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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反攻记 作者:月下素年(晋江vip2013.04.07完结,渣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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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却是已来到了阮欣欣身边唤道,“欣欣,欣欣?”语气里溢出几丝颤抖,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悦。小桃默默去倒了热茶水端过来。
冯氏叫了好多声才把阮欣欣喊过神来。阮欣欣先是纤细的柳眉皱了皱,才嘤咛一声勉力睁开了眼睛,苍白的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娘?”
冯氏以为她是口渴才这副模样,立刻唤道,“小桃去端杯水来……”话音未落,小桃已将白瓷茶杯细致地端到了阮欣欣唇边,阮欣欣喝了几口,倚靠着冯氏递过来的靠枕坐了起来。
冯氏打量阮欣欣这副恹恹的苍白脸色,竟觉得她恍似真的大病了一般,方才就在嘴边的许多话这会儿全都吞了下去,冯氏去探阮欣欣的白皙额头,一脸犹疑担心,“欣欣,你是怎的了,刚才……”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
阮欣欣一双美目比平时失了许多颜色,但在灰白脸色的映衬下却更显得娇弱可人,好像被那样的一眼看过去,什么铁石心肠的人都能化为绕指柔般,此时她缓缓摇了摇头,就用那样的目光凝视着小桃,“小桃,你过来。”
侍立一旁的小桃心中一颤,抬眼便见到阮欣欣靠坐在床上,好似个病西施般惹人怜惜,让人不忍拂了她的意。脚步不自觉的移到床边,却仍是有些僵直的站着。冯氏将小桃打量了又打量,始终不觉得这么个粗布衣衫长相朴实的普通丫鬟有什么特别的。
阮欣欣平时给人的印象就是娇弱如扶柳,此时她半倚着微微喘气,声音也分外侬软,“小桃,若是不嫌弃,你坐过来罢。”
小桃闻言却是连忙跪下,声音颤抖,“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冯氏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直直的刀一般射向低着头的小桃。
阮欣欣的唇角却溢出笑意,第一句话不说“奴婢不敢”却说“姑娘饶命
”,看来真是心虚么。也亏了是小桃这般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粗使丫鬟,不然也不会这么快露出马脚。
“小桃,你有什么不对要我饶命的,快起来,跪久了对身子不好。”阮欣欣的话语却是一点也不见责备的意思。
小桃的头却低的更厉害了,眼睛也渐渐泛红,“姑娘宽厚,是奴婢对不住姑娘。”
冯氏唰得站起身来一只手指狠狠点向小桃的额头,差点把小桃给推倒,“贱蹄子,你居然藏了别的坏心思!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小桃呜呜哭出声来,小声嗫嚅道,“姑娘,对不起,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阮欣欣气若游丝,一手支撑着身子一手去拉要用手的冯氏,“娘,您住手……咳咳……娘,快住手……”冯氏听见阮欣欣咳得凄惨,忙狠剜了小桃一眼先将阮欣欣扶住了,脸上是痛惜的神情,“欣欣啊,你这是干什么,不要折腾坏了自个儿的身子,”说着又眼睛冒火恨恨的瞪了小桃,“为这等吃里扒外的贱蹄子不值得!”
阮欣欣正是要做出让冯氏气愤令小桃愧疚的样子,不经意间瞥见冯氏恨恨的眼神,忽的心中一震,一直困扰她心中的谜团有了答案,原来是……白湘湘那日眼底藏着的,原来是深深的恨意啊,她想遍了其他,却不曾料到,第一次相见,白湘湘就对她有了恨。
阮欣欣有些呆愣,苍白的脸色仿似风吹过就能把她吹倒。冯氏的痛斥愈见露骨,耳畔小桃的呜咽声也不绝于耳,阮欣欣心底涌出不耐烦,忽然就对慢慢审讯小桃失去了兴趣。她把刚才动作后滑下许多的芙蓉被拉高了些,严密的盖住自己的身子,慢慢道,“娘,你回来吧。我有些话要问她。”
冯氏果然收了声,虽然脸色愤愤,究竟没有再揪着小桃打骂。
“姑娘,姑娘,我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啊……”小桃膝行着跪爬到阮欣欣的床下,小脸上已是挂满了泪珠。
阮欣欣似乎有些失望小桃竟会背叛自己,微微撇了头不去看她,“若你还当我是你的姑娘,那你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若是你也不在乎这些了,便胡编出个理由来也是随你。”
小桃在地上磕了头,额头很快出现血块,“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姑娘,奴婢一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姑娘。”
“那你还不快说?!”冯氏恨恨道,依了她的意思,这等蹄子就该立刻赶了出去还让她说什么!也就是欣欣这样不够果断罢了。
小桃实在怕了冯氏打骂起来狰狞的样子,连忙忍着哭腔抽噎道,“方才奴婢出去的时候,小姐忽然让我去截住了张大夫
,让他在府中的前厅稍等一下。还有便是先前老爷赏给姑娘的东西,小姐做主赏了几件东西给奴婢,说是天知地知她知奴婢知。奴婢实在是因为家中娘亲病重没有办法才接受了啊,姑娘,您饶了奴婢吧……”小桃哭得凄凄切切,只是就算是哭得泪水满脸也没遮了她脸上的朴实稚气。
然而冯氏听到张大夫之事和私拿赏赐脸色陡然变沉,一个甩手就给了小桃脸上大耳刮子,咬牙切齿道,“让你去你便去了?你还真是听话的紧啊。怎么,连老爷给的赏赐也敢心安理得的偷拿,你胆子肥的很哪!还不给我把东西吐出来!”冯氏的愤怒目光仿佛钉子一般将小桃盯得严严实实。
小桃被冯氏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挣扎着起来的时候不仅左脸上红肿起足有半寸来高,而且嘴边都溢出一丝血迹。小桃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此时痛极也顾不得什么在那里哇哇痛哭起来。
阮欣欣冷冷看了她一眼,美目中不见半分波动,反而划过厌恶之色。若不是时势如此,她也不会来利用这么一个没用的丫头,朴实粗笨,疼也扛不得,嘴巴还这么松。不过,也对她无害就是了。
“只有这些了?”阮欣欣的声音依旧是软软的,与她的神色并不相称。
“奴婢全……全说了,没有半分……半分隐瞒姑娘……”小桃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回答道。阮欣欣闻言身子后倚,“如此,那将白小姐赏你的东西也拿出来看看吧,这么重要的东西想必你不会放在大通铺那种地方。”
小桃身子一震,缓缓抬头看阮欣欣,阮欣欣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很愤怒的神色,平静得好像只是好奇一般,倒是冯氏听了一把扯了小桃,怒道,“好哇,都带在身边了还不肯拿出来?你是想欺负到姑娘头上吗?”
“不是的,不是……”小桃一边哭着否认,一边在冯氏刀般的目光下在怀里掏了许久才掏出一个白色的绢帕来,打开绢帕,便见珠光灿灿华彩耀眼,原来是一只五凤朝阳挂珠钗、一副苍山碧玉坠和一只红玉镯,都是上好的成色,连阮欣欣都不免暗叹。
冯氏红了眼,一把抢过小桃手上的东西,骂道,“这也是你这样的贱蹄子碰得的东西么?”小桃只觉手中心里都瞬间一空,她低下头,嘴唇紧抿着使自己不至于方才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冯氏转身要把东西收起来,心思转过几遍的阮欣欣却唤住了她,冯氏便略有些迟疑。
阮欣欣转而问泪流不止的小桃,声音放柔了许多,“小桃,你方才是说娘亲重病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桃张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阮欣
欣,觉得阮欣欣此刻又恢复了平日的娇弱可人,心中的惧怕不免消去了许多,遂回道,“奴婢的娘亲一个月前旧病复发,需要许多银子买药材才能维持日子,府中虽然素来体恤下人,但还是不够看病吃药的花销,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油蒙了心啊,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冯氏脸上露出抹嘲讽之色,正要说什么,阮欣欣却抬眼制止了她,温言劝慰小桃道,“你的娘亲吃药要花钱,这怪不得你,你起来吧。”小桃犹有不信,却见阮欣欣的眉目愈发娇柔,苍白着一张脸竟是伸手要来扶起她,小桃生怕阮欣欣这样会跌倒了,连忙站了起来。
阮欣欣颔首,似乎很欣慰,冯氏也忙将阮欣欣重新扶了回去,盖好被子,“欣欣,你这是何必,直接回了老爷赶出去不就行了。”小桃吓得脸色煞白,若是真被赶出去,那她和娘亲都得被饿死了。
阮欣欣语声轻柔,好似力气已经不多,“娘,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小桃也是一片孝心,那些首饰还是还给小桃吧,料想小桃拿去也是去当铺换了银钱去给她娘亲买药。我这个做主子的到现在才知道她的苦处,原也是我的不称职,我的不是。”
冯氏纠结了半晌,心中十分不情愿不甘心,奈何阮欣欣一力坚持,终是不得不把绢帕还给了小桃。小桃的心从阮欣欣发话的时候便一直揪紧了,此时才落下来,将绢帕复又万分小心藏到了里衣内,才对了阮欣欣用力磕头道,“奴婢和娘亲都谢谢姑娘,姑娘大恩大德,必永世不忘!”
冯氏犹自在生气,阮欣欣却心中稍安,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方法屡试不爽啊。但脑海中掠过小桃所说的白湘湘已留下张大夫的话,不禁又烦躁意乱起来。难道白湘湘发现了张大夫在说谎,所以故意留下他?白湘湘到底想干什么?
芙蓉被下,她一双看似无力的素手却紧紧扭住了床单。白湘湘拿父亲送她的东西去赏给丫鬟小桃,这借花献佛可玩得漂亮。美目中染上许多复杂情绪,阮欣欣一刻也不想再多看小桃一眼,便面带倦色挥了手让她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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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香囊和药膏
白湘湘转过几道月洞门来到前厅,一眼便瞥见年近半百的张大夫喝着杯中的茶水,眼神略显迷茫,颇有些坐立不安的味道。白湘湘的唇角轻轻翘起,看来什么都不用问,就可知阮欣欣的事已有七八分是馋了水的。
“张大夫好,湘湘劳您久等了。”白湘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明丽逼人。
“哦,是白小姐。”张大夫见女子袅袅而来,忙把茶杯放下了,起身迎道,“小姐哪里的话,不过是略坐了一会儿。”
白湘湘恭敬请了张大夫坐下,语气轻快,“张大夫您是长辈,哪有让湘湘这个晚辈坐着说话的理儿?”她说着吩咐絮儿去添了热茶,才正颜对张大夫道,“今日留住张大夫,实是有一要事,因湘湘乃闺中女子,相求前还请张大夫许诺不要传扬出去,湘湘方敢言说。”
张大夫心下暗暗疑惑白湘湘似乎性子比先前好了许多,且看她神情自然并不像知道自己放水而发怒的样子,故而大松一口气,想到或许是年岁长了知道女子应当以贤惠温顺为品德的缘故,不禁也为白焕高兴一番。当下便摸了摸自己的一撮胡子,笑道,“白小姐重女儿家名声,老夫岂能不应?白小姐有什么尽管说吧!”
此时絮儿也送了热茶水进来,恰巧看见白湘湘拿出一个眼熟的香囊,做工精致,香味悠长。
“便是这个香囊,”白湘湘递给张大夫,目露喜爱之色,“湘湘无意间从他人手中得来,爱它香味馥郁特别,想着也做一个来送人,却不知这里面究竟是用了何种香料,亦或是药材?还请张大夫仔细看看。”
“哦,原来如此,这事却不难。”张大夫自信满满的接过香囊用手捏了捏,眼中划过一道好奇,又放置鼻尖嗅了许久,有些尴尬的问白湘湘道,“不知白小姐可许老夫拆开来看看?”
“当然,您请便吧。”白湘湘灿然笑道,她从桌上拿起茶杯细细抿茶,细若白瓷的肌肤与上好的杯身相比毫不逊色,令人艳羡。
张大夫额头冒出点点汗珠,他匆忙的打开香囊,食指拈了一些粉状颗粒仔细在阳光底下看了又看,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湘湘乐得在旁边闲着自在,反正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出大事儿。倒是絮儿看得目瞪口呆,这张大夫手忙脚乱的是在干啥呢?
终于折腾完了,张大夫一脸愧色把香囊递回给白湘湘,“唉,老夫惭愧啊,辜负了白小姐的厚望。”说着竟是要对白湘湘深作一揖,白湘湘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扶住了他,“您别这样啊,湘湘哪能受得起,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她一边说一边使眼色给絮儿
,絮儿忙连拖带拽的将张大夫又按回了椅子上。
“张大夫,本来就是湘湘有事请教您,您只要把知道的告知我就可以了。”白湘湘笑得如三月暖阳。
张大夫这才没又干什么吓人的事,只是眉头越皱越深,“说实话,老夫也不知道这个香囊中究竟放了哪些香料,依老夫看来,其中平常的香料什么的都有,却又有一种奇特的成分,恕老夫才疏学浅,不知具体却是什么。”
白湘湘暗暗叹气,你这话说的也太含糊了吧。遂问道,“那敢问张大夫,这香囊可对人有害?”
张大夫大惊,瞥了一眼安然的白湘湘,心想这话怎么会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来?按下心中的惊讶,才道,“白小姐不必担心,据老夫多年经验,这香囊只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实与人无害的。”
白湘湘点点头,“如此甚好,有劳张大夫了,耽误您这么久的时间。”絮儿闻言将早已准备好的银子送上,“小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张大夫收下。”
张大夫推脱了一番便也收下了,心中暗喜这真是意外之得,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有些迟疑着看向白湘湘,“白小姐若是真想知道这个香囊的制作之法,老夫倒能推举一个人……”
白湘湘早知道这个香囊不同寻常,问张大夫也只是碰碰运气,当下便想婉拒了,却听门外传来郑嬷嬷急切的呼喊声,“大小姐,可找着你了!”白湘湘几步抢上前去扶了郑嬷嬷,“郑嬷嬷,你慢点走,小心摔着。”郑嬷嬷这时才看见张大夫,敛了神色说道,“张大夫也在这儿呢,府里劳烦您了。”
张大夫心下知晓此地不宜久留,敷衍几句当即辞了两人拎了药箱离去。郑嬷嬷见人走了忙拉着白湘湘急道,“大小姐,夫人和老爷吵起来了,您赶紧去看看吧。”白湘湘也是大惊,“好好的怎么会吵起来?……”忙让絮儿先照顾郑嬷嬷休息一会儿,自己匆匆去了母亲的住处。
另一处,白府粗使丫鬟所住的大通铺里,小桃咬着牙褪下自己上身的衣服,腹部隐隐作痛,借着屋里昏黄的光线低头看去,只见左腹偏下方处肿起一块巴掌大的淤青,其中血丝牵连,略微动一下都极为疼痛,更不要说带着这样的伤还要弯腰跪在地上许久了。
冯氏那一脚还真是实打实啊。小桃想要起身去胡乱找些什么草药来抹抹,不想才要起身,便疼的一个抽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只能倒抽一口凉气瘫倒在床上。
“吱呀”一声,门突地被人推开了。小桃下意识拉过衣服将腹部盖住,抬眼看向来人。她却怎的也没想到,来的竟是顾氏身边的翡翠,
“翡翠姐?”
翡翠对着小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身把门掩上了,目光落在小桃肿得不成样子的脸蛋上,冷声道,“冯氏下手也太狠了些!”
小桃目光闪了闪,还是归于平静,“做奴婢的,本就是被打骂的命,翡翠姐不用为了我说这样的话。”
翡翠来到小桃床边不言分说的把她的衣服扒开,小桃挣扎不住,腹部的狰狞伤痕便清晰展露眼前,翡翠心中一阵抽痛,一贯冷淡的声音也发了颤,“这……这也是她们弄的?”小桃低头不语,只是动手想把衣服重新穿好。
翡翠却挡住了她的手,打开一方盒子药膏抹了些轻轻擦在那些淤青上,“我面前就别想着逞能了,咱们都是做奴婢的,你躲什么!这是夫人曾经赏给我的,据说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你忍着点。”
翡翠虽然已经尽量放轻手劲,小桃却还是忍不住疼得出声。不过,待抹完药膏后,却有一种凉凉的舒适感传来,伤处好像也没原先那么痛了。
小桃垂下头低低言道,“翡翠姐,谢谢你了……也谢谢小姐。”
翡翠愣了一下,片刻后才道,“谢我不错,谢夫人也罢了,怎的倒谢起了小姐?你莫不是被打糊涂了吧?”
小桃依旧低着头,语气却异乎寻常的肯定,“我知道这药必定是小姐嘱咐了翡翠姐拿来的。夫人一向疼爱翡翠姐,从未有半点打骂,又怎会赏赐这种跌打损伤的奇药?就是有,也多半留给自小爱玩闹的小姐罢。”
翡翠“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小桃从不见冷淡如霜的翡翠竟也会笑,不禁抬眼看去,却正好迎上翡翠假意嗔怒的目光,“好你个小桃,竟是在背后揭起大小姐的短了么?”
小桃这才恍觉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急着要开口解释,翡翠却制止了她,把那盒子药膏放进她手里,敛了笑容恢复平常的神色道,“好了,这里我也不能多留,脸上的伤你自己小心抹上吧……”停了许久,才轻声道,“大小姐原本不想你知道的,你受了这些苦,她心里觉得对不住你。”
不知怎的,小桃眼中忽然一热,心里也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一样。她低着头,直等到翡翠叹了一口气离开后才失声哭出来,眼泪一颗一颗掉在破旧的床单上,她紧紧握着那盒子药膏,感觉自己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第二十六章不要像我一样
白湘湘赶到的时候;顾氏平常呆着的西次间外低头站了一院的丫鬟、婆子;都是抖抖索索的;屋子里不时还传出白焕怒吼的声音。
几个眼尖的丫鬟看到了白湘湘;眼神中都不约而同的亮了一亮。白湘湘一路跑来花费了不少力气,此时略站着平和了气息,便义无反顾的推门进去了。
开门的一瞬间;阳光照射下的细细灰尘扑面而来,脸色沉郁的白焕不禁眯了眼;那个从外面走来的身影看起来便模糊了许多。而顾氏;却一直坐在最里侧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神色平静得吓人。
“父亲;母亲。”白湘湘将门掩上;依规矩行了礼。不再有灰尘袭来,白焕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他沉着脸点了点头。
顾氏却有些生气的样子,只是还尽力压抑着自己的语气,“湘湘,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吧,我和……”她略顿了顿,“我和你父亲有些事要谈,你先回去。”
白湘湘弯□子一张一张捡起地上散落的薄纸,默不作声的数着,一直捡到几乎是顾氏的脚尖前。一共是七张当票,每一张上的红印还尚未干透。她把那七张当票叠好,一边想象着父亲进门的时候是怎样把这七张薄薄的当票摔到顾氏脸上的,而这几张当票又是怎样悠悠的落下来,散落在顾氏的脚边。
那几张当票被她紧紧的捏着,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捏成碎末似的。原本,那个被这几张薄纸摔到脸上的人,应该是自己。
“湘湘!”顾氏似乎是想站起身来,然而或许是坐的时间太久了,又或许是因为面对白焕而带来的巨大的疲劳感,她竟没有力气站起来。她那带着冷意的目光射向了白焕。
不管如何,面对白湘湘的时候,白焕总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他缓了缓面色,试图把白湘湘劝出去,“湘湘,你母亲说的对,先回你的院子去。这儿的事你小孩子家不懂。”
白湘湘对着白焕灿然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几张薄纸,“父亲是说我不懂这个?可是,这些是我派了下人去当铺弄来的呀。”
白焕瞳孔一缩,看向白湘湘的神色也陡然变化。却见白湘湘一派娇憨的笑容,丝毫没有什么愧疚之色,“先前听见说阮姐姐病了请不起大夫,湘湘一时着急便想去书房找些值钱的东西先去垫着,不想找到一些田契房契什么的,就去了当铺问人这些能不能换了银钱……”
白焕瞥了一眼顾氏,眼神锋利如刀,对白湘湘的口气也不复先前般和善,“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当铺这种地方?是有人故意教了你吧!”
白湘湘的笑容敛了些,似乎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原来确实不知道,可自从阮姐姐搬过来后,我想着先前多有得罪应该对阮姐姐好些,无奈自己囊中羞涩,便问了下人们,这才知道了当铺……”
似乎没什么不对,可白焕看到那些当票的时候,简直气的七窍生烟了,他辛苦了大半辈子攒下的私产,居然……他面色阴沉的盯着白湘湘,语声控制不住的带出怒火,“那为什么是死当!!”
死当是什么,死当便是,就算他白焕有了上百倍的银子,也赎不回原先的那些田产房产来了!
白湘湘的笑容扩大了,很天真的样子,“因为当铺里的伙计说死当比活当多很多很多的银子呀!有了这么多的银子,不但可以买上好的药材给阮姐姐治好病,还能给阮姐姐买漂亮的首饰,好看的衣服……阮姐姐醒来后看见那么多喜欢的东西一定会很高兴、很感谢父亲您的!”
白湘湘的表情那么诚恳,就连顾氏都要以为这些都是真的了。白焕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盯着白湘湘的眼中疑惑重重,“你是说你把东西全部给了欣欣?她哪里……”需要那么多的东西,这后半句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白湘湘却立刻点了点头,微笑道,“全部都给了阮姐姐的,父亲您放心。”
白焕暗暗呼出一口气,莫名的还真有些放心了。顾氏却被自己女儿的语气莫名伤到了,白焕自己有私产她也是有猜到的,却没料到居然有这么多。而更令她心寒的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白焕却是一点都没有留给白湘湘的意思,哪怕是一点点!他就这么在意那对母女么,他……
血气涌上头脑,顾氏冷声道,“白焕,你还是不是人,究竟谁是你的女儿,谁是你的妻子,你知道么?!”白湘湘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差了一步,她没有阻止得了顾氏。
已准备偃旗息鼓的白焕闻言大怒,顾氏的意思,难道他白焕不是人了?他本来都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今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错了,要说是白湘湘年幼无知,可归根结底,还不是慈母多败儿!她这个做母亲的难辞其咎!他白焕已经让到这个份上,居然还对他咄咄相逼。虽然是过了五年,但顾氏,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白焕转身,目光直直看向坐着的顾氏,一字一句,带着点残忍和挑衅的味道,“阮欣欣,她也是我白焕的女儿。你现在可明白了?”
顾氏只觉得浑身发软,无数次设想过的可能,他,他居然承认了,在这种状态下承认了!她在白焕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一抹笑意,那种嘲笑,对她和湘湘的嘲笑……湘湘!她惊惶的寻找着白湘湘,却见白湘湘笔直的站在那里,甚至脸上,还是依旧微笑着。
原来这就是真相啊。
白湘湘静静的站在原地,却觉得周身好像所有东西瞬间都消失了,只余下她一个人。她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阮欣欣,这就是前世你伤害我家人的理由么?你想舀回所谓的属于你的东西?你觉得你的做法都是名正言顺的,你觉得你才是白府的大小姐,所以才赖在这里不肯离开么?是了,前世你与我抢夺萧鸿那个渣男,想必也是觉得不甘心吧。
可是,你别做梦了!阮欣欣,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想做我白湘湘的姐姐,你,够格么?!
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儿成了这副神情,顾氏惊怒交加,只觉得喉间传来一股腥味。可是,她是一个母亲啊,她的湘湘,还需要她来保护!顾氏强撑着身子立起,在白焕的目光中缓缓站成强势的、骄傲的太师千金的礀态,她的话语镇定自若,隐隐透出压迫的意味,“那么白焕,你是否又明白,在顾家看来,你的侍郎之位,也不过是尔尔!”
当初若不是顾家,白焕一介寒门子弟,就算是进士及第又能如何,别说侍郎之位,奋斗到死连正五品之位能否熬到都不一定,而现在,如果顾家愿意,白焕这个侍郎之位绝不会安稳。
这是最直接的威胁,却也恰恰戳中了白焕的死穴!
白焕的脸色在顾氏的话语中灰败如土,他看向顾氏的目光中分明带着屈辱和恨意。这一切如此熟悉,五年之前,也是因为一个白焕永远惹不起顾家,所以不得不做出妥协,如今,这一切再次上演,他白焕却还是毫无反抗之力!
顾氏等着白焕开口,她知道他一定会开口的,因为在他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自己的前途重要,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白焕果然开口了,而且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面上一片沉郁,“顾氏,你想怎么样?”
顾氏紧紧握了拳头,然后放开,镇定的以强势的礀态说道,“你发誓,此生湘湘是你唯一的女儿,白府仅有的大小姐,那么顾家,也会是你的依靠。”顾氏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就这样,就这样,不要被打倒,一定要为了湘湘去争取!
白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顾氏,余光瞥过站得笔直的白湘湘,语声低沉道,“顾氏,你赢了。我白焕发誓,白湘湘是我唯一的女儿,白府仅有的大小姐。若违此誓,我不得好死。”
“好,多谢你。希望你就算不顾惜湘湘,也多顾惜你自己的性命。”顾氏话中带刺,就和年少时一般的倔强不饶人。
白焕闻言竟是笑了,意味不明,“真不愧是顾家的女儿,我白焕何德何能竟娶到你为妻。希望湘湘……”他朝白湘湘看去,心中有一瞬间的恍惚,脸庞稚嫩却明丽动人的女子啊,可真像呢。他语声坚定道,“希望湘湘不要像你一样。”说完,再也不看一眼,拂袖而去。
顾氏这时才松懈下来,腿上一软竟是要摔倒,幸亏白湘湘及时扶住了她。顾氏扶着她的手坐回到椅子上,脸上的神情又是恍惚又是麻木,她喃喃念道,“不要像我一样么……我也希望不要像我一样——遇见你……”
“娘……”白湘湘心里很害怕,唤出的声音都在颤着,“娘,您别伤心,还有我呢……”顾氏低下头,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她慢慢抚着白湘湘的苍白的脸蛋,“湘湘……”
第二十七章琴艺师父
翌日;白湘湘甫醒来;便觉得身子懒怠;披衣起身用力推开窗子;只见院外铺了一地的浅金色,微风透过树木的间隙吹拂到她的脸上,带来泥土的气息;也让她不自觉打个冷颤,忙把窗子又关上了。春日的清晨总是透着股凉意。
昨日陪了顾氏至深夜;今早起来便觉得身子难受。白湘湘吩咐了一声;一直守在外间的絮儿便进来为白湘湘梳洗。其实平常絮儿会早些进来的,可今日是因为昨日的闹腾,私心里想着让白湘湘多睡会儿。
白湘湘瞧着絮儿的一双巧手在自己的如雾青丝上梳理;嘴角勾起;“今日表哥说的给我请的琴艺师父应该要来了,给我梳个简单清爽点的发髻吧,也能给人留个好印象。”
“遵命,小姐。不过,”絮儿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小姐每次说到表少爷都这么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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