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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 作者:可望云耶(晋江vip2014-01-08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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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容昐放在唇边亲了亲,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长沣微红了脸:“上次就答应您编一个极好看的花环,那个花环在篮子里呢。”说着指了指。
容昐心口是胀的极满,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道:“我都喜欢的很。”
长沣重重嗯了一声,回过神问:“太太刚在门口等儿子,可是有事儿?”
容昐想了想道:“咱们今天吃完饭回府好吗?”
“嗯。”长沣低下头点了点头,后想起什么,连忙抬头对她笑道:“我也想弟弟了。”
容昐真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她这辈子欠的最多的就是长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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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用完午膳的时候,长沣陪容昐一起收拾了精细的物件。
一行人才出发。
庞国公府在内城,诏狱在外城。
容昐让阿蓉秋香几个带着长沣先回公府,她和冬卉冬珍等去了诏狱。
对于诏狱,容昐也只是听过。它和一般的监狱不同,专关押皇帝和内阁批复的人。
连里头的狱卒都是锦衣卫出身,专门直达天庭。
关押在里头的人进去了就极少有出来的。
容昐坐在马车上,微撩起半帘往外看,一个虎口的门栅栏关的极严实,来来往往的人都要经过排查。
冬卉拿了庞晋川的玉佩进去,不过半响的功夫狱吏紧跟在冬卉后面出来,朝她所在的马车恭敬的作了一个揖:“不知夫人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来人官员头戴官幞头,垂带,后复令展角,身穿飞鱼佩戴春刀,看着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模样。
容昐披着黑色的斗篷下车,半边脸都被包在宽大的帽檐内,旁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容昐问:“不知大人贵姓?”
“下官姓秦。”秦管事连忙朝她又作了一个揖,轻易不敢得罪她。
容昐微微颔首:“如此有劳秦大人了,还望在前引路。”
“是,夫人。”他连声应道,微侧身伸出手。
容昐跟着他往诏狱里走,越往里越发的阴暗,一股凝重滞气朝她扑来,她跟着又直下了几个阶梯,好像到了地底下一般,两旁高点着火把,细看才发现原整个监狱都在是石头所筑,垒的极其坚固。
前头又打开了一道门,狱头连忙噤声。
容昐走进去,斗篷飘动露出纱绿潞紬的裙儿。
待她走过了,一旁站着的小狱卒才低声问那狱头:“这是谁家的夫人?怎么让秦大人亲自来引路?”
莫说是正一品大员来,他们也不吃这个茬儿,便是王公贵族往他们这里一走,比寻常百姓还不如呢。
这次来的是一个女人,还竟由诏狱的副主管引路。
狱头捂住他的嘴,四周一看,见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当今皇后的堂妹,顾家的小姐,如今嫁的是吏部尚书那位。”
狱卒吓了一跳,问:“长得如何?”狱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哪里敢看?听闻尚书大人极其宠爱这位顾夫人,此次若非她想来,旁人是轻易不能接近的。”狱卒连连咂舌,也不敢有声音,只是忽想起那一位,立刻面如死灰。
倒真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容昐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才到了女监。
秦管事问:“夫人,可需打开门?”
何淑香披头散发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忽听到声音耳朵一动,抬起头看去,猛地站起来扑了上去,要抓容昐的手:“嫂嫂,嫂嫂,你快救我,救我出去!”
冬卉退的极快,秦管事见此也不开门了,退到了外面。
容昐招手让冬珍打开食盒,是下午时做的白面馒头。
何淑香的目光很快被扑鼻的香味吸引过去,伸出黑乌乌的双手就抓了三四个,嘴里,手上都塞的满满当当。
容昐又递上水去,她一边哭一边吃,三两下的功夫便狼吞虎咽卷入肚中。
“还有吗?”她问,目光望向食盒,容昐点点头,底下一层是烧鸡和几盘小菜,还有一壶梅酒。
秦管事过来开了门,容昐送了进去。
里头就一个小桌,没有椅子,何淑香看她摆好,急不可耐就伸手抓。容昐替她倒了一杯酒:“慢点。”
何淑香根本顾不上她,眼里泪一直的流,待她吃的喘不过气来,噎住,狠狠咳了出声儿,才停下,呆呆的坐着看着容昐。
“你怎么来看我?”阴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透露出一股死气,她的脸干瘪枯黄的厉害。
容昐也跟着蹲着,双手抱膝,又替她倒了一杯:“是如芬叫我来看你的。”
何淑香双目一亮,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半响转过头去,问道:“她,她好吗?”
“我没有为难她。”容昐说。
何淑香紧张的神经松了下来,昂面一口喝光她倒的酒:“以前我从不喝这种酒。”
“是我酿的。”容昐道。何淑香讽刺一笑:“到头来你什么都有了,我什么都没了,连这酒喝的都觉得腻歪的不行。”
冬卉要怒,容昐摇摇头,何淑香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上头,又问:“二爷呢?”
“跟雍王跑了。”
她早该知道是这样。
何淑香擦掉眼里的泪:“别把如芬给他,就养在你身边。等她大了,只要找一户殷实的人家嫁了就好。”
“你后悔了?”容昐问。
“不是。”何淑香眼中啐出丝丝的毒,恨道:“是这些大宅门里王八羔子多!”她又问:“你就比我痛快了吗?这些年你过的日子能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我?”
呵呵,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怕她自己最清楚,顾容昐啊,何曾又比她惬意过多少?
“我过的好不好,这和你无关。”容昐道,缓缓站起:“还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如芬的?”
何淑香眼眶微红:“没有了,我亏欠她的又何苦叫她记得我呢?”说罢跪在地上朝她一拜:“只求你不计前嫌。她性子急,又被我宠坏了。”
“好,我走了。”容昐收拾好碗筷,要往外走,何淑香突然叫住她。
容昐回头,她看着她露出一个凄惨的笑:“谢了你。”
容昐盯着她看了许多,嘴角想要咧起,终没有对她笑出来。
面对这个昔日的妯娌,容昐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再说了。她和何淑香,为了孩子,为了各自的利益,斗过,但她何淑香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不欠她的。
若是再给她何淑香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还是会走那条道,她们两人之间还是得斗得你死我亡。
没有什么再回看的了。
容昐穿过木栅栏,秦管事上前关上门,落下匙。
铁做的钥匙触发出冷冰冰的声响,何淑香双手住在木栅栏上,看着容昐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闭上了眼,探出一口气。
终究见到了要见的人……如芬跟着她,应该也不会吃苦到哪里去。
只是觉得讽刺,临了,临了,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寄托给了自己最是厌恶的人,也不知是报应还是她咎由自取?
却说容昐去诏狱的时候,庞晋川正处理好公务带着小儿往别庄上赶。
小儿穿的极多,被庞晋川包的跟个肉球一样,圆鼓鼓的坐在他怀里,父子两人长的本来就极像,加之今天都穿着银白色的箭袖袍衫,越发的吸引人眼球。
“父亲,您说只要我去太太就会回来吗?”小儿睁着圆鼓鼓的大眼问。
庞晋川嗯了一声,没什么心思想和他聊天。
他再接再厉:“父亲都没接回太太,小儿去了有用吗?”
“……”庞晋川沉默了,连眼神扫都不扫他一下。
来旺:“……”这位小爷近来说话也越发犀利,真是哪儿不能戳,他就偏往哪儿戳,偏偏说完一点都没胆战心惊的觉悟!浑身上下都透着邪乎劲儿,也不知是像太太还是像了爷去?
“哎。”小儿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刚想换一个话题,只见不远处一侍卫行色匆匆赶来,面色惊恐无比。
庞晋川驻足,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
那侍卫连下马都不利索了,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噗通一声跪地,满脸惊恐和泪痕。
“怎么了。”庞晋川紧抿着嘴,目光冰冷。
来旺知道这是他紧张的前兆,他回过头望向那侍卫。
他是派到前头通禀的,不在庄子上等着,怎么反倒先回来了?
来旺心下沉了沉,抬起头望向别庄方向,只瞧那里一股浓烟直冲上天。
不好!
侍卫惊呼:“别庄走水了……太太,太太和大公子还在里头!”
☆、56 天上地下
浓烟越来越密集;直冲九霄。
庞晋川身子一晃;双目紧盯着别庄的方向。
来旺惊恐不已,不由看向他:“爷。”只是想到那样的女人,连贼兵都不怕,一人连杀几个;她如今竟命丧在火舌之中!他越想越觉得一股冷气从脊椎直串而上,天地都晦暗了一般。
“看好小儿。”庞晋川将长汀丢给他,吁——的一声勒紧缰绳;骏马前蹄翻腾;人与马似整个立起一般,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身子一探,高头大马飞快向别庄方向疾奔而去;只留下滚滚的青烟。
来旺连忙抱住长汀坐在自己的马上,对着后头的侍卫大呵:“快,快跟上!”
刚来报信的侍卫脸色极白,飞快翻身而上,紧接着冲了出去。
众人不知道别庄情况到底如何,心底都存了一丝希夷,可越是接近,越发现那浓烟竟冲天而上,把整片天都染成了黑幕。外面阳光明明那么大,可踏入别庄地界,就犹如进入阿鼻地狱一般,恍若隔世。
只瞧着整栋大宅燃烧在火海之间,熊熊烈火把能扑灭的所有东西都吞噬了。火舌汹涌的蔓延,热火烤的人都无法靠近。
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火的声音,却连一点人呼喊的声音都没。
众人心知这恐怕连人都烧成了灰烬?
庞晋川一人独站在寒风之中,幽深的双眸倒影着熊熊烈火,他紧抿着嘴,下颚高突,整张五官扭曲不堪。
小儿从马上被来旺抱下,扒着小短腿跑上前,一把抓住父亲的大掌:“哇——”的一声哭出声。
“爷。”来旺看的胆战心惊,这定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太太肚里还怀着小主子,大公子也在里头,爷恐怕受不了。
来旺叫了一遍,小儿哭的撕心裂肺要往里头闯,庞晋川似乎听都没听见,双拳紧握凸出了无数道的青筋,一句冰凉凉的话从他口中蹦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灭火。”
他不信顾容昐会这么轻易就死,就算死也得死在他跟前!
来旺立马躬身,朝着后头的侍卫大喊:“快,快,灭火!”
跟着庞晋川的侍卫都是从锦衣卫中精挑细选而出,他们训练极其有素,他们直接翻下农田将农田中的水开凿出一条道儿,到离别庄极近的地方挖出了一个坑,潭中水沿着小道飞快冲下,一桶桶木桶很快就接满了水。
火势太大了,他们动作再快都快不住别庄被侵吞的速度,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座阁楼轰然倒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庞晋川回头稍望一眼,转过头接过木桶冲着大门疯狂浇上。
一桶两桶三通……无数的水不知在火中蒸发成多少水汽后,总归是灭掉了正门处的火。庞晋川踏步向前,来旺忍不住拉他:“爷,危险。”火还未灭尽很有可能会反噬,烧酥的楼层也极易倒塌。
如今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多余的。
顾容昐死了没?他早该带她回去。
因为庞晋川的进入,犹如在众人心中注入一股强心针,侍卫越发卖力扑火。
直到了申时,哗啦啦一声,冰冷的雨水从天浇下,灌入厚重的冬衣之中,磅礴的雨势让烈火都难以抵挡,众人打着哆嗦往里走去。
离大门最近的是一具已经烧焦的尸骨,身材高大,面部痛苦扭曲,一只手卷缩着一只手还奋力向前怕,只依稀辨认是个男人。
继续往里走去,零零散散又见到许多烧成黑炭的尸骨,一个个面容皆是痛苦万分,有的三两卷缩在一起,有的一个独自靠在屋角,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庞晋川闭上眼,对来旺说:“厚葬他们。”来旺沉声应下。
别庄已经烧的什么格局都看不出来了,烧焦的木头一地都是,庞晋川就拉着小儿一步步往容昐住的院子走去。
小儿的神经已经麻木到了极点,他看到了一个东西,蹲下扒开木头。
庞晋川问:“是什么?”
小儿看着他,眼泪刷刷流下:“爹,是鹦鹉。儿子送给太太的鹦鹉。”庞晋川默然,朝他伸出手,小儿哭着从地上爬起,满脸都是泪,昂着头问他:“娘会没事吗?”
“会。”庞晋川道。
侍卫已经翻查了一遍,飞速奔过来,跪地:“大人,没有发现太太和大公子。”
庞晋川阴沉的目光猛地闪过一道明光,飞快的回过头,激动问:“你们确定?”
“是,大人。”
这时候在四处查找的人也都回来了,手提金刀对他抱着双拳:“属下已将尸首都安置在别装外,清点了下并无发现太太和大公子。”
小儿赶忙擦掉眼泪,跟着其中一个回话的侍卫往外跑。
他要亲眼看看!
庞晋川快要崩到了极点的神经猛地松下:“会去了哪里?”他问。
侍卫摇头:“属下尚且不知,但发现几处门房都是由外向里紧锁,在各处城角里发现火油和烧成簇堆的木材,应是蓄意放火。”
庞晋川幽深的目光微微一凛。
蓄意!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
“你留下,仔细勘察,一有消息立刻汇报给我。”庞晋川脚步不停,直往外走,小儿在痛苦和惊恐中看着那些烧的扭曲的尸骨。
来旺紧跟其后唉声叹气:“您还小,别看了。”他正说着,庞晋川大步走来,二话不说就捞起小儿丢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去。
两人刚来时都穿着银白色的袍衫,现在全身都已经灰溜溜的了。父子两人脸上,手上,身上竟没一处干净。
庞晋川正要勒绳,忽远处跑来一辆马车,马车飞快,差点就要滚出到农田之中。
来人正是李管事和几个外出购食的小厮。
他急冲冲跳下马车,双手高举,大叫:“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来旺呵问:“来者何人?”来旺不认识李管事,李管事却认得来旺这张脸,因为每年年底时各院的总管都要回公府汇报,府内秦总管对这人极是恭敬。
听说是爷身边侍候的。
李管事连忙上前朝来旺作了一个揖:“小的是李忠,别庄的管事。”他正道,话音未落,一旁静默的庞晋川问:“太太去哪儿了?”
李忠愣了愣,见眼前这人气势不凡,身前还坐着一个玉面小儿,连压低了头:“太太午膳后带着大公子回府了。”
庞晋川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对来旺说:“赏。”又道:“你留在这里善后。”
身后侍卫一一翻身上马,庞晋川领头双腿轻轻夹住马肚,一行人飞快的消失在望去的路的尽头。
目的直奔回府。
一路上没有任何的停歇,小儿的脸被冷风吹的非常白。
门口的小厮没想到爷会在这个时辰回府,连忙下台阶牵缰绳。
秦总管手上还抱着账本,鼻梁上还戴着洋镜,在账房里听说爷回来了,匆忙赶来。
庞晋川已经到了二门外,见到他,连问:“太太可回来了?”刚才遇到几个,都说不清楚容昐到底回没回来。
“没,爷。”秦总管还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连忙跟进去,侍卫纷纷停在二门外就不进去。
庞晋川一路抱着小儿飞快的走,路上的奴仆才刚刚低下头,他已经走出了许远。
待到了朱归院,院门紧锁。
秦总管连忙叫人去敲门,守门的婆子开了门,庞晋川劈头盖脸就问:“太太回来了没?”
“给爷请……”婆子慌忙之间连忙道:“没,太太没回来。”庞晋川心咯噔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朝里飞走,对着折扇门就是一踹,容昐平日所住的卧室被踹开。
里头只有两个小丫鬟在打扫,见着他吓了一跳纷纷跪下。
庞晋川放下小儿,甩开随着清风缓缓飘动的墨绿色纱幔,书房没人,厅内没人,隔间也没人,寝室也没有!
去哪儿了!她顾容昐到底去哪儿了!
庞晋川面色已经暗沉到了极点。秦总管何时看过他这样,心头跳得飞快,但太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敢问,连大气都不敢喘站在他身旁。
屋里极尽死寂,静默的似乎都能听到外头呼呼而过的风声,这风声吹的人遍体生寒。
“顾府。”庞晋川突然站起,重重锤桌。
对,顾府还没找过。
他快步出屋,外头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明明只是那么短的时间却犹如一天一夜都过去了。
他刚走下去,就听的外头有人在喊:“太太和大公子回来了。”
他猛地抬头,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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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昐下了马车,长沣睡着了,睡的极熟。
她站稳后,朝秋香伸出手,笑道:“给我抱吧。”秋香嘟着嘴:“太太,您肚里还有一个呢。”
容昐晃神了下,笑了笑,入府。
“小公子知道太太回来该高兴坏了吧。”秋香一边抱着长沣一边对容昐说。
长沣刚从温暖的车厢中下来,猛地打了个寒战,容昐见状连忙将身上的斗篷接下披在他背上,笑道:“应该是,估计今晚又得闹我没带他去。”
秋香弯目笑道:“那下次就带小公子一起去?”
容昐点点头:“嗯。”正说着,她坐进软轿之中,待她坐定,秋香小心的将长沣放在她腿上,撂下轿帘。
冬卉查看了下轿子,见四周安妥这才喊道:“起。”
由大门走二门,容昐听的冬卉呀的叫了声儿,她撩开帘子只瞧二门外两旁各伫立着六人,这六人都穿着一色的侍卫服,身材高大,面容严肃。
庞晋川回来了?
容昐撂下帘子,安身背靠在后。
刚站了会儿,腰部酸软的很。
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她都快昏昏欲睡时,轿子挺了,容昐顺手就将长沣先递出去。
有人来接,轿子随后被压低了。
容昐缓缓从昏暗的轿内走出,就听有人问她:“你去哪里了?”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对方拥入怀中。
他的气息极其的强烈,铺天盖地袭来,鼻尖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整个天都被他顶住,她被他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去哪儿了?”他问。
容昐一怔:“诏狱了。”话才刚说完,她被他搂的更加紧密,他要把她整个人都搂进骨血之中,抵死的感觉。
庞晋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容昐闻到他身上有股烧焦的味道。
她欲要挣脱,庞晋川嘘了声儿:“等会儿。”他将头埋入她白皙的颈部,嘴角微微向上挑起。他长得不算俊朗,五官甚而能说透着一股刚毅,加上长久的官宦生涯将他的心性磨的越发坚毅,多半时候不苟言笑。
只是这样的笑容透着一股满足,忽然之间平复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
不得不说,庞晋川是个很复杂的男人。
容昐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这个笑容,只是心中问:等什么?
她有感觉,今天的庞晋川好像承担着很重的重负。
她从未见他这样过,这样的庞晋川是陌生的。
夜幕逐渐笼下了,院子中的温度越发低,容昐身上的斗篷给了长沣,此刻不由打了寒战。
他这才放开她的身子,露着她的细腰往里。他身上也没披斗篷,一身银白色的麒麟袍衫已经成了灰色。
容昐被他放开了,才见院子早已是华灯初上,跟她来的几人已不知去了哪儿?连长沣也被抱下去了。
庞晋川拉住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往屋里走去。
“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快到屋里时,容昐问。
庞晋川敛目,眼中光亮一闪而过:“你我先去洗澡,等会儿我再与你细说。”他沉声道。
容昐一听便知是有事,但心下也是疲倦,今天从别庄回到京城,又去了诏狱一趟,如此下来哪里还有太多的精力去打听太多的事儿?于是她便点头随他进去。
但是进了屋,庞晋川告诉她要共浴!
“……”容昐看着秋香等人暧昧的目光,脸色不红也被她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给看红了,她瞅着众人,目光忐忑,在灯下似一汪柔水微微闪动,她忐忑道:“这样影响不好吧。”
庞晋川冷冷一哼,挑眉,一屋子的侍女立马低头快走,只留下两人肚在隔间内。
她的浴盆一向极大,已经倒好热水,热水腾腾冒着热气,两个人一起洗不但不紧,还宽的很。
庞晋川目光一扫满意极了,自己这边已经脱下了衣服,袍衫黑的不成和鲜亮的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容昐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和他一起共浴过了。
曾经爱他时,想尽了办法留他在自己屋里,鸳鸯浴也是常洗的,两人闹起颠鸾倒凤无所不及,往往出来又得再换一桶。
侍女们探究又带着羡慕的目光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如今,这场景已经陌生,应该说她对他的感情已经陌生了。
容昐拒绝道:“我肚子有些饿了。”
他朝她走来:“没事,等会儿叫人捧一叠甜食进来。”容昐皱眉,他步步紧逼,最后逼到无路可退,容昐知道他势在必行。
他想要的,从来就得得到,不管她要不要。
哎。容昐微微叹了一口气,自行褪下衣物。
孕中才两个月,两团圆润比之前更加饱满,一只大掌都盈盈不可一握,然她的小腹依然平坦,从双@乳而下至她光洁的脚踝,庞晋川的目光早已移不开了。
他的赞赏体现在他勃@发的欲望之上。
容昐双手捂住双@乳,双颊羞红:“我有孕在身。”这简直就是一道免死金牌,一起沐浴就一起沐浴吧,反正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我知道。”庞晋川哑声道,目光却如狼似虎,几步上前跨到她跟前,侧身一俯弯腰将她抱入怀中,而后两人一起沉入浴桶之中。
水温正好,在两人的冲击下荡出了浴桶,他和她靠的极近,近的只要一个不小心的摩擦就能感受到他的炙热。
“容昐。”他低声呢喃,温热的双唇低低摩擦过她白皙的脖颈,热水下那双大掌已经悄悄的覆上她的圆润,一下又一下随着水波轻轻揉搓……
☆、57 话中之意
温热的水搅动的人心都变得浮躁。
容昐双颊在水雾之中被晕染的带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庞晋川爱之不及;搂住她的腰身,一点一点吻上,又像一口一口要吞进腹中一般。两人之间除了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隔的东西。
他的吻来的太过霸道,极尽要吸走她口内所有的氧气;她闪躲他步步逼近,逼到无路可退时,他才稍稍放过她;拉过她的柔荑覆在自己两腿之间。他的目光极其的明亮;乌黑的长发披览着水珠。
容昐皱眉,要抽回;庞晋川闭眼,微叹一声。
两人一来一回摩擦着他的硕@大;紫黑色顶端肿胀的越发硕@大。
容昐恼怒,瞪去。
他爱极了她这模样,心下越发舍不得放开手,便拨开水波靠在她耳边,轻咬住她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耳垂,压低了声儿呢喃:“帮我。”说着,一只手紧抓住她的右手,裹在他分@身上上上下下摩擦滑动。
那里肿胀到她一只手都不可握住,热烫的很,她感觉自己整只手都要烧起来了,她连忙头往外转,心下又是气又是羞的叱道:“快放开!你,你自己来……”
庞晋川只是微挑眉看他,半眯着双眸,眸色暗沉似有流光浮动。
此刻在他眼里,耳中,那呵斥声也犹如娇嗔,越发助长了他的淫性。
一个澡洗到水都快凉了,他才肯放过她,他只泄了一次,仍不餍足
在精力了下午的胆战心惊后,换来她的服侍,庞晋川吃起来毫不客气。容昐被他抱出来时,双手都在打颤,连衣服扣起都哆哆嗦嗦,秋香等人要进来侍候,她不肯,那浑身上下都没处瞧了,全部都是密集的吻痕。
闹了一次,又重新再洗了一次澡,两人才终于喘了口气躺在床上。
容昐往里滚了滚,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庞晋川换好寝衣出来,瞧着她把自己裹成跟面团一样,不觉得有些好笑。
“困了?”他扒开被子,看着她的粉嫩小脸问,容昐闭着眼,没回。庞晋川也不恼,撩开她的被子躺进去。
这还让不让人睡了?容昐猛地坐起,俯视他:“还有一床被子。”她将被子往自己这边一拉,庞晋川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头。
他只穿了一条银白色的绸裤,上身不着一物,j□j在空气中的结实臂膀在灯火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容昐又想起刚他在浴桶内折腾自己的行径,越发觉得气恼。
“怎么不成?”他反问,紧紧盯住她,两人拉锯着,容昐义正言辞,眉目之间透着刚正不阿,她挺起胸膛大声道:“我如今有孕轻易不可再得风寒了。”
庞晋川的目光从她的脸慢慢移到她的小腹,喉咙结上下微微耸动。
从刚儿开始她就一直用孩子拒绝,孕中不得亲近,孕中不得同睡一个被褥,明明是他的人,就在跟前,还香的让人忍不住狠狠欺负她,可就是不行。
庞晋川觉得自己快被她肚里这孩子给憋死了!
容昐看他盯着自己的小腹看了半天,也不觉得冷,当下也不理他,将被子重新裹好躺在里头。
罗汉床大的很,两人睡绰绰有余,庞晋川盯着她凌乱的发丝沉思了下,转过身将她连人带被抱入怀中,随后打开另一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虽没有软玉贴身在怀,但这般也是够了。
而容昐这边紧绷了一会儿神经,见他的确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才悄悄的转过头看他,庞晋川微眯着眼儿,凉凉道:“不想侍候就不要撩拨。”
容昐连忙缩回头,扭了扭,拉好被褥这才安心陷入沉睡。
真会磨人。
待她的气息渐渐沉稳后,庞晋川幽幽睁开双眼,才轻轻的拉开她的被褥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温热的大掌烫在她的小腹上,孩子才两个月,小的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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