到,于是微微点头:“既然如此,就结案吧。”来回踱了几步,一抬手,指着他道:“去,给朕多派几个人,盯紧了镇远将军府,不管是谁进谁出,都要给朕记下来。”
  王恒神色一正,肃手道:“臣遵旨。”
  宇文熙“恩”了一声:“那你下去吧。”
  “是。”王恒略行了个礼,转身退下了。
  宇文熙却仍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江喜见他还是不说话,便小心地说道:“皇上,快到掌灯时分了,可要让他们摆膳?“
  被这么一提,宇文熙还真觉得饿了,挥手道:“那就传膳吧。还有……”一顿,“去长乐宫,传洛王过来两仪殿,陪朕用膳。”
  江喜心里一个激愣,忙躬身道:“奴婢遵命。”
  居然会是洛王,不过算一算,洛王今年也十岁了吧……
  ――――――――――――――――――
  郭芳华受了伤,人还在昏迷中,妃嫔们也没无聊到亲自跑来延庆宫探视,差不多都是派了人送些东西过来慰问,只不过人还躺在床上,所以那些表礼只能由郭芳华身边的大宫女代为收下。
  柳贵妃对此发话道:“太医已经诊断过了,这两天正是关键时刻,能不能醒来就看这会儿了。你们要无甚要事,也别来打扰她。”
  “是。”众人纷纷应下。
  江昭容微微眯眼,忽然略勾起嘴角:“郭芳华好端端地突然落马,听着就让人害怕。淑妃娘娘,我听说您当时也在场,可知事情经过?会不会是当时哪个不长眼的人粗心所致,这才让郭芳华出了事?”
  这话一挑起,其他人倒是好奇地向沈茉云看了过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具体经过倒没几个人是清楚的。
  沈茉云轻摇手中的团扇,轻笑道:“昭容这话可说错了,我当时没在场呢。郭芳华出事的时候,我正陪在皇上身边,还是侍卫前来通报,才知道她出了意外。不过,刘才人倒是一直跟郭芳华在一起……”说着,看向了坐在下方的刘才人,“既然昭容想知道郭芳华是因何堕马的,刘才人就辛苦一些,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吧。”
  “是吗?”江昭容淡淡地扫了刘才人一眼。
  刘才人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些许不安,可还是站了起来,对她们福身道:“回两位娘娘的话,妾确实是在场。一开始,是妾先提议要跟郭芳华比试箭术……”
  刘才人口齿甚是伶俐,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还深深拜下道:“全是妾身之过,这才让郭芳华受此无妄之灾,还请贵妃娘娘责罚。”
  柳贵妃脸色颇有些不愉,原以为猎场回来后,郭芳华还能再进一步,没想到全让这次意外给搞砸了,看来计划得改变了。一看刘才人还在请罪,也不好太过,便道:“此等大事,我不好一人做主。皇上没发话前,你就先闭门思过吧,没事儿别乱走了。”
  “是。”刘才人福了一礼,这才起身回座。双手慢慢松开,发现手心一片湿滑,那条忽然出现的蛇,确实是跟她没半点关系,只不过,只不过在发现那条蛇缠在郭芳华所骑的马儿的足下时,她故意装做没看见,还掉过头对宫女说话,以免让人怀疑。
  如果郭芳华真的就这样……去了,只能算她命不好,要怪就怪老天吧,跟她可没半点关系。
  刘才人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和愧疚,视线下垂,生怕一抬眼就让人发现她神情有异。
  周充媛此时却是插嘴道:“听说彭泽王献了一名舞技出众的舞姬,可有此事?”
  注意力瞬间被拉回来了,比起一个躺在床上还不知死活的郭芳华,一个能歌善舞的潜在敌人更让她们在意。
  沈茉云点头道:“是啊,那舞姬的胡旋跳得十分出色。这不,让宁王看上眼,讨了过去。”
  听到前面众人先是一惊,而后半段便让她们松了一口气。
  阮修容顿时笑了:“居然被宁王要去了,宁王妃不出声儿?”
  江昭容接口道:“宁王妃哪会计较这点事儿?真要计较,王府中的另一位更让她头疼呢!”边说边朝柳贵妃看了一眼,意味很明显。
  比起一个无名无份的舞姬,宁王府中的柳贵人更让宁王妃顾忌。再说,宁王和宁王妃感情一直不太好,成亲两年了,宁王妃尚无喜信传出,也亏得德顺妃早逝,不然只怕侧妃都给塞过去了。
  相互看了一下,没人去接话。
  就在以为柳贵妃会发难时,不想却只听得她道:“行了,宁王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相干。若是无事儿,今天就这样散了吧。”
  “是。”众妃嫔起身行礼,缓缓退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微雨才略有担心地问:“娘娘,郭芳华出了这档子事,日后在皇上那儿,恐怕不能再……”
  柳贵妃说道:“没想到竟然是伤在额头,这么明显的地方,她那张脸只能说是毁了,还能有何用处?”想了一下,“吩咐下去,着人好好照料郭芳华,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这点我不至于亏了她。”
  “奴婢明白。”
  柳贵妃靠在软榻上,细细地将今日来延庆宫的妃嫔想了一遍,问道:“微雨,景福宫的那个胡芳华,你看如何?”
  微雨愣了一下,仔细一想:“看着不像个机灵的,听说行事还有几分冲动。”
  柳贵妃敲敲案几,道:“太过机灵的人,反而不好拿捏。”这么说着,心中倒是有了主意。
  微雨有点犹豫:“其实,娘娘,您有凉王,又是贵妃之尊,皇上又不是不记得您,您何必要抬人上来?”
  柳贵妃闻言笑了一声,语气有一丝苦闷:“我又何尝愿意将皇上往外推?只是……”君恩难测,皇帝从来就是一个风流天子,旧情不断,新恩难绝,不找人来固宠,依她日渐衰败的容色,如何能拴住君王喜新怨旧的心。
  微雨不明白柳贵妃在纠结什么,可还是忍不住道:“可是,奴婢瞧着长乐宫那儿就没有旁的人……”
  长乐宫?
  柳贵妃一怔,随即感概地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淑妃进宫十多年,长乐宫还真就只有她一个主人。你说,她是怎么拢住皇上的?”
  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之一。说是专宠吧,比不上当年严婕妤和蓝婕妤的风头。要说盛宠,前有贵妃珠玉在前。论喜好,皇帝偏爱冷冰冰的才女,这是众所皆知的,淑妃的外貌神韵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真要说淑妃显眼的地方,应该就是能让帝王长情吧。
  微雨一摇头:“奴婢不知。”
  柳贵妃只是随口问问,听了这话,便道:“我不过问问罢了,你要是知道,你就是第二个沈淑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睡了两天两夜,第一次当猪当得这么HAPPY。
  天气太冷了,本想着码多一点的,可是手快冻僵了,先更一章吧。


☆、108、中计

  不等柳贵妃想办法抬举胡芳华起来;就先被母亲陈氏进宫所说的话炸得她蒙了。
  “娘,您说;爹已经跟宁王;宁王……”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撑在桌案上,脸色异常惨白地反问着同样是一脸惊恐的母亲。
  陈氏本来就惴惴不安,一看到女儿这么大反应,什么担忧害怕就扔到了脑后;赶紧上前扶住柳贵妃,让她慢慢坐下来:“儿啊,你可要小心啊;要是你再出什么事;我怎么活啊?”
  柳贵妃半瘫在椅子上;好半晌才回过魂,忽地用力一扯陈氏的衣袖,抱着最后的希望说道:“娘,您刚才说的话是在跟女儿开玩笑吧?爹没有跟宁王搅活在一起?没有想着密谋……逼宫?”最后两个字吐得异常艰难。
  陈氏一听,不由得松开了扶住柳贵妃的手,唉声叹气道:“我何尝不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可是,是你爹亲口对我说的,让我进宫跟你通个气儿。你觉得,娘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吗?咱们有几条命可以砸在这上头啊?”
  柳贵妃又急又怒:“您怎么就不劝劝父亲,这事儿,这事儿,他是想让柳家被皇上族诛吗?”
  陈氏更是惊慌了:“不至于吧,好歹凉王是皇上的亲骨肉。再说了,你爹他说这回必能成事,到时候你就可以母凭子贵,做上皇太后呢!”
  柳贵妃差点没被气茬:“哪有这么容易?”皱眉思考了一下,一捶桌子,“不行,得找个机会跟爹再说清楚,我这就写信……”竟是急晕了头。
  陈氏忙拉住柳贵妃起身找纸墨的身子,说道:“没用的,你就别忙了。他们已经,已经……”
  被这么一阻,柳贵妃慌乱的动作一顿,随即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支额,神情闪过一丝痛苦:“那我该怎么办?娘,您告诉女儿,我该怎么做啊?还有凉王,他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听陈氏话中透出来的意思,柳父还打算在助宁王举事时,私底下亦有别的算计。事成,她自然无恙;反之……想到失败的后果,柳贵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屋外春光明媚,却只能让她遍体生寒。
  陈氏一把搂住柳贵妃,哭道:“我的儿啊,这,这是你父亲的主意啊,都是娘没用,才害得你落到如此境地。早知如此,当年你父亲要送你进东宫时,我就该死命拦着。进了那东宫,娘就没见过你有一日欢喜。”
  柳贵妃压下心中的痛苦,强笑安慰道:“也还是有高兴的日子。”
  陈氏一边抹眼泪,一边担心说道:“宁王和你父亲要做的事儿,你待如何?”
  外臣逼宫,外面的部署和举措自然是用不到柳贵妃来操心。可要是举事那一天,内宫也得以控制,那就更完美了,柳将军的意思也是想让女儿想办法控制住这后宫内菀,以免真到了那一天,会旁生枝节。
  柳贵妃全身一颤,死死地咬住下唇,双手快将袖口处的精美图案揪得变形了,一边是生养她的父母家族,一边是她的夫君、大齐的皇帝,心脏就好像被扯开两半,真恨不得就此昏过去,不用承受那令人痛不欲生的选择。
  陈氏见女儿如此,更不敢催促,只能暗自流泪。陈氏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从父从夫从子,哪怕将军府的后宅姬妾不断,她也不敢说出半分抱怨,更别说她没有生下儿子,根本就没有底气,一切痛苦只能默默承受。幸好亲生女儿成了贵妃,这让她在将军府中还有几分地位,不至于让人欺上头来。因此就算柳大将军所说的话快要将她吓得半死,可早已根深蒂固的观念无法让她对丈夫说出一个“不”字,只得听话地进宫给女儿传话。
  她何尝不知道女儿的痛苦,可是身为女子,早就注定了你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若可以,谁不希望可以肆无忌惮的活上一回?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过了不知多久,柳贵妃似乎已经有了决定,她抬起右手,用手背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道:“娘,你回去告诉父亲,就说,说我知道了,会好好配合他的。”
  陈氏停下抽泣,点头说道:“我会的,你安心就是了。”
  听罢,柳贵妃红唇一勾,自嘲地想,安心?从今天开始,恐怕她是再也无法安心了。
  七天后,郭芳华病情突然恶化,太医们救治不行,于昏迷中去逝。柳贵妃知道后,长叹一声,向皇帝当面呈情后,皇帝下旨,将郭芳华按品级葬于妃寝园。
  众妃嫔知道后,也有点唏嘘,但转瞬就忘却脑后,继续投入后宫那层出不穷的争宠中。
  ――――――――――――――
  数月后,沈茉云正抱着琵琶拔弄琴弦,不成调的清冷音色在屋中响起,扣人心弦。
  青络细细一听,笑道:“这音准调得极好,娘娘您是打算练曲了吗?”
  右手一挑一捻,一连串不成调的音符就这么滑了出来,沈茉云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啊,谁说是我弹来着?”
  “啊?那您这是……”
  沈茉云一撇嘴,放下手中的琵琶,说道:“是为皇上准备的,前儿个好好的也不知道想什么,突然说要教我弹琵琶,还派人送了这玩意过来。”
  做皇帝不是勤政就好了吗?干嘛还这么多才多艺?宇文熙哪来的时间学习这些课外知识……呃,不对,貌似她那两个儿子的课程中,其中最基本的学科就是君子六艺,以此类推,当年的宇文熙,应该也是这么学过来的?
  这么一想,沈茉云不由得感到牙疼――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到底是谁说古代的读书人比现代高考生来得舒服?
  思路天马行空了半天,越起越歪,好不容易拉回来,沈茉云晃了晃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问道:“皇上今儿是翻了谁的牌子?”
  红汐给她换了一杯新的茶水,接口道:“是刘才人。”
  沈茉云端起茶盏,却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说:“你们有没有发觉,这两个多月,貌似胡芳华、刘才人、秦容华被翻牌子的次数比以前多了,甚至是一向不太受宠的陈美人都有过几次。”
  红汐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而且都是由贵妃娘娘抬上来的,就是以往贵妃娘娘用郭芳华固宠,也没见这般来势汹汹,像是,像是想要力压娘娘你一头?”
  沈茉云只觉得莫明其妙:“贵妃还不至于如此短视吧?她力压我一头,对她有何好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甘甜的茶水,真不愧是贡品,果然是齿颊留香。
  青络等人也觉得挺怪的:“可不是,贵妃娘娘地位尊贵,皇上又不是忘了她,她为何要如此做态?”
  沈茉云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道:“反常即妖。这段日子,你们给我好好看紧长乐宫,别沾事儿。”
  “遵命!”众人齐齐行礼说道。
  如果说前几天沈茉云还在为柳贵妃的举动弄得她有些迷糊,那现在这个吵闹的场景就多少让她有了底。
  站在她面前的胡芳华,左手的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因摔倒在地而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右手则用帕子掩着嘴角哭泣道:“妾,妾不过是出来御花园散心,透个气儿,可没,没想到,会不小心撞到了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然后,然后……”
  说着忽然就住了嘴,脸上惊恐的神情一闪而过。
  “正巧”带着几位宫嫔过来这边赏花的柳贵妃不由得眉一挑,难得软声安抚道:“然后怎么了?慢慢说,别怕,有本宫在,定会为你做主。”
  跟在柳贵妃后面的江昭容也出声说道:“是啊,胡妹妹莫怕,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有事说出来,贵妃娘娘在这儿呢。”
  此话一出,阮修容、秦婕妤、秦容华等人的目光都在胡芳华那伤得颇为严重的手臂上打转。
  胡芳华怯怯地看了沈茉云一眼,才低下头,小声地说道:“然后淑妃娘娘可能是生气了,说是要掌嘴以示惩戒,让妾身长长记性。妾一时害怕,躲了开去,不小心掉下了台阶,这才,这才伤到了手。”
  沈茉云微微扬眉,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意味深长地看向胡芳华:“原来刚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啊――”
  她说呢,好端端的,胡芳华朝红汐撞过来做什么?还要特意装做不小心拐了脚跌下那几层台阶,虽然不高,可摔在地上还是挺疼的,没想到胡芳华会舍得下这么重的本。就是说,她得到的报酬,要比她这次的风险演出所付出的代价要高得多了。
  而宫中,能给予她承诺的,除了皇帝,就只有柳贵妃了。
  一旁的红汐素月等人,全部都变了脸色,都反应过来了,今天这件事,是冲着长乐宫来的。
  胡芳华被看得心中发毛,一瞬间只觉得自已所思所想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可又一想到柳贵妃对她说的话,心中稍定,便道:“淑妃娘娘自已说的话,做的事,难道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
  沈茉云打量了胡芳华几下,就没再理她,而是看向柳贵妃,气态闲定:“贵妃娘娘可有话想问妾身?”
  柳贵妃不自觉地抿紧红唇,凌厉的凤眼就这么直直地看向沈茉云,没有说话。
  阮修容见状,忙出来打圆场:“说不定只是误会,胡芳华不过是有些害怕罢了,淑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此算了吧。”
  秦婕妤也说道:“是啊,一点小事而已。胡芳华冲撞了淑妃娘娘,还不快向娘娘陪罪?”
  “是哪,向淑妃娘娘陪个不是吧。”江昭容笑笑附和道。
  一唱一和,竟是这么定下了沈茉云命令宫人掌嘴胡芳华之事。
  胡芳华赶紧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不得不委屈地上前行礼:“是妾身无状,冲撞了淑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而被行礼的沈茉云却是视而不见,双手往袖中一拢,交握身前,仍是一脸的气定神闲,不见半分急促和羞恼。
  沈茉云不叫起,柳贵妃保持沉默,胡芳华只能继续半蹲着,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唇色煞白。
  柳贵妃率先打破了沉默,冷声道:“淑妃,胡芳华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你的宫女,按理,还得让你的宫女给胡芳华请罪赔礼。可淑妃你一开口,就要给胡芳华掌嘴以惩戒,犯了宫规不说,就是胡芳华真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掌嘴。如此任意妄为,恃宠而娇,无故惩罚宫嫔,你可知罪?”
  沈茉云轻笑一声,先是对胡芳华一抬手:“起来吧,既然受了伤,就让宫女好好扶着,别待会又不小心摔倒了。”
  胡芳华身体一抖,不敢说话,匆匆起身,朝旁边退了开去。她后悔了,为何要听从贵妃之话来搅这趟浑水,可是事情已经做下,她已是没有了退路。
  隔在两人中间的障碍没了,沈茉云才敛袖对柳贵妃一福身,说道:“妾身无话可说,不知贵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妾身?”
  柳贵妃眸色一沉,说道:“那就罚你禁足长乐宫三个月,以儆效尤。”
  “是。”
  “另外,你禁足期间,打理尚仪局和尚服局的事儿就先不用你忙了,将帐本交到延庆宫,本宫自会安排他人负责。”
  沈茉云掩去眸中的冷意,原来这才是柳贵妃的目的,脸上表情却是分毫不变,依旧温婉:“妾身遵命!”——

☆、109、轻描淡写

  别过柳贵妃等人;回到长乐宫后,沈茉云还挺有兴致的唤青络给她沏了杯新茶;倒是素月绷不住:“主子;您也说句话啊!这事;这事,您就这么忍了?”
  沈茉云捻起一粒葡萄,边剥皮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人家韩信都忍得下那般奇耻大辱,我今儿不过被人挤兑几句;又有什么受不了的?”
  红汐眉头一皱,说道:“奴婢没读过什么书,并不知晓什么大道理;可是也听过防微杜渐这个词。贵妃娘娘今日这番举动;跟她往日作风不太一般;仿佛别有用意,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沈茉云吃完葡萄,抹净手上的汁液,说道:“确实是得小心。”接过青络送上来的茶盏,轻啜了一口茶水,想了想,“红汐,你去给瑞儿和琦儿带个口信,让他们不要急,也不要多事。”
  “是,娘娘。”红汐应了一声,见沈茉云不说话了,忍不住问道,“河洛公主那儿,可要奴婢也去……”如果是由公主向皇上开口求情,事情就好解决了。
  沈茉云摆摆手,说:“不用特意告诉她。这丫头聪明着呢,正好借这件事,看看她的反应。”
  红汐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素月还是有些着急:“哎,可是……主子,您就真打算在长乐宫禁足三个月?”
  沈茉云淡笑道:“急什么?贵妃只说我禁足三个月,又没下令将长乐宫封起来。”放下茶盏,修长的手指轻划杯沿,“宫中的一切,不是还得听皇上的?”
  一个晚上过去了,后宫尚算平静,不管是建章宫还是凤华阁,都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可是胡芳华却是害怕得不得了,加上伤口的疼痛,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建章宫没反应还算正常,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涉及死生大、巫蛊之祸,而皇帝又没问起,根本就没人会上赶着将后宫诸事一一说给皇帝听。事实上,皇帝也没那么时间和精力整天盯着后宫那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不放,光是国家大事就够他忙的了。所以前段时间柳贵妃拼命地抬人上来跟淑妃分宠,目的也是为了这个――分散皇帝对长乐宫的注意力。
  她担心的,是另一个人。
  去延庆宫请安前,胡芳华正在对着铜镜描妆,忽然她一把抓住宫女佩玉的右手腕,声音颤抖:“你说,河洛公主会不会,会不会将这件事怪在我头上?万一,万一她……”
  佩玉痛得眉头一紧,忙安抚道:“芳华先别担心,河洛公主真问起,您就一口咬定是淑妃先要掌嘴于您,无凭无据,难道公主还能越过皇上和贵妃责罚于您?”
  胡芳华听了这话,稍微松了一口气,松开手,喃喃说道:“对,我可是皇上的妃嫔,河洛公主根本无权责罚我。没错,就是这样!”定下心,对另一个宫女道,“别愣着,还不快给我梳头,误了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宫人们不敢稍待,赶紧给胡芳华妆扮起来。
  请安时,不管心里面怎么想,至少大家表面仍是笑容满面,柳贵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对淑妃的处置后,就让众人散了。
  胡芳华松了一口气,依序退出了延庆宫,带上宫人们朝景福宫往回走。就算柳贵妃没有提点过她,她也知道,这段时间还是少出宫门为好。
  因为心事重重,晚上又没睡好,精神有点恍惚,还得佩玉小声地说“芳华,是河洛公主”时,她才清醒过来,忙抬眼看去,只见河洛公主身穿一袭绛紫色翻领胡袍,眉眼清冷,正朝她这边走来。
  睡意立即被吓到九宵云外了,胡芳华赶紧吩咐太监们停下,扶着佩清的手走下步舆,对着宝儿一欠身:“河洛公主。”
  宝儿早就在宫女的提醒下见到了胡芳华,此刻见她行礼,也不像往常那样点个头就走人,而是在胡芳华面前站定,很是仔细地打量起来,直看得胡芳华快要缩起来,才一挑眉:“你就是胡芳华……”
  “是的。”胡芳华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敢打扰公主兴致,恕我先告辞……”
  宝儿不等胡芳华说完,直接指着她旁边的佩玉和佩清:“我看这两个宫女挺合眼缘的,想要去凤华阁那儿伺候,胡芳华可舍得割爱?”
  除开宝儿带来的人,其他人顿时神情一变,佩玉和佩清更是煞白了脸,佩玉连手都有些颤抖了。
  胡芳华更是愣住了,需知可以近身伺候的大宫女一般都是各宫主子们的心腹,充当心腹和耳报神之类的功用。她怎么也没想到河洛公主竟没跟她呛声,也没找她麻烦,一开口就是直接断了她在宫中的臂膀,这,这……
  “不过两个宫女罢了,有这么让胡芳华痛惜吗?”宝儿淡淡地说道,“还是说胡芳华担心缺人伺候?这个也好办,我待会就跟贵妃娘娘说一声儿,让她给你再挑几个聪明伶俐的宫女,断然不会委屈你就是了。”
  胡芳华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忙说道:“佩玉和佩清跟了我一段时间,离开了她们,我只怕不太习惯。公主若想再添人伺候,不如再看看其他……”
  宝儿打断胡芳华的话,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不用了,我就喜欢她们两个。”懒得再跟胡芳华叽歪下去,掉头对她的贴身宫女扣儿说道,“你不用跟我去校场了,带她们回凤华阁好好安顿。”
  “是,公主。”扣儿福身道,至于去柳贵妃那里办手续则是她要处理的,不用吩咐也知道。
  “公主,不太好吧……”胡芳华心急如焚,可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阻止,河洛公主看上她的宫女要去伺候,这点小事,柳贵妃肯定不会跟河洛公主对着干。要真让河洛公主把她的心腹宫女带走,再来两个不熟悉的人,这,这以后的日子可就难挨了。
  宝儿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语毕,抬脚就走,就没再看满脸不甘心的胡芳华了。
  胡芳华气得直揪住那宽大的衣袖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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