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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 作者:可望云耶(晋江vip2014-01-08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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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她樱桃小嘴之中。

    容昐看着他手中带着的宝石戒指,在阳光的反射下璀璨夺目。

    容昐蹲□,抓起一块极大的石头往里狠狠砸去,砸重丁丙秋的后脑勺。

    丁丙秋猛地停下动作,捂住头,大呵:“谁这么大胆!”说完,他自己也怕了,连忙翻身从丽妃身上爬下我,哆嗦的抓起身后的衣服,快速穿好,警觉的看着外头。

    丽妃擦掉眼泪,躲在高高的杂草后瑟瑟发抖。

    容昐捏着嗓子,朝里大叫:“皇上,皇上,您别用石头丢奴婢啊!皇上,您在哪儿,快出来,太后等会就来了!”

    丁丙秋顿时白了脸,也不管丽妃了,直接往小门跑去。

    容昐冷笑着看他,又看着丽妃仓皇失措的整好宫装也跑开了,她才从门后走出。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死咬住不放,扭曲了人性的贱#人,一味的忍让只会纵容他嚣张的气焰。

    没了赵拯的丁丙秋,捏死他,易如反掌。

    到了傍晚,雨雪皆停,在她出宫的路上,太监早已扫清了白雪,只留下一行长长的带了湿意的路。

    她从西门出,正待爬上车,身后扶着她的手忽的换成了一双有力的双臂。

    容昐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蟒袍的太监正搀扶着她。

    “夫人小心,咱家江道平。”江道平尖声道,待把她扶上车厢时,江道平才指着里头说:“车内有画像。”

    容昐一怔,回过神来,感激不已,朝他行礼:“谢谢公公。”

    江道平不敢受:“是庞大人嘱咐的。”说着上前替她撂下车帘,低下头,恭敬道:“夫人好走。”

    马蹄声嗒嗒响起,容昐全都拉开了,她就着昏暗的车内光线望去,将画像撕成了粉碎。

    夜晚,庞晋川到她快睡了,才回来。

    回来一言不发,将头靠在她肩头,把身上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他身上烟熏味还是很重,还带了皇宫内奢靡的味道。

    她刚想抽身走,却被他牢牢擒住了腰肢,庞晋川睁开黝黑的双眸,眼中只倒影着她的影子,他问:“我护住你了?”

    容昐还没反应过来,庞晋川笑道:“那日,你说若我能护住你,日后你日日替我绑腰带?”

    容昐这才想起,心下不由有些窘迫。

    庞晋川却好似不知情,摊开她的小手牢牢的握在自己大掌之中,许久,诚心诚意道:“走到这里,我还是打算牵着你一起走下去。”

    他一语双关,两人都没去扯开那画像的事。

    容昐咬住下唇,想了很久,有些感激的话,倒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庞晋川望着她双眸许久,才笑道:“晚了,睡吧。”

    “嗯。”

    他去沐浴更衣,容昐去看了小礼物,她在小礼物屋里坐了许久。

    直到他在门口探出头,朝她喊:“回去,睡了。”

    因是年底,赵拯的丧事未能大办,礼部商议了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新帝若要临朝定得将先皇魂魄安宁。

    于是在辅臣和六部大臣商议后,决定先将赵拯的棺椁停放在寿仁殿内,每日请水路师诵经安宁。

    二十八日,新帝登基。

    听闻声势极其的浩大,但那一岁小儿哪里肯坐得住?登基大典才行至一半,就尿了裤子嚎啕大哭。

    太后从珠帘后走出,抱着皇帝,在他的哭声之中还是行完了大典。

    朝议,新皇年号为:章和。

    后面,断断续续传出消息,后宫那些太妃太嫔因悲伤过度,导致小产,太后特地拨出西宫的寿康殿给这些已生育过的后妃居住。

    不过一日又传来,先帝庶长子暴毙于王府之中。

    先帝不过只有儿子,至此也就竟有小皇帝这一脉了。

    庞晋川这些事儿都不肯告诉他,他不知从哪儿寻来了专治腿疾的医科圣手,每日只需她安心养病。

    容昐只有在和林嬷嬷,碧环等聊天时,偷偷说起一些。

    到十二月三十一日,除夕夜。

    酒席退散后,庞晋川带着阖府众人在院中放烟花。

    屋外很是寒冷,树枝上都挂满了沉重的积雪,空院中间,璀璨的烟花啾的一声,燃至半空炸开成一朵朵形形j□j的花朵。

    众人顿时欢声尖叫起来。

    容昐要亲自放一个,林嬷嬷唬下脸:“太太您千金之躯若是伤着可怎么办?再说了,公子和小姐们都看着呢。”

    小儿眼睛亮晶晶的,直直盯着容昐,眼中是满满的兴奋之色,他也想看母亲放烟花。

    长沣根本没顾着这边,望着满空的璀璨,络绎不绝,眼睛都快没地方安放了。

    庞晋川却是有几分纵容的意思,笑道:“去放吧。”说着从来旺手中拿了烟过来,容昐伸手接过,往前走去。

    黑夜之中,烟火燃尽了,黑漆漆一片。

    容昐小步上前去,正要伸手点燃引线,却不防身后一双大掌萦绕过她的腰肢,容昐望去,他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另一只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其中。

    “点火了。”他轻声道。

    容昐连忙聚精会神望向那燃着的烟头。

    两人携手凑近了。

    只听得啾的一声!

    一个红色的光芒划破黑夜,直冲上天,啪——绽放成一朵极大的火焰。随后,一朵两朵,三朵,接二连三的烟花也串起,绽放,整个夜幕都被点亮了,辉煌如白昼一般。

    庞晋川依然不放,只是侧过头,望着她姣好的侧脸。

    她眼中倒映出那七彩夺目的耀眼,微挽起嘴角,神情专注。

    他不由的凑上前去,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而后极快的弹开。

    待得满空的烟花燃尽,来旺又命仆妇抱来了许多。

    小儿兴奋之极,跑上前去,拉着容昐的手:“太太,太太,你也让儿子放一个!”

    容昐还没吭声,庞晋川脸色已微微沉下,严肃拒绝:“莫要胡闹。”

    他说的极是郑重,好似刚才携妻放烟火的不是他。

    小儿耷拉着脑袋,有些无力。

    他觉得父亲太偏心了!怎么母亲就可以?

    正待父子两人陷入僵局的时候,来旺快步走进,神色慌张,他连礼都不行,直道:“爷,小皇上微恙。”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刷负了。

    大家和气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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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快到达尾声了。

    哈哈,想把三百积分全部送出去。

☆、 第93章 雨过天晴

    “我若没回来,你先睡。”

    来旺已经递上马鞭和暗黑色貂鼠斗篷;庞晋川朝她看了一眼轻声嘱咐道;他接过马鞭;一边大步向前一边系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消失在容昐视线的尽头,能看见的就是他被大风卷起的袍衫一角,最后也卷入浓黑的夜幕之中。

    空气中;还洋溢着热闹的气氛;烟花燃放的淡淡刺鼻味道还萦绕在鼻尖。

    小儿看父亲走远了,才上前拉住太太的手;昂起头;双眼里亮晶晶的缀满了星光透着狡猾,他问,“太太,儿子想放烟花。”

    “……”

    好不容易可以压制的人走了,他怎么可能会错失这个机会。

    容昐鄙视的觑了他一眼,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见他眼中的渴望和坚定,她想了会儿,才颔首:“去吧。”小儿六岁了,她不想把他教养的墨守成规,有些事儿他好奇,她就愿意让他去尝试。

    在小儿跃跃欲试之中,碧环拿了一个钻天猴鞭炮,她握住把柄的那头,小儿上前,林嬷嬷急道:“小公子小心。”

    小儿他点燃了烟火,只见从那尾部喷出一股气流,钻天猴咻的一声直冲上天,冲的极快,极高。

    新年,新的一年在他的炮竹声中,拉开了帷幕。

    夜里,庞晋川没有回来,容昐给小礼物喂了一次奶,也落了院门去睡了。

    到了半夜,迷迷糊糊之际,被人推醒了,似乎是秋香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太太,大夫人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让您快些进宫。”容昐挣扎着起身,打了个哈欠,婢女上前撩开她的床幔挂在银钩上,容昐还不太清醒,望向窗外。

    窗外黑漆漆一片,微微透着雪光。

    “什么事儿?”她披了一件衣衫下床。

    秋香指挥着其他婢女有条不紊的拿来她熟悉的东西,一边道:“宫里不大好,听说惠太妃趁着除夕夜警戒松散,乘机摸进皇上的寝宫,给他喂了毒酒,如今皇上命悬一线。大夫人说您是太后娘娘的堂妹,理应进宫搭把手。”

    一股寒气,串入她的身体之间,容昐猛地打了个哆嗦,清醒了过来。

    容昐眼前晃过那日小小的身影,那个孩子才一岁多吧,比她的小礼物只大了那么一点点。

    漆黑夜色之中,雾气极重。

    一辆宽大的马车直往内宫方向奔去,容昐进宫后才撩起帘子悄悄往外看去,竟发觉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莫不惊慌失措,遇到巡逻的侍卫就低眉,快步走开。

    她下了车,江道平等在那里,直接将她引到乾清宫。

    乾清宫门外,朱红色的高大折扇门牢牢的紧闭着,外头守着一干的太医和宫人,守门太监见是她,连忙打开了,容昐捏起袄裙一只脚才刚跨进去,就听的里头传来女人绝望的哀鸣声。

    “皇上,驾崩了!”

    太后浑身跟抽筋了一样,打着严重的摆子,凤冠下原本整齐端庄的发鬓稀稀疏疏乱舞,一夜苍老无比。

    庞晋川在内的一干重臣跪在冰凉的大理石上,面色无比纠结的望着床上那具渐渐冰冷掉的小尸体。

    赵沁小小的身子被紧紧的包裹在明黄色龙被之中,面色极其痛苦,惨白,他双目圆睁,嘴角溢着血,一只手还抽出了被褥,死死的紧握成一个拳头,显然死前是经过痛苦挣扎。

    几天之内连送走了两位帝王,那下一位继承的是谁?

    期间参杂着惠太妃阵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顾氏,顾氏!这是报应……你毒害我儿,心狠手辣,如今还要残害后妃,活该你无子送终!”惠太妃不顾身后宫人拉扯着,冲到太后跟前想要抓她的脸,那笑意听的让人脊梁骨阵阵的发寒。

    她拨开凌乱的长发,容昐才看见,她脸上都是血红的,还未结疤的伤口,一道一道把她划的面目狰狞。

    太后赤红着双目动作僵硬的转过头望向惠太妃,不住的抽搐着,显然精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贱,贱@人,我要你死!”

    “死?”惠太妃闻言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出声。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她已吞下药丸。

    “把她嘴掰开!”太后神经质的尖叫。

    宫人连忙上前掰住惠太妃的嘴巴,用手肘捅她的脊背,丁丙秋撩开袖子就往她嘴巴里塞屎尿,满殿顿时都是一股熏臭味。

    容昐看的作呕,抽出帕子捂住鼻子,秋香惊恐的躲到她身后。

    惠太妃却极其快意的望向太后,嘴角还是溢出了淡淡的血丝。

    太后惊恐了,爬上去保养的得当的双手伸进粪桶之中,捞起拼了命的往她嘴里塞进去,锤她后背:“吐,你给哀家吐出来!吐出来!!”

    惠太妃瞪大了双眼,抽搐着,默默的望向宫门外的天空。

    她的孩子才九岁,根本不曾想与这妖妇争夺皇位,可却生生暴毙在王府之中。

    顾氏用下作的手段毁她孩儿,那壶鹤顶红葬送了她所有的希望,她苟延残喘活到至今就是为了这一刻!

    顾氏,到了地下,且让咱们再来斗一斗吧,让先帝看看你恶毒的嘴脸!

    东方,渐渐露出一方鱼肚白,惠太妃的肚子被塞得鼓胀胀的,她迎着亮光,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这样看去了,才发现她的五官极其的平淡,只有那眉梢之间略有一些风情。

    最后在火红旭日缓缓升起时,她渐渐抽噎了一下,咽了气。

    “死了?都死了。”太后摸上她气息全无的脸,尖细的指甲扣在她脸上的伤口上,使了所有的劲儿往下刮,用力的刮,把她的皮肉刮得翻卷,碎烂还是不及,狰狞无比。

    众人看得皆觉得脊柱阵阵发寒。

    她失了孩儿,心智几近紊乱。

    然而若是赵拯没有那么多的妃嫔,太后或许也不会如此赶尽杀绝,斩除掉所有阻挡在她儿子跟前的障碍。

    在这深宫之中,为了这把龙椅到底有多少人命葬送其中?

    赵沁刚登基不久,甚至连国号都未启用,就死于后宫的斗法之中,他虽站在了权力的顶峰,但也成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而赵拯所有的儿子都被太后诛杀殆尽,他这一脉彻底断送了。

    人算不如天算。

    庞晋川起身搂住她的腰,往外走。

    天色已经白,紫禁城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四周巍峨的宫殿上还挂着大红色的绸带,但很快又有太监攀上梯子,充充挂上白皤,白色的皤布迎着寒风刷刷的飞舞,将整个紫禁城映衬的越发空旷寂寥。

    “手这么冰?”两人站在天阶之上,庞晋川蹙眉小心捏了她的手。

    容昐待要抽回,他却牢牢擒住不肯放。

    “莫急,这几日可能见不到了。你等会儿回府安排好孩子,再进宫侍候。”他交代。

    容昐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见丁丙秋快步走来,卑微的弯着腰,朝两人跪地叩头,谄媚笑道:“大人,首辅大人有急事相商。”

    庞晋川抬眉,微不可查的扫了他一眼:“知道了。”

    丁丙秋起身,还赖着不肯走,他悄悄觑他,在目光和庞晋川相遇后,连忙恭敬的低头:“庞大人前程似锦,以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拔奴才才是。”

    “好说,好说。”庞晋川冷目。

    ——————————————

    无情最是天家,朝臣们根本无力去理会小皇帝的死,而是着急的商讨新帝人选。

    现在唯有两人,一是广王长子赵深,十岁;一个是晋王长子赵凌三岁。

    选择一个过继到赵拯名下,为他的继承人。

    广王乃前朝先帝之二皇子,而晋王的母妃却是皇贵妃,身份仅次于赵拯的生母皇后。

    是立长还是立贵,一时间群臣非议,竟商定不下来。

    各个王府也纷纷派出人马游说齐海庞晋川等人。

    庞晋川是坚定的晋王派,他虽不说,但容昐也知晓,与其要一个心智接近成熟的皇子还不如拿捏住懵懂小儿。

    然而,齐海更喜赵深,因其生母齐妃乃与他同宗。本是交好的两人,在互相明确了对方要追随的君王后,很快就分道了扬镳。

    最后这件事整整闹了七日,朝廷之上你方唱罢我登场,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角逐着,上朝已经不议事了,基本就掐架。

    到最后不知哪个人说:“此事需问太后娘娘才是。”

    众人僵持不下,细想了下,才记起这个茬儿,连忙派人告知了太后。

    在一个隆冬的肃杀清晨。

    赵深和赵凌被带去御花园中,太后一身素服坐于凤座之上,她已老态,然而眼中却还泛着幽幽的光芒。

    她和两个孩子也不交谈,就看着他们玩。

    到临近午时,她才起身。

    赵深眼尖,看见了,连忙跑上来扶住她的手。

    太后望着他,问:“你在那边玩的兴高采烈,如何注意哀家要起身的?”

    赵深有礼答道:“侄儿理应侍奉娘娘,承欢膝下。”

    “好,好。”太后闻言,笑起,牵着他的手离开御花园,在经过赵凌身边时,她忽然停下。

    赵深不解:“娘娘为何不走?”

    太后嘘了声,慌忙的转过头去,急切的在寻找着什么。却见赵凌一屁股坐在地上,玩的满头的大汗,嘟嘟嘴。

    “母。”

    太后眼眶微红,朝他走去,赵凌支着头好玩的看她,朝她露齿一笑:“伯母,凌儿玩累了,要回去了。”

    “你要回哪儿去?”太后蹲□,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赵凌天真无邪笑道:“家去。”

    “别家去了,就留在这里陪着母。”太后吃力的将他抱起,如获珍宝,一刻都不肯放。

    赵凌支着头靠在她肩膀上,赵深眼睁睁的看着他两远去,还不知为何。

    待他们走远了,花丛之中,有一人走出。

    却是庞晋川。

    新帝确立了,换上孝服替先帝守灵,摔盆。

    赵拯和赵沁的棺椁这才从寿仁殿起。因赵沁刚登基就夭折了,短期之内又无法快速的修建庞大的帝王陵寝,于是朝臣群议,让两人帝王共享受一处陵寝。

    这也是立朝以来的第一例。

    在京官员自六品以上极其家属女眷皆要送葬。

    容昐带着长沣和小儿,一路步行,行至了城门口,才换了马车继续送。

    漫天的白皤,冥币,哭声震天,人群黑压压密集无比,随葬品,猪马牛羊等绵延了不知多远,数目繁重的都看不到尽头。

    从凌晨之时起到晚上亥时,从宫中跪拜守灵到京郊送葬,整整三天三夜,待容昐回到庞国公府,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庞晋川回来时,太医已经问完脉,长沣和小儿守在屋里。

    他焦急的撩开床幔,将她抱起,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无比,他唤了几声,容昐都没醒。

    秋香上前,拨开她裤腿到膝上,只见膝盖那处早已是化了脓,留着黄黄的脓汁,已经擦过一遍了,却仍旧紫黑肿胀的老高。

    秋香道:“太医说,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之膝盖化脓,才引起的寒症。日后,这腿恐怕是彻底伤了。”

    庞晋川咬牙,碧环端上药。

    他将她在自己怀中调整好位置,拿起碧玉的汤勺舀了黑苦的药汁吹了吹,放在嘴中尝了一口,才给她用。

    药汁极苦,他喂了几遍都没喂进去。

    她烧的是人事不知。

    庞晋川喂了一遍又一遍,凉了汤药就再热,直到她喝完了一整碗他才放开她,安放在枕头上,拨弄好她的青丝。

    屋里燃着淡淡的安神香,那边的供桌白玉观音前的鼎炉之中,点了三炷香,已经烧了一大半,婢女还要上去添香。

    庞晋川却命人撤掉供桌。

    她有心结他知道,只是不说而已。这拜神求佛图得了一时的宁静,图不了一辈子,及早撤了,时间久了,那些事儿也就渐渐会忘记的。

    庞晋川又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碧环从屋外走进来,对庞晋川俯身:“爷,表小姐屋里的蜀桐来了,说是来问问为何这月的月例银子还没发?”

    “表小姐?”庞晋川凝眉想了会儿,不悦道:“这表小姐在庞府住的时间够久了,明日叫舅母来,带她回去。”

    “这儿……”碧环犹豫了下:“只怕表小姐不肯,又要寻短见。”

    庞晋川已经走到了门口,门外黑漆漆一片,已是深夜。

    他转过身,面色冷峻:“要死也不是死在这里,她如今病着,可是寻她的晦气?”院外等的蜀桐听到,脸色一僵,匆忙出了朱归院。

    翌日,张舅妈果然来接,要见庞晋川一面,庞晋川根本不在府里。张舅妈又说要见容昐。

    大夫人这几日是眼瞧着容昐昏迷不醒,心下对张舅妈略微有些不满,加之倩娘又一味的哭,两人话赶话差点吵了起来。

    为此,大夫人也不肯留了,只叫这对母女两人早早走,免得公府又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容昐的烧,好了又烧了起来,连续折腾了四五日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动了一下,浑身的酸疼,膝盖处就感觉针扎了一样。

    庞晋川正抱着哭闹不止的小礼物进屋。

    她正努力起身,他抱着孩子,两人四目相对。

    “醒了?”

    “嗯,醒了。”


☆、第94章 扶摇直上

    用扶摇直上来形容庞晋川的仕途,可以说贴切无比。

    在新皇登基的翌日;齐海就被赶下首辅之位;贬去了临安,而庞晋川名正言顺的接替了齐海的位置;重组了新的内阁。

    那日;在太后要见两位皇子的前夜;庞晋川曾问过容昐;如何才能让太后动容,

    容昐想了很久;在小礼物不耐烦的拽住她手依依呀呀寻求关注时,她才道;“皇上一岁多才开口说话;第一个字是母;想来做让母亲揪心的就是孩子。”庞晋川闻言,深思了许久,夜色之中去了书房。

    在这短短的两年光景,朝廷就换了三代帝王。

    容昐在元鼎元年进宫朝贺时,发现司礼监随堂太监也换人了,她打听之下才知道丁丙秋被发往先帝的陵寝守灵。

    他才刚到遵陵没多久,一个清晨被扫地的太监发现死在了雪地里,死前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赤条条,双手和双脚上被人用粗大的绳子绑住跪着,双目圆瞪长大了嘴神色惊恐无比,显然是活活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就算知道这背后是有人操纵,但这又能如何?太监,更何况是一个失了势的太监,根本就不会有人跳出来替他说话。

    随后不久,朝廷重新洗牌,革除了一批旧臣。

    皇帝开恩科,庞晋川亲自主持,提拔了三百六十二名进士,这当中的有些人,在许多年后进入六部成为各部掌握实权的主管官员。

    庞晋川的时代已然开启。

    元鼎五年,容昐再次有孕,但此时她的身子已经不适有孕,在胎儿还没满三个月时,小产了。

    孩子的流掉,容昐很平静的接受了,她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对庞晋川而言,这件事严重打击他的神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不许任何人提及孩子的事情,回了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直到容昐敲开他的书房,端了一碗寿面给他。

    “今日是你生辰,你都忘了吧。”容昐笑道。

    来旺悄悄的往外走,关上门。

    因她偶尔会进书房,所以庞晋川命人加了炭炉,屋里不再是冷冰冰的,添了一丝人气。

    红烛燃了半截,照的她姣好的侧脸,她头上不戴任何珠翠,只是简单的挽成一个髻,带着羊皮金沿的珠子箍儿,十分的简单素雅。

    庞晋川从公务之中抬头出来,没有看她,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碗热腾腾的汤面。

    是了,今日是他寿辰,他自己竟都忘了。

    他伸出手,接过碗,在书桌后狼吞虎咽的大嚼出声。

    他吃的很急,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把面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汤。

    容昐打开食盒,拿出酒壶和两杯酒杯,放在他跟前的桌面上,倒满了,递上去:“吃了吧,孩子都不在,这是我敬你的。”

    他接过酒杯,双手是颤抖的,容昐看着他一饮而尽,嘴角才露出一抹笑意,待她要喝时,他却按住,接过她手中酒杯,昂头吃下,吃下了,才敢抬头看她。

    容昐这才发觉他的双目暗淡无比。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她就坐在他身旁的小凳子上,待她收拾好东西要走时,他突然拦臂一挥,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小腹之上:“你别走。”如同稚儿,低声的哀求。

    他伤心孩子的小产,但更惊恐她可能也会离开他身边,只要一想到这儿,他就无法忍受。

    “走?我能去哪儿呢?”容昐问。

    庞晋川一怔,看着她明媚的双眸,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将她抱住,箍牢了。

    “哪儿也不许去,我一辈子对你好。”他霸道无比,索取着。

    容昐叹了一口气。

    至此,庞晋川好似淡忘了这件事,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在长沣小儿面前又做起了严父。

    但他对她也真是好到了极致。

    在元鼎十五年的时候,如至十六岁,嫁给了赵凌,成了中宫之主。

    婚礼前的一夜,如至要和容昐一起睡,庞晋川忙于皇帝大婚也好久没有回府了。

    如至躺在父母宽大的罗汉床上,她抱着母亲的身体,把头支在她身上,问:“娘,您说什么是喜欢?”

    她是庞晋川和容昐几个孩子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俏丽的五官基本上汲取了父母两人所有的优点。

    容昐望了她一眼,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喜欢啊,喜欢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看着他开心。”

    如至把头钻进被子之中,只探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害羞问:“那像大哥对大嫂?”

    容昐想了想,点了点头。

    长沣对绘画造诣颇深,几年前他去南泽时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姑娘只是寻常人家,但脾气十分好,和长沣很是般配。庞晋川自然是不许的,父子两人对峙了好几日,长沣那么好脾气的竟头一次敢反驳父亲的意见。

    后来还是容昐出面,拉了月琴到庞晋川跟前,笑问:“你看,她眉眼之间是不是与我有几分相似?”

    庞晋川沉默了许久,和她置了一个月的气,后不声不响的让来旺开始筹备婚礼。

    月琴是个很好的女孩,新婚后并没有享受公府的荣华,就和长沣到处走,陪他走过了千山万水,始终都未曾埋怨过一句。

    到如今,长沣的画已是千金难求,他所到之处都跟着一批人,只要他画出画就定要上门求取,求取不得怎么都得看上一眼,回去临摹了。

    而长汀在中榜后,就被庞晋川扔进了国子监,到现在还在坐冷板凳。

    他也没事,整天嬉皮笑脸过日子。

    可就那不正经的模样,愣是勾的几家小姐痴心暗许,容昐很是头疼,到他二十岁那年拉着庞晋川问他:“你可有喜欢的人?”

    庞晋川对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恨得时候恨不得把他被贬到云南去,眼不见为净。

    他默默望了一眼身边的爱妻,深吸一口气,板着脸。

    长汀歪着头,想了想,很郑重的道:“有。”

    “什么样的?”

    长汀笑道:“不用太好看,但一定要善解人意;要有脑子,不能我说什么就什么,但她可以站在我身后,我会保护她。”

    庞晋川脸色已经暗下来了。

    长汀浑然未决的模样,侃侃而谈:“儿子要求不多,如果她能和太太一模一样,那就最好不过了。”

    ……

    翌日,天还没亮,长汀被庞晋川赶出了公府,不得不住进国子监。

    如至泪眼婆娑,拉着长汀的手不肯放,送他出了二门还要往大门送去。

    长汀觑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父亲,低声对如至说:“妹妹。别担心,父亲这是生气了,等他不气了,三哥再回来。”

    “啊?”如至眨眨眼,长汀再低声道:“我说我喜欢太太,父亲就生气了,你说他醋劲有多大啊。”

    “……”三哥你真敢说。

    到现在,长汀在国子监住满了一年,庞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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