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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 作者:悠悠小云(起点vip2014-05-28完结)-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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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杜叔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拱手道:“水小姐,不好意思来晚了!”
“无妨,你们接的人了?”
“那人走到南区附近就不愿走了,他说他不见小姐更好,免得给小姐添麻烦。另外那人让我们给小姐带话:他和他娘子感念小姐的恩情,他定会好好照顾他娘子和孩子,请小姐放心。另外,如果小姐方便的话,请您帮忙照看照看他和他娘子的家人。”
云舒惊讶的望着那人半晌,直到杜叔提醒才反应过来,云舒调整下心情,坐回凳子上,想了想道:“你可知道那人离开后去了哪儿?”
“回小姐,在下不知,在下的任务只是带他进城,并未指明地点,他坚持要走,在下不好强留,为免耽误小姐的正事,立刻便来复命了。”
云舒点头:“很好……你们今晚可曾见过我?”
二人愣了一下,齐声道:“没有,在下在家中睡觉。从未见过小姐。”
云舒会心一笑,“好,辛苦二位了,回去休息吧,杜叔,麻烦你送送他们。”
杜叔领着二人出去,云舒总算放了心,脸上也有了笑意。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杯水,似自言自语道:“这赵全鑫还算有点儿良心。”
春秀笑眯眯道:“说了让你不要着急嘛,不过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也不知红梅那边顺不顺利,千万别被发现了才好。”
“应该不会,我给她的那瓶迷香效果很好的。迷倒十个大汉都不成问题,不过……”云舒转头看向雁儿:“雁儿,去,把小双子叫来。”
被突然点到名的雁儿吓得抖了一下,看她双眼朦胧的样子。好像在打瞌睡。雁儿一脸茫然的望着云舒,“小…小姐,您说什么?”
云舒想想,方才自己骂了她一顿,她就缩那角落不动了,这丫头今天忙了一天。也够累的了,算了,还是自己亲自去的好。于是她轻轻笑笑:“没什么。我说你累了就去睡,我们这儿没什么事。”
雁儿赶紧摆手:“不不不,小姐没睡奴婢怎么能睡,不行不行,奴婢一点儿不困。奴婢陪着小姐。”
看她那样子,云舒也懒得多说。便自个儿开门出去,找到小双子,让他找两个人陪他一起去城南红梅家那边看看,有事的话赶紧叫人回来知会一声,没事儿直接回来就是。
小双子走后,二人又只能望着桌上的沙漏等待,原本以为这次又要等多久,约摸两刻钟后,小双子就回来了。据说红梅家院子静悄悄的,没什么特别的,城里到处都很安静,除了更夫和巡夜的,几乎见不着人。
如此,二人总算放了心,等天亮后再发现,那二人早已走出百十来里地,没有上好的车马和准确的方向,要追到他们的可能性就极小了。
大家各自回屋睡下,云舒心里虽然记挂红梅,但她实在太困,一躺上床很快便睡了过去。可她感觉自己才刚闭眼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得如山响,雁儿一开门,就听小双子着急的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云舒姐,红梅姐她家出事了!”
云舒惊醒后怔怔的望着帐顶半晌,等反应过来她一咕噜爬起来,赶紧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经大亮,红梅家现在才出状况?意思就是红梅他们已经跑得老远老远了,基本没有追上的可能了?太好了,剩下的就是意料中的善后问题了?
想明白的云舒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起床、穿衣、梳妆、洗漱,反倒是雁儿手忙脚乱,不是打翻杯碟就是找不着东西,云舒道:“雁儿,慢慢来,不着急。”
雁儿拿着梳子的手抖了一下:“小姐,听小双子说,红梅小姐家出大事了,迎亲那边的人把巷子堵得死死的,双方吵闹得厉害,就要打起来了,您…您不担心啊?”
“担心有什么用?我们又不会吵架打架,你专心梳头,别再把我头发扯疼了!”
雁儿顿时红了脸,低声咕哝一句,不敢再说其他,仔细帮云舒梳妆打扮起来。云舒整理好了出去,春秀已经等在那里了,桌上还摆着早餐,她干脆也坐下,慢慢吃起东西来。春秀停下打量她一番:“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不过要是能再睡久点儿就更好了。”
春秀笑道:“昨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就安心了?听说跟红梅定亲的人家吵闹得厉害了,他们别闹出大事才好。”
云舒无所谓道:“有什么好闹的?找不着人怎么闹都是白搭,大不了赔钱了事。何况红梅她娘可不是个软柿子,想占她的便宜,没那么容易。”
“你就那么有把握?云舒啊,红梅虽然走了,不过后面的事没那么简单,你以后说话做事小心些,千万别落人把柄惹来谣言。还有红梅她家那边也是,红梅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这事儿对他们以后的亲事多半会有影响……”
“没关系,她几个妹妹都还小,离成亲还早着了。春秀姐,等我一下,吃完了咱们过去看看。”
二人的马车还没到红梅家,远远便见他们家巷口前围了好大一圈人,几乎把这条次干道都堵断了。马车在外围停下。云舒和春秀下了马车,稍稍留意,就能听到旁边好事者们舌灿莲花、惟妙惟肖的各种谣言故事。
有的说城里出了个飞檐走壁的采花大盗,专偷即将成亲的新娘子,红梅就是被那采花大盗盯上了,半夜掳走的;有的说红梅跟个年轻貌美的公子哥儿勾搭上了,哪里看得上这又肥又老又丑的未来相公,多半是她自个儿半夜爬墙跟那公子哥儿私奔了;还有的干脆说是红梅她爹娘使唤,看不上这女婿,又不想退人家彩礼。自导自演的这一出……
谣言甚多、不胜枚举,不过云舒听得却有些惴惴,因为这些造谣者真把红梅的去处给猜着了。也不知是有人看见,还是这些人瞎猜的?
另外还有一点,大部分的谣言都指出一点:红梅那未来相公外形似乎不咋滴,莫非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又肥又老又丑?云舒倒很想立刻证实一下,可围观者实在太多。要想进去谈何容易?
云舒和春秀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甚至踮起脚尖往里张望,可惜除了人头什么都看不到。云舒不耐烦道:“这些人都不用干活么?都来凑热闹!唉,春秀姐,咱们让夜五带着咱们飞过去怎样?”
“云舒,别胡来。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当心别人把咱们当采花贼。”
“采花贼?我们?没见我们就是花儿,还需要采别人?”
春秀好笑的嗔她一眼:“别闹。再等等看吧!”
二人只好在外围站着,时不时听里面的人往外传消息,一会儿男方家老娘滚地撒泼啦,一会儿女方家老娘拿扫帚赶人啦;一会儿男方家亲戚冲进院子抢人啦,一会儿女方家亲戚动手阻拦啦;一会儿男方家要退彩礼啦。一会儿女方家要报官啦……
这消息每往外传一趟,人群就是好一番热闹纷纷的议论。然后就是不要命的往里挤,好不容易往里挪了十来步吧,又被一股大力给推了出来,如起伏的海浪般,去了又来,去了又来,如此反复。
云舒看着这群人实在无语,他们哪来那么大劲头?里面有金子捡吗?虽然关心里面的状况,为免受伤,云舒还是努力忍住不去跟着挤,春秀更不会去。倒是雁儿像只勤快的小蜜蜂般上蹿下跳,一有新消息就跑来报告,报告完又凑上去伸长脖子看热闹。
如此等待了小半个时辰,这条次干道彻底被堵死了,云舒二人被逼得退了又退,看人群丝毫没有退却的征兆,而里面大态势已经发展到打群架且有人受伤了。
这样下去不行了,云舒赶紧让车夫去县衙找陈捕头,让他尽快前来,而且要多带些人来。没一会儿功夫,陈军果然带着两队捕快前来,云舒赶紧迎上去,大致说了下情况,陈军略有些惊讶,看巷口的人群,想了想,回身喊道:
“把围观的全部赶走,留四个人守在巷口,不相干者一律不得靠近。”
衙役们应了,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提起刀鞘就赶人,躲得慢的被打得啊啊叫疼,虽然方式粗鲁了些,不过确实有效。几息功夫,原本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畅通了,巷子口也露了出来,衙役们一路进去,巷子里面的人也被陆陆续续赶了出来。
等围观者散得差不多了,陈军带着衙役们进去,云舒也跟了进去。巷口留有四个衙役,不甘心的围观者想再上来却又不敢,便躲在远处怯怯的张望,等待里面的最新消息。
云舒和春秀来到红梅家时,院内院外一片狼藉,原本挂满墙头门沿儿的大红布被撕得粉碎、扔得到处都是,院门早已被砸烂扔在地上当垫板,院内桌椅板凳家具没一件完好的,受伤的人们分成两群互相对峙,角落里似乎还有几对正在厮打的男女。
几个衙役好不容易把他们拉开了,双方却又蹦又跳张牙舞爪想要继续扑上去。云舒仔细辨认,总算看清其中一个破口大骂的妇人正是红梅他娘,跟她对骂的是一个年纪稍大却身材矮胖的妇人,双方都有受伤,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而另一对刚被分开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分明是红梅他爹,少的身体肥胖,身上还穿着大红喜服,胸前的红花早已不知去向,这不是新郎是谁?云舒细观其貌,酒糟鼻、吊角眼、猪拱嘴、满脸大麻子,鼻子下还挂着两串青鼻涕!啧啧,这相貌……
眼看那鼻涕就要到嘴边,他用力一吸,鼻涕全被吸了回去。他捏起袖子往鼻子上横着一擦,指着红梅他爹道:“老匹夫,你把我娘子藏哪儿去了?还我娘子,还我娘子。”
红梅他爹气得直跳脚:“你这个丑八怪、大骗子,老子才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新郎他娘跳着脚骂:“我呸,你女儿才是个丑八怪,你们全家都是大骗子!哼,不嫁?没门儿,彩礼都收了,告诉你,今天不把人给我交出来,我……我拆了你这院子。”
红梅他娘道:“你拆你拆,有本事就拆,反正不是我的房子,这院墙、这门、这家具都不是我的,你等着赔吧你。”
“赔?赔个屁,姓陆的,老娘跟你把话说明了,除非你不想在这云雾城待了,否则…哼,不把人交出来,老娘要你全家一辈子不得安生。”
“好啊,不安生就不安生,老娘怕你,有种来啊,来啊,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老娘还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你个老寡妇,弄死你儿子你全家死绝,看你怎么蹦跶!”红梅他娘一边骂一边往前冲,气势极盛,要不是衙役把她拉住,她多半又要扑上去了。
对面那妇人被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红梅他娘的手微微发抖:“你…你……你个臭婊子,欺人太甚,老娘……老娘跟你拼了。”这妇人也一个劲儿的往上冲,眼看一场打闹又要开始,陈军一声大吼:“都给我停下!”
双方同时停下,同时转头,看到陈军均是一愣,似乎她们现在才发现捕快们的到来似的。院子里沉默片刻,新郎他娘突然双手拍着大腿蹲了下去:
“哎哟,官爷,您可算来了,这陆家…这陆家太欺负人了!官爷啊,当初明明是他们自己托媒人找上门儿来的,媒人把我们家儿子看了,情况也说清楚了,他们自个儿应下的,又收了彩礼,现在我们摆了酒席,找了花轿上门接人,他陆家却说要退亲,哎哟,我的老天爷哟,您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怎么又遇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哟……”
看那妇人哭诉,红梅他娘也赶紧拍着大腿一边擦眼泪一边嚎哭:“哎哟,我的老天爷哦,我周周正正的女儿,好歹也是进过京城服侍过贵主子的,怎地遇上这么个又肥又丑又蠢又不讲理的傻子哦?
当初媒婆明明说女婿长得白白净净、壮实憨厚,一个人顶几个人用。官爷,你看看,这都什么啊?我家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彩礼,谁稀罕你那点彩礼?别以为你二十两银子能买个好闺女。告诉你,我干女儿送的礼钱都是四五十两,给我女儿添妆出手就是五十两的金镯子,你那二十两算个屁啊!”
双方各执一词,大声嚎哭,亲属们也七嘴八舌互相帮忙,没一会儿功夫,这院子又乱得一团糟,眼看双方指指点点又要动手,陈军几步上前站到中间大吼一声:“退后!”
他颇有威严的扫视一圈,沉声道:“谁再吵闹,去官府大牢里住几天,冷静冷静。”
大家总算都停了嘴,不过还是在相互放眼刀子。陈军双手环胸道:“你们都不用吵了,愿意和解的话就坐下来说,不想和解的直接跟我回县衙,由县老爷来判。不过上堂前每人先挨廷杖十下,打完了再见老爷。”
陈军停顿片刻:“我再问一遍,你们想和解还是想打官司?”
第七四九章 了结
院子里一时沉默下来,虽然双方都没有说话,不过他们互相瞪视的眼里的怒火丝毫不减,似乎都巴不得用眼刀子扎死对方,当然这东西完全不管用。
好一阵过后,新郎他娘小声道:“官爷,我们一点儿错没有,明明是他们一家找茬儿,我们要告他们,我们是原告,也要挨板子么?”
陈军斜她一眼:“不管谁告谁,都要挨板子,当然你若愿意交二两银子顶那十个板子也可以。”
新郎他娘吓了一跳,“二两银子!凭什么?我们又没错……”
红梅她娘道:“怎么没错?你们就是群骗子,全家都是骗子,就你儿子那德性,想娶我女儿?我呸,娶头母猪还差不多!”
“你…你……当初是谁自己找上门儿来?是谁死皮赖脸往我儿子身上贴的?我看你那女儿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勾搭过多少男人,被多少男人糟蹋过,没人要了就想找我儿子当冤大头,骗我家聘礼,你他娘的缺不缺德……”
“去你娘的,你娘才被糟蹋过了,你娘被全县的男人糟蹋过知不知道……”这两个妇人脏话连篇、越骂越难听,你来我去又吵得不可开交,接着两方的亲戚也来帮忙,吵着吵着免不了相互指指点点,接着就是挽起袖子要往上冲了。
办差的捕快们起先还挺严肃,听这些妇人对骂的话,越听越好笑,干脆站在一旁看热闹。陈军见此也非常头疼,不管他怎么招呼吓唬,开始两方能冷静片刻,可只要一方开头,另一方必定还嘴,双方各有各的理。这样下去只有越吵越凶,最后打死几个了事。
云舒观察半晌,感觉还是红梅她爹娘这边略胜一筹。新郎那边毕竟是来迎亲的,带的人不够多,而且新郎家似乎只有他们母子二人,那儿子长得确实不咋地,可他娘却是个守了二十多年寡的寡妇。据说那二十两银子是新郎他娘省吃俭用再贴上她的全部嫁妆才凑齐的,一个寡妇带着个傻儿子能攒下二十两银子确实不容易。
按理说女方家即便看不上人家,想要悔婚的话,总该把彩礼钱退给人家吧?可红梅的彩礼钱早被她爹娘拿去还债了。拿什么还?所以看样子他们是想赖账,咬死了新郎又丑又傻,他们被媒婆骗了。所以这亲结不成,彩礼钱也甭想退,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另外,红梅爹娘似乎从没提过红梅逃跑之事,大家对此也绝口不提。似乎大家并不知道红梅不在家的事儿,这让云舒相当意外。
云舒衡量片刻,大家要是不知道红梅逃跑之事,她爹娘又存心隐瞒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不过红梅爹娘想吞了人家彩礼钱这事儿确实不怎么厚道,云舒她趁着双方忙着吵架。凑到陈军身边小声耳语一番,陈军抬头看她:“这样行吗?这边不是你奶娘?”
“没关系,就这么办。奶娘也不能欺负人啊!”
陈军笑笑:“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啊!”
云舒点头,然后退开。陈军左右看看,故意大声咳嗽两声:“既然……你们不想去官府,又不想坐下来好好谈。这样吧,今天我来当个中间人。帮你们调解调解如何?”
双方停下来看向陈军,红梅她爹娘早就注意到云舒跟陈军之间的互动,心想云舒跟自家女儿要好,肯定帮自己,陈军自然也是自家这边的,便毫不犹豫的应了:“好好,陈捕头一向办事公道,我们听陈捕头的。”
对方见之有些犹豫,陈军双手环胸一挑眉:“怎么?本人堂堂一县捕头,肯为你们断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还不乐意?”
红梅他娘赶紧道:“乐意乐意,我们很乐意,陈捕头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喂,老寡妇,你不乐意有本事去县衙啊,挨它十个板子再说,看县太爷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新郎他娘气得一跺脚:“老娘怕你不成,判就判,捕头,只要你断得公正,我们也听。”
陈捕头冷笑一声:“我陈某做事一向公正,你不听现在就给我去县衙,来人,拿下!”
新郎一方见捕快们当真要动手都吓到了,赶紧劝说新郎他娘,结果不用说,不听也得听。陈军扫视双方一眼:“既然你们都同意我来帮你们断,无论结果如何,双方不得有任何异议,尔等可否同意?”
红梅爹娘立刻点头附和,新郎一方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点头。
陈军道:“你们双方一边来一个人,把事情前后说清楚,一方说的时候其他任何人不得插话,否则立刻拉出来掌嘴。……谁先来?”
双方对望半晌,又内部商议片刻,红梅他娘站出来道:“我先说。我女儿原本被选去京城伺候贵主子,后来因不习惯那边的气候,一去就生病,年前多亏我干女儿,哦、就是这位,云舒好心求了贵主子,才把我家红梅给带回来的。
然后我们家红梅一回来,就有好几个媒婆上门说亲……”
红梅他娘一番陈述,据她说,媒婆把那新郎官儿说得高大威猛、英俊不凡,家中有田有房,婆婆能干勤快,又无兄弟争家产,反正能怎么好就怎么好。再加之对方一出手就是二十两,他们便信以为真,开开心心的应下这差事,谁知今日一见竟是这副摸样。
她觉得这新郎又丑又蠢又肥又矮,婆婆也是个泼辣不讲理的刁妇,他们一家纯粹就是骗子,想骗她家的好闺女,要不是她让闺女出来前来看了两眼还不知道哩。这种人想退彩礼钱?没门儿,你耽误我家红梅半年的时间,又毁了她名声,没找你赔算是便宜你。
新郎家一方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插话,看他们一个个急红了眼、拳头攥得紧紧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想冲上来揍人。红梅家这边则得意洋洋竟做些挑衅的动作,这种行为实在不值提倡。
好不容易轮到新郎一边了。陈军还没开口,新郎他娘就急得跳了出来:“官爷,您别听她瞎说。当初明明是她急着嫁女儿,寻了媒婆儿到处打听,说是只要男方家人口简单、身体健壮、会干活儿能养活他家姑娘就行,另外聘礼必须得二十两,其他都好说。
我们家就我们孤儿寡母两个人,我儿大牛小时候聪明伶俐,一场高烧后才变成这样,可大牛照样身体健壮、干活儿一个顶几个。挣的钱一个子儿不留,全交给我保管,说以后给他娶媳妇。
我让媒婆把我们家的情况跟他们说得清清楚楚。第二天媒婆就来传信儿说女方家应了,不过彩礼得立刻送上,否则就成不了。
我心下高兴,没想其他,立刻就凑了银子和彩礼布匹一起给女方家送去。那时候这婆娘可是亲家长、亲家短的唤得热闹,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
官爷,您来评评理,我们哪里做错了?自从跟这家定亲后,我们家有点儿啥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全都给他们家送来,就是几天前。我们家好不容易攒了五十个鸡蛋,我也是一个不留全都送过来了的。
我对他们还要怎样啊?临到迎亲时他们居然这样闹腾。天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竟让我遇上这等不讲理又刻薄的一家人……”
新郎他娘哭倒在地。她家亲戚赶紧扶住她或安慰、或骂红梅家这边、或找陈军评理。眼看院里又要闹腾起来,陈军大声道:“住口,谁敢吵闹拉出来掌嘴。”
双方安静下来,巴巴的望着陈军。陈军一手抚着下巴做思考状,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云舒一眼。云舒微微点头,陈军咳嗽一声:“你们两边的说法我都听明白了。不就是男方下了聘礼想娶媳妇,女方嫌男方人品相貌不好不愿嫁了,是这样吧?”
红梅他娘道:“不是我们故意要刁难他,官爷,你看看臭小子那又肥又丑的样儿,我哪句说假了,他们明明是骗婚,想骗我女儿,门儿都没有!”
新郎他娘气得胸口急剧起伏:“你…你欺人太甚,这亲咱们不结了!我家大牛就算这辈子不娶媳妇,也不能要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亲家。”
新郎去不乐意了,抱着他娘的胳膊又蹦又跳:“不嘛不嘛,娘,我要媳妇、我要媳妇!”
新郎他娘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抚着新郎的脸安慰:“大牛乖,这个媳妇不好,娘重新给你找个又好又漂亮的新媳妇好不好?”
红梅他娘嗤笑一声:“就你那样,还想找又好又漂亮的?哧~~~婊子还差不多!喏,往前走两天街往有一拐就是花街,你去挑啊,那里多的是!”
“你……你个刁妇,我们就算娶婊子也不要你家那丑八怪。不结就不结,姓陆的,老娘的彩礼钱退来,还有我平日里送的那些布料、腊肉、黄豆、鸡蛋,全给我退回来。”
红梅他娘双手叉腰冷哼一声:“你才是丑八怪了,你全家都是丑八怪,什么彩礼钱?什么布料腊肉红豆鸡蛋?老娘可没见过,你少来诬赖人!”
“姓陆的,老娘明明亲自送到你手上的,老娘来往一趟车费都要十来文,你吃进肚子就抵赖,就不怕遭报应?”
“你才遭报应了,你就是可恶事情做多了,报应到你儿子身上,瞧瞧你儿子都啥样儿了?还可恶,当心你家要绝后!”
“你…你……”新郎他娘气得指着红梅他娘半晌,突然两眼一翻倒了下去,亲戚们一阵惊呼围上去,红梅他娘却依然双手叉腰嗤笑道:“活该,看看,报应立马就来了……”
似乎红梅这边的亲戚觉得红梅他娘稍微过了些,拉拉她劝道:“算了吧,红梅他娘,亲事不成就不成,还是留些口德吧!”
红梅他娘本想发飙,看对方是自己长辈,而且脸上还挂了彩,这当然是方才为帮她,跟对方亲戚打架弄的。红梅他娘只得忍回去,却又不甘道:
“大婶,你瞧,他们要退亲就退亲,却冲进我家院子。把我家砸成这样,别的不说,光这些家具东西要置办齐了都要好几两银子。亲事不成,亲友们送的礼我肯定不能收,然后咱们准备的这些东西、摆酒席的钱都已经花出去了,这一下子又是近十辆银子。
您说咱们已经赔进去十几两了,还要赔她?凭什么?当初要不是他家故意隐瞒傻儿子的事儿,咱们能跟她结亲吗?不结亲哪有这些事?哪花得了这许多银子?
反正不管怎么说,亲事不能结,那二十两的彩礼。得除去这些家具钱和办亲事的花费,能剩几个子儿我就退几个子儿,想要多的门儿都没有。”
红梅他娘这话故意吵吵得大声。让对方也听得清清楚楚,新郎他娘还没醒,她亲戚看不过去,大声反驳道:
“就你花了钱,大牛他家没花钱?大牛他娘为娶你女儿。把家里三头猪全卖了,几十只鸡鸭全宰了,再加上请人、雇轿子、谢媒礼,这杂七杂八加起来何止十两银子?
他们家这次算是被你这女儿给掏得空空的,大牛他母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吗?你这妇人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你说我们砸了你东西要赔,当初是谁答应的亲事?谁拿的彩礼?你说不嫁女儿就不嫁。这事儿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你理亏。
还是那句话,要么把你女儿交出来,要么就退彩礼钱。否则咱们一大家子就守在这儿,大家谁也别想安生。”
“对对,要么交人,要么退彩礼,否则咱们就不走了!”新郎那边的人附和着嚷嚷。红梅爹娘这边也不让,双方你言我语又开始伤人。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红梅他娘不肯退钱是因为没钱,新郎这边接不到媳妇再丢了那笔彩礼钱就更难过。云舒沉吟片刻,走到红梅他娘身边低声道:“婶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这亲结不成,您就把彩礼退给他吧?”
红梅他娘苦着脸要说话,云舒小声道:“婶婶,我昨天送的那几十两银子您不用退了,就用那个退她的彩礼再修整这院子,你看如何?”
红梅她娘顿了顿,犹豫的看向云舒:“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的,婶婶,就这样吧,要不一直吵闹下去大家都没好处。”
红梅他娘咬唇犹豫,云舒悄声对开,给陈军打个手势。陈军大声道:“安静、安静!事情前经过本捕头清楚了,你们两边给我听好了:男方隐瞒实情来提亲确实不对,既然人家女儿不愿意,你们也不能强抢,所以你们冲进院子造成的损失肯定是要赔的。”
红梅一方顿时高兴起来,“对对、他们砸咱们这么多东西,休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男方这边不乐意了:“官爷,是他们不讲理在先,您不能偏袒他们啊!”
陈军瞪那边一眼,那边虽然害怕,却依然要顶着风儿结结巴巴的争取。陈军举起一手,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道:“女方这边收了彩礼、应了亲事,临到头来突然变卦,此事同样没道理,又借口不退彩礼这事儿更没说法。所以……”
男方这边有些惊讶,抱怨声全都平息了下去,双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看陈军怎么判。陈军咳嗽一声:
“下面,本捕头宣布判定结果:男方损坏女方的东西,以之前送来的东西作抵,双方互不相欠;至于彩礼嘛,既然亲事没成,女方自然应当退还;另外双方酒席支出、伤者医药费各自负责,还有媒婆不得收取谢媒钱。”
陈军停下来扫视一圈,双方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后,便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商量。好一阵过后,陈军道:“男方,你们可同意本捕头的处置?”
新郎他娘已经清醒,也已经听说了方才的断定结果,她扶着亲戚慢慢站起来道:“官爷,我同意,只要能拿回彩礼钱,我们立刻就走,我再也不想跟这种不讲理的恶妇说话。”
“你才是恶妇,你个……”红梅他娘立刻就大骂回去,陈军瞪着她道:“女方,可否同意本捕头的处置?”
红梅他娘怔愣一下,转头看看红梅他爹,二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片刻,其间还转头看了看云舒方向。好一阵过后,红梅他爹微微点头。红梅他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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