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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禛心 作者:彦茉(晋江2013.10.27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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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策。
快步走到了书房门前,有小厮通报后我便带着流霜走了进去,胤禛正在屋里写些什么,我在一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流霜也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刚刚坐定邬思道也到了,在小厮的指引下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枝头抱香
进屋后的邬思道对我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很是平和,只带着隐隐的笑,看起来谦和善处。他选了一个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我斜对面的胤禛依旧不为所动的专心于眼前的事,对于进入屋里的我们就像空气一样的对待了。
就在我以为我要睡着的时候,胤禛终于放下了笔,对着我们说道:“婉儿,先生过来看看本王的拙作。”
我站起身由流霜搀扶着向前走去,邬思道则侧立在一旁,待我走过后跟在我的身后一同的走了过来。
站在书桌前才发现原来胤禛不是在写什么,而是在作画。画的是一枝菊花,饱满的花瓣,明黄色的花蕊,花枝挺直,花瓣微颤,好似在风中依旧高洁,清雅,不俗,有种遗世独立之感。
“此花高雅不俗,立在风中颤而不抖,晋陶潜独爱此花,更以此花自喻。”邬思道看着这枝菊慢慢的说道。陶渊明爱菊世人皆知,他不受嗟来之食,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而胤禛此时画菊是因为它的高风亮节还是寓意他的心不在庙堂?我看着胤禛,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波澜不惊,眼神淡然,对于邬思道的话不置可否。反观邬思道,他依旧低着头好像仍在欣赏,给人的感觉也与一般文人学士没有丝毫不同,他们俩个都在做戏吗?
“只有一枝花没有题字未免太过单调,婉儿你来写吧,也让邬先生点评点评。”胤禛淡笑着说道。
“那臣妾就当仁不让了,只是写些什么呢?”我走到桌前提起笔,看着胤禛和邬思道的说道。
“这个问题就交给邬先生了!”胤禛笑着转过脸看着邬思道说道。原来如此,原来这又是胤禛对邬思道的一次试探,看看邬思道是否明了胤禛的用意,也在最终评定邬思道究竟可不可用!
“即是如此,那就这句好了: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邬思道手背于身后,看着窗外悠悠地说道。
是郑思肖的诗,我看了看胤禛,他笑容依旧淡然,只是眼底多了一抹不明之色。我看他的样子似是同意,便举手在右上角缓缓的写下。因为是女人,所以我是没有印章的,无法像男人一样可以署名,但是见我写完,胤禛从桌案上拿起他印章,“破尘居士”便稳稳地印在了纸上。
“福晋果然好字,不愧十三爷赞誉有加!”邬思道笑容谦和的说道。
我也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谢意,接着就听胤禛对流霜说道:“传午膳吧。”流霜领命便下去准备了,我们落座接着闲聊了起来,真没想到邬思道年纪不大却涉猎广泛,这让胤禛很是高兴,最让他满意的就是原来这邬先生也是信佛之人,与胤禛的关系好像在无形中又近了一步。
我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带着流霜退了出来,留下他们继续在里面高谈阔论,走在回去的路上流霜开口问道:“主子,午膳前那位邬先生说的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啊?”
“那是郑思肖的诗,全诗是这样的: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我会想着刚刚的情形,缓缓地说道。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流霜说完又想了一会,接着又说道:“主子,我不是很明白,邬先生说的这句话可符合王爷的心意?”
“这首诗与一般的咏菊的诗不一样,郑思肖写这首诗的时候正处于国仇家恨之中,山河破碎所以使他有感而发,而今用在这里,想必邬思道的用意还是一个“忍”字啊!”我淡淡的说道,不知是说给流霜听还是说给我自己。与邬思道接触的多了就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像个谜一样,也越发的觉得原来他与胤禛竟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
晚膳前我差流霜去院中摘一些菊花花瓣回来,送到膳房做一些菊花糕。我也学着屈原一般,想品味一下“夕餐秋菊之落英”是种什么境界,就算我是附庸风雅好了,尝试一下也没什么的。
我与流霜对面而坐,看着眼前的糕点,竟然有种小孩子偷吃糖果时的那种的雀跃的心情。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一向都是和流霜一起吃饭的,一来是因为一个人吃饭实在没什么意思,二来是我从来没有把流霜当做过下人,所以我与她也从来没有什么忌讳。
轻捻起一块放到嘴边,还没有吃就已经闻道了一股属于句话的淡淡的香气,糕点入口绵香松软,甜而不腻,就算说它齿颊留香也不为过。
我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种美食带给我的愉悦,然后对流霜说道:“真没想到,膳房里还有手艺这么好的糕点师傅,流霜明天打赏他!”
流霜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是,知道了。”
出于我对流霜的了解,我疑惑的看着她,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转念一想又问道:“这糕点不是咱们膳房做的?”
“住在这里这么久,膳房做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说话声伴着开门声一起闯进了我的耳中,我看着依旧是推门而入的胤禛,顿时失了刚才的兴致,便对流霜说:“撤了吧!”
流霜看看坐在原地的我,又看看走进门的胤禛,端起盘子简单的行了个礼就要出去,走过胤禛身边时,胤禛伸手端过了盘子,示意流霜可以出去了,每次我和胤禛单独相处时,流霜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她不知道下次见到我时我会怎样,是忧愁还是愉悦,是痛苦还是开心,今天的流霜也一样,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流霜似乎很不想看到我。”胤禛端着盘子走回桌前,肯定的说道。
“王爷多虑了,流霜怎么敢!”我喝着茶淡淡的说道。
“这京城一等一的糕点师傅做出来的东西果真不同,我们把他请来如何?”胤禛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王爷做主就好,臣妾没有意见。”我语气温和的说道,听不出有任何的怒气,但同样也没有丝毫的感情,我不是对胤禛全无情感,而是不敢有。
胤禛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吃完了手中的糕点,又过了良久才说道:“今天下午我和邬先生谈了很多,他也确实睿智非常,的确是个可用之人。”
“那就好,如此一来封钮钴禄氏为侧福晋也就值得了。”我虽说的淡然,可话一出口我才知道,原来无论我怎样欺骗自己,心中还是放不下啊,原来我仍旧在意啊,自嘲的苦苦一笑,无奈的摇摇头。世上能医人者甚多可能医己者却寥寥无几,而我也不免落入俗套。
胤禛看着我,伸过手来抓住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想把手抽回来,胤禛却紧紧地攥住不在放手。他显然想要和我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良久他起身离开,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和一盏残茶给我。
这一夜我都睡得很不安稳,本来人已经是极累的了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失眠这个词在我还是现代人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谁能想到,来到清朝它确实我最亲密的伙伴。
由于睡不着我总会胡乱的想些什么,有时会想起和胤禛关系融洽如胶似漆的那段时光,有时会想起弘晖在我面前侃侃而谈的模样,有时会想起小时候在府中独自抚琴的样子,还会想起面容已经在脑海中渐渐模糊了的生活在现代的父母!
从前每次想起都会有泪水不自觉的流下,可是最近不会了,只是心痛还在。我常对自己说曾经拥有过得到过就是幸福的,结局不重要,经历过过程才是美好的。只是可惜我的生命不会再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经历过美好也同样要承担痛苦,或许人的一生也都是如此的吧!
第二日睁开眼睛,床上的纱帐还没有掀开,我只记得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了一丝曙光,掀起纱帘才发现,原来太阳还没有升起。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披了件衣服便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间。隔壁流霜的屋子沉寂没有声响,不知道是已经醒了出去了还是仍在休息,我没有敲门只是缓步出了院子。
九月末的天气,早上霜露是很重的,我虽然披了外衣却依旧觉得有一丝的凉意袭上身来。花圃中的鲜花正在一点一点的打开花瓣,准备着迎接新一天的第一缕的朝霞。鲜花的生命不常,可是它们却努力的过好每一天,它们展现给人们的每一天也都是娇艳的,多姿多彩的。
隐约的觉得花丛的另一边似乎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抹白色伫立在鲜艳之中,看着背影好像是。。。。。。还没等我开口,身形转动,果然那抹白色就是。。。。。。
“福晋起的好早!”太阳还没有完全的升起,可邬思道的笑容却和煦的如阳光一般,加上纤尘不染的白衣好似仙人一样的站在我面前。
“邬先生也不晚啊!”我淡笑着对邬思道说道。
“想不到福晋也是晨起之人!”邬思道笑着说道。
我笑着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向回走去,实在与邬思道没什么好说的,再说我也不想落人口实,毕竟这大清早又在人丁稀少的花园中,被人看去总是不好的。谁知邬思道却在我身后喊道:“福晋,请留步。”
“先生还有别的事吗?”我回身轻声的问道。
“思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福晋成全。”邬思道还是刚才的语气,只是笑容少了一分,眼中也多了一分难色。
“是说韵瑶吧,这点先生大可放心,韵瑶在府中乃是侧福晋,锦衣玉食,再加上弘历,定不会受了委屈!”我淡然的说道,平静的向邬思道陈述着。
“福晋,韵瑶年岁上低,只怕言语不周难免惹福晋不快,只望福晋大人大量切莫与她计较,思道在此拜谢福晋。”邬思道说完深躬到地,这一来反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向回走了几步,诚恳的对邬思道说道:“先生何必如此,既然都进了王府的大门就都是姐妹,前尘往事就连王爷也已不究更可况是我,所以先生是求错了人啊!”
“福晋宽宏,思道多谢。至于王爷那边,”邬思道苦笑着说道:“韵瑶至于王爷的意义,我很清楚,只要她能平安度日,思道已别无他求。”
“这点我可以向先生保证,韵瑶绝不会有事!”我突然间很羡慕钮钴禄氏,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有一个虽然动机不纯但会宠爱她的丈夫,对于女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福晋吉祥!”请安声在不远处响起,我回过身,原来是胤禛的小厮,我点了点头说道:“起吧。”
他又向邬思道行礼道:“邬先生。”
“不必多礼!”邬思道淡淡的说道,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仙人的模样。
“王爷请先生去书房一趟。”小厮没有动,依旧低着头说道。
想不到这一大早胤禛就请他过去,邬思道转身向我点头说道:“思道告退。”
“先生请便。”我说完,小厮便随着邬思道一同离去了,我转回身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朝霞已经映在了天空之上,淡黄的颜色洒下大地,不仅照亮了我也驱赶了我一身的寒冷。
还没走到院门口就见流霜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的向外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此刻正被她数落的一句话都没有,“你们怎么弄得,福晋出门了你们都没看见,怎么做的侍卫?现在就去找,找不到福晋我要你们好看!”
看着流霜暴怒的样子一时间真是觉得又好笑又窝心,淡笑着看着走进我的流霜,谁知她只顾扭着头训人竟没看到站在院门口的我,她身后的侍卫见到我站在那,忙跪地请安道:“福晋吉祥!”
流霜直到听见这句话才转过头看到站在她不远处的我,本以为流霜看到我一定很开心,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是:“主子你去哪了?”
用过早膳流霜还是沉着脸不理我,我无奈的说道:“好了流霜,我保证我下次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还要有下次?主子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推开房门没看见你多着急,院子里里外外我都找过了,也没有人。”流霜的声音渐渐变低,接着语气哽咽的又说:“其实是流霜不好,主子出门了,我竟然都不知道,我不是再生主子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竟然这么没用!”
“流霜,没有那么严重的!”我知道流霜会自责却不知道她会这么想,她已然把我发生的任何不安全的事情都归罪到自己的身上,我好像已经变成了她的责任一样,她不允许我出现任何差错。
就在我想要继续和她解释的时候,胤禛的小厮已经走到了门外,向我请安说道:“王爷请福晋去院中饮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再废太子
石桌石凳配上眼前的田园景象,还有一个穿着素色长衫的消瘦结实的背影,恐怕没人会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雍亲王。
走到胤禛面前,流霜扶着我做好便向后退开了,我端起面前已经斟好茶的碗,还没有喝到嘴里就已经问到了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由得淡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对喝茶这么讲究了?”
“人身处在不同环境自然做法也会不同,如此景色要是没有一杯香茗岂不是要抱憾终身!”胤禛也淡笑着说道。
“是不是朝中出事了?”我放下杯子淡淡的说道。
“此话怎讲?”胤禛没有看我,似是随口问出。
“很简单,你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和我在这里喝茶!”我语气不屑的嘲讽的说道。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胤禛的口中传出,接着就听他说:“太子在今早被废了!”
我摸索着茶杯边缘,看着莹白色的杯壁映着清透的茶汤,嫩绿的茶叶在杯中盘旋,好似一个个正在舞蹈的精灵。
“这一天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皇阿玛想必很是伤痛吧!”我沉声的说道。
“伤痛自不必说,可是这个决定皇阿玛是一定要做的,身为皇帝他不允许出现任何可能危机大清江山的事情。”胤禛冷峻的说道。
“皇阿玛怎么会痛下决心的?那现在你不打算进宫看看吗?”我看着已经渐渐泛黄的树叶,缓缓地说道。
“在这个当口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听说是老八搞的鬼,收集了很多太子行为不当,言语失和的证据,所以昨早就有大臣拿着这些东西上报给皇阿玛,今早皇阿玛就做了决定。”胤禛缓缓的说道。
“今早找邬思道就是因为这个事?”我又问道。
胤禛没回答,反倒问我道:“你们怎么早上都会出现在花园?”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恰巧碰上的。”我没有看他,淡淡的说道。
“说了些什么?”他又问道。
“原来在这园子中还有王爷不知道的事情啊?”胤禛略带怀疑的语气让我一下就亮出了身上的刺,瞬间变成了一只处在攻击状态的猫。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什么事都知道!”胤禛看着我紧绷的脸,再次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我身边,把手伸在我面前想要让我起来,我却转过脸不看他,手更是紧紧的握住茶杯不松开。
胤禛握紧我的手腕,强硬的把我拉了起来,抽出我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放到桌上,茶水一下就溅了出来撒到桌上。因为这突然的一声响,我看到不远处的流霜紧张的看过来,我转过脸怒目的看着身旁的胤禛,却见他的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好像对于他自己的反常举动很是不以为然。
我用右手想掰开被他抓住的左手,他并没有阻止我却也没有放手。我气愤的说道:“胤禛,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你不要乱动就不会疼了。”他仿佛很无辜的说道,我简直有些无法理解,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太子再次被废令他高兴的失心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叫过我了?”他突然用一种可以称为温柔的语气对我说道。
“王爷说笑了,这点礼仪臣妾还是知道的,更不敢对王爷不敬!”我看着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听我说完竟然笑了,俯瞰着我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恐怕这全天下会直呼我“胤禛”的就只有你了!”
我瞪着胤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听他说道:“我们不要赌气了,我有话和你说。”
“王爷有话请讲。”我低下头不再看他,冷声的说道。
他松开我的手,把我的头抬了起来,轻声说道:“我想知道你和邬先生的谈话也无可厚非,关心自己的妻也不行吗?”
“行,王爷想知道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我与邬先生也没说什么,他不过是想让我关照一下韵瑶而已。”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了我的回答,胤禛只点点头,接着又说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暂时先不会回府,但是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我怕你受不住。不如你和流霜先行回府吧,毕竟这圆明园还是简陋的很。”
听了他的话,我垂下了眼睑。胤禛说的没错,现在天气一天天的变凉,我已经开始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呆在圆明园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是回到王府就意味着这种短暂的自由再次的消失了,但是最后我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胤禛的提议。
回房后我便对流霜说:“把咱们的行李简单的收拾一下吧,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回王府了。”流霜点点头就下去了。做完晚课已经是明月高悬了,窗外月朗星稀秋风飒飒,吹的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我坐在琴案旁随手拨动着琴弦,不成曲调的琴声响起,一声高一声低的扰人清梦。只拨了几下就觉得手指有微微的刺痛之感,按住仍在发抖的琴弦,抬起手细细的观看,才发现因为久不弹琴,指腹的薄茧已经慢慢地退下了,所以现在正在慢慢的红肿发热。弹琴对我来说原本就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因为久不碰琴,竟然生疏至此。果然,习惯永远是件可怕的事情。
这日用过早膳,胤禛的小厮就来传话,说马车已经套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了。来到院门外竟然看到胤禛正站在门口,邬思道正在和他说着什么的。
见我出来邬思道首先行礼问好,接着便退下了。我对胤禛说:“你不是来送我的吧?”
“是,也不全是!”胤禛似是而非的说,看我不解的样子,就继续说:“不是送你出去,而是送你回去。”
晌午的天气虽然炎热,可是马车里坐着的毕竟是王爷和福晋,所以车帘一直没有打开。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闷热非常,我已开始渐渐觉得身体不适了,胤禛一直闭着眼靠在车厢上,不知睡没睡着。本想让胤禛停车,可是又不想和他说话,遂别扭的坐在那里,皱着眉忍耐着。我慢慢地放软身体学着胤禛的样子靠在车厢上,可是这样只会让自己晃动的更加厉害,就在我要忍无可忍的时候,胤禛睁开眼睛对外面的侍卫说道:“停车”
马车随着胤禛的一句话戛然而止,车外的侍卫掀起车帘,胤禛翻身就下去了,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突发情况,不知道怎么了,就见胤禛站在车边把手伸向我,说:“车中憋闷的很,下来透透气吧!”
下车才发现现在走的正好是一片树林的边缘,下车后胤禛便领着我走到树林里乘凉,流霜从后面赶了上来,拿了些水交给我们,接着就在胤禛毫无感情的眼神下灰溜溜的走开了。我无奈的看着走远的流霜,甩开胤禛的手拔开水囊上的塞子,灌了两口水,清凉甘甜的水再加上林子里吹过的风,把我的不适也渐渐的吹走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回到王府时都已过了午膳时间了,胤禛把我送回院落,便去看他的一众妻儿去了。
流霜扶我坐好,我已经觉得昏昏沉沉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我迷迷糊糊的听流霜说:“主子你先坐一会,我去准备些水,你简单洗漱一下就去休息,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胡乱的点点头,接着流霜就出去了,我一手支着头,靠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醒来时流霜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转头看了看才发现我已经躺在卧房的床榻上了,撑着身子做起来,轻声喊道:“流霜,流霜!”
被我喊醒的流霜见我已经坐起,就做过来说:“主子,早知道你这么累就直接让你休息了。我出去打水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王爷,我们进门一看原来你已经睡着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事的,就是有些疲累了,王爷人呢?”
“王爷回去了。”流霜回答道。虽然明知道答案一定是这个,可是心中居然还是有一丝的失望,可是自己又在憧憬什么呢?明明这两次都是我把胤禛的示好拒之门外的,我还有什么好奢望的?
许久没有住在王府,刚一回来竟然还有些不适应,没有了花草的清香,多了许多嘈杂的人声,似乎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第二天一早流霜就带着人去院子里收拾花园了,虽然我们几个月没住在这,可依旧有人定时来整理,但是流霜却还是觉得不满意,这不带着人忙忙活活的开始整理了。我坐在屋中潜心静气的抚琴,想摒除心中的杂念方法有很多,抚琴就是一个。
一曲终了门口传来喝彩的声音:“姐姐真是琴技了得啊!”
我抬头望去,原来是晴洛站在门外。我笑着说道:“来了怎么不进来,戳在这要给我当门神吗?”
“如果立在这就能成为姐姐的门神,那我倒真是求之不得了!”晴洛走进屋笑着说道,接着恭恭敬敬的向我请安行礼道:“晴洛参见姐姐,恭迎姐姐回府,姐姐吉祥!”
“晴洛你这是干什么?你我还需如此客气?”我笑着把她拉了起来,俩人落座开始了女人所谓的“闺房密谈”。
我不在府中的这几个月,府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年侧妃操持,这与我的猜想倒是一样。府中没有任何大事发生,只是听闻钮钴禄氏因为身价水涨船高,虽不至于目中无人,可也是傲慢无礼的很。
“晴洛,生活在这府中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好了,只要我们还是平安快乐的那就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这样宽慰道。对于耿晴洛来说,她的心中一定是悲伤地,要说进府她还在韵瑶之前,虽然弘历与弘昼是同年出生,可是弘历却是先出生的。俩人生的都是男孩,可是如今这钮钴禄氏已是侧福晋了,晴洛却依旧只是个格格,这让她情何以堪!
“对了,弘昼怎么样了,你哪天再来时把弘昼抱来给我看看,他一定长大了不少吧!”我语气高兴的转移了话题。
“是啊,长大了很多呢!我本来今天就想抱来给姐姐看看的,可是又怕姐姐刚刚回来,有个小孩子太过吵闹,烦扰了姐姐。”天下间所有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提到自己的孩子都是充满爱意与骄傲的,和孩子相比所有的烦心事都会被抛诸脑后,然后风吹云散。
本想留晴洛吃过晚膳再回去,可是我看出来她还是放不下孩子的,便差了流霜送她出门。吃饭的时候后,流霜语气不悦的对我说:“主子,您是昨天回来的,只在大厅呆了片刻就回来休息了,今天一天居然只有晴洛夫人来给您请安,其他人简直太过分了!”
“她们不来我还乐得清静,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介意的。”我笑着对流霜说道。我这句说的是真心话,什么嫡福晋、侧福晋其实都不重要,只要胤禛看重你你自然就是众人的焦点,否则就算是嫡福晋又能怎样!而我就恰恰出于这中间,任谁也无法说清胤禛是否宠爱于我,所以我对于这府中的女人来说就是一个不明朗的模糊地带,在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她们是不会贸然的向前走一步的。
没过几天晴洛果然带着弘昼来看我了,弘昼小小的,白白的,胖胖的,软软的。晴洛把他送到我的手边要我抱抱,我迟疑着伸出了手,我真没想到在我上次看到弘历如此失控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有人把孩子交到我的手上。我不由得感激的看着晴洛,她却只是笑着对我点点头。
我逗弄着怀中的小人儿,弘昼睁着大大的眼睛,突然间对我咧嘴笑了起来,我也笑得合不拢嘴,弘昼的奶娘笑着说:“小主子很挑人的,没想到和福晋这么投缘!”
弘昼只坚持了一会,就已经困得要睡觉了,晴洛本想让奶娘抱他回去,她自己留下来陪我,但被我拒绝了。我知道母亲是一时半刻也离不开自己的孩儿的,遂让她也一道回去了。晚上从佛堂中出来,流霜正在内室为我整理床铺,见我进来就对我说:“主子,耿夫人真是个好人!”
“可好人的命通常都不太好。”我淡淡的说道。
“以后一定要多关照关照耿夫人。”流霜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接着又停下手中的活,甚是无奈的对我说:“主子,我们以后还有那个能力吗?”
我回来至今已有七八天了,可是除了晴洛没有别人来过。管家虽然对我还是一样的尊重,可是我虽然回来了但府中之事还是由年侧妃把持,我这个嫡福晋好像已经彻底的成为摆设了。从前流霜在这府中说话还是很有力度的,可是现在新来的下人对流霜也已经是敷衍的很了。虽然她怕我难过没有和我说,可是这些事还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被我知道了。
我淡淡一笑,对流霜说:“听天命尽人事吧!”
坐在铜镜前,流霜正在为我卸装,我望着镜子呆呆的出神。镜中的女人已经三十三岁了,瓜子脸,尖下颌,称不上美丽,只能说清秀。消瘦的脸颊透出病态的苍白,原本应该饱满水润的双唇,现在却暗淡无光,整个人看上去虽不至于死气沉沉,却也毫无生机。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变成了这样,如果从前有人和我说我今后会是这副模样,我一定觉得那人疯了,我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这是我不允许的,可是如今我竟真的这样。
身后传来一声浅浅的抽泣声,我回过神才发现流霜竟然哭了,我伸手搭上她落在我肩头的手,笑着说:“怎么了?怎么哭了?”
“主子,”流霜蹲下身子,把头伏在我的腿上不由得失声痛哭,“主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听着流霜的话,我的眼角也慢慢地湿润了,我仰起头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去,接着轻声的带着些许笑意的说道:“流霜,我常说:有因必有果,今天的果就是昨天的因,我变成这样是我自己造成的,与人无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有恃无恐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流霜好像变得很悲伤,变得沉默了好多,有时总是悄悄地看着我,眼中总是有很多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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