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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作者:北疆风雪(起点女生网榜推vip2014-09-04完结)-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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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们荣庆庄也开着绸布行,这竞争是在所难免的,总不能为了福盛祥,旁人就不能开绸布行了吧。
穆掌柜想了又想,觉得莫怀仁说的有道理。现在,荣庆庄已经将徐心然给得罪了,就算现在他去道歉,徐心然也不会原谅他,反而会更加瞧不起他。再说了,当初他将荣庆庄开在了福盛祥的附近,就是看着福盛祥已在勉强维持,打算等福盛祥倒闭了之后将它的铺面盘过来,因为福盛祥的位置很好。可现在,福盛祥不仅没有倒闭,而且还越做越大,那么两家的竞争,是无可避免的。索性不如放开手脚,搏他一场。宋老太爷势力再大,说话再有分量,也不可能消除同行之间的竞争吧。
刚巧,他决定与福盛祥抗衡到底的时候,杨雪莺来了。两人一拍即合,杨雪莺说,她只能在傅金山耳边吹吹风,可要想说服傅金山,穆掌柜还得打头阵。
所以,穆掌柜才特意请傅金山喝酒,并且主动提起了福盛祥。因为杨雪莺告诉他,今天晚上,她就会在傅金山枕边煽风点火,促使傅金山下决心与福盛祥斗下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事在人为
穆掌柜说:“傅掌柜,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就跟您直说吧。我打算与您联手,打垮福盛祥。”
傅金山苦笑道:“你就不怕宋老太爷找你麻烦?”
穆掌柜咬牙道:“若是咱们两家联手,未必就不能与之抗衡。”
傅金山倒吸一口凉气:“你想和宋老太爷作对?穆掌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宋老太爷不仅在商界受到大家敬重,而且与官场上很多人都十分亲厚,即便咱们两家联手,要想对付宋老太爷,那也是以卵击石啊。”
穆掌柜说:“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宋老太爷,只是徐心然罢了。”
“可这不是一回事嘛?”傅金山不太想惹麻烦,上一次,徐心然靠着宋老太爷,已经将他整治得很凄惨了,若是他再和徐心然针锋相对,天知道宋老太爷会怎么收拾他,“徐心然背后的靠山,就是宋老太爷啊!”
穆掌柜说:“若是,宋老太爷不再愿意护着他那个外孙女儿……”
傅金山思忖道:“可这……不大可能吧?”
“事在人为。”穆掌柜一拍桌子,“只要宋老太爷不再护着徐心然,那咱们就不用怕她了。”
“可宋老太爷是徐心然的外祖父啊,却与咱们并无半点关系,难道人家宋老太爷不向着自己外孙女儿,还会向着咱们不成?”傅金山直摇头。
“傅掌柜,你一定也知道,福盛祥织染坊里头,有宋老太爷的股份呢。”穆掌柜说,“当初福盛祥制衣坊被傅掌柜您打压得毫无招架之力,徐心然没有办法。才想到开织染坊的,而她资金不够,去向她的外祖父借银子,可宋老太爷不肯借给她,只肯入股。我听我一个与宋老太爷的大儿子宋林泉关系不错的朋友说啊。宋老太爷之所以不肯借,而只肯入股,是因为老爷子早就不管茶叶生意了。他们家的生意,都是宋林泉等几个兄弟在打理,而宋林泉因为是长子,所以他说了算,只不过大事与宋老太爷商量一下而已。也就是说,如今宋老太爷那一支,已经是宋林泉说了算了。当时徐心然去宋府认外祖父和舅舅们。宋林泉对她。是很有些提防的。而宋老太爷不可能为了一个二十年没有见过的外孙女儿弄得与儿孙失和吧?”
“穆掌柜的意思是……”傅金山虽然被宋老太爷吓怕了。可他那做生意多年的头脑并没有生锈,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穆掌柜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利用宋林泉对徐心然的提防,让徐心然失去宋老太爷这个靠山?”
“傅掌柜果然聪明!”穆掌柜一拍大腿,“若是没有了宋老太爷撑腰,我看她徐心然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可是。我犯不着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呀,我的惠和坊只做城南一代的生意,就算是打垮了福盛祥,于我也没有任何好处。”傅金山的脑子飞速地转着。若是有帮手有把握,他自然也是乐意对付福盛祥的,哪怕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出那一口气,他也不会让徐心然有好日子过。而荣庆庄的实力,他也是清楚的,也知道若是自己与穆掌柜联手,对抗徐心然,那也是很容易的。可他不着急,因为这事儿是穆掌柜先提出来的,所以,他想听听,穆掌柜给他什么好处。其实,他也不缺那点儿好处,可生意人的本能使得他不会去做没有赚头的买卖。
穆掌柜说:“我怎么能亏待了傅掌柜?若是傅掌柜肯与我联手,那么等咱们打败了徐心然,就平分福盛祥,若是傅掌柜不愿意在城南以外做生意,那么我可以将那一般兑换成银子给你。”
傅金山思索了好一阵子,说:“这可不是件小事儿,我得静下心来好好考虑考虑。这样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会给穆掌柜一个答复。”说罢站起身来告辞。
穆掌柜也站了起来:“那我就等候傅掌柜的好消息了。”
傅掌柜回到家,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尽管他也希望福盛祥赶紧倒闭,可他并不太相信,穆掌柜能够说服宋林泉,让宋林泉阻止宋老太爷继续护着徐心然。宋林泉再怎么说也是徐心然亲娘舅,他怎么可能不帮着自己的外甥女儿反而去帮助外人呢?
杨雪莺看他眉头紧锁,故意问道:“老爷,今天您出去一趟,回来后就闷闷不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自从杨雪莺取代了徐慧瑛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后,他生意上有什么事情,也与杨雪莺商量,现在听见她问,就将穆掌柜打算与惠和坊联手来对付福盛祥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这事儿,我是答应不答应呢?”傅金山叹道。
“那就看,老爷是不是能咽得下徐心然给你的那口气?”杨雪莺专拣傅金山的痛处去扎,因为她知道,只有将傅金山扎痛了,他才会下决心去对付福盛祥。而只有傅金山不再顾忌福盛祥,她才有机会取代徐慧瑛傅夫人的位置。
傅金山一想到那天在宋老太爷的威逼之下替徐心然种桑的事情,就愤恨不已,恨不能立刻将徐心然抓来,让她也在自己的作坊里做一整天苦工。
“我哪儿能咽得下那口气?”傅金山咬牙道,“可是,宋老太爷谁敢惹?”
“徐心然耀武扬威,不过就是仗着宋老太爷是她的外祖父而已,只要失去了这个靠山,她还有什么能耐?”杨雪莺信守对穆掌柜的承诺,果然开始煽风点火,“即便她真的有些本事,那也绝不是老爷的对手。若是老爷肯与荣庆庄联手,那福盛祥一定会关门大吉。”
“你觉得,我应该和穆掌柜联手吗?”傅金山早已不再乎徐慧瑛,所以,他现在考虑的不是徐慧瑛能不能接受他对付福盛祥,而是他能不能对付得了福盛祥。
“这个事情,就得老爷自己考虑了。”杨雪莺欲擒故纵。“我一个女人家,又不懂生意上的事。我只是替老爷生气。惠和坊在京城的绸布行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而咱们傅家,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吧,可老爷竟然给一个丫头片子栽种桑苗。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老爷呢。虽然老爷大人大量不在乎,可我是老爷的人。不能不替老爷的颜面考虑。若是这一次,能与荣庆庄联手,彻底打垮徐心然,那老爷的颜面,傅家的颜面,惠和坊的颜面,才能回来呢。”
“可这事儿不好办哪!”傅金山觉得杨雪莺说的话虽然有道理。可若是照着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今天穆掌柜说,他打算从宋老太爷的大儿子宋林泉那里入手,让宋林泉想办法说服宋老太爷,或者想办法阻止宋老太爷,不要再护着徐心然。也不知道,能行不能行。”
杨雪莺说:“这就要看老爷和穆掌柜能不能说服宋掌柜了。其实,我觉得。宋掌柜应该不会向着徐心然。”
“为什么?”傅金山问道,“徐心然是宋林泉的外甥女儿呀。”
“如果,徐心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想,宋掌柜一定会如同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她。可是现在,徐心然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孩子,她在做生意,而且还在做大生意,宋老太爷为了帮助她开起来织染坊,已经在福盛祥入股了。若是以后徐心然再提出来请宋老太爷帮忙,宋掌柜会答应吗?”
“你的意思是说……”傅金山皱着眉头,“宋林泉对徐心然那个外甥女儿,是有些排斥的?”
“可不是嘛?”杨雪莺说,“徐心然的生母死得早,若是宋老太爷忘不了死去的女儿,将对女儿的思念补偿在徐心然的身上,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还是方才那句话,徐心然若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那么即便宋老太爷贴补她,也是有限的。可现在,徐心然在做生意,在做大生意,那么宋老太爷贴补这个外孙女儿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些首饰金银和一笔丰厚的嫁妆了。若真是这样,宋掌柜肯定不乐意,徐心然得到的越多,他就失去得越多。所以,以我的猜测,宋掌柜对他那个二十年从未见过的外甥女,是有些防备的。”
“嗯。”傅金山点头道,“你这番分析,倒是有些道理。宋林泉为了保住自己的和儿子们应得的财产,应该是排斥徐心然的。只是宋林泉是个孝子,他一定不会做出来忤逆了宋老太爷的事情。”
“所以啊,除了让宋掌柜对徐心然更加排斥和防备以外,我们还应该从宋老太爷和徐心然两个身上下手,若是徐心然做了什么对不起宋老太爷的事情,那么宋老太爷还会信任她帮助她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傅金山思索了大半天的难题,竟然被杨雪莺一句话就解了。
他高兴地夸奖道:“雪莺啊,你这么灵活的头脑,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杨雪莺一撇嘴:“我不过是个小妾罢了,哪里有本事做生意?夫人出生于福盛祥徐家,比我更适合做生意。”
傅金山皱眉道:“好端端的又提她做什么?”
“可我是个小妾,人家是夫人,我总不能不将夫人放在眼里吧?”
傅金山咬牙道:“上一次我在福盛祥受辱,起因就是那个丧门星。若不是她花言巧语哭哭啼啼哄我去对付福盛祥,我哪里会吃那么大一个哑巴亏?哼!这一次,等我和穆掌柜联手打垮了福盛祥,一定休了她,将你扶正!”
“老爷此话当真?”杨雪莺认真而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
傅金山一瞪眼:“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我对那个丧门星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 都有心事
“宋掌柜肯光临寒舍,真是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啊。快请进,快请进!”傅金山老远看见宋林泉的马车,就迎了上来,与穆掌柜一左一右,扶着宋林泉下马车。
这两天,傅金山与穆掌柜筹划一番后,决定请宋林泉喝酒,地点就设在傅金山的一处宅子里。这处宅子不算很大,只有两进两出。可十分清幽雅致,离闹市区不算太近,可也不远。傅金山平时不怎么住,只安排了几个下人住着,负责日常的清扫,一般宴请重要的客人,傅金山就会把地点设在这里。
宋林泉急忙推辞:“二位掌柜的,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我自己下来就是了。”
傅金山和穆掌柜的殷勤,让宋林泉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昨天,傅金山派人去了宋氏茶庄,将一份精美的请帖恭恭敬敬递给了他。那个人还说,他家老爷傅金山与荣庆庄的穆掌柜明日一早便在傅家别院等候,请宋家大爷一定赏光。宋林泉送走来人,将请帖看了好几遍,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傅金山和穆掌柜的意思,所以今日,他按时来赴宴,也没有多带人,只是带了一名贴身小厮。
三个人坐定之后,傅金山急忙吩咐小厮倒茶,又对宋林泉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也就是一般的龙井,我知道宋掌柜是做茶叶生意的,见过的茶叶不计其数,还请不要嫌弃我这里的茶叶粗陋。”
宋林泉自然是客气了两句,紧接着问道:“傅掌柜,穆掌柜,我宋林泉做的是茶叶生意,与二位掌柜并无生意上的来往,且与二位非亲非故。那么,二位掌柜今日叫我前来,究竟有什么事?”
穆掌柜搓了搓手,笑道:“宋掌柜真是个急性子,这茶还都没喝一口呢。就急着要问什么事。不忙,不忙,咱们先喝茶。然后在饭桌上,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谈事情。”
宋林泉说:“二位掌柜若是不说,那这顿饭,我怕是还不敢吃呢。”
穆掌柜和傅金山对视一眼。穆掌柜说:“反正早晚也要说,不如现在就告诉宋掌柜吧。”
宋林泉说:“请讲。”
“福盛祥的徐大小姐,是宋掌柜的外甥女儿。且得到了宋老太爷的资助。开了一家织染坊。生意十分红火,将荣庆庄与惠和坊的织染坊都远远甩在了后边儿。真是后生可畏啊!”穆掌柜十分感慨地摇着头叹道,“宋掌柜,听说,徐大小姐自打一出生起,就克死了她的生母,也就是您最小的妹妹。大家都说,她的八字太硬。原先我以为,这纯熟无稽之谈,可现在看来,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林泉听穆掌柜一开场就提到了徐心然,心中越发肯定,今日傅金山和他设宴,单请自己一个人,的确是冲着徐心然来的。
宋林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最小的妹妹宋敏轩,不知道她在天有灵,看见自己留下的唯一的女儿总是被人算计,会作何感想。说起来,自己这个外甥女儿也够坎坷的,一出生就没有了亲娘,长大后,还要自己为生计奔波,做个生意,还有这么多人挤兑算计。
不过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的宋林泉知道,做生意遇到对手是在所难免的,生意场上,本就充满了刀光剑影,尤其是同行之间。自己这个外甥女儿将濒临倒闭的福盛祥又开了起来,还新开了制衣坊和织染坊,这叫那些本就在绸布行当中占了一席之地的人怎能容得她分一杯羹?之前,轻罗坊不也针对她吗?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轻罗坊似乎放弃了与福盛祥作对。可消停了没几天,荣庆庄又盯上了她,紧接着是惠和坊。而现在更热闹,京城两大绸布庄要联手对付自己的外甥女儿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当下,宋林泉点头道:“是啊,我那个外甥女儿,一出生,我妹妹就去了,大家都说,我妹妹是被她克死的。”
“令妹真是个苦命的女子。”穆掌柜接着说,“可她留下的这个女儿,却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若是令妹泉下有知,看见自己唯一的女儿在京城的绸布行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该欣慰了。”
宋林泉说:“今天穆掌柜是怎么了,忽然关心起宋某的家事来了?”
傅金山说:“不瞒宋掌柜啊,您这位外甥女儿,挤兑得我们都快要没生意做了。”
宋林泉暗笑,这才进入正题儿了。可还是继续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傅掌柜这是在开玩笑吧。心然年纪轻轻,做生意才做了几年啊,怎能与二位掌柜相比?傅掌柜的惠和坊,都开了二十几年了,几乎垄断了城南所有的绸布生意。穆掌柜的荣庆庄,虽然来到京城时间不长,可原来在潞州,那也是富甲一方啊。二位掌柜如此抬爱心然,她实在是当不起。”
“宋掌柜太客气了。”傅金山笑道,“只不过……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总是议论宋掌柜的家事,不应该、不应该。这会儿该开席了,咱们去后边花园里,一边赏花,一边喝酒。”
席间,三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都有了些微微的醉意。
穆掌柜一喝酒就上头,脸红脖子粗地对宋林泉说:“宋掌柜啊,在京城的生意场上,我就佩服您。您开着京城最大的茶庄,宫里头有一半儿的茶叶都是您给供的,可您从来也不会瞧不起别人,对谁都是那么谦和有礼,真是个君子啊!”
宋林泉因为有些醉意,所以听了这话,觉得心里很舒服,可嘴上依旧谦虚道:“哪里哪里,穆掌柜真是谬赞了,谬赞了。”
“可你那个外甥女儿,一点儿也不像你啊!”傅金山重重地叹了口气,样子十分郁闷,“她仗着有宋老太爷撑腰,不仅在生意上打压我们,让我们举步维艰,而且还插手到了我傅家的家务事!宋掌柜您评评这个理儿,有谁家的大姨子不叫人家夫妻两个团聚的?”
宋林泉对于傅金山和徐慧瑛夫妇两个之间的事情自然是不得而知,而且他对徐家的家务事也丝毫不感兴趣,听见傅金山的抱怨,不由得稀奇道:“傅掌柜是在说心然吗?她做什么了?”
傅金山不说话,只管闷头喝酒。
宋林泉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穆掌柜。
穆掌柜急忙说:“宋掌柜您忘了,徐大小姐是傅夫人的姐姐。”
“对啊,我知道这个。”宋林泉说,“那又怎么样啊?”
“嗨!您是不知道啊。”穆掌柜一脸的愤激,“您那位外甥女儿,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当初傅掌柜也是为了将生意扩大,才争取了一笔军服的订单。”
“这事儿我知道。”宋林泉点头道,“不过这也很正常嘛,军服的生意,哪个制衣坊有实力,就哪个制衣坊做,之前福盛祥不也抢走了轻罗坊的订单吗?”
“宋掌柜……”听了这话,傅金山竟感动得痛哭流涕,“您是个明白人儿。唉……若是徐大小姐有您这位舅舅一半儿的明白事理就好了。”
“心然到底做什么了?”宋林泉早就从父亲口中得知,徐心然的织染坊开张那天,傅金山带人去砸店,可没有成功,反过来还给徐心然做了一整天的苦力。不过,由于他并不知道傅金山夫妇之间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是徐慧瑛授意傅金山那样做的,更不知道后原来徐慧瑛回了娘家常住。
“宋掌柜……”傅金山摇头叹气,“您来给我评评这个理儿,就算福盛祥与惠和坊生意上有再大的纠纷,可这与我夫人没有关系吧。可是呢,您那位外甥女儿为了报复我,竟然将她妹妹给叫回娘家去了,都好几个月了,不许我们夫妻两个见面。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呢?”
宋林泉诧异道:“有这样的事情?那心然真是不像话,这手也伸得太长了!”
“谁说不是呢?”傅金山眉头紧锁,“这生意归生意,家事归家事,徐大小姐就算是有宋老太爷做靠山,可也不能这么做事儿吧!宋掌柜啊,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您这外甥女儿,可真的与宋家的人不一样,她骨子里狠着呢,心思也很多。”
宋林泉被傅金山这番倾诉勾起了自己的心事。当初徐心然十分突然地登门拜访,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尽管,他也思念早死的小妹,他也希望小妹留下的唯一骨血能过得平安喜乐,可是,若真的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那他是不会再有这种同情心的。
毕竟,徐心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她在做大生意,开着一家店铺和两个作坊,她的织染坊,老爷子就投进去了一笔银子,虽然用的是他的体己,可家里已经有人议论了,说老爷子的体己,连嫡亲的孙子孙女都很少见到,可徐心然一个外孙女儿,却一下子就拿走了那么多。
尽管宋林泉还能沉得住气,可他的妻子和几个儿子女儿,还有其他几个兄弟,却没有他这般隐忍,他们早就和宋林泉说了这件事情,认为老爷子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对一个二十年不曾见过的外孙女如此大方。
而这个外孙女,又在做大生意,万一以后她的胃口被老爷子给养大了,那老爷的体己,难道都归了她不成。
当然了,那是老爷子自己的,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他们这些做晚辈的,自然管不着,也不能多话,可是,那几个孙子孙女颇有些埋怨,认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徐心然,大有与他们争夺老爷子的架势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止是一枚簪子
宋林泉想到这里,也不由得惆怅起来,端起杯子,狠狠地灌下去了一杯酒。
穆掌柜和傅金山对视了一眼,傅金山问道:“宋掌柜也有心事?”
宋林泉苦笑道:“谁能没有心事?我这个外甥女儿,还真是不简单,不简单啊!我家老爷子,对她可是喜欢得紧,恨不能把那点儿体己,全都送给她呢。”
穆掌柜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么。毕竟,徐大小姐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宋老太爷自然怜惜她多一些。”
宋林泉冷笑道:“我那个外甥女儿,想要的可不只是这一点点怜惜,她头次来认外祖父,就弄走了老爷子一大笔银子,胃口大着呢。”
“那这个,宋掌柜您就管不着了。”穆掌柜又给他斟满了酒,“徐大小姐是您家老爷子的外孙女,又是二十年才初次相认,老爷子疼还疼不过来呢,多照顾她一些,谁也管不着啊。”
宋林泉说:“可她姓‘徐’又不姓‘宋’,凭什么拿走我们宋家的东西?”
“可我听说,宋老太爷只是入股么。”傅金山暗喜,这个宋林泉,果然对徐心然是不满的,“这入股,再平常不过了。”
宋林泉苦笑:“说是入股,可将来老爷子一高兴,索性将这些股金送给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大小姐的野心,没有那么大吧?”穆掌柜和傅金山故意同声问道。
“你们自己说说,他的野心有没有那么大?”宋林泉看了他俩一眼,“这才短短几年,她又是开制衣坊又是开织染坊,都敢和您二位叫板,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穆掌柜点头道:“是啊。徐大小姐不是个一般的女子。不过宋掌柜您也别担心,就算宋老太爷将他的体己都给了一个外孙女儿,可宋氏茶庄的进项,不都是您在管着吗?”
三个人又喝了不少酒,天南海北胡聊了一阵。宋林泉一看天色不早,于是告辞,穆掌柜和傅金山将他送到了大门外。看着他坐上了马车,又叮嘱车夫和他的贴身小厮小心服侍,这才回去了。
傅金山问道:“穆掌柜,这事儿,能成吗?”
穆掌柜看着宋林泉的马车离开的方向:“这事儿呀,急不得,咱们得慢慢来。只有宋掌柜自己感觉徐心然对他有了威胁。他才会与咱们联手。”
………………………………………………………………………………………………
宋林泉睡到傍晚才醒。洗了把脸,正想出去用晚饭,忽然看见自己的女儿宋月岚走了进来,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宋林泉说:“谁惹你了?”
宋月岚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祖父真是偏心,对一个外孙女,比对亲孙女都好!”
宋林泉的夫人问道:“又怎么了?哪个外孙女儿啊?不会又是那个徐心然吧?”
宋月岚哼了一声:“可不就是她吗?自从她那次来认了外祖家之后。祖父对她喜欢得不得了,总是夸她聪明能干,又秀外慧中,为人也谦和,还经常给她一些好东西呢!”
宋林泉哑然失笑:“不过就是些衣裳首饰罢了。”
宋月岚认真地说:“可那不是一般的首饰啊!那可是京城一共才有两枚的和田玉簪子啊。我要了好几回,祖父都不给我买,还说女孩子家不要太讲究奢侈,还是素雅一些的好。可是今天,他竟然买下了那枚簪子,给了徐心然,说她带那个簪子正合适。”
宋林泉说:“我当什么大事儿呢,不是一共两枚吗?明儿我去给你把那一枚买来就是了。”
“哪里还有啊?”宋月岚十分委屈,“那一枚,早就被云沛公主买走了。”
“那就不要那个簪子了么,你的簪子我看也不少,你三天两头儿地换,为什么非要那一枚?”宋林泉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对父亲颇有微词。才认了徐心然几天啊,就连亲孙女儿都不疼了,这样下去,徐心然从宋家夺走的,可就不止是一枚和田玉的簪子了。
“可那是和田玉的啊!”宋月岚听见父亲对这件事情如此轻描淡写,气得跑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袖左右摇晃,“我的簪子是不少,可并没有一枚是镶了和田玉的。而且那枚簪子,是我先看上的啊,是我先和祖父要的。可祖父竟然给徐心然了,真是可恶!”
“既然是你先看上的,那你为什么不买下来,非要让祖父给你买?”宋林泉的夫人轻轻责怪女儿道,“家里又不是没有银子,非要去搜刮你祖父的。”
宋月岚说:“是啊,我也后悔没有早点儿买下来。可是娘,我的生辰就快要到了,我原本打算让祖父给我买了那枚簪子做生辰贺礼的。好几天之前,我就给祖父说了,可祖父说,女孩子家不要戴那么名贵的首饰,还说等我生辰那一天,要送我几本书和文房四宝,让我静下心来好好读点儿书、写写字。爹,娘,这都怪那个徐心然,自从她出现了之后,祖父就对我小气多了,原本,祖父是最疼我的。”
宋月岚这倒说的是实话,宋老太爷一向都最疼爱宋月岚这个孙女儿,那几个孙子,反倒要往后排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枚簪子你祖父送给了心然?”宋林泉的夫人问道。
“祖父自己说的啊。”宋月岚没好气地说,“今天我又去了他的房里,跟他要那枚簪子,可他说,那枚簪子,他已经买下来送给心然了。我就问他,我也是女孩子,心然也是女孩子,为什么我就不能戴那么贵重的首饰,而心然就可以?”
“那你祖父是怎么说的?”宋林泉觉得父亲有点儿过分,既然这枚簪子是自己的女儿先要的,那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若是徐心然先要的,那他也无话可说,还会叫女儿不要无理取闹,可是,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先要的东西,而且是想要一份生辰贺礼,父亲却如此行事。
“祖父说,心然比我大几岁,比较适合戴那枚簪子。”宋月岚气冲冲地说,“可是我早就试过了那枚簪子,琳琅阁的人都说那简直就是为我准备的,我戴着再合适不过。可祖父偏偏给了心然。也不知道心然有什么好的,我看哪,祖父每见她一次,就被她灌一次**汤,都变得昏聩了!”
“岚儿!不许胡说!”宋林泉的夫人赶紧斥责女儿,同时不安地看了一下丈夫。
宋林泉也沉下了脸:“岚儿,怎么能这样说祖父?”
宋月岚委屈地说:“可今年我都十五岁了,十五岁的生辰,可是个大生日,总不能随随便便马马虎虎就过去了吧,总要比以前那几次生辰都办得热闹喜庆才是么。我就想要那枚簪子,都不能如愿。”
“好了好了,小孩儿家,不要计较这么多。你祖父平常给你的东西也不少了,可给心然的没有几件。”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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