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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君,快到碗里来 作者:旻珉(晋江vip2013-12-05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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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衣裳太贵,在下想要些布料自己制衣裳……可以不必这样破费……”
乔羽佳一个趔趄——买布料制衣裳,听起来肿么……这么贤惠……
不过见含宁的脸色红的有些异常,又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便道:“不值几个钱,就当我借给你的,将来还我就是。”
含宁的脸上果然掠过一丝焦色,又是一阵犹豫,乔羽佳见他这样,更是觉得内有乾坤,便挑着眉道:“怎么?”
含宁终于抬起一张已经涨得面皮泛紫的红脸道:“没……没有亵衣……”不过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堪比蚊子,乔羽佳一时没有听清,侧了耳朵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衣?”
感觉含宁的脸上都要滴血了,手指互相掐的泛白,乔羽佳忽然领悟过来,自己的脸上也唰的红了。
明明鞋子什么的都想到了,却没想到内丨裤的问题。
她不知道古代的男士内丨裤长什么样,不过想来肯定不是像现代的这样贴身,估计若是穿着那个,如今这牛仔裤穿上后就定会显得臃肿——乔羽佳的眼神不自觉的微微下移——也就是说,含宁现在其实没有穿……内丨裤。
感受到乔羽佳的目光,含宁的脸色却开始由红转白,嘴唇也开始微微发抖,突然一握拳,噗通一声原地跪下道:“小姐救命之恩,含宁无以为报,此生愿做牛做马服侍小姐,含宁非清白身,若小姐嫌脏,便打发含宁在下府做些粗笨活计,不敢求有瓦遮头,只要一日半块糠饼一碗清水,有马厩柴房容身便可,求小姐不要将我……将我……”话到这里,含宁有些接不下去,男子卑微,便是清清白白的少年,嫁人之后如何也是妻主一句话的事,何况是他,这许多的要求,只怕是已经惹人生厌了。
含宁自睁眼以来,便从未生出死志,求生是人之本能,更何况他是影卫,从来最擅长的便是在逆境当中生存,他既未死在主人棍棒之下,便得好好的活下去,原本,影卫的生死亦是只有主人才能决定的,早有经验告诉他,故意求死者,往往结局却是生不如死。
乔羽佳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是真的一跳——身体一斜便踉跄的向旁边让了一步,瞪大眼睛道:“你干什么?”
含宁垂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可是这位小姐却显然没打算采纳他的建议,反而向旁边让了开去。
只有一种男人在外衣下面不穿亵裤,便是伎苑供人赏玩的伎子,可含宁也知道,到了他这样的岁数,又能有什么样的客人呢,无非是些有特殊爱好的,一般伎苑都不愿将正赚钱的年轻伎子用来做这样亏本的买卖,若真有这般客人,都是从过气的伎子中挑选一两个去,只是伎子过气身体通常也不怎么好,玩起来并不尽兴,于是又有低价买进大户家发卖的下奴的例子。
乔羽佳并不知道含宁这么短的时间想法已经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无限延长,有些囧囧地道:“你起来吧,以后也不要这样跪我,我……”想了想毕竟是在外面,很多事情一下子也讲不清楚,介绍这个新世界的事情不如先回家安顿好再慢慢进行,便道,“你跟我回家吗?总主子旅馆也很不方便。”
含宁的神色依旧黯淡,听了乔羽佳的话慢慢起身,将自己身上换下的破烂衣服折叠整齐,装进其中一个腾空的购物袋中。
乔羽佳看着皱眉道:“这个还要么?”
含宁抬头看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恳求,让乔羽佳不由得心中一痛,急忙摆手道:“你想要就拿着吧。”
含宁小声道了一声谢。
乔羽佳开始郁闷,原本挺高兴的为含宁买了衣服,乍见他换上也被小小的电了一下,谁知道就因为忘了一条内丨裤,竟然会让他计较到这种程度——好吧,乔羽佳猜没有内丨裤只穿着一条牛仔裤可能会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可是这个等会就可以补上的嘛,反正现在很多内衣店都是男女式内衣都有的。
可是穿着新衣的含宁竟然一脸的闷闷不乐,让乔羽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心里堵得慌。
含宁见乔羽佳默默,便垂着头上前去开了房门道:“小姐不该为含宁如此破费的,含宁的身子,只怕不值这些。”
就算是从没见过的样式,含宁也凭着手感便知身上的衣服可能并不便宜,更何况还有之前的药物和饭食。
乔羽佳哪知道含宁说的是这个意思,强笑道:“都说了等你将来赚到钱后还我即可,不用放在心上。”乔羽佳并没有深思这句话听在含宁耳中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到了和陆宏谦的分手就是因为男人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两个人各有心事,就这样一先一后的出了旅店,退房、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可以成功回家的,结果不小心又码了一章……
好吧,下一章一定会回家,还有,误会解开其实很快的……
PS:谢谢卡帕斯基又投了两颗雷,爱你~~~抚摸~~~~
正文 第19章 死了还是没死?
天色已经有点暗,但并不影响大学生的课余活动,这个虽然偏僻却因为离校门不远的小路上行人也并不少。
出来的时候见到含宁的头发已经挽好,不过陪着那样的衣服看着有点怪异,便道:“把头发放下来吧。”
含宁的脸色仍然有些泛白,却并没有再拒绝,按照乔羽佳的指示将长发放开——乔羽佳甚至都没有看清含宁的手法,可是却发现含宁将整头长发挽起来竟然没有用任何工具,不由咋舌——然后再用乔羽佳的素色发绳将头发松松绑了个马尾。
两缕碎发垂在面颊两侧,让含宁看上去更多了一丝慵懒气息。乔羽佳甚至不由定睛看了许久才红着脸当先而行。
身后几乎没有声音,就好像含宁并没有跟上来,乔羽佳回头,却发现含宁只是垂着头,静静的跟在自己两步之后,倒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跟着师长,十分委屈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乔羽佳没来由的就觉得心头一颤,忍着不去看他,免得他在大街上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是校园附近,要是被熟悉的人看见了,少不了又要费一番工夫解释。
好在乔羽佳的房子离小旅馆并不远,直到打开房门走进房中,乔羽佳才终于长吁出一口气,放松的将自己摔在沙发上。
转头对着刚进来的含宁道:“门口的柜子里有拖鞋,你把鞋子换下来。”
含宁刚才就看到了乔羽佳换鞋的举动,本来就紧张,这时听乔羽佳交代,只是默默的照着做了,然后一步一蹭的过来,站在乔羽佳身前立成一个树桩。
乔羽佳揉了揉眼角额头,一睁眼,被眼前的黑影吓了一大跳:“你……”然后抬起刚放下去的双手按住太阳穴道,“你……过来坐吧。”
含宁抿了抿嘴,走到乔羽佳身边坐下,显然沙发的柔软让他不太适应,于是眼观鼻鼻观心,双腿并拢,双手扶膝,坐的很是乖巧。
乔羽佳看着,突然起身去将房间里的音乐打开,因为她平时没事都比较喜欢听听音乐,又学过钢琴,所以来上大学的时候就买了一个几百块的小音箱,配上自己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很宝贝的碟机。
舒缓的钢琴曲显然让含宁略略放松了一些,然后乔羽佳搬了一个椅子,坐在含宁的对面严肃道:“现在,我有一些事情要同你讲。”
含宁抬头看着乔羽佳,有些僵硬,也有些紧张。
乔羽佳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生硬的语气可能让含宁紧张了,于是缓和了声音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两天过去,相信你也发现了你现在已经不在自己原来生活的世界对吗?”
含宁有些疑惑点头,好学生一样提问道:“我……死了?”
乔羽佳满头冷汗,道:“相对于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可以这么说……”
含宁的眼神更加黯然,原以为是主人在最后一刻念着十年陪伴的旧情绕了他性命,却原来……
乔羽佳见含宁黯然,顿时心中一痛,急忙解释道:“也不是完全死掉了,因为你现在还坐在我对面啊……”说完又觉得自己表达的不对,又道,“就是说,相对你原来的世界,你已经不在了,从哪个世界消失了,然后,你又出现在这里,虽然仍然是继续你的生命,但是却不再是过去的你了……”
含宁满脸茫然。
乔羽佳也很苦恼,她虽然算不上能言善辩,但是从来都是表达能力和逻辑能力很强的,所以系里一旦有什么公开场合的演讲主持一般都会找她,青协的假期支教活动也是作为种子队员——可是——好吧,就算含宁的出现本身就不是什么符合逻辑的事,可是她刚才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总而言之……”乔羽佳觉得自己根本同含宁说不清楚,于是决定一言以蔽之,“就是你因为一些我们都不明白的原因从你原来生活的世界到了我们这里,而我们这个世界和你原来的世界有很多不同,比如因为社会发展,我们现在除了一些十分特殊的场合外,并不喜欢使用下跪这样的礼节,明白?”
含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懂就问!”乔羽佳很大气道。
含宁于是试探道:“那我……其实并没有死?”
乔羽佳张了张口,终于放弃解释这个问题,耍赖道:“你觉得你死了没有?”
含宁歪着脑袋感受了一下,摸摸茶几有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轻声道:“没有。”
乔羽佳斯巴达道:“那就是没有死!”
含宁咬着嘴唇,觉得乔羽佳的情绪有点激动,聪明的不再问这个问题,转换话题道:“小姐说这里不行跪礼,即便奴隶对主人也是如此么,那岂非天下大乱?”
乔羽佳看着含宁,深觉自己责任重大,苦口婆心难道:“谁都不是天生的奴才,更没有谁天生下来就该受人膜拜,这个世界人人平等,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再说那些自轻自贱的话。”
含宁的眼神闪了闪,对乔羽佳的话虽不能接受,却也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对面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将自己当做是所有物,更没有让自己去做那种营生赚钱的意思……
如果只是需要出力气的话,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乔羽佳当然也看得出含宁的情绪变化,突然之间,刚才还笼罩着他的阴霾之气散去。
果然下一刻含宁就信誓旦旦的表示:“在下明白了,小姐放心,含宁定会努力劳作,尽快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清所欠债务。”
乔羽佳语声一滞,眼睛看着含宁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突然就觉得,其实她并不希望像含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更不希望含宁尽快还了他口中所谓债务——如果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只有这么多,是不是债务多留一天,两个人的缘分就多一天?
含宁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乔羽佳突然又不说话了,莫不是不信他。
两个人就这样诡异的相对沉默了足有十分钟,乔羽佳突然发现对面的含宁整个人都像是戳在沙发上的,额头甚至见了微汗,不由得愧疚,知道只是口头上的语言未必能够让他真的放松,只好道:“不如你做到我这边来。”
含宁急忙摇头表示不用。
乔羽佳叹气,起身开灯,倒水。
早已经见识过点灯其妙的含宁这一次终于不会再决定大惊小怪,也渐渐认识到这也许并不是十分贵重之物,不过乔羽佳伸手一按就能流出热水来的东西还是让他盯着看了半晌。
回到座位上,乔羽佳将水杯推到含宁面前道:“不用紧张,我大名叫乔羽佳,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像我朋友那样叫我佳佳。”
礼仪课上早就学过,相互介绍是沟通的基础,她早知道含宁的名字,却第一次正式介绍自己,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含宁却忙着摇头道:“不,不敢。”
乔羽佳并不强迫他马上接受,毕竟长久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和认知观念如果能够凭几句话就改变也是不可能的,只寄望于通过慢慢的接触了解,含宁能够渐渐适应这样的方式——在这之前,乔羽佳有些傲娇的想,作为含宁目前唯一能够依靠的引路人,她有义务好好教导含宁,对吧对吧?
至少到现在为止,乔羽佳还不愿意承认,就在遇见含宁的那晚,就在她用湿巾将含宁的脸庞擦净,就在她见识了含宁的力量与坚韧之后,她的心跳的速度便生出了些微妙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今天效率很低,总觉得犯困,脑袋也糊糊的,写的不知道怎么样,我先补觉去了,明天继续~~
顺便预告下一章:腐女如狼~~~~情节乃们先自己想想。。。
正文 第20章 始终对不上的节奏
这之后两个人的谈话还算是友好和谐,不过基本上都是乔羽佳问,含宁就乖乖作答。
而乔羽佳也通过含宁条理分明的叙述中渐渐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含宁是来自一个叫做大曜的朝代,乔羽佳知道如果真是女尊的话,一定不是她所经历过的历史,不过当含宁说出大曜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稍微感慨了一下。
社会已经发展到今天,很多人已经开始夜郎自大的觉得我们人类无所不知,却始终无法真的对时空做出解释。
而以前断断续续知道的关于含宁的情况也被串联起来。
那个叫做大曜的王朝与熟知的历史很不相同,男女比例也不是现在这样基本平衡,而是奇怪的男多女少——这大概与基因的结合有一定关系——也正因如此,为了种族的延续,千百年来,女人一直作为社会的掌控与主导,并没有因为身体力量的悬殊而渐渐失去统治地位。
社会的发展因为这个拐了个弯,所以后续的历史也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含宁的主人登基之前受封东武王,因封地在汉阳,又称汉王,是先帝成宣帝的庶女,排行第三。
含宁是汉王近身的影卫之一,年纪很小的时候就伴随汉王征战沙场,后来更在暗处协助这位主人,直到对方登上九五之尊。
用含宁的话来说,“主人英明果断,年少有为,御下有度,是天佑之人,可在乔羽佳耳中,所有这些恭维奉承的言语都像是一种讽刺。
含宁说,他因故触怒主人,受到了严厉惩罚,被夺去了姓名,身上的伤痕大多是源于那时的刑伤,而后,因为在夺嫡当中立下大功而从新得到名字,却在不久之后因为一次任务失利被施以杖毙之刑……
他身负重伤又不堪重刑才晕了过去,却不知为何醒来已在这个世界。
乔羽佳心中冷笑,自古同患难易共富贵难,含宁陪伴那位尊贵的帝王十余年,听他话里话外也是为主办了许多事,自然,一旦威胁她地位的障碍被清除,所知最多的含宁便成了心腹大患。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无非就是这样罢了。
不过乔羽佳并没有当着含宁的面说这些话,含宁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通其中关节,可是他却固执的不愿意承认,只因心中还留着一两分的犹疑期盼,只怕,主人在他心中已经是全部生活的意义,乔羽佳不忍将这点希望全部磨灭。
乔羽佳也略略向含宁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说着说着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乔羽佳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吃晚饭,便道:“啊,说着话都忘了,中午带给你的东西都吃了吗?不知道是不是合你胃口。”
含宁听见这话急忙起身谢恩道:“小姐大恩,含宁万死难报。”
乔羽佳瀑布汗,一块披萨而已,说的这么严重,还万死难报了,而且含宁身量真的不算矮,一旦站起来,就会给她一种强大的压迫。
乔羽佳于是也站起身,尽量让自己可以同含宁平视道:“你以前都惯吃什么东西?”准备出门买点吃的,想着这些天都没有问过含宁的喜好,便问了一句。
含宁恭敬垂首道:“我随侍主人身侧的时候常以面饼充饥,若是小姐嫌贵,有糠饼亦可,无需再为含宁破费。”
乔羽佳停了半晌才明白含宁的意思。
面饼……糠饼,那是什么东西,好像以前看六七十年代的电视剧的时候见到过,不过听着就觉得像是喂牲口的,不由愤怒——
“你的主人……就给你吃这种东西?”
见乔羽佳面有恼色,含宁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糠饼也只需粗糠便好。”
乔羽佳磨牙,她长的像周扒皮么?像黄世仁么?对面那个谁你什么眼光啊——好吧,吐槽无力,乔羽佳默默垂头,整了整衣裳,从包里取出钱夹,问含宁的想法什么的,实在太不靠谱了。
含宁还沉浸在刚才乔羽佳的神情中不得而解,难道是自己要的太多了?不像啊,其实以前跟着主人很少吃糠饼的,只在最后那段日子才知道是府中犯了错误遭贬黜的下奴吃的东西,而且一天也就半块而已——也或者,含宁想,可能是小姐觉得自己讨要的少是因为想在干活的时候偷懒,毕竟每天吃糠饼的奴隶确实常有劳作的时候晕倒的,不过他有内里护体,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罢了。
刚想再向乔羽佳说明自己不是想偷懒,乔羽佳却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交待他道:“我去弄点晚饭回来,你乖乖呆着,不要乱跑乱碰。”
这交待好像是对小孩子,不过乔羽佳真心怕含宁来点触电之类刺激的事情给她加速血液循环。
含宁忙道:“这种事情怎好小姐亲自去做,还是我来吧。”
乔羽佳脑内了一下同福客栈无双姑娘的“放着我来”,神情诡异的摇了摇头道:“你好好呆着吧。”转身出了门。
含宁愣在当地,想着一个男子无所事事,却要小姐为这等琐事奔走,十分愧疚,并下定决心,明日起定要开始劳作,不能再这样不懂规矩。
乔羽佳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买了点饭菜,当然还有一些烧烤类的垃圾食品,她今年刚满二十,心里上更还是小姑娘的年纪,对这些食物的喜爱远超正餐,又觉得含宁如果前半生都在吃那什么糠饼,实在是可怜,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他加加餐十分必要。
于是乎,等到乔羽佳回到自家的屋子里时,手上大大小小的袋子里是足够四五个人的饭量。
而含宁人却不在客厅……
乔羽佳没来由就是一惊,急忙出声唤道:“含宁?”
一个人影从卧室闪出,急急迎上来道:“小姐回来了。”
乔羽佳心下突然泛起一丝疑窦,含宁的坚毅隐忍她是见识过的,所以才会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可是,为什么她才离开一会儿,这个人就钻进卧室里面鬼鬼祟祟?
见乔羽佳目光炯炯的盯着卧室,含宁脸上也有些想要掩饰的急切,伸手来接乔羽佳手上的东西。
乔羽佳却没有马上给他,只是站在门边问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含宁喉结一动,张口道:“我……”却是一个字之后再没有后文。
乔羽佳眉头一皱,甩开含宁的手便往里间走,含宁急忙跟上来,想拦却又不敢的样子。
卧室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只有一个小盆里面盛着水,水里泡着一块旧毛巾。
那盆子应该是这家房东留下的,她只见过,却从没打算使用,而毛巾却是随意丢在洗手间地上蹭鞋底的,乔羽佳转回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含宁已经将白天一身漂亮时尚的衣服换掉,穿回了他自己那套破烂衣服——
“你这是?”
含宁站得笔直却低着脑袋,满脸自责懊悔道:“含宁没想到小姐回转这样快,原想趁着空闲擦擦地板……”略抬头看了一眼乔羽佳脸上的诡异神情,又急忙补充,“我见小姐房间并未关门想来不是不能随便进……不过我并没有乱动别的东西。”
乔羽佳脸上一红,她并不擅长收拾房间,而且这屋子自己一个人住的时间也不多,以前有陆宏谦帮忙收拾房间也算是个情趣,分手之后却真的没有打扫过。
看到含宁这个女尊男这样“贤惠”,乔羽佳心下满足,哼唧两声道:“先吃饭吧……哦对了,”从手中一大堆袋子里抽出一个轻飘飘的接道,“这是……那个……回头你试试,不合适再买。”
含宁疑惑的接过,从里面取出一块很小的东西,入手软绵,十分亲肤。
两手拎着绷了绷,有弹性,上面还有洞,像是可以穿过去。
“这个是手巾么?”含宁问。
乔羽佳刚把手上的食物放好,凑这其中一个习惯喝了一口奶茶,听见声音一转头,顿时一口奶茶喷的满天都是——
好奇宝宝正站在她身后“玩”内裤。
乔羽佳欲哭无泪,她一个女大学生,买条男士内裤容易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又高估了我的叙事能力,腐女要放到下一章了……
我错鸟~~~
长评啊长评,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正文 第21章 越来越靠谱
两个人对坐吃饭。
乔羽佳吃着吃着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起刚才告诉含宁他手上拿的乃是“亵裤”的时候,含宁瞬间就像触电一样将手上的小东西甩出,整个人更是好像电熟的虾子,从鼻尖红到脚后跟。
饭菜已经下去大半了——当然,这要归功于乔羽佳用命令的方式让含宁坐下来吃饭——不过含宁的脸色仍然带着一丝微妙。
听见乔羽佳的笑声,就好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登时又红了一层。
乔羽佳收敛笑容,虽然现在看来欺负含宁听爽的,不过那太坏了,是吧?
含宁是传统教育非常良好的典型,遵循食不言寝不语,更何况是与女子同席,更是正襟危坐,端碗的手和拿筷子的手的动作都几乎规范到可以用来当做餐桌礼仪的教学资料。
不过乔羽佳是耐不住寂寞的,慢悠悠的咽下口中的饭粒,眨巴几下眼睛对着红彤彤的含宁没话找话道:“味道怎么样?”
含宁急忙整齐的放好碗筷,双手扶膝道:“很好,让小姐破费了。”
乔羽佳得意,心里想着总比你家主人给你的那什么面饼糠饼要强,不过嘴上倒没有这样说,只是问道:“你的主人不是皇帝吗,为什么只给你吃那什么饼啊?”营养多单一。
含宁肃然,一脸崇敬道:“主人身份尊贵,却极重规矩礼法,府中等级规制严谨,谁都不能越了规矩多领份例,我随侍主人的时候已是十分受照顾了。”
乔羽佳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感叹古代洗脑工程做的好的同时不由得有点为含宁不值。
含宁自然能感受到乔羽佳的不屑,于是很严肃的补充道:“小姐有所不知,其实王府从未苛待下人,分例比之其他府中亦是最好的,不过含宁身为影卫,时常需要隐匿形迹,实在不能用味道太重的食物,面饼是最安全的。”
乔羽佳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无法反驳含宁的话语,虽然不至于吃一点好吃的就会有味道散发出来,不过想想古代生活的那么凄惨的老百姓,可能一年到头也就吃一顿肉,闻着别人身上的味儿可能确实更灵敏一点……
“这样啊……影卫真不是人干的。”乔羽佳小声。
含宁这一回却没有反驳,重新将饭碗捧起来,一口一口的扒着饭,乔羽佳晚上吃的真不多,不过碗里始终剩着一口,怕她一吃完含宁这边就不敢再吃,便也一直捧在手里,一粒粒的往口中送。
时不时喝一口桌上的奶茶。
含宁吃饭也很快,而且——乔羽佳看看桌子上逐渐被清空的饭盒,轻声道:“如果吃不下也可以留到明天的。”
含宁筷子一顿,有些窘迫的放下碗筷,好在他之前脸已经红透了,所以现在看来倒没有太大变化,不过被一个女人嫌弃他吃的太多,含宁还是第一次经历——以前从来没有与女子同席的机会——他到底是个男人啊。
乔羽佳见含宁脸色异常,好奇猜测道:“你不会是怕明天没得吃所以想储存一点吧?”
含宁垂头,抿嘴不语。
乔羽佳一拍脑门道:“是我的错,我忘了告诉你不用担心没有吃的……不过你是骆驼吗?”
含宁觉得乔羽佳似乎有点不悦,却不知道是因他吃的太多还是剩了饭菜,有些手足无措。
乔羽佳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收拾了吧。”
含宁急忙应是,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他虽然是影卫,却也首先是个男人,在大曜,这些家事没有男子不会的,更何况成为影卫之前,他也做过杂役。
乔羽佳看着含宁团团转的收拾碗筷,熟练的到厨房接水再滴入洗洁精,诧异含宁的学习能力,她只教过他使用旅馆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他就能举一反三的使用厨房中的洗洁精了。
不用在男朋友面前扮贤惠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乔羽佳终于体会到了,手脚大张的看着含宁在厨房忙活,简直就是居家好男人的代名词,突然想到一个困扰了自己好久的问题。
“含宁,你们那里,是男人生孩子吗?”
背对乔羽佳的含宁后背猛地一阵抽动,手上的塑料盘子落在水池中,第一次破天荒的没有面对乔羽佳回话:“不……不是的……”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乔羽佳推掉了菲菲邀请她去参加青协支教活动的建议,蹲在家里对某只完全没有常识可言的影卫先生进行义务教育。
不得不说,含宁学的很认真,而且真的学习能力很强。
乔羽佳学的不是教育学,连家教都很少做,支教的时候也是作为音乐老师教孩子们唱唱歌而已,突然面对教育含宁的工作肯定显得手忙脚乱,毫无计划可言。
但即便如此含宁仍然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认清了26个英文字母,并将它们和拼音做了很好的区分,还学会了阿拉伯数字。然后,掌握了拿钢笔写字的诀窍,还对照着字典认了一百多个简体字……
不得不说,教含宁这样的学生太有成就感了,简直就是随便教随便会,还能很好的举一反三,而一旦遇到问题需要乔羽佳讲第二遍的时候,就会满脸愧疚,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第一次甚至是慌忙的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跪地请罪。
乔羽佳当然不知道,影卫的训练其实远比她所能想象的残酷许多,所有教授的知识技能都必须在限定时间内掌握,否则教习的鞭子打也打死你,哪里来的时间和心情开小差,含宁是随侍帝王的影卫,能力更是非同一般。
不过越是这样,乔羽佳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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