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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这技能 作者:甄栗子(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5.07完结,宫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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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自己一个人窝着好闷,”她刚说半句,立刻接收到皇帝不善的眼神,马上改口,“在皇上不在的时候。所以想让娘进宫看我……”
  皇帝颔首。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出事的还有她姐姐,她恐怕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为此怨恨她。
  碧桃话头一转,提了第二个要求:“还有,妾身希望那个孩子能让安选侍自己养。”
  皇帝看她。
  她眼角有点湿湿的,想起了现代的整日工作忙碌的母亲,有委屈也有想念。她失落的低下头:“毕竟是妾身的孩儿以命换来的,妾身希望至少他能过的开心。待在自己生母身边,应该是最好的吧。”
  毕竟同住一宫,虽然有贞贵嫔帮忙,安选侍能不声不响地挡住这么多人也是个人物。若是她和贞贵嫔联手,在她松懈的时候许也会钻了空子。还是实实在在的卖她个人情,让她从心里不想与她为敌为好。
  收服别人的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
  皇帝轻抚着她弯下一截儿的白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规矩也是从前朝学来的,他想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安选侍虽然家世普通,但为人还算知礼懂识,教导孩子也足够了。
  
  碧桃认为做好事不能不留名,于是让暮云悄悄给雨香阁递了消息。
  安选侍得知后果然欣喜非常,但心里仍有稍许不安。她倚在榻上,将草药书页一合,卷握在手,问晶晶:“你说珍婕妤此举何意?”
  宫里头的人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还的起的。说起来,这已经是珍婕妤第三次帮她了。第一次她感激,第二次她愧疚,而第三次,她虽然高兴但又怕自己被冲昏了头脑,看不清里头的弯绕。
  晶晶思忖片刻,答道:“奴婢想着,珍婕妤恐怕是想借此拉拢您。毕竟她亦是住在储秀宫,看到贞贵嫔娘娘帮衬着您,应也是担心她自己势单力薄,被咱们孤立算计了去?”
  安选侍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说的有理。”她因在乎孩子,简简单单的局面反而看不清,只一味往孩子身上想。
  “再则,”晶晶踌躇着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娘娘也不必觉得这份情太厚重,恐怕还不起。依珍婕妤在皇上面前的情分体面,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规矩再大也大不过皇上,皇上想应下这事做补偿,谁还能拦了去?”
  说完,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除了皇上,孩子就是主子的命,如今能将孩子留在身边,她也是感激珍婕妤的,但不希望主子为此惟珍婕妤马首是瞻,死心塌地的对她。
  “到底还是欠了她的情,”她见晶晶还待说,将书卷竖在跟前,止了她的话头,笑道:“你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也说了,皇上是想补偿她才应下这事,那她平白放过了这机会来帮我求情,我若是不念着她的好儿,倒成什么人了?”
  如豆灯晕将她低头抚摸肚腹的面颊衬的格外柔和。
  晶晶抱住书,眉眼仍带几分犹豫。但见主子主意已定,想着几次三番,主子反倒不像从前那样因痴迷皇上将甚么都忘在脑后,应确实是能把握住分寸的。便没再多说。
  到底还是不如杏儿,她不能贸然开口问主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有宓贵人的事,她不明白为什么近来主子对宓贵人重获荣宠的事愈发耿耿于怀,经常在听到宓贵人的消息后,脸上就有惧意闪过,然后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像是怕被抢走一样。甚至连贞贵嫔为什么会帮主子,她也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起莫名被皇后娘娘发落了的杏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冰凉的玉滚压着皮肤,沁入肌理,德妃舒适的歪在美人榻上闭上了眼。
  湘玉低坐在杌子上,一壁拿玉滚轴小心翼翼地给主子做按摩,一壁与主子闲话:“这回皇后娘娘栽了跟头,可是主子难得的机会。”
  “嗯,”德妃轻轻哼了一声,困意不显,尚算乐意搭话,“你想的简单,一同协理的还有个贤妃呢。”
  “贤妃娘娘?奴婢瞧她素来是不爱争这些的。”湘玉诧异。
  “本宫也以为如此,但如今看来,她并不十分愿意和本宫联手将皇后的人替了,反倒很是维护。若说爱权,又不将自己的人提拔上去。若说不爱权,怎么处处和本宫做对。”她说着有些不悦皱眉,转而感觉到脸上的触感,略略放松了些。
  “难道贤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有所瓜葛?”
  湘玉的话一下将德妃点醒,她吩咐道:“叫底下人去查,贤妃以前和皇后有没有过不同寻常的接触。”
  继而喃喃:“她与本宫一同进府,难不成竟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被皇后拉拢,而本宫毫无所觉?”
  湘玉半是劝慰半是提醒:“皇后娘娘那时在府中的势力已是根深蒂固,娘娘又是初进府的新人,又要拉拢皇上又要提防她人,纵不仔细也是有的。”
  德妃赞同道:“无论如何,这事也得查出来。这么好的机会,本宫可不想平白被贤妃阻碍了去。”
  “除了贤妃娘娘,如今还有一人,娘娘也得注意才是。”湘玉想起小产后还能晋封为嫔的珍婕妤。
  包括宓贵人在内,哪个保不住皇嗣的妃嫔不是先后遭了皇上冷待?偏偏只有她一个,即使没了孩子,皇上不但不怪罪她粗心,反而愈发疼宠怜爱,就是现下正坐着小月子,也没少踏足芳华阁。
  虽则是因救安选侍腹中龙胎的缘故,但能让皇上紧张如斯,也不可小瞧。
  德妃笑:“你说珍嫔?她确实了不得。”语气却并不十分在意。
  有荣宠是一回事,能长盛不衰就是另一回事了。她早就有了安排。
  宫里的后妃经皇后这么多年的压制大多已经臣服,她要挑个可意的拉拢并不容易。倒是留香苑的那批新人,没家世没地位,但容貌出色。她挑一个捧着,就算不能将珍嫔打压下去,也能分走她不少宠爱。
  圣上从来不是从一而终,能被任何一个人迷惑的人。
  “咱们皇后娘娘想压着新人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却白给咱们一个施恩的好机会。”德妃笑容逐深,“去问尚寝局,留香苑那批人的牌子什么时候制好。叫他们手脚麻利点,别偷懒。”
  “皇上想不起来,咱们可得提醒皇上雨露均沾,免得有人恃宠而骄生了歪心思。”
  湘玉一点就透,她会意的点头,笑捧道:“倒是奴婢瞎操心,娘娘自个儿心里门清着呢。”
  烛台里的灯捻哔剥折弯下一段,仿佛有风吹过,旋即恢复如常。
  作者有话要说:咦,我是不会说我看错给长评的人了的||||?
  其实我都快不知道加点加到哪里去了,你们喜欢哪几个属性?




☆、40珍嫔

  “娘娘,夫人在外头候着了。您看?”奉紫挑起一边儿纱帐;叫宫人捧了漱口擦脸的茶盏巾子;语气犹显温柔小心,生恐惊着自家主子。
  碧桃这几日昏昏睡睡;难有个清醒时候。旁人只当她身子还没将养过来;不敢叫醒;实则是她自己都忘了日月辰光;横竖都是要窝在这儿不能动弹;高床软枕,汤药人参的伺候着。
  起或不起都没甚么差了。
  她轻应了一声;道:“让夫人稍等片刻。”总不能蓬头垢面的见人,还须得洗漱。这一方面,奉紫安排的尤为仔细,不必她多操心。
  过了一刻,按品级着装的翁敏由宫人引入内室,她先行大礼叩拜,口称:“臣妇薛翁氏叩见娘娘,娘娘吉祥。”
  碧桃抬手叫起,因才醒,脸色稍显苍白。翁敏被赐座后便即刻关怀道:“娘娘身子可康健了?”
  “娘不必挂心,已然大好了。”她虚虚弱弱的回了一句,虽挂着笑,却不足以让人信服。
  奉紫诧异的看了主子一眼,才刚主子也没这么虚弱呀。
  碧桃却渡了眼色来,她会意领了宫人退下,只留她母女二人谈话。
  翁敏进来时留意了屋内装扮,窗边的白釉玉壶春瓶里折枝插放了碧桃花儿,黄花梨三足座灯立在楠木架子床一角,边沿小几上搁了放香橼的划花棱口小碟,式样明快,气味清新,教人不觉舒心。
  虽是简单,却俱做工精细,材质精良,果不然是得宠的。
  再见一行宫人行事循规蹈矩,有条不紊,便知女儿教导的不错。往日里,竟是真的小瞧了她。
  她笑的更亲和了些,一如入宫之前那般握住女儿的手,道:“可是吃了不少苦?”
  碧桃面上浮一点晕红,含羞道:“皇上待我极好,事事关照,倒不曾吃苦。”
  “那就好,那就好。”翁敏欣慰之余思绪转圜,有刹那的犹豫,空气中的气氛彷佛随之滞了一刻。
  碧桃见状便主动询问:“娘可是想问姐姐的事?”
  翁敏没想到她竟如此敏锐,一时拿捏不住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生恐出口的话成了质问,让二人有了嫌隙就不好了。但又确实挂心大女儿的事,她拍了拍碧桃的手道:“娘知道你是个好的,若有不是定是你大姐姐先挑的头儿。娘在宫外消息不灵通,日夜挂念着你们,一听说你小产,你大姐姐又惹恼了皇上被打入冷宫,急的和什么似的,恨不得马上就入宫来看你们。幸而你向皇上求了情,否则娘如今还在外头干着急呢。”
  “如今见你身子好些,这心啊就落下了一半。就是不知道你姐姐的事儿……”她话留一截儿,含着不问。
  碧桃闻言叹了一口气,复欲言又止。
  翁敏见此道:“若是圣上不让你说,你也不必为难,只说好与不好就是了。”
  碧桃摇了摇头,咬唇颇是无奈道:“这话原确实不该与娘说,因是皇家的私事,不该与外人传,但皇上那里并没有明令禁止,与其让娘成日猜度,倒不如我与您分说明白了才好。”
  翁敏连忙道:“娘娘且说。”不由将自身放低了些。
  “姐姐她是犯了大错的。触怒圣颜,只因——谋害皇嗣。”尾四字吐字清晰,音却沉下,直听的翁敏心惊肉跳。
  她眼睛蓦然睁大,嘴唇哆嗦了半晌,视线落在碧桃隔了锦被的肚子上,她声音有些颤:“你小产,是因为、因为你姐姐?”
  她从小悉心教导的女儿,她不信竟会昏了头做下这等错事。
  即使心里可能会嫉妒不甘,但到底是亲生姊妹啊。更何况,若有皇子出生,她们家族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光宗耀祖。她在宫里,也不至受人轻待。
  这可是求神拜佛都求不来的好事,她竟这般想不透!
  “姐姐也是、不小心。”碧桃眉间漫上轻愁,一副很是失落伤心的模样。
  确实是不小心,她姐姐本来想推的就不是她。
  翁敏霎时百般滋味笼上心头,说不清道不明。毕竟一个是与她从小相处亲昵的大女儿,即使犯了错,她责怪的同时也是心疼的。另一个虽是少有过问的小女儿,但如今却更值得家族去扶植。她知道宫里的道道儿深,并不全信眼前小女儿说的话,然则她确实小产伤身,这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她压下心里的思绪,眼角带了水光,拿帕子拭了拭反安慰她道:“都是你姐姐累了你,娘心里知道。但她如今也没个出头日子,你就别再吃心这一遭了。倒是将身子养好再怀一个是正经。”
  “娘说的是,”碧桃握住那帕子,替翁敏擦去泪,笑容虚弱却无端动人,“只是娘知道我原先底子就不大好,后来是皇上赏下许多补药来将养着才好些。如今再养回去却不容易,宫里头明枪暗箭我尚且抵挡不易,只怕到时候想保住皇嗣更是艰难。”
  翁敏听后若有所思,思忖片晌,复定了定神,道:“你且放心。你姐姐如今既是这般,底下的人也镇他不住。往后咱们家在宫里的人手都由你调度,只不过……你姐姐那里,你还要照应一二才好。”
  “娘放心,我省得。”碧桃目的达成,说话也简略了许多。她无意陷害别人,但必要的信息必须及早知道,为此,人手的重要性也就体现出来了。
  原先宫里的人手大多为薛绿萼所用,后来她盛宠不衰才渐渐倒向了她。但慢慢等着她们归心太麻烦,倒不如一次性说个明白,她也不必费心测验提防。
  “我瞧着娘面色不大好,想是近日忧心我们姐妹所致。我一会让奉紫备些人参、鹿茸等补身药材,娘走时带回去。吃完了叫人捎个信儿,我再让人送去。”
  “这怎么好,娘娘留着自己用才是正经。我没什么要紧的。”翁敏连忙推辞。
  碧桃含笑道:“娘就成全我这份孝心罢。再说,皇上赐下来不知多少,我一个人哪里吃的完。这回可是借花献佛了,娘万不能辞的。”
  翁敏听了心里高兴,从女儿言辞间可以听出与圣上亲厚非比寻常。这让她觉得做下的决定果然没错。回头再与老爷商议商议,想来老爷也会同意的。
  于碧桃来说,这一宗交易达成,她也是得益的。
  他们借她的势结交达官权贵,她借他们的力在宫中过的更适宜一些。话虽然说的漂亮,但其实没有感情拖欠,再好不过。
  …
  曲忻然自打得知德妃将她们的牌子做好呈上之后,心里就有点犹豫紧张。她一时觉得这是个机会,难得最受宠的珍婕妤不能侍寝空出了许多天儿,一时又想书里的女主皆是生病躲了好些天,将皇上胃口吊高了才让得逞的。
  得不到的就是最想要的,这是男人的通病。
  但她的遭遇与那些女主不同,她还不曾在别的地方吸引到皇上的注意力,若是装病推辞,也许皇上会就此将她抛到脑后去。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她在空间里翻了半天的书,终于还是咬牙决定侍寝。
  吊胃口也不止在第一次,先将皇上笼络过来,之后有的是机会施展。
  根据小说所述,但凡高位妃嫔想要挑选个好拿捏的,都会暗中让人观察。于是她这几天行事格外谨慎,势必要让人觉得她出挑,但又可以驾驭的住。这个分寸把握也甚是不易。幸而她还是成功了。
  这一日,内侍公公前来传旨,让她好好准备。
  她波澜不惊,只眼底带了喜色,继而从袖中取了荷包塞进那公公手里,亲切笑道:“劳公公走这一趟。”
  那公公觉得她会做人,再加上处事平稳,是个不能小看的。也便点了点头,提点了她几句方离去。
  因留香苑位置偏远,她们又不是正经选秀进来的,侍寝时要去皇帝寝宫的侧殿。她初听时吓了一跳,以为要“背宫”。后来打听过了才知道想错了,只用沐浴后待在偏殿等候即可。
  这回要热水时宫人不敢怠慢,她痛快的洗了个澡,暂且不敢再往身上喷香水。挑了揉蓝衫子杏黄裙,温文婉致,很衬她亲切可人的形象。又不显得张扬,符合她低调的路线。
  再在耳垂上别一对珍珠坠儿,简单干净。她颇为满意。
  弯月儿爬上柳梢头。
  曲忻然随引路的内侍走进侧殿,那内侍将六角宫灯放在桌上,她来不及问皇上何时才来,他便已然躬身退下。
  烛光虽然将室内四壁映照个遍,但仍是难以描摹物事的形状,此处又只她孤身一人,她不自觉手心微微出了汗。不敢在四处张望,拘坐在床沿,尽量让坐姿优雅闲适。
  “吱呀”,许久,那一扇镂雕花门终于被推开。
  她眉眼柔和的望去,扬起笑来。
  皇帝批阅完奏折已稍显疲惫,他揉了揉眉头,看她一眼。都说灯下看美人,半遮半露,越看越美。但这灯搁在桌上,离床实在太远了些。他看过去也只见个人影,连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他挑眉,是哪个奴才偷懒。这桌上本该放了灯台,而宫灯应是搁在窗边的小几上才是。
  不过,这也无所谓。
  他在那人跟前站定,命令道:“替朕宽衣。”
  曲忻然虽然觉得皇帝的口气让她有点不舒服,但也知道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她得适应。她不敢怠慢,起身就着一星光亮替帝王宽衣解带。手微微的颤,以显露自己的青涩,以求怜惜。
  也不知是灯太暗还是甚么缘故,皇帝并没有注意到。他外衫褪去后迳躺入内侧,让曲忻然有些手足无措。
  犹犹豫豫地过了一会儿,皇帝等的不耐烦了,道:“嬷嬷没教你?还不赶紧脱了衣服上来。”
  其实嬷嬷是有教过的,但她以为是床技。想着古代人含蓄,哪有现代人放的开,听的就不是很认真。没想到里头还有这类的规矩。但好歹她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
  她将腰带解了,罗衫褪下,爬上了床。带着一点不安地唤,声音清脆悦耳:“皇上。”然后怯怯的伸手从后面抱住皇帝,为了弥补刚才的过错,柔荑向他身下探去,极力取悦。
  皇帝正欲转过身,就听外面一声儿——
  “启禀皇上,珍嫔娘娘身子不适,想让您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码到四千字的……!但是发现再码就要深入了哈哈哈……




☆、41丝线

  皇帝的手顿时改了方向,揉向眉心。继而吩咐:“掌灯。”
  外间一排宫灯燃起;橙黄的亮光透过纱窗映进来;登时将屋里的情境照了个亮堂。皇帝这才看清床上女子的面目,长相清秀;骨架匀称;还算可人。但他已然没有兴致继续了。
  曲忻然怔在那儿;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些什么才好。留人?看皇帝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去的。可是不开口;今日之事一旦被传出去;她就会被珍嫔狠狠地下了脸子。
  虽然不被宠妃各种整就不是穿越女主角,但是这好歹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符合女主定律;她也不想这么憋屈。通常励精图治,勤于朝政的明君都是自身霸道的人,对着娇怯处于弱势的女子应该会更怜惜吧?
  于是她将脚缩起,薄被揽身,慌张而忐忑地看向正下床的皇帝:“皇上?”手将被角攥住,唇瓣轻咬,好似他欲要离去的举动对她而言是极大的残忍。
  皇帝披上绫罗龙纹外衫,闻言回头,皱了皱眉。原是想叫她来更衣,看这样子恐怕让她做更耽误功夫,便扬声叫进外面候着的人。
  宫人鱼贯而入。
  曲忻然见状忙不迭去落下纱帘,再用被子捂紧了。她自觉身子金贵,怎么能让奴才看见半点儿。即使这个朝代并无教谁看了皮肤就要嫁谁的说法。这一忙,倒把后头留人的话噎在嘴里,错过了时机。
  她眼睁睁看着皇帝离开,而几个留待善后的宫人正低头等她重新将衣服穿上好送回去。即使他们不曾看向她,她仍是觉得彷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一个耳光,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格外精彩。
  
  碧桃正就着灯取线穿针。她一捻再捻,半天儿戳不进眼子里,反是恍神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小耳朵一竖,听着分明。赶忙把那针丢进笸箩里,将奉紫穿好的那个捡出来,似模似样的捧着绣绷扎针。
  跃动的焰光撒进帐子里,将小人儿身上胧上一层薄金的纱,虚虚实实,彷佛伸手就能得,又彷佛一触就要化作烟影儿没了去。可她拈针的红翘又如斯鲜明,润泽饱满似红豆儿,勾的人眼儿只肯随她那双手翻覆来去。
  她迎着那缕光侧头,乌珠儿宛若盈了水,看的人直想将她搂在怀里。
  灯下美人,朦朦胧胧,欲遮还掩,当如是。
  皇帝原先虽觉得这小醋桶子必定是使了借口让他来,但又着实担心她果真不适。如今看来,她悠闲的很,连个病样子也不肯装来敷衍他。他上前想将帐子掀开,碧桃拽住,腻声:“不是找美人儿去了,还来干嘛。”
  见小东西两瓣嘴皮儿一磕,咕噜噜地冒酸话,皇帝好笑挑眉:“不让来?那朕走了。”说着就要抬脚转身。
  “不准走,”碧桃俏睨他一眼,娇滴滴捏了嗓子,“既入了我这盘丝洞,哪里由得了你做主?”
  皇帝笑的不行,隔着帐子掐她的小粉颊,细密的小网子罩着,触手沙沙的,皮肤又是雪滑滑的,让人不禁心旌摇曳。他声音低沉:“朕还没进去,怎么就由不得朕了?”
  碧桃将那没穿好的红丝线一扯,连带着扑到皇帝怀里。纱帐胧着她的眼,粉中带水,水里含情,扑扇扑扇着把皇帝引住。她葱白的指儿悄悄绕到外头,勾缠缠将皇帝颈项上围了半圈儿,吐气儿温香,“皇上不知么,人家口中能吐丝,只消皇上走近,可就再也跑不了了。”
  皇帝心甘情愿的被绕住,这会再掀帐子碧桃没反对。他顺着丝绳的力倾身,捧脸吮吻住她,汲取她口中的香甜。待得她娇喘吁吁,眼底泛起春波方退开一寸远,不想牵出一道银丝来。他笑:“果真能吐丝。你是哪路来的小妖精,是你把朕的乖宝贝儿弄没了的,嗯?”
  自打皇帝上了心,这配合度真真儿是直线上升,让碧桃很是感叹。
  她小身子一扭,颈儿弯低,含羞道:“人家腾云路过这地界儿,实在饿了,闻着香味就没忍住。”她鼻子动了动,馋嘴儿道:“你也好香,介不介意让人家尝一口?”
  皇帝叹,他就不该近这小东西的身,一碰就着魔。偏生她还闹的厉害,明知道他现在下不了嘴,硬是满身肉香儿的凑到他嘴边,香喷喷的等着他来嚼。
  那火直往下冲,却没处可发。
  他没忍住,低问:“想尝哪里?”其实是想让她咬一回脖子嘴巴也就作罢了。
  结果小东西很闹心的往下蹭,然后盯住了蓄势待发的地方,还伸出粉舌尖尖舔了舔唇。
  “要吃?”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想起头一回闻到蜜桃香后记下的账,可现在小东西的身子……
  “小乖,咱们等下回好不好?”他心里的火苗噌噌的往上窜,却不得不压制住。免得不小心弄伤了她。
  碧桃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么做,不过他肯打住欲念,为了她随便掰出的一个理由就从温柔乡里跑过来,还是应该报答报答的。而且忍多了伤身,让他来了又不让他吃饱,以后不肯来了怎么办。
  于是她仰起小脸儿,馋巴巴的看着他,不依:“不嘛,就要现在吃。”
  皇帝惯来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他肯为她想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如今他□中烧,她还不依不饶的,自然不肯再忍。脱了外衫上床,将那碍事的笸箩连带丝线一股脑扔床底下去。
  碧桃坐在他腰旁咯咯笑看他迅速的动作,继而小屁股一翘,伏在他腿间,隔了一层布料亲上去,用湿嗒嗒的口水给它洗澡,像只懵懂的猫儿一般胡舔乱咬。啃的皇帝又痒又疼,直想她马上吃到嘴里头去。
  他磁性的声音低沉,有着迫不及待的味道:“小乖。”
  她抬眼,咕嘟吞了一小口口水,重新低回去咬着边边褪了裤子,那细腻软嫩的小下巴时不时磕到某处,他喉间不经发出低喘声。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紧紧盯着那儿,然后小下巴一压,磨了磨。不等皇帝掐她,顺势“吧嗒”亲了一口。皇帝吸了口气。伸长手臂去揉她的小身子。
  她连忙躲开,软糯的声儿含着欲,格外诱人:“人家不能吃,会硌牙的。”话说的极为正直。
  皇帝稍稍醒过神,有点想笑,复点了头不再逗她,示意她继续。
  碧桃先是用凉丝丝的指尖戳了戳,虽然长的很丑,行动也不温柔。不过谁叫你跟了个好主人呢。她自娱自乐弯了笑眉,心里的排斥少了一点。
  温温吞吞的将它含进去。
  腥腥的,唔,还有点撑的难受。
  皇帝哑声:“小脑袋动一动。”她听了乖乖的开始前后移动,香滑的小舌**,偶尔眼珠子骨碌碌转,偷偷儿觑着他神色,轻轻一吸,十分调皮。
  他差点守不住直接给她吸出来,不由握起拳头咬牙:“小妖精,早晚让你还回来。”
  她没应,嘴巴早就含的疼了。慢慢撑不住了,嘴里头花样不自觉多起来,软嫩嫩的小手也搭上去一同使坏。终于让他脊椎骨窜起一阵酸麻,直直地冲到后脑勺,将白浊泄在她口中。
  皇帝眯了眯眼,转而见小东西呛的直咳,心里一紧,将她抱过来拍着背给她顺气儿。边道:“朕说什么,让你少看点神仙妖怪的话本。净干些调皮事,连朕都不能奈你何。现在知道难受了?”
  碧桃小粉拳握起,软绵绵捶在皇帝身上:“还说还说,过河就要拆桥,还骂桥是豆腐渣做的,活该塌掉。呜呜呜,皇上坏,都让你舒服了还训人家。”
  皇帝无奈。
  不过,他好像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于是他继续给娇宝宝拍背,俯身哄她:“不哭不哭,是朕不对。朕明天再让人给你做鱼吃?”
  她将嘴边残余的统统往他身上擦,哪里来的就该滚回哪去。同时娇嘤嘤地哭闹:“皇上把人家当馋猫儿哄!人家才不要吃鱼!”
  皇帝被胡乱蹭的无法,道:“好,不吃鱼。那你说,又要朕应你什么?”一旦她闹个不休,必定又有事了。可他偏偏就能惯着她闹,宠的她无法无天。
  “人家不喜欢那个曲什么什么的,皇上以后不能去找她。”碧桃歪着脑袋想了想,闹腾半天把那女人的名字给闹腾忘了,干脆就拿什么什么替代好了。反正皇帝是知道的。
  皇帝讶异:“你和她有过节?”
  碧桃死死抱住皇帝,小脑袋拱着,哼声:“她想趁着空儿霸占皇上,人家不许!不许!”
  “小气巴拉的。”皇帝笑了,轻拍她的背,道,“朕知道了。”
  
  第二天皇帝醒来之后和她秋后算账。
  “朕记得,昨晚你是用‘身子不适’把朕骗过来的?”
  “皇上说的好难听,人家确实身子不适呀。”
  “哪里不适?能吃能睡还外带唱戏,本事的很啊。”
  碧桃委屈地伸出手,食指上有一个小的几乎忽略的小洞。
  她撒娇:“针扎的好疼,真的。”
  …… ……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后面才发现,不知道吹箫怎么来啊,于是过程简略了||||
  大家新年快乐哟!!!!!!!!!!!!!!!!!虽然字数少了点,但是很甜对不对…v…
  ……生怕被嫌弃太甜了腻了有木有!!》 《




☆、42樱桃

  “明露姐姐;你可听说了?昨儿那个谁,风风光光的去了;灰头土脸的回来,好没意思。说是珍嫔娘娘身子不适;轻轻松松就将皇上请了去;”黄姚大喇喇站在曲忻然屋前嘲讽,眼往后一斜,“也不知她是怎么伺候的。”
  早在那回曲忻然借着她们的东风和皇上搭上话之后,她们心气儿就不顺了。这回竟还叫她占了先;此时若不落井下石,真真是对不起天地良心!
  那被称作“明露姐姐”的姑娘也不见得心里舒坦,假意劝她:“人家那是破题儿第一遭;有个不周到也是正常的。”
  此言一出,却教几个围来的姑娘纷纷吃笑。
  宫里头的娘娘谁头一遭侍寝都没出过这事儿,一来是原先不曾有珍嫔这样毫无顾忌就扇耳刮子的主儿,二来,皇上也会给几分面子。就是不给妃嫔面子,还得给妃嫔后头的世家面子不是?可惜她后头无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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