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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金推vip2014-06-04正文完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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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绾贞忍住,萧夫人明着是个病人,若出言刻薄,显得不厚道,平声道:“下去吧”。

    陈福瞄了一眼王妃,王妃没动怒,放心地退出去了。

    沈绾贞在西暖阁内,倚着板壁顺手拿起一本赵世帧看的兵书《六韬》翻看,她喜欢看古人关于军事方面的书籍。

    看了一会,抬眼看屋里铜壶滴漏,戌时三刻,还不见赵世帧回来,她有点心神不宁,脑子里想赵世帧跟萧夫人在做什么,萧夫人既然装病达到目的,是否会下作地勾引赵世帧,沈绾贞满脑子都是胡乱的想法,绣菊几个隔着屏风弄水,“主子,香汤齐备”

    沈绾贞躺在木桶里,蒸腾的水面漂浮着玫瑰、芍药、菊花等花瓣,没有舒缓神经,反倒让她心更乱了。

    沈绾贞披上宽松的白细布袍子,吩咐一声:“关上院门,安置。”

    绣菊和巧珊互相瞅瞅,绣菊小声胆怯地道:“王爷还没回来”

    沈绾贞脸一沉,“我说的话没听清楚,关上院门。”

    二人不敢出声,关门熄了烛火。

    在说赵世帧,傍晚时分,王府刚掌灯,他就回来了,往上房走时,萧夫人的丫鬟月儿斜刺里奔他走来,步子很急,“王爷,我家主子不好了,王爷快去看看吧!”

    赵世帧二话没说,急忙跟她去萧夫人房中,进门时,萧夫人伏在炕沿边,头软软地耷拉着,赵世帧忙上前托起她身子,连声唤:“萧氏”

    萧夫人缓缓睁开眼,娇弱无力地唤了声,“王爷,王爷来了,婢妾不是做梦吧?”

    “萧氏,你怎么了?”

    萧夫人故作气力不支,绵软地靠在赵世帧身上,“不碍事的,让王爷担心了,婢妾身贱命薄,王爷今儿来看婢妾,婢妾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赵世帧把她安放在床榻上,吩咐丫鬟道:“快请大夫来。”

    萧夫人名分就是个侍妾,也没有资格请太医院的御医,就请了京城里普通的大夫过来。

    赵世帧安顿萧夫人躺下,命下人点上安息香,出去外间等大夫,他担心萧夫人的病情,坐不住,负手在堂屋里来回踱步。

    过了足有一炷香功夫,一个婆子引着一个挎着药箱中年男子进门,叩拜王爷,赵世帧挥挥手,示意他免礼,大夫便进去里间看病人,坐在床前隔着帐子请脉,赵世帧也随后进去。

    直待大夫站起身,赵世帧问:“怎么样?”

    这个大夫曾经来过王府,给王府内眷诊病,医道高深,沉吟半晌,道:“脉象虚,气血不足”这位陈大夫经常出入大户人家给内宅女眷诊病,素知这些官宦人家的女眷养尊处优,多富贵病,惯邪乎,也就顺情加了一句,“夫人的身子骨太弱,需好好调养。”

    写了方子,开了几剂补药,告退走了。

    赵世帧吩咐让拿去大厨房煎了,嘱咐丫鬟几句就想回去。

    抬腿刚要往出走,这功夫萧夫人在帐子里,细弱的唤了声:“王爷”赵世帧收住步子,转身走近榻前,丫鬟挽起纱帐。

    “王爷能陪婢妾呆一会吗?婢妾好像命不长了。”萧夫人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乞求目光望着赵世帧。

    赵世帧不好硬走,就在离她不远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安慰她几句,等汤药煎好,又看着丫鬟把药给她喂着喝下,看她阖眼,刚起身,萧夫人微弱的声儿传来,“王爷,王爷”

    赵世帧几次欲走,萧夫人都睁开眼,弱弱的轻唤:“王爷”

    萧夫人喝下安神的汤药,困倦,极不想睡,可是两眼皮不听使唤,心里怨大夫开得是什么药,困意一阵阵袭来,眼前王爷身影变得模糊,朦胧中王爷身影好像往门口走,她急促轻唤一句,“王爷、王爷”

    赵世帧收住脚步,看炕上的萧夫人半阖着眼,一脸焦急,似留他不让走,赵世帧就不好意思走回去,仍旧坐下。

    直待萧夫人睡熟了,赵世帧才脱身离开。

    吉祥和福生前面提着灯,三人走到上房,漆黑一片,上房早熄灯,福生上前一推院门,院门都上门闩。

    福生瞅瞅王爷,小声道:“王妃睡下了”

    赵世帧无奈摇摇头,揣测,这小妖精是生气了,生气自己去萧氏屋里,以为自己留宿,这个小东西,吃醋也太离谱了,萧氏都病得七荤八素的,哪有力气应承,再说,自己不过就是去看看,应应景。

    吉祥趴着院门缝隙往里看,上房有一处隐隐约约有点亮光,吉祥朝后招呼王爷道:“王爷看,王爷和王妃平常住的西暖阁还亮着灯。”

    赵世帧把头凑上去,也学着吉祥扒着门缝往里看,福生见了,嘴一咧,这是天晚,无人在跟前走动,若让外人看了去,不定怎样笑话,一个王爷被关在门外,还趴门缝,这那还像话。

    赵世帧顺着门缝往里看,果然如吉祥所说,有一丝灯光来自西暖阁,很微弱,但确实是自西暖阁发出的,看样子沈绾贞是故意留灯等他回来,亦或是兀自睡着了,丫鬟灯忘了熄了。

    赵世帧又推推院门,没推开,门闩在里面插死,赵世帧心里被那朦胧的灯光诱惑,想象着沈绾贞酣睡时,乖乖的可爱的模样,心里就痒痒开了,这时,福生道:“王爷,回外书房睡吧,多半王妃已睡下,王爷敲门,把王妃吵醒,人正睡得香的时候,一吵醒,就很难睡着。”

    福生看看左右,巴望着王爷快走,一会时候长了,有人过来,或是巡夜的人来,看见不雅。

    赵世帧瞪了他一眼,嫌他啰嗦,心里话,你一个太监知道什么,你又没娶过媳妇。

    他退后两步,拿眼瞄了瞄院墙,王府的内院的围墙虽然不像外墙高大,可也有两三人高,赵世帧小声命令二人道:“你们俩贴墙叠上”

    福生和吉祥暗叫声苦,这是王爷常玩的,与王妃成婚后,已不玩这套路,怎么今儿又想起来,二人也不敢不依,福生先站在院墙根下,吉祥一跃跳到他肩头,这二人说好了的,轮着站下面,上面的人总要轻松些。

    赵世帧倒退两步,腾身跃起,搭着二人做梯子,三两步就飞身上了墙头,低头看看院内,墙底下是空地,身子一纵,轻巧巧落下,也没顾吉祥和福生俩人还在外面,径直往上房走去。

    上了台阶,脚步放轻,蹑手蹑脚走到门旁,用手试探一下,门虚掩着,他笑了,轻轻推开一人缝隙,闪身进去。

    绣菊没听见动静,起身,堂屋里没掌灯,昏黑,兀地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唬了一跳,刚想出声问谁,赵世帧把手放在唇上,压低声说,“是我”

    绣菊抚着吓得扑腾乱跳的心,朝西暖阁指了指,赵世帧轻得不能在轻地推开屋门,这里绣菊出去院子里,开了院门,果然,福生和吉祥正站在外面,要走不敢,不走今夜睡在门外,大冬天,虽然这几日气温不是很冷,雪落地太阳出来都化成水,可是夜晚还是很寒冷,这正犯愁,看见院门从里开了,绣菊探出头来,二人感动得都快哭了,差点没给绣菊跪下。

    赵世帧进西暖阁,就见床头一落地式宫灯,照见榻上沈绾贞合衣熟睡,赵世帧轻手轻脚过去,沈绾贞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散落玉枕上,小嘴微张,脸细白中透出轻粉,睡袍散落,露出一痕雪脯,暖阁内遍铺地龙,沈绾贞想来是睡热了,纱裙卷起老高,两条长长的玉腿伸出来,赵世帧咽口水,走到屏风后,那里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盛着多半下子水,水面漂浮热气,他伸手试试,温度正好,朝屏风里抿嘴笑了,心想,这小妖精,怎么就知道她把院门关了,我就能进来,特意给我备好热水,等我。

    这时,吉祥和福生进来侍候,二人脸上明显不高兴,王爷不顾他们一门心思想王妃,把二人关在外面。

    赵世帧热水一泡,脑子里更想入非非,身下不争气地…。。早把萧夫人抛于脑后。

    裹着袍子出了水,转个屏风,看沈绾贞还熟睡未醒,上炕,挨着沈绾贞身侧坐下,伸出一只手,抚摸她光滑秀腿,大手顺着腿一点点往上移,嫌她纱裙碍事,索性替她宽衣,沈绾贞睡梦里,口中焦渴,缠绵哼了声,赵世帧也顾不得她睡着,散开袍子,压了上去。

    沈绾贞二日醒了,恍惚昨晚做了个春。梦,呆呆坐起,回想是不是自己太渴望了,才会出现幻觉,可是梦里却跟真的似的,她握住脸,双颊滚烫。

    透过帐子,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她不喜欢熏香,无论冬夏,寝殿里都插着鲜花,她一手把帐子撩起,迎面案几上摆着一只水晶美人觚,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红梅。

    绣菊和巧珊进来,侍候主子穿衣,沈绾贞问:“昨晚王爷回来了吗?”

    绣菊有点纳闷,难道主子不知道,可听里面声儿,像是俩人亲热,又弄水声儿,“回来了,主子睡得死,都不知道吗?”

    沈绾贞摇摇头,“恍惚好像知道,又像在梦里。”又想起问;“王爷是怎么进来的?”

    绣菊抿嘴笑:“翻墙进来的”

    巧珊帮主子把裙带系上,昨晚是绣菊值夜,她早起才听说王爷昨晚是翻墙进来的,好奇地顺着窗子朝外望一眼高高的围墙,纳闷,“围墙那么高,王爷是怎么上去的。”

    沈绾贞忽地想起,当初在吴府,赵世帧趴在墙头,自己踢了一脚球,自此二人就纠缠不清,一想,世上的男女真是姻缘天定。

 第149章

    “主子;出大事了?”闫嬷嬷一脸惊慌。

    闫婆婆经的事多,很少有这等慌乱的时候,沈绾贞眉梢一挑;“什么事?”

    “太太让人下了毒”闫婆子脸上仍有点不能置信;絮絮叨叨地又说,“主子的娘家沈府,乱成一团,不知是那个胆大的。”

    沈绾贞上次见嫡母就看出她面容黯淡;气色不好;若说是中毒,倒也说得通。

    闫婆子看主子一点不吃惊;有点奇怪。

    “沈府的人打发走了?”沈绾贞平静的声音问。

    “打发走了;老爷让姑娘家去一趟;太太一有事,沈府群龙无首,老爷还要忙衙署的事,府里无人主事,老爷现在焦头烂额,既忙太太,又要照管府里内宅中事。”

    沈绾贞跟嫡母没感情,且嫡母对她刻薄,但是王府两件大事上,父亲也是出了力的,爹虽无情,可有事时还是有个帮手,沈府是她娘家,有事她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对闫婆子道;“我回娘家一趟,王爷回来,说我回家看看。”

    说吧,就穿上衣裳,命备轿,带着绣菊和巧珊去沈府。

    沈绾贞一进上房院子,就见下人出出进进,面带惊慌,有丫鬟往里回,“三姑奶奶回来了”

    沈绾贞快步上了台阶,刚一进堂屋,沈老爷正从里间屋出来,脸色凝重,“贞儿,你可回来了”

    沈绾贞也没顾上问,就随她父亲进了西间,沈绾贞到床头,看一眼吴氏,吓了一跳,前阵子小爷满月,吴氏还应酬,怎么短短十几日,人就瘦得脱了形,半阖眼躺在炕上,头发干枯,脸色苍白,一阵咳嗽,捧住头,说头痛。

    沈绾云守在床前啼哭,“母亲,母亲”

    沈老爷父女到外间屋说话,怕吴氏母女听见,沈绾贞问:“大夫怎么说?”

    沈老爷一脸愁云,“说中了砒霜之毒,有一段日子了,刚开始她说手指尖麻,掉头发,也没理会,以为睡眠不好所致,这阵子头痛,胃肠不好,找大夫来一看,说是中了毒。”

    里间又传来沈绾云唤母亲声儿,沈老爷朝里间房门口瞅了一眼,叹口气,“大夫下药解毒,需慢慢调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母亲是怎么中的毒?”沈绾贞心里有点疑惑,这若不是深恨,不能下此毒手。

    “为父正在查,你母亲原来跟前侍候的人都看起来了,你母亲是慢性中毒,不是一两日的事,所以只有身边接近的人才有机会下手。”

    沈绾贞暗忖,父亲分析得没错,嫡母身边下人才有机会下毒,但是一个下人,谋害主子,对她有何益?不是背后有人指使,怎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下人对主子有怨,也不至于此。

    沈老爷声音低沉,恨声道:“若让我查出背后之人,决不轻饶。”沈老爷和吴氏在怎么说也是多年夫妻,虽然没有情爱,但是亲情总是有一些的。

    她这老爹看来心中早有数,沈绾贞脑子里突然出现凤儿看孩子的眼神,凤儿是有动手的机会,可是,她又摇摇头,凤儿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应该早有心里准备,吴氏也是征得她同意了的,凤儿是自愿的,母子分离也怪不到吴氏身上,吴氏没苛待她,凤儿就是心里不舍孩子,可孩子归嫡母名下,吴氏养做嫡子,将来承袭家业,有大好前程。

    这番分析下来,凤儿下手的可能性不大,剩下六姨娘小孙氏,小孙氏有女万事足,镇日脸上挂着笑,排除掉,下来是通房喜姐,喜姐平素抓尖取宠,吴氏也碍不着她什么,何况她地位卑微,不可能妄想取而代之,喜姐下毒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如果张姨娘和沈绾珠还在府里,下毒之事,也许能做出来,可是二人已回山东老家,贴身侍候的丫鬟仆妇也带了去,现在就剩下丁姨娘和六姑娘沈绾玉,沈绾玉没头脑,也没胆量,丁姨娘若是发狠,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尤其是吴氏屡次逼迫,先是设计沈绾玉做了吴景兰的小妾,后又被吴府遣回,吴氏贪图钱财,又要把她嫁去母女都不愿意的人家,丁姨娘长期积聚起来的怨恨,一旦爆发,应该就能做出投毒害吴氏的举动。

    沈绾贞看看父亲,自己的推测没敢对父亲说出来,人命关天,非同儿戏,沈老爷精明干练,亲自过问,这事早晚能查个水落石出。

    下晌,沈绾贞才从沈府出来,看天刚过正午,时辰还早,就吩咐轿夫顺道去京城最热闹,商铺云集的南门大街,她想看看今年流行珠宝首饰新样子,就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陈氏珠宝,选了两样,一支钗,一对镯子,做工精细,样式新颖。

    出了店铺的门,沈绾贞在前面走,绣菊捧着匣子跟在后面,坐上轿子,又打算去墨雅轩,看看字画。

    离沈绾贞的轿子不远,有一乘大轿,里面坐着一个缓带轻裘的男子,轿窗里无意中一撇,瞬间,凤眸露出惊喜,忙吩咐轿夫跟上斜刺里跑到前面的轿子。

    沈绾贞的大轿停在墨雅轩门前,另一乘轿子也几乎同时停住,沈绾贞刚一举步,就听身后一个清朗的男声,“沈姑娘”

    能唤她做沈姑娘的,除了平王还有谁,他执意唤她做沈姑娘,其意明显,从心底里不愿承认她赵世帧妻子的地位。

    沈绾贞回头,平王噙着浅笑,向她走来,他一看见她,心情格外的好,感觉温暖亲切,徒然令他想起儿时,他生母萧妃还活着,母妃的笑容同样的温婉亲切,声音轻柔地呼唤着他。

    “沈姑娘好!”平王躬身一礼。

    “四弟好?”沈绾贞蹲身,二人各自口中称呼相矛盾,沈绾贞是必须提醒他自己是他嫂子的身份。

    沈绾贞惦记萧妃的案子他查得怎么样了,平王一直没有消息,看看左近无人,小声道:“那件事查得如何?”

    平王压低声音道:“事情过去太久,皇帝屡次施恩,年长宫女放出宫,旧日宫人大多已不在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查出我母妃身旁一个宫女死前,一个同乡太监去看她,她说了一些话,我找到那个太监,幸好还在宫里当差,他只说那个宫女死前说过,和起先太后查到的那个太监说的一样,当晚确实有两拨人去过冷宫,至于先头下毒谋害我母妃的人,他死活不说,只说那宫女说天黑没看出来是那个宫里的,看样子他是知情的,就在我找到他当晚,他便投水自尽了。”

    沈绾贞大瞪眼睛,吃惊地道;“自尽了,难道你有威胁他?”

    平王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问他一些当时的情况,他口风紧,我一再逼问下,他才不得不说出,当晚,他那个同乡宫女看见进去寝殿两伙人,第二拨人走后,那宫女进去看我母妃身子都冷了,这就印证下毒的是第一伙人,他就说这些,其他的再问,他抵死不说。”

    沈绾贞默然,垂首不语,心里有不详的预感,那个太监宁可自尽都不愿说出真相,他怕的是什么?他怕之人,一定比平王可怕,一定比平王尊贵有权势,让他宁愿死都不敢说出。

    突然,沈绾贞倒抽口冷气,抬起头,正好对上平王的目光,二人对视瞬间,沈绾贞就已了然,平王他已猜到凶手是谁,二人猜测,应该是同一个答案。

    平王眼底一闪而过的戾色,令沈绾贞有些害怕,他是要以卵击石吗?在看他,眼底戾色消失,眸色变得温润,带笑道:“沈姑娘是要看字画吗?”

    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有瞬间露出真性情,也是极短的,很难察觉。

    沈绾贞笑道:“是”

    沈绾贞看他表情瞬间变换,暗思,他不是冲动不计后果之人,不会草率行事,单看他为对付安王,老早就已布局,几年前就把人安插安王府里,不动声色,这绝不是一个头脑简单,而是深思熟虑,心思缜密的人,凡事周密布置,等待最佳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

    平王笑容深了一重,“本王有收藏一些字画,改日挑两幅送沈姑娘,一直想送沈姑娘礼物,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沈绾贞赶紧推辞,“我对字画略懂皮毛,就是无事闲逛,今儿正好有空随便看看。”赵世帧若知道平王送她东西,又要生闲气。

    平王躬身一揖,“小王曾得罪沈姑娘之处,请沈姑娘大人大量,不计较才是。”

    沈绾贞忙还礼,“既然误会解开,过去的不必提了,王爷和安王是兄弟,安王爷为人宽厚,也不会计较。”

    平王热切地眼神看着她,靠近她身旁,低低地道:“我等,等你有一日想离开他……。”

    沈绾贞心突地一跳,二人是叔嫂,他却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沈绾贞坚定地摇摇头,“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的”

    说吧,沈绾贞转身,朝轿子走去,平王站在她身后,低声说了句,“我不是说笑”

    沈绾贞没进墨雅轩,就是怕平王跟进去,他说的话,让她心惊肉跳,这人不是说着玩的,她不变心,可赵世帧疑神疑鬼,醋意大,她头也不回,上了轿子,也无心闲逛,吩咐轿夫回王府。

    平王目送她的轿子走远,直到拐弯看不见了,他才上轿离开。

    一时间,墨雅斋门前空空的,人都走净了。

    赵世帧从一面灰青砖墙后闪身走出,他双拳紧攥,牙齿咬得咯咯做响,他深爱的女人,一身雪白狐裘,纯净明丽,对另一个还是他兄弟的男人,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连冬季萧索黯淡的周围景物都跟着明亮起来,当然,这基于他的臆念,放大了事实看到的。

    赵世帧处置完衙署的事,想起昨晚沈绾贞生气不给他开门,就打算买一件她喜欢的东西送她,哄她高兴,可巧看见安王府的轿子停在墨雅轩门前,他正想过去,突然看见随后平王府的轿子也停在门口,平王从里面下来,二人有说有笑,样子亲昵,当然这都是赵世帧吃醋,气糊涂了,眼花之顾,就看二人关系状似非比寻常。

 第150章 

    萧夫人的丫鬟月儿在二门里探头探脑;月儿是奉了主子之命在等王爷,没等到赵世帧却把沈绾贞等回来了,她一看王妃乘着软轿;丫鬟仆妇簇拥下往上房去;吓得赶紧躲在树后,等沈绾贞过去才敢出来,忙走回房,萧夫人从窗子正往外看;见月儿一个人回来;略失望,待月儿一进门;便问:“王爷呢?”

    “王爷没回来;王妃回府;奴婢就赶紧回来禀报主子”

    “蠢材,你怕什么?似你这等担小怕事,能干成什么事,你立刻回去等王爷,就照我教你的话说。”

    月儿被主子责怪,只好又走去中门守着,等王爷回来,她刚等了没有盏茶功夫,赵世帧的人影,就出现在门外的,月儿一喜,忙快步迎上去,近前一蹲身,柳叶眉轻皱,面带焦急地道:“请王爷快去看看我家夫人了,我家夫人今儿不好,头晌就晕过去两回了。”

    赵世帧因为沈绾贞和平王的事,心里正烦,无心搭理她,拧眉道:“昨晚不是吃了药,今儿怎么又重了?”

    对跟在身后的陈福道:“不行就换一个大夫来瞧瞧”说吧,就走,月儿不死心,还想说什么,被陈福用眼神止住,嗔她看不出眉眼高低,也不看看王爷脸色,还往上凑。

    赵世帧快走到上房,停住步子,一转头,又往回走,跟在后面的陈福和吉祥、福生几个,只得跟着他又往回走,赵世帧出了垂花门,往外书房去了。

    沈绾贞自打遇见平王心里踏实了,两个王爷之间的心结终于解开,可以安心了。

    这时,巧珊推开外间堂屋门,问绣菊,“王爷没回来吗?“

    “没看见王爷回来,怎么了?”绣菊的声。

    “我刚才去二门上托人捎点东西进来,看见萧夫人的丫鬟月儿,好像在等王爷,我刚走出不远,王爷就进内宅来,我留了个心眼,打远处看月儿迎着过去,不知说些什么,我就赶紧回来告诉主子。”巧珊嘴快,一时也耐不住,就把看见的赶紧告诉绣菊。

    绣菊小声道:“王爷一定是去了萧夫人屋里。”又比划屋里,意思别让主子知道。

    沈绾贞正在屋里看大厨房送来的明儿的菜单,听得一清二楚,把菜单交给那婆子,道:“萧夫人有病,单做点的软和送去。”

    那婆子道:“吃点烂粥好克化”

    沈绾贞又喊绣菊,绣菊正跟巧珊说话,听主子屋里唤,吐了吐舌头,就进屋去。

    “找一颗上好的人参得空给萧夫人送去,让她补补身子”

    这面上的事做出来是给外人看的。

    “主子晚膳送来了,是不是现在摆饭”

    绣菊极不情愿地去东间屋寻人参,翻腾半天,就找到几支小指头粗细的,拿不出手,好的忘了放在那里了,又听堂屋里说晚膳送来了,忙把东西放好,出去张罗摆桌子。

    沈绾贞就以为赵世帧去了萧夫人屋里,心里不自在,却也说不出来,又不好跟赵世帧厮闹,哑巴吃黄连。

    沈绾贞就独自一个吃,派人去小妾屋里喊人,这事她是做不出来的,看着满桌子的菜,提不起食欲,草草吃了,一桌子菜肴也没怎么动筷,就撤下桌子,赏给下人们吃。

    绣菊几个轮着下去吃饭,几个粗使丫头趁着她去前面偏厅吃饭功夫,把寝殿的地面用清水擦了一遍,一进门,就有股清凉,沈绾贞拿起昨晚那本没看完的书,心思却不在书本上。

    她起身对身边的绣菊道:“拿衣裳,我要出去走走。”

    绣菊踌躇一下,还是说,“主子,冬天夜晚外面冷,主子若是怕停食,屋子里走走吧”

    “没那么娇气”

    主仆二人沿着甬道,漫无目的闲步,沈绾贞穿着厚实的棉袍,手里还捂着个暖手炉,身上暖和,清冷的空气,吹在脸上,凉凉的,去了些许燥意,周围很静,偶尔有一两个下人经过,看见王妃都停住脚步,垂首一旁待立。

    沈绾贞没想到自己也会吃醋拈酸,是因为太在意一个人吗?这王府里的姬妾地位没有她尊贵,却同她一样有着某种权利。

    “明儿早膳提前开,我要入宫给太后请安。”沈绾贞想起自上次离开慈宁宫,就一直未进宫,她嫁入王府,上头没有婆婆管束,又不用应承妯娌小姑,也不用侍候夫君,赵世帧早起上朝,从不惊动她,镇日呼奴唤婢,衣食无忧,相比这个朝代的女子,生活多几分自由。

    二人不觉走到王府花园的月亮门,就往回走,不大工夫,就看见寝殿高大屋脊上小兽。

    进垂花门,沿着西厢回廊过尽头一道门,就是二进院,正好巧珊提着一壶热水自灶间出来,看见二人道:“主子,这大冷天出去。”

    “王爷回来了吗?”沈绾贞问。

    巧珊摇摇头,声儿低了,“没有”

    “把院门关上吧,虚掩上,不用上门闩,反正上了门闩也挡不住王爷”

    “是,主子”

    巧珊把一铜壶热水放在堂屋里,就走出院子里把门关上。

    沈绾贞洗漱完,坐在绣墩上卸妆,绣菊铺床,埋怨道:“王爷这两日这么晚回来,害得主子等。”

    “王爷喜欢去哪个侧妃夫人屋里是王爷的自由,以后休提这话,让人听了,反倒说我们骄纵,不容人。”

    绣菊就不说了。

    沈绾贞拔下最后一支钗,顿时,乌油发如瀑般流泻,垂落腰际,“主子这一头好发”巧珊羡慕地道。

    这时,听见似男子略重的脚步声,沈绾贞瞬间一喜,心头一松,赵世帧没留宿萧夫人屋里。

    其实赵世帧一直在外书房,晚膳命人端到书房吃的,慢慢的气消了大半,吉祥看王爷伏案写东西,外间天道晚了,怕又像昨晚翻墙进去,就仗着胆子,提醒道:“王爷,在晚一会,中门就上锁了。”

    赵世帧抬头看窗外,时辰不早了,就赶紧带着吉祥和福生回后宅,生怕晚了,沈绾贞又把他关在门外。

    沈绾贞站起身,就迎了出去,赵世帧看见沈绾贞刹那,又想起沈绾贞俏生生立在白雪地里,与平王二人,笑得璀璨,微微一皱眉。

    沈绾贞看见赵世帧皱着眉头,黑着脸也不说话,径直往里走,看他心里不痛快,也不多说。

    吩咐丫鬟打热水,亲自拧着条热巾,给赵世帧擦脸,夫妻进西暖阁安置,沈绾贞亲自侍候赵世帧宽衣,往常她侍候他,他都笑脸看她,动手动脚,在她腰间捏上一把,今儿赵世帧反常地阴脸,也不言语,周身都很冷硬,没一丝热乎气。

    沈绾贞并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他生气就不说话,误以为赵世帧为萧夫人的病情担忧,他要是不愿回上房,她强留也没什么意思,于是道:“王爷若是不愿意留在我屋里,可以去别的屋里”她这句话,漏掉了姬妾这刺耳的字眼。

    赵世帧看她侍候殷勤,气差不多消了,可一听她的话,又有几分生气,沉脸道:“怎么,讨厌我,想撵我走?”

    沈绾贞刚替他脱掉外衣,听他板脸说的话,不像是玩笑,气上来,脱口道:“是你自己想走,我又没拦着你,犯不上给我脸色看。”

    说吧,赌气也不管他,自己先爬上炕,脸朝里,裹上被子,也不理他。

    赵世帧吹熄灯,也上炕,平躺着,听沈绾贞那厢也没动静,背对着他,显然是生气了。

    赵世帧过了一会,侧过身,伸出手,就想搂住她,看沈绾贞被子裹得紧紧的,手伸出去,将要碰到她裹着被子的肩头,又收了回来,如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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