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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因缘 作者:鬼猫娃(起点高人气vip2013-12-08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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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兆苍并没有再迈步回屋,只是从喉头干脆利索地说了这一个字。
“中原股份有限公司郭老板和王经理拿了顾氏10%的股份,我想让他们把这股份转让给我。”方锦如尽量简短的语言概述了请求。
兆苍眉头一皱,立即转过身去。
方锦如低头。果然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么?
兆苍的脚步已经移开,声音却低沉传来:“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
你要什么,我会给你。我要你,你能给我吗?
……
方锦如跌跌撞撞走回床头,觉得很疲惫,心道也许这住处待不下去了。兆苍眼底的欲望那么明显,自己不是小孩子,又如何看不出来?可是心里始终迈不过那个坎去。虽然如今和江云若已经到了这样的局面,心底却还是有着一丝贪婪执念,想和他再续前缘的贪婪执念。和兆苍?没有敢去想。
兆苍这样的人。他的那种爱情,许是自己承受不了的吧。或者说,只怕自己承受不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昏昏睡去,到了次日早晨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兆苍却已然离开了。
在餐桌上和郭夫人面对面,方锦如坦然道:“郭夫人,你曾说你儿子回来的话。我就……”
“别。”郭夫人打断她的话,笑道,“我真想不到天下会有这样巧的事,你和我在海边相遇,偏偏你又是我的租客,你又早就认识我不回家的儿子。若是没有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他一面。他不抵触你。算是我这个老妇人求你好不好,在这留着。你在这里,我便时不时能见到他了……”
方锦如见郭夫人这样说话,一时也不好意思回绝,便道:“我知道这话我不该问起,只是。他和您,究竟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郭夫人喟然一叹:“这里面的故事很多。等我以后慢慢一点点和你说。”
方锦如也只好压下心头疑惑,点头罢了。
王彬彬的消息没几日又传来,说是顾氏的股权,还有一部分在银行,也不是个小数目,占到20%之多。自己与又该找什么关系,拿到这些股权呢?
这日阳光明媚,方锦如像是往常一样出了门,拦了一辆人力车,行到半途,却另有一辆人力车响着脚铃超过了她,拦在她的车前面,拉她的车夫停下车子,破口骂道:“妈的你不长眼啊,找事是怎么着。”
那车夫没说话,车上却跳下一个少年,下了车拉住方锦如的手,就将她拽下车来。
“顾盼宇,你这是干什么?”方锦如看清来人,不由地喊道。
顾盼宇喉咙沙哑,道:“跟我走。”
方锦如仔细一看,不由地一惊,虽然才不见一段时间,顾盼宇的变化却如此之大,眼窝深陷,本来白皙的肤质也变得有些焦黄。
那车夫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喊着方锦如道:“小姐,小姐。”
顾盼宇冷然回眸道:“她是我太太!”
那车夫被他要吃人的表情吓了一跳,不想得罪疯子招惹是非,便不言语了。
顾盼宇不顾方锦如在身后的挣扎,紧紧攒住她的细嫩手腕,拉着她走了段路,方锦如一路挣扎,最后终于低下头去,朝着顾盼宇的手咬了一口,顾盼宇吃痛,才松开手来。
方锦如脱离他的掌控,怒道:“你简直是疯了,你要干什么?”
顾盼宇从喉头迸发出笑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方锦如,你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过!”
方锦如简直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晃了晃脑袋道:“你说什么呢?”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说着,又上来拉扯方锦如的胳膊。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方锦如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那个叫珠玉的。”
“我看清了,我看清了,原谅我……”顾盼宇的眼圈发黑,哭丧着脸,像是快哭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少过路人都侧目观看,方锦如觉得赧然,低声道:“顾盼宇,你清醒点好不好?你要是想挽救你们顾家,要自己振作,大不了和我一战,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顿了顿,又冷哼一声道:“是谁出了这个主意,让你来求我的?”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十三章 车祸
“我娘……不,不是,是我自己……不,也不是……”顾盼宇语无伦次。
方锦如觉察到了顾盼宇的不正常,她低声说:“我现在还有事,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再谈。”说着,便要闪开他离去。
顾盼宇的长睫轻颤着,在深陷的眼窝上,更显得整个面容的憔悴和疲倦,他目光注视着方锦如,仿佛注视着幽暗深渊里的最后一线光明,仿佛是久经干旱的人突然瞥到了一滴甘露。
他不管路人的眼光,在方锦如说完话的这一刹那,又急切地扑了上去,像是兽性燃起一般抓住方锦如的双肩,那像是着了魔的唇瓣激情却又哆嗦着朝她脸上寸寸迫近!
围观的路人惊起了一阵低呼。
方锦如忙将脸庞避让着,胡乱推着他,道:“你闪开,你干什么!”
她的柔软发丝散乱地飞扬着,顾盼宇仿佛在这世间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她,从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聪明美丽,又恶毒狠辣,像是罂粟花,像是自己吸的大烟一般,欲罢不能。
方锦如挣扎反抗,顾盼宇却又不折不挠。
她推开他,他又去胡乱抱着她。
他能感受到胳膊已经不时贴住了她胸脯的柔软,就在周遭的议论声中,他已然失聪,他两只胳膊从她的背后伸进两腋下,紧紧地搂住她不放。
方锦如觉得自己都急得出汗了,周围的笑声、闹声、车流声,都像是在围观这场闹剧。
“锦如,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早就喜欢我……”顾盼宇贴在她的耳畔神经质地喃喃说着。
方锦如挣扎着:“没有!从来没有!”说了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蛮力,猛地狠狠踩了他的脚背。在他吃痛瞬间,将他一推,他却似是须臾间失了气力,重心不稳地踉跄后退,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着街道中间而去。
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
接着砰地一声,顾盼宇被汽车撞了出去。
行路人像是轰地一声炸了锅,许多人围过去看。
方锦如在原地怔了片刻,才又像回过神来似的急忙冲过去,通体冷得像是坠入了冰窖。
顾盼宇倒在地上微微蠕动着,谁都不敢碰他。司机下来查看,也是哆嗦着问:“你……你没事吧?”
顾盼宇的头上,鲜血顺着额角向下流着。见方锦如跑过来,竟挣扎着半坐起来,冲着方锦如勉强笑了一下,那一张嘴,牙齿上也是被鲜血染得鲜红的。很是狰狞怖人!
“顾盼宇!顾盼宇!”
方锦如冲上去抱住他的身体,他的头落在方锦如的臂弯里,像是很满足了似的,嘴唇很用力的开合,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很细微:“对……对不起……”
那个脸上总带着对自己的嘲笑的鲜活的少年顾盼宇,那个嘴里总挂着珠玉长珠玉短的顾盼宇。那个明明没什么本事还喜欢唧唧歪歪的顾盼宇,那个会脸红会和自己争吵的顾盼宇……可是如今这个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的,用世间最最微弱地声音道歉的。惨白的人儿,是他么?
方锦如浑身抖得像是筛子一样。
“顾盼宇,你醒醒,别睡……救命啊……把他送医院……救命啊……”方锦如狂乱地呼喊着。
撞人的司机这才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忙帮着方锦如七手八脚地把顾盼宇抬上车。还好离着租界里的洋人医院并不是很远,片刻就到了医院。立即就送进去抢救。
这时,方锦如才觉得脸上冰冰凉、湿漉漉的,用手一摸,竟然全都是泪。
明明觉得恨之入骨,但当他的生命真的仿佛要在自己手里消逝的时候,竟一点也不想让他去死。
可以将他踩在脚下,将他碾成粉末,可以羞辱他,可以将他凌驾于自己的嘲弄悉数还报回去,可以将他的富贵全部夺走,让他受尽痛苦。
却仍是不想让他死。
宁愿让他如蝼蚁一般苟活着,也不想让他死。
方锦如坐在医院走廊里的冰冷长椅上,心里像是有呼啸风声,周遭的世界一时间仿佛离得自己很遥远。自己那对顾盼宇的一推又代表着什么?若是他真的死了,那么自己是不是过失杀人?这些慌乱的念头在脑中乱七八糟的回忆中只是一闪而过。又想着他和自己所经历的两世中的一幕幕,这个曾两次揭开自己的盖头的人,幼稚猖狂,标准的败家子配置,可是这一刻,却又不想去谴责他了……
“盼宇……盼宇……”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远远地,顾老太太、江云若、江母一起快步走了过来。
方锦如已经告诉了院方顾家的电话,这时候,顾家这是已经得到消息急忙赶来了。
见到方锦如,一家人都是一滞。
司机这时候赧然迎上去,道:“你们这少爷突然从街上冲出来,我这刹车不及……我听说……都是这个女人推的,她和那少爷推搡,这不怨我……”司机很怕承担责任。
顾老太太听了此言,指着方锦如,顿时失声哭道:“原来是你……你害了我家还不够……还想害死我们盼宇啊!你好狠的心啊!”
江母也怒道:“赶紧报警啊!云若,赶紧去打电话!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
江云若眼神哀然地望着方锦如,方锦如也咬着牙回望着他。
江母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打电话!”
正在这时,手术室门被推开了,洋大夫走了出来,用英文道:“病人暂时脱离危险,还好送医及时,但是是不是完全脱离危险,还要再观察几天。”
江云若在一旁翻译了一遍,顾老太太才暂时松了口气。
这时候,顾老太太却又噌地一下跟回神了似的,扑到方锦如面前,抓住她的衣衫道:“我们盼宇怎么被你害的,你说!!”
江云若忙上前拉扯开她们,揽住顾老太太的肩头,转头沉声对方锦如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锦如心中此时震颤仍存,道:“盼宇来找我,拦住我的洋车,强行把我拖下车,在大街上对我动手动脚,我们挣扎拉扯期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就……”
顾老太太咬牙颤抖道:“你,你,方锦如,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做的是不是?你不害死我们全家,你就不善罢甘休是不是?他还是你的丈夫啊!”说到这里,似恍然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拉住顾盼宇不让他和你离婚,你就想出了这恶毒的手法,你的心可真狠啊!”
“不离婚?”方锦如不明白顾老太太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哼哼,你少装蒜了,现在把我们盼宇害成了这个样子,还装无辜!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啊!”顾老太太哭嚷着。
江母也道:“快!云若,快去找警察!”
正吵闹着,护士推着尚在昏迷的顾盼宇出了手术室,顾老太太忙扑上去,哭道:“盼宇,我可怜的儿啊,盼宇,你快睁眼看看妈呀!盼宇啊!”
护士和医生将她劝住,将车子推回了病房。
江云若此时撑着顾老太太的身子,那江母却已经甩开步子,到了方锦如的跟前,劈头啪地一声给了方锦如一耳光,道:“方锦如!我警告你,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你这样做下去,是会有报应的!”
方锦如一手攒拳,一手捂脸道:“你们都误会我了……”
“误会?人命关天的事,又怎么能是误会?”江母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云若,叫警察啊!说了你几遍了,你怎么还不去!难道你要袒护这个贱女人不成?”
“江伯母,请您说话放尊重一点,请警官来我也不怕,孰是孰非,我问心无愧。”
“江伯母?呵呵!你小丫头倒是很放肆啊!你现在还是顾家的媳妇呢,连舅母也不叫了,还江伯母,我看你的小翅膀要撅到天上去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说着,已经移开脚步,“我去报警,你等着进警局坐牢吧!”
江云若将顾老太太扶进病房,她看着面无血色的顾盼宇,更是泣不成声,握着他的手道:“盼宇啊,看看娘啊,都怪娘,都怪娘给你出了个馊主意,让你去和那个毒妇说好话,谁知道她是这么狠的心啊!”
方锦如和江云若站在她后面,面色凄冷。
方锦如听了她的话,刚才泛起的柔肠此时又慢慢硬了起来,原来这顾盼宇来说的话,都是顾老太太的诡计罢了,自己还以为他突然转了性呢,原来都是虚情假意!
此时不想再看,干脆转身走出了病房。
江云若在后面跟了出去,只在两步之遥的身后,却也不追上,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方锦如才回身,冷笑道:“云若,你是怕我跑了,警察来了抓不到我?”
江云若眼中透着隐痛:“你怎么能这么说?”
方锦如也觉得心痛难抑,梗着脖子道:“那么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江云若一滞,“我……我也不知道。”
“云若……”
“你……你的脸……疼么?”
江云若的话极轻微,却又极其温柔,像是轻轻拨动心弦,一刻之间,方锦如简直想要扑到他怀里去,与他抱头痛哭。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立在原地说:“没事。”
两人默然相视了一会,突然听到走廊传来江母的声音:“就在前面!就是她!”
转头望去,江母已经带着一名警员,快步走了过来。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十四章 不敢动她!
“警官,就是她,她想谋害我们家盼宇!”江母叉腰叫嚣,气势汹汹。
那警官也是晃着肩膀头,吆五喝六的样子,道:“凶犯在哪?”
方锦如和江云若听见声音,都缓缓转过头来。
江母上前几步,抓住方锦如的衣衫,道:“就是她,这个毒妇!”
那警官定睛一看,直接傻了眼。
方锦如见这警官,也有几分面熟。想当时在码头反日被警察带回去审问的时候,刘队长审问自己的时候,这位警员就是当时在旁边做记录的菜鸟,如今过去没多久,他已经摇身一变,成长成能够独立处理案件的警官了。
江母气得浑身微颤,道:“云若,你怎么还和这个凶徒说话?快,抓住她,别叫她跑了。”
江云若愠道:“您这是做什么呀!”
江母扯着方锦如的衣襟:“哼哼,方锦如啊方锦如,你以为你做了这么多,不会有天谴吗?如今报应来了!”说着,转头对警官说:“快啊,警官,您还在等什么?”
其实,颤抖的何止是江母,这警官的小心肝此时也在微微发颤!
他面上并无所动,心里却快泪流成河了,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出个任务,还摊上这么一位!
眼前这个女人落落站着,似十分寻常,可是自己却深知,她可不是普通人!想当年,刘队长多么风光,仕途上也是蒸蒸日上,只因为得罪了她,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首也找不到,即便如此。警局里竟然从上到下,无人敢查!也就是和自己关系好些的弟兄后来告诉自己,是因为刘队长在审讯的时候,对这个方锦如很不礼貌……如今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每每回想起来,还是有些隐隐后怕,幸好自己并不手贱!若是自己当时也跟那刘队长一样,对这个方锦如动手动脚,那么如今也没有活生生站在这里的自己了,恐怕也是跟着刘队长去黄泉路上做难兄难弟去了!
人都暗地里传。说当时是兆老板找了督察长,才那么快释放了这个女人!可是,后来。匪夷所思的,也是这个女人带头去兆老板的地盘闹事!天下竟然有这样奇怪的事!不过,后来兆老板根本没出面,一个手下轻松力挽狂澜,这个女人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没人知道,但是自己知道的是,她是能够在兆老板门口叫嚣闹事的人!这城中,能做到这个的人,又有几个?!
这也是自己敢动的人?!
“警官!警官!”
江母见警察一直在发愣,却不动作。不由地着急催促道。
警官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已经浑身冒了冷汗,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环顾了一下现场的人,道:“她是司机?”
旁边一个微胖的中年人道:“不是,但是是她将那少爷推出来……才撞到我的车上的……”
“哦!”警察听了这中年人才是司机,像是捡到了宝,笑道。“太好了,你是司机?”
江母怒道:“警官!我家孩子都成了这样子了。你还‘太好了’,好什么?你再这么拖延,我要找你上司去!”
警官方觉失言,尴尬地咳了两声,对那司机问道:“是你撞的那受害人?”
“是,但是……”
“好了,别‘但是’了!”警官打断了他的话,“跟我回警局。”
司机骇得脸色煞白,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江母也怒道:“警官!抓错了!是这个,这个女人!”说着,又去拉扯方锦如的衣服。
方锦如抱臂甩开她,冷声道:“江伯母,是你办案还是这位警官办案,你难道是警察不成?”
江母气得浑身发抖,江云若听到方锦如清冷的语音也是一愣,向她望去,浓浓的寒意无法遮掩,将自己逼得不由自主地身子一僵。
“锦如……”他低声唤了一声。
方锦如哀然瞥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理会,继而向着江母走了一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警司自会查清楚。”
江母不依不饶:“不行,警官,你必须在这说清楚了,就是这女人将我们盼宇推到车上,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凶徒?”
司机也帮腔道:“是啊,是啊!”
警官挠了挠后脑勺,问一旁路过看热闹的一位护士道:“你过来,协助调查。”
这护士是个当地的年轻女子,闻言便走了过来。
“病人怎么样了?怎么伤的?”
“病人目前情况还算稳定,是车祸伤的。目前还未苏醒。”
警官道:“这不就结了!车祸,谁撞的,这司机,关这位顾太太什么事!”
江母闻言一震,顿了一顿,惊异道:“我还没有说她是我家盼宇的太太,你怎么知道的?”
“呃……”警官一滞,“我是干什么的啊!我是警察!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嘛?”他尴尬解释着,很没有说服力。
“哦!”江母恍然道,“原来你们都是沆瀣一气的!这位警官,别以为我好欺负,她怎么和你认识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要知道,我在你们上头都是有人的,你如今敷衍我,你小心日后吃不了兜着走!”
警官脊背上冷汗涔涔,真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可怎么办?
急中生智地问了方锦如一句:“你是怎么推的他?”
方锦如道:“当时他在大街上对我无礼,从后面抱住我,我只是轻轻一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就走到街中间去了。”
警官又对司机道:“哦,定是你,开车走的不对!”
司机慌张道:“冤枉啊,我可是在马路中间开的好好的呀!”
护士道:“这病人吸食了大烟,也喝了少许酒水。”
“哼哼,”警官此时已经心中有底,信心满满地说道,“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一个男人推一下就推到路中央去?这根本说不过去!这受害人又是吸大烟,又是喝酒,早就飘飘然了,哪里还有什么危险意识,说不定是自己往车上去了,这事我们自然会查,江太太,你也不用着急,既然这受害人没死。就等受害人苏醒过来再做调查吧。你们都要留下联系方式,最近不要出远门!”说到这里,转头冲着方锦如眨了眨眼。
方锦如看到这里。已经心中了然,这警察因为刘队长后来的事,根本不敢碰自己。
“你……你……”见警官作势要走,江母很是气恼,但还是被江云若劝住。
江云若道:“妈。现在盼宇还没苏醒,就别在医院里吵吵闹闹的了,还是先去看看盼宇吧!”
江母气得手抖,咬牙笑道:“好,好,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说着。又冷哼一声,和江云若一起往顾盼宇的病房走去。
江云若回头望了方锦如一眼,方锦如也遥遥望着他。眼神中的凄迷哀怨,却又掩在浓浓的迷雾里,看不清晰。
江云若又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世间的事,究竟为何。竟到了如今这地步?
见江云若和江母走远,司机抖着手道:“警官。警官……”
警察不耐烦地说:“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病人,医疗费什么的,你可注意了,我随时传你!”
司机点头哈腰地听着。
继而警官又点头哈腰地对方锦如道:“顾太太,您……”
“叫我方小姐就可以了,”方锦如道,“我今日确实还有急事,若是警官先生还有什么疑问,咱们日后联系。”
“是,是。”警官脸上谄媚的笑容。
一旁的司机瞠目结舌!
这,这女人是什么来头?!他惊愕地快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了,眼看着她傲头挺胸地踩着蹬蹬地高跟鞋远去,那警员还在旁边低头躬身说着什么,这场景太让人错愕了!
方锦如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耽误了太久,这身上也有一点血渍,不过不仔细看还察觉不到。
“方小姐要去哪里?我送方小姐一程吧!”警官仍是很客气。
方锦如心道也好,本来就是要去见司马英楠的,已经耽搁了,自己再做洋车去,只会更晚,便点头道:“好吧,那麻烦警官先生了,我要去总商会办公室,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警官一听,心内更是叹道,这女人果然不一般,去的地方果真是非权即贵,若是能跟她拉上关系,那么日后的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也就离得不远了!
于是忙回答道:“方便,方便!”
警官请她上了车,客气道:“方小姐太客气了,日后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还希望方小姐开口呀!之前有些误会,方小姐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小的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想着找机会聆听方小姐的教诲,如今真是天赐良机,哪怕能听上方小姐一两句金玉良言,也是我三生有幸啊!”
方锦如叫他说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侧头睨着他,心道,怪不得他从一个愣头青到现在爬的这么快,居然是掌握了“戴高帽”这等旷世绝技,拍马屁拍得如行云流水,让人没来由地舒服。
可是方锦如也没什么话能和他分享的,怕是和他分享了他也领会不了,于是根本没有说话。
见方锦如不说话,他在开车的间隙便也转过头来,想看看方锦如的神情。
方锦如忙道:“小心看路。”
本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善意的提醒,却使得警官又惊了一身冷汗,他心里暗忖道,小心看路?看什么路?官路仕途?还是人生路?是不是自己话太多了?难道是自己那句失言了?这样想着,便不再敢说话,战战兢兢地将方锦如送到总商会办公室楼下,出汗出得都似要虚脱了。
方锦如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将这警员吓成了这个德行,她微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向着司马英楠的办公室走去。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十五章 野心
满室碎金流光,阳光筛过树影,从落地长窗铺洒而入,司马英楠一身华服,立领法式衬衣,暗纹小马甲,风神飒爽地坐在沙发上,修长手指间玩弄着一支黑色钢笔,那窗外的光亮就蒙蒙洒在他的脊背上,给他勾勒了一层金色的边缘,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文秀雅。
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方锦如,正低头喝了一口秘书刚送进来的咖啡。
司马英楠睨着方锦如,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能这样坦然跟我讲你的处境,我也十分欣赏你的真诚,顾氏到了今日的境地,仍固步自封,确实应该换个人来掌掌舵、发展发展了。这西洋银行拿去的股份,给洋人赚钱不如给咱们中国人自己赚钱的道理,我也明白。只是,你能给我什么呢?那些金钱上的好处,你应该明白的,我不怎么在乎。”
司马英楠此言蕴含着拒绝之意,其实方锦如早就有所预料。
对于司马英楠这种经营来说,他每天面对太多人向他示好,太多热情的手,他定然无力回报每一个人,对于他来说,拒绝已经成了一种常态,因此,不管方锦如早到也好,迟到也好,这套说辞,是不会变的。
方锦如心里暗忖自己能给予司马英楠什么呢?权力财富,他都掌握在手;背景关系,他一样不少。而他主动把这话提出来,定然已经有所目标了,而且这目标是他拿不到的,想利用方锦如作枪作刀,去拿到的。
方锦如想到这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事到如今,也不能退缩,便淡淡笑道:“是呢。我太不自量力,我也不知道能给司马先生什么呢。”
这话贬低自嘲是个表象,实际上在那底下藏着的便是个锁套,要让司马英楠自己往里跳。
司马英楠当然知道方锦如在套他的实话,不过他不在乎,将那钢笔插进笔筒里,双手交叉搁在桌沿上,笑道:“我素来锦衣玉食,却也争强好胜。只是,无论我做了什么。落在别人眼里,总是以为我是靠关系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我自己所付出的什么。他们都好似没有看到、没有听到,这曾是我的烦恼。而今,我顶着这商会会长的头衔,就好似常常在山上看风景,向下看时。见那么多人在互相扶持地攀岩,我才恍然悟到,我真是靠着大家的帮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若不是我生而存在的背景,办起许多事来。也许比如今要困难得多。你说呢?”
方锦如自然只能接上说道:“司马先生何必这么自谦?即便是金山银山,多少少东家依然坐吃山空,唯有真才实学才能用好手中的人脉。人是群居的社会动物,在互动过程中产生了特殊的情感与利益关系,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司马先生天生的资源于那些毫无门路的人来说,是如同夜明珠之类的宝贝,可是就算他们真能得到这夜明珠。真能有司马先生的天赋吗?那很难说。想那古代状元及第,骑着高头大马。胸配红花,招摇过市,自那之后,百官恭贺,进入圈子,可是一旦贬谪,多半树倒猢狲散。这里面的道理,是非曲直,又何必听那圈外人臆想议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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